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选驸马时,我越过前世与我两情相悦的少年将军,选了狠辣权臣

发布时间:2025-06-18 19:44  浏览量:1

重生归来的沈温溪站在太和殿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当她越过前世两情缱绻的少年将军,将凤钗指向那位传闻中冷心冷情的当朝丞相时,满殿烛火仿佛都凝固了呼吸。

"温溪,不可胡来。"宣明帝的怒斥惊得白玉香炉腾起袅袅青烟。少女望着龙椅上父皇鬓边新添的白发,前世血色瞬间漫过眼帘——那柄贯穿帝王胸膛的断剑,此刻似乎还抵在她喉间发烫。

陆商彻的玄色官服在烛光下泛着幽冷光泽,这个被称作"玉面阎罗"的权臣始终垂眸不语。而贺时麟铠甲下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少年将军眼尾泛红,犹如被抛弃的孤狼般望着她。

"儿臣心仪陆大人许久。"沈温溪跪得笔直如松,金丝绣凤的裙裾在汉白玉地面铺展如血色蔷薇。前世她倾尽嫁妆助他平步青云,却换来产后血崩时被锁柴房,听着亲儿啼哭渐渐微弱。而今夜,那双曾为她簪花的手正搂着番邦舞姬,在青楼醉生梦死。

宣明帝的十二旒玉冕微微摇晃:"你与陆卿素无交集,何来情愫?"大殿寂静得能听见更漏滴答,沈温溪闭眼便见陆商彻提剑劈开锈蚀铜锁,将她枯骨紧紧搂在怀中落泪。那夜将军府三百余口尽数伏诛,连看门犬都未幸免于难。

"陛下,微臣愿迎娶公主。"清冷声线刺破回忆,陆商彻抬眸瞬间,沈温溪看见他眼底碎星般的光华。贺时麟突然暴起:"陆相执掌监察司,公主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剑眉星目染上暴戾,"待他日权倾朝野,这天下姓陆还是姓沈?"

"放肆!"宣明帝猛地一拍龙案。沈温溪却轻笑出声,前世这莽夫勾结外敌时,可曾想过今日?她执起匕首划破贺时麟臂膀,鲜血溅在凤冠东珠上:"贺小将军莫要忘却,本宫是君,你是臣。"

夜风裹挟着桃花闯入大殿,沈温溪恍惚看见前世自己抱着婴孩僵冷的尸身,而洛薰儿鎏金舞裙正扫过朱红门槛。今晨青楼前,那女子怯生生唤她"姐姐"的模样,与前世记忆惊人重合。

"公主且留步!"贺时麟追出宫门,铠甲撞得朱漆宫门嗡嗡作响。沈温溪扶着宫婢的手轻笑:"将军可知,本宫最厌他人唤我闺名?"上辈子他每声"温溪",都似淬毒的匕首。

陆商彻的马车停在宫道尽头,车帘上用金线绣着暗纹云雷。沈温溪提起裙摆登上马车时,听见身后传来贺时麟嘶吼:"你定会后悔!"后悔?她抚着小腹轻笑,上辈子悔得肝肠寸断,这世总要换个活法。

马车辚辚驶向公主府,沈温溪攥着袖中密报,指尖微微发颤——番邦使团三日后便要抵达京城,而那密报之上,洛薰儿巧笑倩兮的画像正静静躺着。她忽然掀开车帘,对上陆商彻深潭般的眸子:"大人可愿陪本宫演场戏?"

"公主但说无妨。"

"本宫要你,做这天下最会疼人的驸马。"

陆商彻指尖抚过腰间玉佩,那是沈温溪及笄时他奉命督造的贺礼。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眉间花钿,恍惚与记忆中那个雨夜重叠——他抱着少女尸身三天三夜,直到监察司暗卫找到他时,怀中人早已化作森森白骨。

"微臣,求之不得。"

第4章

沈温溪本不愿再与贺时麟有任何牵扯,可次日晌午,他竟硬闯公主府。

"昨日我已将话说得分明,你为何要指使大理寺去醉仙楼拿人?"贺时麟一袭玄色劲装,眉宇间凝着煞气。

沈温溪望着他急赤白脸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瓷杯沿。前世今生画面交织,喉间泛起阵阵苦涩。

"你我往日情分岂是作假?"贺时麟剑眉紧蹙,"即便你要惩戒薰儿,也该顾全我的颜面。堂堂少将军夫人善妒成性,你让母亲如何看你?"

