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国他甩来离婚协议, 三个月后百亿标会, 他才知我是传奇
发布时间:2025-08-24 17:58 浏览量:1
许念在江辞的白月光回国当天,收到了他助理送来的离婚协议。一式两份,他连字都签好了,龙飞凤舞,一如他的人,凌厉又漠然。
“太太,江总说,别墅、城西的公寓,还有您名下那张卡的无限额度,都留给您。他只有一个要求,尽快签字。”助理小陈推了推眼镜,语气公式化,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忍。
许念接过那几张薄薄的纸,指尖冰凉。结婚三年,她像个透明的影子,住在这座空旷的别墅里,等着一个几乎不回家的男人。她知道林晚晚,那个江辞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江氏集团合作的顶级小提琴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江辞不敢宣之于口的朱砂痣。
如今,朱砂痣回来了,她这个蚊子血也该被擦掉了。
“知道了。”许念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平静,“笔给我。”
小陈愣了一下,他预想过哭闹、质问,甚至歇斯底里,唯独没想过是这种死水般的平静。
许念没有看协议上的财产分割,那些数字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江辞的名字旁边,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许念”两个字。字迹清秀,带着一股与她温顺外表不符的疏离。
“好了。”她把其中一份推了回去。
小陈收起文件,如释重负,又有些莫名的心慌。“那……太太,您……”
“我不是太太了。”许念抬眼看他,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眸子,此刻清澈得像一汪寒潭,“我今天就搬走。麻烦你转告江辞,他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带走,我的东西,也请他不要动。”
说完,她转身上楼,背影挺得笔直。没有半分留恋。
小陈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拨通了江辞的电话。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似乎是在机场的VIP休息室。
“江总,签好了。许……许小姐说,她今天就搬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江辞低沉冷淡的声音:“嗯。晚晚刚下飞机,有点累,我先送她去休息。后续的事情你处理好。”
“是。”
电话挂断,江辞看着身边面带倦容,却依旧美丽动人的林晚晚,心里那点因为“许小姐”三个字而泛起的微小波澜,瞬间被抚平了。
离了,也好。他对许念,本就没有感情。三年前,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应付家里催婚,稳固他在公司的地位。许念安静、懂事、不惹麻烦,是最好的人选。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现在,交易结束了。
而许念的动作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当晚,江辞安顿好林晚晚,破天荒地回了那栋他称之为“家”的别墅时,迎接他的,是满室的清冷。
房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强迫症患者的杰作。但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客厅里少了一盆她养的绿萝,沙发上少了一个她喜欢的软垫,玄关处少了一双她常穿的拖鞋。二楼卧室,衣帽间里属于她的那一半,已经空了。梳妆台上,那些他随手买给她的瓶瓶罐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真的把自己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甚至,床头柜上那盏他夜里看文件时,她特意为他留着的、光线柔和的台灯,也不见了。
江辞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他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瓶他喝的矿泉水。再也没有他加班回来时,总能找到的、温着的一碗汤,或者一盘切好的水果。
这个家里,属于“许念”的味道,一夜之间,被彻底抽离了。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轻松,可胸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慌。他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却发现自己存的号码是“妻子”,而现在,这个称呼已经作废了。他甚至不知道许念的手机号是多少。
三年来,他们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
另一边,许念拖着一个行李箱,住进了市中心一套普通的两居室。这是她用自己的积蓄买的,不大,但很温馨。
闺蜜周琪帮她收拾着东西,气得直骂:“江辞那个狗男人!他就是个人渣!念念,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那些财产你就不要了?”
许念把几本专业设计书放到书架上,淡淡地说:“不是我的,我不要。我嫁给他的时候,签过婚前协议,离婚后我本来就分不到他任何婚前财产。至于婚后的,他给的那些,不过是这三年的‘工资’,我嫌脏。”
“工资?”周琪瞪大了眼睛,“你把自己当保姆了?”
