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期不到10天,我倒搭5000块成功退婚后,父母为我鼓掌叫好

发布时间:2025-05-28 10:10  浏览量:6

"爸,妈,我要退婚。"我站在父母面前,手里攥着那张五千块的存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院子里的蝉鸣声透过纱窗传来,八五年的夏天格外闷热。

爸爸放下手中的《人民日报》,眉头紧锁。

妈妈手中的针线活停了下来,满脸惊讶地望着我。

我叫林小川,在省城纺织厂当工人,今年二十六岁。

父亲是县中学的语文教师,为人正直,在学生中威望很高。

母亲在街道办事处工作,性格温和,却也有着不服输的倔强。

那是1985年的盛夏,距我和陈月红的婚期只有十天。

五千块彩礼钱是我们家两年多的积蓄,在物资紧缺的年代,这几乎是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全部家当。

"小川,你是不是发烧了?"妈妈伸手摸我的额头,眼中满是担忧。

"儿子,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爸爸皱着眉头,声音低沉。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婚前一个月,厂里难得给了我一个外出学习的机会,派我去上海学习先进的缝纫技术。

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技术的渴望,我登上了开往上海的绿皮火车。

学习期间,我如饥似渴地吸收着新知识,晚上还在宿舍用厚厚的笔记本记录下每一个技术要点。

原本计划是学习两周,但因为表现突出,上海那边的技术员留我多学了几天,我便提前打电话告诉了单位。

回到省城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买了月红最爱吃的桂花糕,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百货商店的大钟正指向下午四点,按理说月红还在柜台工作。

远远地,我看见她和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站在商店后门的屋檐下,两人说说笑笑,亲密无间。

那男人搂着月红的肩膀,月红也毫不抗拒,甚至还依偎在他怀中。

我没有上前质问,而是藏在一旁的电线杆后,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

桂花糕在雨中渐渐失去了香气,如同我的心一般慢慢冷却。

他们去了不远处的"红旗饭店",那是当时城里为数不多的高档餐厅,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可能只够在那里吃上一顿饭。

我站在对面的报亭旁,透过雨雾和玻璃窗,看着他们推杯换盏,有说有笑。

那个男人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递给月红。

她打开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随后两人碰了碰杯。

离开时,那男人牵着月红的手上了一辆崭新的"上海"牌小轿车,在那个自行车遍地的年代,能开小轿车的人屈指可数。

接下来的一周,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暗中观察月红的一举一动。

每当下班后,我故意说自己还有加班,然后悄悄跟在月红身后。

几乎每次,那个开小轿车的男人都会在百货商店后门等她,有时候还会给她带各种稀罕物——进口香水、尼龙丝袜、巧克力糖...这些在当时都是极其昂贵的奢侈品。

更让我心寒的是,月红在他面前和在我面前判若两人。

跟我在一起时,她总是一副温顺贤惠的样子,说话轻声细语;可在那男人面前,她笑靥如花,眉飞色舞,甚至主动挽着对方的胳膊。

"小川,你疯了吗?婚都订好了,喜帖都发了,两家人都同意了,怎么能说退就退?"母亲压低声音,生怕邻居听见。

"儿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婚姻大事还是得慎重啊。"父亲的眼中透着关切。

我把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声音因压抑而有些颤抖:"我宁愿损失五千块彩礼钱,也不要娶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人。"

"这事要是真的,咱们宁可倒贴钱也得退。"父亲沉思片刻后说,目光坚定。

母亲叹了口气,眼角有泪光闪动:"要不我去找月红谈谈?说不定是误会呢?"

"不用了,妈。我已经决定了。"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夜深了,院子里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点点微光。

我想起半年前和月红定亲的场景,两家人一起吃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当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一幕。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陈家。

陈家住在城西的一栋老式楼房里,陈叔叔是粮站的会计,陈阿姨在食品厂工作。

一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开门的是陈阿姨。

她看见是我,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地说:"小川来啦,快进来坐,月红刚去单位了。"

陈叔叔正坐在饭桌旁看报纸,见我进来,连忙放下报纸招呼我坐下。

"叔叔,阿姨,我有事要和你们说。"我深吸一口气,直奔主题。

"什么事啊,小川?"陈叔叔倒了杯茶给我,笑眯眯地问。

"我...我想退婚。"我说出这句话时,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安静得可怕。

陈阿姨的笑容僵在脸上,陈叔叔的茶杯"啪"地砸在桌子上,茶水溅了一桌。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我们家门不当户不对?还是嫌月红配不上你?"陈叔叔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

"是不是有了新欢,想甩掉我们月红?"陈阿姨语气里带着刺。

我没有揭穿月红的事,只是坚持要退婚,并表示彩礼钱不要了。

"你知道这婚退了意味着什么吗?月红今年都二十五了,这一退婚,她的名声就毁了!"陈叔叔拍着桌子喊道。

"我们家已经准备好嫁妆了,亲戚都通知了,你这不是让我们家没法做人吗?"陈阿姨也加入了责问的行列。

闻声赶来的邻居们站在门口指指点点,不一会儿,整个楼道里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听说林家的儿子要退婚了!"

