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太子后,皇帝给我两选择,没听完第二个我跪下接旨:谢主隆恩!

发布时间:2025-10-24 13:28  浏览量:11

“崔栖月,若不是你当初救下身负重伤、流落民间的太子殿下,并悉心照料长达三年之久,太子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你立下了这等盖世奇功,想要什么样的赏赐尽管开口?”

崔栖月猛地抬起头来,龙椅之上那明黄色的身影在璀璨的烛光映照下,仿佛散发着刺眼的光芒,直刺得她双眼生疼,眼眶里竟隐隐泛起了泪花。

她心中满是惊愕与困惑,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

还记得,她是在东宫最冷的那个寒冬死去的。那时,一群心怀恶意的宫女,如同凶狠的恶狼一般,将她身上的衣服粗暴地扒光,然后无情地扔在了那冰天雪地的雪地里。刺骨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她裸露的肌肤,她只能无助地蜷缩着身体,在绝望中渐渐失去了意识,最终闭上了双眼。

“崔栖月?”皇帝见她许久都不答话,眉头微微一皱,又轻轻唤了一声。

这一声呼唤,如同一道惊雷,在崔栖月的脑海中炸响。她这才如梦初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狂喜,她确信自己重生了,而且重生在了命运即将发生重大转折的这一关键时刻。

前世,就是在这里,她满心欢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嫁给萧暮。那时的她,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满心期待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民女……”她努力压下内心那如汹涌潮水般的情绪,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求陛下为栖月赐一门亲事。”

皇帝轻轻捋着胡须,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朕早就听闻,太子在失忆期间已经与你许下了终生之约。你虽出身寒门,但心地善良、品行高洁,朕可以立你为太子妃。”

“不!”崔栖月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额头与地面相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民女不想做太子妃,只求与太子殿下结为义兄妹。民女……民女真正想嫁的是镇北王世子谢逐风,求陛下成全。”

大殿之上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皇帝手中的茶盏“咔”地一声,重重地搁在了案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你说什么?谢逐风?”

“你可知他是闻名京城的纨绔子弟?身边的女子如同过江之鲫一般众多,你当真要放弃这太子妃之位去嫁给他?你不是一直爱慕太子,早已与太子定下了情谊吗?”

是啊,她的确和萧暮定了情。那时的他,风光霁月,温润如玉,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她眼中,是这世间最完美的男子,堪为良配。

可前世,他又是如何对待她的呢?崔栖月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苦涩与悲凉。

那年,她像往常一样下海采珠。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她突然看见了一个身中数刀、重伤昏迷的男子。那男子浑身是血,鲜血将他的衣衫染成了暗红色,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即便如此,也掩不住他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她心中一软,毫不犹豫地将他带回了家中照料。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他一直高烧不退,整个人昏迷不醒。她日夜守候在他的床边,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他醒来时,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眸里满是迷茫,仿佛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无助而又彷徨。“姑娘,我是谁?”他声音微弱地问道。

她看着他那迷茫的眼神,心中一阵怜惜,便给他取名为“阿屹”。他听到这个名字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漫天星辰都落进了他的眼睛里,璀璨而又迷人。

此后,他们便相依为命。他虽失了记忆,但却将她放在了心尖上疼着。他会笨手笨脚地帮她熬药,尽管每次都会被滚烫的药汁烫得满手水泡,但他却始终不肯让她动手,仿佛只要能为她做点事情,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

下雨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脱下自己的外袍,为她挡雨,自己却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夜里,她只要轻轻咳嗽一声,他必定会立刻起身,为她煮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到她的床边,看着她喝下。

他们住在简陋的茅屋里,虽然条件艰苦,但他却总是笑着说这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在他的眼中,只要有她在身边,哪里都是天堂。

后来,他恢复了记忆,回到了宫中。她才惊觉,他竟是京都那位光风霁月、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皇上问她要什么赏赐时,她红着脸,羞涩地说要嫁给他。那时的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即将迎来幸福的婚姻生活。

