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霍小将军下了相思蛊,事情败露后,他烧了我的花房,远赴边关

发布时间:2025-08-08 20:00  浏览量:1

及笄之年,我对霍小将军下了相思蛊。

此后,我们做了五年令人称羡的恩爱夫妻。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还是败露了。

霍小将军愤怒地扔掉了我给他绣的香囊,一把火烧了他亲手为我打造的花房,然后远赴边关。

临走前,他恶狠狠地对我说:“卫林晚,这辈子我最恨有人骗我!”

我在京城痴痴地等啊等,望穿秋水,也没能等到他归来的身影。

可后来,命运仿佛开了个玩笑,变成了他在痴痴等待,等待彼岸花开满奈何桥,等待死去的人能有往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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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霍云旌离开我时,那场面真的是不堪入目。

他那柄跟随他征战沙场多年的长剑,紧紧地抵在我的脖颈上,已经划出了血痕。

只要再深一分,我的喉咙就会被割开。

可霍云旌根本不在乎,他只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答案:“卫林晚,喜桃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给我下了相思蛊?”

喜桃狼狈地跪在一旁,声音带着哽咽:“奴婢不敢欺骗将军。奴婢用性命起誓,奴婢亲眼所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喜桃是我从侯府带过来的陪嫁丫鬟,在这件事上,她的确没有说谎。

2

我爱慕霍云旌,这份爱慕之情,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热而浓烈。

当年京城的闺阁少女,有哪个不仰慕霍云旌呢?

他年少成名,是人人敬仰的小将军,又生得如芝兰玉树般潇洒俊朗。

每一次见到他,人们都会忍不住感慨:“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阿兄常常拿霍云旌打趣我:“阿妹的小竹马这么优秀,你就不怕有一天被别人抢走吗?”

我心里确实害怕,于是央求阿兄帮我去探探霍云旌的口风。

那天,酒过三巡,我躲在屏风后面,偷偷听阿兄和霍云旌的对话。

霍云旌打断了阿兄让他来家里提亲的建议,推辞道:“林晚很可爱,但她太活泼好动了。我实在不喜欢舞刀弄剑的姑娘。”

阿兄着急了,连忙问道:“那霍兄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霍云旌似乎又喝了一大口酒,笑着说:“自然是岑家三小姐那样的。”

岑家的姑娘以贤良淑德、性格温婉著称,和我简直是天差地别。

原来,霍云旌并不喜欢我。即便我和他近水楼台,也终究捞不到那轮属于我的月亮。

我回到闺房,大哭了一场,哭声惊动了娘亲。

娘亲急匆匆地赶过来哄我,她抱着我说:“晚晚,别哭。你爹爹以前也不喜欢娘亲,是娘亲给爹爹下了相思蛊,爹爹才回心转意的。”

我睁着哭得肿胀的双眼,抬头问道:“相思蛊?”

烛火被突然吹来的风摇晃着,娘亲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对,相思蛊。”

我自然要效仿娘亲。

娘亲教我如何把蛊熬成汤,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熬好,霍云旌也喝了三个月。

娘亲没有骗我,喝完这些汤后,霍云旌真的向爹爹提亲了。

婚后的五年里,我们像爹爹和娘亲一样恩爱甜蜜。

3

可我时常做噩梦,梦里的场景总是那么可怕。

我梦见霍云旌发现了我下相思蛊的秘密,他愤怒地骂我是卑鄙小人,只会使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我在梦里哭喊着惊醒,然后自我安慰,想着夫妻一场,霍云旌会原谅我的。

然而,现实就像一场无情的暴风雨,将我的幻想彻底击碎。

那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眼前是暴怒的霍云旌,他压低声音,质问我:“你说啊,到底有没有?”

我想撒谎,可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我才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我给出了答案,跪着的喜桃松了一口气,赶忙说道:“喜桃爱慕将军,自然不会欺骗将军。”

霍云旌愣住了,剑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好!好!好!卫林晚!你真是好样的!”霍云旌突然大笑起来,他猛地拽下腰间的香囊,扔在地上。

那一刻,我的心就像坠入了无底深渊,疼得揪人。

但我依旧不甘心,试图挽回我们的感情:“夫君,别不要我。我们从小……”

我有千言万语想说,想提及儿时的情谊,也想诉说这五年的夫妻情分,希望霍云旌能给我一次机会。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云旌打断了:“别叫我夫君,我听着恶心。卫林晚,你明明知道,这辈子我最恨有人骗我!”

