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悔婚,倾权督主跪地强

发布时间:2025-06-03 08:49  浏览量:2

“殿下,陛下要将您许配给督主大人!恭喜殿下,您终于得偿所愿了!”

青莲兴高采烈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还没从上一世满嘴腥甜、肝肠寸断的痛苦中缓过来。

我不是已经被谢逸尘毒死了吗?

不对,这里不是督主府,这是我未嫁前的凤阳宫!

我回到了父皇给我赐婚这天!

我赶紧下了床,提着裙子撒腿就跑,直冲养心殿。

青莲在身后边追边问:“殿下,您要去哪呀?”

我自然是去阻止父皇将我许配给谢逸尘。

那个妖孽上一世害我死得那么惨,这一世说什么我都不嫁给他!

我冲进养心殿,扯着嗓子大喊:“父皇,我不嫁!”

父皇和谢逸尘都愣住了,诧异地望着我。

“平安,不得胡闹!”父皇沉着脸,“你是朕的掌上明珠,朕自然要为你觅得一良婿!谢督主德才兼备,深得朕心,将你托付于他,朕也安心。”

若是上一世,我可能要感动得泪眼汪汪,以为父皇是真心为我着想。

可死过一次,我比谁都清楚,自己不过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用以与谢逸尘做交易的牺牲品罢了。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哭闹起来:“我不嫁!死也不嫁!父皇若是真心疼爱我,怎会将我许配给一个阉人?”

听到我的控诉,谢逸尘俊美无俦的脸上阴云密布,那双素来平静无波的桃花眸里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父皇大约从未见过我这般模样,惊愕之下竟从龙椅上下来,走到我面前,放柔了声音哄道:“平安乖,如今谢督主权倾朝野,你是朕的嫡长女,唯有将你许配给他,才能让他为朕所用。平安就当帮父皇这一次,可好?”

我父皇是个傀儡皇帝,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受制于太后的母族。

拉拢谢逸尘,是他与太后抗衡的唯一筹码。

“父皇又不是只有平安一个女儿,为何不把婉宁许配给督主?要不干脆让督主自己选,他究竟愿意娶我还是婉宁!”

此言一出,谢逸尘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能有机会迎娶心上人,他定是欣喜若狂吧?

前世他心悦苏婉宁,娶我之后,不仅将我视作替身,还屡次为了她羞辱我。

他逼我喝下落子汤,南疆攻陷皇宫时,更是在我吃的红豆糕里下毒,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

既如此,今生我便成全他们,干脆让他们锁死好了!

父皇迟疑片刻,将目光投向谢逸尘:“督主意下如何?”

谢逸尘朝父皇躬身行礼:“臣……愿娶长公主为妻!”

这下轮到我瞳孔地震了。

不是,我都给他娶苏婉宁的机会了,他为何主动放弃?

难道他怕自己如今的督主身份委屈了苏婉宁,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娶我的?

狗男人,苏婉宁会委屈,难道我就不会委屈吗?

父皇听到他的答复龙颜大悦:“既如此,朕便即刻命人操办婚事。”

谢逸尘俯首行礼:“臣,谢陛下隆恩。”

看着他们君友臣恭的样子,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前世嫁与他为妻,种种苦楚不堪回首,如今想来仍是头皮发麻,悔不当初。

不,这一世,我不能再跳进同个火坑了!

我发了疯似地在地上打滚,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我不要嫁给谢督主我不要嫁给谢督主——”

大概是我的反应太过激烈,父皇和谢逸尘都被吓坏了,二人连声安抚,再三保证暂缓婚事,我才渐渐止住哭喊。

青莲上前将我扶起,我此刻已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只得由她搀扶着,浑浑噩噩地走出养心殿。

宫人们皆知我痴傻,当着我的面讨论我都毫无避讳:

“这长公主不是痴傻吗?怎的现在变得又疯又傻,竟在养心殿里撒泼打滚起来了?”

“听说她嫌弃谢督主是个太监,不愿嫁给他!”

“一个傻子难道还会介意嫁的是不是真男人?”

痴傻如我,自幼便不受尊重,早已对这些风言风语习以为常。

我虽然傻,可我惜命呀!

嫁给谢逸尘无异于自寻死路,好不容重生,怎能再蹈覆辙?

正想着,就听到青莲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奴婢……参见谢督主!”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个魁梧的身影朝我逼近,顿时如临大敌。

谢逸尘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一双桃花眸戾气横生:“安安不嫁给本座,想嫁给谁?”

