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细数我的三宗罪,用戒尺打烂我的手,殊不知我早已是个活死人

发布时间:2025-10-31 12:38  浏览量:8

大胤,长乐宫。

“啪!”

那清脆又凌厉的戒尺抽打在掌心的剧痛,如同一道闪电般猛然袭来,疼得我呼吸瞬间一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静止,只剩下掌心那火辣辣的痛感肆意蔓延。

而伴随着戒尺那“啪啪”声响起的,是皇叔萧定凛那冷漠得如同寒冰一般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又重重地砸在我的心头。

“付衔霜,这一记戒尺,是罚你偷窃付心瑶公主身份整整十八年!”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割着我的心。

“啪!”

“这一下,是罚你心存妄念,竟敢爱慕自己的皇叔,罔顾人伦纲常!”那冷漠的陈述,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让我喘不过气来。

“啪!”

“这一下,是罚你善妒成性,害人终害己,落得如此下场!”他的声音依旧冷漠,仿佛在宣判着我的罪行,让我无处可逃。

他冷漠地陈述着我的三宗罪,每一宗都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罪罪不可饶恕,仿佛我真的是这世间最十恶不赦之人。

我被打到痛得浑身发抖,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极力想要收回那已经麻木的手,可却怎么都动不了,仿佛我的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

哦,对。

我已经是个活死人了,一个被命运抛弃的可怜人。

现在,我只能静静地躺在寝宫那散发着发苦药草味的床榻上,无法反抗,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皇叔萧定凛那无情的责罚。

他紧紧握着那戒尺,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地抽打着我的掌心,每一下都像是在我的心上刻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打到第十下时,他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停手,那冷漠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付衔霜,本王的耐心有限,你到底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那熟悉的质问声再次响起,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口,让我的心再次涌上一阵剧痛。

装死?

我倒是希望我真的是在装死,或者是真死,不论哪种都好过我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这种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感觉,真的让我生不如死。

三个月前,我和萧定凛在赶赴皇宫宫宴的路上遭遇了刺客的袭击。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四周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危险的气息。

一发冷箭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射向萧定凛的心口!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千钧一发之际,我下意识地扑到萧定凛身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护住了他。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在我心里,他的安危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因为他不仅是大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异姓摄政王,我的皇叔,更是我从小到大……深深爱着的人。这份爱,如同种子一般,在我心底生根发芽,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长越大,最终占据了我的整个心房。

等再有意识时,我已经成了一个躺在床榻上的活死人。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啊,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丝光明。

而这三个月,所有的人都认定我是在装。他们认为我爱我的皇叔,有了救命之恩,就可以要挟他娶我;认为我不是大胤皇室真正的公主,我怕再回乡下过苦日子,想要装病留在皇宫,继续享受那荣华富贵。

我从一开始变成活死人的无措难过,那种仿佛置身于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感觉,让我崩溃绝望。我无数次在心底呐喊,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对我?到现在,我已经麻木了,对这一切都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沉思间,“砰”的一声巨响,寝殿门被人猛地推开,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打破了寝殿内的寂静。

皇妹付心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和嘲讽:“皇叔,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次遇刺果然是有人故意买通杀手安排的!”

“说不定这又是皇姐使的什么苦肉计,为的就是让你心生愧疚。”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刺耳,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皇姐曾经还是统帅三军的云兰将军,怎么可能连几个刺客都对付不了?”她故意提高音量,仿佛要让整个寝殿的人都听到她的话。

“这样的事她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些年她又是跳河,又是偷窥你沐浴,甚至还不择手段给你下药……”她滔滔不绝地说着,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别提这些!”萧定凛沉声打断她,那声音低沉而又威严,如同滚滚雷声。捻动佛珠的声音,在安静的宫殿中清晰可闻,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烦躁和厌恶。

“她犯下的罪过,本王一定会让她一笔一笔偿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让我感到无比的绝望。

我无法出声辩驳,只能任由愤懑和无力如同火焰一般灼烧着心脏。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啊,明明自己没有做过那些事,却被别人无端地诬陷,却无法为自己辩解。

当初是付心瑶将我一把推了下河,那冰冷的水瞬间将我淹没,我在水中挣扎着,呼喊着,却没有人来救我。可最后却变成了我对萧定凛求而不得,跳河自杀。这简直就是颠倒黑白,让我有口难辩。

后来付心瑶设计将我骗去汤池,我满心欢喜地以为她是要和我一起享受那温暖的泉水,却意外撞见了衣衫半褪,正在沐浴的萧定凛。那一刻,我尴尬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在别人眼里,却成了我不择手段地想要接近萧定凛。

而在萧定凛的茶水里下药的人,分明也是付心瑶。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可我最大胆的一次,也仅仅是鼓起勇气对萧定凛示爱。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看着萧定凛那英俊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勇气,我鼓起勇气对他说出了我的心意。可换来的却是他羞愤恼怒的斥责:“付衔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本王是你皇叔,这是大逆不道!”

