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再睁眼,看见母亲给太子下药,我不再阻止并亲自将妹妹送了过去

发布时间:2025-08-03 22:53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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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看见母亲给太子下药,我没再阻止并亲自将妹妹送了过去。

生辰宴的恢宏华堂之中,那跳跃闪烁的烛火如灵动的精灵般摇曳生姿,将满室映照得宛如仙境般金碧辉煌、流光溢彩。

宾客们身着华服,穿梭其间,欢声笑语如同欢快的溪流,交织成一曲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乐章,让整个宴会沉浸在一片祥和愉悦的氛围里。

然而,母亲却在这看似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中,心怀不可告人的鬼胎,鬼鬼祟祟地悄悄在太子的酒杯里下了药。

她那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算计的光芒,满心都是自己的如意算盘,只为了让躲在侧殿、满心痴痴恋着太子的妹妹能有机会与太子生米煮成熟饭,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她哪里知晓,当今皇上乃是鳏夫之身,多年来独自含辛茹苦地抚养太子长大,对太子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极强占有欲。

东宫之中,那看似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却早已有数名心怀不轨、觊觎太子之位的臣女和宫婢被皇上处死。

东宫的每一寸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血腥气息和威慑众人的森冷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上辈子,当我敏锐地察觉到母亲那阴险的阴谋后,我深知此事的严重性,犹如面临一场巨大的风暴。

为了护住妹妹那脆弱的性命,我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地执意销毁了那下了药的酒杯,仿佛那是拯救妹妹的唯一希望。

接着,我又趁着众人不注意,如同一只敏捷的小鹿,小心翼翼地将妹妹秘密送出了东宫,让她远离这即将到来的危险。

太子安然无事,如同暴风雨后平静的湖面。可妹妹却因为没能如愿成为宫妃,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她整个人失了心智,如同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灵魂。她整日疯疯癫癫,在家里披着破旧的绸缎,那绸缎在风中飘动,仿佛是她破碎的梦。

她自称是太子妃,沉浸在自己虚幻的美梦中无法自拔,仿佛那个梦是她唯一的寄托。

母亲见妹妹如此模样,心中对我怨恨不已,那怨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她便以生病需要照顾为由,将我唤回了家中。那看似温馨的家,此时却如同一座冰冷的牢笼。

一回到家,母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眼神中充满了狠厉,那狠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刃,能将人刺穿。

她不由分说地扒光了我的衣服,动作粗暴而无情,强行给妹妹穿上,还逼着我向妹妹磕头,嘴里恶狠狠地喊着“太子妃”。

家人不仅没有阻拦,反而为了博妹妹一笑,想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法子。

他们逼我和府中的奴仆演一出秽乱后宫的戏码,那场景仿佛是一场荒诞的闹剧。然后让妹妹对我施刑惩罚,看着妹妹那扭曲的笑容,我的心如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母亲恶狠狠地指责我:“你明明知道雪儿爱慕太子多年,你为何就不能大度一点,许她一个侧妃之位?你简直恶毒至极,罪有应得!”她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我耳边响起。

最后,我被他们折磨得不成样子,身体上满是伤痕,那伤痕如同一条条丑陋的蜈蚣,爬满了我的身体。

精神也几近崩溃,仿佛我的灵魂都被他们撕裂成了碎片。他们却将我丢进了山崖,那山崖陡峭而阴森,仿佛是地狱的入口。

任由山间的野兽将我撕扯蚕食,我绝望地呼喊着,却无人回应。他们还制造出马车失事的假象,妄图掩盖他们的罪行,那虚伪的假象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真相紧紧地掩盖。

而他们,却凭借皇上对我的追封赏赐,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日子,享受着本不属于他们的荣耀,那奢华的生活与我的悲惨遭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次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回到了母亲下药的这一天。

身上那被野兽撕咬的疼痛似乎还未完全散去,每一寸肌肤都在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着我上辈子的悲惨遭遇。

耳边就传来了母亲那尖利而又刺耳的责骂声,那声音如同尖锐的针,刺痛着我的耳膜,让我心烦意乱。

“雪儿能入东宫,对你也是好事一桩,你蠢笨拙劣,往后有你妹妹照拂,日子也能好过些!”母亲双手叉腰,满脸的刻薄与算计,那表情仿佛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此时,太子醉酒,正神志不清地躺在榻上,那榻边的帷幔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暗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了。

我瞬间便察觉到自己重生了,刹那间,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过往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翻涌,而对未来的未知又让我满心迷茫,同时,一种警惕也在心底悄然滋生。

哥哥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眼中满是浓浓的失望之色。他眉头紧紧皱起,好似拧成了一个死结,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责备:“阿宁,你怎可如此霸道?难道手足之间的深厚情谊,还比不上一个虚无缥缈的位份吗?你怎么能这般自私自利?”

