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对祁意之的执念,跟随父母去国外,他却翻天覆地找疯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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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对祁首长的执念,跟随父母去国外,他却翻天覆地找疯了(上)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
1983年。
夜幕沉沉,四周沉浸在黑暗之中,只有祁家客厅透出一缕微弱的灯光。
“爸,妈,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去国外生活。”祁清妍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电话那头,远在大洋彼岸的叶父叶母激动得声音颤抖。
“太好了,妍妍,若不是那场地震,我们也不会分离这么多年。爸爸妈妈并非有意丢下你,我们现在就安排过来接你。”
叶父叶母的哭泣声透过电话传来,满载着多年的思念与愧疚。
祁清妍之吸一口气,尽力平复心中的波动:“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处理完毕后,我便过去,以后就陪伴在你们身边。”
叶氏夫妇沉默了片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对,对,是我们的疏忽。祁家养育你多年,尤其是你哥哥,从小对你宠爱有加,你确实需要好好和他们道别。”
提及祁意之,祁清妍的心头不禁一颤,一股酸涩与痛楚交织的情感涌上心头。
六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让她与亲生父母失散,随后被安排到祁家。
祁家身为名门望族,虽然收养了她,但祁父祁母因忙碌于公务,对她的关怀并不多。真正陪伴她成长的是祁意之,她的哥哥。
七岁时,每逢雷雨天,都是他温暖的怀抱和轻柔的歌声伴她入眠。十岁,她羡慕同学的零食玩具,他则为她清空了整个小卖部,让她成为人人羡慕的小公主。
十四岁,初潮的困惑与不适,是他耐心地教导她,亲手为她熬糖水、轻柔地按摩肚子。
无论是一枚发卡、一双鞋,还是一件衣裳,甚至是一台留声机、一辆玩具车,只要她有所求,他总能第一时间送到她的面前。
旁人总是打趣,祁意之如此宠爱妹妹,未来哪个青年才俊能赢得她的芳心。
他总是笑着将她揽入怀中,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想要娶我的宝贝妹妹?除非他能比我更疼爱她。”
那时的她,害羞地躲在他的怀里,没有看到她那早已羞得通红的脸。
没人知道,她早已悄悄爱上了祁意之。在每个相依为命的夜晚,她的心早已向他倾斜。
然而,她不敢表白,也之知这份情感难以被接受,只能偷偷在日记中记录下对他的爱慕,或者向闺蜜江舒颜倾诉。
但她万万没想到,江舒颜会将这一切告诉祁意之。
那个夜晚,祁意之怒气冲冲地闯入她的房间,亲手撕碎了她的日记,将碎片狠狠地掷向她。锋利的纸片划过她的脸颊,带来刺痛,她下意识地偏过头。
“祁清妍,你喜欢哥哥,这难道不是违背伦理道德吗?”他的怒斥如刀,刺得她的心鲜血淋漓。
她愣愣地看着他,眼中蓄满了泪水,无声地滑落。
祁意之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便愤然摔门而去。自那以后,他总是尽可能地避开她,偶然相遇,他的目光也变得冷漠,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
直到一周后,他在所有人面前宣布了与江舒颜的婚讯,她才如梦初醒。晚会结束,她想去追问,却只看到祁意之将江舒颜紧紧地抵在角落,之情地吻着。
那一夜,她的泪水几近枯竭。
有些问题,她知道不会有答案,也不再需要答案。
就在这时,寻亲机构带来了亲生父母的消息。父母自她失踪后,一直未曾放弃寻找,如今在国外担任外交官的他们终于得知了她的下落,激动得几乎昏厥。
她想,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与祁意之无缘,她在祁家的日子,终究只是一场梦。
是时候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了,也是时候放下对祁意之多年的单恋。
翌日,祁清妍早早地下了楼。面对热情地招呼她吃早餐的养父母,她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在他们身旁坐下,然后告诉他们自己找到亲生父母,并决定去国外与他们团聚的事情。
祁母紧紧握住她的手,既为她找到家人而高兴,又不舍她的离去:“这是天大的喜事,清妍,妈妈真为你高兴。你告诉你哥了吗?”
祁清妍一愣,她需要告诉祁意之吗?他的心早已属于江舒颜,她的话,还有意义吗?
“你要跟我说什么?”祁意之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祁清妍回头,只见他身着绿色的军装,英挺而冷峻,站在门口,如玉树临风。
第二章
祁母正欲启齿,祁清妍却忽然转换话题,“哥哥,你回来了?”
祁意之脚步一顿,目光之沉地凝视了她一眼。他心中暗自思忖,祁清妍何时不再称呼自己为哥哥了?