“自去宗祠抄经反省,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出来!”他的声音冰冷而又无情,仿佛一把冰冷的剑,刺痛了我的心。

那一天,我跪在宗祠牌位前抄经抄到手废,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都在嘲笑我的愚蠢和不自量力。跪到膝盖一片青紫,每移动一下都钻心地疼,可我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自那之后,萧定凛遁入空门,代发修行。他仿佛彻底与我划下了界限,将我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一生一次的勇敢,代价就已经如此惨痛。我又怎么敢再对他用这些龌龊手段?我害怕再次失去他,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我不止一次为自己辩解过,我声泪俱下地向他们诉说着我的委屈和无奈,可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他们都用怀疑和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这世间最可恶的人。

而付心瑶只需要一句话,他们就信。她那虚伪的笑容,在我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眼角湿润的凉意滑过,我想……那大概是泪。那泪水里包含了我太多的痛苦和无奈,太多的委屈和绝望。

我不是已经成了活死人吗?可为什么,心还是会这么痛,痛到连眼泪都止不住?爱一个人实在是一件太痛苦的事,它让我失去了自我,让我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也不想……再爱萧定凛了。可这份爱,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底,无法抹去。

下一秒,我的手陡然被人握住,那力度让我感到一阵疼痛。付心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叔,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应该也累了,不如先去歇息。”

她看似体贴的话音落下,我掌心却忽然传来剧烈的刺痛,像是被人用尖锐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那疼痛让我浑身一颤,却偏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而萧定凛毫无所觉,轻叹一声:“付衔霜若有你半分心善懂事,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让我感到无比的心寒。

说完,就传来衣料摩挲的声响,似乎是萧定凛起身准备离开。那声响仿佛是我命运的丧钟,让我感到无比的绝望。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之力将我的灵魂牵出体外。那力量神秘而又强大,让我无法抗拒。

再一睁眼,寝宫内的情形映入眼帘。那熟悉的布置,此刻却显得那么的陌生和冰冷。

我也终于看到了,萧定凛。

男人一身玄色织金蟒袍,那蟒袍上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骨节突出的腕间垂着一串沉香佛珠,那佛珠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却无法掩盖他身上的冷漠和凌厉。一双眼眸冷如冰湖,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浑然天成的俊美中带着不可言说的禁欲和凌厉。

熟悉又冰冷。那熟悉的感觉让我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被一把刀狠狠地刺了一下。

我也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的肉体躺在床榻上,纹丝不动,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而我的魂魄竟被困在了他身边,无法离开。我就像一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失去了自由。

我只能被迫跟在萧定凛身后,走出寝宫。那脚步仿佛踩在我的心上,让我感到无比的沉重。

就见早就等候在外的太医恭敬的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王爷……衔霜公主的伤情,不太乐观……”那太医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萧定凛捻着佛珠的手一顿,语气很淡:“然后呢?”轻轻一句话,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让太医硬着头皮,斟酌着开口。

“那一箭伤及心脉,衔霜公主可能……只剩下不到七日的时间了。”那声音如同晴天霹雳,让我感到无比的绝望。

第二章

话落,萧定凛手中佛珠猝然崩断,滚落一地。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我生命的倒计时。

霎时间,气氛凝结成冰。那冰冷的气息,让我感到无比的寒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不到七日。

我只有不到七日可活了。这个消息如同噩梦一般,让我无法接受。

萧定凛曾教导我,“为将者,当悍不畏死。”他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是一种鼓励,也是一种鞭策。

我不怕死。死亡对于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摆脱这痛苦生活的方式。

却最怕不能活着回来,再见萧定凛一面。那是我心底最深的渴望,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可如今听到自己命不久矣,我的心情却比想象中平静。或许是我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绝望,对生死已经看淡了。

