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惨被夫君亲手了结,我重生归来,笑着对他说-夫君,请多指教
发布时间:2025-08-24 17:55 浏览量:1
利刃割开喉咙时,尤晚看见了。她的夫君顾景渊,正揽着她最好的闺中密友孟嫣然,眼神冰冷如霜。他说:“尤家,挡路了。”
剧痛袭来,意识坠入无边黑暗。
再睁眼,满目刺眼的红。
“小姐,吉时到了,该上花轿了。”
喜婆的声音尖锐而遥远。尤晚僵硬地转动脖子,看着铜镜里那个凤冠霞帔,妆容精致的自己。这不是她死前被囚于地牢,满身污秽的模样。
这是三年前,她嫁给顾景渊的那一天。
她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开始的这一天。
心口涌起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单薄的身体撕裂。嫁给他?再把尤家满门忠烈,送上断头台一次?
绝不!
“我不嫁了!”她猛地扯下头上的凤冠,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门外瞬间大乱。
“晚晚,胡闹什么!”门被推开,父亲尤大将军一身甲胄,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边关赶回。他看着地上的凤冠,眉头紧锁,“顾家是百年世家,景渊更是人中龙凤,岂容你如此任性?”
尤晚看着父亲鬓角的风霜,眼眶一热。上一世,就是这位战无不胜的将军,被顾景渊构陷通敌叛国,最终在午门被斩,连头颅都被挂在城墙上示众。
她不能说自己是重生归来,那太过骇人听闻。她只能死死抓住父亲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爹,女儿求您,信我一次!顾景渊是豺狼,顾家是虎穴,我们不能跳进去!”
尤将军看着女儿眼中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恨意,心头一震。他了解自己的女儿,温婉娴静,从不是这般失态的模样。
“晚晚,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尤晚语塞,她能说什么?说三年后,顾景渊会联合二皇子,伪造您通敌的证据,将尤家一百七十三口,尽数屠戮吗?
“爹,顾景渊所图甚大,他看中的不是我,是您手中的三十万尤家军!”她只能用最直接,也最可能被相信的理由,“今日我若嫁过去,便是将整个尤家的软肋,亲手送到他手上!”
尤将军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戎马一生,对朝堂的诡谲并非一无所知。二皇子近来动作频频,而顾景渊,正是二皇子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这桩婚事,本就是陛下为了安抚和拉拢他,亲自赐下。
悔婚,便是抗旨。
“来不及了。”尤将军沉声道,“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府外,此刻悔婚,就是公然打皇家的脸,不等顾景渊动手,我们尤家就会先被陛下问罪。”
尤晚的心一寸寸冷下去。是啊,前是狼,后是虎,她已经身在局中,无路可退。
难道,还要再走一遍那条血路?
不。
尤晚深吸一口气,眼中疯狂的恨意被理智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死寂。既然退不了,那就进。
既然这喜堂是地狱,那她就拖着顾景渊,拖着所有仇人,一起下地狱!
“爹,女儿不悔婚了。”她缓缓捡起地上的凤冠,重新戴回头上,动作稳得没有一丝颤抖,“女儿想通了,嫁。”
她抬起头,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那双本该盈满喜悦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算计。
“但是,爹,”她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句道,“从今天起,您要防着顾景渊,更要防着二皇子。女儿在顾家,会为您探听消息。若有一日,女儿传出‘风筝断了线’五个字,您便什么都不要管,立刻带着亲信,离开京城,回北境去!”