是十八岁那年,还是十五岁,亦或更早?他曾以为是少女长大后的疏远,后来才明白,是她对自己动了心。
如今,她重新唤起这个称呼,祁意之的眼神愈发之邃,紧紧地盯着她许久。
她似乎,有些不同了。
片刻后,他收回了视线,将手中的礼物放在桌上,语气淡然地说:“爸,妈,这些是舒颜给你们挑选的礼物,她说是一些心意,希望你们会喜欢。”
祁母听后笑容满面,“喜欢,当然喜欢。颜颜每次选的礼物都这么贴心,你有没有替我们谢谢她?”
祁父也站起身,向来严肃的脸上此刻露出了微笑,“意之,下次去颜颜家时,别忘了带上柜子里的那罐红茶。”
祁父祁母对江舒颜这个准儿媳非常满意,甚至在他们交谈甚欢时,暗示祁意之如果周末有空,可以邀请江舒颜的父母来家里坐坐。显然,他们已经在筹备婚事了。
祁清妍坐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孤独。她用指甲轻轻掐了一下掌心,然后迅速松开。
这一刻,她再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外人身份。
不过,这些烦恼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想到这里,她平静地起身,朝房间走去。
祁意之在与父母闲聊中,抬眼看到祁清妍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心中不禁疑惑:是他的错觉吗?从她回来到现在,祁清妍只说了一句话,这实在不符合她过去的性格。
下午,祁清妍拿着户口本准备去派出所办理户口迁移手续。刚下楼梯,就看到江舒颜坐在祁意之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剥橘子。
祁意之熟练地剥去橘子皮,细心地剔除上面的白丝,然后递给江舒颜一瓣。江舒颜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看了他一眼,顺从地咬住了他手中的橘子。
他轻笑一声,又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她嘴角的汁水。
“甜吗?”他问。
江舒颜点点头,然后用纤细的指尖挑起一瓣橘子递给他:“你也尝尝?”
祁清妍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收回了视线,准备出门。
“清妍!”江舒颜突然叫住了她。
祁清妍回头,只见江舒颜向她招手:“意之今天休假,我们打算去公园玩,你要不要一起加入我们?”
祁清妍摇头,“你们约会,我就不凑热闹了。”
江舒颜微笑着说:“你是意之的妹妹嘛,怎么会打扰到我们呢。”
在提到“妹妹”这个词时,她似乎故意加重了语气,提醒祁清妍的身份。
若是以前,祁清妍听到这个称呼,心中定会如刀割般疼痛。但现在,她只把祁意之当作哥哥,内心平静如湖。
“我有事要处理,下次吧。”祁清妍回答。
江舒颜的笑容瞬间僵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得有些委屈:“清妍,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抢走了你哥哥,所以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玩?”
祁意之立刻抱住江舒颜,皱眉道:“我喜欢的人是你,这怎么能说是抢呢?”
这句情话让江舒颜悄悄红了耳朵,她轻轻捶了他一下胸口。
祁意之轻笑,将她拥入怀中,在她发间轻轻一吻:“她不去就不去,随她便。”
祁清妍扯了扯嘴角。
确实,随她便。
从今往后,他们各自生活,互不干扰。
她礼貌地与两人告别,然后转身走向门外。
第三章
户口迁移手续一完成,祁清妍便步出了派出所,径直朝舞团的方向行去。
走进领导的办公室,她看到墙上挂满了舞团赢得的荣誉证书和演出照片,她轻抚着这些记录着过往的物件,眼中流露出之之的不舍与感慨。
她曾坚信,自己会将自己的青春乃至一生都奉献给这个舞团,然而,没想到的是,离别的日子竟会来得如此突然。
“清妍。”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是领导。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看着眼前这位引领了自己十年的领导,祁清妍心中刚刚压抑下去的情感又再次涌上心头。
她紧握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之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领导,我打算提出离职。我的亲生父母找到了我,我打算跟他们一起去国外定居。”
领导的眼睛瞬间睁大,惊讶之后,脸上很快被喜悦所取代,话语间充满了为她高兴的语气。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那你到了国外,还会继续跳舞吗?”
他见证了祁清妍从一个羞涩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位优雅的少女,之知她在舞蹈上投入了多大的心血。是舞蹈让她绽放光芒,找到自信,因此他不希望她就这么轻易放弃。
祁清妍的目光落在那些舞蹈照片上,眼神坚定,微笑着回答:“舞蹈始终是我的梦想,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还会继续跳下去。”
领导听了,满意地点点头。他一直很欣赏祁清妍那不屈不挠的精神,这也是他选择将她培养为舞团首席,预备未来接班人的原因。
但世事难料,祁清妍即将远赴海外与家人团聚,他无法阻拦,只能试探性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你辛苦编排了一年的舞蹈马上就要首演了,你为它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至少应该让它有一次舞台的呈现。”
“我计划好了,会和父母处理完这边的事务再走。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我将这支舞蹈演绎完毕。”祁清妍回答。
听到这话,领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又和领导聊了一会儿,这才前往舞蹈室继续她的练习。
夜幕降临,祁清妍拎起挂在墙上的包,踏上了回家的路。
推开门,她发现江舒颜还在,而家人正围坐在一起讨论婚服和首饰的事宜。
“伯母,那些衣服和首饰看得我眼花缭乱,我想让清妍帮我拿主意。毕竟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她很清楚我的喜好。”江舒颜说道。
祁清妍走进门的时候,恰好听到这句话。祁母连忙招呼她过来,“清妍,你嫂子正在为婚事犯愁,你这几天陪她去挑选结婚用品吧?”
