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女扮男装多年,醉酒之下竟然调戏了未来太子妃!
发布时间:2025-07-31 05:55 浏览量:1
我攥着衣襟跪在太子面前,酒气混着哭腔:「殿下忘了冷宫解毒之恩?」
他指尖挑起我下巴,眼神淬冰:「哦?那让令妹来领赏。」
冷汗浸透衣袍——那晚替他吮毒的明明是我!
女扮男装十八年,调戏未来太子妃已是大罪,这身份若曝光,程家满门都得陪我赴死。
1
我爹的巴掌没落在我脸上,倒是震得青石砖嗡嗡作响。
「逆子!」他吼得青筋暴起,袖口扫过门楣上挂着的红灯笼,「从今日起,你程运不再是承恩侯府的人!」
我捂着耳朵蹲在地上,眼角余光瞥见街角那辆乌木马车。
车帘缝隙里,一道玄色衣角一闪而过。
太子祁争就在里面。
我赶紧膝行两步抱住我爹的腿,哭得肝肠寸断:「爹!儿错了!儿再也不敢了!」
指腹摸到他靴底沾着的泥——是后巷那片假山石的土,看来这场戏他排练许久了。
「滚!」我爹一脚踹在我肩头,力道却轻得像挠痒,「再敢踏入侯府半步,打断你的腿!」
我顺势滚到街心,怀里突然多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是张银票。
展开一看,一百两。
我对着太阳翻了翻,水印清晰得很。
啧,我爹对我果然是真爱,就是这爱有点抠门。
三天前的宫宴上,我多饮了几杯桂花酿,竟抱着苏妙语不肯撒手。
她可是未来太子妃,国公府的掌上明珠。
太子当时脸黑得像锅底,捏碎了手中的玉杯,碎片扎进掌心都没察觉。
「承恩侯。」他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冰,「看来是你教女无方。」
我爹当时脸都绿了。
谁让我娘当年生我时伤了身子,侯府就我一个独苗。
为了保住世袭爵位,他们硬是对外宣称我是男孩儿,连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叫程云,不是程运。
如今被太子抓了把柄,我爹只能演这么一出「大义灭亲」,好让他消气。
我背着小包袱站起来,拍了拍尘土。
刚要转身去「醉仙楼」吃顿好的,两个穿青衫的侍卫就站到我面前。
「小公子,太子殿下有请。」
他们笑得恭敬,手却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我腿肚子一软,刚想跑路,后领就被人攥住。
「程运。」祁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熟悉的凉意,「既然你爹不管你,孤便替他教教你规矩。」
马车里铺着白狐裘,暖炉烧得正旺。
我缩在角落,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用银签挑着炉子里的炭。
火光映在他侧脸,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倒比平时多了几分人气。
「殿下,」我咽了口唾沫,「那日是儿喝多了,儿给太子妃赔罪……」
「赔罪?」他抬眼,眸色比炉灰还冷,「你调戏孤的未婚妻,一句赔罪就想了事?」
我急得抓耳挠腮,突然想起冷宫那段日子。
那年他被皇上扔进冷宫,高烧不退,太医说是中了奇毒。
是我偷偷溜进去,用我娘教的法子给他吮毒,守了三天三夜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殿下!」我抓住他的衣袖,眼泪说来就来,「您忘了冷宫的情谊吗?」
他指尖一顿,旁边的小太监进宝吓得茶杯都掉了。
我知道这话戳了他的痛处——当年他在冷宫那般狼狈,最恨旁人提起。
可我没办法了,保命要紧。
祁争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笑了。
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孤记得。所以孤给你个机会。」
他倾身靠近,檀香混着雪松香扑过来:「把你那同胞妹妹叫来,孤或许会饶了你。」
2
我六岁那年,宫里的玉兰花落了满阶。
我娘把我塞进一身湖蓝色锦袍,梳了个总角,往我兜里塞了把桂花糖。
「阿运,」她帮我理着衣襟,眼圈红红的,「到了那边要听话,照顾好太子殿下。」
我当时还不懂,为什么别人都怕去冷宫,我爹却赶着把我送进去。
冷宫的门轴都锈了,推开时吱呀作响,惊得墙缝里的老鼠窜了出来。
祁争坐在窗下的破榻上,正用一块磨得光滑的石头压着书页。
他头发乱糟糟的,身上那件明黄色常服洗得发白,袖口还破了个洞。
听见动静,他抬眼看来。
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结了冰的湖面。
「承恩侯的儿子?」他声音哑得厉害,「程运?」
我吓得往后缩了缩,怀里的点心盒子掉在地上,滚出几块芙蓉糕。
他没理那些糕点,只是盯着我。
我想起我娘的话,赶紧捡起一块递过去:「殿下,你吃。」
他没接,反而问:「你不怕孤?」
