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是高冷总裁的助理，却意外听到了总裁的心声

我是苏落儿，一个突然能听见冰山总裁心声的特助。

表面他冷眉冷眼：“方案重做。”

内心却疯狂刷屏：【她皱眉的样子也好可爱！】

当他撞见我和小奶狗跳舞时，脸黑得像锅底。

嘴上说着：“注意影响。”

心里醋海翻腾：【那小子有我帅？我这就去健身房卷死他！】

直到他送我月亮项链，单膝跪地：

“你的读心术，我早就知道了。”

“苏落儿，这场双向奔赴，我预谋已久。”

01

震耳的音乐像是无形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魅影”酒吧的每一个角落。五彩斑斓的灯光切割着弥漫的烟气和躁动的空气，我，苏落儿，正随着节拍，与刚认识不久的活力男生赵阳跳着舞。

他年纪显然比我小，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眼神清澈又带着点依赖，是时下流行的那种“小狼狗”类型。工作带来的疲惫在这种纯粹的宣泄中似乎暂时远离了。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我本来不想理会，但它执着地响个不停。趁着音乐间隙，我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我瞬间僵住——顾夜寒。

我的顶头上司，顾氏集团的总裁，那个以冷漠严谨著称的男人。他不是应该在外省进行重要的商务考察吗？

信息很简单，只有一行字：【九点钟方向，过来。】

我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朝九点钟方向望去。只见远离舞池的环形卡座里，一个身影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顾夜寒穿着一身剪裁优良的深色西装，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依旧坐姿挺拔，仿佛不是身处酒吧，而是在主持某个高层会议。他指尖夹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中轻轻碰撞，俊美如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正隔着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完了。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作为顾夜寒的特助，跟在他身边三年，我早已习惯了他的工作节奏和要求，也自认表现得专业且尽职，是公司里有名的劳模。可现在……在酒吧和年轻男生热舞被老板抓包？

我硬着头皮，对赵阳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了过去。

“顾……顾总？”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巧啊，您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顾夜寒抬起眼皮，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那眼神没什么温度，让我后背发凉。他薄唇微启，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疏离的质感：“提前结束了。”

【哼！我再不回来，墙角都要被人撬穿了！】

一个清晰的、带着明显不悦的男声毫无预兆地钻进我的脑海。

我猛地一愣，错愕地看着顾夜寒。他明明嘴唇只是动了刚才那一下，之后就紧紧抿着，这句充满怨念的话是哪里来的？

幻觉？音乐太吵听错了？

就在这时，赵阳大概是等急了，也跟了过来，很自然地伸手想拉我的胳膊，“落儿姐，怎么不跳了？这首曲子正好听呢！”他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睛亮晶晶的。

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感觉顾夜寒那边的气压更低了。

“你先去玩吧，我碰到……朋友了，聊几句。”我赶紧对赵阳说，只想快点把他支开。

赵阳有些失望地嘟了嘟嘴，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那好吧，落儿姐你快点哦~我等你！”说完，还冲我眨了眨眼，这才转身跑回舞池。

顾夜寒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俊脸似乎又沉下去几分。

【死小白脸，能有我帅？头发染得跟金毛狮王似的，一看就不稳重。】

我：“！！！”

这次我听得真真切切！这声音，这语调，分明就是顾夜寒的！可我死死盯着他，他的面部肌肉没有任何牵动，绝对没有开口！

一个荒谬又惊人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我——我，苏落儿，能听到顾夜寒的心声？！

为了验证这个疯狂的猜想，我强作镇定，故意找话题：“顾总，您刚下飞机吗？怎么想到来这里了？”

顾夜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冰块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语气平淡无波：“嗯，路过，进来坐坐。”

【坐什么坐！要不是林特助多嘴说你今晚在这边玩，我直接就让司机开回公司了！还好来了，不然都不知道你私下玩得这么开。】

我：“……”

实锤了！我真的能听到这位外表如同万年冰山的总裁大人内心的疯狂吐槽！

巨大的震惊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新奇感和一丝隐秘的兴奋涌上心头。顾夜寒，这个在公司里说一不二，情绪从不外露，被底下员工偷偷称为“人间制冷机”的男人，内心活动竟然……这么丰富？而且，他话里话外，怎么透着一股浓浓的……醋味？

