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跪地上不敢看我,我用脚尖勾着他下巴:本宫缺个驸马,就你了
发布时间:2025-07-16 18:21 浏览量:15
1
马厩位于公主府最为偏僻的角落。
待我赶到时,只见秦漠正光着上身照料马匹。
烈日高悬,炽热无比,那来不及拭去的汗珠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肤缓缓滑落,经过那迷人的人鱼线后,悄然没入裤带之中。
他肩膀宽阔,腰肢纤细。干活的时候,肌肉一块块鼓起,一看就是充满力气的人。
我站在树荫底下,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幕。
直至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秦漠这才惊觉我的到来,赶忙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不许穿!”
话音刚落,我扫了一眼匆忙赶来的侍从,发现有几个侍女的脸已然红透。
我皱了皱眉,为首的金竹立刻识趣地让众人转过身去。
秦漠十分乖巧听话。
他赤着上身,皮肤因羞涩而泛起一层薄红,但仍不忘下跪请安:“参见殿下,殿下可是要骑马?”
我的目光在他那劲瘦的腰间流转:“可以吗?”
秦漠微微一怔,旋即说道:“自然可以,奴一早便收拾好了。”
说罢,他起身去牵我平日里最常骑的白蹄乌。
“不要这匹。”
说着,我抬起手,指尖轻轻搭在他滚烫且紧绷的肩头,摩挲着他皮肤上那滑腻的汗珠。
秦漠如触电般,猛地往后退了半步,指甲在他自己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红痕。
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低着头,语气恭敬,和上一世别无二致。
“不知殿下想骑哪匹马,奴这就去给您牵来。”
我轻声笑了出来,无视他惊愕的眼神,抬手环住他的腰,任由他身上的汗水浸湿我的襦裙。
“驸马也是匹马,就你吧。”
听着他愈发急促的心跳声以及紊乱的呼吸,我视线向下望去。
真是个有礼貌的小家伙。
仅仅抱一下就兴奋成这般模样,日后可如何是好?
秦漠,这一世,你心中那炽热的痴念,我会亲手将其填满。
2
上一世,身为女子的我险些登上皇位。
并非我多么聪慧、多么有才能。
而是父皇子嗣稀少,后宫佳丽众多,却仅育有两位公主。
他无法接受自己拼死抢来的皇位,最终要拱手让给昔日夺嫡对手的子孙后代,于是便有意册立皇太女。
大臣们纷纷表示反对。
父皇气得要诛灭大臣九族,我跪地磕头竭力保全。
“夷三族便足够了!”
作为嫡长女且善良贤淑的我,自然而然成为皇太女的头号人选。
父皇为我选定了金陵谢家的谢子庸为驸马。
无人知晓,谢子庸早已和二皇妹暗通款曲。甚至在大婚当日,两人相互勾结起兵造反。
二皇妹攻入皇宫,而我则被假意前来迎亲的谢子庸当街围困。
在命悬一线之际,是秦漠骑着马带我突出重围。
他一路护着我逃亡,始终对我不离不弃。
为了能让我有钱吃一顿肉,能在客栈里洗个澡。
他常常去做苦力,两个成年男子重量的麻袋压弯了他的脊背。
他却说不累,然后笑着把钱塞给我,将我推进客栈,自己则睡在客栈后面的小巷里。
即便只是买干粮,他也要给我买松软的肉包子,自己却只舍得啃干涩难咽的大饼。
我问他究竟图什么?
他只会望着我摇摇头。
可惜,我们最终还是被谢子庸追上了。
秦漠将我紧紧护在怀中,哪怕被万箭穿心也未曾有丝毫动摇。
他坠马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拔箭刺入马身。
马儿吃痛,如离弦之箭般带着我越过阻挡的刺桩,奔出城门。
他一心只愿我能逃得更远,自己却陷入刀光剑影之中。
踏上绝境时,我无意间看到了被秦漠塞在行囊中的小册子。
翻开之后,我才知道他没识几个大字,却是个出色的画师。
册子上,炭笔简单的勾勒,便能看出那或坐或立的女子,正是我。
【又梦到给公主当马,没裤子换了,怎么办?】
【捡到公主的手帕,好香……用坏了,该死!】
【公主是月亮,我不配。】
寥寥数语,道出了他难以言说的心思。
在此之前,我对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他总是默默地为我牵马。
可他却毫不犹豫地为我付出了生命。
既然如此,这一世,我定要护住他的性命。
至于谢子庸和二皇妹的命,就当作礼物送给阎王吧。
3
我做的第二件事,便是请先生到府中教导秦漠读书识字。
他极为聪慧,学得飞快。
“今日认了五十个字,学习了《论语》三篇。”
秦漠跪在榻角,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旋即迅速低下了头。
我没有错过他眼中的热切,那眼神如同一只渴望得到表扬的小狗。
我示意他转身,指尖在他的脊背上轻轻滑动。
“这两个字念什么?”
