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年我在纺织厂当维修工,误入女工更衣室,却被一大姐猛地拽住

发布时间:2025-11-15 19:26  浏览量:6

1996年的夏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纺织厂的车间里,轰鸣的机器声混杂着热浪,像是要把人煮熟。

我,李明,一个刚满20岁的维修工,正提着工具箱,汗流浃背地穿梭在机器之间。

突然,三车间那边传来急促的呼喊,说是机器又卡住了。

我二话不说,猫着腰就往那边冲。

可谁知,一不留神,跑过了头,一扇半开的门赫然出现在眼前——那是女工更衣室!

惊慌下正准备退回去,一个带着水汽和皂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无奈和几分戏谑:“小李,来得正好,帮姐拧个毛巾?”

01

那年是1996,我刚从技校毕业,分配到县城的纺织厂当维修工。

厂子是老国企,机器轰鸣,女工居多,车间里弥漫着棉絮和机油的味道。

我叫李明,长得不算高大,但手脚麻利,脑子也算灵光。

厂里的大师傅都说,小李这孩子,肯学肯干,将来有出息。

可那时的我,最大的“出息”就是把那些老掉牙的机器修好,让它们别再三天两头地罢工。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七月流火,厂房里没有空调,只有几台老旧的吊扇在头顶无力地晃悠,搅动着热浪。

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浸湿了工装。

三车间一台进口的喷气织机出了故障,这种机器结构复杂,一般人搞不定,所以师傅派我过去。

我提着工具箱,一路小跑,脑子里全是机器的构造图和可能的故障点。

纺织厂的车间分布有点绕,尤其是对我们这些维修工来说,哪里坏了就得往哪里钻。

三车间的位置比较偏,我平时去得少。

那天心急火燎,加上被机器的轰鸣声震得有点晕,没看清指示牌,就径直往记忆中三车间方向的休息室跑去。

结果,眼前那扇半开的门,怎么看怎么像通往车间内部的休息室。

我没多想,手一推,人就跨了进去。

一股夹杂着水汽、肥皂和隐约花香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与车间里刺鼻的机油味截然不同。

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片晃动的人影,白花花的胳膊,花花绿绿的衣裳,还有几声惊呼。

我心里咯噔一下,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完了,走错地方了!

这是女工更衣室!

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想转身就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带着水珠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那手劲儿不小,稳稳地将我拽住,让我进退不得。

我僵硬地转过头,入眼的是一张被水汽蒸腾得有些模糊的脸。

她刚洗完头,几缕湿发贴在颊边,显得有些凌乱,却更添了几分天然的妩媚。

她的眼睛很大,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慵懒,也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戏谑。

她身上穿着一件半湿的工装背心,隐约可见的锁骨和被汗水浸透的布料,让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小李,来得正好,帮姐拧个毛巾被?”她的声音带着南方人特有的软糯,却又透着一股子北方人的爽利,形成一种奇特的魅力。

她手里拿着一条湿漉漉的白色毛巾被,正递到我面前,水珠还在往下滴。

我的心跳快得要蹦出嗓子眼,脸估计已经红得像个煮熟的虾。

我一个大小伙子,头一回闯进这种地方,还是被一个女工当场“抓获”,还要帮她拧毛巾被?

这简直比让我修一台全新的进口机器还难!

我结结巴巴地想解释:“我……我走错了……”

“知道你走错了,不就是来修机器的吗?”她却打断了我,语气里没有一丝责怪,反而带着笑意,“快点吧,姐这头发都快干了。”

周围的女工们也从最初的惊慌中回过神来,有的捂着嘴偷笑,有的则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似乎在说“别声张”。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猴子,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颤抖着手接过那条湿漉漉的毛巾被。

毛巾被浸满了水,沉甸甸的,带着她身上那种独特的皂香和体温。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拧着,水哗啦啦地往下流,打湿了我的工装裤。