我看着他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帅脸，很难将眼前这个人和内心那个炸毛的醋坛子联系起来。

顾夜寒忽然放下酒杯，站起身。他身量很高，瞬间带来一股压迫感。他没说话，只是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掌温热干燥，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跳什么跳，穿这么少也不怕感冒。回家。】

他拉着我，径直朝酒吧门口走去。音乐和喧嚣被抛在身后，我甚至没来得及跟赵阳打声招呼，就这么晕乎乎地被顾夜寒带离了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让我稍微清醒了些。顾夜寒的座驾，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迈巴赫，就静静停在路边。司机看到他，立刻下车打开了后座车门。

顾夜寒松开我的手，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上车，送你回去。”

【穿这么少，可别着凉了。】

外表冷漠的命令，内心却是别扭的关心。

我看着他率先弯身上车的背影，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今晚的遭遇太过离奇，而更离奇的是，我似乎窥见了一座冰山之下，那意想不到的炽热熔岩。

我的读心术，和这位心思难测的上司……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周一清晨，我穿着熨帖的职业套装，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准时踏入了顾氏集团总部大楼。周末酒吧的插曲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唯有在看到总裁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时，心脏才会不受控制地微微加速。

“苏特助，早。”

“落儿姐，早上好。”

同事们如常地打着招呼，我微笑着颔首回应，表面滴水不漏。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顾夜寒已经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他正低头审阅文件，眉宇间是惯常的专注与疏离，仿佛周末那个在酒吧内心疯狂刷屏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

“顾总，早。”我将泡好的黑咖啡和他的日程安排表放在他手边，“这是您今天的日程，九点半市场部季度汇报，十一点与宏盛的视频会议……”

顾夜寒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伸手端起了咖啡。

【咖啡浓度刚好。苏落儿做事总是这么细致。】

清晰的心声传入脑海，让我准备汇报工作的声音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真的不是梦！这种能力还在！

我稳住心神，继续汇报。整个上午，我都处在一种高度敏感和验证的状态。我发现，只要我集中注意力在顾夜寒身上，尤其是在他沉默或者表情没有明显变化的时候，就更容易捕捉到他的心声。

市场部经理在做汇报时，因为一个数据前后矛盾，顾夜寒的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了两下。

【逻辑混乱，准备不足。这个季度的奖金看来他们是想要打折。】

而他开口时，只是语气平淡地指出了数据问题，要求对方重新核对。

在与宏盛的视频会议中，对方代表言辞有些倨傲，顾夜寒面色不变，眼神却微冷。

【仗着有点市场份额就摆架子，看来上次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他谈判时言辞犀利，步步紧营，最终成功压下了对方的价格，达成了对顾氏更有利的条款。会议结束，他合上文件夹。

【效率尚可。苏落儿刚才补充的那点行业数据很关键。】

我垂眸，压下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这种感觉很奇妙，像一个开了上帝视角的玩家，能同时看到角色表面的对话和内心的独白。

午休前，我拿着几份需要签字的文件去找顾夜寒。秘书室的Lisa正好也在，她端着一杯手冲咖啡，笑靥如花：“顾总，我看您最近好像很累，特意给您泡了杯蓝山，提神效果很好的。”

顾夜寒皱了皱眉，还没开口，Lisa的心声我先听到了——【哼，苏落儿泡的咖啡哪有我用心，顾总肯定会喜欢我的。】

我微微一怔，原来我的读心术并不仅仅针对顾夜寒？只是之前没怎么注意其他人。

顾夜寒看都没看那杯咖啡，直接道：“不用，我喝惯了苏特助泡的。东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Lisa脸上的笑容一僵，勉强维持着得体，放下文件出去了。我清楚地听到她转身时心里的怨念：【神气什么！不过就是个特助，整天板着脸给谁看！顾总迟早会看到我的好！】

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将需要签字的文件递过去，顾夜寒接过，快速浏览后签上名字。

【Lisa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总往办公室跑。看来得让行政部给她多分配点工作。】

他签完最后一份，将文件递还给我，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周末休息得怎么样？”

我心头一跳，面上保持镇定：“挺好的，谢谢顾总关心。”

