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娶丞相女将我活埋,再睁眼,我牵他私生子让他叫我娘亲

发布时间:2025-08-30 18:46  浏览量:1

泥土的气息混杂着腐烂的木头味,钻入沈鸢的鼻腔。

她在一片极致的黑暗和颠簸中醒来,四肢被狭窄的空间紧紧束缚。是棺材!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被活埋了。

“远彻,这样真的行吗?她肚子里……毕竟还有你的孩子。”一个娇媚又做作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声音被一层薄薄的土层隔着,显得有些沉闷。

是陆婉宁,当朝丞相的千金。

紧接着,是她丈夫顾远彻那温润如玉,此刻却淬满冰霜的声音:“一个商贾之女怀的贱种,也配做我顾远彻的子嗣?婉宁,只有你,才配为我诞下嫡长子。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正好给地下的老鼠当点心,也算为我们未来的孩子积点阴德。”

“讨厌,你真坏!”陆婉宁娇笑着,声音里满是得意。

“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等我借着你父亲的势,平步青云,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

他们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钢针,一根根扎进沈鸢的心脏。

她想起来了。今日是她有孕三月的日子,顾远彻亲手为她端来一碗安胎药,她毫不设防地喝下,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原来,那不是安胎药,是催命符!

她沈家富甲一方,当初顾远徹只是个穷秀才,是她不顾家人反对,倾尽家财助他考取功名,一路扶持他坐上吏部侍郎的位置。

可到头来,她只是他攀附权贵的一块垫脚石。如今他要娶丞相之女,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就成了必须被铲除的障碍。

“顾远彻!陆婉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沈鸢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指甲在棺材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鲜血淋漓。可她的声音被厚重的泥土吞噬,传不出去分毫。

泥土从棺材的缝隙中不断落下,很快就封住了她的口鼻。窒息的痛苦,锥心的仇恨,将她的意识彻底吞噬。

……

“夫人,夫人,您醒醒?”

一声轻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沈鸢猛地睁开双眼,刺目的红光让她瞬间眯起了眼睛。入目所及,是龙凤呈祥的喜被,红木雕花的拔步床,还有空气中淡淡的龙涎香。

这不是她和顾远彻的新房吗?

一个穿着浅绿色比甲的丫鬟正关切地看着她,“夫人,您是不是做噩梦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沈鸢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一手冷汗。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平坦如初。

“现在是……什么时辰?”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回夫人,刚过辰时。今天是您和大人新婚的第二天,大人一早就去上朝了,特意吩咐厨房给您炖了燕窝粥,还说等他回来,亲自端给您喝。”

新婚第二天?

沈鸢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她不是被顾远彻和陆婉宁活埋了吗?怎么会回到了一年前!

她重生了!

无尽的怨恨和狂喜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颤抖。老天有眼,给了她一次复仇的机会!

这一世,她要让那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顾远彻穿着一身青色官袍走了进来,他面如冠玉,气质儒雅,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声翩翩君子。

可只有沈鸢知道,这张俊美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副蛇蝎心肠。

“鸢儿,你醒了?”顾远彻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暖宫方,你身子弱,喝了对你好。”

又是这碗汤!

前世,她就是从这碗汤开始,被他用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身体,变得虚弱不堪,最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沈鸢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个柔弱的笑意:“夫君有心了。”

她挣扎着要起身,顾远彻连忙将汤碗放下,体贴地扶住她,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他的动作温柔备至,眼神里满是深情。

好一出情深意切的戏码!若非亲身经历过那场活埋,她定会被他再次蒙骗。

“鸢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昨夜累着了?”顾远彻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暧昧。

沈鸢强忍住恶心,顺势靠在他怀里,柔声道:“许是吧。夫君,以后……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傻瓜,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顾远彻刮了刮她的鼻子,端起汤碗,“来,趁热喝了。”

沈鸢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她接过碗,却没有喝,反而抬起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他:“夫君,我嫁给你,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高贵门楣,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顾远彻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最在意的地方。他寒窗苦读十年,凭什么只能娶一个商贾之女?若非看在沈家富可敌国的家产上,他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但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胡说什么?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鸢儿,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真是可笑。

就在这时,门外有下人通报:“大人,夫人,丞相府的陆小姐前来拜访。”

来了!