凌若雪则在一旁轻抹着眼泪,那模样真是楚楚可怜,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一副弱不禁风的娇弱姿态。她抽抽搭搭,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姐姐,我虽说心里倾慕太子,可也实在不愿为人妾室啊。但如今你不受太子宠爱,咱们家族的前景一片黯淡无光,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委身做小,为家族奋力搏一搏前程,这也是为了咱们整个凌家好啊。”

爹爹面色冰冷,犹如覆上了一层寒霜。听完凌若雪的话后,他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仿佛那眉头间能夹死一只苍蝇似的,他冷冷地开口道:“你妹妹说得一点儿没错,只要你能稍微争气一些,雪儿又何须遭受这么大的屈辱?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看着他们那一副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模样,我简直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这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把自己的自私和恶毒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好似自己才是那正义的化身。

我竟浑然不知,凌若雪的身份竟尊贵到了这般程度,即便让她去做太子侧妃,都仿佛是委屈了她,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家中众人对她处处呵护,关怀备至,疼爱有加,对我却是厌恶嫌弃到了极点,百般打压,从不给我一丝好脸色。

只因我小时候常常为了补贴家用,去售卖自己亲手绣制的绣品,他们便嫌我浑身散发着那令人不齿的市井之气。相比之下,他们自然更偏爱那出生在富贵之时、养尊处优的小妹凌若雪。

哪怕如今我已贵为太子妃,高高在上,他们却依旧对我不屑一顾,眼神中满是轻蔑,固执地认定是我抢了妹妹原本该有的福气,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想到此处,我心中满是悲凉,那股凉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试图去阻拦他们那荒唐的举动。

“你们总是有那么多看似冠冕堂皇、无可挑剔的道理,既然你们觉得这样做对凌若雪有好处,那我再阻拦,倒显得我不孝顺、不懂事了。”

母亲听闻我的话,冷哼一声,那声音尖锐刺耳,满是不屑与轻蔑之意。

“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识相就好!雪儿她博学多才,满腹经纶,容貌更是绝美无双,这辈子注定是要成为皇家儿媳,享受那无尽的荣华富贵的!”

就在这时,只见有人小心翼翼地将白色的粉末缓缓洒进那精致无比的龙凤回心壶中。那粉末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

我心里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催情散的剂量如此之大,太子本就身体孱弱,体弱多病,肯定承受不住这般猛烈的药性,这无疑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半月前,太子不慎受寒,突然发起高热,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

皇上得知后,心急如焚,坐立难安,整日在宫中来回踱步,忧心忡忡。接连辍朝好几日,一心守在太子身边,只盼着太子能早日痊愈。

那几日里,皇上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面容憔悴得令人心疼,身形也明显消瘦了一圈。

直到传来太子痊愈的喜讯,他那紧锁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重新振作精神,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朝政事务。

回想起太子此次遭遇的下药风波,我仍心有余悸。

要是太子因为这被下药之事,身体落下什么难以挽回的意外状况,恐怕整个东宫都要陷入一场血雨腥风的浩劫之中,无数无辜之人将因此遭受牵连。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我眉头紧锁,忧虑之情溢于言表,急忙出声劝阻道。

“这药剂量如此之大,你们难道就不担心太子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吗?”

凌若雪听我这么一说,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雪儿愚笨无知,实在没有姐姐那般聪慧伶俐、心思缜密。只是想一举成功,免得事情败露后,连累整个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好了!”

母亲朝我怒声斥责道,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利刃一般直刺我的耳膜。

“蠢人就是话多!你要是有真本事,就直接把太子妃的位置让给你妹妹!不把这药量下足,怎么能确保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万无一失?”

父亲满脸嫌弃之色,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不满和厌恶,用力把我推到一旁,仿佛我是什么不祥之物。

“别在这儿耽误我们的大事!滚一边去!”

我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脚步也变得踉跄不稳,险些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哥哥见状,不仅没有上前扶我一把,反而侧身一闪,躲开了我的身体,眼中还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仿佛我是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我强忍着心头的苦涩和委屈,掩下眼中的哀伤和绝望,转身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再也不愿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罢了罢了,就随他们去作死吧,我无力改变,也不想再改变。

可我刚往前踏出一步,凌若雪却像一堵墙一样死死地拦住了我的去路,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得意。

“母亲,姐姐她心胸狭隘如针眼,恐怕断然不会容我踏入东宫半步,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为了以防不测,还是将她捆缚起来更为稳妥,免得她坏了我们的大事。”

哥哥猛地一步跨出,横亘在我的面前,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他的目光如寒潭般沉冷,直直地盯着我,让我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小妹此言极是,以防万一,还是等大局已定、尘埃落定,再将凌婉宁这丫头放出来为好。免得她到时候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母亲闻言,轻轻蹙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之色,似乎也在担心我会坏了他们的好事。

“可倘若太子妃不在场,这筵席又怎能顺顺当当、如期开启呢?”

偏殿之中,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影影绰绰,似藏着无数阴谋诡计。凌若雪嘴角微微勾起,那抹笑意中满是不屑,眼神里更是透着浓浓的轻蔑。

“谁人不知那凌婉宁善妒成性,在东宫里整日争风吃醋,根本就不受太子和皇上的喜爱。少了她这么个碍眼的人,这筵席难道就开不成了?难不成皇上会为了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人,而推迟太子生辰宴这等重要的吉时不成?”

我善妒?