沈温溪垂眸望着茶汤中浮沉的银针,忽地冷笑出声。两世情仇如刀绞肺腑,前世他执剑立于产床前的狠戾,此刻竟与眼前人重叠。

"贺小将军说笑了。"她执起茶盏,白玉指尖泛着青白,"本宫有何德能驱使陆丞相?"

"陆商彻那厮!"贺时麟猛然拍案,震得杯盏叮当作响,"分明是他觊觎驸马之位,才拿薰儿作筏子!"

沈温溪转动茶杯的手指微顿。前世陆商彻提剑劈开柴房铁锁时,漫天星子都坠在他猩红眼底。那夜将军府三百口尽殁,他抱她尸身三日不眠不休。

"既是陆丞相所为,你该去寻他理论。"她执起帕子轻拭嘴角,掩去眸中翻涌。

贺时麟突然放软声调:"温溪,只要你放薰儿一条生路,我便与她断绝往来。"他单膝跪地,铠甲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就当是补偿我昨日在殿前失态,可好?"

沈温溪望着他泛红的眼角,忽觉齿冷。前世他搂着洛薰儿立于城楼,看姜家军尸横遍野时,可曾有过半分怜悯?

门外忽有通传声起:"公主,陆丞相携大理寺少卿求见。"

贺时麟脸色骤变,沈温溪却觉心头郁结稍缓。前世今生的陆商彻,总在她最狼狈时出现。

陆商彻踏入正厅时,玄色大氅带起一阵寒风。他目光掠过跪地的贺时麟,将案卷呈上:"今晨王御史暴毙于府邸,其妾室指认洛薰儿最后接触。"

"一派胡言!"贺时麟暴起,"薰儿素日只卖艺不卖身,岂会害人性命?"

陆商彻冷笑:"贺小将军倒是清楚得很。此案涉及三品大员,大理寺已封楼彻查。"他忽然转向沈温溪,"只是那洛薰儿口口声声要见公主。"

沈温溪指尖猛地掐进掌心。前世她抱着夭折的婴孩跪求贺时麟时,那男人正与洛薰儿把酒言欢:"野种也配活在这世上?"

"公主!"贺时麟突然抓住她手腕,"薰儿若有闪失,我必不会原谅自己。"他掌心温度灼人,沈温溪却如坠冰窟。

陆商彻剑眉微蹙,正要开口,却见沈温溪猛地抽回手。她望着贺时麟泛红的眼眶,忽地冷笑出声:"既如此,本宫便成全将军痴情。"

贺时麟还来不及欣喜,便听她清凌凌道:"来人,持本宫令牌入宫请旨——贺少将军与洛姑娘情深意重,恳请陛下赐婚。"

"你疯了不成?"贺时麟踉跄后退,"我堂堂少将军怎能娶青楼女子?"

沈温溪望着他惨白的脸,心底泛起报复的快意。前世他强掳异族公主为妃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遭此报应?

"将军莫急。"她执起案上狼毫,"本宫这便修书一封,请陆大人代为转交。"

陆商彻接过信笺时,沈温溪分明看见他眼底闪过暗芒。待那人转身离去,贺时麟突然扑通跪地:"两日后贵妃生辰宴,你定会来的,对不对?"