可大婚后的日子,却与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萧暮变得判若两人,他再也不会对她露出那温暖的笑容,亦不会为她挡雨。每次相见,他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疏离与冷漠,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是寒门女子,在这深宫之中,人人都能踩她一脚。那些宫女故意打翻她的茶盏,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在一旁偷偷地嘲笑;嬷嬷克扣她的用度,让她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就连最低等的太监都敢在背后议论她,说她是攀附权贵的野丫头。

她曾鼓起勇气向他诉苦,希望他能为自己撑腰,可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你是太子妃,要学会自己处理。”那冷漠的语气,如同冰冷的刀刃,刺痛了她的心。

后来,她才知道萧暮在失忆前,和相府的嫡女姜玉瑶走得颇为亲近。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若不是这场意外,他们本该是人人称羡的一对。

或许,在恢复记忆后,她挟恩图报嫁给他,他对她,是有怨的。想到这里,崔栖月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奈与悲哀。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喜欢自己的,对自己好的,始终是那个失忆的阿屹,而不是如今金尊玉贵、高高在上的太子。她爱的,和爱她的,都永远停留在了那段山中岁月里,那段无忧无虑、充满温暖与爱的时光。

后来,萧暮南下治水,她在宫中被人设计陷害。寒冬腊月,那些心怀恶意的下人,如同凶狠的野兽一般,扒光她的衣服,把她赤身裸体地扔在了雪地里。刺骨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她裸露的肌肤,她只能无助地蜷缩着身体,在绝望中渐渐失去了体温,彻底死去。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脸上露出了嘲讽与不屑的神情。只有谢逐风,那个外界传言吊儿郎当的纨绔世子,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轻轻地盖在她身上,仿佛在守护着这世间最后的一丝温暖。

“崔栖月?”皇帝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你当真要放弃太子妃之位?”

“民女确定。”她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决,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世子对民女有恩,民女非他不嫁。”

皇帝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罢了,既如此,日后你和太子便是义兄妹,半月后朕下旨以公主之礼送你出嫁。”

崔栖月正要叩首谢恩,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太子殿下到——”

她的背脊瞬间僵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脚步声由远及近,玄色衣摆从她余光里掠过,带起一阵熟悉的沉水香。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儿臣参见父皇。”萧暮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和失忆时那个会为她暖手的少年判若两人。那冰冷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

崔栖月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她不敢抬头,只机械地叩首:“民女告退。”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刚踏出门槛,便被人拦在了廊下。姜玉瑶带着四个丫鬟拦在她面前,一袭鹅黄襦裙明艳逼人,仿佛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花朵。

“见到本小姐为何不行礼?”姜玉瑶扬起下巴,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傲慢。

崔栖月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规规矩矩地行了个标准的宫礼。那标准的动作,仿佛是她对这宫廷规矩的最后一丝坚守。

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她冷笑一声:“这礼行得如此敷衍,看来是要好好学学规矩了。”那冷笑声,如同冰冷的毒蛇,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

她话音刚落,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就一左一右钳制住了崔栖月的手臂。那粗壮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她,让她无法挣脱。

她拼命挣扎,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左脸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那疼痛,如同火焰一般,在她脸上燃烧。

“一个卑贱的采珠女,也配肖想太子哥哥?恬不知耻地求陛下赐婚?”姜玉瑶用绣着金线的帕子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太子哥哥身份尊贵,天之骄子,清风霁月,若不是失忆,这辈子都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崔栖月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我没有……”她想说自己从未求嫁太子,她要嫁的是谢逐风。可那委屈的话语,却仿佛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可话音未落,姜玉瑶突然神色一变,而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那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崔栖月不禁愣住了。

崔栖月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道玄色身影飞快地掠过,稳稳地接住了她。那熟悉的身影,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太子哥哥……”姜玉瑶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崔姑娘说她要嫁进东宫了,非要我给她行礼,我不肯,她就……”

崔栖月震惊地看着她颠倒黑白的表演,刚要开口解释,萧暮冰冷的目光就扫了过来。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直直地射向她,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

他今日穿着一袭玄色锦袍,金线绣着的四爪蟒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衬得那张俊美的脸愈发凌厉。那冷峻的神情,仿佛是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

“孤方才听到了。”萧暮冷冷道,“半月后你便会入东宫,孤不反对娶你,但这并不是你仗着身份欺辱玉瑶的理由!”

