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夫君将和离表妹带回王府,不顾外界闲言碎语,将她抬为侧妃

发布时间:2025-10-06 13:20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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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阁的衣服件件价值连城,每一件都能引起京城所有千金小姐的追捧。

只是,金秋阁是我孟家的产业之一啊。

我身边的丫鬟嗤笑一声,提醒她。

「表小姐,金秋阁是王妃名下的,您身上的这件是我们王妃亲自给您挑的呢。」

吕夭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从容。

我上下打量起这件白裙:「看来你很喜欢金秋阁的衣裳,过几日又要出新款了,嫂嫂再送你几套?」

吕夭愣住,突然被巨大的惊喜砸到,她脱口而出:「真的吗?」

周围响起丫鬟们的笑声。

吕夭也知道刚刚的自己上不得台面,只

能难堪的低下头。

吕夭的父亲是个正七品的官员,家境不算富裕。

她的丈夫是去年的探花郎,到了不算偏远的地方当县令,倡导清廉作风。

因此她平时接触不到这些奢华昂贵的首饰衣物。

这也是她执意和离的原因。

我从首饰盒中挑出一对玲珑坠子,头也不抬的递到她手里。

「这是自然,这点钱嫂嫂还是能出得起的。」

我孟家虽不至于是京城首富,但也是家财万贯,名下茶楼酒馆无数。

吕夭直直盯着装满的首饰盒,眼中布满渴望,最终抿唇拒绝。

「不麻烦嫂嫂了,家风严谨,家父最看不得我们奢侈,夭夭先离开了。」

吕夭意有所指说完,便转身离开。

我却注意到她眼里的不甘心。

2

宋御来的很快,一进我殿中就直奔主题。

「王妃,夭夭是本王的表妹,也是王府的客人,你为何要拿钱羞辱她?」

「夭夭的家境不丰厚,为人最是纯善天真,不像你满眼里只有钱,一股子的铜臭气。」

我慢慢等他说完,才给他递上一盏茶。

我叹了一口气。

「王爷,妾身买几件金秋阁的衣服给她,怎么就成了是妾身的不懂事了?」

「既然表妹看不上这些,那往后她的吃穿用度就得减掉一些,不然又得有人说妾身眼里只有钱。」

宋御被我这么一怼,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已经开始懊悔怎么就提起了这个。

他立刻改口:「本王不是这个意思,该给的还是要给,毕竟夭夭是王府客人。」

「只是你在她面前要注意言辞,她现在可受不得这些刺激。」

我嘲讽的看向他,眼里冰凉一片。

「表妹是客人,所以妾身一直以礼待之,任太后来了也挑不出错。」

「但客人却向你告当家主母的状,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样粗俗无礼的客人让妾身很是头疼啊。」

宋御颤着嘴唇,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而后重重甩袖离开。

呵。

贤良淑德的面孔戴太久了,是不是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纸皮老虎,人人可欺,人人可辱。

