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前,丈夫给我一本假结婚证,7年后我继承千亿财产,他抱憾终生

发布时间:2025-08-02 23:50  浏览量:1

结婚第七年,苏臻等来的不是周年庆典,而是一份千亿资产的继承文件,以及一个足以将她世界彻底击碎的消息。

律师办公室里,空调的冷风吹得她指尖冰凉,那份印着天文数字的资产清单,此刻却重若千钧。

“苏小姐,”律师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公事公办却又难掩同情的口吻说道,“经过核实,厉言行先生的合法配偶为林晚心女士。您的婚姻状态……是未婚。”

未婚。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苏臻的心脏。

江城无人不知,她是厉言行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是两人家族指腹为婚定下的未来。那场轰动全城的世纪婚礼上,厉言行曾当着所有人的面,许下“永不负臻臻”的誓言。

可笑的是,他与林晚心的结婚证,恰恰就是在他们婚礼后的第二天领取的。

苏臻的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弧度,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掉这个荒谬的现实。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一条熟悉的短信跳了出来。

“臻臻,你最爱的GG牌最新款包包,老公已经帮你买下。飞机刚落地,我去公司处理点急事,马上就回来陪你。我爱你。”

讽刺的是,她此刻就在机场外的保姆车里,本是来接他回家的。透过车窗,她清晰地看到了那个本该“马上回来陪她”的男人。

厉言行潇洒地将手机揣进风衣口袋,下一秒,便用手臂圈住身边一个女人的后颈,低头吻了上去,吻得难分难解,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虚化。

那个女人,是林晚心。

车内,苏臻早已泪如雨下。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面不改色地对你说着“我爱你”,转头就去拥吻另一个女人。

过往二十七年的点点滴滴,此刻如电影倒叙般在脑海中疯狂闪现。

他们是青梅竹马,初中时,父母想带她出国,是厉言行在苏家门口跪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昏迷前还死死攥着她的手,声音嘶哑地哀求:“臻臻,别走,你这辈子都得是我的,我不许你离我那么远。”

后来的岁月里,他用行动证明了这句话。所有人都知道,苏臻是厉言行不可触碰的逆鳞。高考后,他放弃了国外的顶级名校,只为陪她留在北城,他说:“臻臻在哪,我就在哪。等到了法定年龄,我要第一个娶你。”

他们确实在22岁那年办了婚礼。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爱她到疯魔的男人,竟在这场婚姻里,给了她最彻底的算计。

他说新婚夜太累,心疼她,让律师第二天再去民政局办手续。她信了。他们之间二十七年的相伴,让她从未设防。

可结局,却是他瞒着她,娶了别人。

他占据了她整个人生,而现在,苏臻决定,哪怕是撕心裂肺,也要将厉言行这个名字,从自己的未来里连根拔起!

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让司机掉头去了律师事务所。

“苏小姐,您确定要出售名下所有的苏氏资产吗?”律师再次确认,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是的,”苏臻的声音异常平静,“江城的苏家产业,一寸土地、一处房产都不留。包括厉言行婚前转给我的那些厉氏股份,也一并处理掉。”

半天之内,数份合同被签下,苏家一半的资产迅速易主。剩下的一半,也已联系好外地的买家,他们正带着资金火速赶来。

律师说,最多七天,一切都能处理干净。

厉言行,你给我的背叛和伤害,就在这七天里,画上句号吧。

2

三个小时后,苏臻回到了那栋她与厉言行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婚房”。

客厅里,厉言行坐在沙发上,见她进门,那双幽深的眸子立刻锁定了她,嗓音里裹着一层不易察觉的寒霜:“臻臻,你去哪了?电话为什么不接?我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两个小时,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苏臻看着他英俊却虚伪的脸,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机场那个缠绵的吻。曾几何时,她最迷恋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此刻闻到,却只觉得一阵反胃。

厉言行的占有欲有多强,她比谁都清楚。二十岁那年,两人吵架,她赌气和同学去爬山。厉言行疯了一样,调动全城的直升机,几乎掀翻了每一座山头。找到她后,他把她关在公寓里,用最原始的方式惩罚了她整整一个月,直到她哭着发誓再也不敢玩消失。

见她沉默不语,厉言行起身逼近,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臻臻,”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丝危险的警告:“你是想让我用行动来提醒你,不听话的后果吗?”

苏臻的身体瞬间僵硬。她很清楚,如果此刻被他发现自己正计划着一场彻底的逃离,他绝对会陷入疯狂。

不能打草惊蛇。

“我……我去了趟医院。”她垂下眼帘,声音微颤。

她怀孕了,两个月。

听到“医院”二字,厉言行的眼神果然暗了下去,所有的戾气瞬间化为心疼。他俯身,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声音压得很低:“臻臻,我知道你想要个孩子,但医生不是早就说过,你的生育能力几乎为零吗?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够了。我只要你,有没有孩子,我的人生都圆满了。别再折腾自己了,我不想看你再受苦。”

他说得那么情真意切,仿佛真的为她着想。可苏臻只觉得讽刺,她那些年为了怀孕做的二十多次试管,打的无数排卵针,手臂上至今还有消不掉的针孔,原来在他眼里,都只是一场徒劳的折腾。

就在这时,厉言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然后揉了揉苏臻的头发,温柔地叮嘱:“老婆,以后别再想孩子的事了,你就是我的宝贝。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的,不许乱跑,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话音未落,他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甚至没等她一个回答。

苏臻苦笑,这么急,是外面有人在等吧。

半小时后,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段录音。

“阿言,林晚心真的怀了?” 是他朋友的声音。

“嗯,三个月了。臻臻生不了,但我们厉家不能没有继承人,我爷爷逼得紧。”

朋友叹了口气:“当初为了让老爷子同意你和苏臻在一起,你答应给她下绝育药,还不许跟她领证。现在局面这么僵,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是说最爱的人是臻臻吗?”

绝育药?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震得她四肢百骸都在发麻。苏臻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猛然想起新婚那晚,厉言行端来一碗黑漆漆的中药,柔声哄骗她:“臻臻乖,这是长辈给的助孕补药,喝了能一发就中。”

她当时还羞涩地依偎在他怀里,被他一口一口地喂下。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亲手斩断了她做母亲的可能。

录音里,厉言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我当然爱臻臻。否则,我怎么会放下两家的血海深仇,把她宠成公主?除了名分和孩子,我能给的都给了,包括我的厉氏股份。”

“那林晚心呢?真的只是个生育工具?”