沈鸢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前世,陆婉宁也是在新婚第二天登门,名为拜访,实为下马威。那时的她,被顾远徹哄得晕头转向,面对陆婉宁的挑衅,只知卑微退让,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但现在,不一样了。

顾远彻的脸色微微一变,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对沈鸢说:“婉宁是我恩师之女,自小与我亲近,你莫要多想。”

“夫君说的哪里话,我省得的。”沈鸢乖巧地点点头,眼底的寒意却越发深重。

很快,一身鹅黄罗裙的陆婉宁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她身段婀娜,容貌艳丽,头上斜插着一支赤金点翠的凤凰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流光溢彩。

她一进门,目光就落在顾远彻身上,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完全无视了床上的主母沈鸢。

“远彻哥哥,听说你新婚燕尔,婉宁特来道贺。”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股天生的高人一等。

顾远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介绍道:“婉宁,这是我的夫人,沈鸢。鸢儿,这位是陆小姐。”

陆婉宁这才懒懒地瞥了沈鸢一眼,敷衍地行了个礼:“见过顾夫人。”

那姿态,哪有半分对主母的尊敬。

前世的沈鸢看到这一幕,心里早已酸楚不已,却不敢发作。

但此刻的沈鸢,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落在了她头上的那支凤凰步摇上。她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

“陆小姐不必多礼,”沈鸢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房间,“只是,陆小姐头上的这支步摇,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陆婉宁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簪,得意地笑道:“顾夫人好眼力,这可是西域进贡的上品,宫里赏下来的,整个京城也寻不出第二支。”

“是吗?”沈鸢轻笑一声,目光转向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顾远彻,“夫君,你忘了?这支步摇,是我当初送你的定情信物。你说,要等我们大婚之日,亲手为我戴上。怎么……如今却戴在了陆小姐的头上?”

轰!

此话一出,顾远彻和陆婉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顾远彻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顺愚蠢的沈鸢,竟会当众说出这番话!

陆婉宁更是又羞又怒,她本想用这支步孕来宣示主权,羞辱沈鸢,却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原来这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

“你……你胡说!”陆婉宁气急败坏地指着沈鸢,“远彻哥哥才不会拿你的东西送我!”

“我有没有胡说,夫君心里最清楚。”沈鸢看也不看她,只盯着顾远彻,幽幽地说道,“夫君,你可要为我解释一二?”

顾远彻只觉得冷汗涔涔而下,他怎么解释?说自己把妻子的定情信物转手送给了别的女人?

他看着沈鸢那双清冷的眸子,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似乎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房间里的气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顾远彻的脑子飞速运转,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走到沈鸢身边,握住她的手:“鸢儿,你误会了。这支步摇……的确是你送我的,但前几日婉宁生辰,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贺礼,便……便借来让她戴几天。你看,我这不是怕你不高兴,没敢告诉你吗?”

好一个“借”字!

沈鸢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淡淡道:“原来是这样。既然是借,那陆小姐戴了这么久,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陆婉宁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当着顾远彻的面,被一个商贾之女逼着摘下发簪,这比打她一巴掌还难受!

她求助地看向顾远彻。

顾远彻此刻也是骑虎难下,他既不想得罪陆婉宁,又不能在新婚第二天就落下个宠妾灭妻的名声。他只能硬着头皮对陆婉宁说:“婉宁,既然是鸢儿的东西,你便还给她吧。改日,我再给你寻个更好的。”

陆婉宁气得眼圈都红了,她愤愤不平地摘下步摇,用力地拍在桌上,扭头就跑了出去。

一场精心准备的下马威,最终以惨败收场。

顾远彻尴尬地拿起步摇,递给沈鸢:“鸢儿,你别生气,我……”

“夫君,”沈鸢打断他,接过步摇,随手扔在梳妆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药凉了。”

她没有再提步摇的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但顾远彻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看着沈鸢那张平静的脸,突然觉得有些陌生,甚至……有些恐惧。