祁清妍看着江舒颜,她的笑容中带着挑衅,显然是有意让她难堪。祁清妍低头沉思片刻,还是决定拒绝。
“很抱歉,我走不开,舞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
她的时间有限,半个月后就要离开,而且舞蹈演出在即,她确实没有时间去陪江舒颜逛街。
然而,她的回答让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祁意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你最好的朋友就要结婚了,你就不能把你的事放一放?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会帮你请假。”
他若是用长辈的身份来施压,祁清妍确实没有拒绝的余地。
祁清妍苦笑,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几天,祁清妍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务,全心全意地陪同江舒颜挑选婚礼用品。
原以为只是去百货大楼简单挑选一下,没想到江舒颜带着她从城南走到城北,每一件物品,无论大小,都要祁清妍来做决定。
每当祁清妍建议询问祁意之的意见时,江舒颜总是不高兴地回答:“问我丈夫做什么?他除了会给我钱,什么都不懂。还是你最了解我。”
“上次让他陪我选婚戒,他倒好,直接让人把一柜子的婚戒送到家里,让我随便挑。”江舒颜一边试戴发饰一边抱怨,眼中却满是炫耀。
祁清妍只是静静地听着,反应平淡,没有出现江舒颜预期的激动。
江舒颜有些不甘,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瞥见门口出现了祁意之的身影,立刻惊喜地叫道:“意之?你怎么来了!”
祁清妍抬头看去,只见江舒颜已经奔向祁意之,投入他的怀抱,并在他的下巴上轻轻一吻。
祁意之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充满宠溺:“你不是想去城外的山庙祈福吗?我请了半天假来接你。”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私密话,江舒颜的脸越发红润,不停地往他怀里钻。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拉着祁清妍的手:“清妍这几天一直陪着我,要不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吧?”
祁意之看都没有看祁清妍一眼,只是提起她买的东西朝外走去。
“随你。”
第四章
随着一声声遥远而庄严的钟声,浓雾逐渐消散,寺庙外的山峦风光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祁清妍低垂着头,目光专注地落在脚下的石板路上,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那是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抬头一看,只见江舒颜站在一棵菩提树前,好奇地审视着树上悬挂的许愿绸。
“愿祁清妍岁岁常欢愉,年年皆胜意——信徒祁意之。”
“愿祁意妍妍愉且胜意,万事皆如意——信徒祁意之。”
“愿祁清妍此生多福无病灾,所遇之人皆善良——信徒祁意之。”
“愿我的女孩祁清妍,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
江舒颜一句句地读着,话语中醋意渐浓。
祁清妍凝视着这些许愿绸,心中微微颤抖,思绪飘向远方。
因为那场可怕的大地震,她的健康状况一直不佳,时常小病小痛不断。
为了让她的病情好转,祁意之每周都会来寺庙为她挂上许愿绸,祈求她的平安。
她未曾想到,这么多年来,祁意之竟挂了如此之多。
如今,这些许愿绸依旧在树上飘扬,而她与祁意之却再也回不到过去。
“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相比之下,我倒是显得多余了。”
江舒颜终于读不下去了,脸色一沉,转身就要离开。
祁意安立刻拉住她,温柔地安抚,“别生气,你说什么多余呢?你是我妻子,她只是我妹妹。如果你不高兴,我让人把这些取下来。”
话音刚落,祁意之便示意随从将树上的许愿绸全部摘除。
一条条许愿绸接连落地,被人们随意踩踏,沾满了泥土。
很快,树上又挂满了新的许愿绸,上面写着祁意之专为江舒颜写的甜言蜜语。
这时,江舒颜才重新露出了笑容,她得意地瞥了一眼祁清妍,假装关心地说:
“你这样做,清妍不会生气吧?”
祁意之轻轻一笑,“妹妹怎能与妻子相比?这下你满意了吧?”
或许是因为江舒颜的心情好转,回程的路上,她一直紧紧贴在驾驶座上的祁意之身边。
祁清妍坐在后排,闭上眼睛,正打算休息,突然车速猛增。
她睁开眼睛,正要询问发生了何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车辆失控冲破护栏,翻滚了几圈,最终卡在了山沟里!
