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发现夫君有了外室,我大喜过望,激动的一夜都没有合眼
发布时间:2025-07-17 23:41 浏览量:1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是大胤朝的长公主。
嫁给了当年的新科状元。
他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助他一步步登上丞相之位。
琴瑟和鸣十五载。
却无意发现他有了外室。
且那外室还身怀有孕。
第二日清晨,我召见孟钧然。
我笑道:“那你可知道,那位姑娘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他跪地磕头:“公主恕罪,臣……臣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轻轻一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1.
女儿乘游船归来,脸上满是不悦:
“娘亲骗人!你明明说整个大胤朝只有我有云锦丝做的衣裳,可今天我看见别人也穿了!”
小丫头嘴一撅,几乎能挂个油瓶。
前些日子,西域进贡了两匹稀有的云锦丝。
皇上派人专程送进了公主府。
其中一匹给这小丫头裁了春衫,另一匹被我亲自收进了库房。
我原以为是哪家小姐眼拙,误把别的料子当成了云锦丝。
便柔声哄她:“娘亲怎会骗你呢?你是大胤最尊贵的长乐郡主,除了你,谁还能穿得起这等稀罕物?”
“你是不是看错了?”
长乐不服气地反驳:“怎么可能?花色、布料都和我的一模一样,我怎么会认错?”
我心中一动,立即吩咐:
“连翘,去库房把那匹剩下的云锦丝取来。”
不多时,连翘取来了空匣。
云锦丝不见了。
“公主,库房钥匙一直由奴婢保管,奴婢绝未擅自动过。”
连翘跪在地上,语气坚定,目光坦然。
我微微蹙眉:“我相信你。”
连翘跟了我十多年,做事一向稳妥,更清楚背着我做这种事的后果。
她没那个胆子。
我缓缓道:“这把钥匙,除了你,还有谁有?”
连翘低声答道:“还有……驸马爷。”
我心头一沉,眼神渐冷。
因那件云锦衣裳的事,长乐自觉丢了脸面,这几日一直郁郁寡欢。
我心疼她,便带她去崇圣寺踏青散心。
四月春光正好,桃花开得正艳。
小丫头和几位世家小姐拿着纸鸢跑去放了。
我闲来无事,独自在桃林中漫步。
正走着,忽见一位娇俏可人的小姑娘迎面而来。
看年纪,比长乐大上几岁,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张扬劲儿。
她怀里抱着一只精巧的小竹篮,里面盛满了刚摘下的桃花瓣。
身边的丫鬟要给她披上披风,却被她噘嘴推开:
“他真是的!”
“难道还怕这天气会冻着我不成?”
丫鬟笑着上前,依旧细心地为她系好披风带子:
“老爷是心疼夫人和腹中的小公子。”
小姑娘听了,脸上泛起一抹得意,柔柔地抚上平坦的小腹。
抬眼正撞上我的目光,她略带羞涩地一笑:
“夫人也是来求子的吗?”
京城谁不知道,大长公主膝下无子。
此事无人敢提,更不敢在我面前说出口。
她这一问,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淡淡一笑,语气平静:
“我命中无子,只有一女。”
她微微一愣,眉头轻蹙,似有不解:
“为何说是无子之命?”
“可是姐姐身子不适?”
我斜睨她一眼,缓缓道:
“于我而言,生男也好,生女也罢,并无分别。”
“万贯家财,将来都是她的。”
她脸色微僵,又追问一句:
“那你夫君也愿意?”
我轻轻一笑,却带着几分讽刺:
“他愿不愿意,又有何干?”
2.
下山时,正巧又遇见那性子张扬的小姑娘。
长乐撇了撇嘴,嘟囔道:“娘亲,就是她,穿了和我一样的云锦衣。”
我顺着长乐的目光望去。
那姑娘由丫鬟搀着,上了马车。
那马车宽敞华贵,装饰气派,竟不输公主府的排场。
只是帘子微微掀动,一只纤细的手探了出来,搭在车沿上。
我眉头一皱。
许少京爱莲。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他每一件衣裳的袖口,都有我亲手绣的莲花。
只一眼,我便认出那只手的主人是谁。
“娘亲,你在看什么?”长乐仰头问我。
我收回目光,轻轻一笑:“没什么,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人生三十载,风雨飘摇,走到今日,那些轰轰烈烈的情爱,早已在日升月落中归于平淡。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平淡,才让许少京生出了别的心思。
不过无妨,在我心中,早有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事。
马车内传来一声娇俏的轻笑:“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竟真放下府里的事来接我?”
“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小姑娘到底年轻。
总想着用言语举动去证明,自己才是那个被偏爱的人。
殊不知,越是急于证明,越显得心虚。
而情爱,从来不是靠得住的东西。
3.