这说法简直荒谬至极,可笑到了极点。

真正善妒的,分明是皇上。我只不过是他精心挑选、手中最趁手的挡箭牌罢了。

甚至当初选我为太子正妻,也是因为他考量再三。只因我在家中不受宠爱,平日里总是默默无闻,样貌才学皆平平无奇,毫无出众之处。

如此一来,我既能为太子绵延子嗣,延续皇家的血脉,又不足以让太子为我分心旁骛,耽误了国家大事。

如今,他们一个胆大包天,要动皇上的至亲至爱;一个肆无忌惮,要动我这个挡箭牌。

只怕皇上一旦得知真相,定会雷霆震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恐怕整个凌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可父亲闻言,眼睛却突然一亮,那眼中的喜爱之情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溢于言表,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能让他凌家一步登天。

“我儿真是聪慧过人,心思缜密,实乃一国之母的不二人选。日后若能登上那凤位,我凌家定能光宗耀祖,享尽荣华富贵。”

我心下猛地一紧,犹如被重锤击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转身就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充满算计和阴谋的漩涡。

然而,哥哥却更快一步,他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的手腕捏碎一般,让我无法挣脱。

“只是让你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不要坏了我们的大事,你跑什么!难不成你真的想告发我们?哼,你要是敢坏我们的好事,我定不会饶过你!”

我拼命挣扎,双脚不停地踢蹬着地面,双手用力地想要掰开他的手指,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母亲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她怒目圆睁,如同一只护崽的母狮。抄起一旁桌上的花瓶,毫不犹豫地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和她废话什么,她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把她关起来,要是她死了,正好给雪儿腾出太子妃的位置,也算是她为凌家做了最后一点贡献!”

我只觉一阵眩晕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鲜血顺着额头不断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血红一片。

不等我开口呼救,母亲又补上一击,手中的动作毫不留情。她重重地喘息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

“谁叫你德不配位又心比天高!非要抢你妹妹的位置!这就是你的报应,是你应得的!”

父亲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但眼中却全是对母亲的赞同和支持。

凌若雪见状,一把将我推进了柜子里,用绳索捆住了我的四肢,又将一块破布紧紧塞入了我的口中,让我无法发出声音。

最后,她牢牢地锁住了柜门,将我困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耳边传来她阴恻恻的低语声,如同寒风中的鬼魅。

“凌婉宁,你姿色平平无奇,做这么长时间的太子妃已经是你毕生的福气了。如今,该我登上这金枝玉叶的位置了。”

“这辈子,你休想再阻拦我!”

原来,她也重生了。

我心中暗自泛起一抹冷笑,那冷笑如冰凌般在心底凝结。

这一世,也该让她好好尝尝皇上的滔天怒火了。

母亲紧紧地攥住凌若雪的手,那双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儿啊,你务必得好好伺候太子,争取一举怀上皇嗣啊!这可是咱们凌家飞黄腾达的希望!”母亲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贪婪。

“阿宁那软弱的性子,我是彻底指望不上了。等你进了东宫,千万要记得给兄长我谋个好职位,让我也能风光风光!”兄长在一旁,眼神中闪烁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兄长说得没错,就凭你这如花似玉的姿色和出众的才情,一定能紧紧抓住太子的心。到时候早早生下孩子,说不定皇上龙颜大悦,会让你取代那太子妃之位呢!”父亲也在一旁附和,那语气中满是算计。

凌若雪听后,得意地勾起唇角,那笑容如同毒蛇吐信般阴险。

“你们只管去把人引过来,皇上向来宠爱太子。等我怀上孩子,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月亮,皇上也会看在太子的面子上给我的!”凌若雪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负与张狂。

听着他们这一番荒唐至极的构想,我简直忍不住想放声大笑,那笑声中满是对他们的嘲讽与不屑。

上个月,东宫的秦良娣为了求子固宠,竟然鬼迷心窍地给太子喝下未经查证的补汤。

皇上得知后,雷霆大怒,当即命人给她灌下绝育药,事后更是毫不留情地革了她父亲的官职,让她一家从此一蹶不振。

凌若雪此举,后果只会比秦良娣更加惨烈,她这是自寻死路啊!

言语间,偏殿里的人已经陆续散去,只留下太子和凌若雪两人。

偏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诡异。

凌若雪见状,立马如饿狼扑食般凑上去,双手如疾风般将太子身上的衣物脱了个精光。

“殿下,就让雪儿好好伺候您……”凌若雪的声音娇柔妩媚,却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算计。

太子此时药效发作,双眸中布满血丝,如同被恶魔附身一般,发出痛苦的哀鸣,那声音在寂静的偏殿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可凌若雪却把这痛苦的哀鸣当做了求欢的声音,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

我握紧袖带中的锦囊,那锦囊里装着能保我性命的护身符。凌家想送死就由他们去吧,这辈子,我只要护好自己的性命,远离这纷争与算计。

“啊!怎么会这么多血!”

帐中忽然传来凌若雪惊恐万分的叫声,那叫声如同利刃划破夜空,令人胆战心惊。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加快,如密集的鼓点般响起,凌若雪吓得连忙翻身下床,试图用身体遮挡住里面的惨状。

皇上紧皱眉头,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那威严的气势让整个偏殿都为之颤抖。

“你是谁?怎么会衣衫不整地在这里?”皇上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若雪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已经不能言语。

母亲见状,连忙接过话茬,笑得一脸谄媚,那笑容如同哈巴狗般令人厌恶。

“这位乃是太子妃的亲妹妹凌若雪。在太子举办的宴会上,太子饮了太多酒,醉得不省人事,竟死死拉着雪儿的手不肯松开。雪儿忧心殿下安危,这才特意留在此处悉心照顾。”

我静静听着这番说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可笑的感觉。

母亲平日里对我百般嫌弃,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却要借着我的名头来引出凌若雪的身份,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再瞧瞧眼前的凌若雪,她衣衫凌乱不堪,发丝也随意地散落着,哪里有一丝一毫侍奉汤药时应有的端庄模样?