一个小小的表妹也敢在我头上为虎作伥。

宋御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俸禄并不高。

王府之所以过得殷实,是我时常从我的嫁妆,还有名下店铺中取一些出来补贴家用。

可以这么说,如果抽掉我的那份,王府过得比普通世家还不如。

由奢入俭难。

刚享受了几日奢侈的生活,突然被打回原形,吕夭想必十分「饥渴难耐」。

但宋御实在拉不下脸面来求我,最后还是从他的私库中取的钱。

起初吕夭还会到我面前炫耀。

然后被我又装满了一个首饰盒气到几近晕厥,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3

因为听说她被气出了心病,到了卧病不起的程度。

宋御不顾男女有别,还有外界的闲言碎语,在她病床前侍疾。

到了十五这日,按照祖制,宋御今天得在我殿中歇下。

用膳时,我注意到他时不时就看向门外,筷子没动几下就放下了。

着实影响了我的胃口。

我贴心的问:「王爷今日心情不大好,难道是在想玉城突发洪水,难民安置的事?」

宋御突然被点醒,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慌张,眼神也闪躲起来。

「嗯,作为臣子,实在是想为君分忧,但无奈…欸。」

我知道他慌张的原因。

玉城的难民们涌向京城,引得群民愤起。

但作为王爷的宋御却撇下所有公务和责任,忙着照顾吕夭。

不过我一开始就不指望他能有多靠谱。

「其实这事,我倒是有…」

突然被宋御摆手打断,起身往外走去。

「夭夭的身体还没好,本王着实不放心,就委屈王妃自行用膳了。」

从头到尾都没回头看我一眼。

被我提了醒,还是要选择佳人吗?

丫鬟为我打抱不平。

「王爷怎能如此做人,这种时候竟然抛下王妃,去照顾那个女人,祖制礼法都不顾,着实可恨。」

我却无所谓,人走了胃口也上来了。

夹起桌上的乳鸽往嘴里送:「注意那边的情况就行。」

「粮仓那边都准备妥当了吗?」

提到这个,丫鬟立刻激动起来。

「刚传来消息,已经准备妥当了,想必现在已经送出了城。」

我满意点头。

「那便好,告诉他们,得仔细打点着,这件事情可千万马虎不得。」

「是,王妃。」

宋御,我给过你一次重获圣恩的机会。

是你自己不要的。

4

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情。

昨晚,宋御宠幸了吕夭。

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宋御总有一天会将她纳入府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第二日便扬言要抬吕夭为侧妃,一时之间盛宠可见。

我到他殿中时,他正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表妹还是和离之身,这时候封她为侧妃,你让外人如何看待王府,看待她?」

终于得到白月光的宋御正是得意之际,对此不甚在意地摆手。

「只是些闲言碎语,本王还不放在心上。」

「再说了,本王答应过夭夭,要护她一世周全,作为王爷,怎能言而无信?」

这感天动地的爱情啊。

我敛下眸中情绪,只好搬出皇上。

「可你的所作所为都要以皇家颜面为先,皇上最重礼法。」

「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如若惹得皇上动怒,后果你能承担得起吗?」

当今皇上还在府里时并不受宠,没少被妾室折磨摧残。

因此皇上最痛恨妾室,认为她们都工于心计,别有心肠。

不少王公贵族闹到要宠妾灭妻时,皇上便借机挑刺,罚他们的俸禄。

有的还会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为由降官职。

因此许多人都不敢太过张扬的去宠妾,生怕闹到皇帝耳朵里,来借机挑他们的刺。

宋御最不敢招惹这位皇兄,果然犹豫了。

我便提议道:「先抬为外室,等这阵子过去了再说。」

虽说同意抬为了外室,但宋御觉得委屈了她,从私库中拿钱以各种理由赏赐吕夭。

很快就怀了身孕。

宋御经不住心上人哭得梨花带雨,娇声啜泣。

将吕夭抬为了侧妃。

5

这天,我在花园散步,遇上了被嬷嬷丫鬟仔细围住的吕夭。

她每走一步都能引起下人们的胆战心惊。

吕夭得意的抬起下巴,眼里满是恨意。

「孟长歌,你想让我当外室永不出头,只可惜你的算盘打空了。」

「待我生下了王爷的长子,我就把你贬为外室。」

这话让下人们都纷纷低下头,害怕地退至一边默不作声。

大庭广众之下,直呼王妃其名,还宣扬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才被宠了几天,已经连自己是人是狗,都没有个清晰的认知了。

我眯了眯眼:「本宫会不会这样不清楚,但是你,有一就会有二哦。」

吕夭已经好久都没这样被顶嘴过,气得直跺脚。

突然脸色一变,上前抓住我的袖子,泫然欲泣。

「是妹妹的不是,害王爷不来看姐姐,姐姐生气是正常的,可是不能咒我的孩子啊,我…」

「孟长歌,放肆。」

宋御从我后方走来,猛地甩了我一巴掌。

「你这歹毒的妇人,容不下夭夭就罢了,还想害我的麟儿。」

「来人,王妃犯了七出,善妒,外加谋害皇嗣。」

「现贬为侧室,禁闭一月,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他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我摩挲着已经红肿的脸,双眸凌厉的刺向他。