戌时,许少京回来了。
我正伏在案前练字,纸上墨迹未干,两个大字力透纸背:
“静心。”
他缓步走近,低头看着那两个字,唇角微扬,声音温和:
“窈窈这字,越发有先帝的神韵了。”
我搁下笔,抬眼看他。
他认真端详着我的字迹,眉目间一如从前,沉稳又从容。
我却盯着他的眼神,想从中看出点什么破绽。
可惜,什么也没抓到。
许少京在朝为官十几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毛躁冲动的少年郎。
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他的袖口,沾了一点酱汁,颜色深褐,气味浓香。
那是添香楼特制的烤鸭酱,我再熟悉不过。
还记得下山时,那姑娘的丫鬟曾说:
“老爷特意在添香楼订了夫人最爱吃的烤鸭。”
小姑娘笑盈盈地被扶着走:“老爷真是把夫人放在心尖上疼。”
我一时失神,思绪飘远。
年少未嫁之时,父皇曾专门派人从添香楼请来厨子,只为我一口烤鸭。
那时的我,欢喜得不得了。
许少京是南方人,一向不爱油腻之物。
自我们成婚之后,我便再没吃过烤鸭。
连带着厨房里的菜式,也都换成了他喜欢的清淡口味。
我为他做的那些让步,如今都成了他对别人的偏爱。
难怪那小姑娘敢如此明目张胆。
我不禁苦笑一声。
原来,我不是输给了别人,而是输给了我自己。
我低声问了一句:“今日,可是与那位夫人一道用膳?”
许少京一愣,随即摇头轻笑:“你听谁说的?”
我没答话,只是指了指他袖口的痕迹。
他这才低头看了眼,神色有些尴尬。
我笑了笑,“不必解释,我也不想知道。”
“只是……”我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你还记得我以前最爱吃什么吗?”
他沉默片刻,低声答道:“烤鸭。”
我点头,“是啊,烤鸭。”
“可你不喜欢。”
他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我收回视线,望着窗外夜色,喃喃一句:“我原以为,为你改变,是情之所至。”
“如今才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4.
那时,我们尚未成婚。
只因在宫宴上随口一句“想尝西域的吃食”,
他便满京城地寻访西域商人,花了整整一个多月,为我备下满满一桌西域佳肴。
那时的他,眼底真诚炽热,如今回想起来,依旧清晰如昨。
可如今,人事已非。
我压下心头酸涩,淡淡开口:
“今晚,去了添香楼?”
许少京正解着外袍,手微微一顿,回道:
“嗯,与几位同僚小聚,喝了几杯。”
我没再言语,连翘低眉顺眼地替我卸下繁复的珠钗。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你先下去吧。”
许少京接过连翘手中的玉梳,轻声道。
她应声退下,房中只剩我们二人。
他执起我的发尾,一下一下,缓缓地梳理。
动作温柔,一如从前。
“我是不是老了?”
我抚着脸上未见岁月痕迹的肌肤,望着铜镜中的他。
他唇角微扬,眼神柔和,却掩不住眼角细微的纹路。
“窈窈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十八岁。”
他这话说得轻巧,却让我心头一颤。
是啊,那年他高中状元,骑马游街,风华正茂。
多少闺中女子为之倾心,我也不例外。
我是父皇最宠爱的长公主,身份尊贵,却不敌他对我的温柔。
他娶我那天,万人空巷,风光无两。
婚后那些年,他待我极尽体贴,嘘寒问暖,从不让我受半点委屈。
我自幼体弱,生下长乐时又难产,伤了根本。
太医诊过之后,断言我此后再难有孕。
为保许家香火不断,我曾主动请辞正妻之位。
“夫君年少有为,不该因我一人而绝后。”
可他却执意不肯,甚至跪在养心殿外,声泪俱下:
“娶窈窈那日,我曾在祖宗灵前起誓,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怎能因一子半嗣就背弃誓言?”
“至于香火,我有长乐便足矣。”
我听闻此言,心中触动极深。
念及他对我的深情与坚守,我心怀愧疚,更下定决心为他谋划前程。
从那以后,我倾尽所能,替他结交朝中重臣,安抚后宅纷争,助他一步步登上高位。
终有一日,他位列三公,权倾朝野,风光无限。
十五载春秋,夫妻情深,琴瑟和鸣。
我一直以为,这般安稳日子会延续至老。
谁知,偏偏有人不甘寂寞,搅乱这太平光景。
5.
“大人,宫中有急事召您入宫。”
许少京望了我一眼,随即披上外衣,语气沉稳:
“想来是南方水灾愈发严重了。”
他顿了顿,又轻声道:“夫人早些歇息,不必等我。”
这几日南方连降暴雨,洪水泛滥。
皇上尚且年幼,朝中大事多倚重许少京这个国舅爷。
只是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叩响了府门。
我披上外衣,对连翘道:“去看看是谁。”
连翘应声而去,不多时便领着一人进来。
竟是夏在——父皇生前最信任的暗卫。
父皇驾崩后,我将他调往边关。
夏在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
“娘娘,边关急报。”
我接过信,眉头越皱越紧。
信中说,原定拨给边关的十万石军粮迟迟未到,即便送到,也全是掺了碎糠的陈年旧米。
边关将士连日苦战,如今竟连饭都吃不饱,军心浮动,已有哗变之忧。
我心中一沉,语气微冷:
“这军粮,是三个月前由许少京亲自督办,由他亲信押送。”
“怎会出这种事?”