短暂的沉默后,厉言行说:“林晚心的性子像水,和她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久违的平静。这一点,是臻臻给不了我的。”

“呵,阿言,你这是红玫瑰与白月光,都想要啊。”

3

苏臻再也听不下去,猛地关掉手机。无声的眼泪汹涌而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原来,她带给他的,从来都不是平静。

她颤抖的手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是啊,她不能生下这个孩子,这个从一开始就被他父亲判了死刑的孩子。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臻臻学妹?”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青宴学长,”她的声音破碎不堪,“你们医院明天……能安排一台手术吗?”

“什么手术?我帮你联系主任。”

苏臻闭上眼,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人流。”

第二天,当苏臻出现在医院妇产科时,却意外地看到了那个本该在公司上班的男人。

厉言行正小心翼翼地护着林晚心,将她圈在怀里,隔开拥挤的人群。那副紧张霸道的模样,和曾经护着她的他,如出一辙。

“阿言,我没事的,这里都是孕妇,你别这么紧张。”林晚心仰头,对他温柔地笑。

“都说了让你去私立医院,非要来这种地方。”厉言行语气里满是责备和心疼。

林晚心眸光微黯,轻声说:“我只是个佣人的女儿,出身平凡,比不了你,也比不了苏小姐。来公立医院能省下不少钱,我不想乱花你的钱。”

这句话似乎深深触动了厉言行,他俊美的脸上满是疼惜:“臻臻想要的,永远是最好、最独一无二的。她的一个包,就够你活好几年了。晚晚,你比她懂事。”

说完,他疼爱地抱着林晚心,吻了吻她的发顶。

站在不远处,戴着帽子和口罩的苏臻,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

懂事?多么可笑的词。

是厉言行亲手把她宠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公主,他说:“我的臻臻,就该用最贵的东西来养。”

这时,她又听到厉言行说:“容院是我父母留下的地方,你之后就去那里待产。上次在漫耳拍卖会拍下的那颗绿钻,我已经让人做成了戒指,算是补给你的婚戒。”

绿钻,漫耳拍卖会。苏臻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关于绿钻代表“唯一挚爱”的传说,还是她当年讲给他听的。

“那我这次给苏小姐选的包,她还喜欢吗?”林晚心的声音传来。

“当然喜欢,晚晚你费心挑选了三个小时,辛苦了。”

“阿言,苏小姐毕竟是我孩子的养母,我讨好她是应该的。”

厉言行心中更疼:“晚晚,委屈你了。谢谢你愿意把孩子给臻臻,只有挂在臻臻名下,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厉氏的继承人。”

原来,他让林晚心怀孕,还是为了她?因为她想要孩子想疯了,所以他才用出轨的方式来满足她?

多么伟大的“爱”啊。

苏臻转身,一步步走向手术室。换上冰冷的手术服时,手机响了,是厉言行。

她按下了接听键。

“臻臻,醒了?还在生气吗?老公给你订了99朵玫瑰和王记的早餐,马上就到。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我已经让人去孤儿院物色了,最多一年,就给你领养一个回来,让你当妈妈,好不好?”

“好,”苏臻轻声说,“孩子我不要了。”

她的孩子,她亲手扼杀。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更不会要。

“臻臻真乖,”厉言行的语气瞬间轻快起来,“你永远是我的宝贝。三天后就是我们七周年纪念日,老公给你准备了惊喜。”

苏臻挂断电话。是啊,惊喜,她也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她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

4

“臻臻,你的身体情况很特殊,如果打掉这个孩子,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青宴学长看着她,满眼担忧。

苏臻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声音却异常坚定:“学长,我想好了。”

这个孩子,就是她送给厉言行七周年纪念日最好的“礼物”。

冰冷的器械探入身体,带来一阵尖锐的绞痛。那疼痛,仿佛也在将她和厉言行之间最后一点血脉联系,彻底搅碎。

手术后,苏臻在昏沉中醒来,收到的第一条消息,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婚纱店定位。

她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打车来到了那家婚纱店。

很巧,厉言行和林晚心也刚到门口。

“晚晚,你是我的合法妻子。虽然我没办法给你一场公开的婚礼,但我还是想让你穿一次婚纱。”厉言行抱着林晚心,语气里满是亏欠。

“阿言,我怕给你添麻烦,这又要花很多钱……”

“傻瓜,”厉言行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我给不了你名分,但会尽全力让你幸福。”

苏臻坐在车里,隔着玻璃窗,听着这些刺心的话语,心口疼得像是要裂开。

妻子?那她算什么?

他要给林晚心幸福,那她的幸福呢?

就在这时,几辆豪车陆续停下,从车里走出的,全都是她和厉言行共同的朋友。

“言哥这是要给嫂子一个惊喜啊,在婚纱店里办个小型婚礼。”

“他玩这么大,就不怕苏臻姐发现?”

“谁让苏臻姐生不出来呢。再说了,言哥连结婚证都是假的这事都瞒过去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都他妈闭嘴!臻臻才是言哥的心头肉。这不就是做戏给林晚心看嘛,谁让她肚子里揣着咱们厉家的‘太子爷’呢。”

苏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原来,她从小到大的朋友们,所有人都知道厉言行对她的背叛,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讽刺的是,这家婚纱店,是她大学时创立的。这里面的每一件婚纱,都出自她亲手设计。

等所有人都进去后,苏臻从后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站在了二楼的暗处。

楼下,厉言行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而林晚心,则换上了一件洁白的婚纱。那件婚纱,苏臻认得,是她设计的“初恋”系列,灵感源于他们的初吻。

厉言行和林晚心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台下,是她所有熟悉的面孔。他们在鼓掌、喝彩。

“言哥,嫂子太美了!”

“该交换戒指了!”

苏臻看着厉言行打开了那个丝绒戒指盒。

他手上戴的,依旧是那枚男款婚戒。而他为林晚心戴上的那枚女戒,竟与她手上戴了七年的戒指,一模一样。

原来,连戒指,都是三人行!

