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愿嫁给纨绔,我代嫁后,我打算理解纨绔,成为纨绔,超越纨绔
发布时间:2025-07-17 00:35 浏览量:1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谢珩晏此人,出身膏粱之家,整日里纨绔不羁,行事肆意又孟浪。
虽家中未有妻妾相伴,却早早有了一个长子,整日绕于膝下,尽享天伦之乐。
我那嫡姐,听闻要嫁与谢珩晏这般人物,满脸都是抗拒之色,死活不愿踏入这桩婚事。
她竟想出那逼迫之法,硬生生将我推出来,让我代替她嫁入谢家。
我心中暗自思忖,既已如此,那我便要在这纨绔之路上闯出一番名堂。
我要先理解这纨绔之道究竟为何,再成为那纨绔中的佼佼者,最后超越这世间所有纨绔之态。
哼,改变这纨绔之风,便从我嫁入谢家这一刻开始!
时光流转,后来那稳稳坐上相位之位的谢珩晏,瞧着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你可真是张牙舞爪得紧呐。”
我挑了挑眉,神色傲然,回道:“承让承让。”
1
洞房之内,红烛摇曳,那跳跃的火光似在为这良辰添一抹绮丽。
锦帐轻垂,似是温柔地守护着这方私密天地,暖意融融,萦绕其间。
忽地,一柄莹润的玉如意轻轻挑开了那鲜艳的红盖头。
抬眼望去,来人丰神如玉,眉眼间透着几分不羁与潇洒,漆黑的发丝如瀑般垂落,一袭红裳更衬得他风姿卓绝。
他目光流转,落在我的身上,带着几分促狭的打量,仿佛要将我看穿。
随后,他与我共饮了那象征着合二为一的合卺酒,酒香在唇齿间散开,似也晕染了这暧昧的氛围。
饮罢,他轻轻一挥手,便将仆从们尽数屏退,屋内顿时只剩下我们二人。
我心中正有些紧张,还未等我鼓起勇气,伸手去褪去他的衣裳,他竟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笃定:“你不是尤裕燕。”
这短短几个字,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我心中的湖面,让我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泛起层层涟漪。
尤裕燕,那可是我的嫡姐啊。她心高气傲,怎会愿意嫁给谢珩晏这等纨绔子弟,于是便使出逼迫的手段,硬要我代她嫁入谢家。
我满心不愿,可她又拿小娘的牌位来要挟我,我无奈之下,只能含着泪应下这桩婚事。
想来,成亲之前,谢珩晏定是看过嫡姐的画像,所以此刻才能一眼便认出我并非尤裕燕。
也对,嫡姐生得风流婉转,那容貌在京城中堪称一绝,无数才子为她倾倒,纷纷蘸墨挥毫,为她吟诗作画,赞她之美。
而我呢,不过是个相貌平平之人,中人之姿罢了,脸颊儿还像那未完全绽放的花骨朵,带着几分稚嫩与呆气。
若非要说我身上有什么美感,那便是这身如玉般莹润的冰肌了。
我眼波流转,羞怯之意在眼中弥漫开来,却仍鼓起勇气,盯向谢珩晏,脆生生地说道:“妾是尤家次女尤芳莺,仰慕夫君已久,故而求了这桩婚事。”
那声音恰似空谷中传来的黄莺啼鸣,清脆悦耳。
谢珩晏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意:“……你这个小娘子,倒不知羞。”
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你不怕我打断你的腿,将你丢出去,第二日再去尤家要个说法吗?”
我心中一惊,却强装镇定,不知所措地低下头,露出那一截曼妙如玉的脖颈,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我轻声说道:“妾错了……只是我们已拜过了天地,您要丢,也丢不得了。”
谢珩晏浸润风月场多年,自然听出了我话中的深意,他挑了挑眉,说道:“我不是责怪你,只是,只是我以为我娶的是你长姐。”
我闻言,抬头粲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动人。我伸出手,轻轻替他解开了衣裳。
谢珩晏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主动,耳后瞬间泛起一片薄薄的红晕,整个人竟僵住,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谢珩晏本就是膏粱子弟,纨绔之名远扬。家中虽无妻妾,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长子。
他更是大胆,竟入宫请旨,让那长子袭了爵位,此事一出,直接在京城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议论纷纷。
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那长子,在这新婚之夜,给他长子涨一涨威风呢?
