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马时,看见他发消息给妈:明天带女孩回家,以为等待有了回应
发布时间:2025-10-19 07:54 浏览量:2
与青梅竹马的季樾一同沉浸在电影的光影之中。
我不经意间瞥见他手指在屏幕上舞动。
【妈妈,明天我将携一位女孩归家,让您一睹芳容。】
心中涌起的期待,仿佛是久旱逢甘霖的田野,终于迎来了滋润的雨滴。
两小时又四十分钟的光影流转后,我如同被抽干了力气,软软地倚靠在他的胸膛。
声音中带着一丝懒散:「明天……我们去哪儿游玩呢?」
然而,耳边却传来他的话语——
「明天有些私事,我们后天再联系吧。」
这是我与季樾共同观赏的第九十九场电影。
银幕的冷光如同雕刻师的刀,在他的面庞上勾勒出更加深邃的轮廓。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这一幕。
他正在给母亲发送信息。
【妈妈,明天我将携一位女孩归家,让您一睹芳容。】
我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我和季樾,从孩提时代便相识。
我们是邻里,是同窗,更是彼此间无话不谈的青梅竹马。
这段情谊,究竟是何时萌芽的呢?
或许是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们一群人畅饮至深夜。
最终,只剩下我和他。
他送我回到家门口,在月光下,借着酒意,轻吻了我。
那个吻,如同一把神秘的钥匙,开启了我们之间尘封的情感之门。
门后,是澎湃的、难以言喻的情感。
自那日起,我们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
即便如此,我依旧不敢向他坦露心迹。
害怕被拒绝,于是我选择以「朋友」的身份,将自己紧紧地束缚在他身旁。
我曾以为,在他心中,我终究是特别的。
毕竟,我是唯一一个能长久停留在他身边的人。
我曾以为,我多年的默默思念,终于要得到回应。
他即将引领我踏入他的家门,去见他的父母。
我的心脏在胸腔内如野马般奔腾,几乎要挣脱束缚。
我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将脸颊埋入他的怀中,轻轻摩擦,用一种仿佛刚从梦中醒来的沙哑声音,不经意地询问:
「季樾,我们明天……有何计划?」
我等待了许久。
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以至于我几乎以为他已沉入梦乡。
然后,我听到他清晰而冷漠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方传来——
「明天有事,后天再联系。」
那一刻,我仿佛被雷击中,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
体内的热度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冷。
明天有事?
他不是要带女孩回家吗?
如果那个女孩不是我……
那么会是谁?
无数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如同烟花般炸开,混乱不堪。
我张开嘴,想要质问他。
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是朋友,是床伴。
唯独不是恋人。
他要去往何方,要带谁回家,似乎都与我无关。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直接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几分钟后,他衣着整齐地走了出来。
依然是那个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季家少爷。
仿佛刚才那个在我身上驰骋、流汗、喘息的男人,只是我的一场幻觉。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甚至没有弯腰帮我把滑落的被子拉上。
「我先走了。」
「砰」的一声。
门被关上,也切断了我和他之间所有的温情。
房间里,还残留着我们欢爱过的气息。
然而,我的身体,却逐渐变得冰冷。
我在床上静坐,不知时光流转,直至窗外的天际,渐渐染上了一抹鱼肚般的白色。
我这才慢慢回过神来,用被子紧紧地将自己裹住。
尽管是炎炎夏日,我却感到寒意袭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手机在床头柜上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我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字——“周姨”。
她是季樾的母亲。
我的心突然紧缩,几乎本能地想要挂断。
然而,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滑动了接听键。
“喂,周姨。”
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晚晚啊,这么早没打扰你休息吧?”
周姨的声音依旧热情洋溢、亲切无比。
“没,没有,我已经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
周姨笑了笑,然后转入了正题。
“晚晚,阿姨想问你一下,今天下午你有没有空闲?”
我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有……有的,周姨,怎么了?”
“哎,是这样,阿樾那小子,说今天要带个女孩子回家吃饭,让我见见。”
周姨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和好奇。
“阿姨想请你过来,帮阿姨一起把把关,看看这姑娘到底怎么样。”
“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最了解他了。”
周姨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清了。
我的脑海中,只剩下那句“带个女孩子回家吃饭”。
原来,这是真的。
原来,那个女孩,真的不是我。
一股巨大的酸楚和委屈,瞬间将我淹没。
我凭什么要去?