半晌,秦漠嗓音嘶哑地开口道:“令仪。”
我满意地捏了捏他的耳垂,触手滚烫:“答对了,这是我的名字。”
接着,我又写下两个字。
指尖下的“纸张”紧绷颤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这两个字呢?”
“秦漠。”
“这是你的名字,你可会写这些字?”
我突然倾身向前,毫无征兆地与他鼻尖相抵,彼此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的眼尾泛起一层薄红,眼中满是破碎的迷离。
少年还未学会如何压抑内心的欲念,尽管他已经把腰弯得很低,却还是掩饰不住那处的冲动。
幸好布料结实,不然可要露出来了!
秦漠红着脸,想要落荒而逃:“我去拿纸笔写给主人看。”
闲着没事逗逗这只“小狗”,我又怎会遂他的愿?
我跪坐在他怀中,摊开手掌。
“写。”
秦漠喉结滚动,鼻尖冒出一层薄汗。
手背青筋暴起,食指弯曲,带着薄茧的指尖落在我的掌心。
酥麻感从掌心蔓延至心尖,我的双腿一阵发软,这一刻,我突然理解了秦漠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我猛地攥紧掌心,将他的手指紧紧握住。
“别写了!”
秦漠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我的心底涌起一片柔软,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
“这是给你的奖励。”
我又问道:“喜欢我这样教你写字吗?”
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喜欢。”
“那我的奖励呢?”
秦漠目光闪躲:“主人,这不合礼数。”
我也不再多说,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他急忙抓住我的手,脸涨得通红,磨蹭了半天,才学着我的样子在我的唇角亲了一口。
我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真乖,真聪明。”
真是我的纯情小乖狗!
金竹在门外禀告:“殿下,该出发前往侯府赴宴了。”
我拉着秦漠站起身来,是时候去会一会我的皇妹和谢子庸了。
4
上一世,被谢子庸逼入绝境后,我不愿受辱,拔剑自刎。
死后我才得知,这是一个类似话本的世界,谢子庸和二皇妹便是所谓的男女主角。
他们窃取他人的气运,成为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子。
谋朝篡位之后,他们二人共同临朝,治理天下,携手相伴一生,谱写了一段爱情佳话。
而我,尸骨坠入悬崖,被野兽分食。
刚下马车,便听到二皇妹的声音。
“皇姐,你怎么来了?”
她身着粉色衣衫,圆圆的脸蛋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任谁看到这张脸都不会心生戒备。
回想起我一直以来对她的百般疼爱,我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想来就来了。”
令华头一回被我用如此冷硬的态度对待,顿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皇姐……”
我不予理会,挑了个位置,拉着秦漠坐了下来。
这时,门外又走进三五个公子。
谢子庸看到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绒花藏到了身后。
“臣见过令仪公主、令华公主。”
其他人跟着行礼之后,几位公子开始起哄。
“谢兄,快把绒花拿出来呀,正好令仪公主也在。”
“难怪刚才付账时,谢兄说要送给心爱的女子,原来是早知道公主会来。”
没错,是谢子庸先说他对我痴心一片、爱慕有加,也是他主动请求父皇赐婚的。
谢子庸是谢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五官端正又有学识,的确是我登上皇位后皇夫的合适人选。
只可惜,上一世我没能识破他的伪装。
谢子庸拿出绒花,笑容温柔地说:“令仪,送给你。”
这绒花我曾见过。
上一世它出现在令华的头上。
她十分珍视这朵绒花,我询问时,她还说是倾慕她的男子所赠。
想到此处,我抬手接过绒花。
然后对着席上一位夫人怀中的小狗“啧啧”叫了几声。
小狗立刻跑到我脚边,欢快地转着圈。
我弯腰将绒花别在它的耳朵上,小狗兴奋得直吐舌头。
和秦漠一个模样。
只不过秦漠就连吐舌头时都是害羞的。
谢子庸脸色铁青:“公主若不接受我的心意,大可直言,何必这般羞辱我!”
令华拉着他的胳膊,假意劝阻道:“皇姐今日心情欠佳,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和她置气。”
谢子庸气呼呼地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
我微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更狠的羞辱还在后头呢!
5
宴席上,我无视旁人打量的目光,目光始终紧紧黏在秦漠身上。
他剥橘子时眼神专注,手指修长而灵巧。
我张开嘴,他便会乖乖地将橘子喂进我口中。
我趁机轻咬秦漠的手指,舌尖勾了勾他的指腹。
“甜!”
含糊不清地吐出一个字,秦漠瞬间红了脸。
啧,感觉自己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我松开牙齿,秦漠急忙收回手,衣袖却不小心碰翻了酒杯。
他慌乱中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手帕,微微挑了挑眉。
这分明就是我丢失的帕子!
我故作天真地问他:“怎么破了个洞,你平常拿它做什么用了?”
秦漠全身僵硬,抓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感觉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我忍住嘴角的笑意。
算了算了,不逗他了,怕他一会儿哭出来!