【肯定又跟那个金毛小子出去玩了！】他的心声瞬间带上了不满，【那种场合有什么好去的，吵吵嚷嚷，人员混杂……】

但他嘴上说的却是：“嗯。年轻人适当放松可以，注意分寸和安全。”

“好的，顾总。”我接过文件，准备离开。

【她今天这身套装很衬气质。】在我转身时，他的心声又飘了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脚步微微一顿，我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关上门，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我轻轻吐了口气。这能力，真是让人……又惊又喜。它不仅让我更了解顾夜寒隐藏的情绪和想法，似乎也让我的工作变得更加“精准”了。

下午，我处理邮件时，提前将他可能关注的项目重点标红；在他需要某个资料而尚未开口时，我已经调出来放在了手边。顾夜寒看我的眼神里，欣赏的意味越来越明显。

【苏落儿今天似乎格外敏锐。】他签批完一份方案后心想，【不愧是跟了我三年的人。】

临近下班，顾夜寒内线叫我进去。

“明天上午的行业论坛，你陪我一起去。”他吩咐道，然后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穿正式点。”

【不能让那些家伙看轻了我的特助。】

“明白，顾总。”我点头应下。

退出办公室，我看着玻璃幕墙外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心情复杂。读心术像一把双刃剑，让我看到了顾夜寒冰冷外表下的真实，也让我们的关系蒙上了一层更加微妙和复杂的色彩。而职场中那些暗流涌动的小心思，也因此无所遁形。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不会太平静了。

顾夜寒吩咐的“正式点”，让我在衣帽间前多站了十分钟。最终选了一套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既符合场合要求，又不失专业干练。

行业论坛在市中心的高级酒店举行。顾夜寒一如既往是焦点，无论是他本身出众的外形气质，还是顾氏集团在业内的地位，都让他身边围满了人。我尽职地跟在他身侧半步之后，适时递上资料，低声提醒行程，应对各方寒暄。

他能听到一些周围人对我的评价。

【苏小姐能力很强，上次那个项目就是她主要负责对接的。】

顾夜寒表面上与人谈笑风生，内心却偶尔会飘过一句：

【算他们有眼光。】

论坛中途茶歇，我正想去拿杯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落儿姐？真的是你！”

我回头，看到程旭阳穿着合体的西装，笑容阳光地走了过来。他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目前在市场部，头脑灵活，很有干劲，之前因为一个联合项目我们有过几次接触。

“旭阳？你也来了。”

“嗯，跟着我们经理来见见世面。”程旭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就看到你了，跟在顾总身边，气场好强，我都没敢过来打招呼。”

我笑了笑：“工作而已。”

我们闲聊了几句关于论坛内容和工作的事。程旭阳眼神明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情和一点点对前辈的崇拜。

就在这时，我感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落在身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顾夜寒不知何时结束了与别人的交谈，正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眼神淡淡地扫过我们这边。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脑海里已经响起了警报。

【又是这小子？市场部的实习生这么闲？到处晃悠什么？】

【笑得那么灿烂，牙白吗？】

我心中暗叫不好，正准备结束和程旭阳的对话，顾夜寒已经迈步走了过来。

“顾总。”程旭阳立刻收敛了笑容，变得有些紧张。

顾夜寒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目光转向我：“苏特助，王总那边有点事想跟你沟通一下，关于下个季度的合作。”他随口报了一个合作方老总的名字。

“好的，顾总。”我立刻会意，对程旭阳道，“我先过去了。”

“哦，好的，落儿姐你忙。”程旭阳连忙点头。

跟着顾夜寒离开，我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

【王总？哪个王总？我随便说的。这小子看苏落儿的眼神不对劲。】

【得跟市场部经理说说，实习生要多派点基础工作，别老想着往高层场合凑。】

他内心的小本本似乎已经给程旭阳记上了一笔。

回到公司后，我明显感觉到顾夜寒对市场部那边关注多了起来，尤其是涉及到实习生的工作安排。过了两天，我无意中听到市场部经理在电话里抱怨，说顾总突然要求加强对实习生的管理和考核，增加实务性工作，减少他们参加外部活动的机会。

而程旭阳，似乎真的比以前忙了很多，偶尔在茶水间遇到，他也是一脸疲惫地抱着厚厚的文件，见到我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就跑了。