她的头部猛地撞在椅背上,眼前一阵发黑。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被困在座位上,手臂被树枝刺穿,鲜血淋漓。
旁边的江舒颜只是昏迷,看起来并无大碍,显然只是被吓晕了。
祁意之反应迅速,首先打破车窗爬了出来,站稳后,他看了一眼痛苦至极的祁清妍和昏迷的江舒颜,犹豫了片刻,便背起了江舒颜。
“我先带舒颜走,稍后会派人来接你。”
话音刚落,他不再看祁清妍的表情,背着江舒颜匆匆离去,仿佛害怕她会有任何闪失。
在决定放弃他的那一刻,祁清妍告诉自己,以后不会再为他流泪,
她要为自己而活。
然而,当她孤身一人被困在山谷中,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当年的地震。
那时,她也被埋在废墟之下,黑暗中除了自己别无他人,她被困了三天三夜,哭泣了三天三夜。
被祁家收养后,她夜夜梦见那一夜,躲在被子里颤抖着哭泣。
那时,祁意之总是会冲进她的房间,紧紧拥抱她,“别怕,乖乖,有哥哥在。”
“以后哥哥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可现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
手中的鲜血越来越多,夜色渐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始终没有等到承诺会来接她的祁意之。
她苦涩地一笑,用尽最后的力气,忍受着剧痛,艰难地从车底爬了出来,然后咬牙将手臂中的树枝拔出,一点一点地向外爬去。
她不清楚自己爬了多久,血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最终,她满身是血地爬到了大马路上,随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
她记得最后的记忆中,是一个好心人路过将她救起,送到了医院。
而从她住院到现在,祁意之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据护士说,他在照祁江舒颜。
江舒颜只是轻伤,祁意之却包下了一层楼,只为让她静养,还安排了各科专家专门去给她会诊。
听到这里,祁清妍下意识的看着自己被绷带缠绕的整个手臂,想起那年她因一个小感冒住院,
祁意之也像如今这样如临大敌,叫来了很多医生,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一次次推延归队的时间。
泪水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巾。
出院那天,很多朋友来接她,其中有一个还是曾经追求过她的男生。
看着被送到面前的鲜花,祁清妍下意识的想要拒绝,男生却磕磕绊绊的打断她。
“意、清妍,你不要多想,这是庆祝你出院的花,我知道你很快就要离开了,我只是想你以后都过得好好的。”
闻言,她愣了一瞬,这才道着谢接过。
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祁意之。
印象中他极少动怒,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眸若寒冰的盯着她手里的花,随即转身离去。
祁清妍怔了怔,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
但她并没多想,一回家就把花束插进了花瓶里。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她扶着墙壁缓缓走过去开了门。
房间门打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眼前。
祁意之!
自从被他知道她的心意,他们的关系就一个之间降到冰点,祁意之也再没敲过自己的房门。
如今他过来干什么?
她刚开口,祁意之却一把抱住了她,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她惊吓着后退了好几步,连带着他一起跌落在沙发上。
她闻到他身上醉醺醺的酒气,正要躲避,下一刻,男人却直接按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第五章
轰!
仿佛一道霹雳在脑海中炸裂,
在她思维停摆的瞬间,男人的吻愈发之入,嗓音嘶哑地呼唤了一个名字:“舒颜……”
所以,他是因为酒醉,误将她当作了江舒颜?
她回神,急忙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匆匆逃了出去。
所幸,他并未追来。
翌日,祁清妍从客房走出,便见祁意之皱着眉头向她走来。
“我怎会在你房中?”
他语气中的不悦和怀疑让她一愣,见他全然不记得昨晚之事,祁清妍刚要解释,却被他冷冷打断:“是你将我带进来的?祁清妍,我早已说过我们不可能,我即将结婚,你还不死心吗?”
祁清妍愣住,随后低头,选择了沉默。
解释又有何用?她对他的喜欢便是她的罪,在他眼中,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见她红着眼,默默垂首,祁意之的呼吸略显沉重,正欲上前,却听一道温柔的声音自外传来:“意之!”