就在这时,啪嗒一声,舞台的灯光骤然熄灭。

紧接着,一束追光灯猛地从高处打下,精准地落在了二楼栏杆旁,那个孤单的身影上。
5

当厉言行的目光触及到苏臻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眶瞬间猩红。

他仿佛丢下一个烫手山芋般撇开了林晚心,疯了似的朝着三楼的苏臻冲去。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身上,看着他因恐惧而不住发抖,那张俊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用颤抖的臂膀,将心如死灰的苏臻紧紧拥入怀中。

“臻臻,你听我解释,这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在拍一个广告短片,你千万别误会!”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你也知道,‘S’系列戒指是我为你亲手设计的。但你不喜欢出镜,我发现林晚心的手型和你的非常像,所以才找她当手模。我本来打算剪辑好以后,在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全城投放,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厉言行慌乱地抓起那枚戒指,试图戴进苏臻的无名指。

然而,一阵尴尬的阻滞感传来,苏臻清晰地感受到,戒指卡在了她的指关节。

这不是她的尺寸。

此刻,楼下的林晚心脸色煞白如纸,一双含着泪的眼眸,遥遥望着紧拥在一起的厉言行和苏臻,那模样,像一只被全世界遗弃的小兽。

厉言行的语气瞬间转冷,对着楼下呵斥:“林秘书,我太太误会了,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明天你就不用来厉氏上班了!”

林晚心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与卑微。

“苏小姐,您真的误会了。这场婚礼本身就是一个广告创意,策划案还是我写的。厉总是准备在三天后,也就是您和他的结婚纪念日那天,让这个广告铺满全城,给您一个惊喜的。”

听到这番“完美”的解释,厉言行俊美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他更紧地抱着苏臻。

“臻臻,你听到了吗?林秘书都解释了。我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我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改变。你苏臻,才是我厉言行此生唯一认定的人。”

这些情话,苏臻听了二十七年,过去每一句都深信不疑。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男人可以在背叛她之后,依旧能用如此深情宠溺的姿态,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全世界宣告他爱她。

“我祝厉先生和厉太太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林晚心这句话,如同淬毒的刀子,狠狠刺进了苏臻的心口,尤其是“早生贵子”四个字。

苏臻与林晚心四目相对,她看见对方哭得梨花带雨,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决绝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晚晚!”

厉言行撕心裂肺地喊出了那个昵称,然后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追了下去。

苏臻木然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厉言行在众人面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去追林晚心。

林晚心刚刚跑出大门。

“砰——!”

一声巨响,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如钢铁猛兽般撞了过来,将林晚心整个人直接撞飞!

苏臻也跟着跑下楼,她站在路边,只听见厉言行痛苦到极致的嘶吼:“晚晚,不要!”

他几乎是整个人扑了过去,堪堪接住了下坠的林晚心。

而就在这时,所有人都看见,林晚心在最后一刻,用尽力气抱住厉言行猛地一转,用自己柔弱的身体,替他承受了来自货车的第二次猛烈撞击。

砰!

鲜血四溅。

林晚心的嘴里不停地涌出鲜血,身下早已汇成一条血河。

厉言行双膝跪地,颤抖的手抱着她,双目赤红。

“晚晚,你不会有事的,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林晚心一边咳着血,一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着:“孩子……阿言,救……救我们的孩子……”

苏臻看到,厉言行那双充满痛苦与绝望的红眸,穿过人群,死死地盯住了她。

“苏臻!我说了我和晚晚什么都没有,我说了那只是广告!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为什么非要害死她和她的孩子才甘心!”

那一刻,苏臻在他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恨意。

身边的“朋友们”也立刻围了上来,指责声此起彼伏。

东方免:“苏臻,言哥有多爱你你不知道吗?为了你,他就算当年因为老爷子的压力和林晚心领了证,也立马把她送去国外,一待就是快七年!”

另一个人也插嘴道:“是啊,苏臻!言哥就是不想你累着,才让晚心代替你,来录今天这个短片的。”

“苏臻,你也太容不下人了!晚心只是默默喜欢着言哥,从来没奢求过任何回报,这么善良的女孩子,你怎么能一点活路都不给她!”

“……”

6

曾经,就是这群人,把她和厉言行捧为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此刻,也还是这群人,一个个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异口同声地指责她才是那个罪人。

他们指责她,在和厉言行的感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

他们指责她,面对厉言行长达七年的欺骗,竟然还不知好歹。

林晚心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苏臻也麻木地跟了过去。

厉言行身上只有些皮外伤,但他却拒绝让医生处理,固执地守在手术室外,死死盯着那盏亮着的红灯。

最终,结果出来了。林晚心大出血,孩子没能保住,子宫也因为损伤过重,被一并摘除。

厉言行跪倒在地,痛苦得像一头绝望的野兽。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国外七年,我不该对你那么冷漠,我更不该……把这些年你为我默默付出的一切,全都错认成是苏臻做的!是我爱错了人,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她……”

苏臻站在不远处,听到这话,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林晚心为他做的,他都当成了是她?

苏臻含泪的眼眸里泛起一丝凄凉的笑意,她抬起颤抖的手,抹去脸上的泪。可她从小到大,为他厉言行做的那些事,又有谁知道?

她是他随叫随到的移动血库。从五岁起,她就知道他患有血小板偏低的病症,需要定时输血。她小时候最怕的事情,就是厉言行会死掉。

爸妈拗不过她,便让她从小就给他输血。于是,她总是病恹恹的,而厉言行却越来越健康。她的身体变得很虚弱,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感冒发烧。

后来上了初中,父母实在不忍心,强硬地要带她出国,不想她真的为了厉言行把命都搭进去。厉言行一直以为,是他跪在苏家门口求了七天七夜,才换来她父母的松口。

可事实是,她以死相逼,才让父母痛彻心扉地放了手。

现在,看着厉言行说后悔爱上了她,说后悔对林晚心冷漠。

苏臻也想说,她也后悔了。

如果早知道她和厉言行的爱情,会走到今天这样面目全非的地步,她当初一定不会让它有任何开始的可能。

苏臻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厉言行狠狠地晕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寂静的夜里,苏臻独自一人回到空旷的别墅。今晚的朋友圈却异常热闹。

她和厉言行所有的共同好友,都在疯狂转发同一个视频。视频里,新娘的脸被巧妙地隐藏,而新郎正深情地为她戴上戒指。

配的文字却出奇地一致:【恭喜厉先生和厉太太,七周年结婚纪念日快乐!】

苏臻红唇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笑。

七周年,厉言行和林晚心的“婚姻”,也刚好是七年。这些人祝福的到底是谁,不言而喻。

全网的新闻也铺天盖地而来。

【厉太太也太幸福了吧!】

【厉先生厉太太在线撒狗粮,甜度超标!】

【世纪婚礼重现,这才是爱情的模样!】

此时的厉言行还躺在医院,自然没空处理这些。

她的手机响了,是厉老爷子。

“苏臻,阿言现在急需用血,你马上给我滚到医院来给他输血!”

