(完)我居然怀孕了,关键是我俩现在的身份是太监啊

发布时间:2025-09-11 20:36  浏览量:2

「言家满门忠烈,绝不做乱臣贼子」

我突然读懂了他的那个笑容——他不愿意让言家百年的清誉沾上任何污点,甚至不惜将自己置身事外。

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他做了太监?

我已然没了分析局势的机会。

裴叙去了又折返回来,原来是郑贵妃突然发起了攻势。

她差人传我进宫,说是要问话,可谁心里不清楚呢,我这一去必定凶多吉少。

早知如此,在四海楼的时候就该多揍郑意几拳解解气。

裴叙那张如妖孽般的俊脸阴沉得好似一潭死水,他一连串地下达着命令:

“小寿子带钱多多离开,小福子跟本座进宫,小禄子去通知大皇子,小喜子留在府里,随时做好接应”

寿公公应了声是,走上前来就要拉我,可我站在原地没动。

“我不走”

我只是脑子不太灵光,又不是糊涂蛋。

这种节骨眼上我要是一走了之,那不正好给了郑家对付裴叙的把柄?这么多年的谋划和筹备,岂能因为我而毁于一旦?

“我要进宫去。

她不是要问话吗?正好我也想问问她,郑意残害良家女子的事情,她究竟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有意包庇?”

“别胡闹!小寿子,强行带她走!”

“我就是不走!”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

“裴督主这儿可真是热闹非凡啊”

来人我见过一回,是郑贵妃宫里的首领太监安公公。

裴叙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彻骨,看来郑贵妃是打定主意不肯善罢甘休了。

离开督主府之前,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看督主府了,说真的,心里头还挺舍不得。

在督主府的这三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舒坦、最自在的时光。

府里的每个人都对我很好,裴叙还帮我报了仇。

虽说没有直接要了钱大富的命,但也足以告慰我娘的在天之灵了。

我没什么能耐,也没办法回报大家,可我至少清楚,不能因为贪生怕死,坏了裴叙他们的大事。

安公公领着我在宫道上绕来绕去。

巧的是,在长乐宫门前,我们碰到了脚步匆匆的大皇子。

大皇子身姿挺拔,气质端肃雅正,宛如芝兰玉树一般,隐隐有帝王的风范。

也难怪裴叙会选择支持他。

不过我对大皇子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身上有股阴郁的气息,而且长相也比不上裴叙。

然而,在大皇子开口说话之后,我决定暂且对他改观。

“安公公,请转告贵妃娘娘,我看上了这位小公公的好模样,想带他回宫玩几天,还请娘娘成全”

安公公没做丝毫争辩,直接行礼告退后离开了。

回到大皇子的乾元殿,就算我再迟钝,也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我诚心诚意地向大皇子行了跪拜大礼。

大皇子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钱多多?”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偷偷抬眼看了看他那张温良谦和的脸,竟从上面读出了“不过如此”

这四个字。

我收敛心神,规规矩矩地又行了一礼。

“多谢大皇子垂询,奴才正是钱多多”

大皇子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也没让我起身。

他拿起一本书,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

“裴叙如今胆子越来越大了,为了一个小太监,还要本皇子亲自跑一趟,真是不知轻重”

哼,我之前还白对他有过好感。

要是没有裴叙,你这大皇子算得了什么!我心里暗自腹诽着,一边偷偷地揉着自己的膝盖。

我和大皇子都忘了本啊。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我就觉得自己变得金贵起来了。

裴叙赶来的时候,我依然跪在地上。

裴叙跪得可比我标准多了。

可那大皇子居然稳稳地坐在那里,坦然接受裴叙的行礼。

他哪来的底气啊?裴叙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制止了我想要冲动行事的念头。

“裴卿,慈不掌兵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懂,千万别因为妇人之仁坏了大事”

“微臣谨记教诲,微臣告退”

出了皇宫,坐上马车,裴叙才松开了对我的约束。

“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我满心的憋屈和不满,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到嘴边,最后只问了一句:

“就选他?”