沈温溪望着他祈求的眼,恍惚又见前世城楼之上,他搂着洛薰儿看姜家军血流成河的冷漠。她执起茶盏轻啜一口:"自然要去。"

生辰宴当日,沈温溪特意戴了陆商彻送的白玉簪。御花园中,她望着假山后贺时麟与洛薰儿私语,唇角勾起冷笑。

"贵妃娘娘,荷包已备好。"贺时麟将鸳鸯戏水的香囊系在腰间,"只要敬酒时故意掉落,陛下必会赐婚。"

沈温溪攥紧袖中真荷包,转身时正对上陆商彻沉静的眼。他手中握着的,分明是洛薰儿贴身之物。

宴席之上,贺时麟果然依计行事。当那绣着"薰"字的荷包落地时,满堂哗然。陆商彻执起案上酒盏,忽然轻笑:"贺小将军好兴致,这花楼信物倒别致。"

贺时麟还来不及辩解,便见宣明帝勃然大怒:"来人!将这罔顾礼法的竖子拖下去!"

沈温溪望着被侍卫架走的贺时麟,忽觉掌心刺痛。垂眸望去,原是掐破了皮肉。陆商彻悄然递上素帕,她这才惊觉,自己竟在笑。

"公主好计谋。"陆商彻执起玉壶为她斟酒,"只是这血,该止了。"

沈温溪望着帕上蜿蜒的血迹,忽觉眼眶酸胀。两世恩怨终得报,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却再难愈合。

她深深看了贺时麟一眼,不答反问:“你觉得是何时开始变的呢?”

贺时麟被她看的一怔,良久才开口:“那日长姐生辰宴上,我并非故意败坏你名声。”

“温溪,我实在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就当我可怜我,告诉我,原谅我好不好?”

沈温溪心中冷笑。

贺时麟说自己不知道错在哪里,却能理直气壮的要自己原谅他。

沈温溪轻声道:“贺时麟,莫要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贺时麟跪着上前,握住沈温溪椅子扶手,眼眸颤动,句句真心。

“温溪,你若是为洛薰儿之事与我置气,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便是。

“你又何必,说如此伤人心的话。”

他垂首,声音温柔也委屈,轻声呢喃:“你明知我心悦于你,只愿与你长相守。”

贺时麟滚热的爱意,仿佛想将沈温溪融化。

但是前世种种,却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溯,将血液凝固。

她不会再相信贺时麟的任何一句话。

……

后两日,贺时麟仍如往昔般日日流连在公主府外。他像年少时那样,只为见她一面便纵身跃过高墙,手中提着刻有"如意斋"字样的描金食盒。沈温溪独坐汉白玉石凳上,望着墙头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少年容颜依旧端正如玉,可那双曾盛满星河的眼眸里,如今只剩算计与权欲的寒芒。她将雕花食盒轻轻推到石桌边缘,再没了从前迫不及待拆开品尝的雀跃。

贺时麟却浑然未觉,试探着开口:"明日便是钦定驸马的日子,你心中可有了决断?"沈温溪望着庭院里飘落的桃花,轻声回应:"嗯。"她沈温溪今生定会与夫君岁月静好,鸾凤和鸣,只是那个人,永远不会再是贺时麟。

次日入宫时,贺时麟早已在公主府外勒住缰绳。二人并肩而行时,沈温溪登上朱轮马车,贺时麟策马相随。见她今日未似往日般冷言冷语,贺时麟唇角勾起志在必得的笑意。到底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温溪终究还是心软的。他望着车帘后若隐若现的精致面容,想到她即将成为自己枕边人,任他予取予求,心头便燃起灼热火苗。

"温溪,娶你是我多年夙愿,如今终于要成真了。"他柔声呢喃。沈温溪却连睫毛都未颤动分毫,贺时麟也不在意,直到宫门前与陆商彻狭路相逢。看着对方从丞相府马车稳步走下,贺时麟冷笑一声,策马撞开那道令人生厌的视线。

陆商彻目不斜视朝沈温溪点头致意,广袖下却已攥紧双拳。贺时麟盯着他背影,小声咒骂:"装什么清高,待我当上驸马,第一个就收拾你……"沈温溪佯装未闻,径直踏入宫门。

太和殿外,御前太监拦住两位男子:"陛下有令,只许公主入内。"贺时麟望着沈温溪背影,温声道:"公主,我等你出来。"他眼里满是志在必得,而陆商彻垂眸盯着青砖,指节微微发白。