崔栖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那无奈与委屈,如同潮水一般,在她心中翻涌。

他听到了,却只听了一半。她是要出嫁,但,不是嫁给他啊。

第二章

“东宫不是渔村,孤的太子妃当贤良淑德……”萧暮声音淡漠,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若你将乡野蛮横那套带入东宫,孤随时会休弃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捅进崔栖月心口。那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在她心中翻滚。她看着萧暮抱着姜玉瑶要离开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们朝夕相处三年,他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她想起定情那夜,她也曾忐忑地说:“你的身份未明,若有人找你回去,你若是什么贵公子,我这样的乡野女子……”

“阿月。”少年萧暮捧着她的脸,眼中盛满星光,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寒冷,“我此生唯你而已。”

如今同样一双眼睛,却冷得让她发抖。那冰冷的眼神,仿佛是一座冰冷的牢笼,将她紧紧地困住。

“萧暮!”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开口唤住了他,问出了两世都不解的问题,“为何……你失忆时,与现在待我判若两人?”

萧暮背影一僵,却没有回头:“那时孤记忆全无,世界里只有你一人。如今,孤是要继承大统的太子。”

“家国、臣民、社稷均排在你之前,你若只想要情,便不该嫁我。”

“来人,崔氏女今日德行有亏,将其关入静室反省三日!”

静室是宫中罚宫女的地方,冬日里阴冷潮湿,连床被子都没有。那冰冷的墙壁,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崔栖月被拖走时,最后看见的是萧暮小心翼翼抱着姜玉瑶离开的身影,再没看她一眼。那冷漠的背影,如同冰冷的刀刃,刺痛了她的心。

静室比想象中更冷。没有炭火,没有厚被,只有四面透风的墙壁,仿佛是一个冰冷的牢笼。每日清晨,一个小太监会送来一个硬得像石头的馒头和一碗结着冰碴的水。那冰冷的馒头和水,仿佛是她在这静室中唯一的慰藉。

第一日,崔栖月还能勉强站立。她紧紧地裹着自己那单薄的衣服,试图抵御那刺骨的寒冷。但那寒冷,却如同一条无形的蛇,悄悄地钻进了她的身体,让她感到无比的寒冷与孤独。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寒风穿透窗棂,她的双唇已然被冻成了青紫色,十根手指更是僵硬得如同冰雕,全然失去了往日的灵活与温度。她试图蜷缩起身体,却发现连这最基本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与无奈。

第三日,晨曦初现,当侍卫轻轻推开那扇紧闭的门扉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她蜷缩在房间的一角,脸色如同死灰一般,青白得让人心生怜悯,仿佛一尊失去了生命的雕像。

“殿下有令,问你是否知错了?”太监那尖细而又刺耳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回荡,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入心扉。

崔栖月艰难地仰起头,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知……知道了。”

她心中明白,自己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便是在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于海边救起了那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子。那时的她,怎会想到,这一善举,竟会将自己卷入如此复杂的漩涡之中。

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殿下说了,既然已知错,半月后的大婚便照常举行。”

崔栖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心中暗想:萧暮竟至今还天真地以为,皇帝赐婚的,是他们二人。她并未多做解释,只是踉跄着站起身,膝盖上的伤口因刚才的动作而再次渗出血丝,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偏殿。

偏殿内,一切依旧,只是更加显得冷清与孤寂。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了那个从茅草屋带来的木箱上。那是一个承载着无数回忆与温情的木箱,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最痛的伤。

她颤抖着双手,缓缓打开箱子,里面整齐地叠放着萧暮曾经为她缝制的粗布衣裳。那些衣裳虽然针脚歪歪扭扭,却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他的心血与爱意,是他熬了三个通宵才完成的杰作。香囊里装着晒干的药草,那是他怕她夜里咳嗽,特意去山里采来的;木偶娃娃则是他一刀一刀精心刻制出来的,他说以后要给他们未来的孩子玩;还有那些烧得歪歪扭扭的瓷碗,是他们一起捏制的,他说要陪她一辈子吃饭用……

