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本是表姐跪下求我换的亲,大婚当日,她却身穿红嫁衣闯入我房里

发布时间:2025-08-13 16:05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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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表姐跪下求我换的亲,大婚当日,她却身穿红嫁衣闯入我房里,

扯下我的盖头说道:「表妹,这门亲事,我们不换了。」

大婚当天,身着大红嫁衣的表姐突然闯进我的闺房,一把掀开了我的盖头。

我惊愕地望着她,若没记错,这桩换亲之事,分明是表姐昨夜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才定下的。

难道表姐也同我一般,重获了前尘记忆?

这倒省了我一番周折,不必再费心筹谋如何扭转局面。

既然她一心向往高门显户,那这一世,我便去领略那大漠孤烟、黄沙漫天的风光。

1

姨母身边那位贴身嬷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匆匆赶来。

「真是胡闹!」

本就卧病在床的姨母,此刻显得愈发孱弱。

她那纤细而苍白的指尖,颤抖着指向表姐。

姨母向来最看重礼数规矩,表姐这般行径,是她万万不能容忍的。

「娘亲,昨夜我梦见了小姨,她质问我为何要抢走表妹的婚事,今日……今日我……」

表姐自知理亏,情急之下,竟想出了用托梦这样的说辞来搪塞姨母。

「咳咳……你也知道你小姨会怪罪于你,咳……昨夜下跪求着换亲的是你,今日又这般无理取闹的也是你。」

姨母气得咳嗽连连,脸色愈发苍白。

「姨母,您别气坏了身子,嫣儿……嫣儿愿意的。」

我不愿姨母太过生气,赶忙起身劝慰。

表姐想要本该属于她的那门亲事,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表姐原本的未婚夫姓崔名皓让,出身清河崔氏旁支嫡系,是个文雅之士。

而我原本的未婚夫则是永安侯府的嫡出二公子孟疆,是个武将。

昨夜,表姐说崔家乃簪缨世族,规矩繁多,她受不了那份拘束,还说我一向通晓诗书,聪慧过人,与崔家公子定能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实则,是她对我那未婚夫君心生爱慕已久,才想出了换亲这一荒唐主意。

成亲前夜,她跪在我面前,以姨母对我的养育之恩相逼,要我与她换亲。

为了不让姨母为难,即便心中万般不愿,我也只能点头应允。

从此,世间再无司徒嫣,只有崔家的媳妇司徒氏。

崔皓让温文尔雅,恪守礼法,世人皆有耳闻。

他们知道,崔公子身边侍奉的小厮都容貌俊秀,举止间颇有主子的风范。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小厮都是崔公子的枕边之人。

崔公子,并不喜欢女子。

上一世,礼部侍郎崔皓让以贤德之名闻名于外。

他妻子多年未曾生育,他也未曾纳妾,被京中的贵妇们视为好夫婿的典范。

闺中的姑娘们私下里都传言,嫁人当嫁崔家郎。

而孟疆则截然不同,他的风流韵事从边关传到了京城。

他小妾通房无数,与嫡妻关系疏离。

御史的奏折上弹劾他最多的,便是他私德有亏。

没想到我和表姐的人生竟能重来一次,那这辈子就遂了她的愿吧。

崔家公子身边的女子,只会是她一人。

至于他身边有多少男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表姐,你可真的确定要换回来吗?」

我故作惊讶,向她询问。

「嫣儿,之前是我一时糊涂,我们不再换了,好不好?」

「你与孟疆自幼便有婚约,本就是我不该有非分之想。」

表姐皱眉,将「孟疆」二字咬得极重,仿佛恨不能将其撕碎。

上辈子孟疆究竟将表姐伤得有多深,才让她如今连名带姓地称呼他。

要知道,以前每次提及孟疆,表姐都会羞涩地称他为孟小将军。

「那,就依表姐所言吧。」

孟疆,这辈子,我不会再错过你了。

也希望表姐能如她所愿,这辈子与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2

迎亲的队伍抵达后,表姐和我分别由大表哥和二表哥背上各自的花轿。

我迈入的花轿,大气又不失简约,一眼便能看出是孟家的风格。

崔家向来喜好奢华,自是不会选用这般朴素的物件。

确认无误,我便安心落座。

待我下花轿时,一只苍劲且有力的手紧紧攥住了我的手。

他掌心那层厚厚的茧子,无声地昭示着他武将的身份。

那只握住我的手,微微颤抖着,他俯身在我耳畔轻声说道:

「嫣儿,你终究还是嫁给我了。」

是啊,这辈子,我终于如愿嫁给了你。

我在心底默默回应。

我与孟疆,自小便有婚约,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我尚在娘胎时,便被醉酒的父亲指给了当时年仅三岁的孟疆。

后来,边关战事频发,五岁的三哥和尚在襁褓中的我被护送回京。

一同回京的,还有孟疆,永安侯夫人将他托付给了司徒家照料。

我五岁那年,三哥有幸成为柳神医的关门弟子,便跟随神医四处游历。

四年后,他又随师父前往边关行医救人。

我十岁那年,永安侯派人将孟疆接去了边关,从此,京城便只剩下我和祖母相依为命。

我十一岁时,战火再起,司徒家满门不幸罹难,包括在边关行医的三哥。

永安侯世子也在战场上牺牲,孟疆扶着他的灵柩返回京城。

祖母听闻这个噩耗,一口气没上来,也随之离世,司徒将军府中,就只剩下了我孤身一人。

边关战事告急,孟疆回京还不到半个月,便又要返回边关。

他本想将我托付给京中的族人照顾。

可当时京中都在传言,说司徒将军一家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遭此横祸。

那些贪生怕死的族人,没有一个敢收留我。

最后,还是刚刚随夫君外放回京的姨母收养了我,她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姨母的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