沈温溪踏上玉阶时,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同样在这座宫殿,她曾毫不犹豫选择贺时麟,而后便是国破家亡的深渊。今生她眼中满是坚毅,跪在宣明帝面前:"儿臣心悦陆丞相之心,从未改变。"

"你可想清楚了?圣旨一下,再无转圜。"沈温溪俯身叩首:"儿臣,无悔。"

殿门轰然洞开时,贺时麟正要上前,却听太监高声道:"请陆大人接旨!"他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沈温溪:"温溪,是不是他胁迫你?你若有苦衷,陛下定会为你做主!"

沈温溪冷眼相对:"本宫乃当朝公主,婚事岂容你置喙?"她直视陆商彻泛红的眼眶,听他字字铿锵:"此后,臣是公主枕边人,亦是公主手中刃。"

"不!这不可能!"贺时麟踉跄后退,"温溪,你定是骗我的对不对?"沈温溪轻笑:"圣旨已下,绝无反悔。"这是重生以来,她第一次真正松快。

陆商彻却忽然开口:"公主殿下,可否与微臣一同出宫?"沈温溪望着他泛红的眼角,心中泛起涟漪。前世他抱着自己尸身三日不眠,今生总算不必重蹈覆辙。

公主择定驸马的消息如惊雷炸响京城,唯有贺府始终沉默。听说贺时麟日日买醉,贺家长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沈温溪听闻这些时,正清点着丞相府送来的聘礼,奇珍异宝从清晨送到正午,小玉笑说:"陆丞相不近女色,对公主却这般用心。"

沈温溪正要开口,忽闻下人来报:"贺家嫡幼女贺穆荫求见。"前世正是这位姑奶奶提议将她囚于后院,沈温溪沉思良久,终是冷笑:"让她进来。"

贺穆荫红着眼眶行礼:"求公主去看看兄长,他日日念着您的名字……"沈温溪猛地将账本摔在案上:"将士为国尽忠,你竟敢以此相胁?"贺穆荫吓得跪倒在地,却仍倔强道:"兄长真心爱慕公主,求您别为那青楼女子误了终身!"

次日陆商彻来访,沈温溪将洛薰儿疑虑和盘托出。陆商彻却忽然轻笑:"你我即将成婚,这般称呼不算越矩。"他望着她泛红的耳尖,继续道:"你近日太过操劳,明日恒亲王设宴,可愿同去散心?"

马球场上,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恒亲王举杯大笑:"般配!般配!"陆商彻轻抚她手背,教她策马扬鞭。沈温溪从未如此肆意,发丝在风中狂舞,将两世桎梏尽数甩开。

夜半入宫觐见时,宣明帝屏退左右:"温溪,你当真放下贺时麟了?"沈温溪直视君父:"贺时麟品行不端,绝非良配。"宣明帝轻叹:"贺家三代忠烈,贺旭求朕许你见时麟一面。"

贺府别院,贺时麟形容枯槁,胡渣丛生。见沈温溪到来,他眼底迸出怨毒:"你好狠的心!"沈温溪冷笑:"你设计毁我名节时,可曾手软?"

"我从未想过害你!"贺时麟嘶吼,"分明是你先说要与我一生一世……"沈温溪尝到铁锈味,那是咬破了唇瓣:"御花园对话,荷包调包,你真当我不知?"

贺时麟踉跄后退,忽地惨笑:"你竟从未信过我……"沈温溪转身离去时,听他在身后呜咽:"沈温溪,你当真从未爱过我?"