崔栖月的眼眶渐渐发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她轻轻抚摸着这些物件,仿佛能感受到萧暮曾经的温柔与爱意。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这些东西还在,那个会为她挽发画眉、温柔体贴的阿屹就还在她身边。

可如今,她终于明白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阿屹,早就死在了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从那以后,他便不再是那个只属于她的阿屹,而是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萧暮。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将所有东西一件件取出,堆在院中的石阶上。她点燃了火折子,火苗瞬间窜起,吞噬了所有过往。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灼得她眼睛发烫,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回忆都一并烧毁。

“终于肯烧了?”一道冷冽而又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

崔栖月猛地回头,只见萧暮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玄色锦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如同冬日里的寒冰。他的目光落在燃烧的铜盆上,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之前孤让你烧了,你不肯,如今倒是知道这些东西上不得台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

第三章

崔栖月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上不得台面。”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却无法向萧暮倾诉。

萧暮盯着她看了许久,总觉得她今日格外不同,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他心中暗自揣测,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跟孤出宫。”他淡淡地说道,仿佛在命令一个无关紧要的仆人。

崔栖月不明所以,却也只能默默地跟上。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不知道萧暮究竟要带她去哪里。

直到被带到湖边,看到船上笑意盈盈的姜玉瑶时,她才猛然意识到什么。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殿下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声音发颤地问道,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萧暮还未开口,姜玉瑶便柔柔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般娇艳:“崔姑娘,我近来皮肤干涩,太医说需用珍珠粉温养。可我用惯的珍珠粉用完了,听闻你是采珠女出身,不如替我下湖捞些珍珠?”

崔栖月看着湖面上漂浮的薄冰,指尖发冷。她心中明白,天寒地冻之时,蚌根本不会产珠。她试图拒绝,却知道自己的拒绝在萧暮面前根本毫无意义。

“天寒地冻,蚌不产珠。”她声音微弱地说道,试图让姜玉瑶明白这个事实。

姜玉瑶蹙眉,转头看向萧暮,眼中满是哀求:“太子哥哥,我问过下人,说这湖底还有蚌未采完。我脸疼得厉害,实在等不得了……”

萧暮目光淡淡扫向崔栖月,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下去。”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崔栖月眼眶瞬间红了,她心中充满了委屈与不甘。曾几何时,她碰一下冷水,他都心疼得不行。如今,他却要她跳进冰湖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脱掉外裳,赤脚踏上冰面。

薄冰碎裂的瞬间,刺骨的寒意如万针扎入骨髓,她浑身一颤,猛地沉入水中。湖水冷得像刀,割得她皮肤生疼。她在水底摸索许久,才勉强捞到几颗珍珠。

当她颤抖着爬上岸时,嘴唇已经冻得发紫,身体也僵硬得如同冰雕一般。而船舱里,萧暮正握着姜玉瑶的手,替她呵气取暖,又亲手为她系上狐裘披风,喂她喝热姜汤。那温柔的模样,与当年爱着她的阿屹如出一辙,却又让她感到无比陌生与心痛。

“殿下……珍珠。”崔栖月牙齿打颤,将珍珠奉上。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无奈。

姜玉瑶瞥了一眼,不满道:“这么少?再下去捞些罢。”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挑剔与不满。

一旁的侍卫忍不住开口:“姜小姐,这天气再下水只怕要出人命。这些珍珠虽不多,但也够用一个月了,不如等开春……”

萧暮皱眉看向崔栖月,只见她浑身湿透,长发结冰,唇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他心中涌起一丝不忍,刚要让她进来歇息,姜玉瑶却拽了拽他的袖子,娇声道:“太子哥哥,真的不够嘛……”

萧暮沉默片刻,终于开口:“继续捞。”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仿佛在宣判一个人的命运。

崔栖月浑身一颤,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吸一口气,再次扎进刺骨的湖水中。这一次,寒意像千万根钢针般刺入骨髓,她的四肢早已冻僵,动作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不行了……她心中暗想,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改变现状。她拼命划动双臂,想要浮出水面,却发现右腿突然抽筋,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救……救命……”她挣扎着冒出水面,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沉入湖底。