倘若我与谢珩晏新婚之夜不见血,那被笑话的也只会是我这个代嫁的女子罢了。
所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向他,说道:“夫君,春宵苦短,不如我们尽早歇息。”
他眸光微微黯了黯,似是被我的话语挑动了心弦,清咳一声,倒也没下我面子,反手攥住我的腕子,那力度恰到好处,既不让我感到疼痛,又能让我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的鼻息凑近我的耳畔,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我不由浑身战栗起来。
谢珩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嗓音醇厚得如同陈年的美酒:“这种事,便不劳烦夫人代劳了。”
孟浪!我在心里暗自啐了一声,脸颊瞬间红得如同天边的晚霞。
谢珩晏好似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却又带着几分坏意。
他双手一用力,将我横抱进了帐中,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的气息灼热,喷洒在我的脸上,我仿佛成了他掌中的一捧雪,在他的热情下渐渐融化。
汗光点点,如同晶莹的露珠,蛟龙昂首,打湿了那娇嫩的荷瓣。
酒力渐渐上头,在这鸳鸯绣被里,红浪一叠高过一叠,仿佛要将我们淹没在这无尽的欢愉之中。
我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咬了他一口,似是要将这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谢珩晏顿了顿,动作却愈加猛烈起来,我只觉自己软成一摊水,绿鬓松散,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只能任由他折腾。
彻夜,那红烛都不曾熄灭,仿佛在见证着这缠绵悱恻的一夜。
2
谢家,那可是有着深厚底蕴的武将世家。祖祖辈辈皆在战场上纵横驰骋,赫赫战功如璀璨星辰,让谢家在风云变幻中稳稳屹立百年不倒,尽显威严与荣耀。
谢珩晏,身为广平侯的次子,按常理,这爵位本与他无缘。可命运弄人,先是他爹离世,接着兄长命丧黄泉,而后弟弟也未能逃脱厄运。
仿佛一场无情的灾难席卷了谢家,阖府上下死得干干净净,最后只剩下他和年迈的老太君相依为命。如此这般,谢珩晏便顺理成章地承袭了侯爷之位。
新婚的第二日,按照规矩,本该是新妇给祖母敬茶的重要时刻。然而,丫鬟们一趟又一趟地前来相请,却都被谢珩晏不耐烦地通通赶了出去。
我在一旁看着,不禁嗤笑出声,心中暗道:这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连这点规矩都不放在眼里。
哼,他谢珩晏能睡懒觉,我尤芳莺自然也能!于是,我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换了个更惬意的睡姿,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当我睁开眼睛,却意外地发现谢珩晏正睁着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们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气氛略显尴尬。
我率先打破沉默,故作惊讶地问道:“你没去给祖母敬茶吗?”嘿,瞧瞧,他还知道要敬茶呢,看来这规矩他倒是懂一半。
我随即换上一副柔声细语的模样,说道:“夫君没有起,妾也不敢起呀。毕竟,这夫为妻纲的道理,妾还是明白的。”
谢珩晏听了我的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皱,说道:“祖母含辛茹苦地将我抚养至弱冠之年,你该和我一样,尽心尽力地孝敬她。”
我微微睁大眼睛,脸上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说道:“妾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呀。只是,妻以夫纲,夫君您在房内赖着不起,妾又怎敢独自踏出房门一步呢?”
“您今日睡得舒舒服服,妾便陪着您一同睡到自然醒。夫君,您睡得莫非不爽快吗?”
谢珩晏抿着嘴唇,沉默了片刻,似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我的话。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谢珩晏大约是被我看得心里有些发毛,犹豫了一下,才答道:“爽快。”
我唇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手轻轻绕着他的头发,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爽快便好。只是,本朝向来重孝,可我今日未起,便会遭到夫家的苛责,而夫君您却安然无事,这又是何道理呢?”
