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虐心的短故事?
发布时间:2025-07-22 19:37 浏览量:1
不要追妻火葬场,平平淡淡,可以是亲情,爱情,友情
明天我要嫁给我不认识的人了。
我是大魏最不受宠的公主,我的生母是皇后宫里的奴婢,一次皇帝醉酒宠幸了她,便有了我和阿弟,生我和阿弟时她便难产死了,我从小被寄养在皇后那里。
我习惯了捡嫡姐不要的东西,她不合身的衣服,过时的首饰,不爱看的话本。这些她不屑一顾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却是雪中送炭,包括她不想嫁的人。
江屿秋,平西侯之子,年方二十四。虽然还年轻,但却文武双全,又刚刚作为将军统帅击退了匈奴的大举进攻,在朝堂和百姓之中,都有很高的声望。
其实这是一门好亲事,但是我们而言,却不是。
因为我和嫡姐都知道,对于这次赐婚,父皇并不是真心欣赏喜欢他,而是想借机削弱平西侯府的兵权和势力。因为自本朝开国几百年来,驸马与公主成婚后,若是文官只能领闲职,若是武官需上交一半兵权。父皇这是忌惮平西侯府有异心,所以这次出嫁的公主,其实两边都难做人,既要定期向父皇汇报平西侯府的动向和机密,又要忍受夫家的防备和疏离。
嫡姐是父皇的掌上明珠,自然父皇不舍得她去受苦。所以只能我去了。
从金銮殿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迷迷蒙蒙的雾气混杂着夏日的一丝闷热和烦躁,伴着几声闷雷,我心头浮起了一丝不安与惶恐。不远处,我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青衣,他撑着竹纸伞,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柄,截然一身站在池塘边的海棠花树下,微风吹起了他的衣诀,吹起了水面上零落的海棠花,也吹起了我心头的涟漪。崔砚之,我青梅竹马的恋人,自我十八岁上京元宵灯会上遇见他,彼此一见钟情,相伴至今已经五年了。
“阿芜,你来了,你不要答应陛下的赐婚,我带你一起走”他深情地看着我,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愿意舍弃大好前程和清河崔氏下一任家主的身份带我一起远走高飞。
他从来不会骗我,可我这次却要骗他了。我果断地甩掉了他的手,强忍着泪水,一字一句说着违心的话:“崔公子请自重,我已经答应了陛下的赐婚,平西侯世子年轻有为,我倾慕他已经很久了。”
“不是这样的,阿芜,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他还是不肯放弃。
“我自然是爱你的,但我不是爱你这个人,而是你能给我带来的荣华富贵和安稳生活,如今别人也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凭什么一定要冒着抗旨的危险跟你走?”我假装平静的微笑的说出这段话。
他陌生地看着我,仿佛是在看一个刚认识的姑娘。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夏日的雨就是这么蛮不讲理,说下就下,滂沱大雨如银河倒泄,仿佛要洗净这天地间的尘埃污垢。
我转身离去,我怕我憋不住眼中的泪水。回到我自己的房间,眼泪终于决堤,豆大的泪水泉涌而出,伴着窗外滂沱的大雨。
五年前我与他初遇,也是这滂沱大雨。那年元宵灯会,我和侍女阿偷偷跑出宫看灯会,
上京一年一度的元宵盛会,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奈何天公不作美,一声惊雷,雨幕低垂如瀑布狂泻,视线所及皆是混沌的水汽帘幕。所有人急着避雨,慌乱之中我被推下了河。
冰冷的河水灌进了我的耳鼻,我挣扎着想上岸,却越来越往下沉,如果我死了,大概也就只有阿芝和阿弟知道吧。
意识逐渐消失,当我完全放弃挣扎的时候,一双大手托住了我的腰,带着我浮出水面。
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崔砚之,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他长的真好看。
“姑娘没事吧。”他连忙扶我起来。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他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无妨,举手之劳。”
后来第二次遇到他,便是他进宫给宫中皇子公主上课。
课毕,我正欲上前答谢他的救命之恩,便看到嫡姐害羞地递给他一个连夜绣好的香囊。
“公主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但是男女授受不亲,恕臣不能收。”
“研之哥哥,我喜欢你”曾经骄傲的嫡姐低声说道。
“微臣已经有心上人了,对不住,臣先告辞。”
是啊,他是上京每个贵女的心上人,那么多的名门贵女供他挑选。更何况娶了公主之后,他只能领闲职而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
嫡姐走后,我上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感谢崔公子的救命之恩,那日匆忙告别,今日特来感谢。”
他笑着说:“早就听说公主擅长棋艺,若是真想感谢我,那便陪我下一盘棋吧。”