“差不多吧。”许念笑了笑,笑容里没有苦涩,只有解脱,“现在,我辞职了。”
她打开电脑,屏幕亮起,显示的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设计软件界面。一个名为“Nian”的账号,在国内外一个顶尖的设计师平台上,拥有着数百万粉丝,主页上陈列的作品,前卫、大胆,充满了灵气,曾多次斩获国际大奖。
周琪看着那个熟悉的ID,叹了口气:“你总算可以做回你自己了。这三年,真是委屈你了。”
许念活动了一下手腕,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芒:“不委屈。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
没有人知道,那个在江辞面前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许念,在另一个世界,是让无数设计公司趋之若鹜的鬼才设计师——Nian。
三个月后。
江氏集团的年度旗舰项目,一个投资百亿的智慧城市概念设计,在最终招标环节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劲敌。
一家名为“念·设计”的国内新兴工作室,以一套颠覆性的方案,惊艳了所有评委,与江氏的设计方案并列第一,需要双方主创进行最终答辩。
江辞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脸色阴沉。他翻看着对方的设计稿,每一处细节都堪称完美,甚至预判了他方案中的几个薄弱点,并给出了更优的解决方案。
“这个‘Nian’,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冷声问项目总监。
总监满头大汗:“江总,我们查了,这家工作室是三个月前才注册的,法人叫许念。但业内都说,主设计师是那个从不露面的大神Nian,许念应该只是个挂名的……”
“许念?”江辞的动作一顿,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针,扎了一下他的心脏。
不可能,只是重名而已。他认识的那个许念,只会煮饭、养花,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怎么可能懂这些。
他压下心头的异样,沉声道:“准备答辩。我倒要看看,这个Nian到底是何方神圣。”
答辩当天,江氏集团的精英团队严阵以待。江辞亲自坐镇,势在必得。
当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对方团队走进来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为首的那个女人身上。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长发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脸上是精致的淡妆,眼神自信而锐利,红唇微扬,带着一股掌控全场的气场。
当看清那张脸时,江辞的瞳孔骤然紧缩。
是许念。
真的是她。
她瘦了些,却像是脱胎换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怯生生问他“你回来了”的影子,而是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甚至……更胜一筹的对手。
许念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他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恨意,只有公式化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朝他微微颔首,声音清脆利落:“江总,久仰。我是‘念·设计’的创始人兼主设计师,许念。”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江氏的员工们目瞪口呆,谁能想到这个在设计界掀起风浪的神秘大神,竟然就是他们那位被抛弃的“前老板娘”?
江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他死死地盯着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原来,她就是Nian。原来,她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经营着一个他一无所知的辉煌世界。
而他,把这个宝藏,亲手推开了。
答辩开始,许念侃侃而谈,逻辑清晰,思维敏锐,每一个观点都直击要害,将她的设计理念阐述得淋漓尽致。
江辞第一次发现,原来她说话时,声音可以这么有力量。原来她看着他时,眼里可以没有一丝爱慕。
最终,评委团经过艰难的抉择,宣布“念·设计”的方案以微弱优势胜出。
许念带着团队起身,与评委握手致谢,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江辞一眼。
会议结束后,江辞在走廊上拦住了她。
“你……”他喉咙干涩,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许念停下脚步,看着他,眼神疏离:“江总有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几乎是质问。
许念觉得有些好笑:“告诉您什么?告诉您我除了会做饭,还会做设计?江总,您关心过吗?”