“妾既然已经嫁给了您,便是这侯府的女主子。这天上地下,天是您的,地便是我的。所以,哪日妾想睡个舒服觉,您也得陪着妾睡得畅快才行。”
谢珩晏皱了皱眉头,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问道:“夫君觉得妾说得不对吗?”
“难道夫君真的认为女子天生便是男子的附属品吗?夫君想必也听过千古女帝武则天的传奇故事,也知晓那些巾帼女将的英勇事迹,她们的丰功伟绩,可一点都不比男子少。”
“就连那大儒黄老,也将自己的衣钵只传给了孙女。京中谁人不知,他那孙儿愚笨不堪,而孙女却冰清聪慧、通透豁达。”
“莫非,祖母就活该睡不得一个安生觉吗?”
在这侯府里,我尤芳莺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夫君那虚无缥缈的宠爱,更要有女主人的尊荣与地位。
我心中暗自思量,不知这谢珩晏好不好糊弄。若他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自然会被我这番话绕得晕头转向;若他有几分脑子,自也明白我言下之意。
不过,日子还长着呢,我坚信自己早晚能在这侯府站稳脚跟。
谢珩晏沉默了许久,仿佛在认真思考我的话。最后,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说道:“夫人说得对。”
我微微敛眼,遮住了眼中那一抹得意的笑。
3
简单做了盥洗,收拾妥当后,谢珩晏便牵起我的手,一同前往老太君的住处,准备给她敬茶。
老太君那可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若没有过人的本事和手段,又怎能撑得起谢家这偌大的门庭,在风云变幻中稳坐泰山。
我们刚一踏进屋内,老太君那双精明如炬的眼睛便上下打量起我来,目光锐利得好似能看穿人心,却迟迟不接我递过去的茶。
“你是尤家的次女?”老太君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微微颔首,恭敬地应道:“是,孙媳尤芳莺,特来给祖母奉茶,愿祖母福寿安康。”
老太君连看都没多看我一眼,只是轻哼一声,说道:“老二媳妇,今儿来得倒是够迟的。”
我正欲开口解释,谢珩晏却抢先一步,挡在我身前,说道:“祖母,是孙儿懒起了,霸着莺娘,死活不让她走,这才误了时辰。”
我有些错愕,没想到他会如此维护我。老太君也意外地扫了他一眼,或许是为了给谢珩晏几分面子,这才缓缓接过我手中的茶,轻轻啜了两口。
“晏哥,你退下,我有话要对你媳妇说。”老太君放下茶盏,目光落在谢珩晏身上。
谢珩晏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犹豫道:“祖母……”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媳妇。”老太君语气坚定,神色爽利。
谢珩晏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转身离去。待确认他走远后,我和老太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老太君撇了撇盏上的浮沫,打趣道:“哎呀,老二媳妇,你果真有法子治住他,这小子平日里可没这么听话。”
其实,我是代嫡姐出嫁的。为了以防万一,昨夜我便支开了丫鬟,悄悄将此事告知了老太君。
而且,谢珩晏爱犯懒的毛病,我也从嫡姐嘴里听过不少。所以,我又提前给老太君告了罪,希望她能宽宥我今日的迟到。
谢家满门忠烈,我坚信老太君定是个通透之人,不会过于苛责。
我笑了笑,说道:“祖母,您就别打趣芳莺了。”
“原本老身还瞧不上那尤裕燕,惯会拿乔作势。但圣上赐婚,谢家断无拒绝之理,只能应下。”老太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好在啊!尤家有眼无珠,把鱼目当珍珠,可巧,我们谢家慧眼识珠,捡到你这个宝贝!”
“老身早就打听过了,那尤家简直不是人,竟拿你一个小姐当丫鬟使唤,真是欺人太甚!往后若是晏哥儿敢欺你,你只管来告诉老身,老身拿拐杖敲他!”
老太君一双眼睛虽已浑浊,但凝视我时却笑眯眯的,那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关怀,让我不免有些感动。
我促狭地问道:“那要是我欺负晏哥呢?”