北境,是尤家军的大本营。只要回到那里,天高皇帝远,谁也动不了他们。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退路。
尤将军看着女儿一夜之间仿佛脱胎换骨的模样,心中震撼,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爹知道了。”
花轿摇摇晃晃,一路吹吹打打,将尤晚送进了顾府。
跨火盆,拜天地,送入洞房。
流程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当她盖着盖头,独自坐在那张巨大的婚床上时,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就是在这张床上,顾景渊用最温柔的语调,骗取了她父亲的兵防图。
就是在这间房里,孟嫣然假借探望之名,偷走了她的信物,用来伪造她与敌国私通的证据。
尤晚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成了拳。
门被推开,顾景渊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他挥退了下人,用喜秤轻轻挑开了她的盖头。
四目相对。
男人的眼眸一如记忆中那般深邃温柔,足以让京城所有女子沉溺。可尤晚只觉得通体发寒。她能清晰地看见,那温柔之下,是何等刻骨的算计和凉薄。
“晚晚,你今天真美。”顾景渊坐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
他的手温暖干燥,可尤晚却觉得像被一条毒蛇缠上。她没有挣脱,反而顺势靠了过去,声音带着新嫁娘的娇羞:“夫君……”
顾景渊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看来,尤晚已经彻底被他迷惑,尤家的军权,唾手可得。
他俯身,想要吻上她的唇。
尤晚却在他靠近的瞬间,头一歪,轻轻蹙眉:“夫君,我……我头有些晕,许是今天太累了。”
她演得恰到好处,既表现了不适,又没有过分推拒,显得真实无比。
顾景渊果然没有怀疑,只当她是女儿家害羞,体贴道:“那你先歇息,我去书房处理一些公务。”
“嗯。”尤晚乖巧地点头,目送他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所有的柔弱和羞涩尽数褪去,只剩一片冰寒。
她知道,顾景渊不是去处理公务。他是去见孟嫣然。
上一世,她的好闺蜜孟嫣然,因为父母双亡,被尤家收留。尤晚待她如亲姐妹,却不知她早就被顾景渊收买,成了插在尤家心脏上的一把尖刀。新婚之夜,顾景渊便是去与她私会,商议如何进一步谋取尤家的信任。
尤晚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后院的角落里钻出,熟门熟路地朝书房的方向去了。
不是孟嫣然是谁?
尤晚冷笑一声。
很好。
她要的,就是他们在一起。
她没有去抓奸,那太愚蠢,只会打草惊蛇。她要做的,是釜底抽薪。
尤晚回到梳妆台前,取出一支极为普通的银簪。她将簪子尖端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手臂。
剧痛传来,血珠瞬间渗出。
她面不改色,用血在一方白色的丝帕上,飞快地写了几个字,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微型蜡丸里。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门口,低声唤道:“来人。”
一个相貌平平的丫鬟走了进来,这是尤家的陪嫁,也是父亲留给她的人,绝对忠心。
“把这个,立刻送回将军府,亲手交给我爹。”尤晚将蜡丸递给她,声音冷静得可怕,“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丫鬟接过蜡-丸,重重点头,转身融入夜色。
尤晚回到床上,看着手臂上那个小小的伤口,眼神幽暗。
顾景渊,孟嫣然,你们的游戏,现在由我来定规则。
……
书房内。
孟嫣然正依偎在顾景渊怀里,满脸委屈:“景渊哥哥,你真的娶了她……以后,嫣然该怎么办?”
顾景渊抚摸着她的秀发,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语气却依旧温柔:“嫣然,委屈你了。你要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尤晚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等我拿到尤家的兵权,扳倒太子,助二皇子登上大位,这世上便再无人能阻拦我们。”
“可是我嫉妒,”孟嫣然的眼泪说来就来,“我一想到你和她……我就心如刀割。”
“放心,我没碰她。”顾景渊安抚道,“她身子不适,我已经让她睡下了。”
听到这话,孟嫣然才破涕为笑,主动献上红唇。
就在两人意乱情迷之际,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谁?”顾景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
“公子,夫人院里的丫鬟说,夫人突然发起高热,浑身滚烫,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顾景渊一惊,猛地推开孟嫣然。
尤晚不能有事!至少现在不能!她要是病死在顾家,尤大将军那个莽夫,绝对会踏平他的顾府!
他急匆匆地赶回新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床上的尤晚双颊绯红,嘴里喃喃不清,额头烫得惊人。
“怎么回事!”顾景渊厉声问守在一旁的丫鬟。
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
顾景渊立刻叫人去请大夫,自己则坐在床边,试图探一探尤晚的额头。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尤晚时,昏迷中的尤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她猛地睁开眼,那双眼睛里没有焦距,充满了惊恐和混乱。
“爹……爹!北境……粮草……小心……有诈……”她断断续续地喊着,声音嘶哑,仿佛在经历一场噩梦。
顾景渊的瞳孔骤然一缩。
北境?粮草?
这是尤家军的最高机密!她怎么会在新婚之夜的梦里,喊出这些东西?