我拧得笨手笨脚,甚至有些用力过猛,毛巾被都快被我拧变形了。

“哎哟,小李,你这是拧毛巾被还是拧麻花啊?”她笑出了声,笑声清脆,像银铃一样,听得我耳朵发烫。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纠正我的姿势,“这样,两只手,往反方向拧,用力要巧,不是使蛮劲。”

她的手拍在我手背上,带着一丝湿润和温热,让我心头一颤。

我按照她说的做,果然,毛巾被里的水被挤得更干净了。

拧完毛巾被,我感觉自己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长长地松了口气。

“谢谢啊,小李。”她接过毛巾被,冲我粲然一笑。

那笑容,带着水光,像是夏日里最清凉的风,瞬间吹散了我所有的窘迫和不安。

我呆呆地看着她,直到她转身走回自己的柜子,我才猛然惊醒。

我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更衣室,只觉得背后一群女工的笑声,还有她那句“谢谢啊,小李”,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回荡。

出了更衣室,我才发现自己连工具箱都忘了拿。

我拍了拍滚烫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

她是谁?

叫什么名字?

我甚至连她的样子都没敢好好看清。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从今天起,这个“误入更衣室”的糗事,恐怕要成为我在厂里的一大“光荣事迹”了。

我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她那句“帮姐拧个毛巾被”,还有她拍在我手背上的温度,以及她那带着水光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在我心头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02

从女工更衣室“落荒而逃”后,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平复下来。

我硬着头皮回到三车间,把工具箱拿回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去修那台喷气织机。

可我的心却一直悬着,时不时地往更衣室的方向瞟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生怕再撞见那位“姐”。

机器修好后,我回到维修班,班长看我脸色有点不对劲,问我是不是中暑了。

我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心里却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地回味。

那股皂香,那只带着水珠的手,那句戏谑的“帮姐拧个毛巾被”,还有她清脆的笑声,像电影画面一样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

接下来的几天,我感觉自己像变了个人。

以前我修机器是修机器,脑子里除了零件就是故障。

现在呢,我修着机器,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女工那边瞟。

我试图在人群中找到那张脸,但厂里的女工实在太多了,而且她们都穿着一样的蓝工装,戴着一样的头巾,我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我甚至开始找各种借口往三车间跑。

一会儿是“例行检查”,一会儿是“听见机器有异响”,可每次都一无所获。

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

我甚至开始怀疑,那天是不是我太热糊涂了,做了一场尴尬的梦。

直到有一天,车间里一台老式纺纱机突然冒烟,情况紧急。

我接到通知,立刻冲了过去。

现场已经围了不少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我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正站在纺纱机旁,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镇定。

她穿着一件干净的蓝工装,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没有了那天在更衣室的湿漉漉和凌乱。

她手里拿着一块湿布,正试图扑灭冒烟的电机。

“别碰!危险!”我大喊一声,冲上前去,一把拉开她。

她的手很凉,但触感却很真实。

“小李!你来了!”她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又带着几分嗔怪,“怎么这么慢?机器都要烧坏了!”

我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抱怨我慢。

我迅速检查了电机,发现是线路老化短路,幸好发现及时。

我熟练地拿出工具,切断电源,然后开始拆卸检查。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忙活,一边忍不住问。

她靠在旁边的机器上,看着我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叫方洁,洁白的洁。你呢?”

“李明。”我回答道,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

方洁,一个普通却好听的名字。

“李明,你修机器真麻利。”她夸赞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

“那是,我可是维修班的精英。”我被她夸得有点飘飘然,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她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还是那么清脆。

周围的工友们也跟着笑起来。

“方洁,你没事吧?”一个中年女工走过来,关切地问方洁。

“没事,多亏小李来得及时。”方洁摇了摇头。

“小李啊,你真是我们车间的福星!上次也是你,帮我们解决了好几个大麻烦。”另一个女工也凑过来说。

我这才知道,原来方洁是三车间的骨干,她所在的班组经常能拿到厂里的生产标兵。

她不仅技术过硬,人缘也很好,大家都叫她“方姐”。

我修好了机器,方洁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橘子汽水,冰凉的触感透过瓶身,瞬间驱散了暑气。

