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岁存款四十万退休金五千，血的教训告诉我，人一定不该心软（上

本内容纯属虚构

我叫林晚秋，今年正好六十。

从市图书馆管理员的岗位上退下来，不多不少，整两年。

日子过得就像我窗台那盆养了十年的君子兰，安安静静，不争不抢，每年到时候就开花，规律得像时钟。

我这辈子，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最大的财富，就是退休后手里这四十万存款，和每个月雷打不动打到卡里的五千块退休金。

这笔钱，是我和老伴儿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的。

老伴走得早，临走前抓着我的手，反复交代：“晚秋，这钱是咱俩的底，是你的保命钱，千万别轻易动。”

我当时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点头如捣蒜。

我以为我会守着这笔钱，守着这份安宁，直到去见他的那一天。

可生活啊，总爱在你最安逸的时候，给你埋下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而引爆它的，往往是你最亲的人。

那天是个周六，天气好得不像话，阳光透过擦得锃亮的玻璃窗，把客厅照得暖洋洋的。

我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排骨，儿子张磊说要带媳妇李娟和孙子童童回来看我。

童童是我心尖尖上的肉，刚上幼儿园，正是好玩的时候。

一想到他那张肉嘟嘟的小脸，喊我“奶奶”时甜得发腻的声音，我心里就软成了一滩水。

我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忙活，糖醋排骨、清蒸鲈鱼、油焖大虾……都是他们爱吃的。

下午三点，门铃准时响起。

“奶奶！”门一开，一个小炮弹就冲了进来，一头扎进我怀里。

我哎哟一声，抱着我的大孙子，心都快化了。

“慢点跑，童童，别把奶奶撞倒了。”儿子张磊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憨厚地笑着。

儿媳李娟也换了鞋进来，嘴上抹着鲜亮的口红，笑意盈盈地喊：“妈，我们回来啦。看您这气色，越来越年轻了。”

我乐呵呵地接过他们手里的水果牛奶，嘴上嗔怪着：“回来就回来，还买这么多东西，家里什么都有。”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其乐融融。

我给童童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看他吃得满嘴是油，那种幸福感，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磊和李娟对视了一眼，那眼神，我活了六十年，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有事要开口的前奏。

果然，李娟先放下了筷子，用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

“妈，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还是挂着笑：“什么事？说吧。”

李娟叹了口气，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愁云：“还不是为了童童上学的事。”

“童童不是刚上幼儿园吗？离上小学还早呢。”我有点不解。

“妈，您不知道，现在竞争多激烈啊！”李娟的声音拔高了一些，“好的小学都得提前划片，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小区，对口的是菜场小学，那怎么行？我们童童这么聪明，将来是要有大出息的！”

我没说话，默默听着。

张磊接过了话头，声音有些发虚：“我跟小娟看了个楼盘，就在实验小学旁边，正宗的学区房。就是……就是首付还差一点。”

我心头一紧，筷子尖在碗里顿了顿。

该来的，还是来了。

“差多少？”我问，声音有点干。

李娟伸出两根手指，飞快地比划了一下：“不多，也就二十万。”

二十万。

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那是我存款的一半。

是我和老伴儿，一张一张，一个钢镚一个钢镚攒下来的。

我仿佛能看到老伴那张忧心忡忡的脸。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

童童还在埋头啃排骨，对外面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

我看着孙子天真无邪的脸，心里那道坚固的防线，开始松动了。

为了孩子，为了孙子的未来，做长辈的，哪有不搭把手的道理？

“妈，您别为难。”张磊看我半天不说话，赶紧打圆场，“我们就是跟您商量一下，我们自己再想想办法。”

他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是过意不去。

儿子老实，儿媳能干，小两口日子过得也不容易。

我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行了，别想什么别的办法了。”我说，“为了童童，这钱，我出。”

李娟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像黑夜里点燃的两盏灯。

“妈！您真是我们的大救星！我就知道您最疼童童了！”她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指甲上新做的美甲闪闪发光。

张磊也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谢谢妈。”

那一刻，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也涌上一股满足感。

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用在刀刃上，花在唯一的孙子身上，值了。

我当时天真地以为，这就是一次单纯的、为了下一代的“爱的奉献”。

我错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潘多拉魔盒的开启。

第二天，我就去银行取了二十万，打到了张磊的卡上。

看着存折上瞬间少了一半的数字，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一想到童童能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读书，接受最好的教育，我又觉得这笔钱花得值。

他们很快就去交了首付，签了合同。

李娟特地打电话来，声音里满是喜悦：“妈，房子定下来了！三室两厅，南北通透，等装修好了，接您过来住！”

我笑着说：“我就不去了，我住我这老房子习惯了。”

心里却暖洋-暖的，觉得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忙着装修，周末回来看我的次数少了，但每次来，李娟都会给我带些小礼物，不是新出的糕点，就是据说对老年人身体好的保健品。

她嘴也甜，一口一个“妈”，把我哄得高高兴兴。

我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以前对这个儿媳有点偏见，觉得她爱打扮，有点虚荣。

现在看来，人家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婆婆的。

我彻底放下了心。

可我没想到，生活的剧本，从来不按你的预想来演。

大概过了三个月，一个周末的晚上，张磊一个人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眼底下有淡淡的黑圈。