所以,即便心中万般不愿,我也只能答应表姐的换亲请求。

然而,表姐如愿嫁给孟疆后,日子却并未如她所愿那般美满。

她时常写信给我,信中满是抱怨。

她说孟疆通房小妾众多,对她这个正妻却冷漠至极,甚至宠妾灭妻。

那些小妾所生的孩子,都要养在她名下。

她的婆婆也不慈爱,在府中处处给她立规矩,还紧紧把持着府中的中馈大权不放。

表姐在信中对我的羡慕之情,几乎要溢出纸面。

她说崔公子为人端方,我多年未曾生育,他也始终对我情深意重。

崔皓让是崔家的嫡长子,我嫁过去没多久,便接手了府中的中馈。

可她哪里知道,这中馈并非我自愿接手的。

崔家向来奢靡无度,公中的银钱常常入不敷出。

中馈交到我手中后,那些亏空的部分,全都要靠我的嫁妆来填补。

崔家明知我们被换亲,却还是默许了这一切,无非是看准了我一个无依无靠、嫁妆丰厚的孤女,除了崔家,再无其他退路可走。

既然表姐喜欢,那就都给她吧,反正我终究是争不过她的。

3

洞房之中,红烛摇曳,孟疆忽然向我坦言:

「嫣儿,我在边疆之时,曾有两名妾室相伴。」

我满心欢喜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殆尽。

我抬头望去,却见孟疆嘴角那藏不住的笑意。

「呆子,你还真信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倒在床榻之上。

「有你在旁,我怎会再瞧上旁人?」

我心中暗自嘀咕,这话我可不信,毕竟前世,他因纳妾众多,没少被御史参奏。

「这两名妾室身份颇为特殊,还需等你随我一同前往边疆,再行处置。」

孟疆笑得狡黠,宛如一只机敏的狐狸。

「哼,孟公子还是去陪你的妾室吧,莫要再来招惹我。」

我怒气冲冲,将头转向一旁,不再搭理他。

孟疆又是作揖赔罪,又是甜言蜜语,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哄得我破涕为笑。

一番笑闹之后,终究还是要共度这洞房之夜。

崔皓让对女子并无兴趣,前世我自然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

不知这世间女子,是否都如我这般。

事后,只觉浑身骨头仿佛被拆散重组,酸痛难耐。

次日清晨,孟家老夫人的嬷嬷前来收取元帕。

她手持元帕,面露喜色,早生贵子、儿孙满堂等吉祥话如流水般涌出。

孟疆此次回京,便是为了成婚。前世他婚后次日便独自返回边关。

表姐是在半年后,听闻孟疆又纳新妾,才匆忙赶往边关。

不知今生,他又会何时离去。

孟疆真是个食髓知味之人,除了成婚首日,我几乎未曾下过床榻。

成婚三日后回门,我羞红着脸,被他抱下马车。

只因双腿发软,实在无法自行跳下。

我们抵达时,姨母正与表姐在府门口交谈,想来她们也是刚到不久。

表姐见我与孟疆一同进门,眼中闪过惊讶、不甘,还有丝丝怨恨。

待我们走近,她竟连招呼也不打,便牵着崔皓让的手径直入府。

「侄女婿,嫣儿来了,快进来坐。」

姨母见到孟疆,热情地招呼道。

孟疆与姨母颇为熟络,乖巧地唤了声姨母,随后牵着我步入府中。

姨父与表哥们今日下衙较早,几人围坐饮酒作乐。姨母则拉着我与表姐回房,聊些贴心话。

「你与孟疆已行夫妻之实了?」

表姐打量我许久,最终涨红了脸问道。

「这……是……」

「他……」

见姨母一直盯着她,表姐凑近我耳边,悄声问道:

「孟疆他……不会是有隐疾吧?」

我听得真切,表姐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我不想与她谈论这些男女之事,连忙岔开话题:

「表姐夫对表姐可好?」

表姐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笑容,露出几分女儿家的娇态:

「崔郎说女子不易,让我先适应崔府生活,其他之事,日后再说。这些时日,我们除了不同床共枕,其余时间都在一起。」

姨父乃国子监祭酒,崔皓让如今正是国子监的学子,在表姐面前自然会有所收敛。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表象罢了。崔皓让对女子,向来没有兴趣。

4

崔老夫人为了他的婚事,可谓是操碎了心。

又是下药,又是送女子,却都未能让崔皓让对女子产生兴趣。

他向来如此,对女子毫无感觉。

前世我提心吊胆的洞房之夜,便是独自度过,他从未与我亲近。

后来他告诉我,我只需做个温顺懂事的少夫人便好,无需伺候他。

他给我一个清净的后院,我给他一个安稳的人生。

我同意了,崔家长辈见我无法管束他,对我态度也颇为冷淡。

最终,他们过继了崔皓让二弟的一个孩子,养在我名下。

表姐啊,若你得知真相,又会作何感想呢?