“对,喝药,喝药。”他连忙端起那碗黑漆漆的汤药,亲自喂到她嘴边。

沈鸢看着眼前的勺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乖巧地张开嘴,将那口毒药喝了下去。

她当然不会真的喝。在张嘴的瞬间,她用舌尖抵住,将药含在口中,并没有咽下。

顾远彻见她喝了,满意地笑了,又喂了第二口。

沈鸢照样含住。等一碗药见底,她借着拿手帕擦嘴的动作,将口中的毒药尽数吐在了帕子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帕子塞进了袖中。

“夫君真好。”她甜甜地笑着,仿佛还是那个对他爱得死心塌地的蠢女人。

顾远彻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了大半,看来刚才只是她一时吃醋,闹点小脾气罢了。说到底,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商女,能有多大的心机?

他放下心来,又温言软语地哄了沈鸢几句,便借口公务繁忙,离开了新房。

他前脚刚走,沈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代的是彻骨的冰冷。

她唤来自己的陪嫁丫鬟云珠:“去,把昨日我带来的那些补品,都拿出来。”

云珠很快抱来一个锦盒。

沈鸢打开,里面是人参、鹿茸、血燕等名贵药材。这是她母亲担心她身子弱,特意准备的嫁妆。

“云珠,你去把这些补品,分送给府里的各位主子,尤其是……二小姐,一定要亲自送到。”沈鸢特意加重了“二小姐”三个字。

二小姐沈柔,是她父亲的妾室所生,一个典型的笑面虎。前世,沈柔没少在她面前挑拨离间,暗地里却和顾远彻勾勾搭搭,做着取而代之的美梦。

这一世,她就先从这个内鬼开始清理。

云珠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府里就传遍了,说新夫人贤良淑德,刚过门就给各房送去贵重礼品。沈鸢的父亲沈万金听了,也是赞不绝口。

做完这一切,沈鸢算着时辰,将那块浸了毒药的手帕拿了出来,悄悄挤了几滴药汁在自己的茶杯里。

午膳时分,顾远徹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些包装精美的盒子。

“鸢儿,早上的事是我不对,这是我特意去济世堂给你买的补品,你可别生我的气了。”他一脸歉意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上好的阿胶和雪蛤。

又是济世堂!

前世,他就是用这家药铺的慢性毒药,一点点掏空了她的身子。

沈鸢心中冷笑,面上却惊喜地站起来:“夫君,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她激动地接过补品,又“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哎呀!”她惊呼一声。

茶水洒了一地。

“怎么这么不小心?”顾远徹皱眉,但看到沈鸢一脸欢喜的模样,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太过高兴。

时机到了。

沈鸢假意要去拿那些补品,身子却突然一晃,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噗——”

一口乌黑的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溅在地上,触目惊心。

“鸢儿!”顾远徹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抱住她,“你怎么了?来人!快传大夫!”

沈鸢躺在他怀里,意识“昏迷”过去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住他的袖子,虚弱地吐出两个字:“有……毒……”

整个沈府瞬间乱成一团。

沈万金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女儿口吐黑血,不省人事,当即勃然大怒:“怎么回事!我的女儿在自己家里,怎么会中毒!”

大夫很快被请来,一番诊治后,神色凝重地对沈万金说:“沈老爷,大小姐中的是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药,此毒无色无味,若非今日急性发作,恐怕神仙也难察觉。下毒之人,其心可诛啊!”

“慢性毒药?”沈万金脸色铁青,“查!给我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顾远彻站在一旁,脸色变幻不定。他明明算好了剂量,至少要半年后才会发作,怎么会今天就……

难道是那碗暖宫汤?不对,那药方是他亲自核对过的,绝不可能出错。

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沈家的下人很快行动起来,整个府邸被翻了个底朝天。

沈鸢的丫鬟云珠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老爷,小姐今日只喝了姑爷端来的暖宫汤,还有就是用了些茶水点心……”

一个嬷嬷检查了沈鸢的茶杯,惊呼道:“老爷,这茶水里有毒!”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顾远彻身上。

顾远彻心里一咯噔,连忙辩解道:“不可能!我……我怎么会害鸢儿!”