凭什么要我去替他把关?
难道我要去目睹他与他钟情的女孩,在我面前上演一幕深情厚意的戏剧吗?
难道我要去成为他们爱情的见证者,成为他们故事的背景吗?
我不愿前往。
我一点儿也不想去。
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好的,周姨,我下午会去。”
我痛恨自己的软弱。
但我实在太过好奇。
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孩,能让季樾如此郑重其事地带回家见父母?
我必须亲自去看一看。
哪怕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彻底死心的理由。
我特意为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
挑选了一条新买的、最能展现我身材曲线的红色连衣裙。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挤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桑晚,你不能败下阵来。
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败下阵来。
我到达季樾家时,他还未归来。
周姨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沙发上,为我端来了切好的水果。
“晚晚,你今天真美。”周姨上下打量着我,眼中满是赞赏,“这条红裙子,真的很衬你。”
我微微一笑,“谢谢周姨。”
“哎,说起来,我一直都觉得,如果你能成为我们季家的儿媳,那该多好啊。”
周姨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可惜啊,阿樾那小子,没这个福分。”
我的心,被她这句话刺痛。
是他没福分。
还是我没福分?
我们聊着天,时间一点点流逝。
终于,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几乎是立刻挺直了背脊,如同一只准备迎战的孔雀。
门开了。
季樾走了进来。
他的身边,还伴随着一个女孩。
当季樾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目光中,仿佛掠过一道闪电般的错愕,紧接着,被一片深邃而阴郁的情绪所替代。
而我,终于揭开了他身旁那位女孩的神秘面纱。
那一刻,我所有的自尊与掩饰,几乎在瞬间土崩瓦解。
我曾幻想,能让季樾倾心的,会是何等惊世骇俗的人物。
然而,眼前的这个女孩......
太过平凡。
她身着一件洗得几乎褪色的T恤和牛仔裤,脚踏一双帆布鞋。
她面容素净,留着齐耳的短发,甚至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她身材略显纤弱,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胆怯的气息,站在高大英俊的季樾身旁,更显得微不足道。
她就是辛宜,季樾愿意公开承认的伴侣。
我看不出她有任何与众不同之处。
论容貌,她不及我光彩照人。
论身形,她不及我修长挺拔。
论风采,她更是被我远远抛在了身后。
但就是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女孩,却让季樾收敛了心性,使她成为了那个可以带回家见长辈的「特例」。
为何?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充满了酸楚与膨胀。
周姨已经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
「哎呀,这就是辛宜吧?快进来,快进来。」
那个名为辛宜的女孩,带着一丝紧张的微笑向周姨致意。
「阿姨好。」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了我。
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季樾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他迈步走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桑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尚未来得及回答,周姨便抢先说道:
「是我让晚晚来的,让她来帮我一起热闹热闹,顺便也帮我这个老太婆出谋划策。」
周姨轻轻握住辛宜的手,热情地向她介绍道:
“辛宜,这位是桑晚,她与阿樾一同长大,如同亲妹妹一般,你们应该互相认识一下。”
妹妹?
听到这个称呼,我内心不禁泛起一丝笑意。
季樾他,难道会与自己的妹妹共枕而眠吗?
……
这顿饭,我如同坐在针尖上,坐立难安。
季樾一改往日的冷漠,变得异常体贴。
他为辛宜剥虾,提醒她喝汤,那目光中流露出的温柔与耐心,是我从未目睹过的。
他们两人,宛如一对深陷爱河的恋人。
而我,却如同一个多余的、荒诞的小丑。
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终于,我找了个借口,声称要去洗手间。
我需要一个空间,来平复我那波涛汹涌的情绪。
我站在洗手台前,凝视着镜中那个妆容精致,却笑容僵硬的自己,感到无比讽刺。
我精心打扮,严阵以待。
结果,却败给了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孩。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季樾走了进来,反手将门锁上。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英俊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
“桑晚,你究竟有何企图?”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我靠在冰冷的洗手台上,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我并无他意,是周姨让我来的。”
“你别拿我妈当挡箭牌!”
季樾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度之大,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你是不是想破坏我和辛宜的关系?我警告你,桑晚,你别妄想!”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没有。”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只是……好奇。”
“好奇?”季樾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仿佛冬日里的冰霜,“好奇什么?好奇我为何对她情有独钟?”