可船夫却道:“姜小姐染了风寒,殿下吩咐立刻回宫请御医,耽搁不得,让您自己游上去!”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在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第四章

船桨划开水波,渐渐远去。崔栖月眼睁睁看着那艘船变成一个小黑点,冰冷的湖水漫过她的下巴、嘴唇、鼻尖……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恍惚听见那年茅草屋里,阿屹温柔的声音:“傻姑娘,我会一直陪着你。”那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般在她耳边回荡,却再也触摸不到那个温暖的身影。

……

崔栖月再醒来时,浑身滚烫得像块烧红的炭。她艰难地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宫室,却冷清得可怕。她的心中充满了孤独与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

“省省吧。”宫女冷笑着端来一碗凉水,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太医都被殿下调去照顾姜姑娘了,你这种下贱之人,只配自生自灭。”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般刺入心扉。

水碗“砰”地砸在床头,溅湿了被褥。崔栖月蜷缩在湿冷的床榻上,高烧让她神志不清。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渔村,那个充满温暖与爱意的地方。

她的阿屹蹲在灶台前,笨拙地煮着姜汤,烫得手指通红,却还笑着对她说:“阿月乖,喝了就不冷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般温暖人心,却再也触摸不到。

她高烧不退,眼泪浸湿了枕巾。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悲痛,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阿屹,再也回不来了。

天亮时,崔栖月终于退了烧。她虚弱地撑起身子,却见萧暮不知何时站在了床前。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高大而冷漠,让她感到无比陌生与疏离。

“殿下……”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仿佛在躲避一个可怕的恶魔。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深爱却又深深伤害了她的男人。

“怎么病成这样?”萧暮皱眉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转头吩咐,“去煎几副药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担忧,却让她感到无比虚伪与做作。

崔栖月怔怔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他竟还会关心她?这念头刚起,就听萧暮道:“喝完药,随孤去相府。”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相府内,太医严阵以待。崔栖月心头发慌:“殿下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玉瑶染了寒疾。”萧暮语气平静地说道,“太医要行针驱寒,但她怕疼。”他的目光落在崔栖月身上,仿佛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替代品。

他看向崔栖月:“你先试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冷漠。

崔栖月瞳孔骤缩,看着那些明晃晃的银针,浑身发抖:“我、我也怕疼……”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萧暮冷眼看着她:“你也病着,行针对你有益。别任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与冷漠,仿佛在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崔栖月指尖发抖,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她知道自己身强力壮,这种风寒喝两副药就能好,根本用不着扎针。萧暮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姜玉瑶。

“听话。”他忽然放软了语气,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与诱惑,“等玉瑶好了,孤补偿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诱惑,仿佛在等待一个肯定的答案。

崔栖月恍惚了一瞬,这语气……像极了从前的阿屹。她心中涌起一丝动摇与犹豫,却很快被现实所击碎。

失神间,手腕已被牢牢按住。那力量强大而坚定,让她无法挣脱。

“啊!”第一针扎入穴位,剧痛瞬间窜遍全身。崔栖月疼得冷汗涔涔,眼泪直流。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却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而萧暮,正坐在姜玉瑶床前,亲手喂她喝药,眉眼温柔得不像话。那温柔的模样与她此时的痛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感到无比心寒与悲痛。

她的痛,他视而不见。一针、两针、三针……太医在她身上试遍了所有穴位,银针扎进皮肉又拔出,留下密密麻麻的血孔。她的身体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刺入一般疼痛难忍,却只能默默忍受。

整整一日,她痛得几度昏死过去,全身针孔触目惊心。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绝望,却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的折磨与痛苦。

直到御医终于确认了正确穴位,崔栖月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她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无力而虚弱,却只能任由命运摆布。

……

再醒来时,屋内多了几个生面孔。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好奇与审视,仿佛在看待一个稀有的物品一般。

“崔姑娘,世子已知婚事,特来下聘。”一个下人恭敬地说道,那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与嫉妒。

崔栖月怔怔看着满屋的聘礼,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金玉绸缎,珍玩古器,竟比贵女出嫁的规制还要高出一截。这突如其来的荣耀与财富让她感到无比陌生与不安。