这里可没有衣服给他换。
我将视线转向隔壁桌的吏部尚书嫡女宋静媛,这也是我此次前来的目的。
上一世我并未参加这场宴会。
因为宁安侯府是令华的母家,与我并无太多往来。
然而这场宴会发生了一件大事,宁安侯世子曾建与宋静媛被人捉奸在床。
尽管两人都哭诉自己是被人下了药。
但木已成舟,对于女儿家来说,清白比天大。
宋尚书只能咬牙认下这门亲事,被宁安侯府绑在了一起,成了令华背后的一股强大助力。
此时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显然是真的中了药!
宁安侯夫人关切地问道:“宋小姐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客房休息一下?”
宋静媛迷迷糊糊地被侍女带了下去。
我将视线移向曾建和谢子庸的座位,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为了拉拢宋尚书,他们竟然不惜毁掉一个女子的后半生!
可惜,这一世他们无法得逞了。
6
喂下我精心调配的解药后,宋静媛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
她望向我时,眼中隐隐透着戒备。
就在这时,秦漠在门外敲门说道:“主人,出乱子了。”
我并未在意,站起身,示意宋静媛跟上来。
“去瞧瞧害你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
我和宋静媛赶到的时候,好戏才刚刚开场。
令华假意带着一群夫人和贵女去探望宋静媛,门一打开,暧昧靡乱的声音便传入耳中。
宁安侯夫人一边叫嚷着竟敢有人在侯府私通,一边掀开了床帐。
床上赫然有两具赤身裸体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众人见状,皆大惊失色。
“曾世子!”
“谢公子!”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不堪的场景吸引住了,根本没留意到悄无声息站在后方的我和宋静媛。
令华脸色煞白,她想把众人赶出去,可众人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脚步却挪得比蜗牛还慢。
趁着这个空隙往里看,曾建还压在谢子庸身上扭动着。
我正想再仔细看看,眼睛却被一只手遮住了。
啧,看来所谓的男主也并非十全十美啊。
幸好上辈子没嫁给谢子庸,不然我这辈子可不会幸福!
我仰头对着秦漠眨眨眼,用口型说道:“没你一半……”
秦漠瞪大了眼睛。
我一把按住不分场合就激动得要抬头的秦漠,本公主可不会承认昨晚偷偷看他洗澡这件事!
谢子庸的神志逐渐清醒过来。
他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曾建,又看看周围的众人,眼中充满了绝望、悲愤和仇恨……
“不!不该是这样的!”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抓起玉枕砸在了曾建的脑袋上。
鲜血溅在了白色的纱帐上。
果然,疼痛只有落到自己身上,才会真正懂得其中滋味。
……
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宋静媛拦住了我的马车。
她才华出众,名冠京城,此时怎会猜不到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呢。
上一世她心慌意乱,又惊又怕,就算后来猜到了真相,也为时已晚。
曾建本就沉迷酒色,有着特殊的癖好。
令华登基之后,他原形毕露,把怀有身孕的宋静媛送给朋友一起玩弄。
曾经名满京都的才女遭受凌辱,死不瞑目。
如今,她跪在地上说道:“公主的救命之恩,臣女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我也没跟宋静媛客气:“我自然是要依仗这份恩情有所图的。”
宋静媛自信地抬起头:“我会说服家父的。”
7
人不会因为一次重生就变得聪慧起来。
我不擅长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段,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知晓该把哪些人提前送到地狱去。
于是我将计就计,把下药的酒换成了三杯,还加强了药效。
宁安侯老来得子,对曾建宠爱有加,可曾建却被谢子庸砸死了。
他打算告到御前,却被令华拦住了。
要是皇帝派人追查起来,她联合谢家、宁安侯府给宋尚书设局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宋尚书曾担任国子监祭酒,很多臣子都算是他的学生。
到时候不但拉拢不成,反而会多了不少仇敌。
宁安侯咽不下这口气,悲愤至极,也顾不上令华公主的尊贵身份,让下人毫不留情地将她赶出了侯府。
当时,令华为了坐实曾建和宋静媛的奸情,叫来了不少人。
如今这也算是自食恶果,搬起石头砸了谢子庸的脚。
即便她再三嘱咐,曾建和谢子庸两个男人被捉奸在床的稀奇事还是传遍了京城。
就连城门口的小乞丐都能说上几句。
被人捉奸也就算了,还是和男人,关键是谢子庸还是处于下方的那个!
谢家顾及家族颜面,当即对谢子庸动用了家法,将他逐出了家门。
他这屁股可算是遭了大罪了。
至于令华这边,下药的主意是她出的。
事情闹成这样,宁安侯府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谢子庸也与她离心离德,一时间,她明里暗里的两大支柱都离她而去了。
这三个人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而我趁着现在一片混乱,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不管我在这件事情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救了宋静媛是千真万确的。
她是宋尚书的独女,宋夫人趁着夜色悄悄带来了宋尚书的承诺。
我刚把她送走,金竹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殿下,不好了,秦公子让人给揍了!”