「宋御,你当真要宠妾灭妻?」

宋御咬紧牙关:「王妃之位本就是夭夭的,你是商家女,本就没有资格做王妃。」

「看你为王府付出这么多的份上,给你侧妃的位置,已经是本王顾念旧情。」

我呵了一声:「宋御,日后莫要后悔。」

宋御被我的态度挑衅到:「本王还不知后悔为,」何意。

这时,管家急匆匆跑来,神色还有些惶恐。

「王爷,宫里来圣旨了。」

圣旨最重要,宋御想再如何也得憋住,全部人跟去前厅。

太监尖细的嗓音喊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宸王妃孟长歌集五十吨粮送往灾地玉城,还开放客栈酒楼收容难民,玉城的难民问题得以解决,宸王妃功不可没。」

「宸王妃孟长歌惠质兰心,体恤民情,朕特封一品诰命夫人,赏赐如下,一品白玉……」

宋御震惊的连圣旨都忘记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吕夭声音更是直接劈了个叉: 「你?」

6

我无视身后的视线,等待一连串的赏赐念完,才恭敬的上前领旨。

「谢主隆恩。」

这时为首的太监突然看向宋御。

「宸王,皇上说,宸王妃如此蕙质兰心,体恤灾民,是我国的福气和造化。」

「平日里需得好好对待呵护,莫要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伤了孟家和皇家的和气啊。」

皇上…

还是他啊。

如今封我为诰命夫人,还顺手打压了宋御和吕夭,以此安抚我。

这明晃晃的是要当我背后靠山的意思。

以后他们想在我跟前作妖时,都得掂量自己,能不能得罪起我身后的这尊大佛了。

果然宋御的表情瞬间变了。

「臣弟万万不敢,臣弟自当好好对待王妃,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吕夭几乎要将头低到地面,手却握成拳,不多时流出了鲜血沾湿了衣裙。

我有了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就注定王妃已经彻底与她无缘。

太监走后,宋御神色不明的看向我,犹豫开口。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情,本王怎么不知道?」

我展开圣旨,看着上面行云流水,笔力劲挺的字,嘲讽道:「在你睡在她肚皮上的时候。」

「你知道吗?玉城碰上了十年难遇的洪灾,庄稼全毁,房屋全被冲垮,灾民得不到安置会有多少人死去。」

「而你就只顾着风花雪月,不配为一国王爷。」

「现如今还要休我这个毒妇吗?我们大周朝里最体恤民心的王爷。」

「不过…你敢吗?」

宋御的脸色变了又变,被我怼得低下了头。

哪还有刚刚到雄赳赳的气势。

消息传的很快。

没一会儿,我名义上的婆婆也找了过来。

她一改之前的刻薄模样,慈母般的拉起我的手。

「有你是我们王府的福气啊。」

「你放心,吕夭那个小贱蹄 子有母亲看着呢,她翻不了什么风浪的。」

「你放心,你的孩子永远是王府的嫡长子。」

以前,她可没少因为我的商女身份,和几年里一无所出而数落羞辱我。

现在一改平常,倒是陌生极了。

不过为了做给我看,她自是得「尽心尽力」的讨好我,吕夭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果然,吕夭不仅得天天早起去侍奉她,甚至还以教规矩为理由而惩罚了好几次,不顾她正怀着身孕。