姨母拉着我和表姐,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好一阵子,直至晚膳时分,我们才返回永安侯府。

「崔家那位公子,果真是文人气质,举止温文尔雅。」

马车上,孟疆微微有些醉意,他倚靠在我肩头,对崔皓让赞不绝口。

「只可惜孟家公子不是女儿身,不然还能与崔公子亲近亲近。」

我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笑着打趣道。

「说不定,我这般模样,他更中意呢。」

听闻他醉意朦胧的呢喃,我心头猛地一颤,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

崔皓让偏好男风,崔家对此隐瞒得极为严密,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

「瞧你,我只是开个玩笑,就把你吓成这样。」

孟疆察觉到我神色有异,搂着我的脖子,呼出的热气拂过我的脸颊:

「就算他对我心生爱慕也无济于事,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人。」

马车内,暧昧的气息悄然弥漫,我的耳根被他撩拨得泛起红晕,这人,醉酒之后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公子。

好在孟疆懂得分寸,并未在外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然而那一夜,在红鸾帐下,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永安侯老夫人乃是老侯爷的继室,育有一女,如今已随夫婿外放他乡。

她偏好清静,除了成亲次日孟疆带我去向她请安外,之后便免去了我的晨昏定省,让我好生休养。

无需请安的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醒来便被孟疆那炽热的目光吓了一跳。

「后日,我们启程去边关如何?听不见那风沙呼啸之声,我竟有些难以入眠。」

孟疆躺在我身旁,手中把玩着我的发丝,轻声征求我的意见。

「这般匆忙?」

我深知终有一日会前往边关,却未曾料到会如此急切,原本还打算在京城多陪陪姨母呢。

「可好?」

他温柔地凝视着我,眼中的柔情仿佛要流淌出来一般。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他见状心满意足,轻轻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起身穿衣。

他三两下便将自己的衣衫穿戴整齐,随后又拿起我的衣衫,细心地为我更衣。

「孟公子怎会如此熟练地替女子穿衣?」

这个问题我早已想问,自成婚以来,我的衣衫皆由他亲手打理,从未假手于人。

「咳,我……快些穿吧。」

他未曾料到我会如此发问,脸颊瞬间变得通红,支支吾吾,不愿多言。

见他这般模样,我也不好再逗弄他,只得乖乖起身,任由他为我穿戴整齐。

5

孟疆亲自带着我去向孟老夫人禀报,我将随他一同前往边关之事。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拨弄了三圈,闭眼点头同意。

我又差人去告知姨母此事,姨母让人带话给我,说那日会来为我送行。

「哼,果真是两小无猜的情分,我还从未见他如此对待过旁人呢。」

送别之际,表姐也来到了现场,当着姨母的面,她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吐出了一句略带醋意的话。

「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何时与孟小将军有过交集?」

姨母闻言,神色严厉地斥责表姐,表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你既已嫁作人妇,便不可再有非分之想。」

姨母继续对表姐进行训诫,我连忙上前安抚姨母,她尚在病中,情绪不宜波动过大。

表姐气得拂袖而去,姨母花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渐渐平复了气息。

「姨母,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姨母温柔地开口道:

「我明白的,你记得要时常写信回来,让我放心。」

「对了,你在京城的产业可都安排妥当了?」

姨母紧紧握着我的手,掌心一片冰凉。

「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要麻烦姨母帮我照看一下。」

司徒家的家业大多登记在我名下,这些我都已托付给司徒家世代相传的家仆打理。

与姨母闲聊间,我偷偷瞥了孟疆那边一眼。

眼见崔皓让的手即将搭上孟疆的腰,我不顾礼节地大喊了一声相公。

崔皓让啊崔皓让,上辈子我们虽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我待你并不差,为你隐瞒真相,打理家事。

你若是敢把主意打到孟疆身上,那便是夺夫之仇,不共戴天。

别逼我恨你入骨。

孟疆听到我喊他,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崔皓让的手也悄然放下,用探寻的目光看向我。

送别总是短暂而匆忙,马车渐行渐远,我才用手帕拭去了不断滚落的泪水。

此番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京城。

孟疆十分体贴我这个初次远行的人,我们一路上走走停停,行进得极为缓慢。

马车颠簸不已,我坐了三日便再也受不了了。

我央求孟疆教我骑马,学得倒也有模有样。

只是我身子娇弱,大腿内侧被磨得全是伤痕。

「没事,多练练就好了。」

孟疆让我回马车上休息,我拒绝了。

如此美景,应当亲身去感受。

大漠的风沙果然名不虚传,仅仅一个月,我的脸就变得干燥粗糙,不再如往昔那般水嫩。

抵达边关那日,永安侯夫人带着一队女兵在城门口迎接我们。

「我猜你们今日会到,这是嫣儿吧,多年未见,终于成了我的儿媳。」

她爽朗地大笑,身着一袭红衣胡服骑在马上,更显英姿勃发。

我们在城门口没有多做停留,便骑马回到了将军府。

她领着我走进将军府内的一座小院,神秘地笑道:

「这可是疆儿亲自为你监督建造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推开小院的大门,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映入眼帘,融合了江南、京城、边关的景致,美不胜收。

「你们二人情深意重,他如此用心也是应当的,只可惜我和将军没有诏令不得回京。」

若永安侯夫人能回京,上辈子表姐就不可能成功换亲。

孟疆也不会在第二天就逃到边关来,永安侯夫人若是知晓换亲之事,定会连夜赶往崔府将我抢回。

姨母曾说过,永安侯夫人性格火爆,极为护短。

她和娘亲是闺中好友,后来又都嫁给了武将,关系更是亲密无间。

也是造化弄人,才导致我上辈子命途多舛。

她将我带入小院后便去忙了,让我在此等候孟疆来寻。

6

我没想到,没等到孟疆,却先等来了他口中的那两个妾室。

两人一个柔美一个刚毅,都美得令人惊艳。

孟疆,倒是好福气。

那个长相刚毅的女子见我只是微微点头,并未言语。

倒是她旁边那个长相柔美的女子一直称呼我为小将军夫人,热情得紧。

巧舌如簧,说的就是这位柔美女子了。

孟疆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我们三人喝茶聊天的场景。

「你们,怎么未经我允许就来了?」

他有些恼怒,上前拉着那个长相刚毅的女子质问。

那女子被他拉得一个踉跄。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孟小将军!」

柔美女子见他如此,放下茶杯就冲向两人。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孟疆这两位小妾,有趣得紧。