皇上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更是瞬间沉了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起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内殿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凌若雪顿时如梦初醒,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惊恐,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慌慌张张地堵住了皇上的去路。

“皇上!殿下不在这里!他酒醒之后便回寝宫去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哥哥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

“雪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殿下明明一直和你在一起,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情。”

“是啊,你精心侍奉殿下,这可是大功一件,无需惧怕皇上,如实道来便是。”另一人也跟着附和道。

“殿下就是不在这里!我也从来都没有见过殿下!你们不要再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凌若雪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此刻恨不得立刻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别再继续说下去。

话音刚落,床上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嘤咛声,那声音微弱却又清晰可闻。

这正是太子的声音。

只见太子身下血红一片,那刺眼的红色迅速染湿了整床被褥,仿佛一朵盛开的妖冶之花。

皇上见此情景,顿时震怒不已,他怒目圆睁,一脚狠狠地踹向凌若雪的心口。

“快传太医!你这贱婢!你到底对殿下做了什么!”皇上的怒吼声在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凌若雪被这一脚踹得重重地摔倒在地,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凌家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

“是太子妃干的!是她一心想要孩子,对太子下了药!我只是恰好路过这里,就被她当做了替罪羊!请皇上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凌若雪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委屈。

皇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我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立马下令让侍卫四处搜查。

此时,我躲在柜子里,用力地敲打柜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希望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侍卫听到声音后,立马冲了过来,迅速撬开柜门上的锁,将我从柜子里救了出来。

我来不及向皇上恭敬地请安,心急如焚地立马从锦囊中拿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地给太子服下。

凌若雪却像疯了一般,恶狠狠地冲过来,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你竟然敢当着皇上的面下毒!你个心肠歹毒的毒妇!”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愤怒,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母亲泪如雨下,踉跄着扑倒在皇上的御座之前。

她双手死死抓住皇上的袍角,声泪俱下地哭诉:“皇上!凌婉宁这丫头心思恶毒如蛇蝎,竟敢毒害太子殿下,还妄图陷害自己的亲妹妹!皇上您一定要为太子和我们凌家主持公道啊!”

寥寥数语,便巧妙地将我与凌家可能遭受的嫌疑撇得一干二净。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袖中缓缓拿出一个精致的锦囊。

“这锦囊中的药丸,乃是皇上在我们成婚之时亲赐的。皇上曾言,此药能在危急时刻救人性命。如今,你们这般指控,莫不是在怀疑皇上赐给我的药是假的?”

回想起成婚次日,我以不愿打扰太子专心读书为由,主动搬到了太子寝宫最偏远的一座宫殿居住。

皇上得知后,龙颜大悦,便赏了我这枚能救命的药丸。

皇上目光扫过锦囊,随后朝我赞赏地点了点头。

“此药确为真品,难为你能在关键时刻及时拿出药来救治太子。”

片刻之后,一众太医脚步匆匆地鱼贯而入,开始为太子进行诊断和医治。

皇上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眉头紧锁,在殿内来回踱步。

“到底如何了?”皇上急切地问道。

太医们纷纷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幸好有太子妃的救命药及时发挥作用,否则殿下恐怕凶多吉少啊。”

皇上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眉眼间透露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混账东西!还不从实招来!”

凌若雪却一口咬定是我所为。

“就是太子妃!一定是她看到事情即将败露,才拿出这药来,妄图将功补过!”

母亲也在一旁随声附和。

“对!一定是她心里有鬼,才会随身带着如此贵重的药丸!”

“在男宾席上,我和老爷可是亲眼看见太子妃派人把太子殿下唤走了!”

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气。

“来人!立刻传唤太子妃宫中的宫人!”

很快,便有人将我供了出来,但我依旧神色镇定,不慌不乱。

我心中清楚,凌若雪既然重生了,肯定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

“凌婉宁,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辈子不管你怎么挣扎,都绝对争不过我!”

皇上闻言大怒,当即下令把我下放诏狱。

“来人!把这心肠歹毒的妇人剥皮拆骨!剁成肉泥喂狗!”

我目光一一扫过凌家人的面容。

有那毫不掩饰的嘲讽,似尖锐的刺,直直扎来;

有那幸灾乐祸的狞笑,如暗夜的鬼魅,张狂肆意;

有那劫后余生般的侥幸,好似在狂风巨浪中死里逃生后,那片刻的喘息。

唯独,没有一丝一毫对我的不忍,那冷漠,如寒冬的冰,冻彻心扉。

“皇上圣明啊,为咱们凌家铲除了这等祸患,日后臣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效忠皇上!”

眼看着我就要被那些侍卫带走,太子那原本虚弱至极的声音,却如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穿透了这压抑的氛围。

“不是太子妃做的……孤昏迷之时,隐隐约约听见了真相。”

原本还沉浸在兴奋之中,以为能借机除掉我的凌家人,顿时脸色煞白,如遭雷击,那原本得意的神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慌乱。

凌若雪反应极快,立马尖声叫道:“太子刚醒,一定是神志不清在说梦话!”