是啊,我明明知道他讨厌被人欺骗,却还是欺骗了他。

千头万绪的情绪被他的这句话堵在了心里,我连阻拦他的勇气都没有。

我眼睁睁地看着霍云旌砸了他为我亲手布置的花房,那是他瞒着我精心准备的惊喜。

我永远记得那天,霍云旌背着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别心疼了,只要你喜欢,我再苦再累都值得。”

可如今,却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个花房。

花瓶被推倒,瓷器碎片飞溅,花枝落在地上,被泥土掩埋。

整个屋子一片狼藉,最后被霍云旌下令放的火烧得干干净净,浓烟滚滚升腾。

霍云旌头也不回地进宫,自请镇守北境。

他是连夜离开京城的,临走前也不肯见我最后一面。

4

我没有说出相思蛊的事情,喜桃也因为“以奴告主”被杖毙。

但霍云旌走得太决绝了,曾经让人羡慕的夫妻情深,如今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甚至有人说:“将军夫人德行有缺失,所以遭到霍小将军的厌弃。”

阿兄气得当街就和人打了起来:“我阿妹一向克己守礼,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你倒是说清楚,我阿妹哪里算得上德行有缺?明明当初是霍云旌亲自来提的亲,也是他许诺一世恩爱,怎么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他一个大男人一走了之,让我阿妹一个人承受京中的流言蜚语!要是爹爹和娘亲还在,哪轮得到他这么放肆……”

是我去拉开了架。

对面的人挨了阿兄几拳,啐了一口血沫,看到我后,语气更加不善:“既然不是德行有缺,那霍夫人不妨告诉大家,霍小将军为什么焚毁花房,突然离京。”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场闹剧在双方的遮掩下暂时结束了,但终究还是掩盖不住真相。

京中的流言越来越多,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痛着我的心。

我不知道多少次含着泪入睡,有时候,我会梦见霍云旌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哄着我说:“再也不会让你这么伤心了。”

但更多的时候,我梦到的是花房的灰烬和霍云旌厌恶的眼神,他说:“恶心。”

他厌恶我,也厌恶这五年的恩爱。

噩梦和美梦交替出现,我醒来后就再也无法入睡,只能看着黑夜渐渐退去,白昼慢慢来临。

我盼着霍云旌归来,又害怕他归来,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一天天地煎熬着。

远在儋州的手帕交写信安慰我,可霍云旌依旧没有消息。

没有和离信,也没有休书。

我给霍云旌写了无数封信,都原封不动地被退了回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从炎热的夏天到白雪皑皑的冬天。

京中又有了新的话题,大家不再谈论我这个被夫君厌弃的可怜人。

我仿佛被遗忘在了角落里,年少时的手帕交们都嫁去了各地,有了自己的生活。

只有阿兄经常来看我,他来了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树下陪我。

那棵树是我和霍云旌年少时一起种下的,树下的秋千是霍云旌扎的。

这个院子里,到处都有霍云旌的痕迹,可唯独没有他这个人。

5

郊外的早樱开了,侍女春雨默默地收拾着东西。

以前,霍云旌最喜欢带我去看早樱,他还向我许诺过:“以后,每年都带你来看。”

春雨也听到了这句话,可现在谁都不敢提起。

我等啊等,等到早樱都凋谢了,等到春夏秋冬四季轮回。

我等了霍云旌三年,从二十一岁等到了二十四岁。霍云旌还是没有回来。

在我长出第一根白发的时候,我听说岑家三小姐和家族决裂,独自一人去了边境。

京中所有人都在传:“霍小将军本来就和岑家三小姐情投意合,早就互许终生了,也不知道那卫林晚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他们分开。”

“岑家三小姐这次去,就是要和霍小将军再续前缘……”

我听着这些传言,笑得流出了眼泪。

原来如此啊,我当初只以为霍云旌喜欢岑家三小姐的性子,却没想到他爱的是岑家三小姐本人。

我就像那个棒打鸳鸯的人,怪不得他那么恨我。

我想,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我要去找霍云旌,把事情说清楚。

从此以后,爱与恨都随他吧。

6

我收拾行李的时候,阿兄赶来劝我:“京城到北境那么远,你何必要去受这个苦呢?”