三人齐齐看向我,柔美女子率先开口:

「小孟疆,你这夫人,可真是好玩。」

孟疆脸黑了,逼着英气女子说话。

她一开口,我便惊了,这……这……这明明是男子的声音。

「内子多有冒犯,还望小将军夫人莫怪。」

好啊,孟疆,你这个小人,居然骗我说他们是你小妾。

「夫君,这就是你和我说的两位妾室妹妹?」

此话一出,柔美女子气得抽出软剑刺向孟疆。

「好个小人,我夫妻俩借住在你院中,你居然拿我二人戏弄,看招。」

孟疆连连躲避,二人过招良久,直到柔美女子划破孟疆衣袖,这才罢手。

「多有打扰,我是莫春,这是我夫君暗秋。」

莫春收剑,不乱气息。

「她是京中闺秀,谁知你个莫春是谁。」

孟疆狼狈地坐在一侧,出言讽刺。

「失敬失敬,侠女莫春、神医暗秋。」

我连忙行礼,这辈子我肯定不知晓,不过上辈子嘛,他俩可是救过我一次的人。

没想到,今生这么早就遇见了两位,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

「听说小将军夫人时常带着妾室出门逛街呢。」

「是啊,这般大家闺秀出身的小姐,可真是能隐忍。」

「听说她姓司徒,会不会是那家的千金啊?」

漫步在街边,不少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莫春几乎要按捺不住拔剑的冲动了。

「别冲动,随他们去胡言乱语。」

我拉着她的手,拐进小巷去买胭脂。

莫春长相柔美,性子却如烈火般火爆,吵不过人家就直接动手,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暗秋能让她平心静气。

来到边关已有半月,她和孟疆交手多次,每次都是她胜出。

孟疆的功夫我是知道的,那是从小苦练出来的,只能说莫春天赋过人。

「女子就得用巧劲,这样才能把那些男人打得落花流水!」

莫春没事就教我几招,她说这些招数对付那些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人绰绰有余。

我和莫春整日形影不离,最不满的就是孟疆了。

莫春听后,又和他比试了几招,孟疆惨败,从此不敢再妄加评论。

莫春教得认真,很快我就能徒手和孟疆过招了。

她说我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惜小时候没学,现在只能学个皮毛。

就算是皮毛我也心满意足了,我从未想过,我那如枯井般平静的人生,会因为莫春而变得如此恣意。

就这样学了半年,有一天莫春拉着我的手准备出门时,被暗秋拦住了。

「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这话是对莫春说的。

7

暗秋在外总是沉默寡言,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倾听。

我自己先回了小院,孟疆白天要去练兵,院中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莫春才满脸绯红地来找我:

「我们要离开了,九月之后才会回来,你别再练武了……你怀孕了。」

我愣住了,她不提醒我还没察觉,这个月月事已经推迟了好几日都没来。

莫春给我拿来一堆药包,告诉我哪些是安胎药,哪些是对我身体好的,又叮嘱了我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回去收拾行李。

孟疆回来时,派人送他们出府,他说莫春二人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了,只能暂时离开。

我从未问过他们为何会住在将军府里,他们也不曾主动告诉我,这仿佛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当我告诉孟疆我可能怀孕时,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暗自嘀咕:

「总算没白费我一番心思。」

我问他缘故,他又故作神秘,笑嘻嘻地敷衍过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怕我功夫超过他,会嫌弃他没用。

我分娩那日,正赶上敌军突然来袭,永安侯与孟疆一同前去探查军情。

「你放宽心,别分神,他们定会平安无事的。」

永安侯夫人那常年握着兵器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那股力量让人莫名心安。

此次分娩过程并不顺利,她出去盯着人煎制催产药。

莫春是在稳婆拿着剪子要刺向我腹部时冲进来的。

她手中的软剑如闪电般刺向稳婆,瞬间将其击毙,稳婆倒在地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这时,另一个刚端着热水进来的稳婆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跑。

「过来,好好守着接生。」

莫春一把抓住她,不让她逃脱。

又折腾了整整三个时辰,最后我咬紧牙关,终于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耗尽所有精力后,我瘫倒在床上。

莫春在一旁细心照料我和孩子,婆婆则出去搜查府中可能潜藏的奸细。

「还好我及时赶回来了。」

莫春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接着说道:

「真没想到将军府里会出现内奸。」

「你安心歇着,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们处理。」

莫春说完,轻轻帮我掖了掖被角,又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裹着蜜糖的药丸,让我含着。

经过一番搜查,在守门的婆子、值夜的小厮中,查出两个敌军的密探。

那个小厮是战场上受伤后退役的士兵,谁都没料到他会为了一己私欲出卖主家。

敌军是故意挑在今天发动偷袭的。

边关人人都知道孟疆对我极为珍视,若我因难产丧命,孟疆必然会伤心欲绝,无法在战场上指挥作战。

然而他们再神通广大,也没算到莫春和暗秋今日会及时赶回来救我。

8

时光飞逝,前方战事愈发紧张,孟疆他们一直未能归来。

婆婆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奇儿。

这场仗打了一个月,我方以孟疆砍下敌方将领的首级而获胜。

他受了重伤,被人抬着回到府中。

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未出月子的我匆忙穿上衣服就跑去见他。

孟疆看到我进来时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

我看着浑身缠满纱布的他,心疼得不行。

可我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坐在他床边帮他包扎的暗秋身上。

暗秋身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魅力,总能吸引我的目光。

他不再穿着女装,一身月牙白的衣衫让他显得更加超凡脱俗。

孟疆见我一直盯着暗秋看,强忍着疼痛咳嗽了几声。

莫春在一旁哈哈大笑:

「嫣儿别看了,这醋坛子都要咳出血来了。」

孟疆听到她这话,气得脸涨得通红,又委屈巴巴地对我说:

「嫣儿,受伤的是我啊。」

我连忙移开视线,不再看暗秋,心中暗暗想着,美人天天都能见到,孟疆难得受一次伤。

暗秋动作十分麻利,很快给孟疆包扎好伤口,然后就带着莫春出去了,还贴心地为我们关上了房门。

等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时,孟疆苦着脸抱怨道:

「嫣儿,你为何总是盯着暗秋那家伙看,难道我不好看吗?」

「你看看,在这边关,我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

见我不理他,他又咳嗽了几声。

我只好擦干眼泪,走到床边坐下陪着他:

「以后行事,谨慎些,你这一受伤,我心里难受得很。」

孟疆伸手轻轻抚摸我刚流下的泪水,幽幽地叹了口气:

「只要你不再老盯着暗秋看,我什么都依你。」

我被他这话逗笑了,这人,不管什么时候都爱吃醋。

在我的印象中,孟疆明明是个处处照顾我的大哥哥。

成婚快两年了,他越来越爱耍小性子了。

好在没过多久,婆婆就抱着奇儿来看孟疆了。

奇儿第一次见到他爹爹,一点也不给面子。

孟疆不会抱孩子,奇儿在他怀里哭得那叫一个凄厉。

婆婆训斥了他几句,又把乖孙重新抱回自己怀里。

让他好好养病,然后就带着一群女兵潇洒地离开了。

我也趁机溜走了,让他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9

孟疆伤势痊愈后,又前往军营操练兵马。

莫春他们也离开了,此次走得十分仓促,连一句话都未曾留下。

被外放到离边关不远地方的大表哥给我捎来了姨母亲笔所写的信。

他说吃了从我这里寄回京城的药丸后,姨母如今已基本康复,日子也过得顺心如意。

那药丸是我跟暗秋提及姨母的病情后,他帮忙调配的。

姨母在信中叮嘱,若是表姐来寻我,切不可搭理她。

千万别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只需将她捆绑起来,交给大表哥处置即可。

大表哥见我看完信后,才略显尴尬地干咳了几声:

「小妹调皮,从崔家跑出来了。」

我惊讶道:

「为何啊?」

「崔家那位郎君……他喜好男色,被小妹撞破,就……」

从表哥支支吾吾的讲述中,我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半年前,独守空房近两年的表姐再也忍受不住旁人的议论,想与崔皓让真正成为夫妻。

她给崔皓让下了药。

没想到崔皓让逃走了,表姐追出去时,竟看到崔皓让在他小厮身下缠绵。

表姐顿时怒不可遏,崔夫人得知后,好言相劝。

谁知崔皓让清醒后直接表明态度,说表姐若不接受就和离。

此时崔皓让已考中进士,在礼部任职,不再是国子监的学生。

表姐向来性子刚烈,当即就同意了和离。

本来和离之事两家已经快要商议妥当,崔家也答应会将表姐这些年补贴出去的嫁妆如数退还,谁知表姐却把崔公子有龙阳之癖的事情闹得整个京城无人不知。

崔家为了维护面子,说什么都不同意和离。

一个月前,表姐趁人不备,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雇了个镖局护送她前往边关。

大表哥和姨母态度一致,让我见到表姐就绑了她,然后通知他来接人。

他要赶去赴任,刚用完饭就告辞离开了。

表姐是被孟疆带回来的,确切地说,是被孟疆的亲卫押送回来的。

他没把表姐带到我的小院,而是让人把表姐关在了客房。

「嫣儿,你表姐疯魔了。」

孟疆刚一进小院,就夺走我的话本子,撅着嘴抱怨道:

「她竟然说,本该她才是我的妻子。」

孟疆说完后满脸嫌弃:

「就她那样的,白送我都不要。」

我没理会他的唠叨,催促他去沐浴,然后让人把表姐带到小院来。

毕竟远道而来都是客,看在姨母的面子上,也不能怠慢了她。

第一眼看到表姐时,我愣住了。

她衣衫凌乱,神志恍惚,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她抬头看到我时,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我千刀万剐。

我明白她为何恨我。

无非就是觉得我驭夫有术,让孟疆这个曾经的花花公子眼里心里只有我。

她以为重新开始能有一段好姻缘,却没想到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无论是否换亲,她都没能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愿。

可她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我有什么相干呢?