许少京出身寒门,年少成名,为官十余年,从未有过差池。
也正因如此,我才放心将朝政托付于他,连皇弟也交由他教导。
江山社稷之上,我对他是十足的信任。
他可以负我情意,但绝不可负我信任。
我捏紧密信,眼中寒光一闪:
“去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怀疑一旦生根,便会迅速蔓延。
连我自己都未察觉,那一向坚定的目光中,竟已泛起一丝动摇。
6.
夏在原是先皇亲自培养的暗卫,专司情报,最擅查人隐秘。
不过两日光景,许少京背着我干的那些勾当,连同他那位娇气张扬的小情人,都被夏在查得一清二楚。
那十万石从国库调出的粮草,刚出京城,便被人换了包。
皇上近日得了个西域美人,藏得极深,连我都未听闻。
京西百里外的郦城,竟悄然建起一座气势恢宏的行宫。
本该拨给边关将士的粮草,一半运到了这行宫,另一半换成银子,悄悄流入了许少京的口袋。
皇城根下五进的大宅,成了他金屋藏娇之地。
打着进宫的名号,他日日与那小丫头腻在一起。
说起来,许少京年少时,在老家曾与一位女子有婚约。
可惜红颜薄命。
他赴京赶考那年,那女子染病身亡,香消玉殒。
而如今这位林茵,正是那女子的庶妹,因受主母欺压,愤而出走。
途中遭遇山匪,被南下治水的许大人所救。
英雄救美虽老套,却真真打动了两人的心。
许少京宠她宠得紧,为她不惜违逆圣意。
金银珠宝如流水般送至她面前,她的心也渐渐膨胀,目中无人。
她三番五次想方设法,只为了证明自己才是他的心头好。
长乐公主生辰当日,她突感腹痛,将许少京唤去。
母后忌日那天,她又高热不退,再次将他支开。
许少京用一个又一个谎言,遮掩他的背叛。
“娘娘。”夏在低声禀报,“属下还查到一件事。”
“讲。”
“那林茵,曾在私下对人言:‘许大人眼里只有我,他迟早会休了你,娶我进门。’”
我冷笑一声:“她说得倒是轻巧。”
“要不要属下替您……处理干净?”
“不必。”我淡淡道,“让她继续得意几日,等他自己看清。”
“是。”
“许少京,我倒要看看,你能瞒我到几时。”
7.
我素来不喜奢靡,身上最贵重的饰物,也不过是头上一支东珠簪。
那是我们成婚十载时,许少京亲自请匠人打造的。
京城上下皆称丞相大人宠妻如命。
谁知那小姑娘听说了,偏闹着要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
东珠何等稀有?最好的都归皇室专用。
库中仅存两颗上品东珠,还是先皇亲赐予我的。
原想着待长乐出嫁时,给她做一对耳坠留作嫁妆。
谁料却被许少京拿去哄那不懂事的小丫头。
女儿游湖那次,林茵不仅穿了与小郡主同款的衣裳,还当众拿出那对东珠耳坠炫耀,讥讽道:“人老珠黄就别糟蹋这好东西了。”
许少京知情后,只是笑了笑,轻责她几句张扬。
她却理直气壮地说:“老女人就该识趣些,尤其生不出儿子的老女人。”
他竟由着她说,纵容得她愈发不知天高地厚。
我虽早有猜测,可真听闻此事时,仍觉心头刺痛。
年少时的情意,在十几年光阴里早已被磨得七零八落。
昔日风光无限的大长公主,如今竟被一个无名小卒踩在脚下羞辱。
那小姑娘得意忘形,许少京也忘了——
他可还记得我是谁?
我江窈窈,从不吃亏,更不容人践踏。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盯着桌上密密麻麻的几页纸,指尖一下下敲着桌面:
“儿子?你确定?”
夏在点头:“太医院赵太医亲自诊过的,错不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啊……”
“她这个儿子,来得太是时候了!”
8.
这几日,我连连梦见父皇母后,心中隐隐不安。
许少京见状,劝我去皇陵祭拜先帝,以慰心绪。
他自己却推说朝务繁重,留在京城处理政事。
归途中,我竟突然昏厥,惊得随行之人慌作一团。
太医紧急赶来,一番诊脉之后,竟是喜脉。
消息传开,宫中议论纷纷。
长公主多年无所出,如今竟在皇陵归来便有孕,实在蹊跷。
有人说:“怕是先皇庇佑。”
也有人说:“许丞相舍不得公主再受分娩之苦,才一直未求子嗣。”
还有人暗中猜测:“这胎来得太巧,莫不是故意安排的?”