“谢谢你啊,小李。”她看着我,眼神真诚。

“不客气,这是我分内的事。”我接过汽水,心跳又开始加速。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车间里如此平静地交谈,没有了更衣室的尴尬,也没有了机器的轰鸣,只有我们两个人,和一瓶冰凉的汽水。

“对了,你上次不是来修喷气织机的吗?怎么跑我们更衣室去了?”方洁突然促狭地一笑,提起那天的糗事。

我刚喝进去的一口汽水差点喷出来,脸又开始发烫。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是休息室……”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方洁摆了摆手,笑得花枝乱颤,“不过,你拧毛巾被的样子,真有点笨手笨脚的。”

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这个方姐,真是直爽得可爱。

从那天起,我不再需要刻意寻找她,因为我们的交集开始变多。

方洁所在的班组机器老化严重,三天两头出问题,我成了三车间的常客。

每次我来,方洁都会主动过来搭话,问问机器的状况,或者聊聊家常。

我发现她比我大几岁,已经二十七八了,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她做事麻利,性格开朗,和谁都能聊得来。

她像个大姐姐一样,不时地关心我,给我带点水果,或者讲些厂里的趣事。

我心里对方洁的好感与日俱增。

她不像厂里有些女工那样矫揉造作,也没有那些小姑娘的娇气。

她身上有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带着生活的韧性,却又不失女性的温柔。

我开始偷偷地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她工作时认真的样子,她笑起来露出的小虎牙,她处理问题时的冷静……

这些都深深地吸引着我。

有一次,我修好了一台机器,准备回维修班。

方洁突然叫住我:“小李,你下班后有什么安排吗?”

我心头一跳,难道她要约我?

我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就是回宿舍……”

“哦,那正好。”方洁笑了笑,“我下班要去一趟供销社,买点东西。一个人搬不动,你能帮我搭把手吗?”

我心里一阵失落,原来不是约会啊。

但随即又涌上一股喜悦,能帮她忙,也是一种亲近的机会。

我立刻点头:“没问题!方姐,我帮你!”

03

下班铃声一响,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车间,来到厂门口等着方洁。

厂里的女工陆陆续续地出来,她们三五成群,说说笑笑。

我远远地就看到方洁,她换下了工装,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搭配一条蓝色长裤,虽然朴素,却显得整个人利落又精神。

“小李,久等了吧?”她微笑着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布包。

“没有,我也是刚出来。”我赶紧说,心里却雀跃不已。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下班后单独相处。

供销社离厂子不远,走路大概十来分钟。

一路上,我们聊着厂里的八卦,聊着各自的家乡。

方洁是南方人,家在很远的地方,她是响应国家号召来支援边远地区建设的。

听她说起家乡的青山绿水,我仿佛也能感受到那份秀美。

我则讲起我老家的农田和乡亲,她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供销社,方洁买了一大堆东西,有油盐酱醋,还有几袋米面。

果然,一个人根本拿不动。

我二话不说,抢过她手里的几个袋子,又把米面扛在肩上。

“哎,小李,你行不行啊?别闪着腰了。”方洁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放心吧,方姐,我力气大着呢!”我拍了拍胸脯,虽然肩膀被米袋压得生疼,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能为她分担,我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回厂的路上,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方洁走在我身边,时不时地侧过头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暖意。

“小李,你还没对象吧?”她突然问我。

我心里一紧,脸又开始发烫。

“没……没有呢。方姐你呢?”我反问道,心里紧张得要命。

方洁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啊,现在就想着好好工作,多挣点钱。”

她的回答让我有些失望,但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像她这样优秀又独立的女性,肯定有很多人追,也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到了方洁的宿舍楼下,我把东西帮她送到门口。

她的宿舍在三楼,是那种老式的筒子楼,走廊里堆满了杂物,显得有些拥挤。

“谢谢你啊,小李,今天真是帮了大忙了。”方洁从布包里掏出一个苹果,递给我,“吃个苹果吧,刚洗过的。”

