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年我娶了镇上的母老虎,洞房夜躺床上时她说:你15年前救过我
发布时间:2025-10-01 12:12 浏览量:2
"远方,你当真要娶她?那可是咱们镇上出了名的母老虎啊!"王铁匠拍着我的肩膀,一脸不可思议。
"我有我的理由。"我低头继续刨着手中的木板,不愿多说。
"传言她把上一个追求者赶出镇子,至今没敢回来。"王铁匠压低声音,"你就不怕洞房花烛夜被她吃了?"
我放下刨子,望向小巷对面那家布料店,恰好对上了赵霜华那双锐利的眼睛。她嘴角微微上扬,我心头一颤。
这个让全镇人都避而远之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01
一九八九年的春天,我三十三岁,在这个小镇上已经开了近十年的木工坊。
人们都说我李远方性子温和,做事认真,手艺在方圆百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每天清晨,我总是第一个打开铺子,木屑的清香和着晨光,是我一天最安宁的时刻。
我的木工坊对面是赵霜华的布料店。
三十岁的赵霜华在镇上是个另类的存在。
她身材高挑,下巴微扬,走路带风,目光如炬。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不饶人的脾气,镇上人都叫她"母老虎"。
"看见没,那就是赵霜华,寡妇门前是非多,没嫁过人比寡妇还厉害。"镇上的老人常这样对年轻人说。
赵霜华的布料店生意做得很好,但前来的多是女人。
已婚男人见了她远远绕道走,单身汉更是望而生畏。
奇怪的是,我与她铺子只隔一条小巷,却很少有交集。
偶尔在集市上碰面,她也只是淡淡地点头,目光却总是复杂。
"李师傅,你是不是得罪赵掌柜了?"我的学徒小张有一天突然问我。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我停下手中的活计。
"我看她老是盯着咱们铺子这边看,眼神怪吓人的。"小张压低了声音。
我笑了笑,继续刨着手中的木板。
"别听那些闲言碎语,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王铁匠是我多年的朋友,常来铺子里闲聊。
一天,他拿着一把新打的菜刀来找我做刀柄。
"远方,咱镇上就她一个人你惹不起。"王铁匠喝了口茶,指了指对面的布料店。
"谁说我要惹她了?"我笑着反问。
"上个月张屠夫讨价还价,被她当众骂得狗血淋头,现在见了她都绕着走。"王铁匠绘声绘色地说着。
我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其实,我常在傍晚收工后,透过窗户看见赵霜华一个人整理布料的身影。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的动作其实很轻柔,完全不像传言中的泼辣。
只是这一切,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02
那是初春的一个傍晚,我正准备关门时,听见对面布料店传来争吵声。
"你这布有问题!我要退钱!"一个醉醺醺的男声传来。
"这布您用了一个月才来说有问题,还请讲点道理。"赵霜华的声音虽然强硬,但还算平静。
"少废话!你这臭娘们是不是想讹人?"那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放下门闩,快步走了过去。
布料店里,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正拍着柜台,赵霜华站在后面,脸色铁青。
"这位兄弟,有什么事好好说。"我站在了两人中间。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嗤笑道:"哟,母老虎找帮手了?"
"不是,我就是建议大家心平气和地谈。"我平静地说。
"滚开!"男人推了我一把,酒气扑面而来。
我没动,只是看着他说:"您看这样行吗,这布我买下了,您看多少钱?"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喊道:"三两银子!"
这价格明显高了一倍,但我还是点点头:"成。"
掏出钱放在柜台上,我对男人说:"这事就这么解决了,您看行吗?"
男人盯着银子,悻悻地拿起钱走了。
赵霜华看着我,眼神复杂:"为什么要帮我?"
"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我笑了笑。
"三两银子可不少。"她的声音少了平日的强硬。
"没关系,当是交个朋友。"我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她叫住我,"我不欠人情。"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铺子门口放着一块上好的紫檀木,足够做一个精致的首饰盒。
这木料在我们镇上很难买到,价值不菲。
赵霜华站在她店门口,远远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那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谈。
几天后,赵霜华来到我的木工坊。
"李师傅,我店里的货架松动了,能帮我看看吗?"她站在门口,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当然可以。"我放下工具,跟她走了过去。
修理货架时,我惊讶地发现赵霜华对木器的了解超乎寻常。
"这个榫卯结构很巧妙。"她指着货架的连接处说。
"您懂这个?"我有些意外。
"略知一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修完货架,她请我去后院喝茶。
推开后门,我愣住了。
一院子的牡丹花正含苞待放,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没想到您喜欢养花。"我由衷地赞叹。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她递给我一杯茶,目光柔和了许多。
从那以后,镇上人常看见赵霜华站在我的木工坊门口,安静地看我工作。
有时候,她会带来一些点心或茶叶。
小镇上的流言蜚语也随之而来。
"听说了吗?母老虎盯上李木匠了。"
"可怜的李木匠,要成了母老虎的盘中餐了。"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只是一笑置之。
因为我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赵霜华——那个在黄昏时分,独自照料牡丹花的女人。
03
初夏的一天,集市上格外热闹。
我去买些木料,正在和商贩讨价还价,忽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李远方!"