我被送回丞相府时,已是虚弱不堪。
而许少京,直到许久之后才姗姗来迟。
他衣襟上还残留着一抹胭脂红痕,气味熟悉——是桃花香。
和崇圣寺后山那处宅子里的桃花,一模一样。
“窈窈,你怎么样了?”
他语气关切,神情担忧,仿佛真是一片深情。
夏藏在暗处,冷眼旁观。
半个时辰前,他亲眼看见许少京从皇城根下的一处别院出来。
此刻他脸上,竟无一丝破绽。
“没事了,太医说胎象不稳,要卧床休养。”
我轻声回应,语气平静。
许少京眉头紧锁,神色复杂。
这个孩子,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很快就被掩饰过去。
“怎么?你不高兴?”
我故意问出口,看他如何应对。
“怎么会?”
他连忙解释:“我是太高兴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
我垂眸一笑,手轻轻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心里却冷笑不止:许丞相啊许丞相,你以为你藏得多好?
你的金屋藏娇、你的温柔缱绻,我都替你记着呢。
真正的戏,才刚刚开场。
9.
自从得知怀有身孕,我便与许少京分房而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养胎。
许少京倒是自在,日日与他的小姑娘耳鬓厮磨。
夏在每天都会来向我汇报许少京的行踪。
无非是他带着那姑娘四处游玩,游山玩水。
听得多了,我也厌烦了,挥挥手:“皇上近况如何?”
夏在抿了抿嘴,显得有些犹豫。
我抬眼看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夏在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回禀道:
“皇上三日前带着娜贵人去了西郊行宫。”
听到这里,我不禁冷笑一声。
想起父皇母后在世时,他们行事简朴,以身作则。
正因为有这样的表率,全国上下一心,才有了数十年的太平盛世。
然而父皇去世不过短短几年,南方水患不断,边境也屡生变乱。
如今堂堂一国之君,却不思进取,沉迷女色。
这一切,当然少不了许少京的推波助澜。
当初皇上在西域酒楼偶然见到一位舞娘,顿时心生爱慕。
许少京出了个主意,以西域使团的名义将那位美人送进宫中。
自此之后,皇上对许少京愈加信任。
但他们显然辜负了这份信任。
既然德不配位,那么他们就该让出自己的位置。
“皇上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天下百姓失望吗?”我忍不住问道。
夏在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公主,这些事情我们做臣子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你认为呢?”我追问。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公主,有些话不是我们能说的。但依我看,皇上若继续如此下去,恐怕江山难保。”
“是啊,”我叹息道,“父皇母后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如今却要毁在这般昏庸之人手中。”
夏在轻轻点头:“公主所言极是。只希望皇上能早日醒悟,重振朝纲。”
“但愿吧。”我苦笑一声,“只是这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了。”
10.
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后院静养。
许少京只来过两次,不过是走个过场。
其余时间,都在皇城根下的新宅里逍遥快活。
夏在我每日都会回来禀报他的行踪。
他以为我不知道?
呵……他是真忘了,我是宫墙里长大的大长公主。
在这深宫里,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没有我查不到的。
他越是藏着掖着,我就越要将那背后的人揪出来。
猎人设好了圈套,野兔再聪明也逃不过陷阱。
当周钰押着那个小姑娘站在我面前时,我正斜倚在软榻上翻书。
“钰儿妹妹,这是怎么了?”
我缓缓合上书页,目光落在那小姑娘红肿的脸颊上——那一道道指印清晰可见,看来是被人狠狠扇了几耳光。
周钰是我自幼交好的挚友,镇国公府嫡女,行事向来干脆利落。
“长公主,我把偷你东珠的小贼抓来了!”
她手中马鞭一扬,语气中满是得意。
被堵住嘴的小姑娘跪在地上,满脸惊恐,呜咽着说不出话。
我心中微微一动——她这般年纪,竟已有身孕?
周钰将马鞭丢给侍女,昂头道:
“长公主,前几日不是说你那对东珠不见了?”
“你猜怎么着?”
她冷笑着瞥了眼地上的人:
“竟被这丫头偷去了!胆子不小,都敢偷到丞相府来了!”
说着,她递过来一对耳坠。
我这才注意到,那小姑娘耳朵还在渗血,看样子是被人硬生生扯下来的。
我蹙眉看着她:“钰儿妹妹,怕是弄错了吧?”
周钰拍胸保证:“绝不会错!这两颗东珠我认得真切,两颗珠子在阳光下都有条细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说得没错。
当初镇国公进贡这对珠子时,确实说过它们有此特征。
我故作惊讶:“奇了怪了,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对珠子偷走的?”
周钰粗鲁地拔掉她口中的破布,冷哼一声:
“她说这珠子是她夫君送的!”
“哼,我倒要看看,她夫君是谁,竟敢偷长公主的东西!”
小姑娘被打得满脸泪痕,却仍倔强地喊:
“我没骗人!我夫君就是许少京!”
话音未落,周钰便甩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胡说什么!谁不知道许丞相与长公主情深意重,岂容你这jian人挑拨离间!”