裴叙点了点头:

“只能是他”

这简直要把我气死了!在一群麻雀里挑凤凰,结果一个比一个差劲儿。

可裴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委屈钱公公了”

折腾了一大圈,总算是有惊无险。

回到督主府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便和喜公公凑到一块儿聊起了八卦。

“那个大皇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没瞧见他那副嘴脸,啧啧啧,太令人讨厌了!”

“要不是为了替言大将军翻案,督主何苦要看他的脸色?”

“就不能自己为言家翻案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

皇帝为言家翻案那叫做平反,自己给自己翻案,那叫什么?那叫谋逆。

我心里清楚。

事关言家百年的清誉,裴叙只能捧着一个没啥能力的人,当作有大出息的人来扶持。

锦和八年,皇帝在行宫突然染上重病。

留守京城的大皇子趁机起兵,打出“清君侧,诛妖妃”

的靖王檄文,包围了行宫。

郑贵妃和太子手里掌握着禁军,本来还有一战之力。

可无奈朝野上下的官员百姓,早已对郑氏一族的恶行忍无可忍!禁军临阵倒戈,直接绑了郑贵妃和太子,向大皇子投诚,大皇子这一派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了胜利。

三个月后,新皇登基,开始论功行赏,并且大赦天下。

言家多年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真相大白于天下。

太子被废黜,郑贵妃被赐死,郑氏一族及其牵连的党羽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处。

裴叙终于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我原本以为,从此以后裴叙就能平步青云,大展拳脚,干出一番大事业。

可没想到,皇帝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

裴叙不但没有得到晋升和奖赏,反而引起了皇帝的猜疑。

除夕宫宴上,长公主敬的那杯酒,不过是新皇帝一种上不得台面的试探手段。

既是试探裴叙对皇帝是否忠诚,也是在试探他的真实身份。

裴叙从来没有在皇帝面前承认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开始是因为他不愿意玷污言家的清誉,后来则是为了防患于未然,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可这狗皇帝的试探,虽然没能从裴叙身上找到破绽,却给我惹来了麻烦。

好在蔺太医开的药很对症,我只喝了三剂,恶心反酸的症状就消失了。

只是一直没有落红,也许是药量不够,可能还是得喝满七剂才行。

也不知道这药效发作起来是快还是慢,会不会被别人看出异常。

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找个借口出去躲上两天比较保险。

还没等我想出合适的借口,督主府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长公主亲自登门,指名道姓要见我。

见就见吧,她和她哥哥一样,眼睛也不好使。

我在地上跪了半天,她也没让我起身。

“本宫听说,裴督主曾经为了一个小太监大动干戈,甚至还求到了皇兄面前,说的就是你吧?”

“是奴才没本事,才让督主大人为我 操心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确实挺没用的,接着跪着吧!”

呵!我算是明白了,她就是专门来找我麻烦的。

可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呢?

“本宫爱慕裴叙已经很久了”

然后呢?我和长公主对视着,清楚地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嫉妒。

不会吧?长公主喜欢太监?还是说,裴叙的秘密已经被她发现了?

“长公主,裴督主可是个太监啊”

“哈哈哈!你不知道吗?裴叙对你另眼相看,居然都没告诉你他的秘密?”

我心里“咯噔”

一下。

“奴才愚笨,不明白长公主的意思”

“意思就是裴叙是个假太监,他根本就没有净身!”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喜公公也慢慢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奴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儿,长公主怕是被人骗了吧?”

长公主得意地笑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是裴叙亲口告诉我的,他有几颗脑袋,敢欺骗皇帝?”

她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我脸上错愕的表情,然后接着说道:

“本宫已经请求皇兄赐婚了,你要是再敢和裴叙纠缠不清,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裴叙赶回督主府的时候,我已经晕过去了。

是跪晕的。

长公主因为嫉妒而心生怨恨,莫名其妙地把我数落了一顿不算,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人看着我,非要我跪满一个时辰不可。

喜公公本来想阻拦,我怕连累到裴叙,还是乖乖地跪了下来。

不过,我现在的身子似乎真的金贵了不少。

才跪了半个时辰,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连裴叙为什么要向皇帝坦白自己不是真太监这件事都没来得及想明白。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裴叙的卧房里,吓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要不是被人拦了一下,我差点直接滚到床下去了。

拦我的人正是裴叙。

他那张英俊的脸阴沉得如同地狱里的罗刹一般,也不知道是谁惹他生气了。

“督主……”

“躺着别动,都晕倒了还不安分”

哦,原来惹他生气的人是我啊。

他脸拉得这么长,莫不是在帮长公主出气?