「娘说你是好人。」我把糕点往他手里塞,「她说皇后娘娘对我们家有恩,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这才接过糕点,却没吃,只是放在一边。
冷宫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苦。
太监送来的饭总是馊的,菜叶子上还爬着虫子。
我第一次见到时,当场就哭了。
祁争却面不改色地挑出虫子,把能吃的部分扒拉到我碗里。
「吃吧。」他语气平淡,「不吃会饿死。」
我哪肯吃那种东西,趁他看书时爬上宫墙,叉着腰嚎:「我外祖是大将军!我舅舅是侍郎!你们敢给本公子吃馊饭?我跳下去让你们陪葬!」
我的哭声惊动了半个皇宫。
第二天,送来的饭菜就换成了热乎的馒头和青菜。
祁争看着我啃馒头的样子,嘴角好像动了动。
「你倒是会闹。」
「那是!」我得意地晃腿,「我娘说了,对付小人要用硬的。」
他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碗里的咸菜夹给我。
从那天起,我成了冷宫的「采购总管」。
我娘每月派人送来的银子,大半都花在了打点太监宫女上。
他们拿了我的钱,就偷偷给我带话本、话梅,还有祁争爱看的孤本。
他教我读书写字,写不好就罚我抄《论语》。
我总偷懒,趁他练字时去爬树掏鸟窝,回来时总能看到他拿着戒尺等我。
「程运。」他敲着桌子,「今日的字呢?」
「忘了。」我把鸟蛋塞给他,「殿下,这个给你补补。」
他瞪我一眼,却还是把鸟蛋拿去煮了。
蛋壳裂开时,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他教我写的第一个字,是他的名字。
「祁争。」他握着我的手,笔尖在宣纸上划过,「争气的争。」
我当时正盯着他手腕上的红痕——那是昨天帮我摘石榴时被树枝划破的。
「争什么呀?」我随口道,「不如争个包子吃。」
他突然停了笔。
窗外的风吹进来,卷起他额前的碎发。
过了好久,他才低声说:「好。」
后来我才知道,那年皇后刚薨逝,皇上把他扔进冷宫,就是想废了他。
我娘让我来,根本不是什么报恩,是给我爹的老战友——皇后留下的势力递信号:太子还在。
而我这「侯府嫡子」的身份,就是他最好的护身符。
3
在冷宫待了六年,我终于长到可以束发的年纪。
那天我刚换上新做的锦袍,就听见太监喊:「太子殿下,移驾东宫!」
祁争站在院子里,穿着新缝制的蟒袍,腰束玉带。
阳光落在他身上,竟有些晃眼。
我摸着头上的玉冠,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殿下要走了?」
他回头看我,眸色比平时柔和些:「嗯。」
「那我呢?」我追问,「我能回家了吗?」
他没回答,只是让进宝抱来一屉包子。
白白胖胖的,还冒着热气。
「尝尝。」他递给我一个,「孤亲手做的。」
我咬了一大口,肉汁溅到衣襟上。
是我最爱吃的香菇青菜馅。
「好吃!」我含糊道,「比外面铺子卖的强。」
他看着我笑,眼角的弧度很温柔。
可我没高兴多久,就被他拽上了去东宫的马车。
「从今日起,你做孤的伴读。」他语气不容置疑,「跟孤一起住。」
我当场就懵了。
东宫的床比冷宫的破榻软和百倍,可我宁愿睡冷宫。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跟着太傅读那些之乎者也。
我背不出《孟子》,太傅的戒尺就往手心招呼。
祁争就坐在我旁边,明明听见我疼得龇牙咧嘴,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晚上他还要检查我的功课,写不好就不许睡觉。
「承恩侯的儿子,不能是草包。」他敲着我的字,「这笔锋软得像面条。」
「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文臣!」我把笔一扔,「我要回侯府!」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程运,」他盯着我,眼神很深,「留在孤身边,不好吗?」
我被他看得心慌,挣开他的手跑到院子里。
月光把石榴树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张网。
我想起冷宫的日子。
他会帮我挡掉飞过来的石子,会把唯一的棉被让给我,会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
可到了东宫,他好像变了个人。
严厉、冷漠,还总爱管着我。
直到那天,我在御花园被三皇子的人推下水。
浑身湿透地爬上岸时,正撞见祁争。
他二话不说脱下外袍裹住我,抱着我就往寝殿跑。
进宝后来告诉我,那天他把三皇子的人打了个半死,还罚他们在雪地里跪了一夜。
「殿下说,」进宝搓着手,「谁敢动他的人,就是打他的脸。」
我裹着他带着体温的外袍,心里像揣了个暖炉。
原来他不是不在乎我。
只是这东宫的路太难走,他要我变得足够强,才能站在他身边。
4
我娘给我定亲的消息,是进宝告诉我的。
那天他端着燕窝进来,欲言又止了半天。
「小公子,侯夫人让人送了信来。」他把信递给我,「说给你在江南定了门亲事。」
