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的野种滚!” 五年后他跪在手术室外- 求你, 让我救儿子
发布时间:2025-08-25 15:54 浏览量:1
五年后,顾衍找到林晚时,她正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他甩出支票,声音冰冷刺骨:“离开他,回到我身边。”林晚笑了,当着他的面,将那张空白支票撕得粉碎。
“顾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五年前就结束了。”
碎纸屑像白色的蝴蝶,纷纷扬扬落在男人昂贵的定制皮鞋上。顾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能让空气凝结成冰。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林晚身边那个孩子,那孩子有一双和林晚一模一样的眼睛,清澈又倔强。嫉妒的毒火在他心底疯狂燃烧。
这五年,他发了疯一样找她,以为她死了,甚至差点为她立了墓碑。可她却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林晚,你以为你逃得掉?”顾衍上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五百万,离开那个男人。一千万,把这个野种也处理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林晚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圈瞬间红了,“顾衍,你混蛋!”
她身边的男孩,林念,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鼓起勇气,张开小小的手臂挡在妈妈身前,用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冲顾衍喊道:“不许你欺负我妈妈!”
顾衍看着那张酷似林晚的小脸,心头的怒火更盛。他从未被人这样当众冒犯过。
他一把抓住林晚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长本事了,敢打我?看来这五年,那个男人把你教得很好。”
“放开我妈妈!”林念冲上来,用小拳头捶打着顾衍的大腿。
顾衍看都没看他一眼,拖着林晚就往自己的车走。林念急得大哭,跟在后面跑,却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皮,鲜血直流。
“念念!”林晚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她拼命挣扎,“顾衍,你放开我!我儿子受伤了!”
“儿子?”顾衍冷笑,回头瞥了一眼那个趴在地上哭泣的孩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一个野种而已,值得你这么紧张?”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插进林晚的心脏。她看着顾衍那张英俊却冷酷无情的脸,五年前那个雨夜的绝望与痛苦,再一次席卷了她。
那天也是这样,他用同样冷漠的眼神看着她,看着她手里的孕检单,薄唇轻启,吐出最伤人的话:“林晚,我给你钱,不是让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捆住我。把孩子打掉,拿着钱滚。”
那时,他的白月光,白薇薇,正楚楚可怜地站在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而她,林晚,只是他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一个他用金钱豢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她以为,就算没有爱,也该有一丝情分。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的凉薄。
心死,不过一瞬间。
林晚收回思绪,眼中最后一点乞求的光也熄灭了。她忽然停止了挣扎,声音平静得可怕:“顾衍,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衍见她终于服软,满意地勾了勾唇,“很简单,回到我身边。以前你想要的名分,我现在可以给你。”
他以为这是天大的恩赐。
林晚却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顾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记得五年前,你亲口说,我这样的女人,连给你提鞋都不配。怎么,五年不见,我就配得上顾太太的位置了?”
顾衍的脸色一僵,他当然记得。但那又如何?
“我说是,就是。”他用一种不容置喙的霸道口吻说。
“可惜,”林晚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不稀罕。”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不顾手腕上被捏出的红痕,快步跑到儿子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柔声安抚:“念念不哭,妈妈在。”
林念趴在妈妈怀里,小声抽泣着,眼睛却还警惕地瞪着顾衍。
顾衍站在原地,看着这刺眼的一幕,心中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他从没在林晚脸上见过如此温柔的表情,那种母性的光辉,是他从未拥有过的。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给我查,林晚这五年都在哪里,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还有那个孩子,我要他们所有的资料。”
他顾衍看上的东西,就算是毁掉,也绝不会让给别人。
接下来的几天,顾衍的骚扰无孔不入。
林晚开的花店,第二天就因为“消防不合格”被勒令停业整顿。
她租住的公寓,房东突然上门,宁愿付双倍违约金也要她们立刻搬走。
林念的幼儿园,园长委婉地告诉她,孩子不能再来上学了,因为有“更尊贵的客人”要入园。
林晚知道,这一切都是顾衍的手笔。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逼她走投无路,逼她低头。
她抱着林念,站在被贴了封条的花店门口,心中一片冰凉。她可以忍受自己的事业被毁,但她不能忍受儿子跟着她受苦。
就在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一个温润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晚晚,需要帮忙吗?”
