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妻子将我流放出国四年之久,她还在等我服软,我却早已领了证

发布时间:2025-06-21 05:19  浏览量:1

伫立在家门口,林新越内心有些迷茫,被驱逐出国四年之久,他从未料到自己还能归来。

他仍记得柳楠月送他登上飞机时那决绝的话语。

“林新越,没有我的应允,你休想再踏入此地!”

八岁那年,他的父母意外离世,是妈妈的好友柳楠月收留了他,并将他抚养长大。

十八岁那年,柳楠月偶然发觉了他的日记,窥见了他藏于日记中的暗恋之情,

她瞬间变得怒发冲冠,拿着日记本斥责他违背人伦,荒诞至极。

林新越不解,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她也并非他的亲小姨,为何他不能喜欢她?

但她未给他任何机会,便将他送往了M国,一去便是四年。

M国距离京北甚是遥远,足有一万两千多公里,

她狠心将他赶走,而他,也终究放下了对她的感情。

正要推门之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瞧见屏幕上显示“老婆”,他不由自主地笑了,随后接起了电话。

“新越,婚期已定,一个月后,你想在京北还是M国举办婚礼?”

周闻星那温暖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让他心里安稳了些许。

林新越思索了一下,说道:“M国吧。”

“好,那我着手准备。”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此次回来,记得告知你小姨,让她来参加咱们的婚礼。”

“嗯。”林新越应了一声,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当年他被匆忙送往M国,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也迥异,适应起来极为艰难,还遭遇过几次枪击,险些丢了性命。

他在惶恐中给柳楠月打电话,渴望她能带自己回家。

但电话一次次被挂断,连消息也杳无音信。

要不是周闻星及时出现救了他,他或许早已命丧那几次枪击中了。

两人熟悉之后发现,他们竟是校友,缘分就此结下。

后来,周闻星追求了他两年,林新越最终被打动,接受了她的告白。

毕业后,周闻星立刻向他求婚,他也应允了。

就在此时,柳楠月首次主动联系他,准许他回国祭拜父母。

他正好回来送请柬,告知她自己即将结婚。

他刚要输入密码进门,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新越,你回来了?好久不见,我刚才在外面就感觉是你。”

晏云硕笑着打招呼,见林新越呆立在原地没反应,又说道:“你不记得我了?”

林新越眨了眨眼,终于从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上回过神来。

噩梦般的记忆再度被唤醒,尘封的恐惧汹涌袭来,他四肢僵硬,后背发凉,满眼惊愕,“你怎么在这!”

话音刚落,柳楠月也走了出来。

她依旧高挑且清冷。

看到他的反应,柳楠月皱了皱眉,沉声说:“你应该叫他姨父。”

姨父?!

“为什么是他?他曾经……”

“霸凌过我”四个字还未说出口,柳楠月便打断了他,“曾经怎样?”

他又忆起了往昔。初至M国之际,他日子过得甚是艰难,夜深人静之时,内心始终难以释怀,费尽心思去打探她的消息,最终获悉她交了男友,且被宠得极为厉害。

生日时绽放的烟花,情人节那9999朵娇艳玫瑰,拍卖会上的千万豪掷之举,皆只为博男友欢心,她将往昔仅对他展露的温柔,尽数给予了男友。

他独自于黑暗中暗自垂泪,承受着刺骨之痛,熬过了一个个难熬的夜晚,终于无奈接受了她爱上他人的事实。

然而他万万没料到,取代他位置的人,竟是读书时曾霸凌他的晏云硕!

望着她那明显维护的模样,林新越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事,还不进来,此次好不容易回来,就安心收心,莫再有以前的心思。过几日便是你父母的忌日,到时我再陪你去祭拜他们。”

“云硕今日也要搬进来,你先自行收拾行李,往后要与云硕好好相处。”

言罢,她挽着晏云硕离开了别墅。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林新越唯有苦笑。

许久之后,才低声自语道:“不会再有以后了,小姨,等祭拜完父母,我便要彻底离开此地了。”

柳楠月和晏云硕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大包小包的行李一直收拾到深夜。

林新越手持结婚请柬站在柳楠月房间门口,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准备,才轻轻敲响了她的房门。

门从里面打开,出现在他眼前的并非柳楠月。

晏云硕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充满恶意,“怎么,这么多年没见,想找我聊聊过去?”