宋御和他母妃闹过几次,每次都不欢而散,加剧了母子间的矛盾。

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却因为吕夭一人让两人离了心。

这时的婆婆终于想起我的好来,时常找我哭诉。

我再趁机加点料,她回去后就更加倍的磋磨吕夭。

王府的每一天可谓都是鸡飞狗跳。

但是与我无关。

我每天都窝在我的小院里,调着一批又一批的粮食衣物到爆发灾情的地区。

有我手底下的人负责看管,物资都分毫不差的送到了。

我亲自盯紧所有环节,随时都有最新情况传回,情况在肉眼可见的变好。

皇上龙颜大悦,在朝堂上嘉奖了我二三次。

不知是我的那些话起了作用,还是被皇上当场数落堂堂王爷都不如一个女子。

反正从那以后,宋御下朝回来就直奔书房,勤恳办公。

都少去吕夭的院子,也不过问她的事情。

7

又到了每月十五。

宋御照例是要来我院中的,但我和之前一样,没每打发了他。

只是这次的宋御却仿佛听不懂我话中的嫌弃,执意要留下来。

「你一直都一无所出,母妃很着急。」

我不冷不淡回道:「着急就让她自个儿生去。」

宋御不赞同的皱起眉:「王妃,慎言。」

我从账面上抬起头。

「在我这儿的功夫,还不快回去看看你家小美人,眼睛都哭肿了吧。」

被戳中了心思,宋御的脸色不太好。

「夭夭被关了禁闭,你很得意?」

这些天宋御一直都在勤恳办公,顾不上吕夭。

所以我那刻薄的婆婆便趁机使劲地磋磨吕夭,吕夭气不过,两人终于大吵了起来。

于是被关了禁闭,不仅无人探望,还要抄写女德十遍。

等宋御反应过来看望她时,吕夭憔悴了许多,眼睛熬的通红,手心也有了些茧子,这让宋御心痛不已。

又不得不听从他母妃的命令,来我房里和我冰释前嫌。

「哪来的什么得意,妾身并不知情。」

「妾身正忙着十日后王爷的生辰宴,还请王爷自便。」

宋御面色缓了缓,走上前来。

「王妃不说,本王还真忘了这事,有劳王妃了。」

我不咸不淡回道:「这没什么,这是妾身该做的。」

宋御看我眼底青黑,疲倦的神色,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嘱我几句注意休息就离开了。

没一会儿,丫鬟过来回话。

「王妃,王爷又去了吕夭那儿。」

我看着桌面上几十张邀请函。

「哦是吗。」

府中的掌事大权都在我的手中,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8

这次的生辰宴我一改从前,特意办得简单低调。

我在满春园里忙着招待女客时,有人望向外边惊呼出声。

「那是王爷刚抬的侧妃吧,竟然打扮得如此招摇。」

「一脸的狐魅样儿,才刚和离,就赶着爬床了,真不要脸。」

「现在是特殊时期,王妃难道就放任不管了?」

所有人都想看我好戏。

毕竟我一个商家女竟然成了王妃,后又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风光无限,可谓是前所未有。

但她们只能咬紧帕子嫉妒,我故作无奈道。

「吕妹妹平日里都是如此作风,有王爷宠着,本宫也没法子。」

大度的模样又引得一众少妇们的明面上的吹捧。

我却注意到,身着华服的吕夭走的是男客的院子。

呵。

这么喜欢作死,就做个够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宋御在朝堂上被众大臣参了一本。

虽说玉城难民的安置和粮食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但笼罩在京城的乌云才刚过去,吕夭却在这时穿着华贵,珠宝首饰那是样样不落。

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所有自诩爱民如子的男客面前。

大臣们怒斥其奢侈糜烂的作风,也怒斥宋御的纵容。

宋御无可辩解,只能认下这个苦果。

为了不让皇帝失望,他当场表态将吕夭贬成外室,送到郊外休养,没说归期。

9

吕夭在府里大哭大闹了一场,但宋御的态度坚决,吕夭不得已只能离开。

走之前,还眼神恶毒的看着我。

我不以为意,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孟家产业的商业版图终于可以继续扩大了。

而且这次的情况不同。

在被皇帝亲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和赢得民心的双重加持下,这一进程只会越来越顺利。

