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妈了,母子平安”看到朋友圈,为新欢和我冷战半年的丈夫慌了

发布时间:2025-07-20 19:19  浏览量:1

"苏小姐,您当真不愿签署这份协议吗?"
苏妗甜抬眸望向对面坐立难安的男子。
他是周北墨的秘书。
今日特来代周总接这位入狱三年的结发妻子。
"周总实在脱不开身,绝非有意冷落您。"秘书攥紧手中文件,指尖因用力泛白,"您为他身陷囹圄,他疼您都来不及,怎会让您受半分委屈?"
"您还是签了吧!从此契约作废,您就是他堂堂正正的妻子。"
秘书面前摊着那份解除婚约的协议书,眼底焦灼几乎要溢出来。
八年前,周北墨用五百万买断了她八年光阴。
他们成了契约夫妻。
合约明文写着,这八年要做一对神仙眷侣,待期限一到,婚姻关系自动终结。
那时苏妗甜只为钱财,从未想过会真心爱上这个男人。
只因他待她实在太好。

她是津城人人称羡的周夫人,为博她展颜一笑,周北墨能掷千万买下并不名贵的玉镯;因她一句"可怜",能直接收购整所福利院。结婚八年,每个生日与纪念日,他从未缺席。
无论她从何处归来,机场永远站着等候的身影。
正因如此,当他遭歹徒挟持威胁撕票时,苏妗甜想都没想便冲了上去,为救他铸成故意伤害罪。
入狱那日,周北墨攥紧她的手,眼眶通红。
他说:"妗甜,我等你。"
"等你出来,我们废掉契约,做真正的夫妻。"
三年牢狱,苏妗甜就靠这句话撑着。
她以为终于等到云开月明。
直到出狱当日,接过警察递来的旧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无数未读消息如潮水涌来。
原来他的深情,不过是场骗局。

周北墨的真心,早已给了旁人。
她坐牢这三年,他始终与另一个女子纠缠不清。
那些刺目的亲密照片、污秽言语,让苏妗甜攥紧了拳头。她最终拒签协议,想着等期限一到,自动解除这桩婚姻。
她要离他远远的,再不回头。
四周突然爆发的尖叫声,将苏妗甜拉回现实。
下一瞬,她被熟悉的气息裹住。
鼻尖萦绕着甜得发腻的香气。
周北墨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深情吻上她发顶:
"妗甜,我终于等到你了。"

"从此碧落黄泉,我都与你同在!"
围观的女孩们激动得泪光闪烁。
"苏妗甜也太好运了吧!"
"听说她只是个孤儿,走狗屎运被周总看上,一夜之间丑小鸭变凤凰……我要是能走这运道该多好。"
"苏妗甜坐了三年牢,周总非但不嫌弃,反而更死心塌地!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男人?信女愿用前男友二十年阳寿换一个周总!"
听着这些艳羡声,苏妗甜却只觉恍惚。
是她多想了吗?
或许那些照片,是合成的呢?

这样一个深爱她的男人,怎会出轨?
周北墨护着苏妗甜坐进副驾。
瞥见坐垫下露出的紫色发圈时,苏妗甜动作一顿,抬头望向周北墨。
"特意给你买的。"周北墨神色自然,指尖摩挲着发圈,"听她们说最近流行这种大肠发圈,怎么样,喜欢吗?"
他温柔地伸手,想替她束起长发,却落了空。
直到此刻才猛然惊觉——苏妗甜的头发短得根本用不上发圈。
"里面不让留长发。"苏妗甜轻声说。
"而且,我最讨厌紫色。"她抬头望进他眼里,扯出抹笑,"你忘了?"
她厌恶紫色,只因院长妈妈去世时,葬礼上摆满了紫花。
每每看见这颜色,那段灰暗岁月便如潮水涌来。
周北墨明明知道的,如今却忘了。

他面上笑容僵了瞬,旋即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更柔:"最近公司太忙,昏了头。"
"待会儿带你去商场,你自己挑,喜欢什么买什么,好不好?"
苏妗甜闭了闭眼,随手将那紫色发圈抛出窗外。
周北墨的电话恰在此时响起。
来电显示是秘书,他按下免提:"周总,那份协议苏小姐——"
"天大的事也等我忙完再说。"周北墨沉声打断,握紧苏妗甜的手,眼底温柔得能滴出水,"现在,我只想陪我的妗甜。"
"可是……"
"挂了。"他直接摁断电话,转头对苏妗甜笑,"协议你看了吗?会分你15%周氏股份,妗甜,从此你不用再说没底气,你是名正言顺的周夫人。"
苏妗甜垂眸:"看了。"
但她没签。