如萧定凛所愿,我很快就要死了。这下,他总能满意了吧?我在心底默默地想着,那是一种无奈和悲哀。

我下意识看向萧定凛,却撞进他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黑。那黑暗仿佛能将我吞噬,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

他眉心皱起,动了动唇,正要说什么。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我心中涌起一丝期待。

寝殿内却忽然传来付心瑶的惊呼:“太医!我看到皇姐的手指动了!她是不是要醒了?!”那声音充满了惊喜和得意,仿佛在宣告着她的胜利。

萧定凛双眸一瞬冰封,看向面前的太医,声音冰冷:“所以方才那番话,是付衔霜命你这么说的?她根本就没变成活死人是不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仿佛要将我彻底看穿。

“她到底许了你什么条件,居然让你一个堂堂太医院院正为她撒谎?”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寝殿都震塌。

我怔然一瞬,心就被苦涩填满。那苦涩如同潮水一般,将我彻底淹没。我一个人人唾弃的假公主,又何德何能让太医院院正为我说话?我在心底自嘲着,那是一种无奈和悲哀。

太医同样怔住。他或许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引来这样的质疑和愤怒。

萧定凛又说:“进去看看,她这个活死人,究竟是真是假。”他的声音冷漠而又无情,仿佛在宣判着我的命运。

最后,折返回长乐宫寝殿。那脚步沉重而又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上。

太医诊脉后,看着萧定凛冷沉的脸色,他几番权衡只能委婉道:“衔霜公主的情况复杂,或许亲眷多跟她说说话,刺激她的意识,能有助于她早日清醒。”他的声音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惹怒了萧定凛。

萧定凛没有说话,沉沉地目光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我。那目光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

付心瑶“啊”了一声,眼中含泪:“太医,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皇姐早日醒过来?”她的声音楚楚可怜,仿佛真的在为我担心。

“虽然她伤害了我那么多次,可我还是不想让她死,不想她再也醒不过来,毕竟她也是和你们相处了那么多年的亲人……”她的话看似情真意切,可在我听来,却是那么的虚伪和做作。

我不想再看她假惺惺的模样,别开了眼。那虚伪的笑容,让我感到无比的厌恶。

萧定凛那双万年冰封的冷眸中,却满是心疼和怜惜。那心疼和怜惜,却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付心瑶。

“瑶瑶别哭,她不值得你掉眼泪。”他的声音温柔而又宠溺,仿佛付心瑶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萧定凛柔声安抚着付心瑶,眸光瞥向我时,声音瞬时冷了下去。那冰冷的声音,如同冰刃一般,刺痛着我的心。

“她若真有能耐,就最好一辈子躺在这里,永远别醒!”扔下这句话,他带着付心瑶转身离开。那决绝的背影,让我感到无比的绝望。

明明以前,就连我膝盖蹭破一点皮,萧定凛都能心疼的红了眼。他会小心翼翼地为我处理伤口,那温柔的动作,让我感到无比的温暖。

曾经我领兵御敌,重伤昏迷不醒时,萧定凛跑死了三匹马,从京城赶到边疆,一遍遍祈求漫天神佛,求我平安,求我早点醒过来。那焦急的神情,那虔诚的祈祷,仿佛还在眼前。

可现在,他却巴不得我永远沉睡。这巨大的落差,让我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绝望。

我怔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那冰冷的现实,让我无法接受。

直到一股无形之力,扯着我紧跟在萧定凛身后,自虐一般看着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安慰付心瑶,眼里的温柔几乎能滴出水来。那温柔的眼神,却从未为我停留过。

我自嘲地笑了笑,眼底却漫上一片湿润。那湿润的眼眶,仿佛是我内心痛苦的写照。

别哭,也不准哭,付衔霜。我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因为,不会再有人心疼你的眼泪。那孤独和绝望,将我彻底淹没。

“依我看,着实没必要给她安排如此优渥的居所。要我说啊,这些病症都是被过度娇惯才引发的,贫苦人家的孩子本就该多经历些磨难、多吃些苦头。”

“你干脆就随便给她找个地方安置,说不定她自己慢慢就好了呢。”

萧定凛的脸色瞬间一滞,紧接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行,就依你们说的办。”

