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第一草包美人,却嫁给了铁面御史,婚后我却听到了他心声
发布时间:2025-10-06 13:51 浏览量:1
京城里人人都说我是个绣花枕头,空有美貌,内里一包草。
可我偏偏嫁给了那位以铁面无私、惊才绝艳闻名的御史大人,崔瑾瑜。
新婚燕尔,他待我却如远山寒石,清冷疏离,惜字如金。
直到那天,我百无聊赖地剥着荔枝,竟意外听见了他心里的话:
【这桩陈年旧案的奏章,真是看得我头都大了……要是能握着夫人的手,哪怕一下,灵感怕是能自己涌出来.】
“噗——”
嘴里的荔枝核差点成了我的夺命暗器。
握着我的手?就这么简单?
我悄悄抬眼,看向书案后的崔瑾瑜。
他一袭雅致青衫,身姿笔挺,修长白皙的手指正捏着一杆紫毫笔,俊朗的眉峰微微蹙着,整个人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谪仙,清冷得不染一丝凡尘。
刚刚那念头,真是他想的?
我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款款起身,挪到他身边,柔声试探:“夫君可是公务劳神了?妾身为您捏捏肩吧?”
崔瑾瑜闻声抬眸,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扫了我一眼,语气依旧淡漠:“夫人辛苦,不必劳烦。”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夫君说哪里话,你我夫妻一体,何来劳烦。”我故作自然地将手搭上他的肩,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
他的肩背僵直,俊美无俦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可下一秒,他的骚操作就来了。
“多谢夫人。”他嗓音清冷地道谢,随即抬手,看似不经意地覆上我的手背,顺势就将我的手整个包裹进了他的掌心。
接下来几分钟,我眼睁睁看着他笔下生风,一篇佶屈聱牙的八百字奏疏,竟一气呵成,文不加点。
而我的手,始终被他牢牢攥着,指腹还在我的手心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我站在一旁,脸颊臊得发烫,心里却在疯狂吐槽:闹了半天,你想要的“灵感源泉”就这?
苍天在上,是我思想太不纯洁了。
2
我是将军府的嫡女,与崔瑾瑜的婚事是自小定下的。
十年前我穿越而来时,原主的亲娘早已病逝。
府中大权落在我爹的宠妾柳姨娘手里,她的人生目标似乎就是将我养废。
我乐得配合,索性彻底躺平,每日除了吃喝便是玩乐,硬生生给自己挣了个“京城第一草包美人”的响亮名头。
柳姨娘高兴得合不拢嘴,立刻撺掇我爹去崔家退婚,说我德不配位,不如让她女儿沈烟儿代嫁。
谁知崔瑾瑜是个一根筋的,说什么婚约乃父母之命,不可儿戏,硬是顶着压力将我娶进了门。
大婚那日,整条朱雀大街都站满了为他扼腕叹息的人,纷纷议论他这朵开在云端的仙葩,怎么就插在了我这摊烂泥上。
崔家是百年世家,规矩森严。
崔瑾瑜本人更是个行走的活体《礼记》,日常冷着张脸,连夫妻敦伦之事也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淡漠。
这一个多月,我憋得相当辛苦。
每晚对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和那劲瘦的腰身,我内心早已是黄河泛滥,梦里口水都流了一枕头,表面上却还得端着草包美人的矜持,不敢有丝毫逾矩。
谁能想到,他清冷的外表下,竟藏着这样一个闷骚的灵魂?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3
入夜,我坐在妆台前卸妆护肤,崔瑾瑜则换了一身月白中衣,一丝不苟地倚在床头看书。
跳跃的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衬得他愈发容色盛极,宛如被贬凡尘的仙人。
然而,他内心的弹幕却是:【这个角度的我,应该能帅得让人移不开眼吧……都一刻钟了,夫人怎么还没看过来?她是不是对我的美貌免疫了?】
哈哈哈,我差点没忍住笑出猪叫。
“夫君!”我强忍笑意,转过身,成功打断了他的内心独白。
崔瑾装模作样瑜优雅地合上书卷,脸上依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夫人何事?”