她也不会再做周夫人。周北墨像是存心炫耀,直接包下整座商场,所有店员都围过来单独服务。
苏妗甜站在人群中,浑身不自在:"算了,回去吧,我需要什么自己来挑就好。"
周北墨却搂住她肩膀,眼底满是对她的珍视:"这怎么行?我的妗甜值得全天下最好的!"
在众人艳羡的议论声中,他大手一挥:"把店里最贵的都拿过来试试。"
苏妗甜被按在沙发上,被迫试了一双又一双昂贵鞋子。
直到她看见角落那双毫不起眼的黑色高跟鞋,眼睛突然亮了:"那双,我能试试吗?"
一个女人捧着鞋盒走近。
苏妗甜只扫一眼,便如坠冰窟,脸色煞白。
她认出来了,这就是照片里的女子。
苏妗甜看清她胸前的铭牌——苏桃华。

"抱歉,苏小姐。"苏桃华近乎轻蔑地扫她一眼,"这双鞋是限量款,全球十双,国内仅此一双——"
"可它已经被预定了。"
周北墨眉头紧皱。
他揉着苏妗甜耳垂,低声劝:"这双看着普通,和你气质不搭……别的就没有喜欢的?"
苏妗甜却固执摇头:"可我就想要这双,怎么办?"
周北墨几乎没犹豫,转头对苏桃华道:"包起来,我出三倍价。"
苏桃华脸瞬间涨得通红:"可是——"
"包起来。"周北墨语气陡然转冷,"听不懂?"
苏桃华眼眶迅速泛红,委屈在眼底翻涌,她急促呼吸两下,终是忍泪转身:"知道了。"
周北墨看都不看她,只向苏妗甜讨好:"开心了吧?还喜欢什么,都包起来?"
苏妗甜却死死盯着苏桃华的背影。
她扎着长发,紫色发圈在乌黑发间若隐若现。
原来喜欢紫色的人,是她。

那一刹那,苏妗甜胃里突然绞痛起来,猛地站起来道:"我、我去趟洗手间……"

监狱那几年早已摧毁了她的消化系统。她扶着盥洗台干呕不止,直到胃液灼烧着喉咙才直起身子,颤抖着手指解开礼服背后的暗扣。店员引着她走向试衣间,刚掀开帘子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从缝隙里传来:"不是说过别在我车里留东西吗?"

"周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苏桃华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银针,"我藏得这般隐蔽,苏大小姐如何能发现?"她忽然压低嗓音,尾音缠绵得能滴出水来:"只是您送我的生日礼物弄丢了,总该补偿些别的吧?"

"一双鞋而已。"周北墨的声音裹着冰碴,"便是天上的星辰,只要妗甜想要,我也会替她摘下来。至于你——"金属相碰的脆响中,苏桃华被掐住脖颈抵在墙上,呼吸逐渐急促。她挣扎着扯开对方领带,红唇贴在男人滚动的喉结上:"周总当真要在这里对奴家用强?"

帘后的苏妗甜踉跄着撞翻衣架,珠链哗啦啦坠落满地。苏桃华的啜泣声混着布料撕裂声传来:"人家惦记那双水晶鞋整整三年,您人都属于妗甜姐姐了,难道连双鞋都舍不得?"

泪水模糊视线时,手机屏幕在掌心亮起。周北墨的短信跳出来:【宝贝,那双鞋质检不达标已收回,R国总部连夜空运新品,三日内必到你面前。】

苏妗甜忽然笑出声。可周北墨啊,我们的契约还剩七天就要到期了。

再次踏入商场时,男人如离弦之箭冲过来将她揉进怀里,西装前襟洇着冷汗:"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快急疯了!"他指尖深深掐进她肩胛,声音发颤:"若你再消失……"

"若我真走了呢?"她轻声问。

周北墨突然捂住她的唇,眼底爬满血丝:"不许说这种话!当年你入狱时,我跪在死对头面前灌下两斤白酒,胃出血住院都强撑着去见你最后一面。苏妗甜,你是刻在我骨头里的!"

回忆如刀割裂心口。苏妗甜攥紧他袖口的钻石纽扣,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份未销毁的契约。忽然尖叫声刺破空气——苏桃华瘫坐在地,大理石地面蜿蜒着刺目的血迹。

"北墨……"苏妗甜刚要触碰他手臂,男人已打横抱起苏桃华冲向电梯。后视镜里,她看着他单手握方向盘,后座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医生说胚胎不稳……我们的孩子……"

手机震动声惊破长夜。苏桃华发来孕检报告,附言:【苏小姐,这次终究是我赢了。】苏妗甜指尖悬在输入框许久,最终只回道:【恭喜得偿所愿。】

对方却发来语音,笑靥声清脆如银铃:"姐姐可知?你才是后来者。我和北墨青梅竹马十余年,若非当年误会……"话音戛然而止,苏妗甜盯着庭院里那株桃树,忽然想起自己每次花粉过敏时,男人总会命人连夜铲除所有花苞。

月光下,桃枝在夜风中簌簌摇曳,像极了那年婚礼上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水晶头纱。

那一年,她向周北墨提议要砍掉院中的桃树。

周北墨却突然变了脸色,对她厉声呵斥:"这株桃树我养了十多年,绝不可能砍掉!"