“我相信远彻不会这么做。”沈万金沉声说道,他虽然心急,但还没失去理智。顾远彻刚刚新婚,没有理由毒害自己的妻子。

“那会是谁?”沈万金目光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沈柔,那位二小姐,假惺惺地走上前来,抹着眼泪说:“姐姐一向待人和善,从未与人结怨,怎么会有人如此歹毒……”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搜查的家丁匆匆跑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个纸包:“老爷!在二小姐的院子里,搜出了这个!”

沈柔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大夫打开纸包,捻起一点粉末闻了闻,断言道:“错不了,就是这个毒!”

真相大白!

“是你!”沈万金怒不可遏,指着沈柔,“你这个毒妇!为什么要害你姐姐!”

“不!不是我!我没有!”沈柔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摇头,“爹,您要相信我!我怎么会害姐姐呢!”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沈万金气得浑身发抖。

沈柔百口莫辩,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疯了似的扑到顾远彻脚下,抓住他的衣袍:“姐夫!你快帮我说句话啊!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

她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此时,另一个家丁又有了新的发现,他从沈柔房间的床底下,搜出了一个木匣子。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满满一匣子的信件。

沈万金随手拿起一封,只看了一眼,便气得目眦欲裂,狠狠一巴掌扇在沈柔脸上:“不知廉耻的贱人!”

众人好奇地看去,只见那信上的称呼,赫然是“远彻吾爱”,而落款,则是“柔儿”。信中的内容,更是露骨无比,充满了男欢女爱、海誓山盟。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原来沈柔和顾远彻早有私情!她毒害亲姐,是想取而代之!

顾远彻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为了以防万一留的一条后路,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被公之于众!

这些信,他是让沈柔烧掉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顾远彻!”沈万金的眼睛都红了,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上去一拳将顾远彻打倒在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沈家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顾远彻被打得口鼻出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铁证如山,他如何辩解?

他只能死死地盯着“昏迷不醒”的沈鸢,心中第一次涌起滔天的恨意。

这一切,太巧了!巧得就像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是他小看了这个女人!

最终,沈柔被沈万金下令乱棍打死,顾远彻则被赶出了沈府。

一场风波,以沈鸢大获全胜告终。

当晚,沈鸢悠悠转醒。她看着床边为她熬红了眼的父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一世,她不仅要复仇,更要守护好自己的家人。

“爹,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沈万金握住她的手,老泪纵横,“是爹瞎了眼,给你招了这么个中山狼。你放心,爹明日就去官府,为你们办理和离!”

沈鸢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爹。不能和离。”

“为什么?”沈万金不解。

“顾远彻如今攀上了丞相府,我们若是在此时与他和离,丞相府必会视我沈家为眼中钉。况且,”沈鸢冷笑一声,“就这么让他滚出沈家,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沈万金看着女儿眼中从未有过的狠厉,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鸢一边养身体,一边开始布局。

她利用前世的记忆,精准地抓住了几个关键的商机。比如,她知道江南今年会大旱,粮价必定飞涨,便让父亲提前囤积了大量粮食。她还知道西域的一条新商路即将开通,一种名为“琉璃”的器物将风靡京城,便派人早早地等在了边境。

短短几个月,沈家的财富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很快就超越了京城所有的老牌商家,隐隐有了皇商的气象。

而顾远彻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他被赶出沈家后,与沈柔私通、意图毒害发妻的丑闻早已传遍京城,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若非丞相陆康惜才,保下了他,他恐怕连官位都保不住。

即便如此,他在朝中的处境也变得举步维艰,同僚们对他指指点点,上司也对他处处刁难。

这一切,他都算在了沈鸢的头上。

他几次三番派人来沈家,想要接沈鸢回去,都被沈万金打了出去。

沈鸢知道,顾远彻不是对自己旧情难忘,而是离不开沈家的财力支持。没有了沈家的钱,他在京城这个销金窟里寸步难行,更别提去讨好丞相和陆婉宁了。

眼看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顾远彻急了。

他找到陆婉宁,添油加醋地将沈鸢描述成一个心机深沉、睚眦必报的毒妇。

陆婉宁本就嫉恨沈鸢,听他这么一说,更是火冒三丈,当即就去找她父亲陆康哭诉。

陆康,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本就看不起商贾出身的沈家,觉得顾远彻娶了沈鸢,简直是自降身份。如今听女儿一说,更是觉得沈家不知好歹,竟敢给他未来的女婿脸色看。