我展开信纸,上面是我娘娟秀的字迹:「莲儿温婉贤淑,与你相配。年底便接她来京城完婚,此后定居江南。」
蓝莲儿。
我想起那个总爱穿着粉裙子的表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心口突然有点发堵。
这些年我在东宫,早已习惯了身边有祁争的日子。
他会在我赖床时用冷帕子擦我脸,会在我吃多了积食时给我揉肚子,会在我被太傅骂时偷偷塞颗糖给我。
若是去了江南,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我不能不去。
我是女儿身,迟早要暴露。
与其到时连累程家,不如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拿着信去找祁争时,他正在看奏折。
烛火跳跃着,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有些孤单。
「殿下,」我把信递过去,「我要成亲了。」
他捏着奏折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江南?」他声音有点哑,「离京城很远。」
「嗯。」我不敢看他,「我娘想在江南养老,我得陪着她。」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说话了。
「好。」他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把她接来京城吧,孤替你看看。」
我愣了一下。
他这反应,太平静了。
平静得让我心里发慌。
蓝莲儿来京城那天,我去码头接她。
她穿着一身浅粉色衣裙,站在船头,风拂起她的裙摆,像朵盛开的桃花。
「表哥。」她含羞带怯地喊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突然觉得,也许我娘说得对。
找个普通女子,安稳过一辈子,也挺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带着她游遍了京城的名胜。
去潭柘寺烧香时,她偷偷塞给我一个平安符。
「表哥,」她脸颊绯红,「这个……保你平安。」
我刚接过平安符,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祁争站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穿着玄色常服,脸色阴沉得吓人。
「程运,」他一步步走过来,「孤让你带蓝姑娘进宫,你倒是清闲。」
蓝莲儿吓得躲到我身后。
我护着她,强装镇定:「殿下,莲儿初来乍到,我带她熟悉熟悉京城。」
他没理我,只是盯着蓝莲儿:「蓝姑娘,明日随程运一同进宫吧。孤设宴款待。」
蓝莲儿的眼睛瞬间亮了。
我却觉得后背发凉。
祁争这态度,不对劲。
5
进东宫那天,蓝莲儿特意换上了一身翠色衣裙。
「表哥说殿下喜欢翠色。」她对着镜子抿唇笑,鬓边插着支碧玉簪。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堵得慌。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祁争在崇文殿见了我们。
他穿着明黄色蟒袍,坐在龙纹宝座上,目光扫过蓝莲儿时,没什么表情。
「蓝姑娘一路辛苦。」他语气平淡,「程运,赐座。」
蓝莲儿坐下后,说了些江南的风土人情,声音娇柔动听。
祁争偶尔点头,眼神却总往我这边飘。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借口更衣溜了出去。
刚走到回廊,就被他拽进假山后面。
「程运,」他抵着我的额头,呼吸带着酒气,「你就这么想离开孤?」
「殿下,我……」
「闭嘴!」他打断我,手指捏着我的下巴,「你就这么喜欢那个蓝莲儿?」
我被他捏得生疼,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我娶谁是我的事!殿下管不着!」
他眼神一沉,突然吻了下来。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了。
他的唇很烫,带着龙涎香的味道,霸道地撬开我的牙关。
我用力推开他,嘴唇都麻了。
「祁争!你疯了!」我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是男人!」
他喘着气,眼神猩红:「男人又如何?」
我吓得转身就跑,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他怎么会……他怎么能……
回到崇文殿时,蓝莲儿正端着茶杯,笑得一脸娇羞。
见我回来,她赶紧站起来:「表哥,你去哪了?殿下正说要赏我东西呢。」
我没理她,只是盯着祁争。
他坐在那里,神色平静,仿佛刚才在假山后的人不是他。
宴席散后,祁争让进宝送蓝莲儿去偏殿休息。
「程运,你留下。」他语气平淡。