我的棋艺是国朝棋圣齐益教的,其实本来是崔皇后请来教嫡姐的,但是嫡姐每次都不想去上课,又怕皇后发现她没去,所以每次都是让我穿她的衣服去上课。
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我一口答应了他,棋盘上很快黑白交织,我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捏住一枚棋子,动作稳健而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我输了,公主果然棋艺高超。”他起身告辞。
“崔大人过奖了”
其实有好几步他是能赢的,只是他故意这样走,我也没去深究原因。
一年一度的百花宴要到了,他突然托宫人送来一把折扇,特意叮嘱侍女一定要让我打开看,我缓缓展开折扇,这是一副山水画,上面题了诗“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我脸一红,心里大概懂了他的意思,原来他也是喜欢我的。
我拿出了我自己绣的香囊请侍女交给他。
思绪逐渐回来了,外面的滂沱大雨还是没停,我想如果没有这门亲事,我和他也大概不会在一起,嫡姐不会同意,他的家族也不会同意。
我知道我亏欠了他,可是我不能连累他,连累他的家族,我也不能舍弃还在宫里的同胞弟弟。
出嫁那天,宫内张灯结彩,异常热闹。
宫里的老嬷嬷给我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公主头发乌黑发亮,一看就是福泽深厚,以后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借嬷嬷吉言”我知道我不开心,但这是对我最好的选择,也是对我爱的人最好的选择。
上了喜轿往侯府去了,侯府真正的住宅在江南,但是为了我们成亲方便,喜房暂时安排在了上京侯府老宅。待成亲后一起去江南。
夜半三更,新郎还是没有来,侯府侍女告诉我,西北匈奴进犯,世子已经领兵前去平乱了,明日清晨我便随侯府众人返回江南。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甚是高兴,面上却不显,淡淡回答了一句知道了,便让侍女退下了。很快我便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我动身出发去江南了,大约五天便到了。平西侯府是如今武官之首,也是当今第一世家,能与之抗衡的便是清河崔氏,皇后的娘家。
侯府的先祖曾随着大周开国皇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两人关系甚好,互为表兄弟却又知趣相投,为着年少的志向一起奋斗。江家从开国至今几百年,早已树大根深,族中子弟能人辈出,封侯拜相数十人,盘踞各州的节度使亦有不少是其门生。
父皇如此忌惮也有原因,一面是势力日益壮大的江氏,一面是日益衰弱的大周皇室。
侯府坐落在水网密布,人杰地灵的鱼米水乡,我刚到门口,便有人出来迎我。
这是一个水灵灵的清秀姑娘,“嫂嫂好,我是念云,大哥和父亲如今在边关,阿娘今日身体不好,让我带你在府里到处转转。”
我心知婆母不喜欢我,于是也没去叨扰。我的住处在一间偏僻但是安静的院子,我很喜欢。婆母不喜我,免了我的请安,平时无事我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看书,种种花草,日子倒也安逸,当家人不在侯府,到底没什么可探的关键消息,因此宫里也没怎么催我。
三个月后,边关大捷 ,他们回来了。婆母把我叫到正堂,一名男子正陪着婆母说话,我打量了他一眼,他长的格外好看,眉间尽纳山水之灵气,眼底平静而又深邃,鼻梁高挺,清冷脱俗。
见我来了,婆母看了我一眼,他缓缓起身作揖,“大婚之日是臣对不住公主,实在是战事告急。”
我得体的一笑,“世子说笑了,儿女之事怎可耽误国家大事”我们尴尬地寒暄了一会儿,我便起身告辞了。
或许是出于礼貌和歉意,他倒是时常到我房中陪我下棋或者聊聊最近新出的书。他的棋艺很是高超,十局对弈里我总是一局也赢不了,有时输多了我很是苦恼,便再也不肯下了,他便会故意让着我,让我赢一局。
他也爱看书,但不是兵书,而是文人看的治国之策或者是诗词歌赋。我想,他如果不是娶了我,想必是一位治世之能臣,早晚能够封侯拜相。
他对我很好,府中中馈一直由我主持。时间久了,我想一辈子这样也挺好。
京中传来了崔砚之成婚的消息,娶了吏部尚书谢覃的嫡女谢瑶,不久后又纳了一名小妾。
终究是我亏欠了他,他爱上别人也是应该的。
元宵盛节,他邀我去赏灯,江南的灯会也很热闹,有猜字谜的环节,答对了可以挑选一只花灯。
他很快猜了出来,“想要哪只?”他柔声问我。
我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满街华灯初上,星河璀璨,却不及他眸中星子明亮,我很快回过神来,扭头不去看他,淡淡地回答:“世子选吧,我觉得都挺好的。”
他挑了一只小白兔形状的花灯,递给我“这个你应该喜欢”他小心翼翼地说。
“谢谢你”我接过花灯,之前每次在上京过元宵节的时候,砚之也会送我白兔花灯。
晚上回去之后,我正准备睡下,他突然来到我房间,带着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我上前去扶他。
“阿芜,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你喝醉了”
“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他?”