那天,梨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我告诉阿兄:“我已经等了三年了,霍云旌要不要我,都应该给我一个答案。免得白白耽误了我的一生。”

阿兄没有再阻拦我,他也知道拦不住我。

从小我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后悔。

我都快忘记了,京城之外的世界是如此辽阔。

山水连绵不绝,白马在风中疾驰而去。

赶路太急了,晚上没有地方休息,我们就在山神庙里生了一堆火。

来来往往的行人聚集在这里,交换着手里的食物,开始八卦起来。

最热门的话题就是从北境回来的人讲述的荒芜土地上的爱情故事。

“你们知道吗?就是京中那个世家大族岑家的三小姐,为了咱们霍小将军,千里迢迢地去了北境。”

“这事京城都传遍了,能不能说点新鲜的。”

“你别急啊,之前大家说岑家三小姐走了。据我所知,岑家三小姐已经到了北境,是霍小将军亲自去迎接的,他们两人手牵手,都流下了眼泪。还听说岑家三小姐的营帐就在霍小将军的营帐旁边。”

“都私奔了,怎么还分开睡呢?”

“那当然是因为咱霍小将军是个君子,不愿意无媒苟合,想给岑家三小姐一个名分。”

这时,一个大娘打断了他们的话:“可霍将军在京中不是早就有夫人了吗,岑家三小姐难道要做妾吗?”

我和霍云旌之间的事情被他们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最后,有个人总结道:“本来就是那个妖女用了妖法才迷惑住了霍小将军,还好被霍小将军识破了。北境没什么事,可霍小将军三年都不愿意回京,想必是在等机会休了那个妖女,和岑家三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人没有说话,只是翻动着木柴,火星噼里啪啦地炸开。

我抬手摸了摸脸,发现脸上全是泪水。

越靠近北境,霍云旌和岑家三小姐的故事就越感人。

北境很寒冷,我不想让侍女受苦,所以只带了侍卫随行。

他们不太会安慰人,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小姐,谣言不可信。”

我知道,是真是假,只有问了才清楚。但流言中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如果霍云旌对我还有一丝感情,就不会把我丢在京中三年,对我不管不问。我去北境,就是想要一个结局,无论是和离书还是休书,我都等得太累了,不想再等下去了。

7

我赶到霍家军军营的那天,北境下了小雪,道路更加难走。

我们到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只有一弯明月照着。

走到霍云旌营帐前的那段路,士兵们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没心思去管这些了。

在进霍云旌的营帐前,我遇到了一个熟人——岑家三小姐岑念衾。

她拦住我,劝道:“卫姐姐,你还是别进去了吧?”

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今天我一定要见到霍云旌。

我绕过岑念衾,走进了营帐。

我看到霍云旌脸色青紫,躺在榻上,胸口的箭伤还在往外渗着血。

紧跟在我后面进来的岑念衾解释说:“北狄突然偷袭,霍将军一时没注意,中了毒箭。”

我的手突然攥紧,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岑念衾看出了我的异样,低下头说:“我已经尽力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不知道霍将军什么时候能醒。”

等了三年,我没等到想要的结局。

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却发现结局变得更加遥远了。

我望着霍云旌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浑身没了力气,跌坐在床边。

我坐了很久,霍云旌静静地睡着,烛火摇曳不定,把他脸上的光影都打乱了。

我的手指轻轻地沿着他的眉眼轮廓移动,却不敢落下去。

他变黑了,也瘦了,三年的时光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再次见到他,我竟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门外传来一声叹息,在边境的风中越飘越远。

8

我决定留在北境,等霍云旌醒来。霍云旌的副将有些为难地说:“夫人……”

我知道,主帐旁边的位置已经被岑念衾住了,副将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我。

我想,霍云旌大概也不想见到我,于是我指了指外面的帐篷:“我住那里就行。”

副将松了口气,安排人去收拾。

岑念衾在旁边解释说:“卫姐姐,我和霍将军并不是传闻中的那种关系……”

我打断了她的话:“没关系,我不想知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霍云旌都不会再接受我了。

只是我求了那么多年的相思蛊解法,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

9

没等到霍云旌醒来,却等到了北狄再次偷袭。

霍云旌刚出事的时候,副将就派人连夜送消息回京。

但即使是八百里加急,消息现在也不一定能送到皇帝面前。

更不用说还要等朝臣商议,皇帝做决定,再派遣新的将领过来了。

失去了主将的霍家军一时乱了起来,有人挑唆着要逃跑。

我指挥随身的侍卫把那个人制服,砍掉了他的头颅。

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趁这个时候,我命令副将:“组织将士,听我指挥。”

但大家并不信服我,甚至有一个百夫长指着我,狂妄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一个女人,连自己男人的心都管不住,还想管老子?你懂什么是战场吗?”

