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寄养在侯府的表姑娘 人人都说我想攀高枝,觊觎侯府世子
发布时间:2025-06-11 20:06 浏览量:3
我是寄养在侯府的表姑娘。
人人都说我想攀高枝,觊觎侯府世子。
其实与我夜夜私会的却是太子。
身份矜贵、俊美无双的男人掐着我的腰温声细哄:
「泱泱,再等等,等我位置坐稳了,就向父皇求娶你为太子妃。」
可我等了一年又一年。
却等来相府嫡女入主东宫的消息。
我终于醒悟。
趁太子出使西域时,回到了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后来却听说太子为了找一个小娘子几乎癫狂。
1
我娘原是镇远侯府的嫡小姐。
却对一个落魄的穷书生一见倾心。
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嫁他。
那个穷书生就是我爹。
我爹生得风流倜傥,被点为探花郎后,就自命清高、口无遮拦。
无论谁都不放在眼里。
上谏皇帝,下骂朝臣,还扬言不和奸佞同流合污。
若不是外祖父一次次为他善后……
他早已死了千百回。
最后,他被皇帝贬到偏远小镇做县令,从此便自暴自弃。
娘亲为他劳心劳力,一次次回娘家奔走。
他不仅不领情。
还骂我娘是沽名钓誉之辈,国贼禄鬼之流。
为了和我娘怄气,故意纳了几房美妾,日日在她眼皮子底下,与美人红袖添香,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我娘殚精竭虑,未满三十就熬干了心血。
临去前流着泪道:
「泱泱,你定要往高了嫁,莫要被情爱迷了眼,落得像娘这般下场,悔恨终身。」
娘亲离世后。
我爹幡然醒悟。
遣散了府中美妾。
还在我娘坟前痛哭立誓。
今生今世要给她挣个诰命夫人回来。
我听了只觉可笑。
2
办完娘亲的身后事。
我就被舅舅亲自接到京城的镇远侯府。
外祖父和外祖母尚在人世,舅舅将对娘亲的亲情转移给了我。
舅母不喜我。
但也从未刁难过我。
从我十岁入京,到如今十八岁。
我在侯府已经寄居八年。
外祖母给我相看了好几门亲事。
我都推辞了。
渐渐就有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无非说我出身寒微,却妄想攀高枝,觊觎侯府世子夫人之位。
外祖母容不得任何人诋毁我。
杀鸡儆猴,将传谣言的奴婢发卖了出去。
私下却也悄悄问我。
「泱泱,你跟外祖母说,是不是真的心悦你大表哥?」
「你但说无妨,外祖母定会替你做主。」
外祖母是镇远侯府的老祖宗。
她若给我和裴雪臣指婚,舅母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捏着鼻子低头认下。
裴雪臣是侯府这一代最出色的郎君。
不仅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还继承了舅舅的一身好武艺,乃文武双全的栋梁之材。
簪缨世家结姻亲都讲究门当户对。
外祖母疼爱我。
想将当年母亲的遗憾在我这里得到圆满。
可我却不能肆意妄为。
我挽着外祖母的手,靠在她怀里撒娇。
「泱泱只想陪在外祖母身边。」
「表哥龙章凤姿,当配高门贵女,我并无非分之想。」
从外祖母那出来。
在庭院里撞见了裴雪臣。
青年身着月白色的锦袍,面如冠玉,站在一片桃树下。
桃花灼灼斗春芳,一见如云满目光。
我行了个叉手礼。
「表哥安好。」
裴雪臣轻轻颔首,望着我的眼神欲言又止。
我耐心地等待。
他沉默半晌,方才说道:
「表妹,太子妃人选已定,是丞相府嫡女沈清欢。」
我倏地抬眸。
3
三年前。
裴雪臣被皇帝点为状元郎。
府中设烧尾宴庆贺。
京中达官贵人纷纷到场,连太子萧兆言也亲临侯府。
也正是那夜。
萧兆言被人暗算,中了最猛烈的催情药。
暗卫带他闯进了我的院子。
将我送到了他的床上。
萧兆言眼神迷离,面色绯红,已然失去了理智。