林晚回头,看到了一身白大褂的温叙。温叙是她这几年唯一的朋友,也是一名儿科医生,对念念一直很好。
“温医生……”林晚的声音有些沙哑。
温叙看着她的窘迫,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跟我走吧,先去我那里住。”
林"晚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一辆黑色的宾利就以一种嚣张的姿态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顾衍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的视线在温叙搭在林晚肩上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上车。”他命令道。
“顾先生,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温叙皱眉,将林晚护在身后。
“你就是那个男人?”顾衍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温叙身上,“一个医生?林晚,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他是我朋友,跟你无关!”林晚冷冷地回应。
“朋友?”顾衍嗤笑一声,推开车门下来,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能帮你解决花店的问题?能让你儿子有学上?还是能让你摆脱我?”
他每说一句,就向她走近一步。
林晚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林晚,别跟我耍花样。”顾衍的耐心已经耗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上车,或者我让这个男人,在江城彻底消失。”
温叙脸色一白。他知道,以顾衍的权势,做到这一点易如反掌。
林晚看着护着自己的温叙,再看看一脸决绝的顾衍,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
“好。”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温叙,“我跟你走。”
“妈妈!”林念紧紧抓住她的衣角,不肯放手。
“念念乖,跟温叔叔先回家,妈妈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林晚蹲下身,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强忍着泪水。
她不敢看儿子的眼睛,怕自己会后悔。
坐上顾衍的车,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回我们的别墅。”顾衍对司机说。
“我们的?”林晚觉得可笑,“顾总,那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很快就是了。”顾衍侧过头,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你做梦!”林晚别开脸。
“由不得你。”顾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你的儿子,你的朋友,他们的未来,都在我一念之间。”
林晚闭上眼,浑身冰冷。是啊,她没有选择。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她所有的反抗都像个笑话。
车子回到了那栋她住了三年,却从未有过归属感的别墅。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样,奢华,冰冷,没有一丝人气。
顾衍将她扔在沙发上,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五年了,我想死你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情动。
林晚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另一种女人香水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推开他,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顾衍跟了进来,看着她苍白的脸,眉头紧锁:“怎么,我碰一下你就这么恶心?”
林晚漱了口,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不堪。她看着镜子里的顾衍,忽然笑了:“是啊,顾总,我觉得你脏。”
“你说什么?”顾衍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我说你脏。”林晚重复了一遍,迎上他的目光,毫无畏惧,“这五年,你身边的女人换了多少个?你的白月光白薇薇呢?她没满足你吗?”
“闭嘴!”顾衍像是被踩到了痛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不准你提她!”
林晚被掐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但她眼中的嘲讽却丝毫未减。
看着她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顾衍心中的暴虐因子被彻底点燃。他恨她这副样子,恨她总能轻易挑起他所有的情绪。
他松开手,转而撕扯她的衣服。
“你不是觉得我脏吗?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脏!”
就在这时,顾衍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医院打来的。他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接起。
电话那头,护士的声音焦急万分:“是顾衍先生吗?这里是市中心医院,您的儿子林念突发急性过敏性休克,现在正在抢救,急需输血!他是Rh阴性血,血库告急,资料显示您也是这个血型,请您立刻过来一趟!”
“我的……儿子?”顾衍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护士的话还在继续:“是的,根据他母亲林晚女士提供的出生证明,父亲一栏就是您的名字!情况紧急,请您……”
后面的话,顾衍一个字也听不清了。他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同样一脸震惊和煞白的林晚。
他的儿子……林念?
那个被他骂作“野种”的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可能!
林晚的反应比他更快,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疯了一样往外冲,“念念!我的念念!”