他身体一僵,无数如噩梦般的回忆涌上心头,下意识转身欲逃,却被拉住。

“我警告你,最好管住这张嘴,别妄图告诉楠月以前的事。”

满含威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新越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回怼道。

“你以为我不说,那些事就能藏一辈子吗,总有一天小姨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怎知,听到这话的晏云硕丝毫未惧,反倒愈发得意起来,“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几年前我能把你整垮,现在同样可以。”

说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晏云硕就拿起放在一旁的热牛奶猛地朝他泼去,

尖叫声响起的刹那,柳楠月匆忙从书房冲了出来。

她扶住晏云硕,晏云硕躺在她怀中,哭得甚是可怜,“楠月,你别怪新越……”

“林新越,我以为你去国外四年已断了那份心思,才准许你回国,没想到你依旧如此固执,我最后再说一次,有些事永远不可能,即便你耍手段也得不到!”

她直白的斥责让林新越瞬间明白过来,她是误以为自己还没死心才故意泼晏云硕?

他赶忙开口解释,“我没有,你误会了,我是来送结婚请……”

可解释的话刚说出口,柳楠月就已抱起晏云硕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林新越满眼悲凉,又自嘲地笑笑,补齐了那句话。我前来送上结婚请柬,小姨,我不再喜欢你了,我要步入婚姻殿堂了。

次日清晨柳楠月归来了,

林新越刚用完早餐,正打算向她解释昨日的误会,她却一声不吭,径直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他们乘坐的汽车疾驰而去,最终停在了医院门口。柳楠月依旧牢牢握着他的手,直至把他带到晏云硕的病床前,她才总算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向云硕道歉。”

林新越紧闭嘴巴,没有回应,明显显露出他的不情愿。

“我没做过的事,为何要道歉?”

柳楠月望着他那不肯低头认错的模样,眼中流露出失望。两人都坚持自己的观点,谁也不愿先妥协,最终还是晏云硕打破了僵局。

“没关系,新越还年轻,可能只是还没习惯小姨身边有人陪伴,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他只比你小一岁,况且,都已经成年了,还算什么年轻?”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宽慰,但在她听来却另有含义,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再次转向林新越,语气坚定,“马上道歉!”

他本想辩解的话被他吞了回去,他看着她那阴沉的脸色,似乎已经认定是他的错。

他张了张嘴,突然感到疲惫,不想再继续这场无意义的争吵。

或许爱上小姨真的是个极大的错误,所以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在柳楠月心里,他已不再值得信任,她下意识觉得那是他的错。

“对不起。”

经过长时间的僵持,林新越终于让步,柳楠月本应感到开心,但看到他情绪突然低落,她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没再去在意她的想法,只当自己道了歉就结束了。

林新越不想在这里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病房。

“我去洗手间。”

冷水拍打着脸,缓解了他心中的烦躁,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唇紧闭着。

人们总是更偏爱自己更关心的人,柳楠月也不例外。

就如同以前的他,和现在的晏云硕。

这样也好。

他这样想着,转身离开了洗手间,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她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他。

正要绕过她离开,柳楠月突然开口。

“云硕想吃李记的馄饨,我得陪他,你去买了送过来。”

沉默了一会儿,林新越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擦肩而过时,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莫名的意味,

“我会和云硕结婚,你那些小心思,以后还是都收起来比较好。”

听到这话,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你放心,我已经放下了,一个月后我就……”

“希望你说到做到。”他的话还没说完,柳楠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转身离开。

还没走远,林新越又叫住了她。

“你就那么喜欢晏云硕?明明同龄,他行,我就不行?”

“是。”柳楠月回过头,那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也跟了过来,“所有人都没问题,唯独你不行!以后别再讲这些话。”

他乖乖地点了点头,“晓得啦,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医院在城东,李记馄饨摊在城西,因其口碑很棒,不但得跑老远的路,还得排老长的队,林新越等了许久才总算买到一份馄饨,赶忙赶回了医院。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医院,把馄饨递给晏云硕,可他才吃了一口,就满脸嫌弃地把馄饨丢进了垃圾桶。

“馄饨都凉透了,一点都不好吃了,算了新越,要不你去给我买份墨记的小蛋糕?”