见到我便时便化身成最纯粹的兽。
一夜荒唐。
我幽幽醒来时,对上一双沉静幽深的眼眸。
我漠然地望着他。
萧兆言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
白皙的脸上渐渐染上了红,艳丽得像是清晨天边的云彩。
「谢娘子,孤乃东宫太子萧兆言。」
「昨晚孤不慎被奸人下药,不得已唐突冒犯了娘子,孤定会向父皇请旨,封你为太子妃。」
眼前的男人生了张极为好看惑人的脸。
就算他不是太子,光凭这俊美的皮相,也能讨小娘子欢喜。
我敛眸,淡淡道。
「殿下走吧,莫要被人看见。」
萧兆言一愣。
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
「你不信我。」
我当然不信他。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与他而言我不过蝼蚁。
上位者对下位者强取豪夺,并不需要以太子妃之位弥补。
他能有此承诺。
若是换个知情识趣的,定会感恩戴德。
可我没心情配合他演戏。
萧兆言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声音带了一丝怒气。
「你且等着,孤定会让你看清孤的真心。」
4
此后萧兆言夜夜来与我私会。
他克己守礼。
我们再未越雷池一步。
只是我越不信他。
他却越是对我势在必得。
我畏寒。
他送我稀世暖玉和温泉山庄。
我生辰。
又将东宫库房翻了个底朝天,找出无数奇珍异宝送我。
有一回围猎。
我骑的马意外受惊,横冲直撞往悬崖边冲。
千钧一发之际。
萧兆言飞到我的马上。
揽着我的腰,在疯马即将掉下悬崖时,带着我跳下马。
他将我牢牢护在怀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我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殿下难道不怕死吗?」
「怕。」
萧兆言咳嗽两声,抬手帮我擦泪。
「但我更怕失去你。」
那一刻。
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疯狂跳动的声音。
萧兆言虽为储君。
却幼稚至极,乱吃飞醋。
裴雪臣常会送些精巧可爱的礼物给我。
萧兆言将那些东西全抢走,又买来一模一样的送我。
「泱泱,莫要收他的礼物,收我的。」
我严肃地让他归还,表示不能践踏兄长的心意。
他就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没丢,只是帮你保管起来了。」
情深意笃时……
我们的关系却始终见不得天光。
萧兆言第一次想请旨赐婚时。
皇帝早朝忽然晕倒,宫中上下人心惶惶,提赐婚不合时宜。
萧兆言第二次想请旨赐婚时。
浙西一带突发水患,当地百姓流离失所,水患伴随着瘟疫,一时间民不聊生,萧兆言作为太子亲去前线赈灾。
后来他又要忙着斗贵妃和三皇子。
我隐隐不安。
我与萧兆言之间似乎命中注定没有缘分。
不然为何赐婚之事为何如此坎坷?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仿佛老天都在提醒我。
莫要强求。
萧兆言看出了我的心思,掐着我的腰温声细哄。
「泱泱,你信我,等我坐稳了太子之位,立马就向父皇求娶你。」
我信他。
等了一年又一年。
如今三年过去了。
却等来了萧兆言要迎娶贵女的消息。
5
「圣上龙体欠安,已经半月不曾早朝,太子和三皇子斗得也越发厉害。」
「想来太子急需相府助力,才跟圣上请旨赐婚,圣上也同意了,择个良辰吉日便会下旨。」
裴雪臣说完,有些担忧地望着我。
这位天资聪颖的表哥。
应当知道一些我与萧兆言的事。
我神色恍惚。
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
我约萧兆言见面,想要听他亲自跟我说。
也许是误会呢?