小姑娘捂着脸哭喊:“我没撒谎!你们不信,可以叫他来对质!”
她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而且,我腹中已有许丞相的孩子!”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水晶糕摔了一地。
许少京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手中还提着那包早已不成形的点心。
我唇角微勾:来得正好。
周钰立刻迎上去:“丞相,您来得正好!这个jian人偷了公主的东珠,还妄图攀附您!”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连翘这几日清点库房,果然发现不少稀罕物件都不见了。
那些东西,大多是父皇赐予我的陪嫁珍品,许多连许少京都不清楚来历。
譬如眼前这对东珠。
他不知其珍贵,只当是个稀罕物,便送给了那小姑娘讨欢心。
可周钰知道。
11.
“夫君,救我!”
小姑娘顾不得伤势,挣扎着扑进许少京怀里。
许少京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心疼:“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小姑娘恶狠狠地瞪向周钰。
周钰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这是许少京的外室。
她脸色微变,冷哼一声:“原来不只偷东西,还偷人!”
她母亲正是因父亲纳妾郁郁而终,因此她最恨这种女人。
“周钰!谁准你在本相府中放肆?”
许少京一向看不起她,觉得她不过是个仗着出身的贵女,配不上窈窈。
可窈窈当年偏偏为爱痴狂,执意下嫁于他。
“许少京,你该庆幸我没有把她送进京兆府。”
“否则,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这位清高大人的真面目!”
许少京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至极。
“长公主,既是家事,周钰便不多管。”
她冷冷扫了眼许少京,意味深长道:
“只是有句话,妹妹想提醒姐姐。”
“姐姐要擦亮眼睛,分清眼前是人是狗。”
许少京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说不出话来。
周钰带着人离开前,一脚将装着水晶糕的食盒踢飞出去。
屋内只剩我们三人,还有站在一旁的连翘。
许少京安顿好那名叫林茵的小姑娘,才走到我床前,握住我的手,语气温柔:
“窈窈,我知道你一向心胸宽广。阿茵是我同乡,见她孤苦无依,我才收留一二。”
我心里冷笑,再宽宏大量的女子,也做不到与人共享丈夫吧?
“收留”得都上了床,怀了孕?
“是我酒后失态,才让阿茵有了身孕。”
“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伤心。”
“哦?”我挑眉冷笑,“现在就不怕我伤心了?”
许少京一时语塞。
林茵开口了:“男子三妻四妾原是常事,您是大长公主,天下女子之表率,总不能让人说您善妒吧?”
脸肿得像猪头,也不妨碍她这张嘴伶俐。
“小姑娘真是能说会道。”我轻笑,语气讥诮。
许少京见她面色难堪,立刻护在前面:
“阿茵她年幼不懂事,你别与她计较。”
又转头呵斥她一句:“夫人大度,不与你计较,你莫要不知分寸!”
林茵撇了撇嘴,低声嘀咕,满脸不服气。
我淡淡一笑:“数日前,你与我在崇圣寺后山见过,是不是?”
许少京的眉毛微微一跳。
那天他借口宫中有急事匆匆离去,原来是去会他的小情人。
林茵梗着脖子:“是又如何?”
我忍不住笑了,还真不知道许少京是怎么把她惯成这副样子的。
“你早就知道我与丞相的关系了?”
我看向许少京。
他别过头,不敢对视。
林茵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咬着唇不说话。
许少京只得转移话题:“窈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今阿茵已怀了许家骨肉,总不能让他流落街头。”
我抬了抬眼皮,淡淡道:“既然是许家的血脉,自然不能流落在外。”
林茵闻言,神色一喜。
可下一刻,我的话让她脸色骤变——
“就安置在西院的思过堂吧。”
思过堂,清净偏僻,冷清孤寂,最是适合他们二人好好思过。
那小姑娘满脸不甘,却也不敢违逆许少京的意思,只低着头站在一旁。
许少京淡淡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带着她离开。
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手中那对染血的耳坠被我狠狠一甩,从窗边扔进了池子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惊得池中游鱼四散奔逃。
连翘站在一旁,轻声叹道:
“公主,这对耳坠乃是南海贡珠所制,世间少见,就这么扔了,实在可惜。”
我冷笑一声,语气冷冽:
“脏东西,不配入我眼。”
人也一样,物也一样。
连翘皱眉,低声问:
“公主,您真打算让那小贱人住进丞相府?”
我拿起剪刀,轻轻修剪窗台上盛开的芍药,口中淡然一笑:
“让她住进来,养肥了……才好动手。”
连翘打了个寒颤,没再说话。
我将一朵盛放的芍药齐颈剪断,花瓣落地,如同鲜血滴落尘埃。
“她不是想要许少京吗?”
“那就让她尝尝,什么叫求而不得,什么叫生不如死。”
12.