“不过是个有点臭钱的商人,竟敢如此猖狂!”陆康冷哼一声,当即下令,以“偷税漏税”、“扰乱市场”为由,查封了沈家在京城的所有铺子。

一时间,沈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下人们人心惶惶,都说沈家得罪了丞相,大祸临头了。

沈万金急得嘴角都起了泡,可面对丞相府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一个商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家要完蛋的时候,沈鸢却异常的冷静。

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她对忧心忡忡的父亲说:“爹,您别急。物极必反,陆康越是咄咄逼人,就越会露出破绽。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她一边安抚家人,一边暗中进行着另一项计划——寻找顾远彻的那个私生子,顾星源。

前世,直到她死,顾远彻都将这个儿子的存在瞒得死死的。她也是在死后,灵魂飘荡时,才偶然得知,顾远彻为了自己的名声,竟将亲生儿子抛弃在城外的一座破庙里,任其自生自灭。

而那个孩子,聪慧绝顶,若不是被耽误,本该有锦绣前程。

这一世,她要让这把最锋利的刀,插回顾远彻自己的心脏!

她派人寻了半个月,终于在城西的乞丐堆里,找到了那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孩子。

那孩子约莫五六岁,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透着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和聪慧。

沈鸢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将他带回府中,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请来最好的大夫为他调理身体。

她不问他的过去,只是每日亲自教他读书写字,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倾囊相授。

孩子很聪明,几乎过目不忘,一点就通。沈鸢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她给他取了个新名字,沈星源。

与此同时,她也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与陆康的政敌搭上线的机会。

她知道,七皇子萧临夜,表面上是个不问政事的闲散王爷,实则野心勃勃,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与丞相陆康分庭抗礼。

前世,正是萧临夜最终扳倒了陆康,登上了摄政王之位。

她记得,再过几天,就是城南琉璃厂一年一度的珍宝拍卖会,而萧临夜最喜欢收集前朝的古玉,每年必到。

那日,沈鸢换上一身素雅的男装,带着重金,也去了琉璃厂。

拍卖会上,一件据说是前朝皇帝佩戴过的“龙凤呈祥”玉佩,引起了所有人的争抢。

萧临夜志在必得,一路将价格抬到了一千两黄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玉佩非他莫属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一千一百两。”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正从容地举起号牌。

正是沈鸢。

萧临夜微微挑眉,他注意到这个“少年”很久了。对方年纪不大,但眼神沉静,气度不凡,不像是一般富家子弟。

他玩味地笑了笑,举牌:“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沈鸢毫不犹豫地跟上。

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到了三千两黄金的天价。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个少年一定是疯了。

萧临夜也皱起了眉头,这块玉佩虽然珍贵,但绝不值这个价。对方显然是故意在跟他作对。

“这位公子,”他看向沈鸢,声音里带了一丝冷意,“你我素不相识,何必如此?”

沈鸢微微一笑,站起身,对着萧临夜拱了拱手:“在下并非有意与王爷争抢,只是想借此宝物,与王爷说几句话。”

她说着,竟直接放弃了竞价,将玉佩拱手相让。

萧临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挥手让下人付了钱,然后对沈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雅间。

“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萧临夜开门见山。

“我想送王爷一场天大的富贵。”沈鸢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萧临夜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王爷可知,江南粮道总督李卫,是丞相陆康的表侄?”

“有所耳闻。”

“那王爷可知,李卫利用职权,私吞了五十万石赈灾粮,如今正藏在城外的西山粮仓?”

萧临夜的瞳孔猛地一缩!

赈灾粮是朝廷的命脉,私吞赈灾粮,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如果此事为真,那陆康也难辞其咎!