"这都婚期定好了,怎么说退就退啊?"

"这不是折腾人吗?年轻人真是没定性!"

议论声此起彼伏,我的脸上火辣辣的,但心意已决。

走出陈家楼时,我意外地在楼下看到了月红。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确良衬衫,头发用白色蝴蝶结扎起,站在一棵法国梧桐树下,脸色苍白如纸。

"小川,为什么?"她问,声音很轻,如同秋天的落叶。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她拉住我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

"月红,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我平静地回答,甩开她的手。

她突然变了脸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林小川,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小的纺织厂工人,还挑三拣四!你知道有多少人排队要娶我吗?"

这一刻,我仿佛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祝你幸福,月红。"我转身离开,背影被夏日的阳光拉得老长。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纺织厂,同事们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有的还在背后指指点点。

"听说小川要退婚了?这都快结婚了,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织布车间的老刘大声嚷嚷。

"我看是嫌陈家没背景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现实。"梳棉车间的张大姐摇着头说。

车间主任找我谈话,语重心长地说:"小川啊,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可要想清楚啊。"

我点点头,没有多解释什么。

厂里的广播站也放出了消息,说是要组织一次"婚恋观"讨论会,虽然没点名,但大家都知道针对的是谁。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骑着自行车,经过街道办事处时,看见妈妈正和几个同事站在门口说话。

见到我,妈妈同事们纷纷住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儿子,别往心里去,风言风语终究会过去的。"妈妈拍拍我的肩膀,眼中满是心疼。

回到家,发现院子里坐满了左邻右舍,见我进来,都停下了议论,空气顿时凝固。

邻居王大妈见到我,摇头叹气:"小川啊,这事你爸妈知道吗?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大院里的周阿姨更是直言不讳:"大好的婚事就这么黄了,这不是糟蹋人家姑娘吗?月红多好的一个闺女啊!"

我沉默不语,径直走进屋子,把门关上,整个人瘫坐在床边。

桌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墙上贴着我和月红的合影,那是去年国庆节照的,她靠在我肩上,笑得灿烂。

我起身,将照片取下,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退婚后的第三天,月红来找我。

那是个阴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好像随时会下雨。

她站在我家门口,眼睛哭得红肿,手里拿着一个纸包。

"小川,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她问,声音带着哭腔。

"月红,你心里有数。"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平静地回答。

"什么叫我心里有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急切地问道。

"那个开'上海'牌小轿车的男人是谁?"我冷冷地问。

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辩解道:"他是我表哥,刚从国外回来,给我带了礼物......"

"是吗?表哥会和你拉手吗?会搂你的肩膀吗?会在饭店里亲密地说悄悄话吗?"我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哑口无言。

"小川,你误会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月红,不用解释了。我们不合适。"我站起身,准备进屋。

她突然拉住我的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知道大家会怎么看我吗?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甩开她的手:"这些你应该在做选择前就考虑好。"

她的眼神变得狰狞:"林小川,你别后悔!你以为你退婚了就能找到更好的?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在这城里娶到媳妇!"

看着她扭头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好过。

厂里的同事议论纷纷,有人甚至给我起了外号——"退婚哥"。

每次经过百货商店,总能听到售货员们的窃窃私语和轻蔑的笑声。

就连坐公交车,售票员递车票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是什么怪物。

最难熬的是亲戚们的指责。

我姑父专程从乡下赶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这不懂事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这婚退了,咱们林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奶奶也打电话来,哭哭啼啼地说:"小川啊,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这婚都到嘴边了,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只有爸妈始终站在我这边。

爸爸在单位被同事们冷言冷语,回到家却从不对我发火,只是默默地吸着烟,眼神坚定。

妈妈更是四处解释,为我挡住闲言碎语的箭矢,回到家里还安慰我:"儿子,妈相信你的选择。"

两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我去南湖公园散心。

初秋的湖面波光粼粼,岸边的桂花正开得灿烂,香气四溢。

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我望着远处嬉戏的孩童,心中五味杂陈。

"是林小川吗?"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是李师傅的女儿小芳。

她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了城东小学当老师。

小芳长相普通,但眼睛很有神,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酒窝,给人一种温暖亲切的感觉。

