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京城最跋扈的嫡公主 却为那个清冷的探花郎敛尽锋芒

发布时间:2025-10-31 17:46  浏览量:9

我曾是京城最跋扈的嫡公主。

却为那个清冷的探花郎敛尽锋芒。

直到他跪求纳我的伴读为妾,说娶我是「大义」,纳她才是「私情」。

我看着他眼中那点愧疚渐渐被决然取代。

想起三年前打马游街时惊鸿一瞥的少年探花。

想起我放下公主之尊追着他满京城跑的笑话。

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纳妾。

那还是你亲自来当这个妾才好。

1

我是萧长乐,大梁朝最尊贵的嫡公主。

此刻,我却听着我的驸马,曾经的新科探花江淮之,用他那依旧清朗悦耳的声音说:「公主,我想纳叶宛为妾。」

我端着茶杯的手,连晃都没晃一下。

皇家公主的体面,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我的心里,早已是天翻地覆。

叶宛?

那个曾经跟在我身后,怯懦地叫我公主姐姐的伴读?

那个当年在我及笄选夫时,羞红着脸向我推荐新科探花郎的闺中密友?

她若是江淮之的心上人,那我是什么?

我们这三年的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又算什么?

我缓缓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江淮之。

他穿着常穿的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依旧俊朗。

「淮之,你说什么?」

我开口,声音平稳得自己都惊讶。

江淮之顿了顿,还是重复道:「我想纳叶宛为妾室,她如今处境艰难。」

「她处境艰难?」我打断他,语气嘲讽。

「所以,你这不叫纳妾,叫救人于水火,是也不是?」

江淮之沉默了片刻:「长乐,我知道此事对你不公。但宛儿于我而言,终究是不同的。」

他的话让我几乎要笑出声。

「不同?如何不同?比我这明媒正娶,陛下钦赐的嫡公主,还要不同?」

「长乐!」江淮之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些无奈。

「你永远是我的正妻,这一点绝不会变。纳宛儿入府,只是全我一段私心,绝不会动摇你的地位分毫。」

「私心……」我咀嚼着这两个字,心口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疼得发木。

原来所有的恩爱,都抵不过他的一段私心。

我看着这个我不顾父皇劝阻,执意下嫁的探花郎。

成亲三年,我为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学着打理庶务。

我以为我们举案齐眉,是京城人人艳羡的神仙眷属。

原来,只是我以为。

2

我是父皇唯一的嫡公主。

我的母亲,是文臣之首单家的嫡女,端庄贤淑,却在生下我不久后便薨逝了。

父皇与母后情深,将对母亲的思念与愧疚,都倾注在了我身上。

我在宫里,是名副其实的混世魔王。

父皇宠着,众人捧着,连那时最得宠的妃子,最有望继承大统的皇子,在我面前也要小心翼翼,生怕惹我不快。

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及笄那年,父皇说要为我选驸马。

京中适龄的世家子弟画像堆满了我的寝宫。

可我看着那些或英武或文雅的面孔,只觉得索然无味。

那时,叶宛是我的伴读。

她父亲只是个四品官,她因性情柔顺、知书达理被选入宫陪我。

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在我发脾气时柔声劝慰,在我无聊时陪我解闷。

我视她为姐妹,什么心事都跟她说。

我皱着眉对她说:「阿宛,这些人看着都一个样,烦死了。」

叶宛抿嘴一笑,凑近我耳边轻声说:「公主姐姐,我前几日随母亲参加聚会,听闻那探花郎江淮之,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我心中一动。

「探花郎?比画上这些如何?」

「云泥之别。」叶宛肯定地说,「公主见了便知。」

她笃定的神情,让我对那位声名远扬的探花郎,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3

叶宛一句话,便在我心里种了根。

我萧长乐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男人也一样。

我特意打听了进士游街的路线,带着叶宛,坐在临街酒楼最好的雅间里。

楼下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新科进士们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缓缓行来。

状元年近不惑,榜眼其貌不扬,直到他的出现。

江淮之。

他穿着探花特有的绯色官袍,骑在白色的骏马上,身姿如松,面如冠玉。

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目光清正,面对街道两旁抛来的鲜花和手帕,显得有些拘谨。

那一刻,我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叶宛在我身边显得十分激动。

「公主姐姐,就是他!是不是很好看?」

我「嗯」了一声,眼睛却像黏在了他身上,挪不开分毫。

确实,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叶宛没骗我。

从那天起,京城里最尊贵的嫡公主,就开始了她没羞没臊的倒追生涯。

我打听他的喜好,知道他爱去城西的墨香斋买书,我便时常偶遇。

知道他喜欢城南酒楼的竹叶清,我便包下他邻桌的位置。

知道他休沐时常去京郊踏青,我的马车总会恰好路过。

我送他名家字帖,他推拒,说太过贵重。

我送他亲手做的荷包,他收下,神情复杂地道谢。

我在他被几个不开眼的纨绔子弟纠缠时,出面替他解围。

他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惊讶惶恐,到后来的无奈躲闪。

我知道,京城里都在传,嫡公主被探花郎迷了心窍,毫无体统。

父皇也训斥过我,说我太过主动,失了皇家颜面。

可我不在乎。

我萧长乐想要的人,凭什么不能自己去争?