她闭眼咽下血腥,在心底嘶吼:我曾爱你至死,可换来的是什么?国破家亡,枯骨成灰。

丞相府灯火通明,陆商彻见她脸色苍白,忙将下人遣出。沈温溪攥着他衣袖:"父皇在试探你。"陆商彻轻笑:"陛下是明君,自然分得清忠奸。"他指尖拂过她眉间碎发:"倒是你,该好好歇息了。"

沈温溪望着他眼底温柔,忽然想起前世他抱着自己尸身时的模样。这一世,他们终于不必再重复悲剧。

今生贺时麟倒台的太快太突然。

宣明帝虽已察觉他的攀附之心,却也会对他倒台后的既得利益者产生怀疑。

那句“不是不信温溪”。

便是提醒沈温溪,要她对陆商彻也有所提防。

“微臣自然明白。”陆商彻听出了沈温溪的言外之意,点头轻言,“明日下朝后,微臣也正好有事向陛下禀奏。”8

“今日夜深,还请公主殿下早些回府休息,注意身体。”

沈温溪一愣,望着陆商彻黑漆双眸,探不出情绪。

一句公主殿下,又将二人拉回了一开始的距离。

她抿唇,起身:“那……本宫先回去了。”

离开丞相府,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沈温溪有些晃神。

小玉探出了沈温溪的异样,轻声问着:“公主怎么去了一趟丞相府,比来时更烦闷了?”

沈温溪一愣:“无事,回去吧。”

今夜前来的本意是想提醒陆商彻父皇对他有疑。

可在陆商彻听来,反而更像着是自己也不信于他,才匆忙来替父皇劝解吧。

沈温溪不禁苦笑。

她如今虽已逃离了前世的噩梦。

却也的确对以后未知的一切,变得戒备警惕。

……

次日,沈温溪难得睡得沉些,还是被小玉唤醒。

“公主,你怎么还没醒。”小玉替沈温溪迅速梳着发鬓,“陆大人已经下朝在外等你许久,要一起进宫呢。”

沈温溪顿时困意全无,迷茫的看着小玉:“陆商彻?”

小玉点点头,笑得灿烂:“当然啦,公主快些去吧。”

沈温溪出门,看着坐在马上的陆商彻,心情惆怅。

不是昨日还在闹别扭么?

怎么如今看来,反倒有些开心?

陆商彻朝沈温溪轻笑,黑眸明亮,朝沈温溪伸出手:“温溪,走吧。”

沈温溪牵上陆商彻的手,不明所以。

重返太和殿时,宣明帝早已没了昨日的烦忧。

望向二人的神情,甚至多了几分慈眉善目,透着欣喜:“果真般配不已,朕今日就替你们挑选吉日,桂月十五,早日成婚,了却陆丞相一番心事才好啊。”

还未等沈温溪回神,只见陆商彻轻扯她衣袖,下跪谢恩。

“谢陛下成全!”

离开太和殿,沈温溪才开口问陆商彻:“你下朝后,同父皇说了什么?”

陆商彻脸上透着浅笑,回答:“不过同陛下坦诚相待。他知晓我与贺时麟的区别后,自然相信我会真心待你。”

“温溪,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但我的确早已心属于你。”

第13章

沈温溪一愣,心中莫名泛起涟漪:“我们早就认识……是么?”

陆商彻轻笑,抿唇不语。

二人婚期已定,整个京城都因这场大婚,显得热闹非凡。

陆商彻寒门出生,走至今日,实属不易。

如今又将迎娶公主,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道贺的人终归挤破了丞相府的门楣。

沈温溪也忙碌不已,宣明帝为她添置的嫁妆单子,足足翻了一倍不止,还添了两座府邸。

小玉拿着密密麻麻的单子,眼睛都已经看花,止不住的点头昏昏欲睡。

沈温溪核对着账本,看她的模样,忍俊一笑:“今天就到这吧,早点休息,往后还有的累呢。”

几位婢女应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沈温溪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听见小玉疑惑的声音:“这是什么?”

她看去,只见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封紧封的密信。

打开一看,里面只写着几个字。

【卯时三刻,小心贺家。】

沈温溪心中一紧,看着小玉,问道:“这些单子,除了你们之外,有人拿过吗?”0

几人纷纷摇头。

沈温溪心中疑惑更甚,却还是派人去通知贺家加深防范。

第二日,只听盯着贺府的探子来报,的确抓了几名来打听消息的异族人。

沈温溪不由攥紧了衣袖,心中冒出一丝不详预感。

是谁,用什么方式为自己传达了消息,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何?