"小芳,好久不见。"我站起身,有些尴尬地打招呼。

"我能坐这儿吗?"她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

"当然。"我点点头。

她坐下来,从挎包里拿出一本书——《平凡的世界》,是路遥的新作。

"听说你......"她欲言又止。

"听说我退婚的事了?"我苦笑道。

"嗯。"她点点头,但眼神中没有半点鄙夷,只有关切。

"你不觉得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我有些讶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权,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应该坚持。"她平静地说。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在她的眼睛里泛起了点点金光。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悄悄融化了。

"你很勇敢。"她突然说。

"不勇敢,只是不想将错就错。"我摇摇头。

"我爸说,宁可单身,也不要和不合适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很长,不能凑合着过。"她微微一笑。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暖暖的,如同初春的阳光。

从那以后,我和小芳经常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或者骑车去郊外的小溪边野餐。

她喜欢文学,我对历史感兴趣,我们常常就一个话题讨论到天黑。

和小芳在一起的时光,简单而美好。

她不像月红那样爱慕虚荣,穿着朴素,说话做事都实在。

有一次,我们去看露天电影《小花》,放映到感人处,她悄悄擦眼泪,看见我注意到了,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这样,看电影容易被感动。"

那种不加掩饰的真实,让我心动。

半年后的一个周末,我和小芳一起去南湖划船。

湖面上波光粼粼,小芳划着船,我负责掌舵。

"小川,你知道吗?月红嫁给了那个开小轿车的男人。听说是个外贸公司的。"她突然说道。

"希望她幸福。"我真心地说。

"你不后悔吗?倒贴了五千块。"她歪着头问我。

"五千块能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值得。"我笑了笑。

她望着我,眼中满是赞许:"小川,你和别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好奇地问。

"你懂得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东西。"她说这话时,脸颊微微泛红。

船缓缓地在湖面上漂动,秋日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1986年的春天,厂里分房子。

因为我还是单身,只分到了一间十平米的小平房,坐北朝南,有个小院子。

搬家那天,爸妈帮我收拾东西,小芳也来帮忙。

"小芳,你看这窗帘怎么样?我特意选的浅蓝色,显得亮堂。"妈妈拿着新买的窗帘问小芳。

"阿姨,很好看!"小芳笑着回答,然后熟练地帮忙把窗帘挂上。

爸爸搬来一张旧书桌,擦拭干净后放在窗前:"这书桌我用了十几年了,结实着呢,给你用正好。"

小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裹:"小川,这是我给你织的毛衣,冬天穿。"

我接过来,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毛衣是深蓝色的,前胸还绣着"平安"两个字,线脚整齐,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

"谢谢。"我说着,眼中有些湿润。

父亲看着我们,意味深长地笑了。

母亲拉着小芳的手,亲切地问这问那:"小芳啊,你爸妈都还好吧?你在学校教书累不累啊?"

晚上,送走小芳后,父亲拍拍我的肩膀:"儿子,当初你要退婚,我们心里也没底。现在看来,你的决定是对的。"

母亲接过话:"那五千块钱没白搭,换来了你的一生幸福。"

"爸,妈,谢谢你们相信我。"我有些哽咽。

半个月后,我鼓起勇气向小芳表白。

那天,我们一起去看了场电影《牧马人》,结束后,我把她送到家门口。

"小芳,我...我有话想对你说。"我紧张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话?"她站在路灯下,脸上带着好奇的神情。

"我...我喜欢你。"我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她先是一愣,然后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下头小声说:"我也喜欢你。"

就这样,我们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和小芳恋爱的日子简单而温馨。

周末,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我那间小屋做饭吃。

她教会了我许多生活技能——缝纽扣、洗衣服、炒菜......

而我则给她修自行车、换灯泡、修理收音机。

两个人互相扶持,日子过得充实而有滋味。

转眼到了冬天,北风凛冽,气温骤降。

我穿着小芳织的毛衣,走在去厂里的路上,心里暖洋洋的。

经过百货商店时,看到月红正站在柜台后面。

她比以前胖了一些,脸色也不太好,眼神中透着疲惫。

"小川!"她叫住我,"听说你还是单身?"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嗯,不过快结婚了。"我平静地回答。

"和谁?"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李师傅的女儿小芳。"

"那个普通的女孩?"她嗤笑道,"听说她家穷得叮当响,你图她什么?"