我磨磨蹭蹭地没动。
「怎么?」他挑眉,「怕孤吃了你?」
我咬着牙,心里又气又乱。
他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夜里,我睡得正香,突然被进宝摇醒。
「小公子!不好了!」他脸色惨白,「蓝姑娘……蓝姑娘给殿下下毒!」
我当时就懵了。
下毒?
蓝莲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殿下怎么样了?」我抓着他的胳膊,手都在抖。
「殿下中了热毒,怕传出去惹麻烦,去了冷宫。」进宝急得直跺脚,「小公子,您快去看看吧!」
我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跑。
冷宫的门还是那副破旧模样。
推开门,就看见祁争躺在当年那张破榻上,脸色潮红,嘴唇干裂。
「殿下!」我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他抓住我的手,眼神迷离:「程运……水……」
我刚要去倒水,就被他拽倒在榻上。
他的手滚烫,胡乱地扯着我的衣襟。
「热……」他喃喃道,呼吸喷在我颈间。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中的是那种见不得人的热毒。
「殿下,我去请太医!」我挣扎着想起来。
「不能请!」他突然清醒了些,死死按住我,「若是被父皇知道,程家就完了!」
6
我被他按得动弹不得,鼻尖萦绕着他身上越来越浓的龙涎香。
那香气混着他灼热的呼吸,烫得我浑身发颤。
「程运……」他低哑地唤我的名字,指尖已经摸到我束胸的带子,「帮孤……」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不能请太医」这五个字在嗡嗡作响。
是啊,不能请。
一旦太医来了,太子中了热毒的事就瞒不住了。
到时候追查起来,蓝莲儿是我带来的,程家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可……可我是女儿身啊!
若是被他发现……
我不敢想下去,只能死死攥着衣襟:「殿下,还有别的法子吗?」
他眼神迷离地摇头,手却越来越不规矩。
「只有你……能帮孤……」
他的吻落在我颈间,像烙铁一样烫。
我闭紧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进头发里。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认命般地松开手,任由他解开我的束胸。
布料滑落的瞬间,他动作猛地一顿。
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停滞了。
「你……」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死死咬着唇,不敢看他。
窗外的月光透过破窗棂照进来,刚好落在我脸上。
他抬手,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像是在确认什么。
「程云……」他低声念出我的本名,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原来你是……女儿身。」
我猛地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此刻竟盛满了震惊和……狂喜?
「你早就知道了?」我脱口而出。
他笑了,眼角的红血丝都显得温柔:「孤猜了很久。」
他说,从冷宫时就觉得不对劲。
我从不跟他一起沐浴,换衣服总要躲着他,每次月信来的那几天,脾气都格外暴躁。
「只是孤不敢确定。」他低头吻掉我的眼泪,「怕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我被他说得心慌意乱,推了他一把:「现在知道了又怎样?我是欺君之罪,你赶紧杀了我,免得连累你!」
他却把我抱得更紧:「傻丫头。」
「孤怎么舍得杀你。」
他的吻再次落下来,这次却温柔得不像话。
我能感觉到他在克制,克制着体内的热毒,也克制着翻涌的情绪。
「别怕。」他在我耳边低语,「有孤在,没人敢伤你。」
那一晚,冷宫的破榻摇摇晃晃,映着月光的影子忽明忽暗。
我蜷缩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年的委屈和害怕,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原来他不是喜欢男人。
他喜欢的,一直是我。
7
第二天醒来时,我是被冻醒的。
身上盖着祁争的外袍,他却不在身边。
我赶紧穿上衣服,束好胸,心跳得像擂鼓。
昨晚的画面一幕幕涌上心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他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了!