8
居然有人敢在我府上对我的人动手,是嫌自己脑袋太硬了么!
隔着院墙,我甚至都能听到他们的嘲笑声。
“一个低贱的养马奴,给公主当狗都不配!”
“公主不过是一时新鲜才玩玩你,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怒火顿时涌上心头,我一脚踹开了院门。
三个男人齐刷刷地回过头来。
我眨了眨眼睛,这仨……好像是我的男宠!
就跟男人有权势后会有人给他送女人一样,他们是臣子们送给我的。
这是一种示好的方式,不好拒绝。
这一世,在我重生之前他们就已经进府了。
后来有秦漠天天陪着我,我倒把府里还住着这三个人给忘了。
他们赶忙上前请安。
秦漠嘴角带着淤青,衣服也被扯破了,愣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有些心疼,眉头一皱喝道:“谁准许你们对秦漠动手的!”
“殿下,是他先招惹我们的!我熬了汤给您,他拦着说要试毒。结果喝了一口说太甜了,您不喜欢甜的,就把汤全倒进花池子里了!”
“我前几天来找殿下吟诗作赋,他说您不在,结果今天我才知道,您那天一直都在,他是故意骗我的!”
“还有我……”
我:“……”
看着秦漠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没想到他背地里还学会狐假虎威了。
我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
“行了,本宫会惩罚秦漠的,你们退下吧。”
把三人打发走后,我拉着秦漠回到了寝殿。
我一边翻箱倒柜一边说:“把衣服脱了,去榻上。”
等找到了药膏,我才发现秦漠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我冷冷地开了口:“我让你喊我什么?”
“主人。”
我走近他说道:“那主人说的话……”
秦漠很自然地接话道:“主人说的话小狗必须听。”
“那你现在该怎么做?”
“脱衣服,去榻上,等主人。”
我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刚把秦漠带在身边的时候,不管我对他做什么,他都说,他是奴才,于礼不合。
所以我告诉他,他不是奴才,他是我养的小狗,而小狗最听主人的话。
可现在,我的小狗不听话了。
秦漠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说:“殿下的榻太过柔软,奴才不配睡。”
说完,不等我说话,他就跑了出去。
9
重生之后我总是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前世的种种画面就会浮现在眼前。
只有秦漠在我身边,我才能睡得安稳。
我翻了个身,心想秦漠真是大胆!
本宫请先生教他读书识字,让他和我同吃同住,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去,他竟然觉得我是在戏弄他,真是不识好歹!
我又翻了个身。
其实也不能怪他,他又没有上一世的记忆。
我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突然对他这么好,今天又受到那三个人的刺激,他心里患得患失也是正常的,我应该多体谅他一些。
脑海里的两个小人争论了好几个回合。
我猛地坐了起来。
算了算了!
自己的小狗自己哄。
想到这儿,我翻身下榻去找秦漠。
我把寝宫的偏殿给了秦漠,他夜里总会等我睡熟之后去洗冷水澡。
结果偏殿里没有人,我又调头往马厩旁的小屋子走去。
我到的时候,秦漠正坐在床上,透过小窗户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我解开披风,压着正要起身的他躺到了床上,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说:“太困了,睡觉。”
秦漠急得快要哭了:“这里很脏,殿下身份尊贵,不能睡在这里。”
哪儿脏了!
一点都不脏!
我不理会他,手脚缠在他身上,不让他乱动。
他的床可真硬啊,硌得我腰都疼了。
过了好一会儿,秦漠看着我紧闭的双眼,几乎是呢喃着说:“主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救了我。”
秦漠脱口而出:“明明是您救了我!要不是您,我早就饿死在大街上了。”
他这么一说,我猛地想起来,五年前,大雪纷飞。
我外出办事的时候路过街角,看到一个小乞丐倒在地上。
一时心软,我便让人把他留在了府中。
原来那个小乞丐就是秦漠!
这傻小子,就因为这点事,竟然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我强忍着泪水,往他怀里蹭了蹭说:“既然这样,你更应该明白,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报。”
秦漠抿着嘴唇,低下头一言不发。
我翻身坐起来说:“好好好,本宫也不是非你不可,反正后院还养着三个男宠,让他们陪我也行。”
说着,我假装要离开。
刚站起身,我的腰身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环抱住了。
转眼间,我就被秦漠压在了身下。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温热湿润的液体滴落在我的皮肤上。
“主人,别不要我。”
“您以后还可以养别的小狗,可是享受过主人宠爱的小狗,再被遗弃,就会死的。”
秦漠抬头和我对视,眼睛红红的,湿漉漉的,满是自卑却又义无反顾。
“我比他们强壮,比他们更能让主人开心。”
“求主人……继续宠爱我吧!”
真是个笨蛋小狗!
10
也许是室内光线昏暗,秦漠的胆子也变大了。
他伸手来解我的衣带。
我难受得厉害,但还是拒绝了:“不行,你还太小。”
秦漠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主人白天还夸我……”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说:“我是说你年纪还小!