这天，我送文件去市场部，正好碰到程旭阳在挨训，好像是因为一个数据报表出了点小差错。经理批评得有些严厉，程旭阳低着头，耳朵都红了。

我放下文件正准备离开，顾夜寒的心声隔着一小段距离飘了过来，他似乎是刚好路过。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能力确实有待提高。】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我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位总裁大人，醋劲儿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而且这醋吃得，未免太过于“未雨绸缪”和“防患于未然”。程旭阳对我，明明更多是同事和前辈的尊重而已。

不过，看着顾夜寒表面上一派公正严明，内心却因为一个潜在的、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假想敌”而暗搓搓地使绊子，这种反差，竟然让我觉得……有点可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把我自己吓了一跳。苏落儿，你清醒一点！他可是顾夜寒！是那个一个眼神就能让会议室温度下降十度的男人！

然而，心底某个角落，却因为他这略显幼稚的醋意，悄然泛起一丝涟漪。

公司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跨国项目，时间紧，任务重，整个核心团队都进入了连轴转的状态。作为顾夜寒的特助，我更是首当其冲，连续一周加班到深夜。

今晚又是如此。宽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只开了桌上一盏台灯和我工位上的电脑屏幕，散发着冷白的光。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室内只有键盘敲击声、文件翻页声，以及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顾夜寒坐在办公桌后，眉头微蹙，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模型。我则在整理明天一早需要发给海外对方的最终版合作方案草案，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干涩发胀。

【这个节点还是不够优化，成本会高出预算三个点。】顾夜寒的心声带着疲惫和一丝焦躁。

我揉了揉太阳穴，强打精神检查自己手中的文件。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过午夜。高强度的工作和睡眠不足让我的体力透支到了极限。在又一次校对完一页复杂的条款后，沉重的眼皮终于不受控制地合上，脑袋一点一点，最终伏在桌面上，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靠近。

动作很轻，带着我熟悉的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

是顾夜寒。

他在我身边停留了片刻，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目光的注视。

【真是累坏了。】

他的心声褪去了平日所有的冷硬，只剩下柔软的心疼。

【黑眼圈都这么重了。】

然后，一件带着体温和独属于他气息的西装外套，轻轻地披在了我的肩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醒我。

【这样趴着睡会着凉。】

【要是能抱她去休息室就好了……算了，会吵醒她。】

【这个项目结束后，必须给她放个长假。】

他的心声近在咫尺，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我的耳膜和心尖。那里面蕴含的关心和温柔，与他平日里发号施令、雷厉风行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没有动，也没有睁眼，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他以为无人知晓的温情里。外套上残留的体温驱散了夜深的寒意，他内心那些絮絮叨叨的担忧和打算，像一股暖流，悄然注入我疲惫不堪的身体。

原来，他并非感知不到别人的辛苦。

原来，他冷硬的外壳下，包裹着这样细密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到他轻轻走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甚至刻意放轻了敲键盘和翻动文件的声音。

办公室再次恢复了安静，却仿佛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默契和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我又趴了大概十几分钟，才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揉了揉眼睛，直起身。肩上的西装外套顺势滑落，我伸手接住。

“顾总……”我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顾夜寒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冷峻的线条柔和了些许。

“醒了？”他语气平淡，“要是太累，就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不多，我可以处理。”

【再多睡会儿也没关系。】

我摇摇头，将外套递还给他：“不用，我没事了，很快就能弄完。”顿了顿，补充道，“谢谢您的外套。”

他接过外套，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我的手背，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我们两人都微微一顿。

【她的手有点凉。】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将外套搭在了椅背上。

“嗯，那抓紧时间。”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屏幕，耳根似乎……有点泛红？

我低下头，继续处理未完成的工作，嘴角却忍不住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内心那片因为读心术而掀起的波澜，似乎正逐渐汇聚成温暖的潮汐，向着一个明确的方向涌动。

这个夜晚，因为他的这份“小心翼翼”和“心口不一”，变得格外不同。冰山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让我窥见了内里更加真实，也更加动人的风景。

跨国项目顺利推进，为了庆祝阶段性成功以及维护重要客户关系，顾氏集团举办了一场高规格的商业酒会。地点设在市中心顶级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作为顾夜寒的特助，自然陪同出席。今晚我选了一条香槟色的及膝礼裙，款式简洁大方，既不会过于抢眼，又符合场合要求。顾夜寒看到我时，眼神微微停顿了一下。