顾衍僵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团。五年前,她拿着孕检单找他……他说让她打掉……她说她会生下来……
原来,她没有说谎。
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悔恨,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第一次感到了名为害怕的情绪。
顾衍冲出别墅,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抢救室的红灯刺痛了他的眼。
林晚蜷缩在走廊的长椅上,身体不住地发抖,脸色白得像纸。温叙陪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看到顾衍,温叙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只是冷冷地说:“你总算来了。念念对花生严重过敏,不知道吃了什么,送来的时候已经休克了。”
顾衍的脚步像是灌了铅。他走到林晚面前,声音干涩得不像他自己:“他……怎么样了?”
林晚没有看他,仿佛他只是空气。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抢救室的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念念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需要输血,你是Rh阴性血,快去。”温叙催促道。
顾衍这才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跟着护士去抽血。
冰冷的针头扎进手臂,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入血袋。这些血,将要输进他亲生儿子的身体里。那个他曾经无比厌恶,甚至想让他消失的孩子。
一股巨大的,尖锐的疼痛,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抽完血,顾衍失魂落魄地回到走廊。
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疲惫地说:“暂时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48小时。”
林晚腿一软,差点摔倒,被温叙及时扶住。她抓住医生的手,语无伦次地问:“医生,我儿子……他真的没事了吗?”
“放心吧,送来得及时,输血也很顺利。”
林晚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倒在温叙怀里,放声大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将这些天的委屈、愤怒、恐惧,以及这五年来所有的辛苦和心酸,全都发泄了出来。
顾衍站在一旁,看着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林晚,看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温叙,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撕裂。
他想上前,想把她从别的男人怀里抢过来,想告诉她他错了。
可他的脚,却一步也挪不动。
他有什么资格?
是他,亲手将他们母子推向了深渊。
是他,骂自己的儿子是野种。
是他,差点害死自己的儿子。
温叙安抚好林晚,抬头冷冷地看着顾衍:“现在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顾衍没有动,他的目光穿过ICU的玻璃窗,落在那个小小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的身影上。
那就是他的儿子。
他的鼻子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
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而他,却对他做了那么残忍的事。
“我不会走。”顾衍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是我的儿子,我要守着他。”
“你的儿子?”温叙冷笑,“五年前你让她打掉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是你的儿子?你逼得他们母子走投无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是你的儿子?你骂他野种的时候,你配当一个父亲吗?”
温叙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顾衍的心上。
“我……”顾衍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他不配。
林晚终于哭够了,她擦干眼泪,从温叙怀里站起来。她走到顾衍面前,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顾衍,我们谈谈。”
两人走到了医院的天台。夜风很冷,吹得林晚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顾衍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知道什么?知道念念是你的儿子吗?”林晚自嘲地笑了笑,“从一开始就知道。五年前,我拿着孕检单去找你,我想告诉你,我们有孩子了。我甚至想过,也许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会对我有一点点不同。”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你和白薇薇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而我,像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丑。”
“你对我说,‘林晚,别给脸不要脸’。”
“你对我说,‘打掉孩子,拿着钱滚’。”
她每说一句,顾衍的脸色就白一分。那些他早已忘记的话,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就带着我的孩子跑了?五年!林晚,你好狠的心!”顾衍的情绪有些失控。
“狠?”林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狠?顾衍,如果不是我跑了,我们的孩子早就被你亲手杀死了!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我那时候不知道……”顾衍试图辩解。
“不知道?”林晚打断他,眼中的恨意再也无法掩饰,“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信!你不信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觉得那是我用来绑住你的筹码!在你心里,我林晚就是这样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
“我……”顾衍哑口无言。
是的,他当时就是那么想的。
“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林晚的声音开始发抖,“我一个人在国外,挺着大肚子,刷盘子,做小时工。我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念念出生后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进医院。我抱着他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身无分文,连一个面包都买不起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在和你的白月光订婚,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你们的恩爱消息!”
“顾衍,你现在来告诉我,我狠?”