“我问过太医,年纪太小就同房对你以后的身体不好。”
秦漠固执地抓着衣带不松手:“可是主人比我大两岁,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纪,我怕主人不等我。”
看着他那单纯的模样,我揉了揉他的头顶。
“我会等你的。而且你要是想讨好我,还有别的办法。”
秦漠真的既聪明又好学,还会举一反三。
唯一不足的就是这床太硬了,跟他这个人一样。
折腾到半夜,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还在秦漠的小屋子里,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地上皱巴巴的衣裙肯定是没法再穿了,我裹着薄被下了床。
我知道靠墙的衣柜里藏着那本小册子。
这一世他认识的字多了,写的内容也更完整了。
【主人骑马奔腾的样子真美,又梦到给主人当马了。】
【一觉醒来主人就在怀里,弄脏主人了,幸好主人睡得香,偷偷擦干净了。】
【香香的帕子没藏好,被主人看到了,她没有生气!】
【主人是九天之上的明月,我是尘埃之下的泥土,仰头仰望已是罪过。】
翻到最新的那一页,墨水还没干,应该是今早写的。
【主人说会等我长大,我要怎么做才能配得上她?我不想她被别人说三道四。】
透过窗户,我看到秦漠抱着干净的衣服朝这边跑过来,我赶紧把小册子放回了原处。
毕竟以后还要接着偷看呢!
要是让他知道了,他害羞不写了可怎么办!
至于他心里所想的事情,我堂堂公主,想要捧起一个人还不容易嘛?
11
自从破坏了令华、谢子庸和宁安侯府之间的联盟后,我一直派人暗中监视他们。
谢子庸和令华见了两次面,用下药这件事威胁她,让她帮自己重回谢家。
再说说令华这边。
暗卫好几次看到令华乔装打扮从后门进入禁军统领的府邸,过了两个时辰又衣衫不整地出来。
统领府不好贸然闯入,暗卫没办法打探到他们的计划,但想来想去应该还是逼宫造反那一套。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我改变了剧情走向,她会选择什么时候造反。
这种不确定性让我心烦意乱。
就在这个时候,西南部族发起了叛乱。
这件事上一世也发生过,虽然经历了几场激烈的战斗,但最终还是平定了叛乱。
父皇已经准许我参与朝政。
我统筹户部、兵部,调配粮草,签署募兵令。
只是我没想到仅仅忙了这几天,秦漠竟然瞒着我去报名参军了!
前世他被万箭穿心的场景浮现在我眼前,我愤怒地将手中的茶盏砸在了地上。
“我不同意!”
秦漠紧紧地抱住我说:“主人,我想陪在你身边。是那种能和你并肩作战,保护你的陪伴。”
“你留在京城,我同样可以让你功成名就。”
“那不一样。我这个年纪靠读书考取功名已经太晚了,我有力气,只有参军这一条捷径可走。
“况且,你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在军中,不是吗?”
我反手把他赶了出去。
我知道秦漠一直因为自己的身世而感到自卑。
即便我给他穿价值不菲的衣服,送他千金难买的玉佩,不容许任何人说他的坏话。
可每次参加宴会,只要有世家公子向我示好,他总会默默地往后退。
我明白他只是缺乏自信,所以每次我都会坚定地握住他的手。
其实,我也希望他能成就一番事业。
但我害怕。
就像令华还在密谋叛乱。
派去杀谢子庸的暗卫也多次莫名其妙地失手。
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一直在试图让一切回归正轨。
而秦漠在话本子里只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人物。
我怕他摆脱不了注定的命运。
可要是把他强行留在身边,让他被内心的自卑折磨,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狂风突然刮起,转眼间大雨倾盆而下,寒意透过窗户钻进屋里。
秦漠的身影映在门扇上,一动不动,我记得他只穿了一件单衣。
12
过了一刻钟,终究还是我率先认输。
我拉开门,秦漠瞧见我,眼里闪烁着亮光,喊了声:“主人。”
我将额头轻抵在他的胸膛上。
“我害怕你遭遇危险,害怕失去你。”
“我明白。”
我扯住他的衣襟,迫使他低下头,接着狠狠咬上他的嘴唇。
唇舌交缠间,血腥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
许久,我才松开他,眼眶不自觉地泛起红意:“你并不了解。”
秦漠眉眼含笑:“我知道的,你夜里说梦话。
“你说不让我死,让我赶紧走,一切都和我无关。
“我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但肯定是很凶险的事。所以我想要让自己变得有能力保护你,为你阻挡一切风雨,让你不再做噩梦。”
泪水止不住地滚落,我的心又酸又胀。
如此赤诚的他,叫人怎能不爱?
秦漠轻叹一口气,弯下腰将我抱到床榻上。
殿门紧紧关闭,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求主人看在我明天就要离开的份上,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在我的颈窝处蹭来蹭去,发梢扫过,痒痒的,引得我一阵战栗。
难以言说的情绪在我的心中横冲直撞。
我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只能翻身跨坐在他的腿上,几下就解开了他的腰带。
“你知道该怎么哄我。”
……
公主府正厅里。
即便我把各种各样保命的药丸装满了一个行囊让秦漠带上。
我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担忧。
“金丝软甲穿上了吗?”