见表姐如此模样,我不好多说什么,让侍女服侍她先喝些安神汤,好好休息,明日再谈。

当晚,我躺在孟疆怀里问他:

「你可相信前世今生?」

孟疆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笑道:

「我只相信,有决心的人,终能达成所愿。」

「夜还漫长,我们该做些别的事了。」

说完,孟疆吹灭烛火,凑了过来。

上辈子再多的遗憾,就让它随风飘散吧,珍惜当下的幸福日子就好。

表姐第二天醒得很早,她闯进小院时,孟疆已经去军营操练兵马了。

侍女拦着不让她打扰我休息。

可她的吵闹声太大,吵得我无法安睡。

我简单梳洗后,侍女才放表姐进屋。

「你住的这个小院,孟疆明明曾经把它烧得干干净净,谁都不让靠近。」

表姐贪婪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这里的好多摆件,都在他的库房里锁着,不让人碰,我也只是偶然见过几次。」

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司徒嫣,为什么?你凭什么如此幸运?两辈子,他都对你这么好!」

她猛地扬起手,将手中的花瓶狠狠砸向地面,刹那间,碎渣四处飞溅。

我身边侍女皆身怀武艺,急忙挡在我身前,不让她有机会靠近。

表姐无法近我身,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也别太得意,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把那有身孕的侧室带回来,哈哈哈。」

她止住笑声,随即开始发疯似的质问:

「你也重生了是不是?嗯!」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崔皓让是个没用的东西?是个只能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兔儿爷?」

「你心肠歹毒!你忘恩负义!」

说着,她猛地站起身,手指着我破口大骂:

「亏我娘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明明知道崔家是个火坑,还让我往里跳!你以为你能一直过好日子?」

「孟疆这负心汉对你倒是忠心耿耿,为了你,一辈子都没正眼瞧过我。」

「我有什么错?我就想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这到底有什么错!」

表姐眼中满是愤恨,将积压已久的怒火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司徒嫣!我告诉你,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舒坦。」

我手中的茶早已凉透,表姐才停止了辱骂。

「表姐,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放下茶杯,说完这话,我朝表姐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只见那侍女手起刀落,劈向表姐的后脖颈,表姐瞬间瘫软在她身上。

我让人把表姐抬到客房关起来,又写信让大表哥来接她。

如今的表姐,哪里还有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那时,表姐会轻轻牵着我的小手,温柔地说,以后她的家就是我的家。

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好像是几年前,孟疆回京后第一次去谢府请安的时候。

那天,表姐听闻孟小将军的名号,十分好奇,非要跑去前厅偷看,就那一眼,孟疆便走进了她的心里。

从那以后,表姐迷上了舞刀弄枪,还认真研读兵法。

对孟疆的称呼也从表妹家的孟疆变成了孟小将军。

她早就知道我和孟疆是指腹为婚,即便司徒家遭遇变故,孟家也没有退婚。

这本是板上钉钉的婚事,她却非要横插一脚。

我们同一天成婚,这主意最初就是表姐提出来的,就是为了能成功换亲。

姨母被她气得卧病在床,可她依旧一意孤行。

那天晚上,我含着泪答应了。

辜负了孟疆。

以前,他一年总会给我写好几封信,信里满是对我们婚后生活的憧憬。

没想到,那些憧憬一个都没实现。

婚后,我和他再也没见过面,应该说,孟疆在我还在世的时候,从未回过京城。

10

三日之后,大表哥匆匆赶到将军府来接表姐。

「妹夫,有劳了。」

大表哥对着孟疆拱手,表达谢意。

孟疆微微侧身,躲开这一礼,随后与大表哥一同前往书房交谈。

「司徒嫣,你别太得意,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分走你的宠爱。」

侍女紧紧押着表姐,不让她乱动分毫,表姐只能逞口舌之快,妄图挑拨我和孟疆之间的夫妻情分。

「表姐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回京之后该如何应对局面吧。」

我毫不留情地讥讽她。

她捅下这么大的娄子就一走了之,回京之后,哪怕让她去庙里清修一生都算是轻的。表姐的话我自然是不信的,然而半年之后,孟疆竟真的带回来一个女子。

「这是我在外收的小妾,嫣儿,你识大体些。」

孟疆当着众人的面,让我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些年,孟疆对我宠爱有加,我的脾气也愈发骄纵。

我直接冷着脸转身离开,半分情面都没给他留。

婆婆是傍晚时分回来的,一回来就命人打了孟疆一顿板子,打完便让他去祠堂跪着,还不准下人给他送吃喝。

孟疆安置好他的妾室,才一瘸一拐地前往祠堂跪着。

我抱着奇儿躺在床上,心里难受得厉害。

这些年夫妻感情深厚,我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奇儿还这么小,就要被迫面对父母关系破裂。

我轻轻抚摸着奇儿的头,开始自我反思。

上辈子表姐写给我的信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信里说孟疆身边姬妾众多。

是我太过天真,以为他改过自新,会只钟情于我一人。

不知是不是被他宠坏了,我越反思越生气,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我的嫁妆颇为丰厚,就算自立门户,也能养活我和奇儿。

大不了,我去婆婆身边当女护卫!

想着想着,我就抱着奇儿进入了梦乡。

半夜,怀里一空,那小小软软的身子被一个硬朗的身躯取代。

「嫣儿,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听到耳边传来这句话,我一个飞踢,孟疆捂着肚子蜷缩在床边。

「哼,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

「唔,真不该让莫春教你功夫。」

孟疆疼成这样,还不忘抱怨:

「你就不问问,我白天为何要那么说?」

听个鬼,他负了我,还有脸让我问?

我又是一脚踢过去,想把他彻底踢废。

反正以后我也用不着了。

孟疆握住我的脚,我毫无防备,摔倒在他身上,他手脚并用缠住我,我动弹不得。

「那可是只属于你的,可不能废了。」

这个轻薄之徒。

我被他这话气得满脸通红。

「你你你……」

我了半天,也没想出反驳的话。

「那是上月替我挡刀的亲卫的妻子,她怀有身孕……」

孟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给我听。

那亲卫为孟疆挡了一刀后不幸离世。

孟疆对亲卫妻子说亲卫去执行重要任务,为确保她的安全,让她扮作孟疆的妾室,在将军府养胎。

至于今天当众说她是他的妾室,纯粹是他想看我吃醋。

见我态度有所缓和,孟疆想凑过来亲近我。

我用力一脚把他踹下床,不是想看我吃醋吗?那我就让你看个够!