我沉默不语,如同默认了他的疑问。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我,眼中闪烁着一丝残忍的愉悦。
“桑晚,她与你截然不同。”
“她纯净无瑕,天真烂漫,宛如一张未被玷污的白纸。”
“她不像你那般放纵,即使是与男子轻轻一握,也会羞红了脸颊。”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入我脆弱的心房。
纯净?天真?白纸?
难道我就成了那肮脏的、复杂的、被涂鸦得面目全非的废纸吗?
原来,在他心中,我竟是如此不堪入目。
强烈的屈辱与愤怒如同狂风暴雨,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挣脱他的手,眼中燃烧着怒火,直视着他。
“所以呢?就因为这样,你就抛弃我了?”
“她有她的优点,我也有我的,至少我比她更美丽……”
话音未落,季樾便打断了我,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与轻视。
“美丽?桑晚,你的确比她更美丽,也更擅长游戏。”
他靠近我,温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但他的话语却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刺骨。
“可是,我们已经尝试过所有可能的姿势,不是吗?”
“我不想将来结婚之后,连备孕都像是在重复过去数百次的例行公事。”
“那样的生活,多么乏味。”
我的大脑仿佛被雷击中,一片空白。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冰水从头浇下,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原来……
原来是这样……
他并非不再爱我。
他只是厌倦了我。
他将我视作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玩物。
一个在他婚前用来消遣和发泄的工具。
辛宜,那个如同白纸般纯净的女孩,是他精心挑选的伴侣,他们将携手步入婚姻的圣殿。
多么荒谬,又多么冷酷的理由。
我凝视着眼前这个我深爱多年的男子,第一次感到他如此陌生,如此令人作呕。
我所有的爱慕,所有的不舍,在这一刻,都转化为了汹涌澎湃的仇恨。
然而,他似乎觉得给我的打击还不够。
他注视着我苍白的面庞,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
他的手掌,轻抚我的脸颊,语气既暧昧又轻浮。
“不过,晚晚,你也不必太过悲伤。”
“即使我结婚了,若你思念我,随时可以来找我。”
话音未落,他的腿,竟然大胆地挤入我的双腿之间,将我整个人紧紧地夹在洗手台和他的身躯之间。
“我们仍旧可以像从前那样……”
“滚开!”
我拼尽全力,狠狠地一脚踩在他的皮鞋上。
高跟鞋的鞋跟,尖锐而细长,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啊!”
季樾痛呼一声,立刻放开了我。
就在这时,洗手间外传来了辛宜胆怯的声音。
“阿樾?你怎么还没回来?我一个人……有点不自在。”
季樾的脸色一沉,迅速收敛了脸上的痛苦表情。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
然后,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听见他对辛宜解释:
“没事,刚才和晚晚聊了几句。”
辛宜探头进来,怀疑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
而我则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回到了客厅。
没过多久,季樾便提出要送辛宜回家。
周姨热情地将他们送到门口,还邀请他们明天再来共进晚餐。
随着他们的离去,周姨缓缓踱步回到客厅,紧握着我的手掌,目光中满是期待地询问我:
“晚晚,你对辛宜有何看法?”
我凝视着周姨那充满期待的目光,心中却如同一片荒凉的沙漠。
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难道要说你的儿子,是一个既想迎娶一个纯洁无瑕的女孩,又想让我成为他一生的情人的双面人吗?
我无法启齿。
我轻轻牵动嘴角,挤出一个比哭泣还要凄惨的笑容。
“很好,周姨。”
“她显得十分文静,非常乖巧,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女孩。”
接着,我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说道:
“季樾哥能找到如此优秀的女朋友,我也为他感到高兴。”
“从今以后,我就可以安心地称呼她为嫂子了。”
“我衷心祝福他们。”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明白,从这一刻起,我和季樾之间,那长达二十多年的纠葛,那九十九部电影的情谊,那无数个激情燃烧的夜晚......