“是啊皇上,还是赶紧把这毒妇处死吧,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变故!”凌家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我多活一刻,他们就会大祸临头。

我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却也格外坚定。

“怕夜长梦多的,怕是另有其人吧?太子乃一国储君,是皇上视若珍宝的爱子,怎么会胡乱说梦话?你们这般大胆,竟敢质疑太子,莫不是心中有鬼!”

凌家人从来没见过我这么强硬、这么凌厉的样子,看向我的眼神中满是惊讶,那惊讶之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曾经那个任他们欺凌的我。

可我如果真是一个蠢笨如猪、毫无心机的人,又怎么能在这勾心斗角、危机四伏的东宫活下来呢?

从前,他们急着和我划清界限,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唯恐沾染上半分;如今,该我硬下心肠,送他们下那万劫不复的地狱了。

皇上此刻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他的心思全在刚醒的太子身上。

太子一醒,他顿时红了眼眶,那眼眶中的泪水,似决堤的洪水,饱含着怜惜与心疼,他紧紧握住太子的手,仿佛一松开,太子就会再次消失。

“我儿受苦了,快说出来龙去脉,朕一定要为你讨个公道,让那作恶之人付出代价!”

太子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的目光却紧紧锁在母亲身上,那目光中,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痛楚。

“是凌夫人,她一心想让小女儿进东宫,便趁儿臣醉酒之时,暗中下药,甚至对一直护着儿臣的太子妃动手,不惜把她锁在柜子之中,逼儿臣和她的小女儿凌若雪同房!”

“她甚至妄想怀上皇嗣,用孩子为家族搏个一官半职,好让凌家飞黄腾达!”

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那慌乱如流星划过夜空,虽短暂却清晰可见,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强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殿下一定是醉酒听错了,凌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贵门第,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平白断了凌家女儿的清白前途,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凌若雪也急急跟声,那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肯定是姐姐胡说了什么,雪儿虽然不懂事,但绝不会觊觎自己的姐夫,雪儿对姐夫只有敬重之心。”

实在好笑,她这话说得,连她自己恐怕都不信。

她确实不觊觎姐夫,从始至终,她觊觎的都是那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太子妃的位置,是那母仪天下、万人敬仰的荣耀。

太子瞬间沉了脸,那脸色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他重重咳嗽几声,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怒都咳出来。

“你真以为孤糊涂了吗!孤再糊涂也不会认错枕边人!你对孤做尽了荒唐事,竟然还敢否认,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皇上也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声音如惊雷般在殿中炸响,他厉声指责凌若雪。

“满口谎话!难不成太子是故意污蔑你不成?再不说实话,别怪朕无情,到时候,朕定让你生不如死!”

凌若雪一阵慌乱,那慌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立马将责任推给母亲。

“这一切都是母亲逼迫臣女的呀!她嫌弃姐姐愚钝笨拙,无法赢得太子的宠爱,便逼迫我献出自己的身子,为家族博取光明的前程!臣女实在是冤枉至极啊!”凌若雪声泪俱下,哭得梨花带雨。

母亲气得浑身剧烈颤抖,手指着凌若雪,声嘶力竭地大骂起来。

“你这个不孝顺的女儿!分明是你说自己倾心爱慕太子,以死相逼,哀求全家人帮你达成心愿!你怎么能把所有的罪责都一股脑儿地推到我身上呢!”

兄长也顿时慌了神,脸上满是惊惶之色。

“我们什么时候拿你去博取过前程了?分明是你说自己得到太子的宠爱之后,会帮扶家里,让我们别再把希望寄托在凌婉宁身上!”

父亲深吸一口气,那原本挺拔的身躯瞬间仿佛被重担压弯,整个人瞬间苍老了数岁,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

他缓缓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声音低沉而哀伤。

“宁儿,太子为了袒护你,不惜牺牲我们整个凌家。你在东宫待了这么久,长了不少本事和计谋,把家人耍得团团转。可这毕竟是一起陪伴了你十几年的人啊,你真的忍心看着凌家百来口人被污蔑致死吗?”

这番话,又将罪过巧妙地引到了我身上。

我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看向之前认罪的宫人。

“你说是本宫让你把太子喊到偏殿的,可宴会期间,东宫内外搜查极为严密,出入都需要手令,本宫何时给过你这样的手令?”

那宫人瞬间慌了手脚,眼神闪烁不定,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

皇上猛地一拍案几,震得案上的茶盏都微微晃动,脸上满是震怒之色。

“来人!把这宫人拉去慎刑司,好好审一审!一定要审出个水落石出!”

宫人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入口,立马跪在地上,疯狂地磕头伏罪。

“是凌小姐!是她指使奴婢陷害太子妃的!求皇上饶了奴婢这条狗命吧!”

可皇上却只是冷漠地摆了摆手,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拉出去,杖毙!”

很快,殿外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我看向父亲,声音淡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凌大人还有何话可辩驳的,不妨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东宫着实该好好整顿、清洗一番了。”

殿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修长,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父亲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不敢抬起。

凌若雪却似豁出去了,梗着脖子,扬着头,毅然决然地跪在我跟前,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与疯狂。

“臣女腹中说不定已然有了太子的血脉,姐姐嫁给太子多年都未曾诞下子嗣,你杀凌家人倒也罢了,但你敢对皇家的血脉下手吗!”

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沉默不语,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因我的沉默而凝固。

以我当下的身份,自然不敢轻易触动皇家血脉分毫。

更何况,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凌若雪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药的药性极为猛烈,多半会让她一举受孕,否则凌家人也不会如此自信满满地把她送到太子的床上。

凌若雪见我沉默不语,嘴角得意地扬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凌婉宁,我早就说过的,你根本斗不过我!”