一句话,让江辞哑口无言。
是啊,他从未关心过。他甚至不知道她毕业于哪所大学,学的什么专业。他给她的定义,就是一个合格的、不麻烦的妻子。
“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他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句话。
许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轻笑了一声:“江总,别开玩笑了。当初是你急着让我签字,好给林小姐一个交代。现在项目输了,就想吃回头草?对不起,我这棵草,不好吃,还硌牙。”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去。
江辞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这种感觉,比输掉一个百亿项目,还要难受一万倍。
从那天起,江辞的生活彻底乱了套。
林晚晚的电话打来,抱怨他陪伴的时间太少,言语间总是若有若无地提起许念,带着一股酸溜溜的试探。过去他觉得这是情趣,现在只觉得刺耳。
“阿辞,我听说你把项目输给前妻了?她还真是深藏不露呢。不过你别灰心,一个项目而已,我晚上演奏会,你来听吗?我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没空。”江辞冷冷地挂了电话。
他开始疯狂地调查许念。他发现,她大学时就是设计系的天才,获奖无数。她嫁给他之后,并没有放弃事业,而是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自己的线上工作室。
他想起无数个他晚归的夜晚,她书房的灯总是亮着。他以为她在等他,原来,她在为自己的梦想拼搏。
他想起她偶尔跟他提起一些设计界的趣闻,他总是心不在焉地“嗯”一声,或者直接打断她。
他想起她有一次拿着一张设计图,眼睛亮晶晶地想给他看,他却皱着眉说:“我累了,别拿这些东西烦我。”
原来,他错过的一切,竟然这么多。
江辞开始想尽办法接近许念。他以合作的名义邀请她吃饭,被她的助理以“许总日程已满”为由拒绝。他让助理送去昂贵的礼物,第二天就被原封不动地退回,附带一张便签,上面是许念潇洒的字迹:“无功不受禄,江总请自重。”
他在一个行业酒会上堵住她,她正和另一家科技公司的年轻总裁顾言相谈甚欢。那个男人看着许念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欣赏与温柔。
江辞心头的妒火疯狂燃烧。
“念念。”他走过去,亲昵地叫出这个只有他们两人时他偶尔会用的称呼。
许念和顾言同时回头。许念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江总,我们没那么熟。”
顾言笑了笑,伸出手:“江总,幸会。我是顾言,念念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江辞没有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念:“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许念挽住顾言的手臂,“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
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江辞捏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林晚晚的演奏会,江辞最终还是去了。他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女人,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许念穿着西装,在会议室里自信答辩的样子。
一场演奏会结束,他心烦意乱地提前离场。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林晚晚和一个中年男人拉拉扯扯,神情亲密。
“……你再给我点时间,江辞很快就会娶我,到时候你要多少钱没有?”林晚晚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江辞的脚步钉在原地。
原来,他所以为的冰清玉洁的白月光,也不过是把他当成一张长期饭票。他对她多年的愧疚和守护,瞬间成了一个笑话。
他没有上前,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查一下林晚晚最近的资金往来。”
结果很快出来,林晚晚不仅在外面养着一个小白脸,还利用他的名义,收受了几个合作方的巨额贿赂。
江辞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他以为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结果却发现,自己丢了西瓜,捡的还是个烂芝麻。
他开车去了许念的公司楼下。那天晚上,下着瓢泼大雨。
他没有上去,只是坐在车里,看着那层楼的灯光。他知道,她一定在里面。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雨水模糊了车窗,也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终于忍不住,冲下车,站在大楼门口,任由冰冷的雨水将他浇得湿透。
他拨通了她的电话,那是他让助理查到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许念清冷的声音:“哪位?”
“是我。”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沙哑,“许念,我在你公司楼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我混蛋,我瞎了眼。”他对着手机,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许念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江总,天晚了,雨也大。你站在那里,会感冒,还会妨碍交通。有保安看到,会以为你是可疑人员报警的。”
“我在等你。”
“没必要。”许念说,“我从不走回头路。江辞,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人生规划里,早没有你了。”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江辞站在雨中,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狼狈得像一条被遗弃的狗。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许念挂了电话,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个在雨中模糊的身影。周琪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可可:“心软了?”