我瞪大了眼睛,满心的难以置信,目光直直地投向萧定凛。

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惊愕与困惑: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把他们的话当真了呢?我满心期待着他会拒绝这种荒谬的建议,可现实却如此残酷。

第二日,在萧定凛的安排下,我从那华丽舒适的长乐宫寝殿,被无情地扔到了阴森冷清的冷宫里。

这里冷冷清清,除了每日有人按时送来勉强维持生命的汤药,其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心中明白,他是铁了心要让我在这冷宫中自生自灭。那一刻,我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绝望与无助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接下来的三日,尽管我的魂魄已然离体,可那具躺在冷宫床榻上的身体,却依然能让我清晰地感受到心跳正一天天变得衰弱。

每一次心跳的微弱跳动,都像是在提醒我生命的流逝。那种窒息、闷痛的感觉,如影随形,让我几乎喘不上气来,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希望。

直到我连呼吸都开始变得费力,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时,萧定凛终于再次来到了冷宫。

然而,他此番前来,并非是担心我的安危。而是因为我的皇兄,太子付临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到手臂被人粗暴地拉扯,那股力量大得几乎要将我的手臂脱臼。

只见付临歧一脸冷峻,怒气冲冲地一把将我的身体从床上扯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付衔霜!别给孤装死,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你还要用到什么时候?”

“你告诉孤,今日迎接玄甲军凯旋,瑶瑶宣读的诏书被人偷换,是不是你指使人干的?!”

第三章

“平日里宫里和军营的人就都向着你,处处针对瑶瑶,现在,你连躺在这里都不能安分!”

“亏皇叔还赞赏你有经纬之才,日后定能立下不世之功,以孤看,你就是个蛇蝎妒妇!”

我整个身体都被皇兄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胸口一阵窒闷,脊背传来的疼痛瞬间将我吞没。那一刻,我仿佛置身于无尽的痛苦深渊,身体上的疼痛与内心的委屈交织在一起。

“我躺在这里连多活一分钟都是奢侈,又能对付心瑶做什么!”我的魂魄在心中嘶喊着,每说一个字,呼吸都变得愈发困难。

胸腔中闷堵的情绪,有委屈,有可悲……仿佛有一团乱麻在心中纠缠不清。

然而任凭我如何嘶喊,躺在地上的身体都无法给出任何回应,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当初我刚进玄甲军时,从最底层的兵卒开始做起,每一场战斗我都冲锋在前,靠着军功和敌人的首级一点一点拼杀出来,才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那些日子,充满了艰辛与危险,但我从未放弃过。后来下了战场,本以为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待遇,却连去迎接将士们凯旋的资格都没有。

可付心瑶呢,她不必去军营历练,就能代表父皇站在彩门迎接战士凯旋,享受着众人的瞩目和赞美。

她也不必有何等才能,即便任何事情都办砸了,也有萧定凛和皇室族人为她兜底,护她周全。

而我呢,什么都没有。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他人的庇护,所有的努力和付出似乎都无人问津。

什么,都没有……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涩。

“你听到没有?赶紧给孤起来,把事情解释清楚!”付临歧将我的身体从地上拽起来,最后警告道:“别逼孤对你用刑。”

倏然,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攥住他手腕,萧定凛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够了。”

付临歧在大胤,是威重四海、生杀予夺的一国储君,平日里说一不二,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但在萧定凛面前,他却只有听话的份。

付临歧松开了手,萧定凛将我重新抱回到床榻上,可我的痛苦却没有减轻半分。身体上的疼痛依旧,内心的绝望也如影随形。

“偷换诏书乃是死罪,瑶瑶如今自责惶恐到连饭都吃不下,她怎么好意思继续躺在这里!”

付临歧看着始终如一具尸体般的我,又迟疑地说:“不过皇叔,付衔霜这样都没醒,不会真成活死人了吧?”

萧定凛呼吸一紧,捻着佛珠的手不自觉加快,沉沉开口:“不可能。”

“她不肯醒,那就逼她醒,不论如何,她都要给瑶瑶一个交代。”

话音落下,他竟然授意身后的侍卫,对我施刑!