【很漂亮。】

他的心声很简单，却让我的耳根有些发热。

酒会一如既往是人际关系的演练场。顾夜寒无疑是全场的中心，不断有人上前攀谈。我跟随在他身侧，得体地应对，适时地补充信息，扮演着无可挑剔的助手角色。

然而，总有不和谐的音符。

当顾夜寒被几位重要的合作伙伴暂时围住讨论一个技术问题时，我稍稍退后几步，想去拿杯果汁润润喉。刚走到餐食区附近，一个略带尖锐的女声响起：

“哟，这不是苏特助吗？”

我回头，看到是“星辉科技”的老板女伴，一位姓王的小姐，之前在一些场合见过几次，她似乎总对我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她上下打量着我，嘴角挂着刻意的笑：“苏特助今晚这身……挺别致啊，香槟色倒是显白，就是这款式，是不是有点太素了？在这种场合，还是要稍微亮眼一点才好，不然别人还以为顾总苛待下属呢。”

她身边另一位女士也掩嘴轻笑。

我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正准备开口，一个冷冽的声音先我一步插了进来：

“王小姐觉得素吗？”

顾夜寒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谈话，迈步走了过来，直接站到了我身侧，距离近得几乎是一种保护的姿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落在那个王小姐身上。

“我觉得很好。”顾夜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清晰地传入周围几个竖起耳朵的人耳中，“苏特助的专业能力和得体举止，就是顾氏最好的名片。比起一些徒有其表、喧宾夺主的存在，要亮眼得多。”

王小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身边的女士也尴尬地低下了头。

【什么东西，也敢来对我的特助评头论足？】

顾夜寒的心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星辉科技？看来上次的合作条款对他们还是太宽松了。】

他不再看那两人，转而对我说道：“苏特助，李总那边想了解一下项目后续的细节，你跟我过来一下。”

“好的，顾总。”我点头，跟上他的脚步。

转身离开的瞬间，我清晰地听到他内心补充了一句：

【我的女人，也是你能欺负的？】

这句话像一道电流，瞬间窜过我的四肢百骸。我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不是因为刚才的难堪，而是因为他这近乎本能的、强势的维护，以及那句石破天惊的内心独白。

“我的女人”……

他……他竟然在心里是这么定义我的？

接下来的时间，我有些心不在焉。顾夜寒似乎察觉到了，在与人交谈的间隙，低声问了一句：“没事吧？刚才那些话，不必在意。”

【敢让我的落儿受委屈，看来星辉是没必要再合作了。】

我摇摇头：“我没事，顾总。”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巨大的信息冲击。

酒会结束后，坐在回程的车里，车内一片安静。顾夜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但我能听到他内心并不平静。

【今天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会不会吓到她？】

【不过，看到她被刁难，就是忍不住。】

【那个王家的女人，以后所有顾氏相关的场合，都不准她出现。】

我偏头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玻璃上隐约映出我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原来，被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偏袒和维护，感觉……并不坏。

甚至，有点甜。

项目进入最后的关键阶段，连续的高强度工作终于让我的身体发出了抗议。那天下午，我刚从外面办完事回顾氏大楼，正准备过马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袭来，眼前猛地一黑，脚下一个踉跄。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我往后拉，天旋地转间，我跌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熟悉的雪松气息瞬间将我包裹。

是顾夜寒！他刚好从大楼里出来，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

“苏落儿！”他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惊惶和紧绷。

我靠在他怀里，眩晕感还没完全过去，脸色想必一片惨白。我能感觉到他环抱着我的手臂收得极紧，甚至在微微颤抖。

【吓死我了！】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的心跳如同擂鼓，一声声重重地敲击在我的耳膜上，与他内心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我……我没事……”我试图站直身体，却发现腿有些发软。

“别动！”他低吼一声，打横将我抱了起来，径直朝他的座驾走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立刻去医院！”

【脸色这么白，怎么会没事！】

【都是我的错，明知道她最近那么累，还让她到处跑！】

一路上，他都紧紧抱着我，脸色阴沉得可怕。司机把车开得又快又稳。到了医院，他几乎是闯了进去，厉声要求医生立刻检查。

一系列检查做下来，医生诊断是过度疲劳加上低血糖引起的眩晕，需要好好休息，补充营养，没有大碍。

顾夜寒紧绷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眉头依旧紧锁。他坚持让我留在医院观察一晚。

VIP病房里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人。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灯光下，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我还疲惫。