“妾身久闻夫君丹青之术冠绝京华,一画千金难求。
不知夫君可否,为妾身也画上一幅小像?”我托着腮,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夫人有此雅兴,为夫岂有不应之理。”崔瑾瑜从容起身,“夫人稍待,我去取笔墨。”
【灯下画美人!老天,这事儿我不知在心里盘算过多少回了!夫人竟然主动提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冲啊!】
话音未落,他就跟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一路疾行亲自去书房取画具,脑袋“哐”地一声撞在门框上,愣是没让他矫健的步伐有半分迟疑。
崔瑾瑜啊崔瑾瑜,既然你内里是这副德行,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4
等我从浴房出来时,崔瑾瑜已经铺纸研墨,一切准备就绪。
只是,当他饱蘸浓墨,抬头看向我的那一刻,整个人都石化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摇曳的烛光下,我换上了一件大红色的薄纱浴衣,香肩半露,雪色肌肤在纱衣下若隐若现,一双长腿更是引人遐思。
我赤着足,朝他亭亭一站,便清晰地听见了他内心世界山崩地裂的巨响。
“夫君,可以开始了吗?”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故作天真地问。
崔瑾瑜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呆若木鸡,连内心的弹幕都卡壳了,显然是大脑已经彻底死机。
“怎么了?夫君,是妾身这样……不合適吗?”我微微抬起一条腿,摆出一个自以为撩人的姿势,羞答答地问。
“合、合适……”崔瑾瑜的俊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猛地低下头,慌乱地在纸上画了两笔。
他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可眼尾的红晕却越来越深,呼吸也乱了章法,月白色的衣袍之下,已然是波涛汹涌。
又勉强画了几笔,那支价值千金的紫毫笔终是被他“啪”地一声掷在了案上。
崔瑾瑜眸中情欲翻涌,大步流星地向我走来。
“夫君怎么不画了?”我用手捂住心口,继续扮演无辜小白花。
他没有回答,一个标准的公主抱,不容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床榻。
【嘿嘿,这才哪到哪儿啊,就装不下去了?】我把头埋在他坚实的胸膛里,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可下一秒,我就笑不出来了。
几滴温热的液体,滴答滴答落在了我的肩上。
我伸手一摸,指尖一片猩红。
是血!
5
“夫君,你流鼻血了!快来人,请府医!”
那一夜的兵荒马乱后,崔瑾瑜足足躲了我好几天。
这几日,他整日板着一张俊脸,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府里的下人走路都踮着脚尖,大气不敢喘一口。
但我每次与他擦肩而过,都能听到他内心凄厉的哀嚎:
【没脸见人了,这下是真没脸见人了!!!】
我简直要在心里笑到打滚,活该,谁让你天天端着个圣人架子,装什么禁欲系。
当然,这话我只敢在心里说说。
直到齐王府春日宴这天,我决定主动打破僵局。
“夫君这几日身体可好些了?”我端着一副贤妻良母的关切模样。
“……已无大碍,多谢夫人关心。”
崔瑾瑜今日穿着一身绯色官服,腰束玉带,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如松,当真是丰神俊朗,郎艳独绝。
只是,他依旧冷着脸,身子还侧着,连个正眼都不肯给我。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夫君,妾身特意查了医书。
书上说,春三月天干物燥,人易肝火上炎,这才会流鼻血。
妾身亲手做了个香囊,里面放了菊花、决明子一类清火的药材,夫君随身带着,或可裨益身体。”
说着,我取出一个绣着竹纹的精致香囊,郑重地递到他面前。
崔瑾瑜明显愣住了,随即他内心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原来夫人以为我是因为天干上火才流鼻血的!她太单纯善良了!我这几日简直是白白羞愧了!】
“夫人有心了。”崔瑾瑜眼底瞬间流光溢彩,他接过香囊,看都没看就直接系在了腰间的玉带上。
“夫君,今日是齐王府的春日宴,王妃一早就送了帖子来,您能陪妾身同去吗?”我趁热打铁。
【春日宴……自从母亲那年在春日宴上出事,我便再也未曾踏足……】
他内心的声音蓦地沉了下去,这倒让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春日宴竟是他的伤心地。
我连忙改口:“夫君若是不便,妾身自己去也是一样的……”
“方便!来人,备车。”他竟不容置喙地打断了我,转身便去换常服了。
6
我和崔瑾瑜抵达齐王府时,园中已是衣香鬓影,人声鼎沸。
“那不是崔御史吗?他竟然会来参加春日宴?”