"你若实在受不住这桃花,等花开时节,就搬去市中心那套公寓住吧。"

自那之后,苏妗甜再未提过此事,直到今日被人猛然点破真相。

桃华、桃花……原来如此……

"夫人,您怎么了?"保姆眼疾手快扶住脸色骤然惨白的苏妗甜,满眼焦急。

胃部骤然传来钻心的疼痛,苏妗甜踉跄着撑住墙壁,保姆连忙帮她褪去鞋袜,脚后跟处密密麻麻的水泡看得人触目惊心。

保姆赶紧捧来一双簇新的紫色拖鞋:"夫人,这是周总特意为您买的……"

苏妗甜望着那抹刺目的紫色,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随便拿双旧的来,别浪费新鞋。"她轻声说着,几乎是逃回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的瞬间,胃部的绞痛与心口的窒息感同时爆发,她蜷缩在墙角,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

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周北墨流泪。

苏妗甜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气味,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房里。

她刚动了动手指,趴在床边的周北墨便猛地惊醒,慌忙握住她的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妗甜,你吓死我了!你晕倒在路边,是路人把你送到医院的。"

"要不是给我打电话,我都还不知道……"

苏妗甜神色淡漠地抽回手,阖上眼:"我没事。"

周北墨指尖一僵:"妗甜,你生气了?"

他手忙脚乱地解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是我的错!我没注意到你不舒服,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本来想让助理去接你,可接你出狱那天他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周北墨眼眶泛红,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可苏妗甜看着这样的他,只觉得荒谬至极。

这个男人,怎么能一边对她深情款款,一边又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

"我没生气。"苏妗甜声音淡得像风,"也不怪你。"

"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周北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医生诊断是长期饥饿引发的急性胃炎,不算严重,但需要慢慢调养。

周北墨去办住院手续时,苏妗甜摸到枕边的手机,终于点开购票软件,买了一张三日后飞往C国的机票。

她想,和周北墨的结束,不该只是离婚。

该是她彻底从他生命里消失。

她让保姆送来自己的护照。

这时,走廊突然喧闹起来,苏妗甜听见护士激动地说:

"楼上有人求婚!"

"真的?是不是那个查出怀孕的?"

"对啊,叫苏桃华的……她老公对她真好,上次孕期出血,抱着她就往医院跑,摔了一跤都拿自己当肉垫,生怕老婆受一点伤。"

"说真的,你们觉不觉得那男的有点眼熟?"

"怕不是你梦里想的情郎吧!"

护士们嬉笑着往楼上跑。

苏妗甜没动——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苏桃华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果然,不过片刻,苏桃华的消息就发了过来,是一张戴着戒指的手的照片。

照片角落里,周北墨的西装和骨节分明的手指同样戴着戒指,清晰可见。

苏妗甜平静地回复:【恭喜。】

周北墨回来时,苏妗甜仍闭着眼躺在床上。

他悄悄松了口气,把一碗粥递到她面前:"妗甜,看我带了什么?"

是一碗皮蛋瘦肉粥。

苏妗甜其实从不爱喝这个口味。

只是从前,她每次生病都撒娇要周北墨亲手熬粥,而他只会做这种类型的粥。

吃久了,倒也习惯了。

苏妗甜接过粥,却只是淡淡地说:"先放着吧,我现在不饿。"

周北墨心头突然涌上说不出的失落,他看着苏妗甜冷淡的神色,一种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妗甜,怎么了?"

这时,他瞥见床头柜上压着的红色证件。

那是刚送来的,苏妗甜的护照。

周北墨瞳孔骤缩:"你的护照怎么在这儿?"

苏妗甜神色平静,正要开口,房门却被猛地推开。

周北墨的好友温絮冲进来,手里还抱着一捧紫色玫瑰。

苏妗甜瞬间打了个喷嚏,捂住鼻子:"我对花粉过敏……"

温絮面露尴尬:"抱歉嫂子,我就想带点东西来,谁知道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他赶紧把玫瑰放到窗外。

"我有话跟你说。"温絮拍了拍周北墨的肩膀,"出去转转。"

周北墨却握住苏妗甜的手:"就在这说吧,妗甜身体还没好,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温絮顿了顿,下一秒,标准的意大利语从他口中流出:

"周北墨,你疯了吗?居然把苏桃华的病房安排在嫂子楼上?"

"你就不怕被嫂子发现?"

苏妗甜闭着眼,指尖微微发颤。

在他们眼里,她是不懂意大利语的。

从前他们用意大利语交流时,她总是一脸茫然。

所以在坐牢的三年里,她拼命自学意大利语,出狱时甚至拿了语言金奖。

虽然比不上科班出身,但日常对话已经完全能听懂。

"我已经警告过苏桃华了,她会好好藏着自己,不会让妗甜发现。"

"你怎么想的?听说你跟苏桃华求婚了?"