“对不起……”我轻声说，有些愧疚。因为我的不小心，让他如此担心。

“闭嘴。”他打断我，声音沙哑，“以后不准再这么拼命工作，听到没有？”

【天知道我看到你差点被车撞到的时候，心脏都快停了。】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我的手握得更紧，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后怕、心疼，以及一些我从未见过的、深沉如海的情绪。

我静静地躺着，看着他，清晰地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微微的湿意（是冷汗吗？），听着他内心那些混乱而真挚的独白。

【不能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得给她配个司机，以后外出必须接送。】

【工作要重新分配，不能再让她累着。】

【要好好看着她，守着她……】

这些心声，不再是平时那种别扭的关心或暗搓搓的醋意，而是赤裸裸的、毫无掩饰的担忧与深情。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具有冲击力。

“顾夜寒。”我第一次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直呼他的名字。

他微微一怔，看向我。

我回握住他的手，目光直视着他那双总是令人捉摸不透，此刻却清晰映着我倒影的眼睛，轻声说：“我真的没事了。谢谢你。”

他凝视着我，许久，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柔和下来。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开我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睡吧。”他说，“我在这里陪你。”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不，还是不走了，就在这里守着你。】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和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内心被一种巨大的、充盈的幸福感填满。之前所有的猜测、不确定，都在今晚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和他毫不设防的真心中，得到了最确切的答案。

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不是读心术告诉我的，而是我的心，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心。

在医院观察了一晚后，顾夜寒强行给我放了三天的假。期间，他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来“查岗”，确认我有没有好好吃饭休息，语气虽然依旧带着点命令式的口吻，但其中的关心溢于言表。

【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

【要不要让厨师给她煲点汤送过去？】

他的心声总是泄露他更多的想法。

回到公司后，我明显感觉到顾夜寒对我“保护过度”了。外出办事必定有司机接送，工作量被他有意无意地分摊出去不少，连杯咖啡他都开始吩咐秘书室其他人去泡，美其名曰“让她专注于核心事务”。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了然和羡慕，连Lisa都不敢再在我面前阴阳怪气。

我知道，那层窗户纸，已经薄得几乎透明了。而这一次，我不想再仅仅做一个被动的“收听者”。既然看清了他的心，也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决定主动出击。

这天下午，我拿着一份需要他签字的文件走进办公室。他正在讲电话，我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挂断电话，看向我：“有事？”

我将文件递过去：“这份加急合同需要您签字。”

他接过，低头翻阅。我注意到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似乎有点紧张。

【她今天用的香水味道好像不一样，很好闻。】

我心念微动，在他签完字，将文件递还给我时，我没有立刻接过，而是向前微微倾身，手指看似无意地轻轻拂过他放在桌面的手背。

他的动作瞬间僵住，抬眸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带着点狡黠的笑意：“顾总，晚上有空吗？我知道一家新开的私房菜馆，味道很不错，想谢谢您之前的照顾。”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顾夜寒的瞳孔微微放大，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内心瞬间掀起的惊涛骇浪：

【她约我？她主动约我吃饭？！】

【是感谢？还是……】

【我该答应！立刻答应！但是不能表现得太急切……】

他喉结又滚动了一下，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嗯。”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几点？地点发我。”

“七点，地址我稍后发您微信。”我拿起文件，笑容加深，“那，晚上见，顾总。”

【她叫我顾总……怎么听起来有点不一样了？】在我转身离开时，听到他内心有些纠结的嘀咕。

关上办公室的门，我靠在门上，忍不住轻轻笑出声。原来主动出击，看他那副外表强装镇定、内心兵荒马乱的样子，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晚上七点，那家以环境和菜品精致著称的私房菜馆。

我比约定时间稍早到了几分钟，顾夜寒却已经在了。他换下了西装，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沉稳温和。他看到我时，站起身，为我拉开椅子。