有人跟着起哄:“对,将军都不信任你,还指望我们信任你?”

“大家别听这个女人的,她就是一个在京中闺阁里长大的弱女子,她哪里知道沙场的险恶?”

“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百夫长也跟着附和:“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还想对老子指手画脚……”

副将想开口呵斥,被我制止了。

我拔出霍云旌那柄曾经抵着我喉咙的剑,迅速出手,手起剑落,杀死了第一个说话的百夫长。

他的头颅掉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了几圈。

那颗头颅没有了生气,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出手会这么狠。

温热的血溅到了我的脸上,我用袖口擦了擦。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声呼啸,卷着残雪,增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氛。

我提着百夫长的头颅站到高处,缓缓地说:“我知道军中对我有很多传言。你们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但你们似乎忘了,我是谁家的女儿?”

人群中陆陆续续有人说出了答案:“是卫家!”

我点了点头:“我卫家世代都有战功,我父亲凭借军功封侯拜将,我母亲更是以女子之身收复了河西失地。我从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北境,直到十二岁才跟着父亲进了京,这块地方,我比你们更熟悉……”

我曾经以为霍云旌喜欢温婉的性子,就把真实的自己藏了起来。

我装了八年的名门淑女,大家都忘记了。

霍云旌的夫人、卫家的二小姐曾经来自北境,是在京中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小霸王。

军中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我扔下百夫长的头颅,再次说道:“我父母治军的事情,诸位应该都有所耳闻。我从小在他们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一些。今天如果不能带领你们挫败北狄的锐气,我卫林晚愿意以死谢罪。”

所有的议论声都消失了,只听到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我的振臂高呼在风中回荡,换来了士兵们的回应。

我开始整合队伍,抵抗北狄的偷袭,最终大获全胜。

10

血,代表着最原始的死亡。

我的血脉里一直渴望着建功立业。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这种渴望,但其实只是把它藏得太深了。

经过这次反击,再也藏不住了。

我心里好像有一根弦断了。

我浑身是血地走进了霍云旌的营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知道他不会回应我,只是在问自己的内心:“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用相思蛊的。这样既困住了我,又让你辜负了她。”

霍云旌给不了我答案,我也无法给自己答案。

我回头看了看霍云旌,那张我魂牵梦绕了三年的脸。

他的眉眼间被岁月侵蚀,没有了当年的少年意气,但依然让我的心乱了分寸。

我想叫他夫君,但又怕霍云旌醒来后会厌恶我。

这句话在我的唇齿间绕了好多圈,最后变成了连名带姓的:“霍云旌,你醒醒!有什么事情我们说清楚。我真的不想再等了。”

我正要去摇他,被端着药进来的岑念衾打断了。

她轻声说:“卫姐姐,你这样做没有用。霍将军的身体还很虚弱,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岑念衾小心地放下药碗,一点点地给霍云旌喂药。

他还是没有动静。

岑念衾给霍云旌喂完药后,转身过来帮我处理伤口:“卫姐姐,战场上很危险,你要多小心。”

岑念衾说话的时候,眉眼低垂,就像慈悲的观音一样。

她的声音轻柔温和,我学了好多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就像东施效颦。

那种温婉柔和的性子,从来都是她的特质。

营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去了军营的后山,有几个小兵翘着腿在看星星,嘴里叼着一根枯枝闲聊。

“喂,你们说咱将军夫人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展现出来呢?之前听她的传闻,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只会哭的深闺怨妇!没想到她带兵打仗这么厉害,一点都不比咱将军差!”

“可能是因为将军喜欢岑家三小姐那种类型的。”

“我也喜欢岑家三小姐。”

“就你,也配喜欢这种温婉高贵的世家小姐?”