我总要给他一次机会。
可萧兆言却始终避而不见。
只让宫监传话。
「殿下道——」
那宫监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嗓音尖利刺耳。
「泱泱,你信孤。」
「孤心悦之人是你,孤与她不过是利益所驱,逢场作戏。」
「日后她虽为太子妃,也越不过你去。」
我心中钝痛。
觉得自己当真是傻得可笑。
娘亲啊。
你都叮嘱女儿莫要被情爱迷了眼。
我竟还一头陷了进去。
世间男子多薄幸。
怪我。
是我咎由自取。
6
相府小姐沈清欢办了一场春日宴。
听闻太子也会去。
我从妆奁盒里翻出了一块玉佩。
垂眸摩挲了片刻。
出发那日,我和裴雪臣同行。
我们表兄妹的容貌在京中数一数二。
惹来不少目光。
沈清欢自然也看到了。
待裴雪臣走到郎君那边与人叙旧时。
沈清欢走了过来。
望着我的眼神像淬了毒,嘴角却带着盈盈笑意。
「棠妹妹和裴郎君真是郎才女貌。」
「只是都三年了,郎君还未松口,将你纳入府中为妾吗?」
其他贵女们纷纷捂着嘴嬉笑。
沈清欢素来恨我。
众人皆知,她爱慕裴雪臣,裴雪臣却对她视若无睹。
她便将一切都怪罪于我。
觉得是我这个下贱的狐狸精,勾引了她的裴郎君。
见到我时总要明里暗里刺我几句解恨。
平日里我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今日却不愿再忍。
「沈娘子对我表哥如此念念不忘,还真是痴情呢。」
我话锋一转,淡淡说道。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虽然皇帝还未正式下旨赐婚。
可京中权贵皆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渠道,沈清欢东宫准太子妃的身份,已是公开的秘密。
她身为东宫准妃,还对其他男人留情。
众人的脸色都微妙地变了变。
沈清欢柳眉倒竖,抬手就想打我。
「贱人!竟敢污蔑我!」
7
我又岂能任她打。
退后几步躲避时,袖中藏着的玉佩无意中摔了出来。
众人俱是一惊。
议论纷纷。
「这不是太子殿下的玉佩吗?」
「我可记得很清楚,太子殿下说将玉佩赠给了心上人。」
「沈娘子不是即将被赐婚为太子妃了吗?」
「难道殿下的心上人是谢娘子?」
「天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三年前,太子从未离身的玉佩忽然不见了。
听闻那块玉佩乃太子殿下的生母、先皇后娘娘所赐,是留给未来太子妃的。
有胆大的贵女问太子玉佩的下落。
太子不以为忤,反而满面春风,言笑晏晏道:
「孤将玉佩赠给了心上人。」
短短一句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段时日京中最热门的话题,便是猜测谁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
只是始终无人站出来承认。
此事便不了了之。
不成想时过三年。
这玉佩竟从我身上掉了下来。
众人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看向沈清欢的眼神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沈清欢是丞相独女,自小刁蛮惯了,哪里受过这等侮辱。
她又气又怒,质问我。
「太子殿下的玉佩怎会在你手里?」
我沉默不语。
捡起地上的玉佩转身要走。
「竟敢偷窃东宫之物!你给我站住!」
沈清欢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想抢走玉佩。
拉扯之下,玉佩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我扑过去想接却没接住。
只听「噗通」一声。
水花四溅,玉佩落入湖中。
我还趴在栏杆上。
一股疾风袭来。
沈清欢重重扇了我一耳光。
「谢璇,你好大的胆子!」
8
脸颊一阵火辣辣地疼。
嘴角破了皮,嘴里一股血腥味。
围观贵女两边劝。
「沈娘子消消气,此事恐怕有误会。」
「谢娘子你别傻愣着呀,你快给沈娘子道个歉服个软。」
众人七嘴八舌。
一道冷冽清越的声音倏地插了进来。
「发生了何事?」
众人回头望去。
只见太子殿下带着一群郎君立在廊下。
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这边。
沈清欢眼睛一亮,提着裙摆跑过去。