"你忘了?当年那个女人多爱慕虚荣,为了一点钱就能背叛你!现在被你报复,都是她活该,要不是她背叛你,你们早就结婚了。"

苏妗甜握紧水杯,将滚烫的茶水送入口中。

周北墨自然地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水渍,甚至冲她笑了笑。

可他口中的意大利语却冰冷得像刀:"是啊,要不是我不甘心,想折磨她一下,她也不可能出现在我生活里。"

"那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不会还没放下她,真要和她结婚吧——"

"怎么可能?"周北墨嗤笑着打断,"我的妻子只能是妗甜。"

"纠正你一下,不是我向她求婚,是她向我求的婚。"

"这个jian人真以为我会和她在一起?我心里现在只有妗甜一个人,谁也别想再挤进来。"

"我不过想玩玩她,毕竟她为了钱,什么姿势、什么场合都能……"

温絮顿了顿,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舍不得让嫂子做这些,这么看来,她倒是有她的用处。"

"现在她查出来怀孕,确实有点麻烦。"周北墨叹气,"我想了想,决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就再养她一年吧!等孩子生下来后,抱给妗甜养,至于她,随便扔给谁都行。"

温絮眼神闪烁:"要是她真像你说的那么放得开,不如送给我——"

周北墨脸色骤冷,一个阴沉的眼神扫了过去。

温絮立刻起身求饶:“我耍耍嘴皮子罢了。你让我买玫瑰,却忘了嫂子花粉过敏,还特地嘱咐我买紫色,你确定扔了苏桃华你不会后悔吗?”

周北墨皱起眉头:“习惯了而已。”

“习惯?”温絮嘲讽道,“我看你分明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你一向信奉君子远庖厨,却为苏桃华学会了煮皮蛋瘦肉粥,怎么,煮了这么多年还没忘啊,还连带着煮到嫂子头上了?”

苏妗甜闭着眼,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将自己藏入被窝里:“有点累了。”

周北墨忙瞪温絮一眼:“还不快滚?”

温絮灰溜溜地离开,却捡起那束紫色玫瑰花,废物利用,往楼上走去。

周北墨揉了揉苏妗甜的掌心,轻声问道:“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苏妗甜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可被窝里,她却沉默地将录音按下了停止键。苏妗甜只住了一天院。

她是急性胃炎,输完液之后身体好了很多,只是仍然受不得凉。

出院这天,在病房里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周北墨才匆忙赶来。

看到苏妗甜的瞬间,他面露愧疚之色:“抱歉,我来晚了。”

他将苏妗甜打横抱起,往楼下走去。

车门打开,苏妗甜却被他放到了车后座。

前排,苏桃华回头看她,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苏小姐,我住得离你们家挺近的,正好也是今天出院,蹭个车,您不介意吧?”

苏妗甜平静至极:“不介意。”

“那就好。”

周北墨同样解释:“妗甜,她说她有点晕车,只能坐前……”

“知道了。”苏妗甜没说什么,只是闭上眼。

她闻到车内隐隐有一股很淡的桃花香味。

不好闻,逼仄的味道令人作呕。

苏妗甜摇下车窗,苏桃华幸福的声音时不时传入耳中。

“我和孩子爸爸认识十多年了,还记得那时候我们谈恋爱时,孩子爸爸说过,如果是个女儿,就要叫她明珠。”

“周总,您是有文化的人,帮我参谋参谋,孩子叫周明珠,好听吗?”

苏妗甜不动声色:“苏小姐的丈夫,也姓周吗?”

周北墨捏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紧了紧,手背青筋暴起。

苏妗甜注意到他皱起眉头,扫了苏桃华一眼,似是威胁。

可苏桃华却丝毫不杵地笑道:“是啊!我和孩子爸爸之间这么多年经历了很多,如今还能走到一起,我真的觉得很不容易。”

苏妗甜笑着点头:“那倒是缘分。”

周北墨却很勉强地笑了笑,朝苏妗甜说:“妗甜,我们俩也很有缘分啊。”

苏妗甜并未回应他,只是看向窗外。

眼角余光,撇到反光镜里,苏桃华的小指头,轻轻勾了勾周北墨的大腿。

那一瞬间,苏妗甜心中一阵反胃,胸口翻涌不止。

也偏偏是在这时候,周北墨踩下油门,一辆大货车,突然失速朝车身撞来!

苏桃华瞬间发出尖叫:“北墨!”

苏妗甜同样惊恐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地想扑上去,护住周北墨。

可谁知,周北墨与她对上视线的同时,身体却下意识地挡在了苏桃华的前面!

大货车堪堪擦过车身,车子撞上树干,弹出安全气囊。

苏桃华窝在周北墨的怀里,嚎啕大哭:“北墨!吓死我了……”

周北墨这时才像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吃力地推开房门,询问苏妗甜:“你还好吗?有没有问题?”

苏妗甜的手臂被尖锐的树枝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

她疼得全身颤抖,费力地发出声音:“我的手好像……”

可这时,苏桃华哭了起来:“北墨!我好像又出血了……怎么办啊?”

苏妗甜看向周北墨。

他的脸上,只出现了一瞬的犹豫。

在吵闹之中,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毅然转身,将苏桃华打横抱起:

“妗甜,你坚持一下,她怀了孩子,不能一尸两命。”

“我把她送到医院后马上回来找你!”