安置好林茵后,许少京便匆匆赶回主院。
因心中有愧,他今日格外殷勤。
竟亲自端来一盆热腾腾的洗脚水,放在我脚边。
高高在上的许丞相,如今低眉顺眼地跪坐在矮凳上,双手轻轻托起我的足。
“上一次你让我为你洗脚,还是怀长乐的时候。”
“一晃,都十三年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替我擦拭脚踝,动作细致得近乎讨好。
我望着他低垂的侧脸,语气淡淡:“林茵的事,终究是你负了我。”
他顿了顿,声音低哑:“是我对不住你。”
我忽而想起当年,怀长乐前,有番邦使节来朝,献美人两名,说是西域绝色。
他虽未收下,可那日我气极,将他关在门外整整一夜。
那时他也像如今这般,低声下气地求我开门,还搬来一堆书,在门口席地而坐,说要陪我一起守到天亮。
当时我只觉得他是真心爱我,心里欢喜不已。
可如今呢?
他还以为,只要低头服软,几句道歉,就能换回我的原谅。
可惜,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人心一旦凉了,再难回暖。
我缓缓收回脚,语气平静:“不必了。”
他抬眼望我,眼中有一瞬的错愕。
“许少京,我不是当年那个江窈窈了。”
“你犯下的错,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
13.
半个时辰前,夏在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原原本本转述给我听。
林茵忧心忡忡地问许少京:“如今她有了身孕,会不会影响咱们的孩子?”
许少京轻抚她隆起的小腹,语气却冷了几分:“怕什么?且不说她肚子里的到底是谁的种,就她那身子骨,能不能顺利生下来,还两说呢。”
林茵听了,果然被哄得眉开眼笑,心头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我听完,也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多言。
这种话,早已伤不了我分毫。
更何况,太医院上下,皆是我安插的人手,她这一胎如何,全凭我一句话。
林茵愈发得意,竟在丞相府中摆出女主人的姿态,四处指点,俨然以正室自居。
她穿着新裁的织金缎裙,带着一群丫鬟婆子趾高气扬地走进我的院子时,我正靠在藤椅上晒太阳,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她一进门便笑盈盈道:“姐姐身子不适,妹妹心疼得很,特意带了夫君前日赏下的血燕来给您补身子。”
她嘴角含笑,眼中却是藏不住的炫耀与轻蔑。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血燕?不过是寻常补品罢了,也只有她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才当它是稀罕物。
“你有心了。”
我朝连翘使了个眼色,她会意上前接碗。
故意一个踉跄,整碗燕窝摔在地上,瓷片四溅,香气散了一地。
林茵脸色一沉,声音尖利:“你这贱婢,手是抖的还是怎么着?”
“你知道这一碗燕窝值多少银子吗?买十个你也值了!”
我缓缓抬眼,语气平静如水:
“一碗燕窝而已,林姨娘不必动怒。”
林茵狠狠瞪了连翘一眼,咬牙道:
“若不是主母替你求情,定要让夫君把你逐出府去!”
她又絮絮叨叨说了几句许少京近日为她置办的衣裳首饰、金银珠翠,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我望着地上那一摊狼藉,轻轻掀了掀眼皮:
“收拾干净吧,看着碍眼。”
连翘低声应是,俯身捡拾碎片。
我闭上眼,语气淡淡:
“脏东西,别留在这儿恶心人。”
14.
“自打林茵进了府,长乐就没少跟她起冲突。”
“张口就骂她是妖精,说她不要脸,勾搭老男人。”
林茵哪里肯服气,当场便摆出长辈的架子来:“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皇室子嗣凋零,长乐是皇室唯一的小公主,自小娇惯,哪受得了这等气?
“呸!你算什么东西!”她叉着腰,满脸不屑。
“你也配跟我娘比?还妄想跟我娘平起平坐?”
“你这个jian人,给我娘提鞋都不配!”
林茵被气得胸口发闷,脸色苍白,连胎动都开始不安起来。
长乐得意洋洋地跑来我院子里邀功:
“娘,你没看见她那副嘴脸,气得脸都青了!”
“活该!让她也尝尝滋味!”
我一边念着佛号,一边无奈地看着她:
“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弟弟。”
我轻抚她的发髻,语气温和。
长乐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呸!她也配生我弟弟?”
“我弟弟可是娘亲肚子里的那一个。”
她说着就要伸手摸我的肚子,我连忙喝止:
“别乱碰!”
她手悬在半空,眼圈立刻红了:
“娘亲,弟弟还没出生,你就偏心他了……”
我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哄道:
“傻孩子,不管有没有弟弟,你都是娘最疼的宝贝。”
她眨了眨眼,带着哭腔问:
“真的吗?”
我笑着点头:
“娘亲保证。”
毕竟,你是娘唯一的骨血啊。
15.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皇上暗中为那西域美人修建的行宫,竟突遭山体崩塌,上千工匠埋于乱石之下。
百姓怨声载道,声声控诉传入宫墙,直抵养心殿。
林茵临盆那日,许少京正被皇上召去商议行宫之事,焦头烂额。
而我,也因情绪激动,提前发动。
丞相府顿时乱作一团。
林茵毫无经验,思过堂里尽是她的哭喊与怒骂:
“你们……一群废物!”