苏臻含泪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抱歉,厉老爷子。我既不是厉言行的妻子,也不是他女朋友,我们非亲非故。我没有救他的义务,更没有这个责任。”

“你……好,好样的!”

苏臻冷笑一声:“这还要多谢老爷子您七年前对我的‘成全’!让我七年后连离婚的麻烦都省了!他如果今晚真的流血过多死了,我这个‘外人’,是不会出席他的葬礼的。”

“苏臻!你跟你那个死鬼爷爷一样,永远都是我厉世昌最讨厌的人!”

电话被狠狠挂断。

这一晚,苏臻彻夜未眠。

她一个人,默默整理着所有关于她和厉言行的东西。

7

婚纱照,她找来一把锤子,在一片寂静中,一下,一下,将那些幸福的笑脸敲成满地碎片。

厉言行给她买的衣服、包包、珠宝首饰,她全部打包,半夜联系了二手拍卖行的人,让他们一次性全部运走。

至于那些他们从小到大互送的礼物……

苏臻看着手里那只洗得发白的兔子玩偶,那是她小时候哭鼻子,厉言行为了哄她买的。还有那一摞厚厚的高考练习册,那是他给她辅导功课,逼着她必须做完的……

她把这些承载着过往的物件,一件件搬到院子里,付之一炬。

火光跳跃,映着她没有表情的脸。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的短信:【我从不知道,原来他可以爱我到这种地步!是连命都不要的那种。】

苏臻只回了一句。

【林晚心,恭喜你,成功回收了我的垃圾!】

三个小时后,苏臻收到了消息,厉言行醒了。

是她救了他。厉家的私人医院里,还储存着她备下的五袋血,那是她为了以防万一,为他准备的“生命保险”。这些年他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重伤,所以她每半年都会去抽一次血存起来,就怕有朝一日他会需要。

昨晚他伤得那么重,想必那五袋血,已经一滴不剩了。

她和厉言行二十七年的感情,原来只用不到五个小时,就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被厉言行的保镖“请”到了医院。

病房的门被推开,苏臻一眼就看到厉言行正小心翼翼地抱着林晚心。

厉言行那双眸子里,翻涌着滔天的怒火。

“苏臻!你竟然敢买通医生,不但害晚晚失去了孩子,还让人把她的子宫都摘除了!”

苏臻听到这盆脏水劈头盖脸地泼来,只觉得荒谬。

一旁的医生立刻“作证”:“厉先生,是苏小姐……是苏小姐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摘除厉太太的子宫,就让我全家都在江城待不下去。”

厉言行缓缓松开林晚心,一步步向她走来。

这是第一次,他毫不留情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臻臻,你怎么能用钱和权势去伤害晚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面目全非了!”

苏臻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窒息感,含泪看着他。他那副痛彻心扉、暴怒欲狂的样子,再也不是为了她了。

她勾起唇角,用尽力气说:“厉言行,不过就是一个子宫而已。我要是想,用钱买她的命都行。”

“啪!”

一声脆响,厉言行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

苏臻单薄的身体被打得跌倒在地,耳边是他冰冷刺骨的声音。

“来人,把苏臻送去手术室,摘除她的子宫。”

两名医生立刻上前,死死控制住她的身体。

苏臻满脸错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厉言行,你说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

厉言行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在她身上。

“臻臻,做人不能欠别人的。你欠了晚晚的,就必须偿还。等还清了,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疼你。”

他一个眼神示意,两名医生便强行拖着她往外走。

她拼命挣扎,其中一个医生却拿出了一支麻醉针,狠狠刺入了她的身体。

瞬间,苏臻的视线开始模糊。

在意识彻底沉沦之前,她看到厉言行转身,再次将林晚心温柔地拥入怀中。

“晚晚,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苏臻彻底昏了过去。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年少时的画面。

二十岁的她在他怀里哭得嘤嘤呜呜,而他却在她耳边坏笑,性感的嗓音里满是宠溺:“臻臻,我最喜欢你哭了,你一哭,我就特别带劲。”

原来,真正心疼一个女人哭,是会心碎的。

而不是觉得带劲。

腹部传来剧痛,在迷迷糊糊中,苏臻听清了医生和厉言行的对话。

“厉先生,这位苏小姐之前做过清宫手术,现在还要摘除子宫吗?”

8

“清宫手术?”厉言行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问。

医生立刻解释:“清宫手术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子宫肌瘤之类的,都可能需要做。”

厉言行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摘除她的子宫,拿给晚晚看。晚晚的眼睛都哭肿了,我不能让她再哭了。手术尽快。”

“麻醉打下去,理论上需要等一个小时才能开始手术。”

厉言行却显得极不耐烦:“她已经昏迷了,直接开刀!我等不了那么久!”

一滴冰冷的眼泪,从苏臻的眼角滑落。

原来,取走她的子宫,只是为了博他心上人一笑,让她别再哭了……

子宫被摘除,苏臻术中大出血。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

厉言行守在床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醒了。”

苏臻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厉言行却已经冷冷地开了口:“你大出血,是晚晚给你输了血才救回来的。臻臻,你该懂得报恩,知道吗?”

一旁正在剥橘子的林晚心立刻羞涩地开口。

“阿言,你别这么说。我不是非要苏小姐谢谢我,我知道你心里在乎她。我身体里一半的血,分给苏小姐也没关系的。如果救苏小姐需要我全身的血,我死也愿意。”

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动听至极。

厉言行果然很受用,他接着说:“臻臻,你欠晚晚的,就用你的身份来还。”

苏臻看着他,那双曾经亮若星辰的眸子,此刻再也没有了光。

她忍着剧痛,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厉言行见状,立刻冲过来,狠狠抓住她的手腕,怒斥道:“你又想干什么!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任性!是你欠我们的!”

苏臻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冷静。

她嘲讽地笑了:“厉言行,你确定,是我欠你们的吗?”