苏妗甜看到他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只剩模糊。

然后,再也看不到了。

她闭上眼,以为自己会痛哭一场,可谁知眼睛竟干涩得流不出一滴泪。

从这一刻开始,苏妗甜清晰地意识到,她不再爱这个男人了。

爱这个她甘愿为他蹲三年大牢的男人。

他总让她等待。

可她怎么在机场等一搜永远不会抵达的轮船?

她不想再等了……

更不想,做他和苏桃华之间游戏的一环。

十几年和八年,如何能比?

苏妗甜按着自己仍在滴血的胳膊,吃力地站起来。

路人发出尖叫:“小姐,您的伤很严重!”

“快打120!”

可苏妗甜却置若罔闻地拦下一辆出租,坐上去。

司机脸色惊恐:“去医院吗?”

苏妗甜用前所未有的平静口吻说:“不。”

“去机场。”

手机铃声此刻响起,苏妗甜低下头,看到了周北墨的来电显示。

她却摇下车窗,将手机往外扔去。

很快,那闪烁的屏幕灯光弱下,彻底消失在如潮的车流之中。“问题不大,只是受了一点惊吓而已。”医生皱起眉头,“胎本来就坐得不稳,平时多休息,没事别出来瞎晃。”

周北墨猛地松了口气,推开苏桃华的手,往外走。

苏桃华却一把抓住他,脸色苍白,楚楚可怜:“北墨,你不陪我一起吗?”

她双眸闪烁,隐有泪光,周北墨略一迟疑,脑海中却闪过苏妗甜最后看他的那一眼。

就好像,这个人,要彻底从他的人生中消失了一样……

不,不可以!

周北墨甩开苏桃华的手,满脸厌恶:“已经送你来医院了,你还想怎样?没听到医生说孩子没事吗?”

“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吗?”苏桃华捧着自己的肚子,眼眶通红,“北墨,这可是我们之间的孩子,十多年前,你就已经为她取好了名字的啊……”

那一瞬间,无数回忆的片段在周北墨的脑海中闪过。

那时青葱岁月,他也曾幻想过要与眼前这个女人白头偕老……

周北墨不由心软,皱起眉头:“我让助理过来接你回去,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可是北墨——”

周北墨没有再继续听下去。

这已经是他能够给与苏桃华唯一的关心。

他的妗甜受了伤,还在原地等他,他怎么能就这样弃之不理?

周北墨飞速打了个车,以最快的速度赶至车祸现场。

现场仍是一片狼藉,无数围观群众正在拿手机拍摄。

周北墨推门而出,朝最中心奔去。

“妗甜!你还好吗?”

“我来了……”

“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周北墨匆忙刨开人群,可苏妗甜并未如他预想一样,仍在原地等他。

周北墨蓦然顿住,匆忙抓住一旁的人:“这里的人呢?”

“什么人?”群众瞅他一眼,十分讶异,“人都送到医院去了啊!刚刚这儿有个孕妇,她老公那是真疼她啊,立马就把人抱着冲到医院里面去了……”

周北墨脸色微沉,心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他不自在地皱紧眉头:“还有个女人……”

“哦,那个女的啊。”有人凑过来,连忙开口道,“好像伤到了胳膊,还挺严重的,我们本来想帮她打120,结果她自己起来就走了,估计伤得不算严重吧,不然还怎么起得来?”

“怎么,你认识?”

“她走了?”

周北墨心中的惶恐更甚,一种莫名的滋味骤然涌起,他几乎是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苏妗甜的号码。

可电话那头,却响起冰冷的女音,提醒手机无人接通。

“你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是自己去医院处理伤口了呢。”

“对、对!”周北墨扭头就朝医院的方向奔。

迈了没两步,手机铃声突然大作。

来电显示是助理,几乎是接起电话的同时,周北墨便已经暴躁出声:“又怎么了?那女人又要干什么?!”

“周、周总……”助理吓得咽下一口唾沫,脸色惨白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苏小姐送回公寓了,我是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您汇报。”

周北墨深吸一口气:“什么事?”

“您吩咐我交给夫人签的那份契约作废合同,夫人并没有签署……”

“什么?!”周北墨猛地瞪大双眼,瞳孔剧震。一股巨大的恐慌感骤然席卷全身,周北墨几乎停住呼吸:“她没签?!她怎么会没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北墨从嗓子里吐出一句低吼:“你怎么现在才说!”

助理欲哭无泪:“周总,当天我就想告诉您的,当时您说……”

周北墨恍惚记起那天是他打断了助理的话。

“后来我不小心出了车祸,跟您请了假,这事儿就搁置了。”

周北墨摁住自己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

“她为什么会没签?”

“夫人并没有说理由。”助理低声道,“契约规定到期时间是在七日后……”

周北墨眼角微抽,太阳穴更是青筋暴起。

也就是说,他和苏妗甜的婚姻关系,七日后就会自动作废……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签合同?