很快,又有两个城的产业被我孟家全盘接收。

当然,我会在收益中抽出四成,买粮食和过冬的衣物,送往灾区。

我这个模范立刻一呼百应,许多商家和大臣都纷纷主动捐赠粮食和衣物。

皇帝在朝堂上的笑容更多了,然后又给了我一大批赏赐。

连带宋御也跟着有荣与焉,渐渐的对我也和颜悦色许多。

刚开始还会担心吕夭会不会过得不太好,孩子如何。

现在变成了隔三差五就往我院子里跑,说起吕夭的次数也大大降低了。

但事业做大了,不免又引起了皇帝的猜忌。

没多久皇帝便召我入宫。

皇帝满眼欣慰。

「弟媳不愧是皇家中人,有一颗关心黎民百姓的心,实在是深得朕心啊。」

「还好有你在,不然那些铁公鸡们是舍不得拔毛的。」

我推脱道:「皇上言重了,是皇上治理有方,爱民如子感动天下,才让我们大

周朝的百姓都个个心怀天下。」

「臣妇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未来的子民们,也只会记得是皇上的功劳,臣妇可不敢邀功。」

我这表忠心的话说到皇帝心坎里去了。

哪个皇帝不想后世都记得自己的劳苦功高,名垂青史。

只是暂时彻底打消了皇帝的猜忌,往后行事得要更加小心才是。

10

回去时,遇到了在王府门外焦急等待的宋御。

宋御上下看了我好几眼,才松了一口气。

「我这位皇兄生性多疑,这次突然找你,他都说什么了?」

我仿佛没看到他眼里的担忧,无动于衷道。

「没什么,只是问一下妾身背后的资产,还能给大周朝带来多少利益。」

宋御了然:「不用担心,只要不触及到皇兄的利益,他不会追究你的。」

其实宋御谈不上窝囊,他只是懂得在前朝的夺嫡之战中保全自己,和宸王府众人。

但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不是我的作风。

这样只会让皇帝觉得好拿捏,进而变本加厉。

我应下:「好。」

回到院子里时,宋御也跟了过来。

他刚坐下没说几句话,下人突然急匆匆的进来。

「王爷,吕姑娘的腹中疼痛难忍,看了几日的大夫都不见好转,嘴里一直嚷着叫王爷呢。」

宋御一听立刻起身,抱歉的看向我。

「长歌,本王先去看看夭夭,晚饭会回来与你一同吃的。」

这时,外边突然飘进了丝丝雨点,模糊了宋御离开的背影。

丫鬟上前:「王妃,要等王爷吗?」

我嘲讽的勾起唇角。

「不用,吕夭用装病来赢得他的注意,又怎会轻易放他离开。」

「再说了,本宫嫁与王爷,也不是心悦他,都是互相利用罢了。」

11

果不其然,宋御在那里一连待了三天。

最后还是婆婆看不下去,以处理公事为由,将宋御「押送」了回来。

这段时日,孟家的账本上进出了太多东西,不过好在都已经整理妥当,我便坐在院子里休息纳凉。

这时,丫鬟拿了件衣服,行色匆匆的走来。

她朝我摊开,竟是件男子的贴身衣物。

「王妃,这是奴婢在王妃压箱底的冬季衣物里找到的。」

「如若不是天气转凉,王妃要把以前的衣裳都捐出去,奴婢可能一直都发现不了,万一被王爷发现,可就…」

我垂眸沉思片刻。

「看来吕夭终于忍不住了。」

丫鬟在一旁愤愤道。

「果然是她,她竟然想出这么阴险的招,如若不是这次,恐怕很快就会被发现了,到时候王妃百口莫辩…」

各朝各代,人们都对女子的严苛到了一种极其残酷的境地。

社会在女性身上覆盖太多的条条框框,稍有不慎,一言一行都会被戳脊梁骨。

而堂堂王妃的房间里出现了陌生男子的贴身衣物。

如今这风光无限的身份,会在下一秒,变成刺向我的利刃。

从此便将我扎进耻辱柱上,永远也不能翻身了。

只是,她不仅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也低估了我的。

我很快就顺着蛛丝马迹查了出来。

是一个扫地丫鬟,是吕夭刚来府上时,就被收买了。

「在王爷去吕夭那里时,趁机把这件衣服放到吕夭的衣柜里。」

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12

只是,宋御带着吕夭找来,我也高估了我在宋御心里的位置。

「本王还以为你已改过,容得下夭夭了,没想到竟然还想出了这样的阴招。」

「夭夭已经送往郊外,不会再威胁你的地位了,你却还不愿放过她,果然是个毒妇。」

身旁的吕夭委屈的抓着手帕,眼神怯怯。