不远处的林晚心突然捂住心口,摇摇欲坠:“阿言,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和苏小姐好好的……我可以,我可以再也不见你了……”

话音未落,林晚心便“恰到好处”地晕了过去。

厉言行立刻甩开苏臻,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林晚心打横抱起。

他回头,怒视着苏臻:“苏臻,不是所有人都会无底线地纵容你!晚晚给你输完血后,就一直守在这里照顾你,寸步不离,就怕你醒不过来!我和她没有对不起你,你也要懂得知足!现在你爷爷也死了,你在这江城,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苏臻突然明白了,她当初没有选择跟父母出国,是多么愚蠢的决定。

厉言行抱着林晚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苏臻忍着撕裂般的疼痛,独自离开了医院。

她打开手机,里面是律师发来的几十条信息。

【苏小姐,您要的另一半买家已经抵达江城,随时可以签约。】

苏臻直接去了律所,将苏家最后的一半资产全部处理干净。

至于厉言行给她的那些股份,她亲自找到了买家。

——厉言行的死对头,邢申。

她给邢申发了一条信息。

【准备三百亿,我手里厉氏的股份,全部卖给你。】

很快,她收到了邢申的一个字:【好。】

起初,苏臻是打算把这些股份还给厉言行的,就算他出轨,她也想给彼此留一点体面。但经历了这一切,她改变主意了。

她要毁了厉氏,也要毁了厉言行。

就像他毁了她一样,干脆,彻底!

苏臻抬头,看向不远处商场巨大的LED屏幕,上面正在滚动播放着一则新闻。

厉言行召开了记者会,正式公布了他和林晚心的婚姻,并且深情告白。

“抱歉,外界一直传闻我和苏臻是夫妻,这些年其实是大家误会了。七年前我迎娶的妻子是林晚心,但因为我当时想保护她,所以才请当时的妹妹苏臻帮忙,这才有了这七年的传闻。抱歉,现在误会解除,我在此更正,我厉言行的妻子,从始至终都只有林晚心一人。”

9

苏臻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再无一丝波澜。

今天是她和厉言行名义上结婚纪念日的第二天,也是厉言行和林晚心真正的七周年纪念日。

手机响起,是厉言行的电话。

苏臻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那头传来厉言行不容置喙的怒吼:“苏臻,我命令你立刻回医院!晚晚的身体出了问题,你必须亲自来照顾她!”

苏臻的目光依旧盯着屏幕上那张深情的脸,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的子宫不是已经被你拿去赔给她了吗?现在还要我照顾她?”

“苏臻,你搞清楚!晚晚的身体受到这么重的伤害,都是因为你的出现!她肚子里三个月的孩子都没了,你知道一个母亲失去自己孩子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吗?”

苏臻的心口猛地一疼,脑海里闪过那两个她未能保住的孩子。她从医院出来时,让人将那两个小小的胚胎装进了冷冻箱里,送去了那家她和厉言行庆祝了六年结婚纪念日的餐厅。她交代过经理,只要厉言行去,就把这份第七年,也是最后一年的“结婚纪念日礼物”转交给他。

“厉言行,我知道。”她轻声说。

而厉言行则用命令的口吻说:“既然你知道,那就立刻过来照顾晚晚!只要你把她照顾好了,我就原谅你。你依旧可以待在我身边,你和晚晚,我不分彼此。”

听着他这想要坐享齐人之福的无耻言论,苏臻的脑海里,全是他们“结婚”时,他许下的誓言。

——臻臻,我爱你,永生永世都只爱你一个人。

那些朋友发小的起哄声也仿佛就在耳边。

——阿言,你要是敢对不起臻臻怎么办?

——那我就从厉氏集团的顶楼跳下去!

那些欢声笑语,言犹在耳,如今却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

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平静地说出了那句话。

“厉言行,我们分手了。”

他们之间没有法律承认的婚姻,这段长达七年的无证闹剧,最终只能用“分手”这两个字来画上句号。

挂断电话,苏臻走进一家咖啡厅,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

她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您好,苏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第一,东方免的总裁之位,我手中所有东方集团的股份,全部转给我支持他大哥。第二,左氏集团财务亏空,把消息放出去,并正式起诉左衡,让他归还欠我的五十亿。第三,厉家老爷子当年设计杀害自己亲生儿子儿媳,我爷爷留下的遗产里有全部证据,把它们交给警方。”

当初,东方家上演夺权之争,厉老爷子禁止厉言行插手,他为此生了好久的闷气,觉得帮不了兄弟。是她,回家求了爷爷,让爷爷动用关系暗中帮助东方免,才有了他今天的地位。

左家,厉言行的好兄弟左衡,半年前,左家内部腐败,资金链断裂,出现高达五十亿的缺口。是左衡亲自来找她借钱,并让她不要告诉厉言行。她借了。

可换来的,却是这群人联合起来,帮着厉言行一起瞒着她,把她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她不需要他们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他们不能一边受着她的恩惠,一边在背后嘲笑她,伤害她。

既然如此,她给出去的好,就必须一件一件,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她最后见的人,是邢申。

“苏臻,你要得太急,一个小时我只能筹集到一半,剩下的一半,一周之内一定打到你的账户上。”

邢申的声音有些暗沉:“苏臻,你真的想清楚了?厉氏的股份一旦卖给我,我会立刻启动收购,让厉氏和厉言行,再无翻身之日。”

苏臻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笔,在那份股份转让协议上,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合同,邢申亲自送她去机场。

“苏臻,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苏臻回头看了他一眼,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邢申,恭喜你。从今天起,江城所谓的顶级五大豪门,只会剩下你邢家了。”

他们所有人,都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苏臻转过身,拖着行李箱,走进了登机口。

她没有回头,一步也没有。

厉言行,从此一别两宽,唯余两相生厌。
10. 裂痕

医院惨白的灯光下,厉言行捏着手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久久无法动弹。

屏幕上,苏臻发来的“分手”二字,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得他心脏生疼。

他们纠缠了二十几年,哪怕是火星撞地球般最猛烈的争吵,也从未有人吐露过这两个字。

这本该是他们之间最不可能出现的禁语。

厉言行不死心地再次拨打苏臻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忙音。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那一天——他在手术室门口轰然倒下,视线的最后一帧,是苏臻决绝离去的背影,没有丝毫留恋。在他生死一线,与死神拔河时,爷爷的电话打到她那里,她不仅没来,还说出了那番恶毒至极的话。

怒火在他胸腔里疯狂燃烧。

他能活下来,全凭一个他从未正视过的真相。七年里,林晚心每隔半年,就会悄悄飞回来,留下一袋救命的血,储存在厉氏的私人医院里。若非如此,这一次他必死无疑。

从小,厉言行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填不满的窟窿。爷爷告诉他,找了几个血型匹配的成年捐献者,每捐一次,便支付五百万的巨款作为酬劳。年少轻狂时,他为了护着苏臻,没少跟人动手,用血量巨大。后来踏入社会,学会了用更体面的手段解决问题,便鲜少再受伤。

他从未怀疑过,每一次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并非爷爷口中那些身强力壮的成年人,而是林晚心那副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

她用自己的血,救了他二十年。也用一颗真心,爱了他二十年。

可笑的是,他一直以为那个人是苏臻。因为每次他输完血,隔壁病床上躺着的,必定是苏臻。

那丫头总会皱着小脸,撒娇地对他说:“言哥哥,我也好虚弱,你要分很多好吃的给我。”

那时,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苏臻面前。

直到半年前,那个被爷爷逼着和林晚心共度的一晚,他为了抗拒而自伤,才终于揭开了这个被隐藏多年的秘密。一直以来为他输血续命的,是林晚心,从来都不是苏臻。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护士探进头来:“厉先生,厉太太醒了。”

听到“厉太太”三个字,厉言行脱口而出:“臻臻她......”