可下一秒,原本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猛地站起身来,抬脚狠狠地踹向她的肚子。

凌若雪痛苦地惨叫一声,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地上不停地翻滚。

她艰难地抬眼,正好对上皇上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眼中满是恐惧。

“一个放荡无耻的贱婢,竟然胆敢偷偷怀上皇嗣,来人!剜了她的胞宫,凌家全府上下统统下狱!”

凌若雪哭叫着,双手朝着太子的方向奋力伸出,声嘶力竭地求救。

“殿下!我腹中有你的孩子啊!求您跟皇上求求情,饶我一命吧!”

可太子却满脸厌恶之色,眉头紧紧皱起,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污秽的东西。

“把她拉下去,简直脏了孤的眼睛。”

紧接着,他转过身,温柔地看向我这边,眼神中满是深情。

“宁儿,东宫的嫡长子只能是你我二人的孩子。”

皇上也难得地朝我露出一抹温和的神色,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几分赞许。

“朕的众多儿媳里,还是你最得朕心!”

凌家人纷纷面露惊愕之色,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随后朝着凌若雪大声指责起来。

“你不是说凌婉宁不受皇上和太子的喜爱吗!”

“你这个孽女!你说自己会预言之术,说凌婉宁处境艰难,你才是天命之女,全是胡说八道!都是你毁了凌家!”

原来凌若雪把前世所见所闻杜撰成了预言,难怪这一世他们不惜伤害我,也要想尽办法帮她进入东宫。

凌若雪愤恨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怨毒,恨不得把我剥皮拆骨,生吞活剥。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为什么这一次输的还是我!”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母亲在一旁急得眼泪直流,双手紧紧拽着我的衣角,哭求道。

“宁儿啊!”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哀求,“你快向皇上求求情吧,我们可都是你的至亲至爱之人呐。雪儿受了那般酷刑,以后怕是再也不能生育了,说不定连这条小命都保不住。你难道就忍心看着父母兄长去白白送死吗?”

此刻,兄长也全然没了从前那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他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那眼神中满是卑微与祈求,恨不得当场跪下,用舌头舔我的鞋履。

“从前是哥哥糊涂啊,听信了凌若雪那贱人的鬼话,觉得你懦弱又土气。你就给哥哥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好不好?”兄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带着几分讨好。

父亲则沉默不语,只是和母亲、兄长一样,直直地跪在我身侧。他的脊背微微弯曲,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得直不起来,那曾经挺拔的身姿如今已不复存在。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册封太子妃的圣旨降临到府上的那一天。

那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府邸的庭院里,本应是喜庆的日子,可府内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父亲满脸怒气,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个耳光。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里回荡,我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

“你这个狐媚浪荡的东西,竟然敢私下结识太子!”父亲的怒吼声如雷贯耳,仿佛要将我淹没。

母亲则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眼神中满是怨恨与逼迫,尖声说道:“你赶紧去找皇上退婚,把太子妃的位置让给凌若雪!”

我心中满是惊恐与无奈,我怎么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忤逆圣意呢?哥哥见我不为所动,也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

“你自私又懦弱,迟早会被太子厌弃,最后老死在后宫!”哥哥的骂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如今,他们算计不成,反倒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现在又要跪下苦苦哀求我。

这场景,实在是可笑至极。

我懒得搭理他们,自顾自地端起那精致的瓷碗,用汤匙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给太子喂药。

“小心,烫。”我轻声说道,声音温柔而关切。

凌若雪依旧不死心,她双眼通红,仿佛燃烧的火焰,朝着我怒吼道:“没了胞宫又如何,凌婉宁,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前世,凌若雪比我活得久,或许她真的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

可那又能怎样呢?

她自以为能够逆转乾坤,将自己当作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却殊不知,在这皇权之下,我们都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当晚,诏狱的人匆匆赶来传话。

他们说西殿那位有了动静,小心翼翼地询问我要不要阻拦。

原来,凌若雪的底牌就是这个。

我顺势应下,然后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朝西殿走去。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整个宫殿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可西殿内却灯火通明,那明亮的灯光透过窗户纸,映照在庭院的地面上,仿佛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殿内,秦良娣满脸喜色,那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我真能当上皇后?你怕不是在骗本宫的吧!”秦良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怀疑,又带着一丝期待。

凌若雪笑了笑,那笑容中满是笃定与自信。

“臣女有预测之术,昨夜梦见娘娘身着一身华丽的凤袍,和殿下并肩立在大殿之上,尊贵无比。只要娘娘能保我生下孩子,臣女一定竭尽全力帮娘娘登上后位。”凌若雪的声音轻柔却又充满了诱惑。

秦良娣沉吟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当即应下。

“本宫今日便信你这一遭,只要能将凌婉宁那个贱蹄子除掉,以本宫在宫中的资历与根基,登上那皇后之位,不过是迟早之事!”

原来,前世登上那尊贵后位的,竟是秦良娣。

不过,这一世,她绝无可能再得偿所愿。

只见太子面色阴沉似墨,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猛地一把推开殿门。

“你竟敢包庇那意图谋害孤的罪人,还痴心妄想登上那万人之上的后位?简直是白日做梦!”