最后孟疆一瘸一拐地溜出房间,去祠堂继续跪着。

他没想到婆婆今日会回府揍他一顿,还让他跪祠堂,所以没第一时间跟我解释清楚。

过了两日,我原谅了孟疆,婆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事,我没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婆婆。

我是故意的。

就想看看婆婆会怎么整治孟疆。

不得不说孟疆是自讨苦吃,他被婆婆抓去军中,不准回府。

直到那女子生下孩子后,婆婆才允许孟疆回府。

那孩子长得和替孟疆挡刀的亲卫一模一样,孟疆终于洗脱了负心汉的骂名。

孟疆回府的头几天,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他说快一年没亲近了,得好好补回来。

啧啧,男人。

我和孟疆认那孩子做了义子,孩子由将军府抚养。

至于那女子,她出了月子就去婆婆身边伺候,她有些功夫,想当女护卫,为国效力。

11

奇儿三岁时,京城里接连发生了几桩大事。

丞相与兵部尚书竟在同一天口吐白沫,暴毙于大殿之上。紧接着,官兵在两位大人的府邸中,搜出了大量叛国的证据,还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天子盛怒之下,雷霆万钧。

圣旨一下,两府皆被判满门诛杀,秋后问斩。

三个月后,莫春和暗秋回到了将军府。

莫春瞧见我挺着个大肚子,满心欢喜:

「哟,又要有小宝贝啦,我和暗秋这下不会因为教徒弟的事儿起争执了。」

暗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我们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走了,想让奇儿学学武艺,我来教他。」

暗秋又拉了下她的衣袖。

「要是奇儿对医术有兴趣,暗秋也能教他。」

暗秋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放下了莫春的衣袖。

噗,没想到暗秋竟这般有趣。

本来我是打算让奇儿把这两样都学了的,谁料这小子只对扎针情有独钟。

暗秋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美人一笑,当真是光彩照人。

我这当娘的,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还没看多久呢,眼睛就被人捂住了。

「看什么呢,看我,看我,我这几年可没变老。」

孟疆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引得莫春笑得前仰后合:

「哎,哈哈哈,嫣儿,你快别盯着暗秋看了,孟疆都快把暗秋做的美容膏抢光了。」

我就说他怎么晒不黑呢,原来是背着我偷偷用美容膏。

这人,怎么这么在意自己的外表啊?

孟疆不服气被莫春揭短,回怼了她一句:

「呸,你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呵,我看你是多年没被我收拾,皮痒了是吧?」

两人几句不和,就开始动起手来。暗秋则在一旁抱着奇儿观战,还趁机指点奇儿,说针要是扎到哪个穴位,人立马就会倒地不起。

十个回合下来,孟疆败下阵来。

「小废物。」

莫春靠近他,在他身上轻轻一点,孟疆就动弹不得了。

哇哟,原来点穴是真的存在啊,莫春都没教过我呢。

奇儿也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爹爹被欺负,还开心地拍手叫好。

气得动弹不得的孟疆瞪大了眼睛。

小奇儿,等你爹爹恢复自由了,你的小屁股,怕是要遭殃咯!

从此,奇儿多了两个师父,一个教医术,一个教武艺。

这么小的孩子,才三岁就开始学基本功,我这个当娘的看了都于心不忍。

于是,我索性躲到小院里看话本子,任由他们折腾去。

莫春上午教导完奇儿后,就来小院找我喝茶。

她跟我聊起了这些年他们去过的地方。

几年过去了,莫春的脸还是那么柔美动人,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她是个武功高手。

「我第一次见到孟疆的时候,他正笨手笨脚地试穿女装呢。」

我刚喝进嘴里的茶,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这莫春,肯定是故意挑我喝茶的时候说的。

「哈哈哈,你还是那么可爱。」

「当时我就在他屋顶上,笑得声音太大被他发现了,差点被他一剑划伤。」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穿女装,他说为了能给嫣儿穿。」

这些年,我的衣衫,只要孟疆在府里,都是他帮我穿的。

「我来的时候,他这小院还在修缮呢,我和暗秋还给他提了不少意见。」

「这小子,挺不错的,嫣儿,你也很好,你俩真的很般配。」

12

五个月后,我顺利诞下一名女婴,有莫春和暗秋在一旁照料,这次生产过程十分顺利。

这孩子眉眼间与我极为相似,孟疆对她宠爱有加,简直爱不释手。

他常说,女孩子就得娇生惯养着长大。

可没想到,这孩子却更黏着莫春。

等她八岁那年,不小心一脚踢断了一棵不算粗的小树时,孟疆这才惊觉,自家女儿竟跟着莫春偷偷习武好几年了。

他气得不行,又跑去找莫春比试了一场。

这次,在第二十个回合时,他败得一塌糊涂。

奇儿十五岁那年,莫春和暗秋带着他外出闯荡江湖。

同年,永安侯带着夫人和孙女返回京城,打算安享晚年。

孟疆此时已官至二品将军,与我一同镇守边关。

这些年,边关一直保持着太平,虽偶有小摩擦,但从未发生过大的战事。

边关的互市每年开放三个月,百姓们生活富足,安居乐业。

孟疆常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我。

而娶我之后的心愿,就是能与我携手共度余生。

我有个秘密,一直藏在心底,从未向他人提起。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暗秋就是我的三哥。