「太子哥哥,你终于来了。」
她伸出青葱一样的食指,指着我,娇声道。
「谢璇胆大包天,竟敢偷你的玉佩,我本想将玉佩追回,她却将其丢进湖里。」
萧兆言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了我。
四目相对。
他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我红肿的脸上。
以往我有半点磕碰,他都会心疼半天,上好的金疮药、避免留疤的白玉膏一盒接着一盒,不要钱似的往我院子里送。
而如今,他定定地看着我,面色清冷,眼神未有半分动容。
萧兆言身后的裴雪臣脸色一变。
「表妹!」
他越过萧兆言快步走到我面前。
伸手想触碰我的脸,却又不敢碰,来来回回几次,竟被逼红了眼眶。
「疼吗?」
「祖母看到你这副模样,不知该如何心疼了。」
他低声自责道。
「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萧兆言冷冷地看着我们,声音像结了冰。
「裴卿,诉情也要分清场合。」
裴雪臣向他拱手行了个礼。
「请殿下恕罪,臣表妹的伤势需要处理,臣想带她先行告退。」
沈清欢率先跳了出来,眼睛里闪着嫉恨的光。
「裴郎君,谢娘子偷窃殿下玉佩之事还未弄清楚,你们哪儿也不许去。」
她换了一副娇俏的笑脸,扭头看向萧兆言。
「太子哥哥,听闻这块玉佩是先皇后留给未来儿媳的。」
「所以这块玉佩该属于我。」
「可对?」
萧兆言抬了抬眼皮,淡淡地看向沈清欢。
威压盖顶。
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沈清欢感觉自己瞬间起了一身冷汗。
却又不愿服输,咬牙跟他对视,眼神不避不退。
半晌后,萧兆言慵懒一笑。
「对。」
9
太子殿下笑起来若清风朗月。
方才令人窒息的气势,瞬间消散。
众人松了口气。
沈清欢也松了口气,扯着萧兆言的袖子娇嗔。
「既是我的玉佩,又是谢娘子将它扔进的湖里,我请谢娘子跳下去捡起来,不算无理吧?」
萧兆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冷得像雪山之巅的冰湖。
「当然不算。」
他转头看向我,语气冷淡道。
「谢娘子可听到了?」
如今正值初春。
寒潭凄冷。
若是就这样跳进去,恐怕要丢掉半条命。
裴雪臣面色铁青,跪地俯拜。
「请殿下开恩,臣表妹身子羸弱,臣愿代她找回玉佩。」
萧兆言神色慢慢冷了下来。
「裴卿今日是打定主意要与孤作对是吗?」
「你与谢娘子不过是表兄妹,为何她的事你事事都要插手?」
「求孤开恩……」
「她是自己不知道张嘴吗!」
萧兆言的声音一句重过一句,一句冷过一句。
到最后已有雷霆之怒。
众人纷纷跪下。
求太子殿下息怒。
裴雪臣却毫不畏惧,眸中两团跳动的火焰,已然怒不可遏。
「殿下!莫要欺——」
我轻声打断他。
「我跳。」
刹那间,整个院子里寂静无声。
我抬眸看向萧兆言。
他眉目未动,眸色漆黑,死死盯着我,一字一句道。
「好,真是好得很。」
萧兆言双手攥紧成拳,紧到骨节泛白。
我的神色越发平淡。
「这玉佩今日带来,本就是要物归原主。」
「臣女行事一向有始有终,既因臣女而起,那便由臣女结束。」
我看向裴雪臣。
弯着眼睛冲他轻轻笑了笑。
「表哥,此事你无法代我,泱泱也不希望有人代我。」
「望你成全。」
裴雪臣声音哽咽。
「好,表哥成全你。」
我放心下来。
下一刻,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跃而下。
10
初春的湖水可真冷啊。
本该温柔的水,在刺骨的寒意下,犹如针尖扎在肌肤上。
密密麻麻地让人疼。
我深吸一口气。
一头扎进湖底搜寻。
睁大了眼睛在湖底细细搜寻。
湖水荡啊荡。
轻轻荡出了当初萧兆言送我玉佩时的场景。
那时我们刚刚定情。
矜贵俊美的郎君,扭扭捏捏地将玉佩塞进我手里。
我眨了眨眼睛。
「呀,这是何物?」
郎君顷刻间连耳根都红透了。
他气鼓鼓地瞪我一眼。
「明知故问!」
「你不说我又怎会知道?」
「定情信物!定情信物!这下你知道了吧?!」
我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知道啦知道啦。」
郎君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她说,若是以后遇到心悦的小娘子,就将玉佩送给她,母后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他忽然凑过来,吻了下我的脸。