【她穿这件浅蓝色的毛衣很好看，显得很温柔。】

整顿饭，气氛微妙而美好。我们聊工作，聊最近的电影，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趣事。他依然话不多，但眼神始终停留在我身上，专注而温柔。他的心声也不再是各种吐槽和纠结，而是充满了愉悦和满足。

【和她一起吃饭的感觉真好。】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亮。】

【下次应该我带她去更好的地方。】

吃完饭，他坚持送我回家。车停在我公寓楼下，夜色静谧，月光如水。

“谢谢你今晚的晚餐，很好吃。”他看着我，目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您喜欢就好。”我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我转过头，看向他，轻声道：“顾夜寒。”

“嗯？”

“以后私下里，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他明显愣住了，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可以！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好。”他听到自己有些干涩的声音。

我笑了，推开车门：“那，晚安了，顾夜寒。”

“晚安……落儿。”

我站在楼下，看着他的车缓缓驶离，直到尾灯消失在夜色中。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却吹不散我心头的暖意。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今晚开始，已经跨过了那条模糊的界限，走向了一个全新的、充满期待的阶段。而这一切，始于一场意外获得的读心术，却终于两颗彼此靠近的、真实的心。

下一次，或许就该轮到他，来主动捅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了。而我，很期待。

自那顿晚餐后，我和顾夜寒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期。在公司，我们依旧是配合默契的上司与下属，他严谨，我专业，一切如常。但一些细微的变化，只有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他叫我“苏特助”的频率降低了，偶尔在只有我们两人时，会直接叫我“落儿”。而我，在非正式场合，也渐渐习惯了直呼他的名字“夜寒”。每一次称呼的转变，都能在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光亮，以及内心按捺不住的喜悦。

【她叫我名字的声音真好听。】

他开始找各种理由约我。有时是“刚好”有两张音乐会的票，有时是“客户送的”高级餐厅代金券快过期了，有时甚至只是简单的一句“晚上一起吃饭”。他的借口往往蹩脚，内心的真实想法在我这里无所遁形，但我从不戳穿，每次都欣然赴约。

我们像所有陷入情愫的男女一样，一起吃饭，看电影，在夜晚安静的街道散步。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顾氏总裁，而是一个会因为我讲了个冷笑话而忍俊不禁，会因为我不小心沾到冰淇淋而手忙脚乱递纸巾的普通男人。

我能听到他的心声变得越来越柔软，充满了确定和期盼。

【牵着她的手的感觉真好。】

【真想每天都这样和她在一起。】

【是时候了……该正式告诉她了。】

我知道，他准备摊牌了。

这天是周末，他约我晚上去一个地方，神神秘秘的，不肯提前透露。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私人观景平台下，需要乘坐专用的电梯上去。

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我微微吸了口气。

平台视野极佳，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璀璨夜景，灯火如星河倾泻，美得令人窒息。但更让我心动的是平台的布置——柔和的串灯如同星子般点缀，中央摆放着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小圆桌，上面放着精致的餐具和怒放的红色玫瑰，旁边还有一位穿着礼服的小提琴手，在悠扬地演奏着舒缓的乐曲。

顾夜寒站在光影中央，穿着正式的西装，身姿挺拔，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又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紧张。

他朝我伸出手。

我走过去，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喜欢这里吗？”他低声问，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

“很喜欢。”我点头，内心也被这浪漫的氛围填满。

我们共进晚餐，食物很美味，但我们的注意力似乎更多地停留在彼此身上。小提琴手演奏完一曲，微微鞠躬后悄然退下，平台上只剩下我们两人，和脚下无声流淌的城市光河。

晚餐结束，顾夜寒放下餐巾，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中，单膝……并没有跪下，而是微微俯身，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并非戒指，而是一条设计极其精美的项链，坠子是一弯精致的月亮，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落儿，”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声音郑重而温柔，“第一次在酒吧听到你心里夸我像月亮，虽然当时是在吐槽那个‘小白脸’，但我心里是窃喜的。后来，我总能听到你心里觉得我像月亮，清冷，但让你觉得安心。”

我心脏猛地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他怎么知道？！读心术？！他也有？！

顾夜寒看着我的表情，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狡黠和深情：“看来我猜对了。”