“他身边那位想必就是新婚夫人沈如意了,果真是国色天香。”
“美则美矣,可惜是个草包。
若非仗着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哪能嫁入崔家这等门楣?”
“可不是嘛,京城第一草包美人,说的就是她。”
周遭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的目光,我早已习以为常。
这十年来,拜我刻意摆烂所赐,世人对我的评价无外乎这几句。
说我除了家世和美貌,一无是处。
你听听,这算骂人吗?如果算,我希望这样的骂声可以更猛烈些。
可我身旁的崔瑾瑜,心里却已经阴风阵阵了:【黄侍郎、李少傅、张总兵,自家夫人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也好意思对我夫人评头论足?很好,你们的名字,我记下了!】
我同情地瞥了那几位正在嚼舌根的命妇一眼,她们的夫君,就这么被我们铁面无私的御史大人记在了小本本上。
惨,真惨!
崔瑾瑜周身寒气四溢,理都未理那几人,径直带着我穿过人群。
迎面正遇上齐王和齐王妃。
齐王妃也姓崔,是崔瑾瑜的本家姑母,见我们来了,十分热络地拉着我们寒暄。
崔瑾瑜身上的森冷之气,这才稍稍收敛了些。
“王爷,姑母,春三月气候干燥,人易肝火上炎,您二位也要多注意身体。”他竟破天荒地温声关怀道。
7
齐王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满脸惊喜:“瑾瑜成家后果然是不一样了,都会关心人了。”
“姑母谬赞。
侄儿也是听夫人说的。
前几日侄儿身体不适,夫人特意为我查阅医书,还亲手制了这香囊让我佩着……”
好家伙,崔瑾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把齐王夫妇都给说愣了。
半晌,齐王妃才反应过来:“哦哦,原来如此。
瑾瑜真是娶了位贤内助,这般体贴入微,好福气,好福气啊。”
齐王也附和道:“是啊,真是羡煞旁人。
王妃,你何时也为本王制个香囊?”
【羡慕就对了。
这么大个香囊挂腰上,你们要是再看不见,就只能我亲自点明了.】
崔瑾瑜心满意足,之后便带着我,不动声色地在园子里四处溜达,实则是向所有人展示他的新香囊。
甚至路过一条冲他摇尾巴的哈巴狗时,他心里都在暗暗炫耀:【你怎么知道这是夫人亲手为我做的?算你有眼光.】
我承认我被他这波操作秀到了。
一个香囊而已,至于吗?连狗都不放过?
可不知为何,望着他那清冷孤傲的背影,听着他内心那孩童般雀跃的碎碎念,我竟莫名地有些心酸……
“夫君,我走累了,我们去那边歇歇脚吧。”我拉住他,指了指湖边的长椅。
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杨柳拂堤,春烟醉人。
微风拂面,美人(我自封的)在侧,我惬意地眯起了眼。
【当年,母亲就是在这片湖里……再也没能上来.】崔瑾瑜的心声,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8
什么?!
我像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从长椅上弹了起来。
我这双破腿,哪儿累不好,偏偏在这儿走不动了?
崔瑾瑜脸上还带着一丝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诧异地看向我:“夫人,怎么了?”
“没、没什么……忽然又不累了,我们还是再走走?”
