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从城里回来相亲带着奔驰,女方父母倒贴20万,结果被骗惨!
发布时间:2025-05-27 05:47 浏览量:7
表弟小军开着一辆银灰色奔驰回村的那天,正好是腊月二十三,小年。
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时,发动机还没熄火,半个村子的人就围过来了。有人拿手机拍照,有人伸手摸车标,我三婶更是直接趴在车窗上往里看。
“这车得多少钱啊?”
“至少四五十万吧。”
“小军这是发了啊。”
我正在院子里杀鸡,听到外面的动静,擦了擦手出来看。表弟从驾驶座下来,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我从没见过的自信笑容。
“哥,过年好。”他主动跟我打招呼。
我愣了一下。记忆里的小军还是那个高中毕业后在县城打工,每次回家都蔫头耷脑的瘦小子。
“你这是…”我指了指那辆车。
“公司配的。”他轻描淡写地说,从后备箱拿出几个礼品袋,“给嫂子和侄子买的。”
围观的人群里传来议论声:
“配车的公司,那得多大啊。”
“小军现在是大老板了吧。”
我二叔从人群里挤出来,脸上笑开了花:“儿子,你回来了!快进屋,外面冷。”
那晚,小军在我家吃饭。席间他说自己在深圳一家科技公司做销售总监,年薪三十多万,公司业务发展很好,最近准备在老家投资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我问。
“新能源,具体的还不能说,涉及商业机密。”他喝了口酒,“不过肯定能带动家乡发展。”
我媳妇在厨房收拾碗筷,探出头来说:“小军现在这么有出息,该找个媳妇了。”
“正有这个打算。”小军笑了,“已经有人给我介绍了。”
第二天,消息就传开了。镇上的媒婆王大妈听说后,立马找上门来。
“小军啊,我手里有个好姑娘,县城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姑娘本人是护士,长得漂亮,人品也好。”
王大妈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门外的奔驰。
“可以见见。”小军很爽快。
约定的见面时间是正月初五,地点在县城最好的酒店——金凤楼。
我原本不想掺和这事,但二叔非要拉着我去给小军撑场面。“你在县里有头有脸的,跟着去长长见识。”
其实我就是个普通的小生意人,在县城开了个五金店,算不上什么有头有脸。
那天下午,我们三个人开着奔驰到了金凤楼。小军特意选了最显眼的包厢——二楼靠窗的VIP房。
女方一家四口准时到达。姑娘叫李晓慧,确实长得不错,瓜子脸,大眼睛,穿着一件米色毛衣,看起来很温柔。她父母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男的戴眼镜,女的烫着卷发,一看就是机关干部的派头。
还有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女人,后来才知道是晓慧的姑姑,在银行工作。
双方简单介绍后,气氛很融洽。李晓慧的父亲李叔叔主动敬酒:“听说小军在深圳发展得很好,真是后生可畏啊。”
“哪里哪里,还在努力阶段。”小军很谦虚,但说话间总是若有若无地提到自己的”公司”、“项目”、“合作伙伴”。
我坐在旁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饭吃到一半,李晓慧的姑姑突然问:“小军,你现在住在哪里?深圳房价可不便宜。”
“南山区有套房,不大,一百二十平。”小军回答得很自然,“还在还贷,压力不小。”
“南山区?”姑姑眼睛一亮,“那可是深圳的核心区域,房价至少七八万一平吧?”
“差不多。”
我心里一咯噔。以我对小军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买得起南山的房子?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多问。
那顿饭吃了三个小时,双方都很满意。临走时,李叔叔主动留了小军的电话,说让孩子们多接触接触。
回家路上,二叔兴奋得不行:“这门亲事成了!那姑娘家条件多好,父母都是公务员,姑娘还是护士,铁饭碗啊!”