“还不赶紧去拟一份新的合同!”周北墨迅速挂断电话,再次拨通苏妗甜的号码。

而这一次,手机竟然直接关机了。

周北墨强行冷静下来,给苏妗甜发信息。

【你在哪儿?医院吗?】

【妗甜,别任性,别让我担心好吗?】

【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我跟你发誓,我真的只是不忍她一尸两命,才第一时间将她送去医院。】

【妗甜,你理理我,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看着满篇的未读,周北墨的眼眶控制不住地猩红起来。

他一拳砸到墙上,手背被坚硬的墙壁磨出一片血色。

“妗甜……”他的嗓音沙哑低沉,难捱至极。

终于,走廊尽头,助理一瘸一拐地冲过来:“周总,我找医院查了一下,都说……”

看到周北墨猩红的双眼,助理咽下一口唾沫,心中畏惧:“没有夫人的消息。”

“夫人受伤后,没有来医院……”

“那她能去哪儿?!”

周北墨几乎快疯了。

他想到他离开时,苏妗甜那血肉模糊的手臂。

又想起她拒签的那份合同。

他看到她的最后一眼,她的双眼,好像是在跟他告别……

一个令他难以接受的念头,骤然涌上胸口。

周北墨脸上血色全失。

助理忙急促开口:“夫人会不会是回家了?”

“对,回家!”周北墨双眼亮起,扭头就往医院外走去,“还愣着干什么?去开车!”

助理拦他一把:“周总,您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

周北墨的身上被无数碎玻璃扎开口子。

此刻,右边手掌上的那些细碎伤口一部分已经结痂,另一部分却仍在往外渗血,触目惊心。

可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他只想立刻将苏妗甜拥入怀里。

确保这个人,还没有离他远去……

“轰”地一声,周北墨猛地推开别墅大门。

玄关处,他为苏妗甜精心挑选的拖鞋,竟完全还只是刚拆封的状态……

“妗甜没回来?”

看到周北墨狼狈的模样,保姆心下一紧:“夫、夫人没在……”

“她怎么会不在?!”

周北墨抬手将玄关桌上的所有东西扫至地面。

他真的要疯了!

她不在医院,也不在家,那她还能去哪里呢?

噼里啪啦一通响后,周北墨猩红着双眼质问:“我为她准备的鞋怎么也没穿?”

保姆低下头:“夫、夫人说,不要浪费了新鞋……”

什么叫做浪费了新鞋?

周北墨的脑海里“轰”地一下炸开,那个猜测越发成形,他的胸口处传来一阵绵密的剧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在哪里?

她还能在哪里?

她一个孤儿,根本就无处可去!她还能去哪里?

周北墨始终不肯再去想那个猜测。

毕竟苏妗甜一个坐完牢出来的女人,还是个孤儿,除了他,还能依靠谁呢?

周北墨不停地劝自己冷静下来。

苏妗甜不可能离开他。

绝对不可能!

直到助理从门口冲进来,一脸惊慌:“周总,我们查到车祸现场的监控了!”画面里,满手猩红的苏妗甜吃力地从车里爬了出来,身上的碎玻璃渣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她遥遥地看着周北墨和苏桃华相携离开,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才缓慢地、颤抖着走到路边,伸手打车。

周北墨的心口不由传来一阵闷痛,他盯着车身离开的画面,哑着嗓音喊道:“去查这个车牌号。”

“今天要是找不出妗甜在哪里,你们都别干了!”

话音落下,周北墨的铃声大作,他浑身一噤,立刻低头去接。

——他以为是苏妗甜打来的电话!

看到画面上显示的“苏桃华”三字,眉头不由狠狠拧起。

立刻按下拒接。

谁知,苏桃华却不依不饶,再次打来。

周北墨压下怒火:“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苏桃华委屈的声音骤然进入耳朵:“北墨,我、我刚刚又流血了……”

周北墨的额角抽动,不耐烦的情绪瞬间涌起,盯着画面上苏妗甜那狼狈可怜的背影,他冷声斥道:“你自己没长腿,不会去医院?”

苏桃华失声:“这可是你和我的孩子……”

周北墨再不听不进去她任何的撒娇与抱怨,直接挂断电话,将她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等待消息的间隙,周北墨仍然在不停地给苏妗甜发信息。

他甚至找到了苏妗甜长大的福利院,联系了他所知晓的苏妗甜所有的好友,可无一例外,统统没有苏妗甜的任何消息。

饿了一天一夜后,周北墨的胃部控制不住地抽动着,脸色更是越发苍白。

从最开始的担忧、紧张,到后来的不满、埋怨。

周北墨开始在聊天对话框里发泄自己的怒气。

【苏妗甜,我想不通!我不就是送个孕妇去医院吗?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你现在是仗着我舍不得你,所以故意躲起来折磨我是吗?】

【你明知道没了你,我会疯的!】

【别闹了!没了我,你还有哪里可以去?你坐过牢,连一份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只要我不管你,你以为你还能拥有现在这样优渥的生活吗?】

他死死地盯着对话框,奢求能够得到对方的回复。

可没有。

什么都没有……

苏妗甜,像是死了一样,连看手机一眼,都不曾。

周北墨紧张的情绪就这样持续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一脸疲惫的助理冲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周北墨熟悉无比的手机。

这手机还是苏妗甜入狱前他给她买的最新款,只可惜,她进去了之后就上交了,一直到出来才重新拿到。

而他还来不及给她买新的。

“周总,我们在路上捡到了夫人的手机。”助理递给周北墨。

周北墨双眼通红:“她的手机怎么会被你们捡到?是不是她出事了?”