他没吭声,转头与柳楠月的目光交汇,过了好一会儿他点头回应,“行。”

墨记小蛋糕比李记馄饨离医院稍微近点,但麻烦程度不相上下,等他好不容易买回来,晏云硕却又只尝了一口就搁到了一边。

“哎呀,忘了跟你讲,我不喜欢这个口味的。”

就这样,林新越来来回回跑了一整个下午,他才终于不再挑毛病。

好在那天过后柳楠月没再要求林新越去医院,他躲开了医院,也就躲开了晏云硕的刁难。

直到他伤好出院那天,刚回到家,他就径直敲响了林新越的门。

“班长筹备了一场同学聚会,你也一块儿去玩玩呗?”

林新越正打算拒绝,晏云硕就笑着拉过柳楠月,有点撒娇的意思。

“别急着拒绝呀,整天闷在家里多无趣,楠月都答应陪我一块儿去了,毕业后咱们都多久没碰面了,你也一块儿去玩玩呗。”

被他拉过来的柳楠月有点无奈,却没拆穿他先斩后奏的行为,反倒宠溺地看着他,转头看向林新越时,所有的温柔又都全收了起来,只剩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云硕也是为你好,别让云硕为难。”

他扯了扯嘴角,压下心底的酸涩与自嘲,只好点头应下了。

聚会地点定在了京城北部颇有名气的酒吧里。

晏云硕和柳楠月手挽手一露面,立马引起了全场的惊叹,而跟在后面的林新越则完全被无视了。

不过,这样他反倒觉得轻松自在。

林新越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看着晏云硕成为众人焦点,享受着柳楠月对他的悉心照料。

她特意为他准备了他最爱喝的果汁,察觉到他觉得冷时马上递上外套,还豪爽地宣布:“既然云硕开心,今天全场的费用都由我来付。”

这一连串举动,让包间里响起了接连不断的羡慕声。

“云硕,你女朋友对你可真好,我在电视上见过她,她是周氏集团的总裁,你居然能请动周总来参加咱们的聚会!”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周总,总觉得她是那种高不可攀的人,今天亲眼见到,才晓得就算是高岭之花,在爱人面前也会变得柔情似水。”那是毫无疑问的,云硕跟周总在一起这几年,每次约会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真不知道我啥时候能碰到这样的女朋友。

在一阵议论纷纷中,有人大胆发问:“云硕,你和周总这般恩爱,打算何时结婚呀?到时候可一定要请我们参加婚礼!”

晏云硕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瞬间泛起红晕,他拽了拽柳楠月的衣袖,她下意识地朝角落的林新越看了一眼,却瞧见他正低头喝着果汁。

她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低下头对晏云硕露出宠溺的笑容。

“快了,最近已经在筹备婚礼相关事宜了。”

这话刚说完,又是一阵祝贺声响起。

这时,有人提议玩游戏,一群人围坐在桌旁,还把坐在角落的林新越拉了过来,还怂恿他去邀请柳楠月。

他摇了摇头,解释道:“小姨向来不参与这些游戏的。”

听到这话,晏云硕却转向她,“就当是为了我,楠月,你也一块儿来吧,人多了才更热闹。”

这话刚落,林新越就看到柳楠月点了点头。

第一局很快便有了结果,输的是柳楠月。

她翻开惩罚牌,上面的一行小字映入众人眼中。

“与在场的一位异性接吻一分钟。”

晏云硕的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笑了笑,毫不迟疑,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搂住晏云硕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下去。

要是换作以前的他,看到这一幕肯定会难过,但现在他已放下那段感情,自然没什么反应,甚至还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第二轮输的是林新越,这次的惩罚是查看通讯录置顶的号码。

他镇定自若地打开手机通讯录,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最上面的两个字吸引——

老婆?!

有人惊讶地问:“新越,你啥时候有老婆了?怎么都没听说你结婚的事儿?”

他笑了笑,解释说:“就是最近的事儿,到时候欢迎大家来喝喜酒。”

说完,林新越收起手机,目光突然与柳楠月的目光交汇,她的眼神深邃,但什么也没说。

直到他中途离开去洗手间,出来时,却迎面碰到了面色冷峻的柳楠月。

“你什么意思?结婚这么大的事也能拿来开玩笑?”

林新越知道她问的是结婚的事,便也没隐瞒。

“我没开玩笑,我这次回来除了祭拜父母,就是想告诉你我要结婚了,小姨,要是你愿意的话,我想请你当我的证婚人,见证我和我老婆的爱情。”

证婚人?