“这……是不是逾制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犯了什么规矩。

下人笑道:“姑娘是以公主之礼下嫁,自然是要最好的。世子说了,您只需安心待嫁,喜轿会准时来接您出宫。”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肯定与安慰,却让她感到无比虚幻与不真实。

崔栖月心头微暖,却很快被现实的残酷所击碎。她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暂时的假象而已,真正的痛苦与折磨还在后面等着她。

可下一刻,房门被人猛地推开!萧暮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声音冷得骇人:“出宫?你成亲,为什么要出宫?”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仿佛在质问一个背叛了他的罪人。

第五章

崔栖月看着萧暮阴沉的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却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的指责与质问。

他冷声道:“你出身微寒,不懂皇家规矩,孤不怪你。但婚礼自有礼部操持,你只需安心待嫁,别自作主张,免得丢了皇家颜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仿佛在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崔栖月沉默片刻,胸口发闷,忍不住问:“在殿下眼里,我就这么不知分寸,粗俗野蛮吗?”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充满了无奈与悲痛。她心中明白,自己在萧暮心中早已没有了地位与尊严,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而已。

萧暮微微蹙起眉头,神色间透着一丝不悦与严肃:“不懂宫中的规矩并非你的过错,但既然你即将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便应当慢慢学习、适应这些规矩。”

崔栖月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眼中满是无奈与嘲讽:“殿下,您为何如此笃定我定会嫁给您呢?”

萧暮的眸光瞬间暗沉下来,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你若不嫁给孤,还能嫁给何人?”

她刚欲开口回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仿佛有一群人在慌乱地奔跑。

“殿下!姜小姐突然心口疼痛难忍,请您过去瞧瞧!”一个侍从的声音带着焦急与慌乱。

萧暮的神色瞬间大变,眼中满是担忧与紧张,他甚至都没有再看崔栖月一眼,便转身迈开大步匆匆离去,那背影透着一种决绝。

崔栖月静静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无声地滑落。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有对未来的迷茫,有对萧暮的失望,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萧暮,这一世,我绝不会再嫁给你。”她在心中默默念道,声音虽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你我……终究只能做兄妹。”

接下来的日子里,崔栖月将自己关在房中,足不出户,只是安静地准备着出嫁的事宜。她的心中虽有着诸多复杂的情绪,但也明白,有些事情既然无法改变,便只能坦然接受。

直到萧暮二十岁及冠礼这日,宫中大张旗鼓地摆起了宴席。她作为“准太子妃”,却被安排在了宴席最角落的位置,仿佛一个被遗忘的存在。

席间,她静静地看着萧暮对姜玉瑶关怀备至,亲自为她夹菜、斟酒,甚至在她咳嗽时,立刻递上帕子,那动作温柔而自然。周围那些夫人小姐们开始窃窃私语,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崔栖月的耳中。

“瞧见没?那位才是太子心尖上的人呢。”一个夫人轻声说道,眼中满是羡慕。

“是啊,京都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对姜姑娘宠爱有加,偏偏被那个采珠女给截了胡。”另一个小姐附和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听说是她死皮赖脸地求陛下赐婚,挟恩图报,真是不要脸,麻雀也想变凤凰……”又一个声音响起,满是嘲讽。

崔栖月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话,心中却已没有了太多的波澜。这些话,她上辈子就已经听够了,如今再听,只觉得像是一场遥远的梦。她的眼神平静而淡然,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宴席过半,她起身离席,刚走到回廊拐角处,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哗啦!”

一杯酒全泼在了姜玉瑶的鞋面上,那酒渍在云锦鞋上显得格外刺眼。

“崔栖月!你瞎了眼吗?!”姜玉瑶的闺中密友林小姐尖声喝道,声音尖锐而刺耳,“知道这双云锦鞋值多少银子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崔栖月扶着廊柱缓缓起身,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她看着姜玉瑶鞋面上那点微不足道的酒渍,心中虽有些无奈,但还是平静地说道:“是我失手,我可以赔偿。”

“赔?”林小姐冷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不屑,“玉瑶这双鞋可是太子殿下亲手所赠,价值千金!你拿什么赔?”