秦良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殿下,您不是在养病吗?怎会突然来到妾身这儿?”

太子冷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冻结,他猛地一指诏狱的方向,怒声吼道:“诏狱里有个尚未施刑的犯人逃了,北镇抚司的人都找到东宫来了,孤又如何能安心躺在榻上?!”

“还有你!妖言惑众,满口都是那些所谓的预言梦境,看来父皇之前给你的惩罚,还不够让你长记性!”

凌若雪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中满是愤恨与不甘,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一定是你故意陷害我!”

我轻轻扶着太子,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轻笑出声。

“本宫设计你?这话可是你自己说出口的,秦良娣也是你蛊惑的,与本宫又有何干系。”

秦良娣见状,连忙“扑通”一声跪下,连连认错。

“娘娘圣明!若不是这个贱人故意蛊惑妾身,妾身又怎敢对那后位有非分之想?”

然而,太子却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她,直接对着门外的北镇抚司众人说道:“把她们带走,一个包藏罪人,一个妖言惑众,依孤看,不必再留她们活路了。”

眼看秦良娣也被牵连其中,凌若雪这下彻底害怕了,她死死地拽着我的裙摆,双手用力得仿佛要将裙摆扯碎,死活不放手。

“姐姐,我错了!求您救救我吧,我可是您一手带大的啊!您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

原来,她也明白我对她是有恩情的。

我比她年长五岁,那时父亲在外奔波任职,母亲整日忙着为兄长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这个妹妹,便是我一手拉扯大的。

夏日里,我顶着炎炎烈日,下到那满是淤泥的池塘里挖藕,只为能换些钱财补贴家用;冬日里,我守在织布机前,手指被冻得通红僵硬,却仍坚持织布绣花。

每日天还未亮,我便挑着担子去集市摆摊卖货,只为能多挣些银钱。

我用挣来的钱给哥哥买笔墨纸砚,让他能安心读书;给妹妹买精致的钗环,让她能打扮得漂漂亮亮。

县里的人都知道,父亲这个官做得清正廉洁,将所有的钱财都用在了百姓身上,从不贪图一个铜板,以至于连自家的女儿都要为生计发愁奔波。

后来,知晓此事的人如潮水般越来越多。

爹爹凭借着那件事,竟意外地入了皇上的眼,被皇上格外开恩,破格提拔到了繁华的京城任职。

自那以后,一家人仿佛踏入了梦一般美好的生活,每日里皆是欢声笑语,过得舒心又惬意。

可唯有我,仿佛被时光遗落在了那个阴暗的角落,依旧留在了过去的阴影之中,无法自拔。

他们每次看向我的眼神里,依旧带着那种难以掩饰的轻蔑,就仿佛我还是那个在市井街头摆摊的小贩,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女儿。

东宫之中,向来都是暗流涌动,充满了无尽的争斗与算计。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能倾诉衷肠、纾解烦忧的家人,在疲惫与困苦时能得到温暖的慰藉。

可唯独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东宫里,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没有能听我诉说委屈的耳朵。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如何每日里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地揣测着皇上的心思,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要反复思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才得以在这血污遍地、危机四伏的东宫艰难地生存下来。

他们只能看到我至今没有生下孩子,寝殿与太子的居所相距甚远,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应当是不受宠的,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如同一个被遗弃的棋子。

我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凌若雪那张惨白的脸上。

曾经,这张脸是那样的和气稚嫩,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她总是扬着那柔美的笑容,甜甜地唤我姐姐,那声音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可后来,又是这张脸,变得如此狰狞可怕,残忍地朝我捅出了那致命的一刀,让我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踢开她那试图抓住我的手,眼中满是冷漠与决绝,仿佛眼前的这个人与我毫无瓜葛。

“本宫身为这东宫的太子妃,皇上向来爱民如子,视天下万民为自己的手足,而你,既知感恩却又落井下石,如此品行,不配唤本宫一声姐姐,本宫也从不缺你这样一个妹妹。”

凌若雪听了我的话,顿时如遭雷击,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红着眼,声嘶力竭地朝我控诉道。

“好啊!你如今登上了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翻脸不认我这个妹妹了!你会遭到报应的,我会化成厉鬼,生生世世纠缠你,让你永无宁日!”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越来越远,越来越微弱,直到我再也听不见,仿佛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般。

这时,太子轻轻地走过来,安抚地握住我的手,那温暖的手掌仿佛能传递给我无尽的力量。

“宁儿,你还有孤,在这漫漫人生路上,夫妻之间,从来都是荣辱与共、不离不弃的。如今大事将近,你切莫乱了心神,要以大局为重。”

凌家人被处死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亲自来到了那阴森恐怖的牢房,牢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为了维护太子的颜面,皇上特意赐下毒酒,让他们得以了断这罪恶的一生。

凌若雪身下一片血色,如同盛开在地狱里的彼岸花,触目惊心。皇上亲口赐下的刑罚,就算她要死,也得先承受这痛苦的刑罚,再慢慢走向死亡。

母亲看见是我,那原本浑浊无神的双眼立马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宁儿,你是来救我们的对不对!母亲知道你心地善良,不会这么狠心,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的!你快想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啊!”

往日里那个高贵风雅、风度翩翩的哥哥,如今却满身泥污,狼狈不堪,他用力地朝我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宁儿,你终于来救我们了!你向来聪慧过人,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出方法的!这些可恶的牢狱,竟然敢打我们,你一定要给我们出气,把他们统统杀了,以泄我们心头之恨!”