“他皮糙肉厚的,你尽管欺负,老身给你撑腰。”老太君哈哈一笑,豪爽地说道。
说着,老太君一边笑,一边将腕子上的羊脂玉镯褪下,轻轻地戴在我腕上。
“老二媳妇,这是谢家的传家宝,如今谢家只剩晏哥这一个顽劣的了。老身不求他青云直上、光宗耀祖,但求他一生平安顺遂。”
我忙福了个身,真诚地说道:“孙媳在此谢过祖母,定会好好保管这传家宝。”
老太君笑意更深,扶起我后,却轻叹一声,说道:“我们谢家满门忠烈,晏哥这些年苦得很呐,全靠他一人苦苦支撑起谢家门楣。众人都知他是纨绔子弟,不务正业,但唯有老身知道,我那孙儿年少时却是个经纬奇才,聪明绝顶。”
“老二媳妇,想必你嫁到我们谢家之前,便听说了晏哥儿有个长子。”老太君神色凝重,正色说道。
我正色颔首,说道:“是,孙媳略有耳闻。”
“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人,老二媳妇,老身知道你拎得清、懂事理,但也要交代你一句,那孩子是晏哥的命根子,你无须刻意看顾他,也莫要因此生出怨言。”老太君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话说得倒有些奇怪,让我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困惑。
没等我开口询问,老太君又叹道:“日后你会明白的,老身有些话,实在不好讲给你听。去吧。”
我只好盈盈告退,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暗暗想着日后一定要弄个明白。
4
我并未得见谢世子的身影,待回到房中,却见谢珩晏早已静候于此。
他一见我,便关切地问道:“祖母没有为难你吧?”
我得意地扬了扬腕上那温润的羊脂玉,笑道:“瞧,祖母可喜欢我了,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的腕子本就白皙如雪,羊脂玉戴在上面,更是相得益彰,衬得肌肤愈发晶莹剔透。
谢珩晏别扭地撇过头去,耳后悄然泛起一抹红晕,低声说道:“那便好。”
我挑了挑眉,心中暗笑,这谢珩晏,分明是害羞了呢。
好在我是个机灵的小娘子,虽从不懂得羞涩为何物,却也擅长装出一副娇羞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谢珩晏对妻儿倒是颇为上心。他怕祖母会刁难我,便一直在房里等着我归来;每日晌午,他都会陪着长子用膳,傍晚时分,又会陪着我一起吃饭。
这般雨露均沾,倒也让我乐得自在,省去了许多烦心之事。
诚如外界所言,谢珩晏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他斗鸡、养鸟、捉蛐蛐,每一样都玩得炉火纯青,仿佛天生便是为了这些而生的。
瞧他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羽毛鲜亮如锦,他竟取名为“威武大元帅”。光是这只大元帅,便花费了他百金之资,真是奢侈至极。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只婉转歌啼的画眉鸟,名叫“红樱娘”。这名字取得,倒像是花魁娘子的名号一般,出息得很!
至于那只蛐蛐,前额突出,通体青金之色,叫声洪亮而频繁,吵得我不得安宁。谢珩晏却偏要拊掌大笑,喊道:“蟹将军,叫大声点——”
我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想:还蟹将军呢,不如叫它“蟹壳青”算了。
谢珩晏自己当纨绔也就罢了,竟还想拉着我一起堕落。
人家夫妻都是赌书泼墨、品茶赏香,他倒好,让我挑只大公鸡和他一起玩斗鸡,还说什么这是夫妻情趣。真是无怪乎如此!
我奇也怪也,说道:“这几个字我都认识,怎么放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什么意思了呢?”
谢珩晏却振振有词道:“娘子自己说的,妻以夫纲,所以你得陪我一起玩。”
我故意逗他道:“夫君,倘若妾要买的大元帅价值千金呢?”
谢珩晏向来一掷千金、毫不吝啬,自然不会计较这点小钱。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买!”
我笑得更开心了,当即让人花了万金,买了只病弱不堪、颓废至极的公鸡回来。
“……这是娘子精挑细选的威武大元帅?”谢珩晏看着那只病恹恹的公鸡,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是。”
又伸出五根手指,故作委屈道:“五万两,不贵不贵,妾可是对半砍的价呢。”
谢珩晏在风中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惊呼道:“五……五万两?”