我接过苹果,一股清新的果香扑鼻而来。

“谢谢方姐。”

“行了,快回去休息吧。”她对我挥了挥手,然后推开门进了宿舍。

我一个人站在楼下,看着她宿舍亮起的灯光,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苹果,我舍不得吃,一直揣在兜里,直到回宿舍才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那苹果的滋味,似乎也带着方洁的味道,甜中带着一丝清爽。

从那天起,我对方洁的感情不再仅仅是最初的惊艳和好感,而是变成了一种更深层次的欣赏和喜欢。

我发现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心思却很细腻。

她会记住我爱吃什么,修机器时会递给我一块干净的抹布,甚至在我加班的时候,她会悄悄地给我留一盒饭。

厂里渐渐开始流传我和方洁的“绯闻”。

有人说,维修班的小李看上了三车间的方姐,天天往三车间跑。

也有人打趣方洁,说她眼光不错,小李虽然年轻,但是个实诚可靠的小伙子。

每次听到这些,我都会感到一阵脸红心跳,但心里却偷偷地高兴。

方洁呢,她总是笑笑不说话,或者一句“去去去,瞎说什么呢”就把大家打发了。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种模糊的态度,反而让我觉得,也许她对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方洁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们不仅在工作上配合默契,私下里也会偶尔约着一起去食堂吃饭,或者在厂区的梧桐树下散步。

我开始给她讲我童年的趣事,讲我未来的梦想——我想当一名优秀的工程师,想设计出最先进的机器。

方洁总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一句,她的眼神里,带着鼓励,也带着一丝我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

有一次,厂里组织了一场文艺汇演,庆祝国庆。

方洁的班组要出一个节目,她被推选为领唱。

我坐在台下,看着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站在舞台中央,灯光打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她唱的是一首老歌,歌声悠扬,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仿佛能把人带回到那个纯真年代。

我听得如痴如醉,心里对方洁的爱慕,也达到了顶点。

她在我心里,不再只是一个普通的厂妹,而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汇演结束后,我特意去后台找她。

她卸了妆,换回了工装,但脸上依然带着舞台的余韵,显得神采奕奕。

“方姐,你唱得真好听。”我真诚地夸赞道。

“是吗?你喜欢就好。”她笑着说,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满足。

“方姐,你平时除了工作,还有什么爱好吗?”我忍不住问。

方洁想了想,说:“爱好啊……平时没什么时间,就喜欢看看书,或者织织毛衣什么的。”

“织毛衣?”我有些惊讶。

“是啊,给家里人织。”她轻描淡写地说,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就像一本厚厚的书,我才刚刚翻开第一页,还有很多很多的故事等着我去发现。

我的心底,那种想要了解她,想要走进她世界的渴望,变得越来越强烈。

04

自从那次文艺汇演后,我对方便的感情更加炽热。

我开始不再满足于仅仅是在厂里和她偶遇,或是帮她搬东西。

我开始主动创造机会,希望能和她有更多的独处时间。

我学着她爱吃的菜,在食堂打饭时特意多打一份,然后假装不经意地递给她:“方姐,今天食堂的红烧肉不错,我多打了一份,你尝尝?”

她总是笑着接过,然后夹一块肉放到我碗里:“你多吃点,你还在长身体呢。”

她的举动让我心里暖洋洋的,仿佛我们之间不再仅仅是普通的工友,而更像是一对亲密的姐弟,甚至更进一步。

我甚至开始学习一些简单的裁缝活,只为了能在她织毛衣时,能和她搭上话。

我会装作不经意地问她:“方姐,你这个花样是怎么织的啊?挺好看的。”

方洁会耐心地教我,她的手指在毛线间穿梭,灵巧得像蝴蝶。

有时我会故意把线缠乱,让她帮我解开,只为了能多和她待一会儿。

我们的话题也越来越广。

从厂里的琐事,到各自的童年回忆,再到对未来的憧憬。

方洁会给我讲她在南方的老家,讲那里的风土人情,讲她小时候的趣事。

她的描述总是那么生动,让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我也告诉她,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考上大学,成为一名真正的工程师,不再只是一个维修工。