都已经画上了句号。
彻底地结束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季家的。
当我走出那栋我熟悉了二十多年的别墅时,我回头望了一眼。
那里灯火辉煌,洋溢着温馨。
那里曾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我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成为那里的女主人。
但现在,在我眼中,它却像一个华丽而冷漠的牢笼。
回到家后,我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卸下了脸上精致的妆容。
镜子中映出一张泪痕斑斑的脸,眼睛红肿,显得狼狈不堪。
那晚,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全是我和季樾的往昔。
从幼儿园他抢走了我的棒棒糖,被我追逐着打。
到小学他为了抄我的作业,每天给我带来早餐。
再到中学,他收到情书,总是第一时间拿来给我看,让我帮他出谋划策。
最终,在那十八岁的生日之夜,他趁着醉意,将他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
那吻是炽热的,充满了侵犯性,它开启了我们之间数年的复杂纠葛。
梦境的尾声,停留在他那冷漠而残酷的面庞上。
“桑晚,她与你不同。”
“她纯净无瑕,简单纯真,宛如一张未曾着墨的白纸。”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尝试过所有可能的姿势了吗?”
“那样做太乏味了。”
我突然从梦中惊醒,心脏剧烈地疼痛,冷汗将我的睡衣浸透。
窗外,天色已经破晓。
新的一天已经到来,然而我的世界,仍旧是一片荒芜。
我将自己封闭在家中,整整三天。
不进食,不饮水,不眠不休,如同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我的母亲焦急万分,拿着钥匙打开了我的房门,看到我那不人不鬼的模样,眼眶立刻红了。
“晚晚,你究竟怎么了?告诉妈妈,别让妈妈担心。”
我望着她,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洪水般涌出。
我投入她的怀抱,哭得肝肠寸断。
仿佛要将这二十多年来积累的所有委屈、不甘和爱恋,一次性宣泄出来。
我的母亲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抱着我,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
等我哭得筋疲力尽,情绪逐渐平复,她才叹了口气。
“又是那个季樾惹的祸吧?”
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我的母亲抚摸着我的头,语气中充满了怜惜。
“晚晚,听妈妈一句话,忘了他吧。”
“你们并不合适。那个孩子,心太野,你无法捉住。”
“妈妈给你找个好人家,我们不再与他纠缠,好吗?”
我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凝视着我的母亲。
“好的。”
我听见自己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声音说道:
“妈妈,你给我安排相亲吧。”
我不想再这样无休止地消耗下去了。
我的青春如同一场绚烂的烟火,我的爱恋仿佛一场梦幻的泡沫,它们都在季樾那里,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我感到疲惫不堪。
我渴望寻找一个宁静的避风港,让我的余生得以安放。
即使那里没有爱情的滋养,我也能够接受。
我的母亲如同一位行动敏捷的将军,第二天便为我安排了一场相亲。
对方名为盛炽南,是一位大学讲师,比我年长三岁。
母亲将他的照片递给我,照片中的男士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着白衬衫,显得文质彬彬,一尘不染。
他的外表不错,但与季樾那如太阳般耀眼的英俊相比,确实显得有些平凡。
我没有任何异议,或者说,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异议。
在我看来,与谁共度余生,并无太大差别。
相亲的地点定在一家宁静的咖啡馆。
我提前十分钟到达,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我涂抹了浓重的妆容,试图用厚重的粉底掩盖我疲惫的面色和肿胀的双眼。
依旧穿着那条红色的连衣裙,那是我为了前往季家“战斗”时所穿的战袍。
如今,它却像一个讽刺的笑话,提醒着我那天的惨败。
盛炽南非常守时。
他走进咖啡馆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比照片上看起来要高挑一些,气质温和,宛如一块温润的玉石。
「桑晚小姐?」
他走到我面前,声音也如同他的人一样,温和有礼。
我点头回应,「你好,我是桑晚。」
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优雅地坐了下来。
然后,他注视着我,微微皱了皱眉。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以为他对我有所不满。
毕竟,我现在的模样,确实称不上美丽。
但他只是轻声问道:「桑晚小姐,你似乎很冷?」
我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咖啡馆的冷气开得很足,我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我轻轻摆动了头颅,轻声说道:“无妨,我不觉寒冷。”
然而,他似乎并未听见我的话语,自顾自地脱下了他的轻薄针织外衣,递给了我。
“披上这件吧,女孩子还是需要多加保暖。”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语气中透露出一份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奉承。
我凝视着他递来的外衣,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那衣物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新的皂角香气。
它带来了温暖。
那日的相亲,如同白开水般平淡无奇。
我们只是简单交流了一些基本的情况,工作、爱好、家庭。
他的言语不急不躁,条理清晰。
他会专注地聆听我的每一句话,在我说话时,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双眼。
这让我感受到了一种被尊重的感觉。
与季樾不同,他与我交谈时总是心不在焉,手中总是把玩着手机或者打火机,仿佛我的话语,不过是他耳边的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临别之际,盛炽南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家。
我并未拒绝。
在归途中,我们几乎一言不发。
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就在即将抵达我家小区门口时,他突然打破了沉默。
“桑晚小姐。”
“嗯?”