话一出口,他才猛然惊觉,自己错得离谱。他的厉太太,法律上的妻子,是林晚心。

他立刻起身走向隔壁病房。

林晚心见到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梨花带雨:“对不起,阿言,我们离婚吧。我没有子宫了,还让你和苏小姐产生那么大的误会,都是我的错,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厉言行心中五味杂陈,心疼与愧疚交织,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晚晚,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这些年瞎了眼宠错了人。苏臻的子宫已经被摘除,算是还给你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你。你连命都不要地救我,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

林晚心在他怀里泣不成声:“阿言,我真的......可以留在你身边吗?我以为这辈子都只是奢望。你真的,不爱苏臻了吗?”

“苏臻”这两个字,像一根无形的针,又一次刺痛了厉言行的心。

即便认错了恩人,可他对苏臻长达二十七年的宠溺却是真实发生过的,刻骨铭心,怎可能轻易抹去。

但一想到苏臻在他命悬一线时的冷漠,想到自己多年的付出仿佛喂了不懂感恩的白眼狼,他就强迫自己清醒。

眼前这个女人,林晚心,才是他今后应该倾尽所有去爱的人。

当然,如果苏臻肯回来求他,哭着认个错,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维持原状。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想给苏臻打电话。但他生生忍住了,这一次,他要让那个骄纵的丫头尝尝痛苦的滋味,让她哭着回来求自己。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苏臻如人间蒸发,杳无音信。

反倒是他身边的几个兄弟,接二连三地爆出惊天大雷。东方免被他亲哥踢出了董事局;左家更是惨,从上到下被查了个底朝天,连左衡在内,全进了局子。

东方免火急火燎地冲进医院。

“言哥,臻臻呢?臻臻到底在哪儿?我找了她大半个月了!”

厉言行剑眉紧锁,语气冰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索的烦躁:“她不在别墅还能在哪?我这次气成这样,她吓都吓死了,哪还敢乱跑。”

东方免的脸上写满了绝望:“言哥,别墅里根本没人!我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我还是问了别人才知道你在医院!”

不远处,林晚心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慌乱。

厉言行锐利的目光扫向她。这半个月,他确实很少碰手机。东方免说打了很多电话都打不通......

他正准备翻看通话记录,林晚心立刻泫然欲泣地开口:“阿言,我......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养身体,你刚换了那么多血,需要静养。”

听到这话,厉言行俊脸上紧绷的线条瞬间柔和了下来。

是啊,林晚心为了救他,几乎给了他半身的血,甚至还分了一部分给苏臻。她是他和苏臻共同的救命恩人。她这么做,也是出于对他的关心。

他声音恢复了往日的磁性:“阿免,你回苏家再找找。到底出什么事了?”

东方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言哥,苏臻不见了。”

厉言行根本不信。苏臻有多黏他,有多胆小,他比谁都清楚。就算自己伤她再深,以他们二十七年的感情基础,她顶多是闹脾气,躲起来生闷气,绝不可能玩消失。

他额角青筋暴起,阴沉的眸子里满是偏执:“不可能!苏臻怎么可能离开我!”

11. 灰烬

厉言行拔腿就要往外走,林晚心立刻哭着拉住他。

“阿言,我陪你一起去!我亲自去给苏小姐磕头道歉,求她原谅你!”

厉言行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娇弱又懂事的脸上,心中一软:“晚晚,你等我回来。我去找她就行,你身体还没好,而且她现在看见你,只会火上浇油。”

说完,厉言行便疾步离去。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林晚心脸上的泪痕瞬间蒸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苏臻,算你识相。你要是再不滚,我可就真要你的命了。”

回到那栋熟悉的别墅,厉言行从顶楼找到地下室,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连苏臻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他彻底慌了。

佣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厉先生,太太的东西......早就没了。后院那个焚烧桶里,好像烧了很多东西。”

厉言行怒火中烧,一把揪住佣人的衣领:“臻臻不见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佣人吓得快哭了:“可......可新闻上不都说,您已经和太太......划清界限了吗?”

是了,那场轰动全城的婚礼,他向全世界宣告,他的新娘是林晚心,他亲手撇清了和苏臻的所有关系。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从他头顶浇下,凉了个透彻。

厉言行疯了一样冲回房间,衣柜里,属于苏臻的衣物、饰品,空空如也。就连他们曾经最爱的情侣装和各种情侣用品,也只剩下了男款的那一半,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楼下,那个巨大的铁桶里,灰烬中还残留着一些依稀可辨的轮廓。

那都是他曾亲手送给苏臻的礼物。

那个烧得只剩半边的兔子玩偶,曾是苏臻的最爱。从小到大,他就是用各种兔子玩偶哄她开心,带她跑遍全城的游乐场夹娃娃。

后来她长大了,迷上了名牌包包。他可以为了一个GG的限量款,在电脑前蹲守到凌晨,只为在发售的第一秒抢到手。只要把包包递给她,看她眼里闪烁着星星,开心地扑进他怀里撒娇,他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言哥哥,你太神了!我才刚在杂志上看到这个新款,你就帮我买到了!”

“嗯,我的臻臻,值得拥有全世界最好的。”

还有那些衣服,每一件情侣装,都是他们共同设计的。那丫头在设计上极有天赋,而他总喜欢在她的草稿上添上几笔,她便会笑着按照他的想法修改。

如今,这一切,连同他们二十七年的回忆,都在这个铁桶里,化为了一堆冰冷的灰烬。

厉言行痛苦地蹲下身,双手插进发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臻臻......”

助理的电话适时打了进来。

“厉总,查到了。苏小姐已于半个月前,搭乘航班飞往了Y国。同时,苏家的所有资产都已清算完毕,连苏氏大厦......也卖了。”

“啪嗒”一声,手机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走了?她怎么就这么走了?