得知此事的陆商彻也难得沉了脸,关切地叮嘱着沈温溪:“府中下人,你可都信得过?”

沈温溪思索片刻,随即轻声:“自然不能全信,可是能入我房门,碰我物件的只有小玉她们几个,都是从小跟着我长大的。”

忽而,沈温溪突然回想起前世贺时麟夜派匪徒袭击了公主府一事。

那时她认为是贺时麟告诉了他们自己的位置。

如今细想来,即使有过告知,未免也太过顺利。

沈温溪脸色一白,看着陆商彻,微皱起眉:“细作这般暴露自己,目的是什么?”

陆商彻请摇头,握紧拳思索着:“眼下不知。”

沈温溪轻叹口气,轻声说:“如今看来府中已不安全,近日我先回皇宫吧。”

陆商彻轻抿唇,似是有话要说。

见状,沈温溪疑惑问道:“怎么了?”

陆商彻轻咳一声,黑漆的眸望向一边:“无事,只是出入皇宫多有不便,便不能像如今这般,日日见你,定会想念。”

沈温溪一愣,良久,也轻咳一声,望向一旁。

“待到成婚,自然日日相见。”

商定以后,沈温溪以待嫁为由入住宫中。

依照礼数,几日里,她还是拜访了后宫各位娘娘。

唯独面对贵妃时,让她有些谨慎。

“公主不必多虑,你与家弟无缘,并非你的过错,我又怎会怨怼于你。”

贵妃最近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安抚好沈温溪以后,轻笑着说。

“况且,我弟弟已经想通了……”

沈温溪猛然一愣,还未回神,只听门口传来通报。

随即,贺时麟走入殿中,叩首行礼。

“微臣贺时麟,见过贵妃娘娘,公主殿下。”

第14章

沈温溪静静坐在那里,暗暗打量着贺时麟。

贺时麟仍然消瘦,可如今胡须剃去,衣冠整齐,只是曾经无论是真是假,永远怀着清澈爱意的眼,如今只剩一潭死水,含着复杂无比的怨毒与嫉恨。

“公主看到我,似乎很惊讶。”贺时麟扯起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也是,我没有死在你的抛弃里,你大抵很失望才是。”

“时麟。”贵妃蹙眉,阻止了贺时麟继续说下去,

等把下人全部遣散后,她才看向沈温溪,“在公主筹备婚约的这段日子里,我们贺家也不曾懈怠,极力想让我弟弟走出阴霾。”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沈温溪紧抿唇,指尖都开始泛白,胆寒一笑:“噢,是么?”

贵妃也轻扯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温溪,你饱读诗书,怀有一颗悲悯之心,我自小看着你长大,不信你会厌弃时麟。”

“从前之事,恐是奸人挑唆,才让你蒙了眼罢。”

沈温溪一怔,立刻反应过来。

那则密信,不过是他们引诱自己进宫的方式。

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

是宫外独身一人的陆商彻!5

想到这里,沈温溪顾不得礼仪,立刻站起,寒声质问:“你们要干什么。”

“公主倒不用太过担心,倘若他陆商彻当真光明磊落,我们又能做什么?”

贵妃轻声安抚,又忍不住嗤笑一声。

“只是他一无钱财万贯,二无家族扶持,走到如今地位……”

“光明磊落?只怕是公主听了,也只会发笑吧。”

说罢,贵妃从椅上站起,走近沈温溪两步,仿佛怜悯般劝解。

“温溪,你与时麟自小一起长大,也知晓他的鲁莽性子,若不是我拦着,他早就已经去丞相府大闹一番t?,那样,你就不好脱身了。”

“趁现在,你与陆商彻还未成婚,并非完全是一路人,不如早些断干净,从前之事,便当没有发生过。”