果然如王爷所说,吕夭拖着一副病体,面色苍白,弱柳扶风,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妾身相信王妃姐姐,她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肯定是下人毛手毛脚才…」

宋御打断她:「不要再为她辩解了,她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好整以暇的看完两人的戏码后,才慢慢出声。

「那个丫鬟呢?」

宋御「哼」了一声。

「她忠心护主,宁愿选择撞墙自尽,也

不愿供出你。」

我了然点头,在宋御面前站定,直盯他的双眼。

「我竟不知宸王爷竟如此天真单纯,你是怎么从前朝夺嫡之战中活下来的。」

「单靠蠢吗?」

宋御被一声「宸王爷」愣住片刻,被气得怒目圆瞪,开口正要说些什么。

我又走向吕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为什么偏要来招惹本宫呢,你本可以在府里无忧无虑一生的。」

宋御一听,将害怕的吕夭拉到他的身后。

「孟长歌,当着本王的面都敢威胁她,你果然已经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

我轻笑一声。

「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栽到本宫头上,这就是宸王爷你最大的能耐了吗?」

「你竟敢在本王面前自称本宫,看来是本王平日太惯着你了。」

我叹了口气。

「本宫这人最是大度,全京城的人,哦不对,是大周朝的子民们都知道。」

「先不说是不是本宫做的,就算是,你又能奈我何?」

宋御怒斥:「放肆。」

抬起手便要打下来,却被我身边的丫鬟推了回去。

「你……」

宋御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个丫鬟。

丫鬟的脸上毫无惧色,相反还很激动。

「宸王爷,王妃明日要进宫,如若挨了这一巴掌,王爷怎么向皇上交代呢?」

「王妃现在可不比以前,皇上对王妃的态度如何,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因为我,宸王府跟着水涨船高,不再是以前的无人问津。

宋御和我也受邀参加了各种京城宴会。

宸王府终于迎来了一段风光日子。

宋御也反应过来,后悔自己的冲动。

「孟长歌,府里还是本王说了算,这次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若是下次…」

我冷声打断:「哦,是吗?」

宋御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宸王府有如今这般造化,靠的是本宫,而不是你这个窝囊 废的男人。」

我可惜的对吕夭道:「所以你攀错对象了。」

「孟长歌,你竟敢辱骂本王…」

我仿佛看不到他铁青的脸色,不在意的摆摆手。

「本宫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等本宫说完。」

「要不是本宫,你一个成年皇子又怎会在前朝夺嫡之争中活下来。」

「是我这个商家女的身份,帮你打消了皇帝的戒心,也是你们看不起的孟家,

让你们过上了奢侈的生活。」

「不然,你以为你靠的是谁?是靠你这个生性窝囊的男人,还是你那刻薄的青楼出身的母妃?」

「所以,我,孟长歌,功不可没。」

「我才是宸王府真正的主人。」

我一字一句道。

似乎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全部都倾泻出去。

宸王府也是时候换主人了。

我越说,宋御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但这又是事实,他无可辩驳。

突然,宋御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急切的问。

「那你可曾心悦过本王?」

我瞥了他一眼:「自然是没有过。」

宋御难以置信的摇头,身体也跟着踉跄几步。

「我不相信,当年你的追求者众多,却执意要嫁与我,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动情。」