我被逼到墙角,不得不和他对视。

他长得实在好看,也难怪上一世我被他伤害那么多次,依旧选择原谅他、继续为他保守秘密。

没想到最后却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事实证明,美色是把杀人的刀!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出北陵公主该有的气势:“大胆!本公主的事何时轮到你置喙?还不快给本公主退下!”

谢逸尘一怔,竟真敛了神色,朝我行礼:“是臣唐突了!”

我昂首挺胸,姿态高傲地从他面前走过。

即便我痴傻,也是金枝玉叶的北陵长公主,谢逸尘就算权倾朝野,也得敬我三分。

青莲跟在我身后,一脸崇拜:“殿下,您刚才好威风啊!没想到谢督主竟真被您唬住了!不过……他为何唤您‘安安’?奴婢从未听督主这般称呼过您。”

其实我也不清楚。

上一世我曾告诉他,母后在世时总是宠溺地叫我“安安”,并让他也这样唤我。

可他每次都叫我“傻子”。

思绪回笼,我又想起他刚刚问我的那句话。

不想嫁给他,想嫁给谁?

这倒提醒了我。

我得尽快找个人嫁了,以免落入谢逸尘的魔爪。

我连忙回了凤阳宫,换上了寻常人家的衣服,乘车直奔国公府。

定国公世子张昭与我年纪相仿,并且从未因我痴傻而轻视于我,如此品性的男子,正是我理想的夫婿人选。

定国公夫妇见我登门,热情款待,并唤来张昭。

他一见到我,便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参见长公主殿下!不知殿下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张昭,你娶我吧!”

张昭被这话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险些跌倒。

我歪着头,不解地问:“你为何这般害怕?难道你不想娶我?”

张昭一副快哭了的模样:“殿下金枝玉叶,臣万万不敢高攀!”

我虽然傻,也听出他说的是客套话,有些惋惜道:“本宫见你与旁人不同,从未欺辱过本宫,还以为你喜欢本宫呢。”

“殿下,你不能因为臣从未欺负过你,就恩将仇报的啊!”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张世子待我以礼,并非出于爱慕,只是君子之风使然。

既如此,我自然也不便强求。

告别定国公府,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一家酒楼前。

诱人的卤鸭香味飘散而出,勾起了我的食欲。

我带着青莲走进去,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酒楼里喧闹嘈杂,邻桌几个男子的谈笑声传入我的耳中。

“张世子,长公主都亲自登门求亲了,你怎么好意思拒绝?当驸马爷多好啊,这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可不是嘛!就算长公主痴傻,可那模样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比醉春楼的头牌还要美上几分。娶回家光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张昭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我堂堂世子,岂会娶一个傻子?就算一辈子打光棍,也不要一个傻子为我生儿育女!”

他的话引来一阵哄笑,我却心如刀割。

原来,从未欺负过我的张昭,内心竟是如此厌恶我。

上一世,谢逸尘娶我之后,也是这般冷嘲热讽,嫌恶至极。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你一个傻子,也配?”

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做个傻子呢?

难道痴傻就注定要被人厌弃,被人欺负吗?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皇宫,才刚落座,就听说张昭被谢逸尘用马鞭绑住双脚,倒吊于酒楼门前示众。

受此奇耻大辱,张世子竟委屈得哭了,回去后还病倒了。

谢逸尘和张昭能有什么过节啊?

正绞尽脑汁想着这事,我的妹妹苏婉宁来了。

“姐姐,听说你拒了父皇为你安排的赐婚,这是为什么呀?”她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谢督主的吗?”

我差点忘了,上一世我将自己对谢逸尘的迷恋毫不保留地告诉给了这个唯一的妹妹。

她明知道谢逸尘喜欢人的是她,依旧鼓励我嫁给他。

我和谢逸尘成亲后,她不时地在谢逸尘面前提起我母后在世时是如何为难她和她母妃的,以至于谢逸尘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厌恶。

我永远记得,被谢逸尘灌下落胎药的那日,她来看我,并得意洋洋地告诉我,谢逸尘不让太医为我诊治,并非怕自己身份暴露,而是怕她不高兴。

“督主只把姐姐当替身,自然不能对姐姐太上心,否则妹妹我会不高兴的!”她酷似我的面容上,笑容阴鸷,“要怪就怪姐姐是个傻子,有哪个男子会爱上一个傻子呢?”

她这哪里是妹妹,分明是落井下石的仇人!

我虽然傻,但记恨得很。

我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冷冷道:“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不喜欢了?为什么?”苏婉宁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谢督主相貌俊美,权势滔天,简直完美无瑕,姐姐怎会不喜欢他呢?”

我斜睨着她:“既然妹妹觉得他那么好,自己怎么不嫁给他?”