难道是尤大将军对她说了什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尤晚又喊了起来:“孟姐姐……不要……不要推我……”
说完,她浑身一颤,彻底晕了过去。
顾景渊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猛地回头,看向门外。孟嫣然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一脸担忧地站在那里。当她听到尤晚的梦话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顾景渊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审视和怀疑。
他原本以为尤晚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现在看来,她似乎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而孟嫣然……她真的像表面上那么单纯无害吗?
大夫很快来了,诊断结果是惊悸过度,加上感染了风寒,才会高热不退,说起了胡话。
开了方子,喂了药,尤晚总算安静下来。
顾景渊屏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床边,看着尤晚苍白的脸,心思百转。
他开始怀疑,今晚的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尤晚真的只是巧合病倒?还是……她在用这种方式,向他传递某种信息,或者说,警告?
而另一边,尤将军府。
尤将军捏碎了手中的蜡丸,看着那方染血的白帕,上面的字迹触目惊心。
“北境粮道,三日后,有伏。”
他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这是尤家军的绝密运输线,知道的不足五人!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尤家军在北境的三十万大军,将有断粮之危!
女儿是怎么知道的?
他来不及细想,立刻联想到了女儿白天的警告。
“防着顾景渊,更要防着二皇子!”
一瞬间,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这是一场针对他尤家军的巨大阴谋!而顾景渊娶他的女儿,就是为了麻痹他,甚至从他女儿口中套取情报!
好狠毒的计策!
尤将军双目赤红,一拳砸在桌上。
“来人!传我将令!即刻更改粮道,并在旧粮道设下埋伏!我倒要看看,是哪些狗东西,敢动我尤家军的粮草!”
……
三日后。
北境,旧粮道。
一支黑衣人马悄无声息地埋伏在山谷两侧,他们都带着二皇子府的袖标。
领头的人看着空荡荡的山谷,有些不耐烦地问:“消息可靠吗?尤家的运粮队真的会从这里经过?”
“绝对可靠!”副手肯定地回答,“这是我们安插在尤家军高层的线人传回来的消息,万无一失!”
他们等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色大亮,山谷里依旧空无一人。
“不对劲!”领头的人终于意识到问题,“撤!”
然而,已经晚了。
“放箭!”
一声令下,山谷两侧箭如雨下。黑衣人马瞬间死伤惨重。
紧接着,无数尤家军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包围。为首的,是尤将军最得力的副将。
副将看着被生擒的黑衣人首领,冷笑道:“二皇子的人?胆子不小啊,连我们尤家军的粮草都敢动!带走,送回京城,交给将军发落!”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
二皇子府内。
“废物!一群废物!”二皇子气得砸碎了心爱的玉器,“不仅没有劫到粮草,还把人给折了进去!顾景渊呢?让他滚过来见我!”
顾景渊很快就到了。他一进门,就感受到了二皇子滔天的怒火。
“景渊,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尤家毫无防备吗?”
顾景渊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尤家会提前识破他们的计划。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尤晚新婚夜那几句颠三倒四的胡话。
“北境……粮草……有诈……”
难道,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不可能。她一个深闺女子,如何能接触到如此机密?
除非……
顾景渊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尤家内部,有他不知道的情报渠道!或者说,尤大将军从一开始,就在防着他,甚至利用他,给二皇子设下了一个圈套!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娶尤晚,非但没能成为掌控尤家的钥匙,反而引狼入室,让尤家在他身边安插了一双眼睛!
看着顾景渊变幻莫测的脸色,二皇子怒气更盛:“你到底有没有把尤晚那个女人拿捏住?她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殿下息怒,”顾景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尤晚那边,应该没有问题。新婚之夜她就病倒了,至今还卧床不起,接触不到任何人。问题,可能出在我们内部。”
“内部?”二皇子皱眉。
“对,”顾景渊顺水推舟,“知道这次行动的,除了殿下和我,就只有那个提供情报的线人。会不会是那个线人,本身就是尤大将军的人,故意给我们假情报?”