“夫人,陪我再坐会儿吧。”崔瑾瑜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轻声说道。
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此刻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哀伤,那种隐约的破碎感,看得我心里一阵发酸,鬼使神差地又坐了回去。
崔瑾瑜凝视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面色平静,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
【那年的春日宴,父亲的那个‘白月光’,就是在这里故意落水,设计陷害母亲。
母亲不疑有他,跳下去救人,结果……却再也没有上来.】
【娘,我好想您……想您亲手做的兔子灯,想您偷偷塞给我的麦芽糖……】
【您若还在世,该有多好。
您亲自为儿子定下的这门亲事,儿子……很喜欢。
只可惜,您亲眼看不到了.】
【后宅那些腌臢手段,十有八九离不开落水。
当年我护不住您,如今,若再有人敢用这种伎俩算计我的夫人,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我听着他心底的悲鸣与誓言,又是心酸又是感动,正想握住他的手安慰几句。
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噗通”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个妇人惊慌失措地朝我们跑来,一边跑一边尖叫:“不好了!烟儿落水了!贤婿,你快去救救烟儿啊!”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爹的宠妾柳姨娘。
而那个正在湖里奋力扑腾的,正是我的好妹妹,沈烟儿!
9
沈烟儿倾慕崔瑾瑜,这在京城不是秘密。
柳姨娘处心积虑将我养废,为的就是让沈烟儿有朝一日能取而代之。
可惜,她们的如意算盘被崔瑾瑜的“认死理”给打翻了。
听说我大婚那日,这母女俩在府里气得砸了一套前朝的瓷器。
今天这一出落水戏,显然是冲着崔瑾瑜来的。
可惜啊可惜,她们偏偏选在了这个地点,用这种方式,来触崔瑾瑜的逆鳞。
这简直是阎王殿前耍大刀——找死。
柳姨娘,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好整以暇,准备看戏。
“贤婿!贤婿!求你快救救烟儿吧!”柳姨娘跑到崔瑾瑜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哀求。
崔瑾瑜闻言,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墨来,他厉声呵斥:“大胆!你不过将军府一介妾室,也配称本官为贤婿?谁给你的胆子!”
柳姨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连忙改口:“崔大人,是……是奴婢失言了。
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快救救小女吧!”
“你女儿落水,与本官何干?”崔瑾瑜的声音冷得像冰,“这王府里护院侍从遍地,你不去寻他们,反倒舍近求远来找本官?莫非本官脸上写着‘善于捞人’四个字?”
柳氏彻底懵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不是的崔大人。
烟儿她……她尚未定亲,是黄花大闺女,怎好让那些下人近身?这男女有别,清白要紧啊!”
“混账!”崔瑾瑜的脸色更黑了,“你的意思是,本官就不是男人了?”
这边的动静早已引来了众人围观。
“怎么回事?好像是沈将军府的二小姐落水了。”
“她姨娘在求崔大人救人呢……这,是何用意?”
“不好说,先看看。”
众人议论纷纷,独留沈烟儿还在那齐腰深的湖水里敬业地挣扎着。
“不……不是这个意思!”柳氏慌了神,连连摆手。
“那你是什么意思?”崔瑾瑜目光如刀,紧锁着她,“你是想让本官下水救她,坏了她的名节,你好顺理成章地将她塞给本官做妾,对不对?”
柳氏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
崔瑾瑜的声音愈发森冷:“然后呢?让你女儿学着你的样子,在我崔府恃宠而骄,作威作福,让我夫人像我岳丈的正室夫人一样,被你们母女磋磨,是也不是?”
“不敢,奴婢不敢……”柳氏吓得连连后退。
崔瑾瑜却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不敢?我看你们母女胆大包天!今日若非本官明察秋毫,岂不正中了你们的奸计?届时,我夫人伤心失望,与我离心;而沈烟儿则可趁虚而入,日后说不定再上演一出意外‘落水’的戏码,害死我夫人,独占我崔家家产!我说的,对不对?!”