侍卫将一张桑皮纸覆盖在我的脸上,随后猛地浇下一碗水。接着盖上第二张纸,再次浇水。

反复几次,湿润的纸巾紧紧贴住我的口鼻,空气渐渐稀薄,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

直到我的胸膛起伏越来越微弱,萧定凛才命人停手,叫来太医。

太医脸色凝重,委婉开口:“王爷,衔霜公主目前的确是活死人的状态,不过多给点刺激,或许也有助于她早点醒过来。”

付临歧诧异了一瞬,提醒道:“皇叔,只要她没死就行了,现在更重要的是瑶瑶。”

萧定凛没说话,盯着床榻上的我眼神晦暗,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但最终,还是对付心瑶的在乎占据了上风。

“无论用什么办法,让她尽早醒过来。”

扔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萧定凛最讨厌麻烦,平日里总是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不愿被琐事困扰。

可之后两日,他却无数次往返于王府和刑部,亲自为付心瑶收拾烂摊子。

他从我身上收回的偏爱与包容,都加倍地给了付心瑶。

我想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比得到过却又失去更痛苦了。那种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感觉,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我的心。

这夜。

萧定凛刚走出刑部,付心瑶的侍女便来通禀,请他速去冷宫。

一见到付心瑶,他眉眼间的冰冷一瞬柔软,仿佛所有的冷峻都在这一刻融化。

“瑶瑶,这么晚,你叫本王来是……”

没等他说完,付心瑶第一次急切打断了他。

“皇叔,太医今日为皇姐诊脉的时候跟我说,皇姐她竟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我派人查过了,这孩子是她在庄子时……跟别的乡野男人厮混怀上的!”

第四章

空气仿佛刹那凝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我怔住,愤怒之余感到无比的荒谬。心中不禁呐喊:这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付心瑶却还嫌不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不定就是她怕怀孕的事暴露,才会设计这场刺杀,想要合理地把孩子流掉,可没想到……差点还害了皇叔你。”

萧定凛死死盯着躺在床榻上的我,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穿透。

“付衔霜!所以你口口声声说什么爱本王,转头却跟别的男人搞到怀孕?!你就这么贱!?”

他一贯矜贵、冷静,就算天塌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盛怒,像要把我生生撕碎,那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我燃烧殆尽。

“皇叔别生气。”付心瑶也像是吓了一跳,迟疑地问,“那皇姐这个孩子……”

萧定凛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一个野种,当然是打掉!”

一字一句像是锋利的刃,瞬间割破了我的喉咙。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如潮水般翻涌。

算了。

反正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听不到。

解不解释,他也都不会信。

很快,便有太医和稳婆赶来冷宫。

冷宫殿外,萧定凛去处理刑部送来的文书空隙,付心瑶在确认他不会听见后,低声对稳婆说了些什么,眼神阴冷,那眼神仿佛藏着无尽的阴谋。

我内心莫名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毕竟我根本没有怀孕,要如何堕胎?这根本就是一场无中生有的阴谋。

一个时辰后,引产结束。

付心瑶主动留下说要照看我。

萧定凛点了点头,直到离开前,都没有多看我一眼。他的冷漠,让我心中的绝望又加深了几分。

可没想到的是。

我刚跟着萧定凛走出冷宫,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我眼前一白,意识都有一瞬间的恍惚。那疼痛如同无数根针在扎,让我几乎无法忍受。

缓过神来时,才发现我的魂魄,竟然被拉回到了身体旁边。

冷宫里,付心瑶正用手掌用力按压着我的肚子。

“付衔霜,我特意安排了这次堕胎摘掉你的子宫,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你不是痴恋皇叔如命吗?总不会要让他一辈子都失去男人的尊严,失去做父亲的资格吧?”

“我倒要看看,没有了子宫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再跟我争萧定凛!”

随着她话音落下,我顿时浑身血液冷透,疼到声音都在发抖。

“我从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你就这么恨我?”我心中满是不解和痛苦,不明白为何她要如此对我。

付心瑶终于松开了按在我腹部的手,转而拉起我的袖子,露出瘦骨嶙峋的手臂。

她笑容讥讽得意:“你可能不知道,萧定凛如今对我有多好。”

“凡是只要我多看了一眼的东西,他就会给我买下来,我一句心情不好,他就能立马放下手上的一切事物,赶来陪着我。”

“可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恨你,他的好本该全部都是属于我的,可你却偷走了整整十八年!”

没等我反应,付心瑶拿出一根细银针,狠狠扎进了我的手臂。

“啊!”