“你这人说话真难听。我的意思是我喜欢岑家三小姐的勇敢,她不会武功,但因为岑家不让她行医,就毅然决然地千里迢迢来投奔将军。”

“我觉得岑家三小姐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但是将军夫人太纠结了。将军夫人刚来军营的时候,就像我想象中的高门大户的正室夫人,端庄大方,可今天一战我才发现将军夫人是个天生的将才,可惜了……”

“或许将军夫人有两面性。”

说话的小兵摇了摇头:“我能感觉到不是。一开始的将军夫人是在装样子,今天的夫人才是真正的她。我姐姐也是这样,为了喜欢的人伪装成别人的样子,但还是没有得到夫君的心,最后抑郁而死。我觉得夫人应该学会做自己,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而改变……”

不像自己吗?我确实被情爱束缚得太久了。

在嫁给霍云旌之前,我是一个喜欢舞刀弄剑的姑娘。

我的志向,是成为像爹爹和娘亲那样的大英雄。

这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刚成婚的时候,霍云旌带我去屋顶看星星。

霍云旌抬头望着星空,感慨地说:“京城的星星没有北境的好看。”

我说:“北狄的星星更好看。”

霍云旌轻轻地笑了:“你去过?”

我本想说“当然去过,姑奶奶本事大着呢,不信的话我把北狄打下来,带你去看”,可最后怕霍云旌嫌我粗鲁,只说了一句:“去过一次。”

我从梦中惊醒,起身走进霍云旌的营帐。

借着月光,我凝视着霍云旌的脸,说出了那句迟到了很多年的话:“霍云旌,姑奶奶我本事大着呢,等我去把北狄打下来。你不喜欢粗鲁的姑娘没关系,等我帮你解了蛊,你就可以带心仪的岑姑娘去看。只是,我要你记得,就算你不喜欢我卫林晚,我卫林晚也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姑娘。”

我连夜上书,以北狄偷袭为由,请求反击吞并北狄。

如果有机会,谁不想像秦皇汉武那样开疆拓土呢?

所以,天子同意了我的请求,增派了援军,调运了物资,供我使用。

11

北狄属于游牧民族,他们作战的话,轻兵作战最为合适。

我率先深入北狄的腹地。

成功收复了北狄的部分疆土,还抓了新的北狄人给我带路。

如此循环往复。

这一系列的行动,前前后后花了我半年时间。

我的皮肤渐渐变得粗糙、暗沉,就连养了好多年的手也生出了新茧子。

头上也添了不少新的白发。

我没有去拔掉它们。

我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的改变。

即便我心里清楚,霍云旌可能不会喜欢这样的我。

没错,霍云旌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每次回到北境进行补给时,我总会坐在霍云旌的床边,不停地跟他念叨着:

“霍云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呀?

“我都迫不及待想让你看看我的战功,现在我的战功早就超过你啦。

“还有哦,你的岑姑娘和你的副将在一起了。

“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啊……”

说完这些,我又开始发愁了,要是他生气了,一直都不醒过来,难道要拖着我一辈子吗?

我只好换了种语气跟他说:

“其实你也很厉害的,你赶紧醒过来,去把岑姑娘追回来呀。”

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沉默的氛围在我们之间慢慢蔓延开来。

时间就这样过了很久。

有时候我会坐到半夜,有时候甚至会坐到天明。

离开之前,我又看了霍云旌一眼,说道:

“赶紧醒过来吧,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这次,我不会骗你。”

12

黎明之前的黑夜往往是最黑暗的。

在两年的时间里,我吞并了北狄的大部分疆域,只剩下最后的一些北狄人还在负隅顽抗。

在进行最后一战之前,我正在打磨佩剑。

这把佩剑,依旧是霍云旌曾经用来抵着我喉咙的那把。

用的时间久了,我用起来也顺手了。

剑上曾经沾过我的血。

也沾过无数敌军的血。

我来到霍云旌所在的营帐中。

到下个月,他就已经躺了整整三年了。

我从二十四岁,一直等到了二十七岁。

感觉自己都快变成老姑娘了。

不过这三年里,我过得倒是快活了许多。

不再做噩梦,也不用再担心霍云旌到底爱不爱我。

现在我更担心的是,这一仗能不能胜利凯旋。

北狄最后的反扑可不能小看。

我坐在霍云旌的旁边,帮他整理着头发,说道:

“三年了,霍云旌,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知不知道,你的岑家三小姐和你的副将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快有了。你醒过来会不会因为自己躺了这么久而生闷气呀?