“你今天,似乎心情不佳。”
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的心,仿佛被某种轻柔的力量轻轻触碰了一下。
我转过头,凝视着他。
街灯的光芒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温和的侧脸轮廓。
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直视着前方。
“我不了解你经历了什么。”
“但如果你愿意找个人倾诉,我愿意成为你的倾听者。”
“如果你不想说,那也无妨。”
“我只是希望你能早日找回快乐。”
说完,他停下了车,对我露出了微笑。
“到了,上去吧,路上小心。”
我注视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只是轻声“嗯”了一声,如同解开束缚的小鸟,解开安全带,轻盈地下了车。
回到家中,母亲急不可耐地迎上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那小伙子还行吗?”
我凝视着母亲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脑海中却回响着盛炽南的话语。
“希望你能早日重拾快乐。”
季樾只会让我泪水涟涟。
而这个初次相见的男子,却期盼着我的笑容。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挺好的。”
我和盛炽南开始如同寻常情侣一般,约会、共进晚餐、观看电影。
我们的关系发展得不疾不徐,却异常稳固。
他是一个极为细心且体贴的男士。
他会记住我对香菜和葱的忌讳。
会在穿越马路时,本能地让我走在安全的位置。
会在我生理期时,为我准备红糖水和温暖的宝宝。
他所做的,都是一些细微而琐碎的小事。
没有季樾那些惊天动地的浪漫。
他的爱,如同炽热的火焰,张扬而璀璨,如同一场绚烂的烟火。
而盛炽南的爱,则是温暖而内敛,如同一杯恒定温度的白开水。
起初,我确实有些不适应。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发现,这种平淡无奇的温暖,才是我真正渴望的。
烟火虽美,却转瞬即逝。
而白开水,虽无滋味,却能解渴,维系生命。
与盛炽南相伴,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踏实。
我不再需要费尽心思去揣测他的心思。
不再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我开始慢慢地找回了自我。
我不再涂抹浓妆,不再穿着那些过于性感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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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变得宁静而充实。
在此期间,季樾的母亲周姨曾几次给我打电话,旁敲侧击地询问我,是否与季樾产生了矛盾。
季樾近期似乎也不太顺心,与辛宜的关系似乎也不太融洽。
我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说我们相处得很好,只是最近大家都很忙。
然后,我礼貌地结束了通话。
我和季樾,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我不想再与他的家庭有任何瓜葛。
两个月后,盛炽南向我求婚了。
没有奢华的仪式,没有价值连城的钻戒。
只是在一个平凡的傍晚,我们一同在厨房忙碌。
他从背后环抱着我,将下巴轻放在我的肩上。
「晚晚,我们结婚吧。」
我手中的刀停了下来。
我没有转身,只是轻声问道:
「盛炽南,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我不是一张白纸,我的过去……错综复杂。」
「你真的不介意吗?」
他抱得更紧了一些,温暖的气息轻拂过我的耳畔。
「晚晚,我爱的是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
「至于过去,那是你人生的一部分,我尊重它。」
「我只知道,我想与你共度余生。」
那一刻,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我转过身,凝视着他真诚而温柔的双眼,点了点头。
「好。」
我们,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双方父母见面,商讨婚事,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
盛炽南的父母都是十分和蔼可亲且开明的人,他们对我非常好,视我如己出。
我母亲看着我和盛炽南,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订婚仪式的日期很快就确定了下来。
地点选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巧合的是,当我母亲去预定宴会厅时,酒店经理告诉她,那天酒店的另一个大宴会厅,也有一对新人要举办订婚宴。
我母亲当时还开玩笑说:
“哎呀,真是不期而遇,看来那天是个吉祥的日子呢。”
我那时并未放在心上。
直至订婚之日,我才恍然大悟,这个世界,有时真的小得令人不寒而栗。
那日,我身着一袭洁白的及膝小礼服,妆容淡雅而精致。
盛炽南站在我身旁,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显得既英俊又稳重。
我们伫立在宴会厅的入口,迎接着络绎不绝的宾客。
盛炽南的亲朋好友见到我,都会赞不绝口:
“炽南真是好运气,新娘子美若天仙。”
盛炽南便会微笑着紧握我的手,对他们说:“确实,这是我三生有幸。”
我凝视着他,心中仿佛被甜蜜的蜜糖填满,甜意绵绵。
就在这一刻,我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了。
季樾。