我笑眼弯弯,点头道:“是。”
饶是谢珩晏向来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惯了,也比不过我这般挥金如土的架势。
但他好脸面,不愿在我面前示弱,只好磨着后槽牙,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夫人,好样的。”
我故作谦虚道:“彼此彼此,承让承让。”
往后啊,谢珩晏给他的大元帅喝月泉水,我便要给我的小元帅多喝一盅;谢珩晏喂大元帅吃寒瓜,我便把寒瓜尖尖挖出来给小元帅吃,剩下的才留给谢珩晏。
谢珩晏气得直发抖,却又拿我无可奈何。
我委屈巴巴地说道:“这是夫妻情趣嘛,妾在努力地以夫君为纲呢。”
谢珩晏气盛,竟被我这番话气得对斗鸡再也提不上兴致了。他一气之下,将他的威武大元帅转手出给了他人,算是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没了大元帅,他还有红樱娘和蟹将军陪着他解闷儿,日子倒也不算太无聊。
5
七日时光匆匆而逝,转眼便到了归宁之日。
谢珩晏虽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却也难得地陪我一同踏上了回尤家的路途。
不得不说,谢珩晏这张脸,生得着实俊美非凡。在长子尚未现身之前,还是有不少女郎对他暗送秋波、心生爱慕。
可待长子一出来,那些女郎们便如同见了蛇蝎一般,纷纷避之不及。
毕竟,一嫁进府就要当后娘,这等苦差事,搁谁身上谁乐意呢?
何况那世子的爵位,早已定给了长子,与她们更是毫无干系。
我眼尖,没错过嫡姐尤裕燕见到谢珩晏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
但旋即,那惊艳便化作了讥讽,浮现在她那绝艳的脸上。
我心中暗笑,尤裕燕身为尤家天之骄女,心气儿高得不得了,怎么可能为了一副好皮囊,就上赶着去给别人当后娘呢?
父亲和嫡母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再三叮嘱我在谢家要谨言慎行,切莫惹出是非。
我点头应下,心中却自有分寸。
用过饭,我便独自前往小娘的灵位前,为她上香祈福。
“莺娘,你看姐姐对你还是不错的,替你择了这么一表人才的夫婿。”
我回首,正对上嫡姐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心中却不由轻嗤一声。
回想起圣上赐婚那日,嫡姐曾问我:“莺娘,你不愿替我嫁给谢侯爷吗?”
她总是这般,打着恳求的幌子,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不可商榷的强势。
她分明是要我代嫁,可那双似泣非泣的含露目里,却带着几分笃定的意味,仿佛吃定了我会答应。
但我偏偏不想如她的意,于是我斩钉截铁地答道:“是的,我不愿。”
小娘已经离世,我就如同被扯断线的风筝,再也没有人可以牵绊住我。
包括父亲,也休想再左右我的人生。
“莺娘,那你小娘的牌位呢?你不怕我烧了它吗?”嫡姐的笑容极其恶劣,仿佛拿捏住了我的软肋。
打蛇打七寸,她确确实实做到了。
我盯着嫡姐看了良久,蓦地也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也有些决绝。
“你确定吗?倘若你要我嫁给谢珩晏,那你呢?和你的情郎无媒苟合吗?你堂堂尤家嫡女,还能嫁得比我好吗?”
我一连三问,问得嫡姐美目中露出几分怜悯来。
“莺娘,你不懂。我不是要嫁给我的心上人,他这辈子都够不到东宫的门槛。而太子也钟情于我,所以我不会嫁得比你低。”
“谢珩晏此人,根本配不上我。”
“所以莺娘,你不得不嫁。”
嫡姐的话,如同菩萨面下的蛇蝎心肠,让我心寒不已。
在小娘的牌位前,我不想扰她清净,更不想与她争执。
于是我掩上了门,轻声反唇相讥:“一表人才?那怎么你不嫁?还要拿小娘的牌位来要挟我?”