“我弟弟心悦你,也定然不嫌你与旁人有过婚约。”

沈温溪望着眼前姐弟二人,只觉恶寒。

怎会有如此颠倒黑白,善恶不分之人。

她转身想离开,却被贵妃侍女拦住了去路。

贵妃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温柔:“看来温溪没有听进去,那你们便单独聊聊吧”

说罢,她走到门口,将厢房留给贺时麟与沈温溪二人。

沈温溪看向贺时麟,不自觉后退一步,满是戒备。

似乎是后退这一步,真的伤了贺时麟的心。

他的眼眶微红,几乎想要把沈温溪生吞,却还是极力克制,紧握双拳。

良久,才轻声开口。

“那日在贺家,你所言是真?”

沈温溪一愣,有些记不起来了。

贺时麟咽了咽喉咙,想要表现的镇定,却显得更加茫然无措。

在狱中让他坚持活下来的,也只想寻求这一个答案。

“你说,你从未爱我过,也只是为了报复我,才说的,对吧?”

沈温溪怔住一会,良久,才嗤笑一声,寒声道。

“贺时麟,你未免太过自作多情。”

第15章

刹那间,贺时麟的青筋暴起,握紧的拳,毫不犹豫地朝沈温溪袭来。

沈温溪目光如炬,毫不躲闪。

只听一声碎裂,贺时麟狠厉的打向她身旁的青花瓶。

血液仿佛在眼前炸开。

贺时麟紧握着拳,仿佛眼中都将滴血,难以承受的询问着:“沈温溪,你再说一遍。”

沈温溪紧闭眼,不去看他满手的血液,冷漠回答。

“贺时麟,我从未爱过你,就像你从未爱过我一样。”

“你怎知我曾未爱过你?!”

贺时麟几乎是用吼出来的,手臂颤抖不止,声音也跟着发颤。

“我一定会把陆商彻碎尸万段,与我作对的人,我从来从来不会放过,我原以为对你也是如此。”

“可我在狱中,不分白昼,什么都不想,我只想着你沈温溪。”

“你凭何如此绝情,怎能对我如此狠心。”

“可是,即使这样,即使你想置我于死地,我都只是想问问你为何。”

“你要杀我,我不想爱你了。”

“可我忍不住,还是在爱你啊……”

贺时麟眼眶通红,爱恨交织,咬牙沉声:“我爱你,都要不认识自己了。”8

沈温溪心脏抽痛,似乎是对曾经心动的悼念。

差一点。

差一点,又要上了他的当。

“贺时麟,你满口谎言。”沈温溪忍下心中的情绪,轻声质疑,“如今也是如此。”

“你在御花园与旁人讨论如何构陷我,想用名声,来蚕食我的灵魂,践踏我的尸骨。”

“你机关算尽,不过是攀附皇权,巩固你贺家地位。”

“你有何资格,声称爱我?”

贺时麟脸色青白,握紧拳头:“我与洛薰儿不过逢场作戏,你我自小一同长大,她一青楼女子,在我心中,她怎可能真越过你去?”

“朝堂之上,机关算尽,何尝是一件坏事?”

“我欲保我贺家永昌不败,又有何错?!”

“我爱你,难道我就应该舍弃权势地位,不顾贺家满门么?”

“我应当如此自私,才算爱你,是么?”

贺时麟的声音振聋发聩。

沈温溪脸色发白,良久,才寒声苦笑:“……是啊,你何错之有?”

前世今生,你贺时麟从来无私无错。

为荣誉富贵,为权势地位,为家族满门。

不过牺牲一个所爱之人。

何其无私啊……

沈温溪这才清醒般,像是重新认识贺时麟,不禁寒笑自语:“原是我错,该当我死……”

她只以为自己蠢,自己傻。

只以为是她从未看出贺时麟爱她的伪装,瞧不出他越发功利的变化。

原是她一开始便错了。

他从最初便是这样的人。

自己最后死在这样的人手中,何其应当。

贺时麟一愣,还未听懂沈温溪所说的话是何意。

只见她眼角划下两行清泪。

贺时麟似乎被揪住了心脏,猛烈一疼。

沈温溪擦去眼角泪水,再睁眼时,已经重新变得清明。

她轻抿唇角,勾唇一笑:“既如此,你不过是个需要攀附本宫存活的蝼蚁。”

“你的爱意,对本宫而言毫无用处如同虚设,本宫又何必将你放在心上?”