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身着一套定制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英俊得令人窒息。
他正与几位朋友站在一起,谈笑风生,依旧是那副众星捧月的风采。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我下意识地躲到了盛炽南的身后。
不想让他瞧见我。
但他还是发现了我。
他的目光,穿越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精准无误地定格在了我身上。
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愕,随后是震惊,以及难以置信。
他推开身边的人,直接朝我们走来。
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
盛炽南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他握紧我的手,低声询问:
“晚晚,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脸色却越发苍白。
季樾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又转移到了我身边的盛炽南身上。
眼神变得轻蔑而不屑。
“桑晚,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虽不洪亮,却如同利剑般直指人心。
在我尚未启唇之际,盛炽南已迈步向前,如同守护神般将我挡在身后。
他的目光坚定,直视季樾,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
“这位先生,请问有何贵干?”
季樾冷哼一声,对盛炽南的存在视若无睹。
他的视线,如同猎鹰般紧紧锁定着我。
“桑晚,你跟我过来一下。”
话音未落,他竟欲伸手将我拉走。
盛炽南迅速截住他的手腕。
“先生,请自重。”
盛炽南的脸色也变得阴沉。
“今日是我与晚晚的订婚宴,若你是来祝福的,我们欢迎之至。若非如此,请即刻离开。”
“订婚宴?”
季樾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
他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订婚?就凭他?”
他挣脱盛炽南的手,指着他,对我怒吼:
“桑晚,你疯了吗?你究竟看上他哪一点?他比我帅吗?比我有钱吗?他能给你的一切,我能给你十倍百倍!”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吸引了四周所有的目光。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尴尬与羞愧。
我轻轻扯了扯盛炽南的衣袖,低声说道:“我们进去吧,别理他。”
然而季樾却不肯罢休。
“桑晚!你给我站住!”
就在此时,酒店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阵喧嚣。
我目睹周姨和季叔叔,正陪同辛宜一家缓缓走来。
原来,今日在此举办订婚宴的另一对新人,正是他与辛宜。
多么讽刺的巧合。
周姨目睹我们这边的闹剧,也愣住了。
她快步走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又是惊讶又是喜悦。
“晚晚?你怎么在这里?”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我身边的盛炽南,又看了看我身上的礼服,瞬间明白了一切。
“晚晚,你......”
“周姨,”我轻声打断了她的话语,竭力挤出一抹适宜的笑容,仿佛在展示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好久不见。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这位是我的未婚夫,盛炽南。”
随后,我的目光转向了季樾。
“季樾,恭贺你的订婚之喜。”
我的语调,平静得如同湖面上的涟漪,轻轻荡漾。
季樾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如同冬日的雪地,苍白而冰冷。
他凝视着我,眼中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我难以解读的……恐慌。
“未婚夫?桑晚,你别拿这种玩笑来戏弄我!”
“我没有戏弄你。”
我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宣告:“我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辛宜也缓缓走来,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站在季樾身旁,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她今日的装扮格外迷人,身着粉色礼服,妆容精致,比起上次相见时更加光彩照人。
然而,她站在那儿,依旧被季樾那如同帝王般的气场所掩盖,显得黯然失色。
“阿樾,”她轻声呼唤着季樾,“我们该进去了,宾客们都已到齐。”
季樾却仿佛未曾听闻,他的目光,仍旧牢牢锁定在我身上。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抢婚的戏码?”
“那男子是谁?相貌堂堂,可惜看起来像个负心汉。”
“那新娘子也真是不幸,在订婚宴上遇到前男友来搅局。”
我不愿让这场闹剧继续上演。
我不想让盛炽南和他的家人,因为我而感到尴尬。
“盛炽南,我们进去吧。”
我轻轻拉了拉他的手。
盛炽南微微颔首,他轻轻揽住我的肩膀,带着我,转身准备步入宴会厅。
就在我们转身的瞬间,季樾突然冲上前来,从后方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
“桑晚,你不能就这样离开!”