苏婉宁脸色骤变,却很快恢复了惯常的天真模样:“姐姐说笑了,妹妹怎能夺人所爱?”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了!你嫁给他,怎么算夺人所爱?”我有些不耐烦,语气也越发尖锐,“到底我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

我从未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苏婉宁显然被我吓到了,愣愣地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锦贵妃,也就是苏婉宁的生母,款款而来。

她看到我们,莞尔一笑:“宁儿也在啊!正好,本宫带了些及笄的礼物给你们挑。”

锦贵妃与我母后是亲姐妹,两人长得极为相似。

我外祖是战功赫赫的镇国将军,手握重兵,为了让帝王安心,这才将唯一的嫡女,也就是我的母后,嫁给了当今天子。

可惜母后自幼体弱,外祖为了帮母后固宠,自己的庶女也送入宫中为妃。

母后病逝后,父皇便将我寄养在姨母,也就是眼前这位锦贵妃身边。

起初我很喜欢她,可渐渐地我发现,她对我的好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私底下十分偏心苏婉宁,恨不得将父皇赏赐给我的东西全都给自己的亲生女儿。

锦贵妃故意拿出一件彩色锦裙,笑盈盈道:“安儿,你看,这可是整个京城绝无仅有的一条月光锦裙,穿上它,你便是北陵最漂亮的女子!”

月光锦裙确实华美,这种材质特殊,唯有在月光照耀下才会流光溢彩,美若仙子。

可我的及笄礼在白天,到时候穿上它,岂不成了五颜六色的大公鸡?

上一世及笄礼上那些名媛贵女投来的嘲讽目光,我至今记忆犹新。

“母妃,这月光锦裙还是留给妹妹吧,我只要一根簪子就够了!”

听到这话,锦贵妃神色一僵。

我和苏婉宁的及笄礼只相差一个月,父皇为我们准备了及笄礼物,其中便有月光锦裙和宝石簪子。

呵,锦贵妃想把簪子留给苏婉宁,便哄骗我收下这月光锦裙?

这一世,我偏不如她的愿。

那簪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至于白天穿五颜六色锦裙这种丢脸的事,还是留给苏婉宁吧!

苏婉宁一听我要那簪子,顿时紧张起来,拼命朝锦贵妃使眼神。

锦贵妃敛了敛,笑着对我说:“安儿,你父皇确实为你准备了一根簪子,但母妃瞧着那簪子做工粗糙,实在配不上你皇室嫡女的身份!”

我懒洋洋开口:“那什么配得起我的身份?谢督主吗?”

锦贵妃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脸色一变,半天才支吾道:“你父皇为你准备的自然是最好的。”

我笑得天真无邪:“原来母妃也觉得谢督主适合当夫君。既如此,那我便去告诉父皇,将谢督主和那簪子一起让给妹妹好了!”

锦贵妃被我这话吓得花容失色,她慌忙取来一个锦盒塞到我手里:“安儿,这、这簪子你拿去吧!”

我接过锦盒打开,将那珠光宝气的簪子握在手中。

看来,改变上一世,也不是那么难嘛!

顺利拿到簪子,我越发觉得逃离谢逸尘的魔爪指日可待。

尽快找个可靠的人嫁了,免得父皇一纸婚书把我推进火坑。

到那时,谢逸尘和苏婉宁顺理成章凑成一对,说不定还要感激我成人之美呢!

我这也算以德报怨了吧?

第二个被我选中娶我之人,便是我的表哥沈骏。

沈骏是个美男子——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的是他常年镇守边疆,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家。

如此一来,他的将军府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完美的避风港。

我兴冲冲地去了沈府,和外祖父说明了我的处境和想法。

他听后沉吟片刻,拒绝了我:“沈家世代镇守边疆,你舅舅和表哥们都手握重兵,本就为皇家所忌惮,如何还能娶你一个嫡公主?”

我眼眶一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难道外祖父忍心看着我嫁给一个太监吗?”

外祖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狠下心来:“你父皇常年受太后母族压制,若将你嫁给谢督主能得到他的帮助,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心灰意冷地离开了沈府。

这世上果然每个人都在计较盘算着自己的利益得失,根本没有人真正在意我的死活。

我只是想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离开沈府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我无视青莲的阻拦,如同丧家之犬,失魂落魄地走入雨中。

刺骨的秋雨是我从未经历过的,寒意顺着脖颈钻入体内,冻得我四肢麻木。

绝望之际,我甚至觉得就此染上风寒死去也是一种解脱,至少不必像上一世那般,身心俱疲后才落得惨死。

恍惚间,我撞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檀木香。

这香味,怎么和谢逸尘惯用的熏香如此相似……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熟悉的床上。

心口猛地一紧,我慌忙坐起身——这不是谢逸尘的寝殿吗?