见证他们的爱情?

一字一句落下,几乎让她气得笑了出来。

或许是觉得他的话太离谱,她反倒没那么生气了,而是悠闲地看着他。

“好,要结婚是吧,给你那位老婆打电话,结婚的事,让她亲口跟我说。”

见她不依不饶,他只能听话地拨出那个号码。

长时间的忙音过后,传来的却是自动挂断的忙音。国外存在着时差,她或许正在睡觉。林新越如实进行解释。

柳楠月却轻蔑地冷笑一声,“谎言一旦被戳穿一回,就别再继续演下去了,那只会让人觉得很拙劣,林新越,以后别再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讲完,她径直转身离去。

当柳楠月的身影在走廊拐角处消失不见时,周闻星回拨了一个电话过来。

他接听后,那边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倦意。

“抱歉新越,我刚才正在睡觉,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他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此刻他不太好再追上去做解释。

于是他摇了摇头,“没有,打扰到你休息了。”

那边周闻星已然彻底清醒过来,温柔地笑了笑,“新越,你清楚的,你任何时候找我都不算打扰。”

“对了,婚礼已经在筹备当中了,我记得你说过以前为自己设计过一件结婚时穿的西装,这次要把它带回来吗?婚礼上就穿那件?”

林新越思索了片刻,还是应了一声,“好。”

第二天,林新越下楼时没看到柳楠月与晏云硕,他也没放在心上,简单吃过早餐后便独自出门前往婚纱店。

店员领着他一路走到仅供展览的区域,把最中间的那件西装取了下来。

黑色的西装静静地挂在人台上,他接过穿上,看着落地全身镜里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

当年他满怀爱意画出了这件衣服,一直幻想着穿上它娶柳楠月的情景,如今他再次穿上它,要娶的人却早已变了。

“新越,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转过头,晏云硕和柳楠月正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惊讶。

晏云硕的闺蜜们也跟在她身后。

他低下头,解释道,“我即将步入婚姻殿堂,之前在这里定制了礼服,今天来取。”

“你真的要结婚了?我还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

晏云硕的惊讶之情仍挂在脸上,而柳楠月则脸色阴沉,不满地说道,“这肯定是玩笑,他能和谁结婚,又能在哪里举办婚礼?”

他无奈地垂下眼睛,再次解释,“这是真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尖锐地打断,“有些话,说一遍就够了,反复说多次,不觉得无趣吗?”

林新越不明白柳楠月为何对他结婚的消息反应如此强烈,也不想再做任何解释,正打算离开让店员帮他打包衣服,晏云硕却突然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眼中露出赞赏。

“既然只是玩笑,新越,你能把这件衣服让给我吗?我很喜欢这个设计。”

林新越愣了一下,本能地摇头拒绝,柳楠月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你又不需要结婚,既然云硕喜欢,就把它让给云硕吧。”林新越紧紧地抿着嘴唇,一点都没有要让步的想法,眼见着她周围的氛围愈发阴沉,晏云硕赶忙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你先出去等我,我和新越单独聊聊,咱们男人之间,交流起来更便利。”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晏云硕面带微笑朝他走去,林新越忽然想起在学校时他欺负自己的那些过往,心里顿时拉响警报,本能地想要逃走,可头发却突然被狠狠揪住。

紧接着,接连不断的巴掌声在耳边响起。

脸颊上的剧痛让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高中被欺负的时光,被迫抬起的目光里,只剩下晏云硕那张狰狞的笑脸。

“把他身上的衣服给我扒下来!”

随着他的指令,那些人立刻一拥而上,无尽的恐惧和阴影再度袭来,林新越呼吸急促,全身发抖,甚至都忘了反抗,只能脸色苍白地缩成一团,试图护住自己的衣服。

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敌得过这么多人呢?

衣服被强行扒下,冷风直透骨髓,他的狼狈并没有让晏云硕感到满意。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对着林新越拍照,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话。

“这么香艳的场景当然得记录下来,你们说对吧?”

“别……”

他颤抖着求饶,可这并没有让晏云硕心软,反倒让她更兴奋地拍照。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才打断了他的自我陶醉。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楠月”,他接起电话,声音马上变得温柔,“楠月,怎么了?”