“穿上了。”
“要一直穿着,不能脱,知道吗?”
“好。”
我扑进他的怀里,仰起头问他:“再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说完,我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拉着他的手伸进我的领口。
今天早上我特意把小衣的带子系得很松,此时轻轻一扯,小衣就从我身上滑落。
秦漠的呼吸瞬间停顿,红晕染上了耳垂。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印刻在心底。
去给秦漠准备干粮的金竹刚好回来。
回过神来的他急忙抽回手,然后把还带着体温的小衣塞进自己怀里。
我忍不住笑出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求求你,活着回来。
“只要你回来,本宫定会重重奖赏你。”
13
秦漠离开后,京城中渐渐传出令仪公主痴迷于求神拜佛的消息。
尽管重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了我身上,我内心其实并不相信神佛。
但现在,每逢初一和十五,我都会前往京郊的国清寺烧香,将亲手抄写的佛经供奉上去,祈求各路神佛保佑秦漠平安。
这天,我刚从郊外回到府中,宋静媛匆忙迎了上来。
自从我在宁安侯府对她伸出援手后,她便时常到府里来拜见我。
后来我发现,她的才学不仅体现在诗词歌赋方面,还具备卓越的政治才能,于是便邀请她做了我的幕僚。
我怀疑她同样被夺走了气运。
不然,一个本应光彩照人的女子,上一世为何会死得那么凄惨?
宋静媛神情凝重地说:“殿下,太奇怪了!春闱放榜,谢子庸竟然考中了头三甲。”
谢子庸因为宁安侯府的事情,已经大半年没有读书了。
以他之前的学识积累,考个二甲三甲倒也正常。
但他却考到了前三名,这就实在是蹊跷了。
我前往放榜的现场,高大的城墙下,有个穿着布衣的男子靠着墙根崩溃大哭。
这本是件常见的事,但我鬼使神差地让人去问了那个男子几句话。
他的策论点和谢子庸的答卷一模一样。
而拆开试卷后,上面写的却是谢子庸的名字。
谢子庸借助他人的气运,再次成为京城中最耀眼的少年。
琼林宴上,他拦住了我。
“是你对吧?你也重生了!”
我没有说话,脑海中回想起他和曾建被捉奸时说的那句“不该是这样的”。
谢子庸冷冷一笑:“这一世最大的变化就是你去了那场宴会,是你让我声名扫地!”
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问他:“你想干什么?”
他的眉宇间透露出得意和不屑。
“令华竟然不知羞耻地爬上了禁军统领的床,她太脏了。
“反倒是你,和上一世的放荡不羁相比,这一世居然守身如玉,就连府里的那三个男宠也如同摆设,真是令人惊讶。
“你既然重生了,就应该清楚,上一世是我做了皇帝,我命中注定要站在权力的巅峰!
“令华配不上我,只有你合适。所以,我们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吧,你嫁给我,我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坐拥天下!
“你最好答应我,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
可以确定,他就是被曾建害傻的那个人。
原来所谓的男主也不过是个愚蠢又自负的小人,连自己为何如此幸运都不清楚。
原来让我恐惧的并非是他们本身,而是他们背后那股不知名的力量。
我的目光扫过他的下身:“可你已经不干净了,而且我对你不太满意。”
……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修复剧情。
唯一能让我感到欣慰的是。
宋静媛没有再和宁安侯府有任何瓜葛。
还有就是西南不断传来捷报,主将李普总是在奏折中称赞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帮他识破敌军的埋伏,活捉了对方的一员大将。
还率领百名骑兵夜袭敌营,烧毁了敌军的粮草。
他有勇有谋,确实是大将之材。
而那个少年正是秦漠。
我坚信,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改变,结果也会截然不同。
微弱的光芒也能穿透迷雾。
夏雨淅淅沥沥,西南的叛乱终于被彻底平定。
过了一年,属于我的小狗终于又要回到我身边了。
14
班师回朝的那天,高阶将领奉命进宫参加庆功宴。
爱一个人,就是无论他身处何地,你总能一眼找到他。
走进大殿,我立刻在众多官员中看到了秦漠。
他的皮肤变黑了,眉眼间少了几分稚嫩,多了一丝凌厉。
个子也长高了,离开的时候只比我高半个头,现在我只能到他的肩膀处。
长得这么快,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像竹子一样疯长呢。
原本面无表情的秦漠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立刻涌起了乖巧的笑意。
若不是场合不合适,他估计都要围着我转两圈,然后摇着尾巴求抱抱了。
大臣们纷纷行礼请安。
我走到李普面前,将他扶起:“李将军辛苦了,又为大晟立下了大功!”