我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小军,他正在低头玩手机,表情有些紧张。
“小军,你真在深圳买房了?”我终于忍不住问。
“嗯,刚买的。”他头也不抬。
之后的半个月,小军每天都在和李晓慧联系。有时候打电话,有时候发微信,看起来确实在认真交往。
正月十五过后,李家主动提出要到我们村里看看小军的家庭情况。
二叔听说后,紧张得不行。他家的房子是九十年代盖的,墙皮都掉了不少,院子里还养着鸡鸭,确实不太体面。
“怎么办?人家可是公务员家庭,来看到咱家这样子,会不会看不起?”二婶一脸愁容。
小军倒是很淡定:“没事,真心相爱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
李家来的那天,我帮着二叔收拾了院子,把鸡鸭都关起来,还买了些鲜花放在屋里。
李晓慧和她妈妈来了,没有带父亲。她们开的是一辆白色的卡罗拉,停在奔驰旁边,形成了鲜明对比。
“伯母好,叔叔好。”李晓慧很有礼貌,还带了些礼品。
参观房子的过程很顺利,李家母女对农村生活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和包容。李晓慧甚至主动帮二婶包饺子,看起来确实是个好姑娘。
晚饭后,李晓慧的妈妈单独和二叔二婶聊了聊。
“我们家晓慧很喜欢小军,两个孩子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李妈妈说话很直接,“不过现在结婚成本高,我们想着既然小军在深圳发展这么好,不如就在深圳办婚礼,我们这边出一部分钱。”
“应该的,应该的。”二叔连连点头。
“彩礼什么的我们不要,但是房子车子得有保障。小军说他在南山有房,我们想着再添点钱,换个大一些的,方便以后带孩子。”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越来越不安。
“换房需要多少钱?”二婶小心翼翼地问。
“不多,二十万左右就够了。”李妈妈笑着说,“我们家也不差钱,主要是想让孩子们过得好一些。”
二十万!
二叔的脸色变了。他们家这些年供小军上学、在县城买房,已经掏空了家底,哪里来的二十万?
“这个…我们需要想想办法。”二叔支支吾吾。
“理解理解,不着急。”李妈妈很体贴,“我先拿二十万出来,等你们宽裕了再还也行。”
就这样,事情定了下来。李家要拿二十万帮着在深圳换房,算是对这门亲事的投资。
送走李家母女后,二叔一家人开始商量婚礼的事。
“小军,你那边公司同事多吗?到时候婚礼得体面一些。”二婶问。
“挺多的,不过大家都忙,可能来不了几个。”小军的回答有些模糊。
“那你的房子什么时候能过户?”我直接问。
小军沉默了一会儿:“过户手续比较复杂,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但看到二叔二婶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好泼冷水。
婚期定在了三月份,地点就在深圳。李家很积极,不仅出了二十万,还主动承担了婚礼的大部分费用。
“这么好的亲家,上哪找去?”二婶逢人便说。
整个正月,小军都在准备婚礼的事。他每天都很忙,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用电脑处理各种事情,看起来确实像个成功人士。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趁着小军在我店里帮忙的时候,私下问他:“小军,你老实告诉哥,你在深圳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闪烁:“就是销售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吗?”