“别生气啦,你生气的时候真的很可怕,很难哄好姑娘的。”

就像每次在这里和他说话一样,说着说着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毕竟我们这夫妻情分,也是我强求来的。

可这天夜里,时间格外漫长。

我听着霍云旌的呼吸声,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一句:

“霍云旌,我好像不爱你了。”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些滋味太苦了。

下辈子,咱们就别再见面了。

13

北狄的反扑比我预想的还要猛烈。

但他们反扑得越猛烈,就越说明我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了。

只差一步,我就能成就封狼居胥的伟业。

我率领军队一层一层地往里进攻。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在和北狄大将军的最后一战中。

他举起弯刀,问我:“卫林晚,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呢?”

我回答道:“斩草要除根。”

北狄人十分卑劣,他们时常偷袭掳掠我国的北境,导致北境伤亡惨重。

我从小就见识过战争的残酷。

我心里明白,打仗就会死人。

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将军、战士、百姓,都会在战争中失去生命……

但只要能拿下北狄,以后北境的百姓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时刻防备着北狄的骚扰了。

娘亲曾经说过:

“古者,以仁为本,以义治之之谓正。正不获意则权。权出于战,不出于中人。是故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当时我听不懂,娘亲就一句一句地给我解释:

“古人把仁爱当作根本,用正义的方法来处理国家大事,这就叫做政治。

“要是政治手段达不到目的,那就得使用权势了。

“权势通常是通过战争来实现的,而不是依靠中和与仁爱。

“所以啊,杀掉坏人让大众获得安宁,这种情况下杀人是可以的;进攻别的国家,要是为了爱护那个国家的民众,进攻也是可以的;用战争去制止战争,哪怕进行战争,也是可行的……”

北狄人是不会理解这些道理的。

我也没有跟他们解释。

战场上号角声不断,战鼓声阵阵。

我安排在北狄后方进行突袭的大军也赶过来了。

我告诉北狄将军:“这场战争要结束了。”

这场大战打得异常惨烈。

但我们的军队依旧在奋勇进攻。

所有人都怀揣着一个坚定的信念: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惧马革裹尸还?

14

(霍云旌视角)

霍云旌苏醒过来的时候。

他莫名地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大块。

副将对他说:

“将军您睡了整整三年,在这期间我们已经吞并了北狄。”

霍云旌刚想问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

就听见副将低着头,絮絮叨叨地说着。

说卫林晚是如何英勇杀敌,如何精心谋划,又是如何砍下北狄王的脑袋……

霍云旌突然想起了卫林晚的笑容。

十五岁那年,她迎着春风,背着剑,发丝随风飞扬。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好像是自己去赴卫林晚兄长酒局那次。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种下了相思的种子吧。

刚知道所谓“相思蛊”的时候,霍云旌特别生气,气卫林晚怎么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

好像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霍云旌开始想念卫林晚了。

许久没有说话,霍云旌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但能听出他问得很急切:

“那夫人现在在哪里呢?”

正说得兴奋的副将突然卡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

“夫人走了。”

霍云旌满心疑惑地问道:

“她去哪了?”

副将沉默了片刻,这个八尺男儿第一次在霍云旌面前落下了眼泪。

霍云旌大概猜到了结果,但他还是不敢相信。

然而,副将的一句话彻底粉碎了他的幻想。

“这是夫人之前给我的,她说,如果她死了就把这个交给你。”

霍云旌伸手去接,也不知道是因为刚醒来身体太虚弱,还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到了。

连续三次,他都没接住。

那封信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副将一次次颤抖着把信捡起来。

霍云旌最终还是打开了那封信。

信里没有满纸的相思之情,也没有一丝怨恨,短短几十个字,却透露出无尽的无助。

【霍云旌,对不起。我那时不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做了错事。可我实在找不到相思蛊的解法,或许我死了就能解开吧。】

不知道从哪儿滴下来的水落在了纸上,把字迹都晕开了。

霍云旌慌慌张张地把信拿开。

霍云旌开始感到迷茫。

什么心里有人?什么相思蛊解了?

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受呢?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那个他想说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15

霍云旌被送回了京城。

卫侯爷一脚踹开了霍家的门,又把霍云旌踹倒在地。

“你当初向我求娶阿妹的时候,明明说好了会护她一生周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霍云旌没有还手。

他想起了好多曾经许下的诺言。

那些被他背弃的诺言。

什么白头偕老,什么相守一生……

在当时的怒火中,全都化为了灰烬。

如今,这些诺言又全部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胸口还是闷得发痛。

霍云旌心想,卫林晚又骗了自己一次。

就算她死了,所谓的相思蛊根本就解不开。

反而让这种痛苦变得更加严重了。

后来,霍云旌遇到了一个从苗疆来的蛊师。

霍云旌把蛊师请到将军府,恳切地问道:

“大师,您知道相思蛊的解法吗?”