你看。

因为我是主动送上门的,所以他不会懂得,也学不会珍惜我。

而吕夭是他得不到的白月光,注定一开始就会夺得他的全部恩宠。

但现在来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幻想。

「试问,当初的你,有哪点值得我孟长歌爱慕的?」

「我孟家产业几乎要遍布半个大周朝,富可敌国。」

「如若不是先帝的忌惮和疑心,我只能嫁与皇室中最不得宠的你。」

「否则我孟家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我不愿再与他争辩下去。

「有我,才有如今的宸王府。」

「如果你要治我的罪,那么我也只能与你撕破脸皮了。」

「爵位留下,净身出户,你们这对死命鸳鸯,随便上哪儿野去吧。」

13

短短时日,宸王府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我嫁进王府时,就已经开始布局掌控整个王府了。

毕竟权力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让人安心。

男人的情,是最靠不住的玩意儿。

我早早地将王府的侍卫仆从换成我孟家的。

多亏了不问后宅的宋御,和没有管理能力的婆婆,我渗透得很自然顺畅。

当他们反应过来时,整个王府的实际掌权者已经是我了。

因此,知道大势已去的宋御,自然选择了他的王爷身份。

连忙将吕夭送回郊区,从那以后再没提过这个人。

还自顾自认为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过,时常来看我。

他似乎是想通过这一举动,来迫切的表达什么。

但我已经不在意他如今的所作所为了。

皇帝知道了宸王府发生的事,又唤我进宫。

「不愧是孟长歌,当初我选对人了。」

「不值一提,还是皇上运筹帷幄。」

当年富可敌国的孟家引起了先帝的忌惮,首选肯定是想要将孟家除之后快。

但我却顺利嫁给皇子,避免了孟家的灭顶之灾。

是面前这位皇帝的手笔在的。

皇帝几乎设计杀光了他的兄弟们,大臣们猜忌不满,民心不稳。

留下宋御,不仅看他好拿捏,还可以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赢得大臣和子民的支持。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代表孟家已归顺皇室,不生二心,还能保护孟家。

对我们来说,这桩买卖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但这时,皇帝突然注视着我的脸庞,囔囔道。

「你这等聪慧的女子,嫁给宋御可真是糟蹋了。」

我面不改色:「如若不嫁与他,难道要嫁给皇上?」

皇帝面露悲痛,想把手伸过来,又被我眼中的冷漠刺到,小心翼翼地收回。

「长歌,是我负了你,可是你要理解我,如果娶了你,我就与皇位彻底无缘了。」

当今皇 帝 竟 然如此 失 态,还自称「我」。

让我有一阵恍惚。

仿佛又看到当年杏花树下,我们二人相遇,相识,相知,心意相通之时。

当时的他意气风发,当时的我。

但最终他选择了皇权,勾心斗角,精于算计,还提议将我嫁与宋御。

条件是我孟家要为他所用,不能生出二心。

我会如此顺利地掌控宸王府,也有皇帝的帮助,在他的默许下的。

我不置可否:「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做人要往前看。」

「臣妇现在过得很好,如今这盛世,也证明了孟家当年的选择是对的。」

其实我并不怨他。

每个人都有无奈。

而我想要保全家族,就必须牺牲我的婚姻。

看到冷情的我,皇帝内心情绪复杂。

「你注定是天上的孤鹰,是个连我都掌控不了的女子。」

真可笑,男人只会说他们掌控不了这女子。

却不会说是他们的无能。

回到府里,丫鬟上前禀报: 「郊区的吕姑娘刚刚小产,是王爷派人灌了堕胎药。」

「…王爷怎么说?」

「他说一切都听从王妃的意思。」

我漫不经心地拨弄手上的蔻丹。

「那就遣送回吕家,给吕家施压,让吕夭在府里好好的孝敬二老到死去。」

说完,趴回桌上的账本中,开始日复一日的看账工作。

只是如今的孟长歌,已不同往日。

我终于可以大展,独属于我孟长歌的宏图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