“小娟和童童呢？怎么没一起回来？”我给他倒了杯热茶。

“小娟加班，童童在她娘家。”张磊喝了口茶，欲言又止。

我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又有事了。

“怎么了？装修不顺利？”

张磊摇摇头，把茶杯放下，搓着手，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妈，……能不能，再借我们点钱？”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又借钱？你们不是刚付了首付吗？装修款不够？”

“不是……”张磊的头垂得更低了，“小娟……她想把房子装修得好一点，说是不能让童童住在有甲醛的房子里，材料都用的进口的，设计师也请了有名的……预算超了。”

我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超了多少？”

“……十万。”

十万！

我盯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磊，你跟妈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装修怎么能超出十万块钱？”

在我看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们当年装修这套房子，连工带料，总共才花了两万块。

张磊被我问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就是……小娟说，一步到位，省得以后麻烦……”

我看着我这个老实巴交的儿子，心里又气又疼。

他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在李娟面前，一点主见都没有。

“钱，我不能再给了。”我冷下脸，第一次对他说不，“我剩下的二十万，是我的养老钱，是我的保命钱，谁都不能动。”

我把老伴临终的话搬了出来，希望能镇住他。

张磊的脸一下子白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他大概没想到，一向有求必应的我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妈……”他哀求地看着我，“就这一次，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您开口了。工人的钱都催着要结，不然人家要停工了……”

我心如刀割。

一边是老伴的嘱托，一边是儿子为难的脸。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你让李娟来跟我说。”我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把皮球踢给了儿媳。

我想听听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二天，李娟果然来了。

她没带童童，一个人来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一进门，她就“扑通”一下，要给我跪下。

我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李娟顺势就坐在了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妈，我对不起您，都怪我，是我没规划好，爱慕虚荣，把家底都折腾进去了。”

她一边哭，一边数落自己，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她说，她之所以想用好的材料，是因为看到新闻里说很多孩子因为装修污染得了白血病，她害怕。

她说，她请好的设计师，是希望家里格局更合理，让童-童有个好的成长环境。

每一句话，都离不开“为了童童”。

童童，又成了她手里最厉害的武器。

“妈，现在骑虎难下了，装修队那边逼得紧，张磊这两天愁得都睡不着觉。您就再帮我们这一次吧，这十万块，我们给您打欠条，以后我们省吃俭用，每个月还您。”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心里那道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又一次被眼泪冲刷得摇摇欲坠。

我看着她，心里恨不得给她一脚。

但我做不出来。

毕竟，她是童童的妈，是张磊的媳妇。

家丑不可外扬，真闹僵了，最后为难的还是我儿子。

“欠条就不用了。”我疲惫地摆摆手，“钱，我给你们。但这是最后一次，张磊，李娟，你们给我记清楚了，我剩下的十万，是棺材本，谁再打主意，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说得斩钉截铁。

李娟立刻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妈您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

我又一次，心软了。

我把最后一张定期存单取了出来，凑了十万给他们。

我的四十万存款，只剩下最后的十万。

我每天看着存折上那个孤零零的数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硬生生剜掉了一块肉。

我开始失眠，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对不起老伴。

为了宽慰自己，我开始更频繁地给他们打电话，问装修的进度，问童童的情况。

我想象着他们搬进新家后，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样子，以此来证明我的付出是值得的。

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发现了那个残酷的真相。

那天，我多年的老邻居，也是我的牌搭子王姐，风风火火地来找我。

“晚秋！你猜我今天逛商场看见谁了？”她一脸神秘。

“谁啊？”我正在给君子兰浇水，心不在焉地问。

“你儿媳妇，李娟！”

“哦，她休息日爱逛街。”我笑了笑。

“不是！”王姐压低了声音，“我看见她从一家奢侈品店里出来，手里提着个包，就是那种……电视里明星背的，叫什么……驴牌的！”

我的手一抖，水壶里的水洒了出来，溅湿了我的裤脚。

“你……你看错了吧？”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绝对没错！我还特地多看了两眼，就是她！她旁边还有个女的，俩人有说有笑的，说这包花了两万多，眼睛都不眨一下！”

两万多……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一个包，两万多。

他们跟我说，装修缺钱，缺十万。

我心里那个刚刚愈合的伤口，被狠狠地撕开，鲜血淋漓。

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我找出李娟的朋友圈，她的朋友圈对我向来是开放的，我一直觉得这是她信任我的一种表现。

我一页一页地往下翻。

终于，我看到了一条三天前的动态。

一张精致的下午茶照片，桌角，露出一个印着熟悉花纹的包的一角。

配文是：“心情好，犒劳一下自己。”

我点开那张图，放大，再放大。

那个花纹，和王姐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的手开始抖，抖得拿不住手机。

原来，所谓的装修预算超支，所谓的进口材料，所谓的为了童童……

都是假的。

他们只是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骗我这个老太婆的养老钱。

去满足她的虚荣心。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我这个眼瞎心盲的老东西，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着数钱。

怒火，像岩浆一样，在我胸口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