在我惊诧的目光下。
红着脸说道。
「收好,不许弄丢了。」
「以后我们儿子有了心悦的小娘子,你亦可传给她。」
……
湖面上传来的争吵声将我拉回到现实。
隔着湖水,他们的声音忽近忽远,断断续续窜进我耳朵里,听不太真切
先是贵女们的议论声。
「沉下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见浮上来?」
「该不会出事了吧?」
下一刻,是众人齐声高呼。
「殿下,万万不可!」
然后是裴雪臣冰冷的声音。
「殿下乃万金之躯,绝不可跳下去冒险!」
萧兆言的声音像是压抑着滔天的怒火,连嗓音都在不停颤抖。
「赶紧给孤放手!」
「再不救人就来不及了!」
「裴雪臣,你屡屡以下犯上,是想找死吗?!」
裴雪臣猛地抬高音量。
「殿下!」
「臣相信表妹,她不会出事!」
「表妹要有始有终,臣必将全力以赴,成全她的心愿!」
话音落下的瞬间。
我终于看到了那块玉佩。
一把攥进手里,浮上了水面,冲着游廊里乌泱泱的众人喊道。
「玉佩已寻到。」
我从湖里湿漉漉地爬出来。
双腿行走时,犹如踩在刀尖,痛得锥心刺骨。
我咬牙走到萧兆言面前。
双手恭敬地呈上玉佩,牙齿打着寒颤,一字一句道。
「殿下,物归原主。」
还未等他回答。
我就再也支撑不住。
眼前倏地一黑,一头栽倒,彻底失去了意识。
11
等我醒来时。
整个脑袋昏昏沉沉。
缓了好久,才发现已躺在自己的拔步床上。
裴雪臣趴在我的床头小憩。
他蹙着眉头,眼底青黑,胡须覆面,脸色憔悴。
好好的如玉郎君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我试着想翻个身,没料到立马就惊动了他。
裴雪臣猝然睁开眼睛。
看到我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双眸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表妹,你终于醒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想笑一下,缓解一下凝滞的气氛。
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干枯刺痛,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连忙倒来温热的茶水,将我扶起来喂给我喝。
「来,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我浑身绵软无力。
特殊情况,也顾不得男女大防。
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口,就着他的手慢慢喝着茶。
裴雪臣垂眸看着我,语调温柔,娓娓道来。
「那日我匆匆将你抱回府,你脸色惨白已然气若游丝,我爹大发雷霆,当夜就让我领了家法。」
「你昏睡了整整半个月,高热一度不退,御医都束手无策,我娘连夜回娘家找来神医。」
「祖母则是穿上了一品诰命夫人的礼服,进宫面见陛下,为你讨回了公道。」
「沈清欢的太子妃之位没了,太子也被陛下禁足东宫三个月。」
「你病情稳定后,祖母就进了佛堂,日夜为你诵经祈福。」
「她老人家令我日夜守着你,不可离开半步。」
「泱泱,还好你醒了,不然我就成了千古罪人,恐怕以死方能谢罪。」
一杯茶喝完,裴雪臣也讲完了。
我眼眶红了起来。
「对不起啊表哥,是我太过任性,让大家为我操碎了心。」
裴雪臣温声道。
「不是泱泱的错。」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沉默半晌,幽幽开口道。
「太子向陛下求娶你为太子妃。」
12
皇帝虽然极其宠爱贵妃和三皇子。
可他与先皇后是少年夫妻。
先皇后连续夭折了三个孩子。
直到最后生下了太子。
皇帝亲手将太子养大,何其珍贵。
他对太子还是有偏爱的。
如此大闹一场后,哪怕镇远侯府对太子满腹怨言,也绝不会将我嫁入东宫。
皇帝也没有立马拒绝太子的请求。
只道此事以后再议。
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将病养好。
这段时日外祖母拿了许多郎君的画像给我相看。
「泱泱你看看可有合你眼缘的?」
「外祖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