柳氏冷汗涔涔,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崔瑾瑜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为这件事定了性:“你们母女,这是在谋财害命!”
10
我瞳孔地震,看向了崔瑾瑜,满脸的惊艳。
我料到崔瑾瑜会收拾柳氏母女,却没想到,崔瑾瑜居然这么狗,比我想象的还要狠辣,还要强词夺理。
这就是传说中的铁面御史?
这逻辑,这口才,这小嘴叭叭的,难怪在朝堂上,皇帝都要避其锋芒啊。
柳氏在内宅尚算牙尖嘴利,可对上了身经百战的崔御史,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她浑身哆嗦着,跌倒在了地上:“冤枉啊,我……我没想那么多啊。”
湖中的沈烟儿也顾不得假装扑腾了,顶着一头水草和淤泥,一脸懵逼地看向了崔瑾瑜。
自己就落个水,怎么就成谋杀犯了呢?
“京兆尹何在?”崔瑾瑜一声断喝。
“崔大人,下官在。”京兆尹忙颠颠地跑过来了。
“本官要报案,柳氏母女心思歹毒,恶意设局,意图谋害本官和夫人,图谋本官之家产。
其心可戮,其罪当诛!”崔瑾瑜冷声喝道。
围观的众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以往这种聚会上,女眷落水碰瓷的事儿,也时有发生。
可是,这碰瓷碰成了谋财害命的,还是头一桩。
这崔御史当真是京城第一不好惹的主儿啊。
柳氏母女直到此刻,才真是怕了。
沈烟儿也不用别人救了,自己就爬上了岸,与柳氏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该说不说,崔瑾瑜今儿这通举动,着实是大快我心。
以往面对这对母女的阴谋诡计,都是我一个人应战。
如今,崔瑾瑜在侧,直接给这对母女以降维打击。
我连一句话都不用说。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姐夫,烟儿承认,此番落水,是想设计姐夫。
烟儿爱慕姐夫已久,哪怕成为姐夫的妾室,烟儿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烟儿,实在没有谋财害命之心啊。”沈烟儿哭着说道。
“是啊,崔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柳氏亦是大声哭求。
“京兆尹?”崔瑾瑜却理都不理她们,又沉声一喝。
京兆尹也头疼啊,一边是大将军的妾室和庶女,一边是铁面御史,这差事不好办啊。
不过,显然,眼前的铁面御史更不好惹,于是京兆尹大手一挥,厉声吩咐道:“来人啊,将嫌犯柳氏母女拿下。”
“不要啊……”柳氏和沈烟儿哭成一团。
“贤婿啊贤婿,手下留情!”我那渣爹,关键时刻赶来了。
我爹舍下老脸,当众好一通求情,最终,我爹承诺把柳氏即刻发配到庄子上,沈烟儿禁足一年。
崔瑾瑜才算松口。
我爹垂头丧气地带走了柳氏和沈烟儿。
在场众人吃瓜吃到饱,一个个心满意足地散去。
11
我正想向崔瑾瑜道谢,却是听得一个毛毛躁躁的声音,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表妹,如意妹妹,你没事儿吧?表哥来迟了。”
我扭头看去,就见一团绿色的身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表哥!”
来人正是我舅舅家的表哥,京城第一纨绔——霍斯年。
霍斯年面如冠玉,唇如涂脂,天生一副富家公子哥的面相。
今儿,他穿了一身极为骚包的翠绿色锦袍,打远一看,像条绿豆虫一样。
浑身花里胡哨,挂满了各种香囊吊坠,跑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大汗淋漓。
“表妹,我听人说,你落水了。
唬得我马球都不打了,赶紧跑过来。
你怎么样?不要紧吧?”霍斯年紧张地围着我转了一圈。
我看着他这样子,不由得忍俊不禁:“表哥,落水的不是我,是沈烟儿。”
霍斯年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是她啊,那个小绿茶活该。
只要不是如意妹妹就好。”
霍斯年说着,抽出了我手中的帕子,一通胡乱擦汗。
“哎,表哥……”我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就听得耳边响起了崔瑾瑜哀哀的心声:【这就是夫人的那个竹马白月光?】
白月光?