林晚的控诉像一把把尖刀,将顾衍伪装的坚硬外壳层层剥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现实。
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才能勉强站稳。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这么多。他以为她拿着他给的一大笔钱,和别的男人逍遥快活去了。
原来,他错得这么离谱。
“对不起……”他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他这辈子都没对几个人说过。
“对不起?”林晚凄然一笑,“顾衍,你的对不起太廉价了。如果道歉有用,念念就不用在ICU里躺着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顾衍,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念念的抚养权归我。作为交换,我可以让你见他,你可以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我们之间,到此为止。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不可能!”顾衍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念念是我的儿子,你也是我的女人!你们都必须回到我身边!”
“我不是你的女人。”林晚纠正他,“从五年前你让我滚的时候,就不是了。”
“我会补偿你们。”顾衍急切地说,“我把顾氏集团一半的股份转到念念名下,我给你买最大的别墅,最好的珠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晚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开始慌了,他发现金钱、权势,这些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在林晚平静的眼神面前,竟然毫无作用。
林晚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顾衍,你还不明白吗?破了的镜子,是不会重圆的。碎了的心,也拼不回来了。”
“五年前,死在那个雨夜的,不只是我的爱情,还有那个对你抱有幻想的林晚。”
“现在的我,只是林念的妈妈,我只想我的儿子平安健康地长大。至于你……”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而决绝。
“你,我不想要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只留下顾衍一个人,在冰冷的夜风中,尝到了什么叫万念俱灰。
林念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
这一个星期,顾衍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他推掉了所有工作,亲自照顾儿子的饮食起居。
起初,林念很排斥他,只要他一靠近就哭。
但顾衍很有耐心。他笨拙地学着给儿子讲故事,削苹果,陪他玩玩具。他的身份是国内顶尖的商业帝王,却心甘情愿地在这里,为一个孩子做着最琐碎的事。
林念毕竟是个孩子,慢慢地,也不再那么抗拒他。有时候,他甚至会主动让顾衍给他讲故事。
林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阻止。她知道,孩子需要父爱。只要顾衍不再试图控制她的人生,她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顾衍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以为,只要他对他们母子足够好,总有一天能捂热林晚那颗冰冷的心。
他开始学着做一个好父亲,好男人。
他查了资料,知道林晚喜欢花,就买下了城郊最大的一片玫瑰园,送到她面前。
林晚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我不需要。”然后让温叙帮忙,把玫瑰园改造成了儿童福利院的花圃。
他知道林晚经营花店辛苦,就收购了国内最大的花卉供应商,想让她轻松一点。
林晚却直接换了另一家供应商,哪怕价格更高,路途更远。
他用尽了心思,想弥补,想挽回。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打在棉花上,悄无声息,得不到任何回应。
林晚像一个坚固的堡垒,将他隔绝在外。她允许他作为“林念的父亲”存在,却绝不允许他再踏入她的世界半步。
这天,是林念出院的日子。
顾衍早早地办好了手续,买了一大堆孩子喜欢的零食和玩具,将病房堆得满满当当。
林晚和温叙一起来接林念。
温叙很自然地接过林念的书包,牵起他的小手,笑着说:“念念,温叔叔带你去吃你最爱的草莓蛋糕好不好?”
“好耶!”林念开心地跳了起来。
一家三口般的和谐画面,刺痛了顾衍的眼。
“我来吧。”顾衍上前,想从温叙手里把林念接过来。
林念却下意识地往温叙身后躲了躲。
顾衍的手僵在半空中。
林晚看着他,平静地开口:“顾先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念念的医药费,我会算清楚还给你。”
“我不要你的钱。”顾衍的声音有些嘶哑,“晚晚,我们非要这么生分吗?”