助理轻轻摇头:“不是,从监控上来看,手机应该是被夫人自己扔掉的……”

周北墨猛地停住。

他顿了顿,拿起手机,下意识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竟然解锁成功了。

万千情绪骤然涌上心间。

周北墨顾不及再想更多,只是飞快地打开了苏妗甜的微信。

他想,在手机里或许能找到一点线索吧……

周北墨发现她出狱后,联系的人很少。

被冲到最上面的信息,都是他发给她的。

周北墨皱紧眉头,正打算点进去苏妗甜的朋友圈。

突然,一个熟悉的头像跳到了最前面。

是苏桃华。

【苏妗甜,你别以为你玩失踪这招就能把北墨抢回去,我告诉你,北墨终归会属于我!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周北墨的脸色瞬间阴沉至极!周北墨屏住呼吸,飞快地往前翻着。

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暧昧照片,令人心生胆寒的聊天记录,以及苏桃华无数的威胁之言……而这一切,竟然是从三年前,他和苏桃华搅合在一起后,就开始发往苏妗甜的手机。

周北墨猩红着双眼回头,近乎恍惚地开口问道:“手机,妗甜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助理迷茫开口:“应该是出狱当天吧……”

那一瞬间,周北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喉间立刻涌出一股腥甜,周北墨浑身一软,险些直接瘫坐。

“周总,怎么了?”

“去查!”周北墨嘶哑的嗓音怒吼出声,“哪怕把整座津城给我翻一遍,也要找到苏妗甜!无论她去了哪里,一周之内,我要见到她人!”

周北墨已然确信,苏妗甜就是跑了。

而罪魁祸首,是苏桃华。

偏偏这时,苏桃华的电话再次不长眼的打了过来。

周北墨平静地按下接通,却看得助理胆战心惊。

他知道,周北墨越是怒极,反而越要将情绪压下,就像是暴雨来临的前夕,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已风起云涌。

周北墨按下扩音,苏桃华委屈的声音响起:“北墨,我到医院了,医生说胎像不稳,要我住院,需要爸爸签字……你什么时候忙完过来?”

周北墨:“我现在就过来。”

苏桃华不由惊喜:“真的吗?我有点饿了……可以帮我带你亲手熬的皮蛋瘦肉粥吗?这么多年,我还是最爱吃这个了。”

“好啊。”周北墨轻飘飘地回应她,却面无表情地坐上了副驾。

挂断电话后,他摇下车窗,冷静开口:“待会儿在医院门口买份粥。”

那份粥是滚烫的。

提在手上,口袋不由浸上水雾。

听到脚步声,苏桃华第一时间冲出来,拉着周北墨的胳膊撒娇:“北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人家好想你。”

她嘟着嘴娇俏道:“你终于把周夫人哄好了?不就是送我来趟医院吗?她至于这么大的气性啊?还不是仗着你对她的宠爱为所欲为?”

“不过是为了你坐牢而已,换做是我,我也愿意啊……”

“是吗?”

周北墨微哑的嗓音打断苏桃华,她终于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她抬头,对上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不由苍白了几分脸色。

苏桃华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一步,轻声问道:“北墨,你……怎么了?”

周北墨捏住她的下颚,轻轻往上一抬,疏忽笑了:

“苏桃华,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招惹妗甜,我们的事情不要闹到她眼皮子下面去?”

苏桃华眼神巨震,慌张避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砰”的一声,周北墨将苏桃华直接推开,害她背部猛撞上墙壁,发出一声惨叫。

“痛、好痛——”

周北墨却全然不顾,抢过她的手机,点开与苏妗甜的聊天记录。

苏桃华瞬时脸色大变!

“什么时候加的微信?竟然敢瞒着我给妗甜发了这么多年的消息?”

周北墨步步逼近,犹如地狱修罗,神色阴森:“我说过,招惹妗甜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他狠狠一个巴掌,甩得苏桃华头脑发懵,剧痛瞬间袭来,让她全身瘫软在地,再难动弹。

她意识到,这次是来真的了……低头看去,身下一片濡湿。

苏桃华吓得眼泪鼻涕齐齐流出:“好痛!北墨,我知道错了,但我们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孩子吧……”

那一滩鲜红的血映入周北墨的瞳孔里。

“我错了,我错了,北墨,这可是你唯一的孩子啊……我们这一代的事情,不要牵连无辜……”

苏桃华以为自己能够继续拿捏他。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比得过他周北墨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孩子吗?

这可是苏家长子……

苏桃华有足够多的自信,却从未想到,听完这句话,周北墨只是冷冷地笑了。

他的眼中再无任何心软,只是一字一顿地命令:

“把她拖走。”周北墨冷声道,“孩子,流了。”苏桃华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连剧痛也顾不上,猛然坐起来,发出一声惨叫:“你说什么?!”