我是和霍斯年从小一起长大,可是,霍斯年在我眼里就是个二愣子啊。
我讨厌柳姨娘和沈烟儿,就经常去外祖家玩。
霍斯年与我年纪相仿,又精通各种好玩的事儿。
我们俩,世人眼中的一个草包,一个纨绔,倒是经常一起吃喝玩乐。
但是,要说霍斯年是我的白月光?那就太扯了。
我赶紧从霍斯年手上,抢回了我的帕子,又嫌上面都是臭汗,一时间捏在手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崔瑾瑜面沉似水,抬手把那帕子接了过去,揣到了他自己怀里。
霍斯年这个愣头青,这才注意到了崔瑾瑜:“原来妹夫也在啊。”
随即他又兴致勃勃,冲我说道:“如意妹妹,你看我为你淘到了什么好东西。”
霍斯年说着,从怀里兴冲冲掏出了一本书来:“你最喜欢的海棠洞主,出了新话本子!我第一时间为你抢到了。
孙瑛那憨货还想跟我抢,简直是不自量力。
表妹你说,他哪次抢得过我?上次抢那满绿的簪子……”
霍斯年滔滔不绝,根本不容别人插嘴。
【他跟夫人为何有说不完的话?他连夫人的喜好都那般清楚。
难怪,满京城的人都说他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怎么办?心口好痛啊!】崔瑾瑜的心头,哀声一片。
“夫人,为夫去前面等你。”崔瑾瑜面上清冷,转身向前走去。
我赶紧接过了霍斯年手中的话本子:“那啥,表哥,山脚那边有斗鸡的,你不去看看吗?”
“有斗鸡的?在哪儿在哪儿?我去了。”霍斯年又踩着风火轮跑了。
12
崔瑾瑜正站在一株桃花树下等我。
微风吹过,落英缤纷,一袭白衣的崔瑾瑜,风华绝代,绝世无双。
桃花虽艳,却难及他半分。
我走到他身边之际,依旧能听到他哀哀的心声:【夫人是因为与我自幼有婚约,才嫁给我的吧?在她心里,应该很喜欢霍斯年吧?这青梅竹马的情谊,我不能及……】
我走到他身侧,主动牵住了他的手,真心实意对他说道:“夫君,谢谢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我欢喜得很。”
崔瑾瑜看向了我,面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无妨……”
“夫君,”我不等崔瑾瑜说完,便继续说道,“我和表哥,自小一块儿长大,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表哥天性纯良,他对我,也只有兄长对妹妹的情谊。
还望夫君不要误会。”
虽然看着铁面御史暗戳戳吃醋,挺有意思的。
可是,我可不想因此生出狗血的误会,我是有嘴的,必须马上说出来。
崔瑾瑜眼前掠过了桃花两瓣,仿佛在眸光中漾起了两圈涟漪,他惊喜点头,紧紧回握住我的手:“嗯,我信夫人。”
13
春日宴之后,我和崔瑾瑜的关系明显亲近了很多。
我为他亲手糊制了小鱼灯。
带着他一起做麦芽糖。
陪他去寺庙为婆婆供灯。
……
他生命中的遗憾,我一点一滴帮他弥补。
每一次,我都收获了他内心满满的感动。
我充分利用我的金手指,只根据他的心声,做出相应的反应,而彻底忽略他表面的清冷。
于是乎,孤傲冷傲的崔御史,便经常能被人撞见陪着夫人游山玩水,泛舟纵马。
京城的大街小巷中,也经常能出现崔御史为夫人买零食、拎话本子的身影。
至于床笫之间嘛,我终于彻底解锁了崔御史的真实实力。
只是,解锁之后,却有些后悔,崔御史的强悍,实在是令我有些难以招架。
最好玩的是,跟他下棋。
琴棋书画都水平麻麻的我,每一次,却都能精准地预判崔瑾瑜的棋路,把他杀个片甲不留。
惊才绝艳的崔御史震惊不已,一次次在内心发出惊叹:【夫人棋技之精深,冠绝当世,我不能及也!】
……
这一日,观音寺庙会。
崔瑾瑜依旧陪我一同前往了。
我们俩做寻常夫妇打扮,一路闲逛,倒也颇为惬意。
“夫君,我想吃观音寺的素面了,夫君陪我可好?”我笑着问向了崔瑾瑜。
“好啊。”崔瑾瑜淡淡地应道。
可是他的心头却是:【夫人的爱好竟与我一般无二,我从小便喜欢观音寺的素面。
果然,夫人与我是天生一对.】
我在心里忍俊不禁。
于是,我们二人去吃了素面,又为他娘亲上香祈福。
下山之际,已是黄昏。