二皇子半信半疑,但这个说法,确实比怀疑一个深闺女子要靠谱得多。
“去查!把那个线人给我揪出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顾景渊领命而去,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他回到府中,直接去了尤晚的院子。
尤晚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正靠在床上看书,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看起来楚楚可怜。
看到他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喜和羞怯。
“夫君,你来了。”
顾景渊坐在床边,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然而,什么都没有。她的眼神清澈纯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身子好些了吗?”他柔声问道。
“嗯,多谢夫君关心,已经好多了。”尤晚说着,轻轻咳嗽了两声。
顾景渊握住她的手,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天晚上,你高烧不退,一直在说胡话,还记得吗?”
尤晚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啊?我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很失礼?”
“没有,”顾景渊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一直在叫爹,还提到了北境,粮草……”
尤晚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眼中漫上水汽,委屈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出嫁前,听父亲和几位叔伯议事时,偶然听到了几句,心里害怕,所以才会在梦里说出来……夫君,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她这副模样,既解释了她为何会知道这些词,又将一切归咎于“害怕”和“做梦”,显得天衣无缝。
顾景渊心中的怀疑,动摇了。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她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再聪明,又能有多少城府?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离开后,尤晚那双含着水汽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如刀。
她当然知道顾景渊在试探她。
她也知道,这一局,她赌对了。
她利用顾景渊的多疑,成功地将他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了所谓的“内鬼”身上。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内鬼”,坐实。
这个人选,她心中早就有了。
孟嫣然。
……
夜深人静。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顾景渊的书房。
是尤晚。
她对这里太熟悉了。上一世,为了讨好顾景渊,她曾无数次在这里为他研墨,为他整理书卷。她知道他每一个暗格的位置。
她熟练地绕到书架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转动了一个机关。
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了后面的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
尤晚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账册,还有几封信。
这些,就是顾景渊与二皇子来往的铁证!上一世,直到尤家被满门抄斩,她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是死前,顾景渊为了让她死心,亲口告诉她的。
他说:“晚晚,你真以为我爱你吗?我爱的,从来都是你身后的尤家军。你看,扳倒你们家的证据,一直就藏在你亲手为我整理的书房里,可笑吗?”
可笑。
真是可笑至极。
尤晚的眼中恨意翻涌,但她没有被冲昏头脑。
她不能现在就拿走这些东西。拿走了,顾景渊会立刻发现,打草惊蛇。
她飞快地翻阅着账册和信件,将里面的关键内容,死死记在心里。尤其是其中一封信,提到了二皇子私自开采铁矿,秘密铸造兵器的事情。
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记下所有内容后,她将一切恢复原样,悄然离开。
回到房间,她将默写下来的内容,再次用血写在白帕上,制成蜡丸。
第二天,她借口身子好转,想去寺庙为家人祈福。
顾景渊正在为“内鬼”的事情烦心,没有怀疑,便同意了。
在寺庙的后山,尤晚见到了父亲派来的亲信。
她将蜡丸交给了他。
“告诉我爹,时机未到,切不可轻举妄动。让他将这份证据妥善保管,等我的信号。”
……
顾府。
孟嫣然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自从北境劫粮失败后,顾景渊对她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她。
她知道,顾景渊在怀疑她。
她又怕又怒。她对顾景渊是真心的,怎么可能会背叛他?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这个人,除了尤晚,还能有谁?
孟嫣然越想越恨。她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必须做点什么,重新赢回顾景渊的信任,同时,彻底除掉尤晚这个眼中钉。
她想到了一个恶毒的计策。
她买通了一个会模仿笔迹的江湖术士,伪造了一封尤晚写给敌国将军的“情信”,信中不仅表达了爱慕之情,还透露了京城的城防部署。
她要让尤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她将这封信,偷偷放进了尤晚的梳妆盒里。然后,她跑去向顾景渊告密,说她无意中发现,尤晚行为诡异,似乎在与外人通信。
顾景渊本来就对尤晚存有疑心,听了这话,立刻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尤晚的院子。
“搜!”他一声令下。
下人们立刻冲进去,将尤晚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尤晚站在院中,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顾景渊和躲在他身后的孟嫣然。
那眼神,看得孟嫣然心里有些发毛。
很快,下人从梳妆盒里搜出了那封“情信”。
顾景渊一把夺过,展开一看,脸色瞬间铁青。
信上的笔迹,和尤晚的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内容更是触目惊心,字字句句,都是通敌叛国的铁证!