我愣住了,原来他都知道,知道我和砚之的过往。
他覆上了我的唇,伸手去解我的衣裳。我却没有推开他,我嫁给了他,他对我很好,我不知道我是否爱他,但是我已经负了一个人了,我不能再负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了。
一夜春宵。
第二天一早,我在他温暖的怀中醒来,他倒是比我先醒了,我们四目相对,我害羞地低下了头,他倒是抱我抱得更紧了。我想,日子这样过下去倒也挺好,直至皇宫来信。
江氏世代盘踞江南,早有异心,尽早找到其谋反证据而诛之。
随信而来的还有阿弟的贴身玉佩,父皇已经忍耐不住了。
我拿着阿低的玉佩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一双温暖的手覆上我的肩膀。
“没事”我假装平静。
“我听侍女说你最近没啥胃口,我给你带了百香楼的菜,尝尝。”
“好”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胃里一阵反酸恶心,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酸水,我心里一沉。
我第一次看屿秋如此慌张,他立刻去请大夫了,大夫来了之后给我把脉,“恭喜世子,恭喜公主,公主有孕已经三月余了。”
屿秋很高兴,婆母知道后也送了点补品过来。我摸了摸尚未明显隆起的小腹,陷入了两难之中。
当我怀孕八个月的时候,父皇已经忍不住行动了,朝堂有人告发尚在西北的平西侯通敌叛国,又恰好在侯府搜出通敌密信。
父皇立马派人赐死了平西侯。随后父皇已经准备下旨平西侯府抄家灭族,正逢此时,匈奴进犯,朝中除了江氏无一人可担此任。
父皇只能改了旨意,命江屿秋率军抗敌,所有罪过之后再议。
离开的前一夜,他来看我,我已经一个月没看到他了,他憔悴了很多,还穿着孝服,双眼周围乌黑一片,胡子也没修,眼睛里再也没有星光了。
我知道他在怀疑我,除了我谁又能把密信放到侯府,我挺着肚子靠窗坐着,他伸出手想摸却又收了回去,他嘲讽般地轻声一笑,转身离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婆母因老侯爷之死伤心过度卧病在床。因为我尴尬的身份,府里人大多不愿意同我亲近,江氏一族恨透了我。
我因为愧疚也日益活在痛苦之中,出了好多血,差点保不住孩子。江南医术最精湛的大夫给我把脉后,告诉我可能孩子和母亲只能保住一个。
这府中也只有念云偶尔陪我来说说话,陪我一起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服,小鞋子。
边关始终没有消息传来,我已经做了几百件衣服了,从一岁到十岁,我想我可能陪不了孩子长大了,就像我阿娘陪不了我长大一样。
临盆那日,他还是没有回来,折腾了四个时辰,我告诉产婆一定要保住孩子,他大概是恨透我了,我死了他一定不会伤心的。
我生下了一个男孩,他一出生就哇哇大哭,我抱着哄也不行,整个府里就只有念云来看了孩子。
念云抱着孩子,爱不释手“和我哥长的真像,真好看,长大以后肯定更好看。”
满月这天,府里还在丧期,所以也没有办满月酒。
他回来了,他击退了匈奴,却也没有交出兵权,而是抗旨盘踞江南,我知道,他想保全江氏一族,这是他父亲最后的遗愿。
他进来的时候,我正拿着拨浪鼓逗着阿宝,他咯咯笑的很开心,胖嘟嘟的小手随意地挥舞着,嘴里嘟嘟地冒泡,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什么。阿宝是我给孩子取的小名,至于大名,我留给了他取。
“你要抱抱他吗?”我抱着孩子递给他,他还是曾经那个好看的样子,一点没变。
唯一变的,大概是他不爱我了。
这样也好,恨总比爱好,他已经够累了。
“好”他接过了孩子,笨手笨脚地哄着“以后你就叫江予清,希望你以后所在的世间河清海晏,幸福安乐。”
我鼻子一酸,别过脸不去看他,拿出了我早已写好的和离书,“江屿秋,我们和离吧。”