后来,是我授意叶宛去暗示江淮之。

告诉他,若他有意,便该主动向父皇求娶。

再后来,便是在一个宫宴上,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父皇跪地求娶嫡公主。

父皇看着我期盼的眼神,终是叹了口气,准了。

大婚那日,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洞房花烛夜,他挑开我的盖头,烛光下他的面容俊美得不似真人。

他握着我的手,轻声说:「公主,臣必当竭尽全力,护你一生周全。」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我以为,我赢得了这世上最好的儿郎。

4

回忆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目狼藉。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曾倾心爱慕的男人,只觉得陌生。

「江淮之,」我压下心头翻涌的涩意,深吸一口气,「既然叶宛是你的心上人,当初为何要娶我?」

他身体僵了一下,沉默良久才道:「长乐身份尊贵,是我高攀。娶公主,是为大义。」

「大义?」

我几乎要为他鼓掌。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大义』!是为了辅佐你的好主子,当时的晋王,如今的太子殿下吧?」

江淮之猛地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一步步逼近他。

「从我嫁给你那天起,我便动用我所有的人脉资源,为你铺路,为晋王筹谋。」

「你们需要钱,我动用母后留下的嫁妆;你们需要人,我去求外祖父家出力;你们需要情报,我连父皇的心思都敢揣摩透露!」

「如今,晋王成了太子,你们觉得我萧长乐没用了,卸磨杀驴了,是吗?」

「所以,」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如今太子功成,你这功臣就迫不及待地要纳你的『私情』了,是也不是?」

江淮之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青白交错,半晌才艰难道:「长乐,是我对不住你,但宛儿她等不起了。」

「等不起?」我嗤笑出声。

「她是病入膏肓了,还是明日就要被发卖了?值得你堂堂驸马如此不顾体统,急吼吼地要来打我的脸,打皇室的脸?」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长乐,我意已决,只求成全。」

我看着他这副非她不可的模样,心里的痛,忽然就麻木了。

为了他,我收敛锋芒,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放弃了一个公主应有的尊荣。

结果换来的却是他理直气壮的背叛。

我觉得累极了。

我扯了扯嘴角,艰难地说:「好啊。既然驸马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宫若再不答应,倒显得我善妒不容人了。」

我拂了拂衣袖,仿佛要拂去什么脏东西。

「准了。」

江淮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松口,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欣慰,甚至带有一丝感激:「公主深明大义,臣感激不尽。」

又是深明大义。

我背过身,不再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5

江淮之走了,带着他那份可笑的感激。

我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江淮之这个蠢货,他以为叶宛那颗七窍玲珑心里,装的是他吗?

他大概永远也不知道,叶宛当初拼命鼓动我嫁给他,根本不是为了成全他江淮之。

而是为了她自己的心上人,也就是当时的晋王,如今的太子,我的好弟弟萧长明。

叶宛在做我伴读的时候,眼睛就像黏在了萧长明身上。

萧长明那时并不得宠,生母位份也低,叶宛觉得以自己的家世或许有机会。

她费尽心机在萧长明面前刷存在感,可惜萧长明那时候一心钻营,哪里看得上她一个小小四品官的女儿?

江淮之是萧长明一手提拔起来的寒门学子,对他忠心耿耿。

萧长明需要拉拢我这位嫡公主,需要我身后的势力。

于是,他便授意叶宛,让她想办法促成我和江淮之的婚事。

叶宛为了讨好萧长明,自然是尽心尽力。

她把江淮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只为引我上钩。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江淮之这个棋子,却对经常出入公主府、温柔小意的「媒人」叶宛,动了真心。

真是好一出阴差阳错,好一场精心算计!

如今棋局已定,太子稳坐东宫,我这枚棋子便失去了最大的价值。

所以,江淮之敢纳妾了,叶宛也甘愿屈就为妾了。

他们都觉得,我已被情爱蒙蔽了双眼,被这三年的恩爱磨平了棱角,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我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一饮而尽。

冰冷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激得我打了个寒战,却也让我更加清醒。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

我萧长乐,从来就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善茬?

6

就凭她叶宛,也想进我的府里做妾?

我不纳面首,都已经是在给江淮之天大的面子了。

如今太子功成,大概是觉得叶宛这枚棋子没什么大用,或者是为了维持他储君的贤名,不愿纳她。

叶宛攀不上太子这棵大树,便退而求其次,想来抢我碗里的。

那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我看这京城里,舒坦日子过久了的人都忘了我萧长乐最开始是什么模样了。

我起身吩咐备车进宫。

父皇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见我来了很是高兴。

他年纪大了,越发念旧,看到我总能想起早逝的母后。

我陪他说了会儿话,逗得他开怀大笑。

随后我话锋一转,带着些许委屈,提起了江淮之欲纳妾之事。

父皇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胡闹!朕的嫡公主下嫁,已是天大的恩典,他竟还敢想着纳妾?」

我连忙劝道:「父皇息怒,驸马也是一时糊涂。只是女儿想着,驸马如今在朝中为官,身边总需些得力的人帮衬。」

「女儿久居内宅,单家近年来似乎也有些沉寂了。若是单家能有人在朝中得力,既能帮衬驸马和太子弟弟,也能让女儿在驸马面前,多几分底气不是?」

我说得情真意切,完全是一副为夫君前程考虑,又担心自己地位不保的委屈模样。

父皇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愧疚。

他想起单家这些年的确有些式微,沉吟片刻问道:「乐儿可是有属意的人选?」

我报上了一个名字,单承明。

他是单家一个旁系的子弟,颇有才干。

我早就调查过,此人野心不小,且对单家现在的处境颇为不满。

父皇点了点头:「朕记得这个孩子,文章写得不错。罢了,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个机会。」

一道旨意,单承明便被提拔为吏部郎中。

虽然官职不算太高,但吏部乃六部之首,掌管官员升迁,位置关键。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这盘棋,现在轮到我来下了。

7

傍晚,江淮之回府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径直闯入我的房间,劈头盖脸便质问:「萧长乐,吏部郎中之职,为何给了单承明?你可知太子殿下原本属意的人是谁?」

我从铜镜里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淮之,你……你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