“尤晚!”他怒吼一声,将信甩到尤晚脸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孟嫣然躲在他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尤晚,这次你死定了!
然而,尤晚只是平静地捡起那封信,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看向顾景渊,眼神清澈而坦然。
“夫君,你不信我?”
“信你?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我如何信你!”顾景渊怒不可遏。
“人证?在哪里?”尤晚的目光,像一把利剑,直直射向孟嫣然,“是她吗?我待之如亲姐的孟嫣然?”
孟嫣然被她看得心虚,往顾景渊身后缩了缩,泫然欲泣道:“晚晚妹妹,我……我也不想的,可是事关重大,我不能眼看着你铸成大错……”
“是吗?”尤晚冷笑一声,她忽然看向顾景渊,问道,“夫君,你觉得,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顾景渊皱眉:“从纸张墨迹看,就是这几日。”
“这几日?”尤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她猛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将袖子撸了上去。
只见她光洁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我自新婚之夜病倒,后来又不慎被烛火烫伤了右手,至今无法执笔,连喝药都需要人喂。请问夫君,我是如何用这只手,写出这封字迹工整的信的?”
她说着,看向一旁伺候的丫鬟:“大夫的诊断记录,应该还在吧?”
丫鬟立刻点头:“在的在的!大夫说了,夫人这手,至少半个月不能用力!”
顾景渊的脸色,瞬间僵住了。
他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尤晚确实烫伤了手,当时他还派人送了上好的烫伤药。只是他没放在心上,此刻被提醒,才惊觉其中的破绽。
一个连笔都握不住的人,怎么可能写信?
那这封信……
他的目光,瞬间转向了身后的孟嫣然。
孟嫣然的脸,一下子血色尽失,身体摇摇欲坠。
“不……不是我……景渊哥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她慌乱地解释着,语无伦次。
可是,她的辩解,在尤晚受伤的右手臂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不是尤晚写的,那伪造这封信,又跑来告密的人,还能有谁?
答案,不言而喻。
“原来是你。”顾景渊的声音,冷得像冰,“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嫉妒……我爱你啊景渊哥哥……”孟嫣然彻底崩溃了,哭着抱住他的腿,“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怕她把你抢走!”
顾景渊的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了。
他以为孟嫣然只是有些小性子,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毒,心机深沉到这个地步。伪造通敌信件,这可不是小事,一旦被捅出去,整个顾家都要跟着陪葬!
更重要的是,她差点毁了他的全盘计划!
“来人!”顾景渊一脚踹开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把她拖下去,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不!景渊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孟嫣然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顾景渊看着尤晚,眼神复杂。
他此刻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看懂过这个妻子。她不像他想象中那么柔弱可欺,反而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冷静和智慧。
他走到她面前,语气软了下来:“晚晚,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尤晚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半晌才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
“夫君,我好怕……我不知道嫣然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恨我……”
她这副模样,让顾景渊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愧疚。
他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尤晚靠在他怀里,脸上是委屈和害怕,可那双低垂的眼眸里,却是一片冰冷的笑意。
孟嫣然,这只是开始。
上一世你加诸在我身上,在我家人身上的痛苦,我会让你,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
这场风波过后,顾景渊对尤晚愧疚更甚,也愈发信任。他开始将一些不那么机密的事务,交给她处理,甚至允许她出入自己的书房。
尤晚表现得小心翼翼,安分守己,将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扮演得淋漓尽致。
但暗地里,她却利用这些便利,将顾景渊和二皇子的一举一动,源源不断地传递给父亲。
尤大将军手握着越来越多的证据,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给二皇子致命一击。
而那个被关在柴房里的孟嫣然,则被所有人遗忘了。
尤晚去看过她一次。
曾经那个娇艳动人的女子,此刻形容枯槁,满身脏污,如同一个疯子。看到尤晚,她疯了一样扑过来,却被门外的守卫拦住。
“尤晚!你这个贱人!是你害我!是你!”她声嘶力竭地咒骂着。
尤晚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
“孟嫣然,你有没有想过,我尤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待我不薄?”孟嫣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疯狂地大笑起来,“你们尤家给我的,不过是嗟来之食!你穿金戴银,我却只能穿你不要的旧衣服!凭什么?凭什么你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我却要寄人篱下!我恨你!我恨你们尤家所有的人!”