“今日你必须跪下来,把鞋上的酒渍舔干净!”林小姐的声音愈发尖锐,仿佛要将崔栖月逼入绝境。

崔栖月指尖狠狠地掐进掌心,前世那些被羞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仿佛又看到了自己被按着头跪在碎瓷上,膝盖鲜血淋漓;被逼着舔干净泼在地上的汤药,那苦涩的味道至今还留在口中;被扒光衣服扔在雪地里,寒风刺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愤怒与屈辱。

她刚要拒绝,萧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怎么回事?”那声音低沉而威严。

“太子哥哥!”姜玉瑶立刻扑进他怀里,声音娇柔而委屈,“崔姑娘故意把酒泼在我身上,害我当众出丑……”

“我没有!”崔栖月刚要解释,就被四周此起彼伏的指责声淹没。

“是啊,我们都看见了,崔姑娘就是故意的!”一个小姐大声说道。

“泼了酒还不道歉,还咄咄逼人欺负姜小姐,不过一个小小采珠女,心思竟如此恶毒!”另一个夫人也跟着指责道。

第六章

萧暮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了崔栖月身上,那双往日温润如玉的眼眸此刻冷得像冰,仿佛能将人冻结。

“玉瑶做错了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质问,“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她?”

“赶紧道歉!”他的语气强硬而不容置疑。

崔栖月心头一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心中满是委屈与不解,是她针对姜玉瑶吗?还是姜玉瑶一次次设计陷害她,而他永远选择相信姜玉瑶?

就像前世,那些宫女故意克扣她的炭火,让她在寒冷的冬日里瑟瑟发抖;嬷嬷在她饭菜里下药,让她腹痛难忍;太监在背后造谣生事,让她声名狼藉……而萧暮永远视而不见,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或许,就算前世他从江南回来,得知她的死讯,心中也不会有一丝波澜吧。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委屈、愤怒、痛苦……种种情绪在心头翻涌,最终化作一片死寂。

“……姜小姐,对不起。”她轻声道,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萧暮神色微动,低头看向怀中的姜玉瑶:“可愿原谅她?”

姜玉瑶咬着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得意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稍纵即逝。她故作大度地说道:“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若只是道歉就轻拿轻放,难保她日后不会恃宠而骄,闯下大祸。”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崔栖月,意有所指地说道:“毕竟,她可是要入东宫的人。”

萧暮眸光微沉,盯着崔栖月看了许久,终于冷声道:

“来人,按宫规,杖二十。”那声音冰冷而决绝。

崔栖月没有辩解,安静地走向刑凳,她的步伐坚定而从容,仿佛早已做好了承受这一切的准备。

当板子落下时,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那剧痛如同无数根针同时刺入她的身体,但她依然强忍着。

“啪!啪!啪!”

板子重重落在身上,鲜血很快浸透了衣裙,那鲜艳的红色如同盛开的花朵,却又透着无尽的凄凉。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耳边却清晰地听到姜玉瑶娇声说:“太子哥哥,等会儿我亲自给你煮长寿面好不好?”那声音甜美而娇嗔。

萧暮轻笑一声:“好。”那笑声温柔而宠溺。

崔栖月恍然想起从前,每年萧暮生辰,她都会为他煮一碗长寿面。那时他总说:“阿月,我们要岁岁年年,长相厮守……”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最后一板落下时,崔栖月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仿佛一片飘落的树叶。

她看着萧暮小心翼翼地扶着姜玉瑶离去的背影,缓缓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陪他过生辰了。

婚期将至,崔栖月开始闭门不出,她整日坐在窗前,一针一线地绣着嫁衣。那针线在她的手中穿梭,仿佛在编织着一个美好的梦。

绣好后,崔栖月穿上试了试尺寸。铜镜前,火红的嫁衣上金线绣着凤凰于飞的纹样,那凤凰栩栩如生,仿佛要展翅高飞。裙摆层层叠叠,如烈焰般灼目,散发着一种华丽而庄重的气息。

她轻轻抚过袖口的并蒂莲,那并蒂莲娇艳欲滴,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美好的爱情。恍惚间,她想起了前世。