第16章

贺时麟一怔,仿佛被沈温溪的绝情击溃。

两人将过往撕开一道口,曾经的爱意如火,如今终于反噬,将彼此灼烧。

只是沈温溪灼烧更久,伤痛更深,便愈合更早。

她冷漠地越过贺时麟,打开厢房的门。

两名侍女想要拦她,只听她轻声威胁道:“你们今日若敢拦我分毫,明日父皇来你们闲宁宫,便是来要你们奴才的头。”

说罢,沈温溪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玉被拦在闲宁宫外,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沈温溪出来,担心极了:“殿下您怎么现在才出来,担心奴婢……公主,怎么哭了?”

沈温溪用手心随意抹去泪珠,眼神清明:“小玉,我们离宫,回府!”

小玉一愣,随即用力点头,为沈温溪撩开了车轿。

备好出宫的马车后,沈温溪即刻往宫外赶去时,这才醒神些许,慌忙问小玉:“小玉,我在宫中这几日,宫外可有事发生?”

小玉回答:“未听府中有通传,一切如旧。”

“那陆商彻那边呢?”

“陆大人那边就更加安好了。”小玉看着沈温溪忧心忡忡的样子,更加担心,“公主,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

沈温溪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神情有些反常。

舒缓片刻,才摇头以示安好,调换了目的地:“我们直接去丞相府吧。”

小玉点点头,通知马夫调换了方向。

待到丞相府,看到沈温溪时,陆商彻身边的下人小澶还有些意外:“公主殿下,您不是入宫了吗?怎么在这……”

沈温溪无暇解释,直打断他的话:“你家陆大人呢?”

“陆大人上朝去了,现在还未回来呢。”说到这里,小澶有些疑惑的挠挠头,“奇怪,平日肯定早就回来了啊……”

沈温溪脸色一白,不祥预感攀附全身。

陆商彻在官场多年,位高权重,对他不满之人暗潮汹涌,只盼一日能将他拉下台。

她想起贵妃势在必得的神情,贺时麟满是恨意的眸光。

还有曾经父皇对陆商彻一闪而过的猜测。

沈温溪忽觉脚下一软,忙被小玉搀扶:“公主!”

小澶见势不对,立刻派人去打听,并向沈温溪解释起来:“许,许是陛下留陆大人商议什么要事呢?”

小玉扶着沈温溪坐下,也同样附和劝慰着:“是啊是啊,陆大人作为丞相,也难免遇到要紧事的吧。”

沈温溪也失神点了点头,握紧端上的茶盏,呢喃:“那本宫在这等他。”

随着日辰划过,烈阳高照又落下。

去打听的人也只说早已下朝,却未见陆大人离宫。

沈温溪心中的慌乱愈发增多。

两个时辰后,夜深还未见归,沈温溪再也忍不住了,起身便要去找。

小玉和小澶想拦,却被沈温溪一句话堵回:“你们不让我去,我只会更担心。”

只见陆商彻身穿官服,骑马直至府外。

望向沈温溪,黑眸透着错愕与惊喜:“温溪?你怎么来了?”

第17章

沈温溪猛然一愣。

随即,看着陆商彻朝她走来,见情绪不对,话语变的担心:“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莫名酸鼻,于是捏紧拳,狠锤向他的身板,颤声质问:“你去哪了啊?”

陆商彻黑眸松动,轻声解释:“陛下今日与我商议要事,归家晚些。”

“你不叫人往府中通传一声,平白让人担心?”沈温溪又轻锤其肩膀,势必让他长长记性,鼻尖却更是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