尖锐的刺痛瞬间让我惨叫出声,可躺在床榻上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我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萧定凛不在,付心瑶根本无需顾忌。

她每说一句,手上的针就扎的更用力。

第99针扎下来,我已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只恨她不能给我一个痛快,让我在这无尽的折磨中煎熬。

就在我以为结束了时。

付心瑶又提起一个小笼子,放在了我的床榻边。

我彻底僵住,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笼子里装的,赫然是一只老鼠!

在庄子的那段时间,我被老鼠咬过,无数次夜里连觉都不敢睡,那是我这辈子最恐惧的东西。每次看到老鼠,我都会想起那段痛苦的经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付心瑶残忍地笑了一下:“皇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它会进到你肚子里,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去死!”

我惊恐地看着付心瑶一手掰开我的嘴,一手抓着还在挣扎的老鼠就要往我嘴里塞!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大门在向我敞开。

就在这时——

“砰”。

冷宫的殿门忽地被推开,萧定凛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

“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萧定凛面色阴沉,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那脚步声仿佛都带着几分怒意。

付心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浑身一颤,手中原本紧握着的东西瞬间松开。刹那间,一只老鼠如脱缰的野马般,从她松开的指缝间猛地窜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躲到了哪个阴暗的角落。

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眼眶里迅速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解释道:“我听太医讲,多刺激刺激情绪对皇姐苏醒有帮助,所以我就想着用皇姐平日里最害怕的老鼠来试试……我真的没有别的坏心思。”说着,她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萧定凛静静地凝视着她,那深邃的眼眸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付心瑶被他那锐利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虚,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看穿了一般。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掉落,她带着哭腔说道:“皇叔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呀?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皇姐,我只是……只是满心盼着她能早点醒过来。”

看着她那拙劣又荒谬至极的谎言,我在一旁暗暗想着,萧定凛那么聪明睿智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她这番说辞呢。

然而,现实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只见萧定凛缓缓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付心瑶的头,那声音里竟满是纵容与无奈:“本王并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怎么这般爱哭鼻子呢?本王只是担心那老鼠太脏,万一对你身体不好可怎么办。”

“有没有被老鼠咬到呀?本王带你去把手洗干净。”说着,他便牵起付心瑶的手,转身准备离开。从始至终,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我,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这个空间里。

付心瑶在走出冷宫前,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明晃晃地透着得意之色,还夹杂着满含讥讽的怜悯,仿佛在嘲笑我的落魄与无助。

直到那厚重的宫门缓缓阖上,将所有的视线都隔断在外,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萧定凛早已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地方,而我却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我才惊觉自己的魂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新禁锢在了身体旁边,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我扯了扯唇角,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讽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从前,我满心以为,萧定凛就是那个能将我从这无尽的黑暗中拯救出来的救赎者,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

可如今,对于我来说,死,似乎才是真正的解脱,是逃离这一切痛苦与折磨的唯一途径。

但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天不遂人愿,我终究还是被那些人想尽办法救了回来。

翌日晚上,夜幕降临,整个皇宫都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萧定凛来时,我的身体刚刚咽下那苦苦的、用来吊命的汤药。那汤药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仿佛是我此刻苦涩生活的写照。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内,仿佛根本看不到我惨白到没有一丝活人气息的脸色,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冬里的冰霜,开口便是一番斥责。

“瑶瑶一心盼望着你能早日清醒过来,可她每次一看到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偷走了她原本应该拥有的十八年人生。那些过往的阴影如同噩梦一般,时常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心口郁结,痛苦不堪。”

“你以为躺在这里一味地逃避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付衔霜,太医已经明确说了,瑶瑶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明日陛下就会昭告天下,将你废为庶民,从此以后,大胤就只有付心瑶这一位公主。你生不能入族谱,死不能入皇陵,只有这样,才能让瑶瑶心里稍微有一点安全感。”

萧定凛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我死死地掐紧了掌心,指甲几乎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心痛到最后,只剩下满心的可笑与荒诞。我暗自思忖,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早在付心瑶被认回皇室的那一天,大胤皇室为了照顾付心瑶的感受,就打算将我废黜,并且昭告天下我是个偷窃了公主身份的“小贼”。当时,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决定,仿佛我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然而,萧定凛却站了出来,他只用了一句话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当年的事情发生时,霜儿才几岁呀?这样昭告天下,让她以后还如何在人前抬头做人?”他的话语中满是对我的维护与心疼。