司徒禾,那个本该早已离世的人。

孟疆是除了莫春之外,唯一知晓司徒禾真实身份的人。

他们之所以瞒着我,只是不想让我卷入当年的那些纷争是非之中。

司徒家并非战死沙场,而是因为发现了丞相和兵部尚书的叛国罪证,才遭人毒手,惨遭灭门。

莫春在冰雪覆盖的荒野中寻了三日,才将奄奄一息的三哥救回。可她也因受寒过重,身子受损,再也无法生育。

这些事情,我上辈子临终前才得以知晓。

上辈子我命短,只因毒杀仇人未果,反遭人暗算,不幸离世。

仇恨如同种子在我心底生根发芽,即便如今生活看似美满,我也从未忘记那些曾经的伤害。

孟疆回京述职期间,我察觉到朝廷中的局势有些微妙。

一些大臣表面上对孟疆恭敬有加,但暗地里却对他充满忌惮。

我深知,孟疆的功绩和威望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他们或许正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我暗中联络了一些江湖势力,让他们帮我收集朝廷中的情报。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来,当年丞相和兵部尚书的叛国案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幕后操纵着一切,他们不仅想要扳倒孟疆,还企图颠覆整个朝廷。

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孟疆,他陷入了沉思。

我们知道,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斗争,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我们决定先发制人,联合一些忠心的大臣,在朝廷中展开一场激烈的权谋斗争。

在这场斗争中,我们遭遇了重重困难和阻碍。那些反派势力手段狠辣,不择手段地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但我们并没有退缩,莫春和暗秋凭借他们的武功和智慧,一次次地化解了危机。

奇儿和小女儿也在斗争中逐渐成长起来,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为我们提供帮助。

经过一番艰苦的较量,我们终于揭开了那股神秘力量的真面目。

原来,他们是一群妄图复国的前朝余孽。在铁证如山面前,他们无从抵赖,最终被天子下令处决。

这场权谋斗争终于以我们的胜利告终。

朝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孟疆也得到了天子的进一步重用。

我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我们,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将与孟疆一起,守护这片江山,守护我们的家人,让那些企图破坏我们幸福的人付出代价。

番外

那如万箭齐刺心口的剧痛,在我悠悠转醒后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爷,今儿个得早起去迎亲。」

天色尚暗,管家便在门外轻叩房门提醒。

迎亲?迎哪门子亲?莫不是我在梦中?

梦里我无数次懊悔自己当初的怯懦。

为何不敢冲去崔家将她夺回?

上辈子谢予之跟我说司徒嫣变了心,钟情于崔家那位公子。

我压根不信。

崔皓那等人物,嫣儿怎会倾心?

不过我也恼她弃我而去,嫁作他人妇。

成婚那日,我独自在书房睡去,留谢予之独守新房。

确切地说,直至我离世,都未曾亲近过其他女子。

她们都不是司徒嫣,不值得我触碰。

次日,我带着几个亲信侍卫独自奔赴边关,一把火烧了精心为司徒嫣打造的院落。

后来,我把那些为我战死的亲卫的妻子都接回将军府照料,对外宣称她们是我的妾室。

只为给她们一个安稳的容身之所。

也想借谢予之之口,让这花心的名声传到司徒嫣耳中。

让她明白,她不要我,有的是人稀罕我。

有个替我挡刀的亲卫妻子有了身孕,正好可以对外宣称这是我的骨肉,让谢予之抚养。

反正我这辈子都不打算有自己的孩子。

那女子生下孩子后,得知丈夫已死,把孩子交给我便回娘家侍奉双亲了。

谢予之是带着怨恨收下那孩子的。

我以为这些年过去,她该清楚,我对她并无情意。

死前,我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回到成亲之时,将司徒嫣从崔家抢走。

没想到,这心愿竟成真了。

怀揣着滚烫的心,我前往迎亲。

这次就算迎回来的不是司徒嫣,我也要将她从崔家抢回来。

定要问个明白,她为何不选我!

还好迎回来的是司徒嫣,我两辈子都魂牵梦绕的人。

她果然又香又软,我实在舍不得让她下床。

女子的衣衫繁复,好在我多次练习,帮她穿衣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旁人都知晓,崔公子身边伺候的小厮都生得俊朗,颇有其主风范。

奇儿出生那日,幸亏莫春他们及时赶回,不然,我定会悔恨终生。

将军府对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太过宽厚,宽厚到他们竟为钱财背叛主家。

母亲将那些人一网打尽,顺藤摸瓜,揪出京城两条毒瘤。

暗秋说此事交由他处理,他要报仇雪恨。

司徒嫣呀司徒嫣,你盯着你亲哥发呆作甚?

好多次我都想告诉他,暗秋就是她亲哥。

那年,在边关的司徒家唯有他侥幸逃生。

从此世上再无司徒禾,只有游医暗秋。

莫春是他师父的女儿,两人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

他说他要为司徒家报仇,却不知能否成功。

还是不告诉嫣儿他的真实身份了。

免得他失败,嫣儿伤心难过。

我也不愿我的嫣儿为别的男人伤心,哪怕是她亲哥也不行。

谢予之莫不是疯了,竟还敢在我面前自称是我妻子!

上辈子若不是她想出换亲的馊主意,我和嫣儿怎会一辈子难以相见?

呸,想做我妻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嫣儿愈发香甜,我愈发离不开她了。

爹娘回京述职之际,我让小女儿跟着回京学习礼仪规矩。

莫春和暗秋带着奇儿去闯荡江湖。

碍眼的人都走了,如今,嫣儿只属于我一人了。

嫣儿,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