“所以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吗?在尤家,你的小娘不得父亲宠爱,就注定你的地位要高我一等?”
“即便你现在嫁给了谢侯爷,成了侯夫人,日后我嫁给太子之后,便是太子妃。到那时,你永远都要矮我一头。”
嫡姐的笑容愈发深邃,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好妹妹,我只要将你最在乎的东西捏在手上,你便不得不听我的。”
“就像以前,你在乎的那条小犬,也是我给母亲出的主意。”
听到“小犬”二字,我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怒目圆睁地瞪着嫡姐。
6
嫡母与父亲,乃少年结发之夫妻,情深意笃,自是不容第三人涉足其间。
故而,即便父亲官至三品,膝下也唯有我与嫡姐两位千金。
那一日,父亲醉酒,竟临幸了嫡母房中的洒扫婢子,那便是我的小娘。
小娘深知主母情深,不敢破坏,唯有隐忍不发,将此事深埋心底。
她未经人事,待腹中胎儿月份渐大,想瞒也瞒不住了。
嫡母一逼问,真相便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嫡母与父亲为此大吵一架,小娘不忍堕掉腹中胎儿,竟跪在嫡母房前,一日一夜,风雨无阻。
嫡母迫于祖母的压力,只得将小娘关入柴房,直至我呱呱坠地,也未放她出来。
同年,祖母离世,嫡母见我是个女孩,便网开一面,放了我一马。
我常年幽居柴房,不见天日,故而肤色较旁人更为白皙。
而小娘,却在月子里亏了身子,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嫡母出身五姓七望之首的王家,容颜惊艳,脾性却如烈火般火爆。
每当她与父亲争执,我和小娘便成了她的出气筒,饱受折磨。
我和小娘从未享过一餐饱食,身上的衣物也是缝缝补补,年复一年。
父亲瞧不上我们,自然也不会为我们做主。
在尤家,唯一对我们施以援手的,便是嫡姐。
嫡姐眉心一点红痣,娥眉绛唇,风流婉转,气质超凡脱俗。
人人都说嫡姐是观音娘子转世,心地善良,果然名不虚传。
每当嫡母苛责我们时,只有嫡姐会出言相劝。
每当我们饥寒交迫时,也只有她会悄悄送来吃食衣被。
那时,我和小娘都以为,嫡姐是这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女子。
然而,我们却不知,蛇鼠向来是一窝,嫡姐的善良,不过是表象罢了。
嫡母自幼掌家,磋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雨雪天里罚跪,不过是家常便饭。
但嫡母却从不将这等手段放在眼里,她冷笑连连:“没底气的人,才会用这种暗里磋磨的法子。”
嫡母是父亲的心上人,又有母家撑腰,杀人诛心,才是她的拿手好戏。
她更乐得见我和小娘承受锥心之痛,以此为乐。
八岁那年,嫡母送了我一条憨态可掬的白松犬,小犬儿毛茸茸的,像雪一般洁白,水灵灵的眼睛让人心都要化了。
起初,我不可置信,以为是嫡母的阴谋诡计。
小娘却喜极而泣,认为我们终于苦尽甘来,拉着我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嫡母高坐几上,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在嘲笑我们的天真。
一年后,我彻底放下戒备,将小犬儿视为亲人,也常常感念嫡母的大恩大德。
我甚至对小娘说:“日后我要好好孝敬嫡母。”
嫡母听到此话,却讥诮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不久后,她便让人押着我,活生生将小犬剖腹剥皮。
小犬痛苦难抑,哀凄的惨叫响彻尤府,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满是绝望与祈求。
它死死盯着我,仿佛在期待我去救它于水火之中。
我拼命挣扎,眼泪如泉涌般往外掉,却怎么也挣不开嫡母的枷锁。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犬儿血肉模糊,惨淡地被丢进了其他野狗口中。
嫡姐看见我哭得哀绝,竟露出了和嫡母一样的冰冷讥诮的笑容。
她高高在上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莺娘,你何必如此执着呢?”