我该怎么办?
是跑回侯府,还是干脆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正胡思乱想,门「吱呀」一声开了。
祁争走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热馒头。
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没睡好,见我醒了,却笑得温柔:「醒了?过来吃点东西。」
我缩在榻角,不敢动。
他走过来,把馒头递到我面前:「还在生气?」
「我没有。」我别过脸,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他突然伸手,解开了我束胸的带子。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你干什么!」
「勒得太紧了,对身体不好。」他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在帮我整理衣襟,「以后不许再束这么紧。」
我脸都红透了,抢过带子就要重新系上。
他却按住我的手:「在孤面前,不用装。」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浓浓的宠溺:「程云,你本来就很美。」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抓起一个馒头塞进嘴里,含糊道:「殿下,蓝莲儿怎么办?」
提到蓝莲儿,他眼神冷了下来:「孤已经让人把她送回江南了。」
「那……那下毒的事……」
「她是三皇子的人。」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三皇子想借她的手,毁了孤。」
我恍然大悟。
难怪蓝莲儿好好的要给太子下毒,原来是受人指使。
「那三皇子……」
「孤自有办法对付他。」他捏了捏我的脸,「你现在只需要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
「怎么跟你爹娘交代。」他笑得不怀好意。
我顿时蔫了。
是啊,我娘还盼着我跟蓝莲儿去江南呢。
现在我不仅身份暴露了,还跟太子……
我简直不敢想我娘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回到东宫时,进宝已经把一切都打理好了。
他见了我,眼神躲闪,脸颊通红:「小……小姐,侯夫人派人来了,说在府里等您。」
我心里咯噔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回到侯府,我娘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捏着茶杯,脸色铁青。
看到我进来,她把茶杯往桌上一摔:「程云!你还有脸回来!」
「娘……」
「别叫我娘!」她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让你去江南躲着,你倒好,竟然跟太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程家!」
我爹赶紧拉住她:「园园,你消消气,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娘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要是暴露了身份,就是欺君之罪!我们程家满门都要跟着遭殃!」
「娘,不会的。」我鼓起勇气说道,「太子知道了,他会保我们的。」
「太子?」我娘冷笑,「他现在说得好听,等新鲜感过了,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当年你皇后姨母就是被皇上……」
「园园!」我爹厉声打断她,「不许胡说!」
我娘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原来皇后的死,另有隐情。
原来我娘一直都在害怕,害怕我走皇后的老路。
8
那天晚上,我娘把我叫到她房里。
她从箱底翻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信纸。
「这些,是你皇后姨母写给我的信。」她声音沙哑,「你自己看吧。」
我拿起信纸,上面的字迹清秀飘逸,正是皇后的笔迹。
信里写的,全是她对皇上的爱慕和失望。
她说皇上当年为了夺嫡,利用了她的家族势力。
登基后,又因为忌惮她的家族,处处提防她。
她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你皇后姨母当年,就是因为爱上了皇上,才落得那样的下场。」我娘叹了口气,「我不想你重蹈她的覆辙。」
「可是娘,祁争不是皇上。」我轻声说,「他对我是真心的。」
「真心?」我娘冷笑,「在皇宫那个地方,真心值几个钱?」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知道吗?当年皇上本来是想让你做太子妃的。」
我愣住了。
「你出生那天,皇上亲自来看你,说若是女儿身,将来就许给太子。」我娘说,「我和你爹怕你像你皇后姨母一样被困在皇宫,才谎称你是男孩儿。」
原来如此。
难怪我娘一直反对我和祁争在一起。
她不是不喜欢祁争,是怕我重蹈皇后的覆辙。
「娘,时代不一样了。」我握住她的手,「祁争不是皇上,他不会那样对我的。」
我娘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她才叹了口气:「罢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不管遇到什么,都别怪娘没提醒你。」
我知道,她这是默许了。
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回到东宫时,祁争正在等我。
他坐在灯下,手里拿着一本奏折,却没看,眼神一直盯着门口。
见我回来,他赶紧站起来:「怎么样?你娘没为难你吧?」
我摇摇头,扑进他怀里:「祁争,我娘同意了。」
他紧紧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太好了。」
他说,等处理完三皇子的事,就去向皇上请旨,娶我做太子妃。
「可是我的身份……」
「孤会跟父皇解释的。」他语气坚定,「当年是孤的母后和你娘一起瞒下的,父皇不会怪你的。」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期待。
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像普通情侣一样,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9
三皇子的动作很快。
没过几天,朝堂上就有人弹劾程家,说我爹勾结外戚,意图谋反。
证据,竟然是蓝莲儿提供的。
她说我爹早就知道她是三皇子的人,还故意把她送到东宫,协助她给太子下毒。
这简直是颠倒黑白!