那时她满心欢喜地绣着嫁衣,幻想着嫁给萧暮的那一日。她想象着自己穿着这身嫁衣,与萧暮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最终,她抱着那身嫁衣,死在了东宫最冷的冬天,那寒冷如同冰刃,刺痛了她的心。

“吱呀——”

房门突然被推开,那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崔栖月回头,萧暮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一怔。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

她垂眸,按照嬷嬷教的宫规,规规矩矩地福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那声音轻柔而恭敬。

萧暮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仿佛对她的变化有些不适应。从前她见他,总是欢喜地迎上来,哪怕他冷着脸,她也从不退缩,那热情如同火焰,能温暖他的心。

可如今,她行礼的动作标准得挑不出一丝错处,却疏离得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疏离如同冰冷的墙壁,将他与她隔开。

“这几日学得不错。”他沉默片刻,才道,“很有太子妃的模样。”那声音平淡而冷漠。

崔栖月没有接话,她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太多的期待。

萧暮目光扫过满屋的喜字,那喜字红彤彤的,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喜事。又看向她身上的嫁衣,忽然问:“你的嫁衣好了,孤的婚服呢?”

崔栖月摇头:“不知道。”那声音简洁而干脆。

“不知道?”萧暮眉头一皱,“你的嫁衣都到了,怎么会不知道孤的婚服在哪儿?”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第七章

她刚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如同鼓点,敲打着人的心弦。

“太子哥哥!”

姜玉瑶红着眼眶闯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满屋的喜字和崔栖月身上的嫁衣,脸色瞬间煞白,如同一张白纸。

“你……你真的要娶她?”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是不是娶了她以后,你就要和我断绝往来了?”

萧暮神色一缓,那紧张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怎会?”那声音温柔而安抚。

姜玉瑶咬着唇,那嘴唇被咬得泛白:“可我身边的哥哥们成亲后,都只宠爱自己的妻子,再也不疼妹妹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与担忧。

她突然拽住萧暮的袖子,那动作急切而用力,“太子哥哥,就算你娶妻,你的妻子也不能越过我去,所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那声音坚定而决绝。

“你说。”萧暮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不许按正妃之礼迎娶她!”姜玉瑶抬眸,眼中含泪,那泪水如同珍珠般滚落,“成婚那日,你也不许穿婚袍,只能穿素衣!否则……否则我就去求皇上,让我嫁给谢逐风!”那威胁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撒娇。

萧暮脸色一沉:“胡闹!谢逐风是什么人?京中出了名的纨绔,你怎能嫁他?”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那你就答应我!”姜玉瑶不依不饶,那倔强的神情仿佛一个任性的孩子。

萧暮按了按眉心,想着不过是个仪式,穿什么衣服也无所谓,终究还是妥协:“……孤应了你便是。”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妥协。

姜玉瑶这才破涕为笑,得意地瞥了崔栖月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得意,欢欢喜喜地走了。

萧暮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崔栖月。他本以为她会不满,会委屈,甚至会闹,毕竟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

可她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那平静的神情如同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他忍不住问,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崔栖月摇头:“没有。”那声音简洁而冷漠。

萧暮眉头皱得更紧,还想再问,她却已经转身:“殿下若无其他事,栖月还要准备明日的事宜。”那逐客之意明显,仿佛在催促他离开。

萧暮顿了顿,终究没再多言,转身离去,那背影带着一丝落寞。

……

大婚当日,萧暮一身素衣来到崔栖月的偏殿。那素衣洁白如雪,却与这喜庆的日子格格不入。

“待会儿的流程,礼部已经安排妥当。”他语气难得缓和,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你不必紧张,孤会全程陪着你。”那话语仿佛是一种承诺。

崔栖月看着他一身素色长衫,平静地笑了笑:“不必了,殿下只需观礼即可。”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决绝。

“观礼?”萧暮一怔,“孤是新郎,如何观礼?”那眼中满是疑惑。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刚要追问,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如同战鼓,让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殿下!不好了!姜小姐上香祈福,途中被山匪劫持了!”一个侍从的声音带着焦急与慌乱。

萧暮脸色骤变,当即起身:“备马!”那声音急促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