“疼死我了!快救我!”
太医匆匆赶往思过堂,脚步凌乱。
16.
而我这边,一切井然有序。
我静静躺在榻上,等待生产。隔着轻纱帐,我瞧见屋内跪着三人,皆是我贴身之人。
夏在隐于窗外树上,一动不动。
随着思过堂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夏在悄然离去。
林茵那边安静片刻后,忽又听得稳婆惊慌大叫:
“不好了!林姨娘大出血了!”
众人惊慌失措,混乱之中,有人将一张红布匆匆盖在刚出生的小公子脸上。
“快,快请太医!”
“这可如何是好?”
“娘娘那边怎么办?”
“先稳住主母,别让她知晓。”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人心惶惶。
我闭上眼,低声问:“我这边,何时能生?”
接生嬷嬷答:“快了,娘娘再忍忍。”
我轻声道:“无论发生何事,莫要扰我心神。”
“是。”
这一夜,注定难安。
这一子,我等得太久。
这一局,也终于开始收网。
17.
许少京一回来,便直奔思过堂。
林茵因大出血,命悬一线。她眼中满是惊恐与疑惑,似有千言万语,却已无力开口。
她的身子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太医这几日日夜守着她这一胎,都说一切安好,怎会突然闯入鬼门关?
她不解,也再无气力去问。
许少京紧握她的手,眼中尽是心疼:“太医!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战战兢兢跪下,口中喃喃几句,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女子临盆如闯鬼门”。
话音未落,林茵气息愈发微弱。
许少京急道:“快!把孩子抱来!”
下人慌忙去抱小公子,谁知那婴孩早已没了气息,不知被谁用布巾蒙了口鼻,竟在睡梦中夭折。
婆子抱着冰冷的襁褓走来时,林茵最后一口气也散在空中,随他而去。
许少京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亲生儿子。
他怒火中烧,当场下令:“将接生的婆子、守夜的丫鬟,全部杖毙!”
思过堂一时血光四起,哭声震天。
他跌坐在地,口中喃喃:“罪过……罪过啊……”
18.
等他终于平复心绪,缓步走进我的院子时,
我正抱着儿子安然入睡,神情恬静。
许少京站在床边,目光落在孩子稚嫩的小脸上,眼神复杂。
他轻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握住儿子软乎乎的小手,声音低哑:
“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问我,更像是在问自己。
“那些从行宫贪墨来的银子,大多都花在了林茵身上。”
“可她呢?行宫的事刚露馅,她就死了。”
“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我依旧闭着眼,没接话。
可心里却冷笑不已。
他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报应。
用皇家的钱,养外室,害忠良,欺天子。
哪一条,不是死罪?
许少京站起身,看着我和孩子,眼里闪过一丝痛悔。
“窈窈,我知道你醒着。”
“你从来都知道,对不对?”
我没有睁眼,只淡淡开口:“知道什么?知道你另有所爱,还是知道你早已走上不归路?”
他怔住,久久无言。
屋内烛火摇曳,映着他落寞的背影。
窗外风声呼啸,似在为他唱一曲挽歌。
19.
林茵的事,终究是个污点。
她死后,许少京只命人将她草草埋了,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
仿佛她从未在这世上存在过。
她就像御花园里那株芍药。
盛开时,艳丽妖娆,惹人驻足。
败落时,无声无息,任人遗忘。
而西郊行宫的事,早已传得满城风雨。
南方水灾连连,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可少帝与丞相许少京却在行宫中纵情享乐。
文武百官焦头烂额,朝堂之上怨声载道。
就在此时,又一惊天丑闻传出——
娜贵人竟是西域细作!
她趁着皇上醉酒,伪造圣旨,盗取虎符,意图勾结外敌,破坏边防!
好在皇上身上只藏了半枚虎符,无法调兵。
否则,五座边城恐怕早已陷落,百万大军也将陷入绝境。
消息一出,朝野震动。
宗室大臣纷纷追问,另一半虎符究竟落在谁手?
就在这时,夏在捧着一道先皇遗诏,踏入朝堂。
百官哗然。
夏在朗声道:“先皇临终前有命,另一半虎符由公主保管,非国难不得启用。”
丞相许少京脸色骤变:“你胡说!先皇怎会将虎符交给一个女子?”
夏在冷眼相对:“先皇信不过朝中权臣,只信得过真正的血脉至亲。”
“你……”许少京怒目而视,却被夏在一句话堵了回去。
“丞相,您若问心无愧,又何必怕虎符落入他人之手?”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
20.