“他答应了吗?”柳楠月低沉的声音传来。

晏云硕瞥了林新越一眼,得意地笑道,“放心,新越挺好说话的,我已经劝服他把衣服让给我了。”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带着那些人离开了。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林新越才冷静下来,让躲在一旁的店员帮他拿衣服穿上。

离开婚纱店后,他没有回家,而是拿着店员调出的监控录像直接去警局报案。

但他没想到,自己刚到家,就收到了警局发来的消息,说他的报案已经被撤销了。

他大为吃惊,急忙回拨电话,

“林先生,刚才有一位自称是你小姨的人过来,说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才撤销了案件。”

听到“小姨”两个字,他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电话那头再三确认他们没听错,他才终于相信,

电话挂断后,他自嘲地笑了笑。

没过多久,柳楠月推门进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一件衣服而已,你竟然报警了?”

“是啊新越,你之前明明同意让给我的,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

跟在她身后的晏云硕也满脸委屈,可林新越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柳楠月,声音颤抖。

“一件衣服而已?小姨,你看过监控了吗?知道那件衣服他是怎么从我身上抢去的吗!”她满脸尽是不耐烦,回应宛如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刺向他的胸膛,“我不用看,要是你想留在这儿,就得和云硕融洽相处。”

这话恰似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扯裂了他的心。

没错,此刻晏云硕才是她的未婚夫。

她理所当然会优先顾及晏云硕,他又怎会痴心妄想她会站在自己这边呢。

他双眼泛红,自嘲地笑了笑,冲她摇头,“不用了,我不会留在这儿,也无需和他好好相处,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讲完,林新越不再看柳楠月阴沉的面色,把她的斥责抛诸脑后。

深夜,林新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直至夜色渐浓,他被渴意弄醒,迷迷糊糊地下楼去喝水。

喝完水返回,正要躺下,忽然感觉异样。

睡意瞬间消散,他仔细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令他一愣,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走错了房间,误闯进了以前柳楠月从不许他进入的房间。

他赶忙想要离开,一回头,视线却被挂在墙上的一串佛珠吸引住。

他呼吸一停,只觉如遭五雷轰顶,难以置信。

这串佛珠,怎么会在这儿?!

林新越头一次见到那串佛珠,是在双亲的葬礼上。

柳楠月受林新越父母临终嘱托,抚养他,带他回周家时,她手腕上就挂着那串佛珠。

林新越不清楚这串佛珠的来历,只知道柳楠月总是戴着它,几乎从不离手。

十八岁那年,他情窦初开,满心都是对柳楠月的倾慕无处宣泄,于是他做了这辈子最出格的事——

趁着柳楠月熟睡之时,林新越偷偷拿走了那串佛珠。

在昏暗的室内,他把佛珠藏在最隐秘的地方,在佛珠的凉爽触感中获得了极致的快感。

鼻端萦绕着熟悉的檀香,他恍惚间好似感觉到了柳楠月的拥抱。

突然,一声怒喝打破寂静,“你在干什么?!”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僵硬地转过头,只见柳楠月拿着他写满爱慕之情的日记本,看清他的动作后,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那天的结局,是佛珠被无情地丢进垃圾桶,而他也被连夜送出了国。

明明已经扔掉了。

怎么还会,被她珍藏在这儿?!

他不明白这是为何,想不通,干脆不再去想。

不管是什么缘由,现在的他们都已经各自拥有了新的生活。

今晚,他只当自己没来过这儿。

第二天,林新越回到了周家。

一进门,就瞧见柳父柳母已在门口等候,得知他回来的消息。

见到他,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打过招呼后,二老拉着他坐下,开始聊起了家常。

“几年不见,新越都长这么大了,楠月把你照顾得挺好。”

柳父话语里满是欣慰,林新越只是微微一笑。

以前的柳楠月确实对他很好。他没了双亲,她便挑起照顾他的担子,

他不敢表露自身喜好,她就缓缓探寻,随后把他心仪的种种都呈现在他眼前;

他被人称作克死父母的灾星遭人辱骂,她就帮他回击那些欺辱他的人,搂着他轻声宽慰,说他永远是她的幸运星;

他生病发热,她就通宵未眠守在他身旁,照料了他一整个夜晚。

然而她给予他的全部宠溺与温柔,在他十八岁那日骤然终止。

柳母拉着他交谈了一阵,话题不知怎的转到了结婚上。

“新越今年也二十二岁了吧,也该考虑谈恋爱的事儿了,要不要我们给你介绍几个?”