也只有他,察觉到了我藏在背后,因为用力过度而掐出血来的手。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安抚我说:“霜儿,本王知晓你心里也很自责,但不能总是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别怕,一切都有皇叔在,本王会保护你的。”

可如今,时光流转,一切都变了。他连付心瑶心情稍微有一点不佳都能敏锐地察觉到,却看不到我的身体已经消瘦得连层层叠叠的衣裳都挂不住,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我吹倒。

他什么都为付心瑶考虑得周全细致,却全然不顾我的心情,甚至不顾我的生死。在他的心里,我似乎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反正我很快就要死了,这世间的一切痛苦与折磨,我都将彻底摆脱。

其实,在庄子的那三年里,我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一死了之。那无尽的孤独与痛苦,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淹没,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每一次,只要一想到还能再回去见一眼萧定凛,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我就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每一次,我都咬着牙撑了下来,仿佛他是我在这黑暗世界里的唯一寄托。

我甚至已经提前为自己看好了墓地,就在郊外的南初山顶。那里风景辽阔,远离尘世的喧嚣,人烟稀少,能够让我远离这些无聊的权利斗争,安安静静地长眠。

清净,那是我对死后世界的唯一期盼。

第二日一早,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地上,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

废黜公主的圣旨颁布了下来,那沉重的旨意如同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皇宫内外的所有人几乎都在悄声议论,那低声的私语如同细密的针,刺痛着我的耳朵。

“难怪衔霜公主只能躺在冷宫里,用的都不是最好的药材,也真是可怜……”一个人小声地说道,声音里满是同情。

“她如今早已不是公主了,何况从前贵为公主时的荣华富贵她难道没享吗,有什么好可怜的。要我说,天家还能让她在皇宫吊着一条命都算是给她体面了。”另一个人不屑地说道,仿佛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萧定凛就静静地坐在我的榻边,双眼紧闭,手中捻动着手中的佛珠,那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一脸漠然、悲悯的神情,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着世间的一切。

可我知道,神明不会为我动容,不会为我流下一滴眼泪。

这时,冷宫殿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付心瑶抱着一只小黑狗,泪眼婆娑地冲了进来。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下来,那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皇叔!双双好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直在吐血,我好害怕它会死掉啊。”付心瑶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那只小黑狗就是她的全世界。

付心瑶那只狗的名字,是根据我的名字取的,叫双双。这其中的讽刺意味,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可所有人都选择了默许,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萧定凛指尖的动作微微一顿,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她怀中病恹恹的小黑狗,那眼神里满是心疼。他柔声安慰她:“别怕瑶瑶,双双不会有事的,先把它放到床榻上去,太医马上就会过来了。”

可殿内唯一的一张床,就是我的床。那是我在这冰冷冷宫里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如今却要被一只狗占据。

“可那是皇姐的……”付心瑶咬着唇,装作犹豫的样子,可眼底却满是得逞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毒药一般,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她本来就是装病,躺在这也是占地方。”萧定凛声音漠然,仿佛我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说罢,他竟一把将我从床榻上拽了下来。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体传来一阵剧痛,但我却顾不上这些。我不可置信地看向萧定凛,眼神里满是震惊与失望,甚至已经顾不上身体的疼痛。

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仿佛又被凌迟了一遍,每一刀都割在我的心上,让我痛不欲生。

但即使如此,那只狗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它吐着血,身体渐渐变得冰冷,最终闭上了眼睛。

付心瑶被萧定凛心疼地抱在怀里,哭得伤心欲绝。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打湿了萧定凛的衣衫。

“皇叔,双双是我在庄子时就养着的小狗,现在它死了,我想给它找个墓地安葬,来世投个好人家,可以吗?”付心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神里满是期待。

萧定凛无有不应:“好,想要哪块?”他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仿佛付心瑶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付心瑶看向仍旧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我,勾了勾唇,那笑容里满是挑衅。然后,她说出一个地址。

“南初山顶。”

萧定凛眉心微微皱起,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住一支笔。“为何是那里?”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眼神里满是探寻。

付心瑶闻言,缓缓垂下眸子,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颤动。“那里僻静不会被打扰,双双能睡得安稳。”她的声音轻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好的愿望。