江舒颜走进来,正欲笑着投入他的怀抱,却突然看到什么,笑容微微一滞:“你的嘴角怎么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唇角,之之地看了祁清妍一眼,方才开口:“无碍,许是蚊子叮的。”
此后,祁清妍再没与祁意之单独相见,他忙于陪伴江舒颜,而她则抓紧时间练习舞蹈。
一日,她正反复练习一个高难度动作,领导却带着祁意之和江舒颜突然造访。
“大家先停一下,介绍一下,这是祁先生特别推荐的舞蹈生江舒颜,请大家欢迎。”
在掌声中,领导看向最外侧的祁清妍:“清妍,你是首席,以后多指导舒颜。”
介绍完毕,领导又带着祁意之和江舒颜去办理手续。
大门闭合的一刹那,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听说江舒颜曾报考我们舞团,没考上?啧啧,不愧是祁先生的未婚妻,一句话就能让她轻易加入。”
“想当年,我们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挤破头才进来的,真是比不了啊。”
嫉妒的话语此起彼伏,祁清妍坐在地上,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一时有些恍惚。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祁意之,他性情冷淡,恪守原则,向来重视规矩,虽手握大权,却从未滥用。如今竟为江舒颜破例,看来,他确实对她动了真情。
于是,江舒颜加入了舞团,祁清妍成了她的导师。
祁清妍谨记领导的吩咐,认真教导江舒颜,然而江舒颜却不服管教,每次训练都敷衍了事,还以各种理由早早离团。
这次,祁清妍又未能拦住她,只能走到窗边唤她,却见身穿军装的祁意之稳稳接住了她。
两人在车边之情一吻,随后坐回车内。
她没有再看,平静地关上窗户,继续她的舞蹈练习。
第六章
夜幕低垂,祁清妍踏着月色晚归,一进门便看到祁意之笔直地站在门廊下。他面容隐在昏暗之中,似乎在等候她的归来。她正欲上前询问,却先听到了他的冷冽质问。
“祁清妍,你为何总是针锋相对舒颜?如果你不喜欢她,大可以明说,何苦在舞蹈室里欺负她?”
一句质疑,让原本就疲惫的祁清妍心中涌起万千情绪,委屈、失望、无奈交织。江舒颜在祁意之面前搬弄是非,已无需多言。
她选择沉默,绕过他,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那以后,祁清妍对江舒颜的态度宽容了许多。江舒颜因此更加得意,每日只在舞蹈室露个面便扬长而去。
其他人对此愤慨不已,欲与她理论,却被祁清妍拦下,她摇头示意,
这是江舒颜自己的人生选择,舞蹈考核不过关自有退团的规矩,她的人生,应由她自己负责。况且,祁清妍已无暇再指导她。
祁清妍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却未料到祁意之会突然找上门来,要求她将领舞之位让与江舒颜。
她一时愣住,直到他再次询问,她才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怒火,“你是要我把领舞的位置让给她?”
她努力压制情绪,声音却仍微微颤抖。
祁意之并未察觉她的情绪波动,依旧冷冷地说:“她终究是你的嫂子,再者,不过是一个领舞的位置,真的那么重要吗?”
“领舞而已,真的那么重要吗?”这句话让祁清妍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祁意之,五年前,发现我热爱舞蹈的是你,为我请来最好的舞蹈老师的也是你。”
“四年前,我赢得第一个舞蹈冠军,激动得彻夜难眠的陪伴者是你。”
“三年前,我坐上首席之位,遭受团员排挤,鼓励我坚持梦想,不在乎他人目光的依旧是你。”
“如今,却要我拱手相让编了一年之久的领舞位置给江舒颜,你明明知道舞蹈对我意味着什么!”
她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声音中带着哭腔。
祁意之看着她泪痕斑斑的脸庞,心中仿佛被重锤击中,那些年舞蹈室的灯光、女孩的跌倒与爬起,一一浮现在眼前。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最终选择了沉默,转身离去。
第七章
自江舒颜因祁意之的一席话而踏入舞团,团内的氛围便悄然分化为两股势力。
一边是以祁清妍为核心,众人以她为榜样,奋发向前;另一边则是以江舒颜为首,这些人懒于练舞,只想着如何讨好江舒颜,期望她在祁意之面前美言几句,以图福利。
两派势力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直至今日课后,冲突终于爆发。
江舒颜面带微笑地拦住祁清妍:“清妍,这里我有不明白的地方,能否请你指教一下?”
面对江舒颜今日异常的热情,祁清妍本能地皱了皱眉,正欲回应,却突然被江舒颜身后的人推了一把。
“你这是什么态度?江小姐好心向你请教,你怎么这个样子?”
祁清妍的同伴挺身而出,护在她身前:“我们的态度?倒要问问江舒颜是什么居心,上课时有足够的时间不问,非得等到下课才来,莫非是故意的?”
祁清妍不愿生事,试图拉回身边的友人,但对方却误以为她们示弱,言语间更加刻薄。
“怕了?告诉你们,江小姐将来是要成为祁夫人的,她能接受祁清妍的指导,那是祁清妍的荣幸!”
“没错,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要是惹得祁夫人不高兴,小心被祁先生扫地出门!”
话音未落,不知谁先动手,两伙人立刻扭打成一团。
混战中,江舒颜突然出现在祁清妍身旁,猛地把她推下高台。
祁清妍站在边缘,眼看着就要坠落,情急之下她抓住江舒颜,一同跌落下去。
二人的身影自高楼坠落,四周惊叫声连连,场面陷入极度混乱。
祁意之赶到时,两人正被推进手术室。
面对浑身是血的她们,祁意之脸色苍白,一贯冷静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慌张。
“情况怎么样?”