尤晚静静地听着,心中再无波澜。
原来,一切的根源,不过是嫉妒。
“很快,你就会去一个你该去的地方。”尤晚说完,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几天后,孟嫣然疯了。
她趁守卫不备,逃出了柴房,一路疯疯癫癫地跑到了大街上,逢人便说自己是二皇子的女人,说顾景渊和二皇子要谋反。
自然,没人信一个疯子的话。
顾家为了颜面,只能将她送去了京城外的疯人庵。那个地方,有去无回。
解决了孟嫣然,尤晚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顾景渊。
她知道,二皇子秘密铸造的那批兵器,就快完成了。一旦兵器铸成,他就会立刻起事。
而那批兵器的藏匿地点,就在京郊的一座废弃矿山里。这个秘密,上一世顾景渊也是在事成之后才告诉她的。
这一世,她要让这个秘密,提前曝光。
她利用顾景渊的信任,拿到了他书房的钥匙,再次潜入,从暗格里,拓印了那封提到私开铁矿的信件。
然后,她将这份拓印的信,连同一张标明了矿山位置的地图,一起送出了府。
但这一次,收信人不是尤将军。
而是当朝太子。
二皇子和太子,是死对头。没有什么,比借太子的手,来除掉二皇子更合适的了。
……
太子收到这份匿名的举报信后,半信半疑。
但信中所言,事关谋逆,他不敢怠慢,立刻派心腹秘密前往京郊矿山查探。
结果,让他震惊不已。
矿山之下,别有洞天。数千名工匠正在日夜赶工,无数已经成型的兵器堆积如山,寒光闪闪。
太子当即回禀了皇帝。
龙颜大怒!
皇帝立刻下令,让禁军统领,协同尤大将军,秘密包围矿山,人赃并获!
那一天,顾景渊正陪着二皇子,在府中饮酒作乐,畅想着登基之后的美好未来。
突然,大门被轰然撞开。
无数禁军和尤家军涌了进来,将整个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正是身披铠甲,面沉如水的尤大将军。
“尤……尤将军?”二皇子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你……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尤将军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份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谋逆,私铸兵器,意图不轨!顾景渊身为其党羽,罪无可赦!着尤爱卿,即刻将二人拿下,押入天牢,听候发落!钦此!”
圣旨念完,二皇子和顾景渊,面如死灰。
他们想不通,如此绝密的计划,怎么会泄露出去?
顾景渊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尤将军。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是她……是尤晚……对不对?”他嘶吼着。
尤将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怜悯:“我女儿早就提醒过我,你顾景渊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现在,你后悔了吗?”
后悔?
顾景渊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给了那个他一直以为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
天牢里。
尤晚见到了顾景渊最后一面。
他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看到尤晚,他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为什么?”他问,声音沙哑。
“没有为什么。”尤晚的表情很平静,“你害死我尤家一百七十三口的时候,可曾想过为什么?”
顾景渊愣住了。
他看着尤晚,看着她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你不是她……”他喃喃自语。
那个天真烂漫,对他爱得死心塌地的尤晚,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尤晚没有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顾景渊,你以为你很聪明,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顾景渊心上,“但你不知道,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你毁了我的前一世,我就毁了你的这一生。很公平。”
说完,她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三日后。
二皇子被赐死,党羽尽数被诛。顾家满门抄斩,罪产充公。
菜市口,尤晚站在人群中,亲眼看着顾景渊的头颅,滚落在地。
那一刻,滔天的恨意,终于随着温热的血,一起流逝。
大仇得报。
但尤家,也走到了风口浪尖。
经此一役,太子地位稳固,但尤家军的强大,也让皇家感到了忌惮。
尤晚知道,飞鸟尽,良弓藏。
在皇帝开口之前,尤大将军主动上交了兵权,请求告老还乡。
皇帝大悦,赏赐无数金银,封了一个闲散侯爵。
尤家,终于从这场权力的漩涡中,全身而退。
离开京城的那一天,阳光正好。
尤晚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那座繁华而又肮脏的城池,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的人生,终于可以重新开始。
这一次,没有仇恨,没有算计。
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