杀他们给他出气?这简直可笑至极,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情。

事已至此,局面已然如此,他们竟还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地觉得,我会出手将他们从这绝境中救出去。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悠然自得地坐在太监们小心翼翼搬来的椅子上。

那椅子是上好的紫檀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椅面柔软舒适,可我此刻却无心感受这些。

我神色淡然,冷冷开口:“我今日前来,不过是给你们送行罢了。”

原本还沉浸在兴奋之中,以为能有一线生机的众人,仿佛瞬间从云端坠入了万丈深渊。

他们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愤怒地朝我怒吼起来。

“你疯了吗!你以为在这后宫之中,一个毫无权势的女人能够长久地活下去吗!太子迟早有一天会厌弃你!到时候,后宫里还会有源源不断、年轻貌美的女人来替代你的位置!”

北镇抚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手持锋利的长刀,如同一尊威严的战神,静静地站在我的身侧。

他目光冷峻,大声说道:“谁说我的义姐背后无人撑腰?”

凌若雪听到这话,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彻底疯魔了。

她披头散发,双眼通红,朝我崩溃地大喊大叫。

“原来他是你的人!难怪我会被发现!凭什么你总是能占尽所有的好处!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都该是我的!”

父母兄长也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你一个从小卖货长大的妇人,怎么会认识朝廷的重臣!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命运就是如此奇妙,他偏偏就是我在卖货时结识的。

那时的他,不过是一个在街边忍饥挨饿的乞儿,浑身脏兮兮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我看他可怜,便心生怜悯,给了他一些食物和钱财,受了我的恩惠后,他便认了我做义姐。

我知道家人向来偏心,对他总是区别对待,便把他当做亲弟弟一般疼爱。

我省吃俭用,供他读书识字,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的前程。

后来我入宫,又为他精心铺路,让他在这复杂的宫廷中有了立足之地。

凌若雪仇恨地瞪着我,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上辈子明明是我赢了你,将你踩在脚下,凭什么这次我会输得一败涂地?你是不是也重生了,所以才能如此算计我!”

我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一盏又一盏地倒着毒酒。

那毒酒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死亡气息。

我轻声解答着她的疑惑:“太子不纳妾,从来都不是因为我善妒,而是陛下不许。你自以为聪明过人,却不知自己已经触了皇上的逆鳞,你不输,还有谁能输呢?”

有眼力的狱卒见状,立刻上前拿起酒盏,粗暴地灌进他们的喉咙。

一时间,耳边响起一片临死前的挣扎痛呼声,那声音凄惨悲凉,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号。

凌若雪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

她嘴唇颤抖着,喃喃说道:“难不成,你上辈子是想救我?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救我?你只是怕我进了东宫,夺走你的宠爱,让你失去这荣华富贵!”

“我告诉你,上辈子皇上根本就不想立你为后!即便没有秦良娣,也会有赵良娣、宋良娣,你终究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你们总是有那么多的道理,既然觉得这样做对凌若雪好,那我再阻拦,倒显得我不孝不义了。”

「和数」“不会了,一切都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我指了指诏狱东边那扇小小的窗口。

那窗口外,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你瞧,外面正在打仗,这天下已经乱成了一团。”

凌若雪重伤在身,身体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只能无力地靠在墙上,惊恐地看着我不断逼近。

“怎么可能!皇上那么看重太子,视他为未来的储君,他怎么会造反!这一定是你在骗我!”

我并无与她争辩辩解的兴致。

那如蜜糖般甜腻的酒水,顺着壶嘴潺潺地灌入她干涩的喉咙,我望着她狼狈的模样,不禁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这酒可是姐姐我亲手为你挑选的。上辈子啊,你莫不是故意装疯卖傻的吧?”

凌若雪听到我这话,倏然瞪大了那原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眼,惊悔痛惜等复杂情绪如闪电般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只是此刻,她满嘴都是鲜血,被呛得喉咙一阵剧痛,一句完整的话也如被堵住的泉眼,怎么也说不出来。

偶尔有几个零星的字眼从她嘴角迸出,也全是对我恶毒至极的咒骂。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被我猜中了。

以凌若雪那骄纵又狠辣的性子,怎么可能真的会疯呢。

她演出那么多装疯卖傻的戏码,不过就是为了拿我的性命来发泄她心中的怨恨罢了。

我神色平静,踏着满地那触目惊心的鲜血,一步一步缓缓走出那阴森恐怖的诏狱。

杀人,其实一点也不痛快,可上辈子,那些人却笑得嘴角都弯到了耳根,还俯低了腰,一脸得意地欺辱我。

不远处,有一个人迎风静静地站立着。

他那鲜红的血,早已将衣角染得如同晚霞般艳丽,却又透着无尽的凄凉。

太子缓缓牵起我的手,他身上那浓重的血气,比诏狱中那腐臭的气息更加呛鼻,让我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一次,谁也别想再控制孤了,谁也不能再左右孤的命运。”太子目光坚定,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次日,皇上病逝的消息如一阵狂风,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太子顺利登基为帝,而我,也被封为皇后。

大典之上,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我们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

数年的隐忍,如同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曙光已然来临。

和风轻轻吹拂,煦日温暖照耀,属于我们的人生,才即将在这绚烂的光辉中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