蛊师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解:

“我们那里只有情蛊和忘情蛊,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相思蛊。”

霍云旌愣了一下,问道:

“什么?”

蛊师见霍云旌不相信,便为他把脉。

“将军您身上从来没有中蛊的迹象。”

霍云旌有些慌乱了,他把卫林晚的事情说了一半。

蛊师没听到卫林晚去世的消息,以为是作为丈夫的霍云旌担心自己的夫人学了什么歪门邪道,便笑着安慰他:

“兴许是将军夫人怕将军您不爱她,听信了别人的胡言乱语,把爱当作蛊,熬进汤里,想换将军您一片真心。”

原来,根本就没有相思蛊。

从头到尾,霍云旌所恼怒的都是不存在的事情。

直到这一刻,霍云旌才看清自己的心。

他对卫林晚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相思蛊。

早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心就已经被卫林晚填满了。

只是霍云旌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还以为是相思蛊在捣乱。

他的心仿佛随时都会停止跳动,疼得他喘不上气来。

蛊师说:“夫妻之间有了嫌隙,就应该早点说清楚。将军您赶紧去寻找夫人吧。”

可是天地那么大,阴阳两隔,他该去哪里寻找呢?

根本就找不到了。

蛊师走后。

卫林晚走之前安排嫁入好人家的春雨匆忙赶来。

在将军府外对着霍云旌破口大骂。

春雨把当年京中的流言蜚语都说了出来,可还是说不尽卫林晚所受的委屈。

霍云旌这才发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他竟然辜负了最爱自己的女子。

把她逼到了如此绝境。

霍云旌就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一时间心悸不已,昏死了过去。

再后来,岑念衾和副将从各地游历后回到了京城。

霍云旌去找了岑念衾,想问清楚卫林晚死前的事情。

岑念衾讲完之后,霍云旌拿出了那封信。

他突然惊觉,自己的夫人直到死都误会了他的心。

……

当天夜里,霍云旌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一个女孩在树下背诵诗歌。

“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树头结得相思子,可是郎行思妾时?”

那是卫林晚的声音。

她读着读着,声音里总带着哭腔。

霍云旌想去看看她,想哄哄她,可总是扑个空。

最后,他又掉进了另一个梦境里。

那是霍云旌最后一次见到卫林晚的场景。

那天,卫林晚在他面前,显得那么委屈,又那么惶恐不安。

卫林晚软下姿态,苦苦恳求道:

“夫君,别不要我……”

却被很多年前的霍云旌打断了。

身后的花房突然起火了。

浓烟滚滚升腾。

霍云旌伸手想去抓住什么。

可一切都被大火烧毁了……

怎么找都找不到。

16

(岑念衾视角)

岑念衾是世家岑家的三小姐。

可惜她是庶出的三小姐。

她的亲生母亲是个医女,不小心和做尚书的父亲共度了一夜,才生下了岑念衾。

世家大族的规矩特别多,岑念衾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只喜欢行医救人。

可是父亲不允许她这么做。

父亲希望她成为知书达理、婉约温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女儿。

因为这样的女儿,在联姻的权利交易中,能为家族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岑念衾把自己的喜好藏了起来。

装出一副温婉的样子。

可世家的后院就像一个吃人的地方,毫无温情可言。

母亲因为外出上香时顺手救了一个农夫,就被大夫人诬陷和外男有染。

最后被杖毙了。

这件事让岑念衾特别想逃离这个地方。

岑念衾想到了一个人——

霍云旌。

自己曾经救过他,也许他能收留自己。

还好,霍云旌回信说愿意帮忙。

于是,岑念衾暗中用慢性毒害死了大夫人,然后和岑家断绝了关系。

她去了北境,当了一名军医。

北境十分荒芜。

就连美丽的花朵都不愿意在这里生长。

可岑念衾却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岑念衾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京城的故人了,没想到却遇到了侯府的卫二小姐。