“不然呢?顾总还想怎么样?”林晚反问。
“搬回别墅去住,我请最好的营养师和家庭医生照顾你们母子。”
“不必了,我和念念有地方住。”林晚拒绝。
“是住到他家里去吗?”顾衍的目光落在温叙身上,充满了敌意。
温叙皱了皱眉,正要开口,林晚却抢先一步:“我住哪里,跟顾先生没有关系。如果你是作为念念的父亲来探望他,我欢迎。但如果你想干涉我的私生活,对不起,请你离开。”
她的态度坚决,不留一丝余地。
顾衍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他看着林晚带着林念,和温叙一起说说笑笑地离开。那个男人会温柔地帮她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会细心地帮孩子擦掉嘴角的蛋糕屑。
那些,本该是属于他的位置。
助理阿杰走过来,低声报告:“顾总,查清楚了。当年夫人离开后,是温医生一直在帮助她。念念出生时,也是他签的字。这些年,他对夫人和孩子都照顾有加。”
顾衍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原来,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一个月后,顾衍的白月光白薇薇从国外回来了。
她直接找到了顾衍的公司。
“阿衍,我回来了。”白薇薇还是那副温柔娴静的样子,眼里的爱慕毫不掩饰。
若是以前,顾衍或许会很高兴。但现在,他看着这张脸,只觉得无比厌烦。
“你回来做什么?”他的语气很冷。
白薇薇愣了一下,随即委屈地说:“阿衍,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当年我出国,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啊。现在我拿到了国际顶尖的设计大奖,我可以帮你……”
“够了。”顾衍打断她,“白薇薇,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爱的人是林晚。”
“林晚?”白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是那个贱人!她又回来缠着你了是不是?五年前我就不该心软,应该直接让她消失!”
“你说什么?”顾衍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信息,眼神骤然变冷,“五年前,你对她做了什么?”
白薇薇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神有些闪躲:“我……我没做什么。是她自己不要脸,想用孩子绑住你……”
“说!”顾衍一声厉喝,周身散发出的戾气让白薇薇吓得一抖。
在顾衍的逼问下,白薇薇终于说出了真相。
原来,五年前林晚离开后,顾衍的母亲曾经找到她,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永远消失。但林晚拒绝了。
后来,是白薇薇找到了林晚,她用顾衍的名义,告诉林晚,顾衍恨她入骨,永远不想再见到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她甚至还伪造了一份顾衍签名的流产同意书,逼着林晚离开。
“我都是为了你啊,阿衍!”白薇薇哭着说,“我不能让她毁了你!”
顾衍听完,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一直以为是林晚狠心抛弃了他,原来,是他们,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一起将她逼上了绝路。
而他,这个罪魁祸首,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反过来怨恨她,伤害她。
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然后,他看着白薇薇,眼神里是彻骨的冰寒。
“白薇薇,从今天起,我不想再在江城看到你。还有白家,我会让他们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没有再给白薇薇任何辩解的机会,叫来保安将她拖了出去。
处理完白薇薇,顾衍立刻开车去了林晚的花店。
他想告诉她真相,想告诉她,他错了,错得离谱。
花店里,林晚正在修剪花枝,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温柔又美好。温叙坐在她旁边,一边帮她,一边跟她说着什么,逗得她笑靥如花。
林念在旁边的小院子里追逐蝴蝶,笑声清脆如银铃。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只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顾衍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勇气走进去。
他知道,就算他说出真相,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伤害已经造成,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无法重建。
他终于明白,林晚说得对。
破镜,难重圆。
他输掉的,不是一场爱情,而是他全部的人生。
故事的最后,顾衍没有再强求。
他撤掉了所有对林晚生活的干涉,只是默默地,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履行着自己的责任。
他会每周去看林念一次,给他带最好的玩具,最有名的辅导老师,为他的未来铺好所有的路。
他也会在林晚的花店需要稀有花材时,匿名从世界各地空运过来。
他看着温叙对她越来越好,看着他们之间的感情慢慢升温,看着林念开始叫那个男人“温爸爸”。
心如刀割,却只能旁观。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去参加林念的幼儿园亲子运动会。
他看到林晚和温叙站在一起,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幸福夫妻,为跑道上的儿子加油呐喊。
林晚回头,无意中看到了他。
她的眼神里,没有了恨,也没有了爱。只剩下一种,像是看待一个普通朋友,或者说,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般的平静。
她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去,继续温柔地看着她的新生活。
那一刻,顾衍彻底懂了。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他亲手推开了他的全世界,就再也没有资格,走进去了。
他转身,落寞地离开。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
从此,他只是林念的父亲。
再也不是林晚的顾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