“周北墨,你疯了吗?这可是我们的亲生孩子,就因为一个jian人,你居然不要她?”

“她苏妗甜算个什么东西,无非是我不在时陪了你几年,我们可是认识十几年了!”

苏桃华嘶吼出声,脖间青筋暴起,面容丑陋至极。

她抓起桌上的皮蛋瘦肉粥,眼泪鼻涕混作一块: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吗?十几年了,你还会做皮蛋瘦肉粥,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点我的位置?”

“北墨!我知道你只是拿苏妗甜来膈应我,曾经是我对不起你,我受了,我心甘情愿!但是孩子一旦没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再也回不去了啊……”

她看似深情地望着周北墨,试图与他回忆往昔。

试图用这皮蛋瘦肉粥唤起他对她的深爱。

只可惜,周北墨给以的回应,只是冷冷一笑。

他直接打翻了那份粥。

滚烫的米粒和烫水灼了苏桃华满脸,她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几近崩溃。

病房外的保镖已经冲进来,抓着苏桃华往外拖,苏桃华挣扎之余,情绪已经彻底崩溃:

“周北墨,你这是要彻底断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周北墨只是望着窗外逐渐泛起的鱼肚白,头也不回,嗓音冷漠:

“苏桃华,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天真。”

“早在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破裂,再也无法挽回。”

“和你纠缠不休,不过是因为我不甘,我乐意用点微不足道的时间跟你玩一玩。”

“你算个什么东西?跟妗甜比起来,不过是阴沟里令人作呕的老鼠!”

“你如果乖巧听话,我不介意把你养在暗处,给你一口饭吃,只可惜,你把这一切捅到了妗甜的面前,你害我丢了我的妗甜……你说,你该不该死?”

苏桃华终于听明白了。

原来是苏妗甜不在了!

地上因为她的挣扎而被拖拽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身上分明有着剧痛,苏桃华却疯癫般地大笑出声。

她死死地盯着周北墨,猖狂地笑道:“你活该,周北墨你活该!你自诩对苏妗甜情深不寿,结果呢?却背着她跟我这个前女友纠缠不休!”

“管你是不甘还是好玩,你对婚姻不忠是事实!难怪她苏妗甜要跟你分手,分得好啊!”

苏桃华尖叫着被人拖进手术室,被人拴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滚落,她却仍然拼命地挣扎尖叫着,只为说出一句:

“一个巴掌拍不响,周北墨,真正把苏妗甜推走的人是你!没有我苏桃华,还有她李桃华刘桃华,究其根本,不过是你三心二意,伪作深情,把苏妗甜恶心到了而已!”

手术室的大门被人猛地合上。

助理按着自己的胸口,感慨万千。

回眸看向周北墨:“周总,我们……”助理看到周北墨的神色,却突然噤声。

只见周北墨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眼神一片迷茫。

突然看向他,嘴唇翕动:“妗甜她……”

“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他低声问道。整整七日,周北墨几乎没睡个一个好觉。

别墅昏天黑地,酒气冲天。

温絮进门时不由捏紧鼻子,将窗帘“哗”地一声拉开,阳光洒入,却刺得地上的周北墨按住双眸,猛然坐起:“找到妗甜了?”

“没有。”

周北墨立刻又瘫了下去,将酒再次一口闷入喉咙,犹如痴人一样恍惚开口:“我的妗甜到底去哪里了?”

温絮喉间溢出一声长长叹息,恨铁不成钢道:“周北墨,我看你真是疯了!”

“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值得你这么魂牵梦绕?”

“我还以为这八年间你不过是一直在和她做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真正爱上她了?”

周北墨不由开始回忆。

是无论多晚回来总亮起的那盏昏黄的灯?是哪怕小小一条口子也会惹来的无数关心?是无论他遇到任何麻烦总在身边不问缘由的作伴?亦或是,无论什么时候,他回过头时,那个温柔的女人总是坐在那里,朝他笑着:“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

八年,两千多个日夜,他早已习惯了苏妗甜的存在。

正因如此,她不在的那段时间,他空虚得快要发了疯。

所以才会在看见苏桃华时,突兀地决定给自己的人生找点乐子……

如果不是她突然怀孕,他早就断了和她的联系,苏妗甜也就不会离开。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而已。

周北墨闭上双眼,右手按住脸部,心底唯余悔恨。

“行了,别闹了,她苏妗甜一个女人,还是个坐过牢的女人,能跑到哪儿去?”

“没了你,她再也过不上如此优渥的生活,依我看,要不了多久,她就自己灰溜溜的回来了。”

“女人嘛,都是这样的,跟自尊心和面子比起来,还是过得舒服更重要。”

周北墨闭着眼,没说话。

温絮叹息一声:“周氏少了你就相当于是少了主心骨,伯父伯母都问到我的头上了,你再不去主持大局,要我怎么办?”

周北墨却只是痴迷地盯着墙上挂着的那个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