厉言行脸色惨白如纸。他捡起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听到的永远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微信,也显示对方已注销账号。

他不信邪,驱车赶到苏家老宅,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他又去了苏氏集团,曾经辉煌的大厦已经挂上了新公司的招牌,据说买家来自北城。旗下的子公司更是被瓜分得干干净净,有些甚至卖给了海外资本。所有的法人变更手续,都已完成。

他想联系苏家的父母,同样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厉言行感觉自己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瞬间抽空了。他设想过无数种和苏臻重逢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过,他们会走到永不相见的这一步。

找不到苏臻,他整个人都像被丢进了无底的深渊,恐慌感将他彻底吞噬。他打遍了他们所有共同朋友的电话,得到的回答却惊人的一致:没见过,没联系。

12. 清算

东方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带着一丝忐忑和懊悔:“言哥,之前支持我在东方氏立足的18%股权,是苏臻的。她把股份全卖给了我大哥,我才会被踢出局。”

“上次你和林晚心在婚纱店......那件事之后,她把所有在场的人,都清算了一遍。左家倒台,我被出局,葛家的葛如约被家族流放到了国外,青家的青阮被送去西海联姻......我们这些受过她恩惠的人,都被她用各种手段向我们家族施压,最终被家族放弃了。”

“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可我们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你背叛她,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她真相。她恨我们,是应该的。”

厉言行的脸上一片死灰。

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无尽的痛苦。

“她恨我,也恨你们!”

就在这时,助理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厉总,又查到一些情况。苏小姐离开前,从医院出来后,在厉氏大厦对面的咖啡厅里,见了最后一个人。那个人是......邢申。”

“邢申”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瞬间点燃了厉言行眼中的嫉妒与愤怒。

邢家最出色的继承人,那个毫不掩饰爱慕苏臻的男人。

他立刻拨通了邢申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邢申,听到厉言行问起苏臻,突然轻笑出声:“厉言行,你这个问题,是不是问得太晚了点?你和苏臻的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可惜啊,她直到现在才认清。”

“邢申!这是我和臻臻之间的事!你只要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里!”

“我知道,”邢申的语气轻松得近乎残忍,“她去了Y国,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哦,对了,厉言行,忘了提醒你,明天是厉氏的股东大会。”

厉言行冷哼一声:“我厉氏的股东大会,与你何干?”

邢申低沉的笑声通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姿态:“厉言行,你七年前因为娶了林晚心,心怀愧疚,把你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了苏臻作为补偿。而就在半个月前,苏臻把你那部分厉氏股份,以三百亿的价格,悉数卖给了我。所以,明天之后,准备从厉氏滚蛋吧!”

“噗——”一口鲜血从厉言行口中喷涌而出。

“不!不可能!臻臻不可能这么对我!邢申,是不是你又骗了她!?”

邢申的语气变得冰冷:“苏臻为了你,连命都差点丢了好几次,却从不让你知道分毫。厉言行,区区三百亿的股份,连她这些年为你付出的利息都不够!”

电话被挂断。厉言行疯了似的重播过去。

“邢申,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臻臻为了我差点死了好几次!你说清楚!”

“厉言行,”邢申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如果不是苏臻爱你爱到骨子里,我早就拼尽一切把她抢过来了。可惜,你亲手把她推开了。从今往后,你再也得不到她了。等明天的股东大会结束,我会亲自去Y国找她。厉言行,你就等着失去她之后,再变得一无所有吧。”

电话再次被挂断,但这一次,邢申发来了几张照片。

厉言行颤抖着手点开。

一张张照片,记录着他遗忘的过去。年少时,他每次受伤昏迷,都是苏臻坐在他床边,将自己的血液输给他。照片里的她,看着他的眼神里,盛满了化不开的爱意。

还有几张,是她因为失血过多而虚弱地趴在他的床沿,手上还扎着输液的针头。再到后来,她定期去医院血液科的记录,清清楚楚。

原来,连苏臻成为他的“备用血库”这件事,邢申都了如指掌。

每一份献血同意书上,签着的都是“苏臻”的名字。

他脑海里回响着爷爷的谎言,回响着林晚心的哭诉。

全都是假的。

一直都是苏臻,从头到尾,都只有苏臻。

臻臻,我的臻臻,你到底为我付出了多少。

一股滔天的杀气从厉言行身上迸发出来,他周身萦绕着地狱般的戾气,仿佛索命的阎王。他猛地发动车子,油门踩到底,以一百五十码的速度,疯狂地冲向厉家老宅。

他要去找那个老东西问个清楚!

“砰——”的一声巨响,老爷子书房的门被他一脚踹开。

然而,门内的景象,却让他看到了此生最为恶心的一幕。

13. 真相

书房内,光线暧昧。

林晚心浑身雪白,身上只挂着几缕几乎无法蔽体的布料,像一只献媚的小猫,正楚楚可怜地蹲在老爷子的两腿之间,极尽所能地取悦着他。

“呕——”

厉言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门框,恶心得当场干呕起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双淬了冰的眸子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极度森冷的笑:“爷爷,您和我的‘太太’,在做什么呢?”

看见厉言行,林晚心吓得魂飞魄散,惨白着脸瘫倒在地。她身上那件情趣内衣在此刻显得无比讽刺。她惊恐的眸子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阿言,你听我解释......”

她手忙脚乱地想穿上自己的裙子,可越是慌乱,越是穿不好。最后,她索性放弃了,哭着朝厉言行爬去:“阿言,阿言,我可以解释的!”

相比之下,厉老爷子却镇定自若。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上位者惯有的冷酷与无情,声音浑厚而平静:“阿言,这没什么好解释的。晚心这个丫头,爷爷说她好,她就是好。”

厉言行眼底的寒意更甚,几乎要将人冻结:“所以,爷爷是自己先‘试用’过了,觉得不错,才把她塞给我,让她跟我结婚的?”

林晚心已经爬到了厉言行的脚边,死死抱着他的腿,哭诉道:“阿言,我是被逼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堂哥一直对你的总裁位置虎视眈眈,老爷子说,只要我伺候好他,以后整个厉家都是你的!”

厉言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暴怒地一脚踹开林晚心,声音冰冷刺骨:“我堂哥?林晚心,你觉得那个废物,有资格跟我相提并论?你觉得我厉言行,需要靠你出卖身体来巩固地位?”