许念摇摇头:“不是心软,是觉得可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爱的从来不是我,也不是林晚晚,他只爱他自己。现在不过是发现失去的东西价值更高,不甘心罢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看那个顾总对你挺不错的。”
许念喝了口可可,暖意从胃里散开:“再说吧。我现在只想搞事业。”
江辞在雨里站了一夜,第二天就高烧住进了医院。助理小陈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打给了许念。
“许小姐,江总他……他发高烧,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许念正在开会,接到电话后,只是淡淡地说:“送他去最好的私立医院,找最好的医生。所有费用,寄到我公司,我会支付。就当……还他当初帮我垫付工作室注册资金的人情。”
她把他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也用金钱算得清清楚楚。
小陈握着电话,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辞醒来时,看到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他以为会看到许念,结果只有小陈。
“她……来过吗?”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小陈艰难地摇了摇头,然后把许念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人情……”江辞惨笑一声,咳得撕心裂肺。他宁愿许念冲过来打他一顿,骂他一顿,都好过这样。她把他当成了一个纯粹的、需要用钱来偿还的债主。
出院后,江辞处理了林晚晚的事情。他没有留情面,直接把证据甩在她脸上,收回了所有给她的东西,并起诉她商业欺诈。林晚晚一夜之间身败名裂,从云端跌入泥泞。
处理完这一切,江辞并没有觉得轻松。他开始用一种近乎偏执的方式,关注着许念的一切。
他看到她的公司越做越大,拿下了好几个国际地标项目。他看到她登上财经杂志的封面,标题是“设计界最年轻的商业女王”。他看到顾言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送花、接送、公开示爱,全城皆知。
每一次看到顾言和许念同框的新闻,江辞的心都像是被凌迟。
他不再用那些拙劣的方式去骚扰她,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许念的公司遇到原材料供应危机,他动用自己的人脉,匿名帮她解决了。
有对家公司恶意抹黑许念,散布她私生活混乱的谣言,他用雷霆手段,让那家公司第二天就收到了破产清算的通知。
他像一个守护神,默默地为她扫清一切障碍。
许念当然知道是他做的。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更加专注于自己的事业。
顾言的求婚,是在一个盛大的慈善晚宴上。他单膝跪地,捧着鸽子蛋大的钻戒,深情款款:“念念,嫁给我。我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
全场的闪光灯都对准了许念,所有人都等着她点头。
许念看着顾言,眼神里有感动,却没有爱意。她正要开口拒绝,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她不能嫁给你。”
江辞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他今天没有穿西装,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整个人瘦了一圈,显得有些憔悴,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所有人都惊呆了。前夫抢婚的戏码,也太刺激了。
顾言站起身,挡在许念面前:“江辞,你没资格。”
江辞没有看他,只是看着许念。他手里没有戒指,只拿着一份文件。
他走到她面前,将文件递给她:“这是我名下所有不动产、股权和现金的转让协议,受益人是你。我净身出户。”
许念没有接,只是看着他。
“我不要你原谅,也不求你回来。”江辞的眼眶红了,声音沙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这些,是我欠你的,是我这三年的补偿,也是我……对不起你的赎罪。”
他没有说爱,也没有说后悔。他只是在赎罪。
这一刻,许念的心,终于被触动了。她看到了一个放下所有高傲和自尊的江辞,一个真心悔过的男人。
她最终还是没有答应顾言的求婚。
晚宴结束后,她对顾言说:“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顾言苦笑:“是因为他?”
许念沉默了。
那晚之后,江辞就从大众视野里消失了。他真的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把所有财产都转到了许念名下,然后辞去了江氏集团的一切职务,不知所踪。
许念看着账户里那一长串天文数字,第一次觉得如此烫手。她没有动用一分钱,只是让律师团队暂时托管。
她以为她会觉得痛快,但心里却空落落的。
一年后。
许念去法国参加一个艺术展。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看到了一幅画。画的是一个雨夜的街景,一个男人孤独地站在大楼下,背影萧瑟。
画的笔触很青涩,却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她鬼使神差地问画廊老板:“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老板是个热情的法国人,他说:“哦,是一位来自中国的先生,姓江。他一年前来到这里,租了一个小画室,每天就在这里画画,谁也不见。”
许念的心猛地一颤。
她按照老板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个画室。画室很简陋,到处都是画架和颜料。一个穿着沾满油彩的旧T恤的男人,正背对着她,专心致志地在画布上涂抹。
他的头发长了些,身形依旧清瘦,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
许念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江辞慢慢地转过身。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许念时,他手里的画笔“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愣住了,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惊喜和不知所措。
“你……”
“画得不错。”许念先开了口,声音很轻。
江辞局促地擦了擦手上的颜料:“我……随便画画。”
两人陷入了沉默。许久,江辞才低声说:“那些钱……”
“我没动。”许念打断他,“那是你的。”
“不,是你的。”江辞固执地说,“是我该给你的。”
许念看着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褪去了所有的锋芒和霸道,变得平凡而真实。
她慢慢地走过去,拿起他掉在地上的画笔,递给他。
“江辞,”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江辞愣住了:“什么?”
“你欠我一个追求,一个正式的、认真的、不掺杂任何利益和愧疚的追求。”许念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我给你这个机会。但是,追不追得到,要看你的本事。”
江辞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被点燃的星辰。他用力地点头,声音哽咽:“好。”
阳光从画室的窗户洒进来,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这一次,他们之间,不再有交易,不再有亏欠。有的,只是一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