先皇在遗诏中言明,因皇室子嗣稀薄,只得将帝位传予皇弟。但又虑及他年少轻狂,恐误国事,毁了祖宗基业,故将虎符一分为二,分别交由我和皇弟保管。
若将来皇弟未能胜任大任,则我的嫡子可继承大统。
就这样,在内忧外患的阴影下,一场关于继位的风波悄然落幕。
皇弟深知自己难以担此重任,遂颁布罪己诏,将皇位禅让于我的儿子,并尊我为圣母皇太后,垂帘听政。
许少京见我凤袍加身,端坐帘后,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兴奋。
然而,夏在的一份奏折打破了这份喜悦,上面详尽列出了许少京近年来克扣军饷、贪污赈灾银两等种种劣行。
可怜那刚刚登基的小皇帝,还未坐稳龙椅,便要对亲生父亲动手。
许少京还未来得及品味胜利的滋味,便被御林军押解出大殿。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墙间回荡:“窈窈,你怎能如此待我?我是你的夫君啊!我还是皇帝的父亲……”
我静静地坐在帘后,心中五味杂陈。
“许大人,你这些年所作所为,早已超出朝廷容忍的底线。”
“朕虽年幼,但也知晓是非黑白。”
小皇帝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朕不能因为你是朕的父亲就姑息养奸。”
许少京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试图挣扎:“皇上,老臣也是为了皇家江山着想,这些年来,我殚精竭虑,一心只想让皇室更加稳固。”
“殚精竭虑?”夏在冷哼一声,“许大人,您所谓的殚精竭虑,不过是为自己谋取私利罢了。”
“那些被你克扣的军饷,本该用于边疆将士;那些被你贪墨的赈灾银两,本应救助受灾百姓。”
“你这样做,置国家社稷于何地?置黎民百姓于何地?”
许少京脸色苍白,无力反驳:“我……我只是想为家族争取更多荣耀。”
“荣耀?”我终于开口,声音冰冷,“许少京,你以为这样的行为能为家族带来荣耀吗?你错得离谱。”
“你不仅辜负了先皇的信任,更背叛了整个王朝。”
许少京低下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窈窈,我错了,求你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饶过我这一次。”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许少京,不是我不愿原谅你,而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我可以宽恕的范围。”
“今日之事,非我一人之决定,而是朝堂上下共同的意见。”
“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21.
三年后,小皇弟不幸因病夭折。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上下人心惶惶。
镇远大将军夏在率领百官联名上书:“陛下,恳请您登基为帝,以安民心。”
面对群臣的殷切期盼,我深知责任重大。
最终,在众人的拥戴下,我登上了皇位,改年号为开元。
自此,我成为了大胤历史上第一位女帝。
开元二年,南方水患频发,百姓苦不堪言。
我立即派遣能干的大臣前往治理,并亲自过问每一步进展。
“务必确保每一位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我再三叮嘱。
经过不懈努力,水患终于得到有效控制。
随后,我推行赋税改革,根据不同行业征收不同数额的税款。
农业税最低,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增加粮食产量。
“民以食为天,只有粮食充足,国家才能长治久安。”我常对大臣们说。
开元三年,我决定将西郊行宫改建为女子学堂。
“女子亦需受教,此乃强国之本。”我对身边的大臣解释道。
免费为适龄女子提供学习场所,尤其重视女德教育。
开元五年,边境五城实行民兵制。
战时为兵,农时为民,既解决了边防将士的粮草问题,又让士兵能够安心成家立业。
“如此一来,军心稳,民心定。”我欣慰地说道。
开元八年,西域十国派使节前来议和。
“愿与大胤永结盟好,每年进贡牛羊两万只。”他们诚恳地表示。
双方签订了停战协议,从此边境安宁,再无战事。
自此,大胤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一代女帝,名垂青史。
番外
我是江窈窈,大胤朝的长公主。
许少京娶我之前,父皇曾与我对坐饮酒。
他望着我,神色复杂,叹道:
“老天不公,竟让我窈窈生而为女。”
他说,虽然将皇位传给了皇弟,但他并不安心。
再三叮嘱我要护住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
“窈窈还年轻,尚可追逐情爱。”
“但情爱过后,便是平淡,甚至是残酷的日子。”
“你要记住,你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着。”
“这天下百姓的希望,都在你身上。”
那时我不懂,如今才明白父皇的深意。
当我发现许少京在外养了外室,我便知,是时候抽身。
用他的外室,兵不血刃地夺下权柄,开创盛世。
他不知道的是,当年我并未真正怀孕。
若那时长乐摸上我的肚子,定会察觉异样。
所以我第一次对她发了火。
她不解,问我为何突然如此严厉。
我说:“你不懂。”
“有些事,错了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林茵得意洋洋,以为自己与我平起平坐。
在太医的调理下身子康健,连产婆都说她胎象稳固。
她甚至在我面前炫耀:“公主也不过如此。”
“我腹中才是真正的龙种。”
我笑着看她:“是啊,你很好。”
她至死都不明白,为何我会胜,她会败。
她更不明白,为何太医院上下,都对我言听计从。
夏在,是我父皇留给我的最后一条退路。
也是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假孕,调包她的儿子。
借着那份虚假的喜讯,一步步登上皇位。
如今,我站在这高台之上,看着万里江山,百姓安居。
终于可以对父皇说一句:
“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