李普连忙说不敢当。
“多谢公主在后方及时供应军需物资,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当然,也多亏了军中的各位兄弟,尤其是这位小兄弟。”
说着,李普把秦漠拉到身前。
“秦小兄弟识字又懂兵法,杀敌的时候特别勇猛,简直不要命,说是要积攒军功回来娶媳妇。下官斗胆恳请公主为他赐婚。”
我看了看有些紧张的秦漠,微微一笑:“本宫知道了,秦小将杀敌如此拼命,确实非常英勇。”
说完,我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
身后,李普开心地搂着秦漠的肩膀说:“怎么样?老哥我灵机一动,让公主给你做媒,你就等着娶新媳妇吧!
“话说,你那媳妇叫什么,长什么样呀?”
秦漠苦着脸没有回答。
宴席进行到一半,父皇论功行赏,李普被提拔为正二品辅国大将军,其他人也都晋升了一级。
至于秦漠,父皇有意提拔年轻将领,直接封他为正四品云麾将军。
最后,父皇宣布,十日后将在国清寺举办法事,为战死的将士祈福。
在场的武将听了,眼眶都红了。
不得不说,在拉拢人心方面,父皇确实很有方法。
15
直到宴席结束,我一直强忍着没有再看秦漠一眼。
走出宫门,他跑到我身边。
“主人,我知道错了。”
他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罚你跑步回府。”
说完,我上了马车,把他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走之前他就那么调皮,现在身体比一年前更健壮了,得让他先消耗消耗体力。
回到公主府,我洗完澡后斜靠在贵妃榻上看画册。
直到两刻钟后,寝殿的大门才再次被推开。
“怎么,秦小将军长时间不回家,在府里迷路了?”
明明一刻钟前,金竹就来禀告说他已经回来了。
秦漠满脸讨好地笑着,弯下腰跪在榻边,低下头蹭我的手心。
“我去后院看了看,主人有没有养其他小狗。”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要是有呢?你还敢咬主人不成?”
没想到他真敢。
秦漠突然低下头咬住了我的嘴唇。
他仿佛要把这一年来的思念都弥补回来,直到我喘不过气来,抬手捏住他的后脖颈,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炽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主人说过,我回来就有赏赐。”
我搂住他的脖子:“今夜,你是主人。”
话还没说完,腰间突然一紧,我被秦漠抱起来向床榻走去。
他的手刚碰到床榻就直起身子:“怎么这么硬?”
“你不是喜欢睡硬床吗?”
秦漠听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怕主人一会儿膝盖疼。”
我的小狗,似乎没那么单纯了。
秦漠把我放回贵妃榻上,打开柜子重新整理床榻,还多垫了两床被子。
可还是不管用,疼的可不只是膝盖。
他这一年怎么不光是个子在长啊!
漫长的夜晚,仗着我的宠爱,秦漠一会儿要看我在书桌前批阅奏折,一会儿又要我教他写字。
刚从浴桶里出来,他又在窗边停下脚步,说要借着月光赏月!
我抬起酸软的手拧他的耳朵:“你怎么突然懂这么多!”
秦漠被迫停止赏月,声音委屈极了:“军营里,其他人都去青楼,回来后就在帐篷里谈论,听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那你去了吗?”
“主人经常出现在我梦里……而且我有主人送的礼物,才不稀罕去那种地方。”
我松开他:“算你表现不错。”
秦漠趁机提出要求:“那我能把床单偷偷藏起来吗?”
后半夜,我抚摸着他手臂上几乎贯穿的伤疤。
“疼吗?”
秦漠手指穿过我的指缝,与我十指相扣:“主人亲亲就不疼。”
16
十日后,皇帝带领着满朝文武前往国清寺祈福。
寺庙之中,钟声悠扬回荡,香烟缓缓升腾,佛音似潺潺溪流般动听。
就在此时,寺门被猛地撞开。
令华身着华丽服饰,眉眼间挂着一抹笑意,说道:“儿臣此次前来,是恳请父皇下一道传位于我的旨意。”
父皇瞬间变了神色,惊怒交加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令华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辩解道:“儿臣自认为丝毫不逊色于皇姐,为何父皇连让儿臣争取一下的机会都不给呢?”
父皇语重心长道:“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公主不好吗?”
令华嘲讽回击:“要是好的话,您当年为何不做个闲散王爷?何苦弑兄杀弟才夺得皇位!”
那段充满血腥的过往,无疑是皇帝的逆鳞。
他混浊的双眼瞬间被怒火填满,怒吼道:“来人,把这个不孝女给朕拿下!”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竟没有一个人行动。
父皇又喊道:“王镇呢!”
禁军统领王镇从令华身后缓缓走出,恭敬说道:“陛下,今日负责守卫的都是自己人。”
令华冷哼一声,冷冷道:“送父皇上路,自然会有人承担罪名。”
话音落下,令华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身上。
我神情镇定自若,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毕竟上一世也是在今天发生了同样的事。
而这一次,我早已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令华皱起眉头,轻蔑道:“上山的道路早被我派重兵封锁,你指望谁来救你?”