我爹气得当场就晕了过去。
祁争在朝堂上据理力争,说这一切都是三皇子的阴谋。
可皇上却听信了谗言,把我爹关进了天牢。
我急得团团转,去找祁争。
他正在书房里,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吓人。
「祁争,怎么办?我爹他……」
「你放心,孤不会让你爹有事的。」他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三皇子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孤,他太天真了。」
他说,他早就查到三皇子和娴贵妃勾结,意图谋反。
蓝莲儿只是他们抛出来的一颗棋子。
「孤已经让人去查娴贵妃的罪证了。」他说,「等证据确凿,就可以一举扳倒他们。」
我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可我还是担心我爹。
天牢里的日子不好过,我爹年纪大了,怎么受得了那份罪。
祁争看出了我的担心,说:「孤明天就去天牢看你爹,让他放心。」
第二天,祁争果然去了天牢。
回来时,他说我爹一切都好,还让我别担心。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我爹那个人,向来胆小怕事,这次被关进天牢,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害怕?
没过几天,天牢里传来消息,说我爹病重。
我赶紧跑去天牢,却被侍卫拦在了外面。
「对不起,小公子,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许探视。」
我急得直跺脚:「我是他女儿!我要见他!」
就在这时,祁争来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程云,你别闹了,回去吧。」
「祁争,我爹病重,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我抓住他的衣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你爹他……不是病重,是想通了一些事。」
「什么事?」
「他说,当年皇后的死,他也有责任。」祁争的声音很轻,「他想亲自去向皇上请罪。」
我愣住了。
皇后的死,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10
我爹最终还是没能去向皇上请罪。
他在天牢里「病逝」了。
消息传来时,我娘当场就晕了过去。
我抱着我娘,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知道,我爹的死,肯定跟祁争有关。
他一定是为了扳倒娴贵妃和三皇子,牺牲了我爹。
我去找祁争,他正在书房里,穿着一身素衣,脸色苍白。
「祁争,我爹是不是你杀的?」我声音颤抖,眼神里充满了质问。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愧疚:「程云,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吗?」我歇斯底里地喊道,「那是我爹!是生我养我的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走过来,想抱住我,却被我推开了。
「别碰我!」我后退了几步,眼泪模糊了视线,「祁争,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转身跑出了东宫,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跑到侯府门口,才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
我娘已经醒了,她看着我,眼神空洞:「云儿,你爹他……」
我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娘,对不起,是我害了爹……」
我娘拍着我的背,轻声说:「不怪你,这都是命。」
她说,我爹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当年皇后去世,他确实有责任。
他一直活在愧疚里,这次能为太子扫清障碍,也算是赎罪了。
「你爹让我告诉你,他不怪你,也不怪太子。」我娘说,「他只希望你能幸福。」
我看着我娘憔悴的脸,心里更加难受。
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
原来他们一直在为我铺路。
没过几天,祁争就扳倒了娴贵妃和三皇子。
皇上龙颜大悦,不仅赦免了程家的罪,还下旨让祁争娶我做太子妃。
大婚那天,我穿着凤冠霞帔,坐在轿子里,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知道,我爹的死,会成为我和祁争之间永远的隔阂。
轿子停在东宫门口,祁争掀开轿帘,伸出手来。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愧疚:「程云,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但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保护你。」
我看着他的手,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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