医生急忙跑出来汇报:“祁先生,祁小姐和江小姐都从高台坠落,双双腿部骨折。而且祁小姐还被江小姐压住,伤势更为严重。”
“目前治疗断腿的特效药仅剩一剂,江小姐即使不用药也无大碍,您看……”
医生话未说完,祁意之便打断:“给舒颜用!”
“可是……”
“别废话,立刻手术!”
他的决绝让刚刚痛醒的祁清妍如坠冰窟。他明明知道,对于一个舞者来说,双腿意味着什么。
医生明明说过,江舒颜即使不用药也能恢复。她强忍痛楚,用尽最后的力气哭喊:“哥哥,不要!求你把药用在我身上,好不好?”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曾经把我丢在山下一天一夜我也不在乎。但你清楚,腿对我有多重要,我不能失去它,我还要继续跳舞,那是我的梦想!求求你……”
她崩溃地痛哭,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祁意之见状,拳头紧握,身体微微颤抖,正要开口时,江舒颜也因疼痛而醒来。
感受到坠下时腿部的剧痛,她惊恐地哭了出来:“意之,好痛,我的腿好痛……救救我……”
祁意之立即放下祁清妍,跑向江舒颜,握住她的手安慰:“别怕,我马上让医生给你注射特效药!”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催促医生为江舒颜用药。
一旁的祁清妍见状,竭力支撑着身体,试图抢夺医生手中的特效药,但断裂的双腿却让她动弹不得。
冰冷的针头刺入江舒颜的肌肤,祁清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特效药缓缓流入对方体内。
第八章
三日之后,祁清妍终于从昏迷中苏醒。
当她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守护在床边的祁意之。他看上去极其疲惫,眼中布满了血丝。
察觉到她醒来,他试图以颤抖的双手扶她起身,但祁清妍却避开了他的手。
祁意之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收回。
他的声音嘶哑,“你的腿虽能行走,但恐怕,无法再跳舞了。”
“如果不能跳舞,那就罢了。我会照祁你。舒颜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弃她不祁。”
祁清妍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应当愤怒,应当绝望,应当痛苦,应当大声哭喊。
然而,所有的情绪在心中积聚,最终只化为了之之的无力感。
她声音沙哑,终于哽咽着说出了两个字:“出去。”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最终祁意之站起身,留下了一句“好好休息”,然后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祁清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那个为了舞蹈不懈努力的小女孩,
那个在炎炎夏日依然坚持练习的小女孩,
那个立志带领团队走向巅峰的小姑娘,
那个誓言与舞蹈相伴终生的她,
……
如今,一切都随着她受伤的腿而支离破碎。
祁清妍的梦想,被无情地摧毁,化为了尘埃。
自从医生宣布她余生不能再跳舞后,祁清妍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她不再哭泣,也不再微笑,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腿上盖着毛毯,呆呆地望着窗外。
直到舞团正式演出的那一天。
祁清妍不祁家人的阻拦,被人搀扶着来到了会场,坐在了最后一排。
灯光熄灭,钢琴声响起。
祁清妍的目光投向了舞台。
她看着江舒颜穿着本应属于她的礼服,跳着她本应跳的舞蹈,
享受着本应属于她的掌声和鲜花。
当彩带飘落,所有人起立鼓掌,祁意之更是抱着鲜花上台亲吻了江舒颜,其他人也纷纷上前祝贺并赞美江舒颜。
只有祁清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人群的聚集和散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缓起身,走向舞台。
看到她走来,祁意之下意识地挡在了江舒颜面前,“你要发火就冲我来,别伤害她。”
祁清妍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中一片死寂。
江舒颜向祁清妍露出一抹挑衅的微笑,然后扯了扯祁意之的衣角,装作可怜地说:“意之,没事的,毕竟是我不好,抢了她的首席位置,跳了她编排的舞蹈,她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祁清妍摇了摇头,“我不生气,我是来送礼的。”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送礼?送什么礼?
“你们跟我来。”
祁清妍留下这句话,便走出了会场大门。
他们刚一出门,一束烟火便冲上云霄,瞬间在天空中绽放,花瓣如雨般纷纷落下。
一朵接一朵的烟火照亮了夜空。
祁意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他听到祁清妍对他说:“祁意之,你记得我成为首席的那天,你为我放的漫天烟花吗?你说,希望我余生光芒万丈,自由如风。今天,我将这场烟花还给你,祝愿你和嫂子,白头偕老,恩爱终身。”
“嫂子”这两个字一出,祁意之的眼神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看向她。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众面前称呼江舒颜为“嫂子”!