从那时起,我便知道,我和嫡姐终究不是一路人。
她对我的怜悯,不过是将我当成下贱东西而生出的施舍罢了。
我哭着去找父亲做主,父亲却只当我是个消遣玩意儿。
他一脚踹在我心口,不屑地吐出:“贱婢之女,还敢来污我眼睛。”
“哇”一声,我当即吐出一口血来,绝望地趴在青石板上整整一夜。
那日后,我每一夜都梦见小犬的惨状,人也越来越木讷,眼神也越来越空洞。
小娘说,我这是失了魂。
小娘每日都在哭,每日都偷偷给犬儿烧纸钱,嘴里念叨着:“放过我家莺娘吧,求你放过她。”
我怔怔地听着,心里却在惨笑。
小娘,你错了。
要放过我的不是小犬,而是嫡母啊。
我的失魂症终于一日日好了起来,小娘高兴得拜天拜佛,甚至还去拜谢了嫡姐。
小娘说,若非嫡姐找人超度了小犬,我也不可能那么快好起来。
我心中虽感念嫡姐之举,但鸿沟难越,始终难以释怀。
可我去寻嫡姐时,她却是怎么说的呢?
她拨弄着手上蔻丹,笑得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条畜生啊?它扰我母亲清梦,所以我便让人打得它魂飞魄散,生生世世,再无轮回。”
“超度?卑贱之人,看见僧人也只能想到这个了。”
我一下子如坠冰窖,浑身战栗不已。
嫡姐又说:“莺娘,陪你演了那么多年,阿姐也累了。”
说罢,她便将一颗带血的犬牙轻飘飘地丢在地上。
“但阿姐对你还是有些感情的,你看,阿姐还把畜生的东西还给你了。”
7
我简直不敢相信,嫡姐竟如此狠毒,不仅害死了我的爱犬,还将这残忍的计策说给了嫡母听。
我目光如冰,死死盯着她那看似明媚的笑脸,一字一顿道:「你真是歹毒至极。」
嫡姐却满不在乎,嘴角还挂着轻蔑的笑:「你装什么清高,这辈子你都别想超过我。」
权力……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心中第一次燃起了强烈的欲望,那股野心如同野火般疯长。
8
马车在暮色中行进,谢珩晏慵懒地瞥了我一眼,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看你心情似乎不大好?」
我靠着车壁,假意轻叹了口气,撒了个谎:「不过是忽然想起亡母,心里有些不好受罢了。」
「你放心,」他语气笃定,「在谢府,谁也别想欺负你。」
这话听着多么新鲜,老太君性子直,养子年纪小,这谢府里,能真正对我使坏的大概也只有谢珩晏自己了。
但我还是温顺地笑了笑,柔声道:「那便多谢夫君护着了。」
「你那位嫡姐,」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待你恐怕并非真心。」
我的心猛地一紧。
「若她真疼你,怎会同意让你替她出嫁?」他继续说道,「饭桌上那些暗藏的机锋我虽未全然看透,但看你亡母安葬之地那般偏僻狭窄,我便猜到几分了。」
我愣住了,真是“一叶落而知秋”,谢珩晏的敏锐和洞察力,远非我之前所料。
忽然记起老太君曾说过的话:「人人都道他是纨绔,可只有我知道,我那孙儿小时候,是个难得的天才。」
当时我以为是老太君随口打趣,此刻细想,或许并非虚言。
「夫君,」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不去谋求个实职官位呢?」
谢珩晏不过是个侯爵,并无官职,这身份看似尊贵,实则并无多少实权。
他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世人皆言神仙好,偏偏放不下功名!古往今来的将军宰相如今在何处?不过是荒野孤坟,野草丛生罢了。」
「我夫君我深谋远虑,早早做了逍遥神仙,省得日后被功名利禄、金银娇妻缠得脱不开身。」
神仙?
我的兴趣被勾了起来,难道我竟有机会抢在嫡姐前面,依附谢珩晏,一同享那荣华富贵?
「究竟怎样才算神仙日子?」
谢珩晏屈指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真笨!」
「斗鸡走狗,饮酒听曲,这般自在,岂不比当什么神仙还快活?」
真想一拳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