“那你的房子…”
“房子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看产权证。”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房产证的复印件。
我接过来仔细看,确实是深圳南山区的房子,面积一百二十平,产权人是小军的名字。
看到这张纸,我心里的疑虑打消了一些。也许是我多虑了,小军确实在深圳混出了名堂。
二月底,李家的二十万到账了。小军说要用这笔钱去深圳办理换房手续,还要预订婚宴酒店。
“我先过去安排,你们三月十号过来参加婚礼就行。”小军收拾行李的时候说。
“那个奔驰要开走吗?”二叔舍不得。
“先放在家里吧,深圳不方便开车。”
小军走后,二叔二婶开始准备去深圳参加婚礼的事情。买新衣服,预订机票,还要准备给亲朋好友的喜糖。
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小军要在深圳结婚的消息,大家都很羡慕。
“还是读书有用啊,看看人家小军。”
“城里的姑娘就是大方,倒贴二十万。”
“以后小军就是深圳人了。”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总是不踏实,但又找不出具体的问题所在。
三月八号,就是婚礼前两天,李晓慧突然给我打电话。
“大哥,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小军?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我们今天去酒店确认婚宴细节,但是酒店说根本没有我们的预订记录。小军说的那个酒店也不存在。”李晓慧的声音有些哽咽,“而且我们去了他说的那个小区,物业说根本没有这个人。”
我整个人都蒙了。
“你等等,我马上联系他。”
我立刻拨打小军的电话,但是关机。发微信,也没有回应。
晚上,李晓慧的父亲也给我打了电话,语气很严肃:“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家小军涉嫌诈骗,最好尽快配合调查。”
我连夜赶到二叔家,把情况告诉了他们。
二叔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怎么可能?小军他…”
“那辆奔驰呢?”我突然想起来。
我们赶紧到院子里查看,奔驰还停在那里,但是车牌号不对了。仔细一看,原来的车牌被撕掉了,露出了下面的真实号码。
我用手机查了一下这个车牌号,居然是一辆事故车,三个月前就被报废了。
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
第二天,警察来了。经过调查,我们才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小军根本不在什么科技公司工作,而是在深圳的一家装修公司当小工,月薪三千多。
那辆奔驰是他从二手车贩子那里租来的,每天租金五百块,为了回家过年撑面子。
深圳的房子确实存在,但不是他买的,而是他在网上找到的房产信息,伪造了产权证。
李家的二十万,被他用来还了之前的网贷和信用卡欠款。
最让人气愤的是,这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去年他就用类似的手段,骗了邻县一个姑娘五万块钱。
小军被抓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我也不想这样的。”他在派出所里哭着说,“压力太大了,所有人都指望着我出人头地,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那你就可以骗人?”我很愤怒。
“我本来想着赚到钱就还回去的,没想到越陷越深。”
李家最终选择了谅解,没有追究法律责任,但是二十万要分期归还。
小军被判了缓刑,回到村里后,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
他重新找了份工作,在镇上的一家超市当收银员,每个月两千五的工资。
那辆租来的奔驰早就被车主开走了,院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车轮压过的痕迹。
村里人的态度也变了,从之前的羡慕变成了同情和鄙夷。
“这孩子怎么就走了邪路呢?”
“面子害死人啊。”
“好好打工不行吗,非要装什么大款。”
二叔二婶为了还钱,把县城的房子卖了,搬回了村里的老房子。两个老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我坚持问清楚,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但是人性就是这样,谁不希望自己的亲人过得好一些?谁不希望在外人面前有面子?
小军的事情成了我们村里最大的谈资,也成了所有父母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看看小军,好好的一个孩子,就因为爱慕虚荣,把自己给毁了。”
现在,小军每天按时上下班,周末会帮着二叔二婶干些农活。他很少说话,偶尔抬头看看远方,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东西。
李晓慧后来嫁给了县里的一个医生,听说过得很幸福。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小军当初老老实实说自己在深圳打工,月薪三千,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也许李晓慧不会选择他,但至少不会有后面的这些痛苦。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接受平凡呢?
特别是在这个人人都想着发财致富、人人都想着光宗耀祖的时代。
那天晚上,我和小军一起在村头的小卖部买烟。
“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他突然问我。
我看着他,想了很久才回答:“失败不失败我不知道,但是你现在至少是真实的。”
他笑了笑,是那种很苦涩的笑。
“真实有什么用?真实又不能当饭吃。”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在这个时代,真实和虚假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成功和失败的标准越来越单一。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想要逃离现实的小军,只是有些人控制住了,有些人没有。
村里的夜很静,偶尔有几声狗叫,远处传来火车经过的声音。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路灯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生活还要继续。
小军的故事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但留下的影响还在。
不只是对他自己,对我们整个村子,对所有听说过这件事的人。
它让我们重新思考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真正值得追求的东西。
也许答案并不复杂,就是踏踏实实地生活,真真实实地做人。
但是,这个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总是那么难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