他拉起我的手，将项链放在我掌心，然后合上我的手：“我没有读心术。我只是……太关注你了。你每次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透露出的信息，远比你以为的要多。你似乎总能精准地知道我在想什么，需要什么，那种默契让我惊讶，也让我沉迷。我开始观察你，发现你偶尔的走神，和对我内心活动的微妙反应……再加上酒吧那次，你听到我心声时那震惊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我大胆地猜测，或许我的特助，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他早就察觉了！他一直在配合我，观察我，甚至利用我的“能力”来确认我的心意！

“这条月亮项链，”他继续说道，语气更加柔和，“我想告诉你，无论你是否能听到我的心，我的心意都如同这月亮，清晰，明确，只为你而亮。苏落儿，我喜欢你，不是上司对下属的欣赏，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慕。你愿意，让这轮月亮，只照耀你一个人吗？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与我过去一段时间通过读心术听到的他的内心活动完全吻合，甚至更加真挚动人。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打动我心。

我看着他紧张又期待的眼神，感受着掌心项链冰凉的触感和他手心的温热，眼眶微微发热。

我收起手掌，紧紧握住那条月亮项链，然后上前一步，主动投入他的怀抱，环住他的腰。

“我愿意。”我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听着他瞬间如擂鼓般的心跳，清晰地说道，“其实，没有读心术，我也能感觉到你的心意了。顾夜寒，我也喜欢你。”

【她答应了！她真的答应了！】

他的内心爆发出狂喜的呐喊，手臂猛地收紧，将我牢牢圈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交融。

“那以后，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醋了？”他带着笑意低声问。

“可以，”我笑着回答，“但不可以再偷偷给程旭阳加工作量。”

他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好。”

【她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以后心里也不能随便乱想了。】

他温柔的吻，如同月光般，轻轻落在我的唇上。

一年后，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我，苏落儿，身份已经从总裁特助，变成了顾太太。此刻，我正坐在原本属于我的、现在依旧为我保留的助理办公位上，处理一些我感兴趣的公司事务。顾夜寒则在他的大班台后，听着市场部经理的汇报。

“顾总，关于与旭阳科技的合作方案……”市场部经理恭敬地递上文件。

“旭阳科技？”顾夜寒挑眉，接过文件。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程旭阳在实习结束后，凭借出色的能力和积累，自己创业成立了一家科技公司，发展得很不错，如今已是顾氏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

顾夜寒看着方案，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一下。

【哼，算这小子有点本事。】

我忍不住低头偷笑。即使结了婚，他这点暗搓搓的醋意还是没完全消失，不过现在都成了我们之间无伤大雅的小情趣。

下班后，我们牵着手走在回家的林荫道上。夕阳给一切都镀上了温暖的金色。

“落儿。”他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我。

“嗯？”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神秘。

“什么？”

“我早就知道你的读心术了，比酒吧那次更早。”他笑着说。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更早？什么时候？”

“大概是在你跟我第二年的时候吧，”他回忆道，“有一次我重感冒，硬撑着开会，你给我递咖啡的时候，心里在疯狂吐槽我不爱惜身体，声音大得我差点以为你说出口了。”

我：“！！！”那么早？！

“当时我也吓了一跳，以为出现幻听了。”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后来观察了很久，才确定我真的能偶尔，非常偶尔地，听到你心里特别强烈、关于我的想法。可能……是某种双向的感应？”

我恍然大悟，所以有时候我觉得他特别懂我，不仅仅是因为他观察入微，还因为他也能零星地捕捉到我的心声！

“那你不是一直在跟我‘作弊’？”我佯装生气地捶他。

他握住我的拳头，拉到唇边亲了一下，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是啊，作弊才让我那么确定，我的特助小姐，心里早就有了我。所以我才敢在酒吧那么‘巧’地出现，才敢一步步地试探，才敢最终向你表白。”

原来，这场由读心术开始的爱情，从来不是我一人的独角戏。早在不知不觉中，我们之间就已经架起了一座无声的桥梁，让两颗心跨越了身份与表象，最终紧密相连。

“那现在呢？还能听到吗？”我好奇地问。

顾夜寒摇了摇头，将我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我的发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听不到了。或许，当两颗心完全贴近，不再需要任何超自然的能力，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彼此的时候，那种特别的‘通道’就自然关闭了吧。”

我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内心充满了平静的幸福。

是的，不再需要读心术了。

因为爱，本身就是最精准的心灵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