他愣了一下,很快反过神来,“萧平芜,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凭什么这段感情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会同意你和离的。”他边说着边撕碎了和离书。
也许声音太大,孩子哇的哭了出来,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撕心裂肺的声音也揪着我的思绪,就像一把刀一样割裂着我的心。
他把孩子递给了旁边不知所措的奶娘,转身离开了。
江南的秋天越发湿冷了。父皇的病越发重了,很快病逝了,太子登基,新帝荒淫无道,各方诸侯纷纷起兵独立,大周风雨飘摇。
而江南一带在江屿秋的治理下风调雨顺,越来越多的诸侯投靠了他。
现在我好想陪着阿宝好好长大,他已经三岁了,已经会叫我阿娘了。 江屿秋已经三年没来看我了,每次他想见阿宝,都只会让奶娘带阿宝过去。
有一天,婆母突然叫我过去,我刚到正堂,就看见婆母拉着一个年轻姑娘的手亲热地聊天。
这姑娘很是美丽,正值豆蔻年华,面白如雪,明眸皓齿,举止文雅。旁边还坐着一位和婆母差不多年纪的雍容华贵的妇人。
我刚到,婆母就说:“公主来了,这是我的侄女,幽州节度使的独女,当年若没有那道赐婚,她现在就是我们侯府的夫人了。我看最近几年屿秋身边也没有一个贴心的人,就做主把她嫁给屿秋做平妻了,你看如何呢?”
我心下了然,若是我父皇没有做那样的事情,我自然有底气拒绝,可是现在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终究是我对不起他们家。
我得体的笑了笑,说:“我自然是同意的。”回去之后,我想着还是要和他商量一下成亲的时间,于是便让侍女请他过来。
过了好久,他才来,手里拿着一只竹蜻蜓递给阿宝。阿宝拿着开心极了,他看到阿宝这么开心,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不少,也自然地笑了。
我正在一旁想着如何开口,他突然问:“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开了口:“婆母想要抬云箩妹妹为平妻,我自然是同意的,你看看什么时候迎娶比较合适?”
我话音刚落,便听见茶杯碎了一地的声音。阿宝看见父亲突然这么凶,吓得哇哇大哭,嘴里一直喊着阿娘阿娘。
他让奶娘带阿宝下去。把我逼到墙角,一拳重重打在墙上,“萧平芜,你到底有没有心?为什么你总是践踏我的真心?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崔砚之?”
我哭的泪流满面“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宝。”
如果没有我,他父亲可能就不会含冤而死。
如果没有我,阿宝就不会被江氏一族所排挤。
如果没有我,他会遇到更好的姑娘,幸福快乐地过完一生,而不用背负着血海深仇,迎娶仇敌之女。
他覆上了我的唇,亲吻着我脸上的泪水。在身体的欢愉和痛苦中,我们都暂时忘记了激烈的矛盾。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娶平妻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我和他的关系在那一夜之后也缓和了不少,他每天都会来看阿宝,给他带各种各样的小玩具,抱着他讲各种小故事。
初春到了,我又怀孕了,他天天过来陪我,不管多忙。
我们好像回到了最初刚认识的样子。
秋天我生下了一个女儿,他给孩子取名江予乐。如果一辈子就这样下去,我也觉得很好。
但是皇帝突然下旨召我回京,宣旨的公公还特意带了阿弟的玉佩,新帝的意图一目了然。
宣旨的人走后,他立刻来找我,抱着我让我不要去,他会护我一生一世。
曾经在上京城也有一个人要说过要护我一生一世,可是爱情真的能抵的过远大的前途和无情的岁月吗?