林新越赶忙摆手,瞧见二老面露疑惑,他赶忙解释:“我已有女朋友了,很快就要成婚了,这次回国除了祭拜父母,也是想跟你们讲讲这事。”

“都快结婚了?好好好,有照片吗?快拿给我们瞧瞧。”

柳父柳母听闻后十分惊喜,还要求看照片。

林新越微笑着点头,从手机相册里找出照片,一张张展示给他们看。

柳父柳母看完后赞不绝口,“这姑娘不错,看面相是个好姑娘。”

提及周闻星,林新越也不禁露出笑容,“她确实对我很好。”

正当几人聊得火热之时,周家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三人一同扭头看去,只见柳楠月领着晏云硕走进来。

她见大家聊得这般高兴,不禁好奇地问:“你们在聊啥呢,这么开心?”

“咱们正在谈新越的婚事呢,你快过来瞅瞅,新越的媳妇长得可真美……”

与柳楠月的父母满脸欣喜不同,柳楠月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林新越,你到底想干什么!在我面前演得还不够,现在还演到我父母面前了?”

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让柳父柳母都摸不着头脑。

“演?演什么?”

“叔叔阿姨,我和楠月今天特意来看望你们。”

晏云硕赶忙拉了拉柳楠月的衣袖,试图转移话题,可他的好心并未博得柳父柳母的好感。

柳母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周父更是皱着眉头,直接冷冷地哼了一声:“我说过,以后别带他来见我。”

柳楠月的脸色也不好看,她的声音变得冷淡。

“爸,妈,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嫁给他。”

柳楠月这番叛逆的话让柳父的怒火更旺,他直接扔下狠话,

“你要嫁给他可以,但我们不会认他,以后你们也别回来见我们了!”

柳楠月低头看到晏云硕都快哭出来了,也不想在这儿多待,听到这话,干脆直接拉着他离开了老宅。

“楠月这孩子从小就不让我们操心,你看看外面都是怎么说她的,天之骄女,最出色的继承人,明明哪哪都好,怎么在找对象这方面就这么没眼光呢?”望着柳楠月的身影在门外不见踪迹,柳母不禁轻叹一口气,拽着林新越便开启了唠叨模式。

柳父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话语之中满是对晏云硕的不满,“那人瞧着就一副心思深沉的模样,当年她头一回带他回来,我们也没多想,只觉得她自己喜欢就成。”

“哪晓得那个晏云硕,在人前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背地里佣人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就对人家又打又骂,真不知道楠月怎么就认准了他,难道就只是因为那张脸长得帅?可她也不是如此浅薄的人呀……”

林新越静静地听着,并未做出回应。

或许真的是爱得太深了,所以只要是关于他的,其他任何难题都算不上是问题。

一直站在旁边的佣人听到这话,不禁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看向林新越。

“或许真的是因为长得太英俊了呢,仔细瞅瞅,那位晏先生的眼睛和我们先生还有几分相像呢。”

说这话的人没放在心上,可听的人却留了意,林新越只感觉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而过,然而瞬间就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

林新越也没时间去细琢磨,便起身向二老告辞,

看到林新越要离开,柳父柳母都十分不舍,“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啦新越,你啥时候再回来看看我们呀?”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以后我要在M国定居了,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当林新越从周家出来时,柳楠月的车依旧停在原处,晏云硕脸上带着笑,好像她已经安抚了他好一会儿。

柳楠月见他出现,便摇下车窗,冷冷地吩咐道,“上车。”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林新越不想夹在他们中间,本能地拒绝了,可她的声音更坚定了,

“别逼我再说一遍。”

经过一阵沉默的僵持,林新越还是上了车。

透过前座的后视镜,他正好瞥见了晏云硕那双略带血丝的眼睛。

不知为何,林新越脑海里又响起了家仆的话。

“仔细看看,晏先生的眼睛和我们少爷还真有点像呢。”

他以前从未留意过,现在却不由自主地仔细观察起来,

这一观察,他才突然发觉,确实挺像的。

晏云硕被他直直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用车窗当镜子照了照自己,疑惑地问,“我的眼睛今天是不是肿了?你为啥一直盯着看?”