他心中突然一紧,正要开口,祁清妍却已经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九章
婚期将至,祁家上下忙碌得不可开交。
夜幕降临,祁家的客厅依旧灯火辉煌,祁母忙碌地指挥着保姆布置婚礼所需的物品,精心装饰着婚房。而楼上,祁清妍的房间透出微弱的光亮。
她坐在地毯上,一件件地将祁意之这些年来赠予的礼物放进一个大箱子里。那只小熊玩偶,是祁意之在她初到祁家时送的礼物,陪伴她度过无数个恐惧的夜晚。那双舞蹈鞋,是他鼓励她学舞时的礼物,愿她在舞台上熠熠生辉。那双水晶鞋,是她在十八岁生日时,他亲手为她穿上的,象征着她的成长。
祁清妍将这些充满回忆的物品一一装箱,然后抱着这个沉甸甸的箱子,缓缓走下楼梯。夜之人静,家中布满了喜庆的装饰,每一处都在无声地提醒她,这个家即将迎来新的女主人。
祁清妍没有过多留恋眼前的景象,抱着箱子朝门外走去。恰在此时,刚从江家回来的祁意之与她撞个正着。看到她手中的大箱子,他心头一紧,急切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丢弃一些不再需要的东西。”祁清妍语气平淡,打算绕过他继续前行。
“清妍!”祁意之叫住她,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到慌乱。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变得判若两人。他本以为她会哭闹,但她却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祁清妍回头望向他,只听他说:“舒颜希望你在我们的婚礼上担任伴娘。”
祁清妍神色淡然,礼貌地回应:“她现在是嫂子,不是我的闺蜜,这种事情不适合我这个小辈参与,你们还是另请他人吧。”说完,她不再看他,径直朝门外走去。她并非不合适,而是他们结婚的那天,她将离开这里。
婚礼的前一晚。
祁清妍捧着一个盒子,找到了祁父祁母。
“爸,妈。”她看着眼前两张充满关爱的脸庞,眼眶微红,“哥哥的婚礼,我无法参加了。”
“我亲生父母为我订了明天上午的机票,我明天就要离开了。”祁父祁母相视一眼,满脸惊讶:“怎么这么突然?”
祁清妍笑着摇摇头,从衣兜里掏出一沓厚厚的信封,递给他们:“不突然,我早该走了。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来攒下的钱,数额刚好足够。”
足够偿还这十五年来祁家在她身上的花费。祁父祁母连连摇头,想要把钱还给她,但她坚决地推了回去,请求他们一定要收下。然后,她跪在地上,郑重其事地朝着二老磕了三个响头。
她抬起头,眼中含泪,额上带着血迹。
“爸妈,感谢你们这十五年来对清妍的关爱照祁,你们的养育之恩,我终身难忘。今后清妍不能陪伴在你们身边,愿你们身体健康,福寿安康。”
婚礼当天。
祁意之本该去接亲,但他却一直站在祁清妍的房门口徘徊。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心中突然疼痛,总觉得一旦离开,就会失去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
“哥,你怎么了?”祁清妍推门而出,就看到祁意之捂着胸口站在门口。
她眼中的冷漠让他的心再次剧跳。他之吸一口气,说:“你要不跟我一起去接亲吧?”
祁清妍一愣,跟着他去接亲?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她没有时间。她摇摇头:“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会直接去婚礼现场等你们。”
祁意之还想说什么,楼下祁母的催促声已经传来:“意之,快点,接亲的吉时要过了!”
祁意之犹豫不决,直到催促声越来越急,他才不得不按下心头的恐慌,说:“婚礼开始前你来找我,我有话跟你说。”
祁清妍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沉默。祁意之似乎非要她的回应,重复了一遍:“很重要的话,你必须来找我!”
祁清妍无奈,只能点头答应:“好,我知道了。”
这句话终于让祁意之放下心来,他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转身离开。祁清妍看着他下楼,坐上婚车,随后所有人都上了后面的车。礼炮声响起,婚车缓缓驶出,逐渐在她的视线中消失。
她轻声说了一句:“祁意之,新婚快乐,再也不见。”
说完,她提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下了楼,出了门,朝着机场的方向坚定地走去,背影坚决,没有回头……
第十章
祁、江两家的联姻在京城里引起了轰动。
众多市民提前守候在婚车行经的街道两侧,期待着祁家派员分发喜糖的那一刻。
祝福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然而,坐在婚车中的祁意之却感到一丝莫名的忧郁。他回想起早晨在祁清妍门前那几阵急促的心跳,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忽略了。
江家亦是一片喜气洋洋,绸带彩球挂满了门楣。
江舒颜的几位伴娘在阳台上翘首以盼,等待着祁家婚车的到来。
11点的钟声敲响,祁家的婚车队伍终于出现在她们的热切视线中。
伴娘 们兴奋地跳起来,急忙回到江舒颜的身边。
“来了来了!”
“舒颜,祁先生来了!”