上一世,我就是死在这里的!

真晦气!

没想到更晦气的在后头。

谢逸尘推开房门,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那双漆黑的眼眸对上我视线的那一刻泛起波纹,但很快又趋于平静。

“殿下,你醒了?”他把点心递过来,“这是臣吩咐厨房新做的,你尝尝。”

我垂眸一看,竟是红豆糕——临死前我吃过的点心!呸!

“不必了!”我语气生硬,“我要回宫!”

说完,我掀开被子下了床,忽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的衣服,外衣和里衣都被换了!

我惊恐地看向谢逸尘:“我的衣衫……”

阿弥陀佛,但愿是青莲或者他府中的婢女换的。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浮起一丝浅笑:“殿下金枝玉叶,湿衣自然由臣亲自帮你更换。”

我的脸顿时红得差点滴出血来。

我虽是个傻子,但也知道男女有别,他不仅把我带到他寝殿,睡他的床,还帮我换衣服,他、他……

“你、你、你……”我搜肠刮肚想骂他的词,他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殿下放心,臣既看过您的身子,自然会对您负责。睡了这么久,殿下应当饿了吧?来,吃块红豆糕。”他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红豆糕送到我嘴边。

我毫不犹豫地挥落糕点,像炸毛的猫般尖叫:“我不喜欢红豆糕,也不喜欢你!今日之事,不许你声张!你若执意要娶我,我就把你不是太监的秘密告诉我父皇!”

这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

谢逸尘这人城府深沉、心狠手辣,我拿他身份的事威胁他,今日怕是没法活着离开督主府了。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鸷可怖的神情。我惊恐地望着他,不自觉地退到床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桃花眸里墨色翻涌,却没有任何杀意。

片刻后,他站起身,缓缓朝我逼近,清隽俊美的脸近在咫尺,一字一句道:“殿下尽管去说好了,无论如何,臣娶定你了!”

我落荒而逃,甚至记不清自己是如何逃出督主府的。

直到上了马车,我仍惊魂未定,浑身颤抖不止。

我出息了,竟敢威胁谢逸尘!

可转念一想,既然老天让我重活一世,定是想让我好好活着。父皇或许不在意我的生死,可北陵国的存亡,他身为一国之君,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谢逸尘的身世秘密,我非爆出来不可!

我一路奔向养心殿,却被内侍拦下。

内侍告诉我,父皇和柳妃在殿内,让我不要去打扰他们。

这青天白日的,他们能做什么让人不能打扰的事?

我嘴上乖巧应下,趁着内侍不注意,身手敏捷地翻窗溜进父皇寝殿。

我躲在雕花木桌之下,看到父皇将柳妃拥在怀中,柔情蜜意:“珍儿,朕将长公主许配给谢逸尘,并非为了夺权,只是为了转移太后的注意力。只有他们两败俱伤,朕才能护你和柳家周全,不被太后母族所害。这天下最终落在谁的手里,朕不在乎,朕只想与你白首偕老……”

柳妃尚未落泪,我这个躲在桌底下偷听的人倒先哭了。

原来当了半辈子傀儡的父皇并非没有守护人的能力,而是他守护的从来就不是我罢了。

很快,我被谢逸尘带入督主府、他帮我换湿衣衫的消息就传到了父皇耳中。

他立马下旨将我赐婚给了谢逸尘。

大婚当日,我坐在喜轿内嚎啕大哭,哭声却被震耳欲聋的锣鼓声淹没。

上一世新婚夜,被谢逸尘桎梏在床榻上疯狂掠夺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我猛地掀开轿帘,不顾一切地跳下喜轿,发了疯似的在宫道上狂奔。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送亲的队伍,一片哗然。

唯有谢逸尘,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骑着高头大马,不紧不慢地追上我,然后轻而易举地将我拦腰抱起。

被他禁锢在怀中,我惊恐地抬头,看到他修长的脖颈处那微微鼓动的皮肤,心里冒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此刻咬破他的脖颈,是不是就能弄死他了?

我一想到眼前这个男子就是我上一世痛苦的来源,心中的恨意就如火山熔浆一般喷涌而出。

等我回过神来,我牙齿间已经尝到了腥甜的气息。

谢逸尘白皙如玉的脖颈上有个正在渗血的牙印,衬得他此时如妖孽般妖冶。

他低头看着我,眸色晦暗:“公主若是喜欢,今夜臣便让你咬个够!”