听到这话,柳楠月心里一紧,感到一阵慌乱,赶忙转移话题。

“没有,你的眼睛很好看。”

“对了,你不是对红宝石很感兴趣吗?最近有个拍卖会上出现了一颗15克拉的红宝石,我买下来了,就在我口袋里,你看看喜不喜欢。”

“真的吗?”晏云硕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也把刚才的话题抛到脑后了,

车子在轻松的交谈中驶进了周家的别墅,大家下了车,柳楠月却故意慢了几步。林新越走在队伍末尾,与她擦肩而过,她那带着一丝清冷的温柔嗓音传进了他耳中。

“你今儿为何去找我爸妈说那些事儿?”

林新越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

“我觉着,结婚这么重大的事儿,理应告知他们。”

听闻他依旧这般执拗,柳楠月心头涌起一股怒火,

她一把拽住他的手,拉着他朝祠堂走去,接着用力一推,林新越被迫跪在了祠堂前。

“既然你这么顽固,就在这儿好好反思,等你决定不再说谎了,再起身!”

说完,她转身离开,没给他任何解释的余地。

林新越轻轻叹了口气,终究没站起来。

权当是报答她这些年的养育之情吧。

这一跪,便是整整一天一夜。

当祠堂紧闭的大门再度开启时,已然是第二天了,柳楠月站在门外,脸色依旧冷峻,

“知道错了吗,以后别再提结婚这俩字。”

他只是短暂沉默了片刻,这次,他没有回避。

“还是会提的,毕竟,我真的要结婚了。”

因跪得太久,膝盖隐隐作痛,致使他走路都有些费劲,蹒跚着回到房间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收拾东西。

柳楠月赶忙追上来,瞧见他抱着一个纸箱往外走。

再仔细一瞧,纸箱里装的,居然全是她曾经送给他的物件,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再度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你这是要干啥!”

“扔东西。”他平静地回应,“清除我们的回忆,这不正是小姨最期望的吗?”

“我现在就是在遂你的愿。”

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绕过她,将纸箱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丢进了垃圾箱。

他扔完东西,便转身朝房间走去。

林新越一夜未眠,困意十足,直接倒在了柔软的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当他醒来时,那些被他扔掉的东西竟又完好地装在纸箱里,置于他的门前。

难道,是柳楠月又把它们捡回来了?

他正发呆时,晏云硕恰好路过。

晏云硕好奇地在纸箱里翻找着。

“嘿,这是啥?”

“这个小熊挺可爱的,我能要吗?”

“这个也是。”

林新越干脆把整个箱子都送给了晏云硕。送完东西后,他抬头一看,柳楠月脸色难看,眼中满是怒火。

他没理她,转身回房间,直接睡到昏天黑地。

之后,柳楠月和晏云硕似乎故意显摆,变得愈发亲密。为了避免和他们碰面,林新越几乎没怎么出门。

直到晏云硕生日那天。

宴会在京北最奢华的酒店举办,来的人众多,但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晏云硕和柳楠月。

很快就到了送礼物的环节,柳楠月拿出了她早就备好的钻戒。那是一枚重达十克拉的粉钻戒指,她当着众人的面,亲手为他戴上,“云硕,这枚戒指是我专门为你定制的,名为慕硕,寓意着,我爱你。”

此话一出,晏云硕瞬间羞红了脸,周围满是羡慕的声音。

“听闻这枚钻戒价值上亿,周总为了讨美男欢心,可真是不惜血本。”

“以前只晓得周总不近人情,直至与晏先生交往后,才总算有了人气。确实,在心爱的人面前,一切都无足轻重。”

“晏先生运气真好,能碰到周总这般专情又帅气的未婚妻……”

周围的阿谀奉承极大地满足了晏云硕的虚荣心,他挑衅地望向远处的林新越,故作好奇地问道,“今日我生日,不知新越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林新越面无表情,递出了手中的礼盒。

里面是一块玉佩。

那是他小时候缠着柳楠月要来的,记得那时她无奈地笑着说,“这是要留给我未来丈夫的,不能给你,换一个行不行?”

他倚仗她的宠爱不肯松手,后来她果真也妥协了。

“好了,乖,别哭,给你,你可要好好保存一辈子啊。”

此刻正是时机,他也借此机会把玉佩还给她。

柳楠月显然也记起了那件事,如今见他轻易就送了出来,心里大为震动,脸色变了又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