“奴才已经没事了,这就去把剩下的时间跪完”

“钱多多!”

“你是非要把我气死是吧?”

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不自称“本座”

了?咱俩这么一来一往地对话,感觉还挺亲近的呢!我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虚心地问道:

“督主,您为什么要把那个秘密告诉皇帝啊?”

“哪个秘密?”

“就是……您不是真太监那个事儿”

裴叙眯着那双迷人的凤眸上下打量着我。

“本座不是真太监,钱公公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嘛?”

我早就惊讶过了好不好!

“奴才当时震惊得过头了,现在就跟木头人似的”

裴叙轻声笑了一下:

“这小嘴还挺会说!”

“那到底为什么啊?您为什么要告诉皇帝?”

“这是迟早会被知道的事儿,早点说出来也好,省得以后皇帝又拿这个事儿说我欺君”

我没太听明白,但这也不重要。

“长公主说皇帝会给您和她赐婚……”

“不会的,我已经拒绝了”

“为啥啊?长公主长得也还行啊?”

裴叙看着我,眼神凉凉的。

“因为本座喜欢男人,尤其喜欢钱公公这样娇俏可爱的小太监!”

蔺太医开的药终于喝完了。

除了变得能吃嗜睡之外,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所以,我得赶紧把逃跑计划提上日程。

不跑难道等着送死吗?那天裴叙说喜欢小太监时的那个眼神,看得我心里直发慌。

没想到裴叙竟然有断袖之癖!怪不得人们都说送进督主府的姑娘活不过当晚,怪不得和裴叙有过一夜之后,裴叙要我把那个人找出来,说要亲自教她怎么写“死”

字!这根本不是投其所好,分明是触犯了人家的忌讳!我不仅女扮男装,还和裴叙有过亲密接触,这简直就是在裴叙的忌讳上肆意挑衅!怎么看,我都难逃一死。

趁着现在还没被发现,当然得赶紧逃命!

可我忘了,督主府里可不只有裴叙,还有他的四大护法。

我背着个小包袱刚爬到墙头上,就和寿公公撞了个正着。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打算去哪儿啊?”

“出去看看夜景”

向来不爱说话,只喜欢动手的寿公公没跟我废话,几个纵身就把我拎到了福公公面前。

幸好不是被抓到裴叙面前!

三更半夜,四周一片漆黑。

福公公居然在泡茶。

好吧,他的爱好向来独特,半夜喝茶也不足为奇。

但旁边那两个打着哈欠、嗑着瓜子的人实在太显眼了,我想忽视都难。

“各位公公晚上好啊?”

福公公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杯茶,竟然还是红枣桂圆茶。

“说说吧”

太监……喜欢喝这种茶?还有,说什么呢?说裴叙是假太监,可他喜欢真太监?还是说我和裴叙有过亲密接触,现在打完胎准备跑路?感觉说哪个都是在自寻死路。

“我梦到我娘了,想回去给她上炷香,扫扫墓”

“原来如此”

“孝心可嘉”

“真是至孝之人啊!”

“不带着督主一起去?”

与我的惊慌失措不同,福、禄、寿、喜四位公公一个比一个镇定自若。

他们吐出的话语,更是一个比一个让人胆战心惊。

“你打算始乱终弃呀?”

“这可不好吧,都有了那般关系呢!”

我吓得魂儿都快没了,紧紧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我……我和督主都是男子,这样的事儿有违伦理纲常……”

这话一说出口,原本正兴致勃勃八卦的几人瞬间没了劲头,纷纷扔下手中的瓜子,各自散去。

“散了散了,没好戏看咯”

“督主居然还不点破,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只有寿公公留了下来,也许是怕我再度逃跑,一路跟着我,把我送回沧澜院才转身离开。

此时,裴叙屋里的灯亮着,不知道他是还没睡,还是已经早早起身了。

我赶忙轻手轻脚地溜回自己屋子,没想到还是被坐在榻上的裴叙逮了个正着。

“不跑啦?”