我顿时面红耳赤,不禁想起上一世那些荒唐的夜晚,他床笫间凶狠无比,我时常因承受不住,在他肩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彼时我天真地以为,他的肆意掠夺是爱的表现,如今想来,他不过是将我当成一个盛放他压抑多年欲望的容器罢了。

新房里红烛摇曳,本该是喜庆的氛围,我却如堕冰窟,遍体生寒。

我揪着青莲的袖子,苦苦哀求:“青莲,你今夜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青莲面露难色:“殿下,今夜是您和督主大人的洞房花烛夜,奴婢理应回避。”

我哭得连声音都在颤抖:“跟他洞房,我宁愿去死!”

青莲被我这话吓了一跳:“殿下,您为何如此讨厌督主大人?您从前不是这样的!”

与其说讨厌,不如说害怕。

我怕死了谢逸尘,更怕极了今夜。

上一世的新婚夜,我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谢逸尘掀开我的盖头,与我共饮交杯酒,然而,等来的却是双目猩红、呼吸粗重,如同野兽般可怕的他。

他不发一言,没有任何征兆地便凶狠地扑向了我,平日里那清冷疏离的模样荡然无存。

那一夜格外漫长,我经历了人生中最难以启齿的折磨。

从未有人告诉我,鱼水之欢竟是酷刑一般的存在。

大红的喜服被撕成碎片,比喜服更破碎不堪的是我初尝人事的身体。

第二日醒来,他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浑身青紫、疼痛难忍的我,和床褥上触目惊心的落红,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与残暴。

自此之后,他食髓知味,白天对我冷漠疏离,夜晚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将我摁在床榻上,抵死缠绵。

我虽痴傻,却也明白,他不过是将我当成苏婉宁的替身罢了。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谢逸尘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新郎服走了进来。

看到青莲在屋里,他顿时脸色一沉:“你在这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青莲被他这声呵斥吓得浑身哆嗦,不顾我苦苦哀求的眼神疾步离开。

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对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桃花眼,我顿时六神无主,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不料他竟柔声开口:“殿下怎么把盖头掀开了?难道殿下不想跟臣玩掀盖头的游戏吗?”

说来有些羞耻,我对掀盖头这种幼稚的游戏情有独钟。

小时候就总喜欢拉着张昭和表哥陪我玩。

长大后我依旧对这个游戏兴致盎然,却再没有人愿意陪我玩了。

听他这样一说,我竟一时忘了恐惧,脱口而出:“你当真愿意陪我玩?”

他半跪在我面前,目光温柔:“臣愿意。”

我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将丢在一旁的红盖头重新盖好。

谢逸尘果然没有食言,他用玉如意轻轻挑起我的盖头。

掀开盖头的那一刻,我咯咯直笑,他却在那一刻红了眼眶。

“殿下若喜欢,臣可以一辈子陪殿下玩这个游戏。”

听到这话,我脸上的笑容褪去。

一辈子听起来挺长的。

可上一世我只活到了十七岁。

这一世,我不想再把一辈子都花在他身上了。

见我兴致不高,他又提议和我一起喝交杯酒。

我想起上一世他浑身酒气可怕的模样,心中警铃大响,连连摇头:“我不喝酒,你也不许喝!”

他竟一口答应:“好,臣听殿下的。”

我从未见过如此顺从的谢逸尘,竟觉得有些陌生。

重生一世,他怎么判若两人?

“你为何如此听话?”我直白地问。

他眸光微闪,语气真诚:“殿下说什么,臣都会听。”

“真的?”我提高音量,“那你发誓,不准叫我傻子!”

他看着我,澈黑的眼眸似有雾气,郑重地举起三指:“臣发誓,此生绝不唤殿下‘傻子’,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他竟立下如此毒誓,看来是认真的。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殿下还有别的要求吗?”他轻声问道。

“有!不准你和我睡一张床,今晚也不准你待在这屋里!”我毫不客气地提要求。

他面露难色:“臣什么也不做,也不行吗?”

“不行!”我急切道,“你刚刚还说我说什么你都听,你骗我!”

“好,臣答应你。”他语气苦涩,有些无奈地应下。

怕他食言,他话音刚落,我就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将门牢牢锁好。

上一世被他肆意掠夺的疼痛,我再也不想体会了!

谢逸尘一走,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一股倦意袭来,我很快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脖颈处一阵刺痒,我连忙对着镜子查看,发现上面遍布青紫的痕迹。

上一世经历过男欢女爱,我对这种印记颇为熟悉,那是吻痕!

我羞愤难当,谢逸尘昨夜竟趁我睡着,对我做了那种事!抖音首页搜小程序[黑岩故事会],输入看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