“你如何得知?”他死死地盯着沈鸢。

“王爷不必管我如何得知,只需派人去查,便知真假。”沈鸢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图,递了过去,“这是西山粮仓的详细地图,连暗道机关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萧临夜接过地图,心中已信了七八分。这样的机密,绝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

“你想要什么?”他沉声问道。

“我什么都不要。”沈鸢摇了摇头,“我只有一个请求,扳倒陆康之后,王爷能否保我沈家周全。”

“你……是沈家的人?”萧临夜恍然大悟。

“在下沈鸢。”

萧临夜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中充满了震撼。他久闻沈家大小姐被夫家嫌弃,是个逆来顺受的软弱女子,却没想到,真人竟是如此胆识过人,智计超群。

“好!”他当机立断,“本王答应你!若此事为真,沈家不仅无忧,本王还要奏请父皇,封你沈家为皇商!”

得到了萧临夜的承诺,沈鸢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她回到家中,第二天便放出消息,称自己找到了顾远彻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不日将举行家宴,为其认祖归宗。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炸了锅。

顾远彻出身贫寒,家中几代单传,哪来的什么亲弟弟?

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沈家的这场家宴。

顾远徹得到消息时,正在丞相府与陆康商议如何进一步打压沈家。他听完下人的汇报,当场就愣住了。

亲弟弟?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陆康也皱起了眉头:“这个沈鸢,又在搞什么鬼?”

顾远彻定了定神,冷笑道:“故弄玄虚罢了。我倒要去看看,她能从哪给我变出个弟弟来!”

家宴当日,沈家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大家都想看看,沈家大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远彻和陆婉宁也来了。他倒要当众拆穿沈鸢的谎言,让她颜面扫地。

吉时已到,沈鸢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缓缓从后堂走了出来。

那孩子穿着一身锦衣,眉眼间,竟与顾远彻有七八分相似!

顾远彻如遭雷击,死死地盯着那个孩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是他!是那个被他抛弃的孽种!

他怎么会在这里?沈鸢是怎么找到他的?

宾客们也看出了端倪,议论纷纷。

“天呐,这孩子跟顾大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道真是顾大人失散多年的弟弟?”

沈鸢走到堂中,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多谢各位今日赏光。今日请大家来,是为我夫君顾远彻,寻回了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这孩子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我寻思着,不能让他再无名无分,便做主为他认祖归宗。我已经为他取好了名字,从此以后,他就叫……”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顾远彻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沈、星、源!”

轰!

全场哗然!

认祖归宗,不该是姓顾吗?怎么姓了沈?

这哪里是认亲,这分明是当众打顾远彻的脸!

顾远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鸢,怒吼道:“沈鸢!你疯了!他是我顾家的种,凭什么姓沈!”

他情急之下,竟不打自招。

“哦?顾大人终于承认这是你的种了?”沈鸢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敢认呢。”

“你!”顾远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宾客们看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鄙夷和不齿。

抛弃亲生骨肉,让其流落街头,简直禽兽不如!

“夫君,你别激动啊。”沈鸢故作委屈地说,“我这不是看你如今寄人篱下,生活拮据,怕你养不起他吗?我们沈家家大业大,多养一个孩子也不算什么。让他姓沈,将来还能继承一份家业,总比跟着你吃苦强啊。”

这番话,句句诛心!

不仅骂他无情无义,还骂他无能!

顾远彻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陆婉宁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她一直以为顾远彻家世清白,没想到竟还有个私生子!她堂堂丞相千金,难道要给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当后娘?

她看着顾远彻的眼神,充满了嫌恶。

顾远彻现在是进退两难。

认下这个儿子,他就坐实了抛妻弃子的骂名,丞相府那边无法交代。

不认,他更是连禽兽都不如,以后在京城还怎么做人?

沈鸢这一招,太狠了!

就在顾远彻骑虎难下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官员带着大批兵马,闯进了沈府。

“奉丞相之命,捉拿反贼沈万金!”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顾远彻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他知道,是陆康出手了!

他恶狠狠地看着沈鸢,心中冷笑:你再能算计又如何?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沈万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大人,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沈家世代经商,安分守己,怎么会是反贼?”