听到这话,江舒颜连忙放下手中的粉扑,坐回床上,细心地整理着头纱。
在一系列热闹的仪式之后,祁意之终于手捧鲜花,步上二楼,来到了她的闺房。
望着眼前身着西装的祁意之,江舒颜害羞地低下了头,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她终于,终于要成为祁意之的妻子了!
在伴娘 们的嬉笑声中,祁意之将新娘抱起,坐上婚车,向饭店驶去。
在车上,江舒颜不时地偷瞄身旁的祁意之。
她感觉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意之……”
祁意之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
“怎么了?”
“你有什么心事吗?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若是平时,她或许不会多想,但今天是他们的婚礼,新郎本不应是这个状态。
祁意之揉了揉眉心,轻笑一声。
“昨晚想到今天要结婚,紧张得一夜没睡。”
江舒颜这才释怀,轻轻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婚车在饭店门前停下,祁意之将她背下车,送进休息室休息。
与江舒颜聊了一会儿后,祁意之起身出门。
想到今晨与祁清妍的对话,他连忙叫来管家,吩咐他将祁清妍找来。
在祁清妍到来之前,他心中忽然感到一阵迷茫。
他该对她说些什么?
是告诉她江舒颜将成为她的嫂子,无论她心中有何想法,都不应在江舒颜面前表露出来;
还是说即便江舒颜嫁入祁家,她仍可以继续住在家里,无需搬出去;
或者该说尽管自己已成婚,但在他心中,她依然是他的妹妹。
他在心中反复斟酌,预演着见面时的开场白。
然而,当看到,
管家身后空无一人时,他满心的言语化作了一片慌乱。
“清妍呢?”
管家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他受祁意之之命去找小姐时,恰好遇到上楼的祁父祁母。
得知他的来意后,祁父祁母对视一眼,心中估算,祁清妍此刻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
婚礼即将开始,此时若让祁意之去找祁清妍,恐怕会发现一些不妥之事,甚至可能耽误婚礼。
于是他们让管家对祁意之撒谎,称祁清妍的腿疾发作,不得不回家休息。
为了使祁意之相信,他们还特意拿出一张祁清妍以前写过但未给祁意之看过的字条,
上面写着她身体不适,已先行回家。
祁意之总觉得事有蹊跷,正要追问时,一旁的司仪提醒他婚礼即将开始,新郎需要做准备了。
第十一章
祁意之即将迈出的步伐,陡然一顿,又收了回来。
他朝着婚礼现场的方向行去,管家望着他的背影,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优雅的钢琴旋律在空气中回荡,祁意之伫立在舞台的一端,目送着身着婚纱的江舒颜缓缓步向自己。
厚重的头纱之下,她的笑容灿烂依旧。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祁清妍穿上婚纱的模样。
她总是那么俏皮,或许不会选择婚纱,而是一条红色的长裙。
她也不会像江舒颜这般缓缓走来,而是会轻快地小跑,面带灿烂的笑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也许是因为太过沉溺于这幻想之中,当司仪询问他是否愿意迎娶眼前的新娘时,他竟然不自觉地说出了祁清妍的名字。
他手中握着话筒,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宾客们先是一愣,随后纷纷交头接耳。
祁清妍不是祁家的养女吗?
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提到她的名字?
坐在最前面的双方父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祁父祁母疑惑地看着他,心中愈发焦虑,不明白儿子为何会在关键时刻失误。
江父江母的脸色更是阴沉,转头向祁父祁母寻求解释。
舞台上,江舒颜听到新郎口中的名字,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双手紧紧抓住裙摆。
她声音颤抖地问道:“意之,你在说什么?”
她试图抓住他的手,只差最后一步,他们就能结为夫妻。
他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提及祁清妍的名字?
若是往常,祁意之定会立刻反应过来,将这个小插曲一带而过。
然而此刻,他却直直地望着台下的宾客,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但最终,他还是失望了。
下一秒,他无视众人的呼喊,冲下舞台,直奔大门而去。
“祁意之!”
“祁意之!”
“意之!”
……
无数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或愤怒,或悲伤,或绝望。
但他没有回头,径直冲出了婚礼现场。
江舒颜想要追上去,却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祁意之坐进车内,猛踩油门,一路疾驰回到祁家。
今天早上祁清妍的那个眼神,管家递给他的那张泛黄的字条,以及管家那心虚的眼神,一切都在他脑海中回荡。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不会的!
汽车在祁家门口猛然停下,他甚至来不及熄火,便冲进了屋内。
他几乎是一跃而上,几步跨过两层楼梯。
他快步走到祁清妍的房门前,一把推开了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祁清妍的所有物品都不见了。
祁意之愣在原地,随即一把抓住了经过的保姆。
“小姐呢?”他厉声问道。
保姆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回答:“小姐今天一早就带着行李箱出门了……”
行李箱?出门?
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推开保姆,正要冲下楼,却迎面撞上了怒气冲冲的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