他问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是不想跑,而是根本没机会跑掉。

但我还是想为自己的性命争取一下。

“督主,我真的是男儿身”

裴叙轻叹一口气,说:

“你说是就是吧!”

接着,他伸手将我拉进怀里,贴着我的嘴唇暧昧地低语:

“那本座就与你成就一段断袖之情”

时隔三个月,我又和裴叙有了亲密接触。

这一次,我头脑清醒,他也没有醉酒。

直到一切结束,我都弄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裴叙的手在我的腰间轻柔抚摸,弄得我有些害羞。

这段日子我胖了不少,肉都长在了腰上。

“督主,别摸我腰了”

“为何?”

“我好像长胖了”

裴叙的手停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我迷迷糊糊听到他低声呢喃:

“……这是连有身孕都不肯承认吗?”

在进入梦乡前,我含糊地哼唧了两声,心里想着:

哪有身孕呀!我都喝了七剂打胎药了!

那晚之后,我被迫和裴叙住在了一起。

而且,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我身上露出的种种破绽。

这种被看穿却又不被点破的感觉,真的很煎熬。

我说的谎话越多,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知道该如何坦白。

白天我提心吊胆,晚上也总是胡思乱想、噩梦不断。

几天后,我又见到了蔺太医。

“胎相稳定,大人不必担忧”

他说道。

什么?我喝了他七剂打胎药,他现在居然说胎相稳定?而且还是当着裴叙的面!

裴叙一把拉住情绪激动的我,向蔺太医道谢:

“有劳太医,本座自会重重酬谢”

蔺太医笑着离开了,根本不理会我的绝望。

我只好“扑通”

一声跪下,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督主大人饶命!奴才真不是故意隐瞒的!奴才女扮男装冒充太监,只是为了报仇,绝没有觊觎督主之意!”

“奴才确实不该私自怀有身孕,但奴才已经喝了打胎药,绝没有想用孩子来谋取地位的心思!请督主明察啊!”

然而,我越是苦苦哀求,裴叙的脸色就越阴沉。

“呵呵,原来是本座不配”

“不不不!配!特别配!”

“只是奴才身为女子,命薄承受不起督主的厚爱,但请督主念在奴才尽心尽力伺候的份上……”

裴叙眼眸一冷,笑得十分诡异。

“本座冒昧问一句,钱公公,‘身为女子,命薄承受不起督主厚爱’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横竖都是一死。

我一咬牙,把钱大富彻底出卖了。

“钱大富跟他老婆说,你贪恋女色且心狠手辣,落在你手里的姑娘活不过一晚……”

裴叙又气又笑:

“你就信了?”

虽说……

“督主府确实没有一个活着的姑娘……”

裴叙生气了。

他依旧和我一起吃饭、睡觉,没说一句重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左思右想,我去找喜公公寻求办法。

我们聊了一下午,最后我带回了一堆针线活儿。

喜公公说,宫里的娘娘 们争宠的时候都这么做。

可我并非为了争宠,也没有娘娘 们的本事。

熬了大半夜,荷包上的针脚还不如我手指上的针眼多。

被裴叙看到后,他把我的针线都扔了。

第二天,他直接把我交给了禄公公。

“带去庄子上吧”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有些舍不得。

但我还是恭恭敬敬地给裴叙磕了个头,说了句“督主保重”。

裴叙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马车上,我哭得很惨,禄公公一边拨弄算盘一边安慰我:

“行了行了,知道你舍不得督主,很快就回来了”

怎么可能回来呢?裴叙明显不想见到我了,不然怎么会把我送到这么远的地方?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庄子,再往前走就出京城了。

庄子很大,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被禄公公带到一个安静的院子,里面全是女子。

她们有的织布,有的纺纱,有的刺绣,都在忙碌着。

难道这就是我以后的安身之处?“禄公公,我以后就住这儿吗?”