那官员冷笑一声,拿出一封信:“这是从你书房搜出来的,你勾结敌国,意图谋反的罪证!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拿下!”

沈家上下,连同沈鸢,全都被绑了起来。

顾远彻走到沈鸢面前,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沈鸢,你没想到吧?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会有今天!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就等着跟你的家人,在黄泉路上团聚吧!”

沈鸢看着他小人得志的嘴脸,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带着一丝怜悯。

“顾远彻,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顾远彻心中莫名一寒。

三日后,菜市口。

沈家满门,被押上了断头台。

顾远彻和陆婉宁高坐在监斩台上,春风得意。只要沈家一死,沈家富可敌国的家产,就都是他们的了。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了手中的鬼头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刀下留人!”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七皇子萧临夜身披铠甲,手持一面金牌,带着大队人马风驰电掣而来。

“奉先帝金牌,任何人不得行刑!”

监斩官看到金牌,吓得连忙跪下。

顾远彻和陆康的脸色瞬间变了。

萧临夜翻身下马,径直走到监斩台上,看也不看顾远彻,直接将一份奏折扔在陆康面前。

“陆丞相,看看吧!这是江南粮道总督李卫的认罪书!他已经招了,是你指使他私吞了五十万石赈灾粮,还伪造证据,诬陷沈家!你才是真正的国贼!”

陆康拿起奏折,只看了一眼,便面如死灰。

顾远彻更是如坠冰窟。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萧临夜冷笑一声,对着台下的百姓朗声道:“沈家勾结敌国,纯属诬陷!真正的叛国者,是当朝丞相陆康,以及他的走狗,顾远彻!”

他话音刚落,沈鸢也挣脱了束缚,走上前来。

她身后,跟着那个叫沈星源的孩子。

孩子走到顾远彻面前,指着他,用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说:“就是他!他派人追杀我,还害死了我娘!我娘临死前告诉我,她是前朝的安宁公主,是被顾远彻骗了身子,最后又被他灭口的!”

此言一出,举国震惊!

顾远彻不仅是乱臣贼子,还是杀害前朝公主的凶手!

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皇帝震怒,当即下旨,将陆康和顾远彻打入天牢,判处凌迟之刑,三日后执行!陆家和顾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陆婉宁则被贬为官妓,永世不得翻身!

沈家沉冤得雪,被皇帝亲封为“天下第一皇商”,赏金万两。

一场惊天大案,就此落下帷幕。

半个月后,摄政王府。

此时的萧临夜,因为护国有功,已经被封为摄政王,权倾朝野。

他看着眼前清丽依旧的女子,眼神中满是欣赏和爱慕。

“沈鸢,本王府中尚缺一位女主人,你可愿意?”他开门见山,直接求娶。

以他如今的地位,这无疑是给了沈鸢天大的荣耀。

然而,沈鸢却缓缓摇了摇头,福身一礼:“多谢王爷厚爱,只是沈鸢历经此劫,早已心如止水,此生不愿再谈婚嫁。沈家如今百废待兴,我只想守着家业,带着弟弟,安稳度日。”

萧临夜看着她澄澈而坚定的眼神,知道她是认真的。他心中虽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敬佩。

这个女人,早已不是任何男人的附庸,她有自己的天地。

“好,本王尊重你的选择。”他叹了口气,“但本王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沈鸢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阳光下,她的背影纤细而挺拔,宛如一株历经风雪,却愈发坚韧的翠竹。

她身后,跟着那个叫沈星源的少年,少年眼中,满是孺慕和崇拜。

她终究没有嫁给任何人。

她用自己的智慧和手腕,将沈家的生意做到了四海之外,成了富可敌国的女商人。

她收养了无数孤儿,开办了女子学堂,成了无数女性敬仰的对象。

而那个被她改名为沈星源的少年,后来考取了状元,官至宰辅,一生都守护在她的身边,姐弟二人,共同开创了一个属于他们的盛世。

至于顾远彻和陆婉宁,早已化作了历史的尘埃,被世人遗忘。

那些曾经嘲笑她、轻视她的人,最终只能站在尘埃里,仰望她璀璨夺目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