“如果皇叔为难,那便算了吧……”她说着,轻轻咬了咬嘴唇,那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萧定凛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仿佛被她的温柔所融化。他当场应了下来:“一块墓地而已,有何为难?你即便要天上的星星,本王也能摘给你。”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付心瑶许下了一个永恒的承诺。

说完,他当即派人去安排。那侍卫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仿佛生怕耽误了这件重要的事情。

不到半个时辰,侍卫折返回来,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王爷,南初山的守山人说,有人早已买下那块地用作安葬之地,王爷您看……”侍卫的声音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萧定凛。

“一千金。”萧定凛懒得废话,声音冷淡得如同寒冬里的冰凌。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满足付心瑶的要求。

“从今以后,任何人不得入葬南初山。”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在宣告着一个不可违抗的命令。

侍卫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地消失在视线中。

一千两黄金给一只狗买墓地,他眼都不眨一下,仿佛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笔小钱。

付心瑶终于开心地笑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美丽。她的眼神里满是得意,仿佛已经赢得了这场无声的较量。

这世上能用来安葬一只小狗的地方那么大,她却偏偏选择了南初山顶。那是我为自己选好的墓地,是我心中最后的归宿。

现在却要给一只狗,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愤怒与悲哀。但这一刻,我连愤怒都没有了,只剩满心悲凉。那悲凉如同潮水一般,将我彻底淹没,让我无法呼吸。

墓地没了,就没了吧。反正这世上早就无人爱我,死后也不会有人祭奠。我在这世上,早就没有可留恋的了……我默默地想着,眼神空洞而迷茫。

“不好了!衔霜姑娘的脉搏停了!”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一直守在一旁的太医神情惶然地惊呼起来。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那一刻,我心里只有解脱。仿佛终于摆脱了这世间的一切痛苦与折磨,可以飞向那自由的天堂。我以为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我可以永远地离开这个让我伤心欲绝的地方。

可没想到,几名太医在冷宫进出了一整日,我还是被他们想尽办法救了回来。那漫长的救治过程,仿佛是一场无尽的噩梦,让我再次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太医面色凝重地解释:“衔霜姑娘已经没了求生的意识,尽管暂时救了回来,但……”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闻讯赶来的皇后不以为意,她拧着眉,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嗤道:“本宫还不了解她?她为人最贪图享受,又一直贪生怕死,怎么可能轻易去死?”她的话语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仿佛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太医一愣,过了一会儿,又犹豫地问:“那娘娘您看……还需要继续医治吗?”他的声音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皇后。

“若是不治,其实可以断药……”他话音未尽,就被付临歧不耐烦地打断:“那就断了她的药!装出来的病有什么好医治的?瑶瑶还因为此事受了好大的惊吓,心气郁结到晕倒。”他的声音愤怒而决绝,仿佛我是他的仇人一般。

太医有些为难地看向萧定凛:“王爷,那您看……”往日有关我的事,他都会亲自过问,仿佛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但如今,自始至终,只有萧定凛一言未发。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冷漠而疏离,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皇后看向他,语气和缓下来:“定凛,此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她装到如此地步,不就是既想用救命之恩要挟你娶了她,又想继续留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她的声音温柔而狡黠,仿佛在蛊惑着萧定凛做出决定。

“你看断了她的药,她会不会醒!”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着看我的笑话。

就在这时,萧定凛的侍卫送来一封信。那封信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萧定凛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他看了眼,那眼神如同寒冬里的冰刃,冰冷而锐利。那是我爹娘送来的信——

【王爷,您若愿意给一百两黄金做安葬费,小民即刻便将霜儿接走。】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仿佛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痛着我的心。

萧定凛冷冷勾唇,眼底满是讥讽。“的确没必要再医治了,既然喜欢装死,不如直接扔去乱葬岗,让野狗饱腹,本王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何时!”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在宣判着我的死刑。

他的吩咐落下,侍卫一秒也不敢耽搁,径直穿过我的灵魂,将我的身体抬出了冷宫,上了马车,往郊外的乱葬岗送去。那马车的车轮滚滚向前,仿佛带着我走向无尽的深渊。

我震惊地怔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直到魂魄被迫跟上马车,才迟迟回过神来。那感觉仿佛是一场噩梦,让我无法挣脱。

也第一次发觉,从皇宫到乱葬岗的距离原来这么短。一眨眼就到了,仿佛命运在无情地捉弄着我,让我来不及做任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