他用力将我拽向他,那力量之大,令人震惊。
随后,他悄悄地贴近我的耳畔,用那仅我们两人能听见的低语,既狠毒又带着一丝诱惑地说道:
“桑晚,我明白你仍旧对我心存怨恨。你故意挑选了这样一个男子来激怒我,不是吗?”
“实际上,你今日是来破坏这场婚礼的,对吧?”
“你听我说,只要你今日随我离开,我便如你所愿,取消与她的订婚。实际上——”
我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剧烈地颤动。
我凝视着他,他眼中那股疯狂与偏执,让我感到恐惧。
季樾见我沉默不语,误以为我有所动摇。
他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而他的话语却让我如同置身冰窖。
“这么久未见,我才发现,还是你的身体最让我着迷。”
如同雷霆轰鸣。
我的思绪一片空白。
恶心。
难以言喻的恶心。
原来,在他眼中,我始终不过是个玩物。
一个可以随时用来满足他欲望的,毫无尊严,毫无底线的玩物。
他以为,他只需轻轻一勾手指,我就能抛弃一切,不顾羞耻地回到他的身边。
一股强烈的愤怒与屈辱,瞬间涌上我的心头。
我猛地挣脱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声响,让整个大厅陷入了寂静。
所有人都惊愕地注视着我们。
季樾也被我打得愣住了,他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我。
“你……你敢打我?”
“季樾,”我注视着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你听好了。”
“首先,我不是来破坏婚礼的,我是来订婚的。我的未婚夫是盛炽南,不是你。”
“其次,”
我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紧握着身旁盛炽南的手,十指交缠。
“我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愿你与辛宜小姐,如同百年老树般根深蒂固,紧紧相依,永远不要再踏入他人的生活领域!”
话音刚落,我不再投以他任何目光,紧握着盛炽南的手,挺胸抬头,迈入了属于我们的宴会殿堂。
身后,是季樾那如同野兽般的咆哮,以及一片混乱的喧嚣。我未曾回头。
踏入宴会殿堂的那一刻,我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
盛炽南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向我提出任何疑问,只是伸出手,轻柔地拭去了我脸上的泪痕。
随后,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低声细语:“别怕,有我在。”
那一刻,我深刻地意识到,我终于找到了我的救赎。
我们的订婚仪式顺利地进行着。
至于隔壁宴会厅的那场闹剧,后来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季樾当场就宣布了悔婚。
他破坏了现场,与辛宜家族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周姨因愤怒过度而晕倒,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季家与辛家,彻底撕破了彼此的面具。
那场订婚宴,最终沦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柄。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和盛炽南的婚礼定在了半年之后。
我们开始忙碌地装修新房,拍摄婚纱照,筹备婚礼的各项事宜。
生活虽然忙碌,却充满了甜蜜。
我以为,季樾会就此从我的世界中消失。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偏执与疯狂。
他开始像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当我下班回家时,总能看到他的车静静地停在我家楼下。
我和盛炽南外出约会时,会发现他远远地尾随着我们。
他甚至会发送一些不堪入目的信息,诉说着他对我的思念,对我身体的渴望,以及对我们共度夜晚的回忆。
我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加入了黑名单。
但他总能更换新的号码,继续对我进行骚扰。
我感到极度烦恼,甚至有些恐惧。
盛炽南洞察到了我的不安,他紧紧拥抱着我,轻声安慰道:
「晚晚,不必害怕,我们将并肩作战,共同面对。」
那夜,我们步下楼梯时,又一次偶遇了季樾。
他斜倚在自己的跑车旁,指尖夹着一根烟,那猩红的火光在夜幕中忽明忽灭。
他看起来异常疲惫,下巴上生出了一抹青色的胡茬,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
昔日那种意气风发的神采已不复存在。
当他看到我和盛炽南手挽手走下楼梯时,他的双眼瞬间充血。
他扔掉手中的烟,猛冲过来。
「桑晚!」
盛炽南将我护在身后,目光冷峻地注视着他。
「季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未婚妻。」
季樾冷笑一声,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刃。
「你的未婚妻?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争夺晚晚?」
「她是我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在我们之间,不存在抢夺,只有选择。」