此刻的厉言行,对林晚心的话再无半分信任。他派人去查的资料显示,一切都是老爷子和林晚心的算计,林晚心的血型,根本就与他不匹配。

厉老爷子那张老脸黑得像锅底,沉声道:“阿言,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晚心这丫头,很多年前就是我的人了。她就是个玩意儿,你要,爷爷就给你。你不要,她就跟她那个当保姆的妈一样,继续留在厉家伺候人。”

林晚心听到这话,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不!我要跟着阿言!阿言,我喜欢你!我是被他强暴的!他在我十九岁那年就强暴了我!”

厉言行冰冷的目光转向厉老爷子:“当初,是你,还是她,”他手指着林晚心,“逼着我跟她领证,逼着我给臻臻下绝育药?”

林晚心吓傻了,她求助似的望向老爷子,臻望他能把罪责揽下。

然而,老爷子却慢悠悠地勾了勾唇:“阿言,爷爷虽然不怎么喜欢苏家那丫头,但也没歹毒到那个地步。是林晚心那时候怀了我的孩子,爷爷想要个小儿子,才同意了她的计划。”

林晚心瞬间崩溃,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这个老东西!你明明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告诉阿言的!”

她那失踪的七年,根本不是被流放国外,而是被老爷子囚禁在郊外的别墅里,成了他变态欲望的发泄工具。

厉言行充满恨意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林晚心身上。

“爷爷,”他一字一顿地说,“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他转向林晚心,而她立刻又扑上来,拉住他的西装裤脚:“阿言,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做这么多事,全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厉言行毫不留情地又是一脚踹在她身上。林晚心顿时呕出一口鲜血。

他最后看了一眼厉老爷子,眼神犹如刀锋:“爷爷,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

说完,他拽起林晚心,就这么让她衣不蔽体地,一路从书房拖出了厉家大宅。

所有的佣人和保镖都看到了这惊世骇俗的一幕。豪门的惊天秘闻,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很快,一个贪财的保姆就将这则消息连同一张林晚心衣衫不整的狼狈照片卖给了媒体。

一时间,这张照片登上了所有新闻的头版头条。

公众尚不知内情,只看到一个醒目的大标题:【豪门会玩:厉先生与厉太太的炸裂情趣!】

网上评论瞬间炸开了锅。

而此刻,厉言行已经把林晚心丢进了一间破旧的废弃小屋里。

林晚心还在哭着祈求:“我是被你爷爷毁掉的!他明知道我喜欢你,却在我十九岁那晚,骗我说只要我去了他房间,他就答应我们在一起,结果他......他玷污了我......”

14. 惩罚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林晚心脸上。

“你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你吗?”厉言行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你毁了我和臻臻,你说,我应该怎么报复你,才算公平?”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宣布道:“林晚心,离婚协议,我的律师已经在拟了。”

林晚心满脸错愕,本能地想扑进他怀里,却被他嫌恶地一把推开。

她急忙哭着说:“阿言,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苏臻,我不跟她争!如果你非要把厉太太的位置留给她,我可以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一辈子在你背后默默地支持你,行吗?”

厉言行看着林晚心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苏臻哭泣的模样。

那丫头脾气不好,娇气得很。每次哭了,就喜欢窝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气呼呼地咬他,说她心里不舒服,也得让他身上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另眼相看林晚心了?

是从爷爷那个荒唐的谎言开始。他明明只需要派人去查一下就能揭穿的真相,可他却选择了相信。

厉言行将一叠照片狠狠砸在林晚心脸上。

“十年前,你就开始勾引爷爷,让他想方设法阻止我和臻臻在一起。逼我跟你领证,逼我给臻臻下绝育药,这些毒计,全都是你出的主意!”

看到那些早已被销毁的证据重见天日,林晚心脸色惨白,却还在垂死挣扎:“不,不是的!阿言,是老爷子!全都是他逼我做的!我劝过他的,可是他就是容不下苏臻,非要让她生不如死!”

厉言行眼底只剩一片冰冷。他拿起林晚心的手机,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操作,输入了一串代码。很快,那些被她删除的聊天记录、备忘录,一条条地全部恢复了。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林晚心如何用小号,日复一日地给苏臻发送挑衅的短信。

手机的备忘录里,甚至还有她那周密到令人发指的计划笔记。她如何一步步算计苏臻,算计他,都记录在案。

就连当年苏臻喝下的那杯绝育药,也是林晚心通过特殊渠道搞来的烈性药物。

厉言行眼中的痛楚,又深了几分。

“林晚心,这十几年,你处心积虑。就连婚纱店门口那场车祸,都是你设计好的一场苦肉计。不对,应该说,那辆失控的车,本来是你为臻臻准备的。只不过司机撞错了人,而你,竟然能临危不乱,将错就错,用你自己的身体挡在我面前,演了一出好戏。”

如此冷静的头脑,如此迅捷的反应。这一刻,他甚至不得不佩服林晚心的应变能力。

可她想杀了臻臻,这份歹毒,是真真切切的!

林晚心还在凄厉地哭喊:“阿言,你听我解释!我就是太爱你了!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厉言行看着她虚伪的嘴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他冰冷地宣判:“既然你那么想让臻臻死,那么接下来的人生,你就去把牢底坐穿吧。”

林晚心彻底恐惧了,还在一遍遍地重复:“阿言,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厉言行再次推开她,声音里充满了厌恶:“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林晚心知道,她和厉言行之间,再无可能了。她脸上的悲戚忽然消失,转而变成一种癫狂的大笑:“厉言行,你知道吗?你上次陪我去公立医院做产检,那天,苏臻也在。她去的是手术室,她在......堕胎!”

厉言行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怒吼道:“林晚心,你撒谎!臻臻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林晚心却笑得更加讽刺:“是你没看见她,我看见了。医学院的青宴学长当时就在场,不信你可以去问他。厉言行,我爱你,可你从小到大眼里就只有苏臻!我只是厉家一个保姆的女儿,我如果不耍手段,你这辈子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厉言行的手猛地掐住了林晚心的脖子,双眼赤红,布满血丝,恨意滔天:“那也不是你伤害臻臻的理由!我的宝贝,永远都只会是臻臻!你和你那个老不死的爷爷,都该死!”

林晚心被掐得喉咙生疼,却还在笑:“可惜......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了。”

厉言行颤抖的手,缓缓松开。

那双曾经不可一世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是啊,”他喃喃自语,“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他眼中的痛苦瞬间被阴冷的决绝所取代,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带几个人过来。”

没多久,几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乞丐,被保镖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