也就是霍云旌的夫人。

别人只记得卫二小姐婚后端庄大方的样子。

但岑念衾记得,卫二小姐在成亲之前,是那样的潇洒自在。

她就像一个女侠,揍了自己那个欺男霸女的长兄。

这让岑念衾羡慕了整个年少时光。

只可惜,卫二小姐后来被情爱所困,被困在了后宅之中。

卫二小姐是来找她的夫君霍云旌要一个答案的。

可是霍云旌中毒昏迷不醒。

岑念衾突然有些生气。

她投奔霍云旌的时候,外面传出了很多流言蜚语,她努力解释,霍云旌却根本不理会。

这让她在年少时的偶像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岑念衾才不会做破坏别人姻缘的事情呢。

岑念衾想解释,可被卫二小姐拒绝了。

岑念衾当然知道当年霍云旌抛弃卫二小姐一走了之的事情。

她心想,卫二小姐大概是被霍云旌伤透了心。

卫二小姐留了下来。

北狄偷袭的那天,岑念衾仿佛又看到了记忆中那个英姿飒爽的姑娘。

卫二小姐好像找回了曾经的自己,她率军北上,一路势如破竹。

岑念衾跟着军队当军医,开心极了。

毕竟她心目中的姑娘不再是流言里那个可怜的女人,而是大家都称赞的女将军。

自己的偶像实在是太厉害了。

后来,岑念衾遇到了一个憨厚的傻大个。

傻大个说喜欢她,还说战争结束后想和她一起游历四方,行医救人。

他明明是霍云旌的副将,现在又是卫二小姐的副将,前途一片光明,却傻乎乎地想和自己一起走。

岑念衾看着摸着后脑勺、一脸羞涩的副将,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

战争持续了三年。

岑念衾开开心心地跟着他们度过了这三年。

可彻底攻破北狄的那天,大家都说卫二小姐殉国了。

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岑念衾在尸山血海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她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副将回到京城述职后,只请求了银财赏赐,然后辞去了官职。

回到家后,他低着头解释说:

“辞去官职,是因为我答应过娘子要和她一起游历四方,行医救人。

“收下银钱,是因为不能让娘子跟着我过苦日子。”

真是个痴情的人啊。

再后来,在游历的过程中,岑念衾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再次见到一个大家都以为已经死去的人——

卫二小姐卫林晚。

她正在山上打猎。

三十多岁的她,身手还是那么敏捷。

可是卫林晚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只说自己醒来后一直在四处游历,寻找自己的身世。

岑念衾欣喜若狂,跟她讲了很多事情。

有她年少轻狂时,当街揍恶霸的事。

还有她手持长剑,杀破北狄的英勇事迹……

唯独没有提到霍云旌。

岑念衾讨厌霍云旌,自己不说,也不许丈夫说。

丈夫只好乖乖闭嘴,在一旁坐着,像一只鹌鹑一样。

岑念衾给卫侯爷写了一封信。

卫侯爷带着丰厚的赏赐赶去,接走了自己的妹妹。

可岑念衾没有要这些赏赐。

她只希望,卫侯爷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姑娘。

17

要说卫侯爷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那就是把自己的妹妹许配给了霍云旌。

这让自己妹妹的一片痴心都错付了。

就算错付了,大不了和离,他卫林渊也有能力养活妹妹。

可是妹妹上了战场,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死在了战场上。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天,卫侯爷一下子昏了过去。

什么忠肝义胆?

什么满门忠烈?

他都不想要。

他只想要自己的妹妹平安无事。

卫侯爷去揍了回到京城的霍云旌,可打完之后,他更难过了。

也不知道霍云旌发了什么疯,对着已经去世的妹妹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到处跟人解释自己当年是鬼迷心窍,和自己的夫人没有关系。

大家根本不想听这些,只说卫家出了两个女将军。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妹妹。

京城好多女孩子开始学习武艺。

如果母亲和妹妹能看到,应该会感到很欣慰吧。

等彼岸花开满奈何桥,死去的人能有往生的机会。

卫侯爷收到了一封来自和妹妹齐名的女神医岑念衾的信。

岑念衾藏不住内心的喜悦,就连信上的字迹都透着欢喜。

她在信里说找到了妹妹。

还附上了妹妹所在的地址。

卫侯爷欣喜若狂地赶了过去,见到了忘却前尘的妹妹。

妹妹的眼睛亮晶晶的。

和记忆里十五岁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