盛炽南的声音平静如水,却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晚晚选择了我,而非你。」
「选择你?」
季樾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盛炽南,对我咆哮道:
「桑晚,你告诉他!你告诉他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告诉他,我们共度了多少良宵!」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感到一阵屈辱,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以为盛炽南会愤怒,会质问我。
但他没有。
他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而干燥,给予我无尽的力量。
季樾见我沉默不语,变得更加疯狂。
他死死地盯着盛炽南,脸上露出报复性的快感和残忍。
「她泪眼汪汪地在我脚下哀求宽恕的模样,你可曾目睹?」
「她那放荡不羁,游戏人间的本领,你可曾了解?」
「这样的女子,你也愿意接纳?你不感到厌恶吗?你不认为她污秽吗?」
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入我的心灵深处。
我紧闭双眼,不愿目睹盛炽南的神情。
我害怕捕捉到他眼中的厌恶与轻蔑。
然而,我所期待的,既非质疑,亦非愤怒。
我听见盛炽南的声音,在夜幕中清晰而坚定地回荡。
他说:「我介意。」
我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沉入谷底。
接着,我听见他的话语继续流淌。
「我所介意的,并非她的过往。」
「我所心疼的,只有她。」
「心疼她青春年华,却遭遇了你这样的败类。」
我的泪水在那一刻如洪水般决堤。
我猛地睁开双眼,转过头,满是惊愕地凝视着盛炽南。
他并未注视我,而是目光如冰,锐利地盯着季樾。
「季先生,晚晚的过往,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无论好坏,我都愿意全然接受。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愿包容她的全部。」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用她的过去,来伤害她。」
「在我这里,她是需要被捧在掌心中呵护的瑰宝,而非你口中可以随意践踏的玩物。」
「你所说的那些,只能显露你的无力与卑鄙。」
「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会将那些亲密的回忆,珍藏于心,而非作为炫耀和攻击他人的工具。」
「因此,你不配拥有她。」
「从今往后,请你远离我们的生活。否则,我不介意动用法律的手段,来保护我的妻子。」
话毕,他牵起我的手,毅然转身离去。
我跟随在他身后,凝望着他宽阔而坚挺的背影,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从未知晓,一个人竟能被另一个人如此温柔而坚定地守护。
季樾被盛炽南的话语击中,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他呆立在原地,目送我们携手离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挫败。
或许,直至此刻,他才恍然大悟。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我。
那晚之后,季樾如同消失在人海,再也没有出现。
我的世界终于恢复了宁静。
我和盛炽南的婚礼如期而至。
那天,我身披洁白的婚纱,手挽着父亲的臂弯,一步步走向我的新郎。
盛炽南站在红毯的尽头,面带微笑,向我伸出了温暖的手。
当我将手放入他温暖的掌心,我看见了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他也捕捉到了我眼中的泪光。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曾幻想,我的爱情会是一场激情四射的盛宴,充满了热情与火焰。
然而,最终我意识到,我所渴望的不过是人间烟火,一蔬一饭,以及一个知我冷暖、懂我悲欢的伴侣。
我曾以为,我这一生都无法摆脱季樾的阴影。
那九十九部电影,束缚着我的青春,我的爱恋。
然而,盛炽南的出现,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他让我明白,爱不是占有,不是索取,而是尊重,是成全,是守护。
至于季樾,后来我听说他远赴异国他乡。
他没有和辛宜在一起,也没有寻找其他女人。
他似乎真的收敛了心性。
但那又如何呢?
我们的人生轨迹早已分道扬镳。
他是我青春中一场灿烂而痛苦的烟火。
曾经绚烂,也曾灼伤。
而盛炽南,则是照亮我余生的温暖而明亮的灯。
他或许不是那最璀璨的星辰,却能像温柔的阳光一样驱散我心中的所有阴霾与黑暗,指引着我,踏上归途。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盛炽南发来的消息。
【亲爱的,今晚想品尝什么佳肴?我下班后去市场选购食材。】
我微微一笑,回复他。
【渴望品尝你亲手制作的糖醋排骨。】
不久,他简洁地回复了一个「好」字,后面还附上了一个温暖的拥抱表情。
我轻轻放下手机,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那柔和的夕阳。
我明白,我的幸福,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这一次,它将如同恒星般永恒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