“住?你再仔细瞧瞧”

我只好又认真打量起来,发现有几位姑娘容貌出众。

一位正在绣凤穿牡丹的姑娘看到我们,起身迎了过来。

“见过两位大人”

“姑娘客气,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极了!再好不过了!多谢督主的救命之恩!”

我心中一动,难道这……

禄公公点点头说:

“那几个长得好看的,就是以前送到督主府的姑娘。

送回去也是死路一条,督主就把她们送到这儿学门手艺”

原来如此!从绣坊出来,禄公公带着我继续参观。

“庄子上还有督主收留的孤儿,有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但也得去田里干活,不能白吃白喝”

我真心感叹:

“这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比我小时候强多了。

回督主府的路上,我又听到一件新鲜事。

钱大富破产后染上了赌瘾,不仅输光了剩下的家产,连自己都搭进去了,现在居然在小倌馆挂牌接客。

这么解气的事儿,肯定是裴叙干的!我央求禄公公绕到小倌馆,找了些地痞流氓去给钱大富捧场,让他们好好照顾钱大富的生意,别嫌弃他人老珠黄。

看完热闹回到督主府,天已经黑了。

沧澜院的廊下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单薄得让人心疼。

“督主,人我给您带回来了”

禄公公行了个礼,转身就走,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裴叙看着我,目光平静。

“敢回来了?”

我硬着头皮拉住他暗紫色的衣袍,小心翼翼地哄着他:

“您是孩子的爹,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儿?”

“你最好是这样!”

被裴叙折腾了一番后,他说话终于正常了。

他把我抱在怀里,温和地和我商量:

“钱多多,咱们成婚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推辞道:

“是不是太快了?”

裴叙摸了摸我微微隆起的肚子。

“再拖下去,这可就藏不住了”

这话倒是没错。

我叹了口气:

“蔺太医的医术不行啊,喝了那么多打胎药,一点效果都没有!”

裴叙轻笑一声:

“你觉得他敢给你开打胎药吗?”

我惊得一下子坐起来,把裴叙压在身下,连尊称都顾不上了。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还有,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真太监的?”

“那是保胎药。

你身体弱,要不是那几副药,长公主罚你的那次,别说孩子,你自己都危险了”

裴叙把我往上拉了拉,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枚玉坠给我戴上。

“我自然是除夕那晚发现的,本来第二天想好好跟你说,可你跑了,还装作没事发生,我就那么招人嫌吗?”

“所以你就吓唬我,还教我死字怎么写……等等!”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你是说,那晚你亲我之前,不知道我是个姑娘?”

“那你还亲?”

“要是我真是个太监呢?”

裴叙按住抓狂的我,轻轻吻了我一下。

“本座早就说过,你要是真太监,本座就与你断袖”

“钱多多,我喜欢你,不在乎你的身份和性别”

蔺太医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

“钱公公,下官看您这是喜脉”

我们都没有亲人,也不在意婚礼的排场。

要不是福、禄、寿、喜四个非要喝喜酒,我都想把酒席省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对了,裴叙辞官了,我就更舍不得花钱了。

新帝一心想把长公主嫁给裴叙,听说裴叙私自成婚后,大发雷霆。

裴叙毫不退缩,直接辞官。

言家的冤案已经昭雪,他对官场的勾心斗角早已厌倦。

我表面上开心得拍手叫好,其实心里忧心忡忡——皇帝会不会翻脸?

裴叙会不会有危险?

以后靠什么生活?

我攒的那点银子能撑多久?

我愁得吃不好睡不好,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得皇帝没安好心。

裴叙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

成婚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带我去了码头。

我们乘船南下,直奔江南。

在豪华的大船里,裴叙避开福、禄、寿、喜,半跪在榻前把私房钱交给我。

我看着那一沓沓银票和地契,真心提议:

“要不,咱俩换换名字,你叫钱多多吧?”

裴叙合上匣子,放到我手里。

“不用换,我的就是你的”

孕期容易多愁善感,我感动得泪流满面。

“你真好,就算你真是断袖,我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