马车行驶在山道上,我靠坐在崔瑾瑜肩头,昏昏欲睡。
陡然间,却听得一声呼哨,马车外有惊鸟出林,同时传来了凄厉的马嘶。
“不好,有刺客。”
我脑子里堪堪闪过了这一个念头,便耳听得破空之声。
随即两支利箭,一前一后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奔崔瑾瑜而来。
崔瑾瑜第一时间拔出了车座下的剑,挑开了第一支箭。
可是,第二支箭,却眼见着要避不开了。
我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合身扑到了崔瑾瑜身前……
崔瑾瑜会武功,他安全,我们尚有活命的可能;他如果受伤了,我俩都得玩完。
可是,我低头的瞬间,看见长箭竟洞穿了我的身体,从胸口透了出来。
“我擦,这还能活吗?”这是我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夫人!”
我隐约听到了崔瑾瑜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呼。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14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回到了现代世界。
我正趴在工位上午睡,面前的电脑上,是我没做完的报表……
我擦,原来那富贵迷人的十年,竟只是黄粱一梦啊。
我就知道,我哪有那种命啊?
将军府大小姐、冷艳御史的夫人……我也真是敢梦啊。
只是这梦境过于真实,长箭透胸的痛楚似乎依稀还在。
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抽张纸,正想擦眼泪擤鼻涕,却听得经理在前面叭叭:“下面,让我们热烈欢迎新总裁——崔总!”
我一边擤鼻涕一边抬头,就见一道颀长身影,伴随着大家的掌声,踏入了办公室。
那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西装,眉眼如淬寒星,薄唇微抿,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场。
“好帅啊!”
“比照片上还帅!”
我周围几个女同事发出了没出息的低呼声。
“崔瑾瑜……”
我擤鼻涕的动作,不由得僵住了。
台上站着的新总裁,跟我梦中那铁面御史夫君,简直一模一样啊!
几天前,我就知道要空降的新总裁叫崔瑾瑜,他的帅照也早已经在我们员工群中疯传。
所以,我这是趁着午睡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在梦中YY了一下我家新总裁啊?
这种事儿,果然是我这种大黄丫头能干出来的事儿。
果然,梦里啥都有。
只是,想想梦中跟崔瑾瑜亲密至极的那些举动,我也禁不住老脸一红,心虚得很,根本不敢再看人家。
赶紧借着擤鼻涕的动作,我低下了头来。
一场春梦了无痕,梦中男主角那么帅,我这一场梦,着实不亏。
梦醒之际,该干嘛干嘛吧。
报表还没做完,工作还有一大堆,牛马的日子,还得继续啊。
可是,我怎么觉得周围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对?
我感觉到,似乎有无数道目光,正在向我身上汇集。
我眼角的余光,隐约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向我走来。
“如意……是你吗?”崔瑾瑜竟站到了我的身旁。
有点逆光,导致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觉得他的目光如同有重量一般,直直落在我身上。
“啊?啊对,是我!总裁好,我是叫沈如意!”我急忙起身,点头哈腰,尽显牛马的卑微。
哪知道,下一秒,我竟整个人落入了崔瑾瑜的怀抱中。
梦中那熟悉的冷香,直冲我鼻孔。
崔瑾瑜紧紧地抱着我,浑身似乎都在轻颤,以一种令人心悸的声音,伏在我耳边,哑声说道:“十年了,夫人,我找你找得好苦!”