我不能再拖累他了,我终究是大周的公主,只要我还是他的妻子,他便永远是大周的驸马,永无报江氏一族血海深仇的正当理由。
“好,我不走,我永远陪着你”我也抱紧了他。
“阿爹阿娘,今天夜里有元宵灯会,我想去看。”四岁的阿宝刚长过他父亲的膝盖,奶声奶气地晃着他父亲的衣袖。
“好,带上妹妹一起,我们一家人一起去。”他抱起阿宝带着他去看海棠花了。
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去看江南的灯会。
我所期盼的团圆,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曾经在上京的元宵灯会上,遇见了一个女子,一见倾心。满街华灯初上,灿若星辰,却不及她眼中的星子半分。”
我微笑着听他说完,原来他也是有喜欢的姑娘的,我没有问那位姑娘现在在何处,或许这世间大多的事都是不圆满的。
就像我生来就失去了母亲,没有父母的关爱;
就像江屿秋明明有喜欢的姑娘,就只能娶了我;
就像我和崔砚之明明青梅竹马,却抵不过一道圣旨和家族的阻力;
但是我们似乎也没有因为曾经的不圆满而一生孤寂沉沦。
人生总有离别时,相逢已是上上签。
缘起缘灭一瞬间,难敌沧海话桑田。
晚上等砚秋睡着之后,我去看了孩子们,他们睡的很香甜,我想即使没有了我,还有关爱他们的父亲,他们不会重蹈我幼时的悲剧。
随后我便留下了一纸休书,登上了回京马车。
他大概是不同意和离的,那就只能我写下这一纸休书了。
回京之后,新帝立刻召见了我
“六妹好久不见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你的阿弟了。”
“你要如何才能放了他?”
“你只要乖乖地劝江屿秋交出手里的兵权,我自然放了你阿弟。”
“江屿秋抗旨不遵,盘踞一方,我身为大周的公主,自然已经休了他了。”
“你——”新帝怒极,嘲笑道,“无妨,他对你一往情深,只要你在我手里,他便不敢轻举妄动。”
他软禁了我。
他倒是高估了我在江屿秋心里的地位,他对我自然是有感情的,却也没深到为了我置江氏一族安危于不顾,为了我放弃他报血海深仇的机会,为了我顺从暴君的荒淫无道。
更何况他心里最心爱的姑娘也不是我。
虽说是软禁,我却也能在宫里自由活动,百花宴上皇后邀我同去,我在席上看到了崔砚之的夫人和小妾。
按理来说,小妾是不能出席这种皇家举办的内命妇宴会的,但是上京人人皆知崔研之对他的小妾宠爱异常,膝下独女也是妾室所出,甚至到了宠妾灭妻的地步。
更何况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了。他是新帝的表哥,皇帝看重他,自然也给了小妾诰命夫人的册封。
“妾身如月参加六公主。”她带着一个小女孩来给我请安,这女孩约莫五岁,和阿宝差不多大,长的粉雕玉琢,甚是可爱。
她抬起了头,我惊讶地向后退了几步,她长的居然和我一模一样。
看到崔砚之的夫人走过来,她便匆忙告退了。
谢瑶也是上京的名门贵女之一,当今皇后的亲妹,爱慕崔砚之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她父亲只好去求了先皇给他们赐婚。
如今这样,也不知她有没有后悔。
“看到了吧,那个贱人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他至今都还爱着你,可你呢,萧平芜,你却背叛了他,爱上了别人。你不配他的爱。”说完她便气冲冲地走了。
我却没有去纠结他到底还爱不爱我,我已经不在乎了。
或许我们曾经真的认真地爱过一个人,但是年少时的白月光终究难抵漫长岁月的陪伴。
回到寝宫,我写了一封信给崔砚之,希望他能看在曾经的情谊上带我阿弟出宫,这样我就无牵无挂了。
信送出去之后,我穿着出嫁那天的红衣,服下了发簪里藏着的毒药,躺在床上等着死亡的来临。
只有我死了,江屿秋就能再也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毒药带来的痛意很快席卷了全身,我慢慢失去了意识,平静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