我想去外面看看,去更广阔的天地闯荡。

方洁总是认真地听着,她的眼神里带着鼓励,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小李,你有梦想是好事。”她轻声说,“但是,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有时候,你不得不为了生活,放弃一些东西。”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沧桑,让我有些心疼。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让她说出这样的话。

但我知道,她一定有着自己的故事,那些故事,让她变得更加坚韧。

厂里的流言蜚语也越传越广。

有人说,小李对方洁是“上心”了,天天跟在方洁屁股后面。

也有人说,方洁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老是跟个小年轻混在一起。

这些话虽然难听,但我和方洁都选择无视。

方洁的态度,让我更加确定,她对我并非毫无感觉。

她没有拒绝我的靠近,也没有刻意回避那些流言。

她只是用她特有的方式,默默地接受着我的一切。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厂里的供电系统突然出了问题,整个厂区都陷入了黑暗。

机器的轰鸣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嘈杂和惊呼。

“停电了!”

“怎么回事?”

“机器还在转呢,会不会出事?”

作为维修工,我第一时间冲向配电房。

方洁所在的那个三车间,因为机器老旧,一旦停电,很容易出故障。

我心里焦急万分。

配电房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

我迅速检查线路,发现是主线路跳闸。

我正要合上闸刀,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乱。

“三车间出事了!”

“好像有人受伤了!”

我心里一紧,顾不上配电房,扭头就往三车间跑。

黑暗中,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三车间。

车间里一片混乱,工人们都在摸黑寻找出口。

我听到方洁的声音,她正在组织大家撤离,语气镇定而有力。

“大家不要慌,沿着墙壁走,注意脚下!”

我循着她的声音靠近,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隐约看到她的身影。

她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光束摇晃着,照亮着大家撤离的道路。

“方姐!”我大喊一声,冲到她身边。

“小李!你来了!”方洁看到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机器怎么样?有人受伤吗?”我急切地问。

“暂时没事,但我刚才检查机器的时候,好像碰到什么东西了,手有点疼。”方洁说着,抬起手给我看。

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伤势,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走,我带你去医务室!”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但却紧紧地握住了我的。

就在我拉着方洁往外走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从我们身后的机器方向传来!

紧接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迅速弥漫开来。

“不好!是纺纱机!”方洁脸色一变,她挣脱我的手,就要往回跑。

“别去!危险!”我一把抱住她,将她死死地按在怀里。

机器冒烟的声音越来越大,火光隐约可见。

“不行!机器还在转!会把线全部烧掉的!”方洁在我怀里挣扎,语气焦急万分。

我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机器还在转动,一旦起火,后果不堪设想。

可现在外面一片漆黑,我又不能冒险让她过去。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几声微弱的抽泣声。

“妈妈……我怕……”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心里猛地一震,那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却又那么不合时宜。

在这嘈杂的工厂里,怎么会有孩子的声音?

方洁的身体也僵住了。

她不再挣扎,而是猛地推开我,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小宝!你在哪里?”

我顺着她喊的方向看去,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赫然发现一台机器后面,竟然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是个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样子,他正抱着头,瑟瑟发抖。

方洁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将小男孩抱在怀里。

“小宝!别怕,妈妈在这里!”她紧紧地抱着孩子,声音带着哭腔。

妈妈?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方洁……

她有孩子?

她是一个母亲?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无数的疑问瞬间涌上心头。

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有孩子,也没有提过她结婚了。

她明明说过,她是一个人来厂里的……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05

黑暗中,方洁紧紧地抱着那个小男孩,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充满了母性的温柔。

小男孩在她的怀里抽泣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小宝,别怕,妈妈在这里。”方洁轻抚着孩子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他。

我站在原地,像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刚才的一切,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所有的幻想和憧憬。

方洁,她竟然有孩子!

而且,她对孩子自称“妈妈”!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已经结婚了,或者,她是一位单身母亲。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我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