我从容回应:“皇妹弄错了,这里的山路本宫再熟悉不过了。”
自然,我指的也包括后山那条被野草掩盖的小路。
话刚说完,寺庙外便传来了兵刃碰撞的声响。
我心中明白,是秦漠带着人赶到了。
反应过来的武将们立刻与王镇带来的人厮杀在一起,就连父皇也抄起了一把剑。
而我则赶忙躲到了柱子后面。
我不会武功,自然要先保护好自己。
秦漠手持长枪,率先冲进寺庙,大声喊道:“主人。”
令华看着不断涌入的士兵,脸上的自信瞬间消失殆尽。
她崩溃地大喊道:“系统!你不是说今日行动必定成功吗!
“你说你无所不能,可现在你死哪去了!”
慌乱中,她被打斗的士兵撞了一下,直直地撞到了父皇手中的剑上。
我指着翻墙企图逃走的谢子庸,下令道:“秦漠,抓活的!”
父皇松开手,令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她的眼神逐渐黯淡无光,喃喃道:“不该是这样的,系统说我是女主。
“我马上就要成为女帝了,怎么会死呢?”
令华死不瞑目,而这时,我的脑海突然一阵剧痛。
一个蛊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好,请问你要绑定本系统吗?它能让你轻松得到想要的一切,比如才华、美貌、权势、爱人……”
我咬牙切齿,冷笑一声,只回了它一个字:“滚!”
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父皇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他悲痛地说:“朕只有你们两个女儿,本不想看到你们手足相残,为何事情还是变成了这样?”
我上前想要扶起他,却被他紧紧抓住手腕,质问道:“令仪,你竟然私自豢养兵马!”
我解释道:“父皇,若不是儿臣的这些私兵,今日大晟国的根基必将动摇!这些私兵守护的是您的性命,是大晟的江山啊!”
父皇又问:“明明是你劝朕来国清寺的,你早知道令华要造反,为何不告诉朕?”
我站起身,双手拢在袖中,平静地扫视了一圈全场。
随着令华上一世造反日子的临近,我一直为如何防范而发愁。
是宋静媛想出了这个办法,给他们创造机会,将他们引到一个地方,然后一举歼灭。
所以,我为何要告诉父皇呢?说了他会相信吗?
要是他心软放过令华,我还怎么借助他的手除掉这两个所谓的男女主?
皇帝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即便那个操控剧情的神秘力量,也得遵循皇权至上的规则。
17
没了令华口中高呼的那个系统的庇护,谢子庸很快就被擒获了。
他参与谋反,被父皇下旨处死。
临死前,他一直高喊自己是未来的皇帝之类的疯话。
刽子手被他的怪异言论吓了一跳,手中的刀都失了力气,砍了好几刀才砍下他的脑袋。
我长舒一口气,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令华拥有一个名为系统的神秘物件,它一直在引导令华不择手段,只为达成登基称帝的目标。
而谢子庸只是在捉奸时意外重生了而已。
他似乎并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以为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那个系统就如同附着在令华身上的掠夺工具,是操纵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
令华和谢子庸是它选定的主角,它帮他们抢夺他人的气运,让他们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难道我们这些故事里的配角,就只能用自己的血肉去成就他们的辉煌吗?
上一世,我被野兽分尸;秦漠被万箭穿心;宋静媛受尽屈辱而死;那个布衣男子的人生被窃取。
我不知道那个系统是否已经消失。
或许只要人心存有欲望,有强占他人之心,它就可能以另一种形式再次出现?
但每个人来到这世上,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我们的觉醒成了它无法掌控的变数,让我们重新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人生!
18
父皇的身体日益衰弱,再加上宋尚书为我四处奔走,我彻底掌握了监国的权力。
次年,父皇驾崩,我登上皇位,成为了女帝。
我任命宋静媛为右丞相,让她开办女学,选拔女官。
对于那个布衣男子,我下旨恢复了他的功名,让他到地方为官,造福百姓。
夜晚,我走在回寝宫的路上。
最近朝堂上的大臣们都在催我早日确立皇夫,感受到危机的秦漠总是想尽办法讨好我。
不知道他今天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
推开寝宫的门,正在研读兵书的秦漠立刻起身,为我取下披风。
他关切地问道:“主人,今天累不累?”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没发生什么大事,便摇了摇头:“不累。”
看到我摇头,他乌黑的眼眸中燃起了一丝别样的火焰,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变得更加沙哑:“那……主人要不要骑马?”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看到榻上放着一个类似马鞍的东西。
他可怜巴巴地蹭着我,哀求道:“主人,求您了。”
我轻轻咬上他的肩膀,警告道:“你这辈子只能有我这一个主人,记住了吗?”
以前的秦漠肯定会红着脸点头,可现在他竟敢跟我讨价还价:“那主人能不能只养我一个人?”
我笑着说:“看你的表现。”
其实,立皇夫的圣旨我早就写好了,但我就是喜欢看他为我绞尽脑汁的模样。
这一世,我和秦漠会携手见证盛世太平、天下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