“嘶……”我听到了周围同事们齐刷刷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也隐约看到了我旁边工位的女同事张大了嘴巴,摇摇欲坠的身影。
我的大脑有些宕机,短暂的怔忡之后,我还是挣脱了崔瑾瑜的怀抱,局促不安地说道:“崔,崔……崔总,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我还未婚啊!”
我抬头惊愕地看向他,脑海中的梦境与眼前的现实不由得重叠交织。
他的眉眼间依旧是那抹清冷,却又在看向我时,盛满了无尽的情意与思念。
崔瑾瑜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一个打横,强势将我抱了起来,转身对呆若木鸡的众人说道:“对不起各位,我有些家事需要先处理一下!”
在众人一片呆滞的注视下,我被崔瑾瑜一路抱着,塞进了他的迈巴赫,又一路疾驰,来到了他的800平豪宅之中。
这期间,我掐了我大腿好多次,来反复验证我是否还在做梦没醒。
可是,大腿都掐青了,得出的结论一直是,我应该是醒着的。
“夫人,你不记得我了吗?”崔瑾瑜站在了我面前,颤声问道。
“我,我应该记得吗?”我小心翼翼问道。
崔瑾瑜的脸上,出现了颇为受伤的神色。
“这香囊,夫人也不记得了吗?”崔瑾瑜从身上摸出了一个香囊来,递到了我的面前。
老天奶,这香囊看起来好眼熟啊,怎么就跟我梦中给崔瑾瑜做的那个香囊一模一样啊?
看看那像呆头鸭一样的两只鸳鸯,的的确确是沈氏出品,独一无二啊。
莫非,我梦中的那一切,竟都发生过?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彻底懵了。
15
“夫人,你记起来了,是不是?”崔瑾瑜的脸上涌现了一片狂喜。
“我,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啊。
梦中,我确实梦到了你,还跟你成亲了……”我如实答道。
“夫人,那不是梦,那是另一个时空。
在那个时空里,你我都是真实存在的。”崔瑾瑜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仿佛一松开,我就会跑掉一般。
“啊?另一个时空?”我真的惊了,“我记得我最后被一箭穿心……是不是?”
崔瑾瑜闻言,脸上现出了令人不忍直视的痛。
他把我紧紧拥在了胸前,仿佛想把我嵌入骨血一般,嘶声说道:“你怎么那么傻?谁让你替我挡箭的?”
“所以,我那时就已经死了,是不是?”我抬头问向了他。
崔瑾瑜喉头滚动,缓缓点了点头:“我一步一叩首,去观音寺拜求。
求观世音菩萨,求满天神佛,把夫人还给我……悲痛过度,我晕死在观音殿前。
再睁开眼,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十年了,夫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真是彻底惊了。
不过,崔瑾瑜随即精准说出了我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令我不得不相信,那梦中的一切,并非虚幻,而是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崔瑾瑜是真的追着我,跨越了时空,追到了这个世界,并且苦苦寻觅了我十年。
窗外的夕阳映照在他的侧脸上,恍如当日他在灯下那般,依旧是容色盛极的模样。
他额头抵着我的,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坦诚与热烈:“夫人,我可以再娶你一次吗?上一世,我甚至连句心悦你,都不曾说过,你就离我而去了。
这一世,我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爱你,若昆山玉碎之决绝,似东海潮生之不休。”
他眼中的深情,看得我心里直抽抽,我禁不住伸出手来,轻扶上了他的侧脸。
梦中的那一幕幕,全数涌上了我的心头。
这亦是我全身心爱着的那个人啊。
“崔瑾瑜,我也爱你!”我扶住他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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