"在我眼里,她最特别。"我微笑着说,"祝你幸福,月红。"

离开百货商店,我在对面的小摊上买了两串糖葫芦,准备下班后给小芳一个惊喜。

回厂的路上,我想起了很多事。

那五千块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但它换来的却是无价的人生智慧和真正的幸福。

1987年春节前,小芳答应了我的求婚。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只请了双方的亲友和一些同事。

李师傅给我们包了三百块钱的红包,说是给我们添置家具用。

厂长破例批了我三天婚假,还给了一套被褥作为结婚礼物。

父亲在婚礼上发表了简短的讲话:"人生最重要的不是选择,而是在选择之后,坚定地走下去。"

母亲则含着泪,紧紧拥抱了小芳:"闺女,欢迎你加入我们家。"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温馨。

小芳是个勤劳的女人,每天早早起床做饭,然后骑车去学校上课,晚上回来还要备课到深夜。

我们一起打理小家,一起存钱,一起畅想未来。

尽管生活并不富裕,但我们很满足。

1987年的秋天,我在《省城晚报》上看到一则消息:某外贸公司高管因贪污公款被判刑。

照片上的人,正是月红的丈夫。

报道说,此人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外汇数万元,还有多项经济犯罪。

"你看到新闻了?"小芳端着热茶走过来,关切地问。

"嗯。"我点点头。

"你会想,如果当初没退婚,现在会怎样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摇头:"不会。我从不后悔那个决定。"

小芳坐在我旁边,轻轻握住我的手:"小川,我很庆幸你当初做出了那个决定。"

"我也是。"我回握住她的手,心中无比踏实。

一周后,我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陈叔叔。

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眼神中充满了疲惫。

"小川啊,许久不见了。"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陈叔叔,您好。"我点点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听说你结婚了?"他问道。

"嗯,去年结的。"

他叹了口气:"当年是我们眼瞎,没看清那个姓王的是什么人。"

我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回应。

"月红现在日子过得很苦,还欠了一屁股债。那姓王的判了十年,家产都没收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我心里有些难受:"陈叔叔,节哀顺变。"

"唉,都是命啊。"他摆摆手,蹒跚着离开了。

回到家,我把这事告诉了小芳。

她沉思片刻,说:"要不,我们帮助她一下?"

"你不介意?"我有些惊讶。

"她曾经是你的未婚妻,现在需要帮助。这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而是人之常情。"小芳的眼神清澈而坚定。

我看着小芳清澈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我的妻子,一个心地善良、通情达理的女人。

第二天,我们拿出积蓄中的一千元,委托陈叔叔转交给月红,没有留下姓名。

"小川,你真的想好了?这可是我们准备买自行车的钱。"小芳轻声问道。

"嗯,想好了。车子可以再等等,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没有了。"我坚定地说。

小芳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这就是我爱你的原因,林小川。"

1990年初春,小芳生下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一个活泼可爱的男孩。

我们给他取名"林晨",希望他像初升的太阳一样充满希望和活力。

看着小芳抱着孩子的样子,我感到无比幸福。

这就是我的家,我的世界,我愿意用一切去守护的珍宝。

有一天,父亲来看望我们,抱着孙子笑得合不拢嘴。

临走时,他悄悄塞给我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爸?"我疑惑地问。

"你退婚时损失的五千块,我和你妈这些年一直在存,现在都还给你了。"父亲的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我打开信封,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五千元钱,都是崭新的钞票。

"爸,这..."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儿子,当年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我和你妈为你感到骄傲。这钱是我们的心意,给孙子买些好东西吧。"父亲拍拍我的肩膀。

我含着泪,紧紧拥抱了父亲。

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家人——在你做出艰难决定时,他们站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在你迷茫时,他们给你指引;在你成功时,他们为你欢呼;在你失败时,他们为你鼓掌。

小芳走过来,挽着我的手:"五千块钱换来了我们现在的幸福,值得。"

我深深地点头。

那年的阳光格外明媚,五千块换来的不仅是对婚姻的尊重,更是对生活的敬畏和对未来的憧憬。

在人生的道路上,有些代价看似沉重,实则轻如鸿毛;有些选择看似冒险,实则明智无比。

距离婚期不到十天,我倒搭五千块成功退婚。

如今回首,这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因为它教会了我,金钱买不来真爱,只有真心才能换真情。

某个周末的清晨,我们一家三口在小院子里晒太阳。

林晨围着我们跑来跑去,院子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小芳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小川,你看,多美的生活啊。"

我环顾四周——破旧但整洁的小院,不大但温馨的家,平凡但充满爱的日子。

我轻轻点头:"是啊,真美。"

这就是我的人生,因为一个勇敢的决定而改变的人生。

现在想来,那五千块钱,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