我转过头,看见母亲匆匆走来,脸色不太好。
"娘,怎么了?"我有些担心。
"听说你和对面那个赵霜华走得很近?"母亲压低声音问我。
"只是普通邻居。"我解释道。
"儿啊,娘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但那赵霜华确实不是善茬。"母亲拉着我的手,一脸忧虑,"她性子太烈,不适合你。"
"娘,您放心,我有分寸。"我安慰她。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母亲的话。
确实,赵霜华的性格和我截然不同,但每次看到她独自一人的背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集市收摊时,几个喝了酒的年轻人拦住了我。
"李木匠,听说你驯服了母老虎啊?"为首的年轻人嬉皮笑脸地说。
"别瞎说,我和赵掌柜只是邻居。"我想绕过他们。
"哎呀,大家都看出来了,那母老虎对你可是特别!"另一个人起哄道。
我皱了皱眉:"请你们尊重赵掌柜。"
"哟,护上了?听说母老虎床上功夫了得,是不是啊?"那人挤眉弄眼。
我刚要发火,一个冷冽的女声响起。
"你们说什么呢?"
赵霜华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眼中寒光闪烁。
几个年轻人顿时噤若寒蝉。
"没,没什么,我们开玩笑呢。"为首的年轻人讪笑着后退。
"滚。"赵霜华只说了一个字,那几人立刻作鸟兽散。
我有些尴尬:"谢谢你。"
"不必谢。"她看着我,忽然说,"李远方,我们结婚吧。"
我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她重复道,眼神坚定。
"为什么突然......"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我不喜欢解释太多。"她直视着我的眼睛,"你只需要说愿意或不愿意。"
望着她倔强的眼神,我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
这一个字,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消息很快传遍了小镇,人们议论纷纷。
"母老虎竟然要嫁人了?"
"李木匠是被逼的吧?"
"这婚姻能长久吗?"
面对众人的质疑,我却出奇地平静。
或许是因为,每当看到赵霜华看我的眼神,我总能感受到一种别人看不到的温柔。
04
"儿啊,你真想好了吗?"母亲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娘,我想好了。"我坚定地说。
"那赵霜华脾气那么大,你们性格不合,日子怎么过?"母亲叹了口气。
"人不能只看表面。"我微笑着安慰她,"赵霜华其实......和大家想的不一样。"
"可是......"
"娘,您信我,好吗?"我握紧母亲的手。
母亲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你都这么大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
定亲那天,我去赵霜华家提亲,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
"你家人呢?"我有些疑惑。
"没有家人,只有我一个人。"她平静地说,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我没有追问,只是握住了她的手:"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她的手微微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一九八九年秋天,我和赵霜华举办了简单的婚礼。
镇上几乎所有人都来看热闹,想看看"母老虎"成亲是什么样子。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婚礼上的赵霜华一袭红装,端庄美丽,举止优雅,完全看不出平日的泼辣。
"这还是那个赵霜华吗?"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王铁匠拍着我的肩膀:"老李,看来你真把母老虎驯服了!"
我摇摇头,没有解释。
因为我知道,赵霜华从未被"驯服",她只是选择了向我展示她的另一面。
婚礼很简单,但赵霜华准备的酒菜却很丰盛。
她亲自给长辈敬酒,姿态谦卑,语气温和,让很多原本对她有偏见的人都刮目相看。
"这姑娘,其实挺好的。"有老人小声评价。
看着赵霜华忙前忙后的身影,我心中充满了温暖。
她或许依然强势独立,但那双眼睛里的温柔,是只给我一个人的。
酒席间,镇上老人感慨道:"这母老虎终于找到了能驯服她的人。"
我微笑不语,心想:不是我驯服了她,而是她选择了向我敞开心扉。
婚宴结束后,送走宾客,我和赵霜华终于独处。
"累了吧?"我问她。
"不累。"她摇摇头,眼神柔和,"李远方,谢谢你娶我。"
"应该是我谢谢你嫁给我。"我笑着说。
她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今天晚上,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一丝莫名的忐忑。
05
洞房内,红烛摇曳,气氛温馨而略带紧张。
赵霜华坐在床边,卸下了头上的饰物,长发如瀑布般垂下。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温柔而脆弱,与平日判若两人。
"你在想什么?"她忽然问道。
"在想你今天真美。"我由衷地说。
她低下头,难得地露出一丝羞涩:"别哄我。"
"真的,你穿红色很好看。"我坐到她身边。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只有烛火的噼啪声。
"李远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吗?"她忽然开口。
"因为......喜欢我?"我有些不确定地说。
她轻轻摇头:"不只是这样。"
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可能不记得了,但你15年前救过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如一声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15年前?"我一脸茫然,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1974年的一个雨夜。"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悠远。
我努力回想,却一片模糊。
"那一年我15岁,你18岁。"她慢慢说道,"那晚下着大雨,我家突发大火。"
一个雨夜的记忆碎片忽然在我脑海中闪现。
"我的父母被困在火海中,最终没能逃出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而我被一个路过的年轻人救了出来。"
"那个人是我?"我惊讶地问。
她点点头:"是你。那晚你冒着大雨,闯入火场,把我背了出来。"
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是我去县城学艺回来的路上,看到远处有火光,就跑了过去。
"我记得那晚确实救了一个小女孩,但之后就没见过了。"我说。
"我被送去了县城的亲戚家。"她解释道,"但火灾中,我的背部被严重烧伤。"
说着,她缓缓转过身,解开了衣服的后背。
我倒吸一口冷气。
她白皙的后背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如同一幅凄美的画。
"这就是为什么我总穿高领衣服的原因。"她淡淡地说。
我心疼地抚摸着那些疤痕:"疼吗?"
"早就不疼了。"她重新系好衣服,"我回到镇上后,没人知道我的身世,我也不想提起。"
"所以你一直记得我?"我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记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看着我,眼中泛着泪光。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五味杂陈。
"这么说,你嫁给我是为了报恩?"我有些失落地问。
她看着我,忽然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不全是。"
06
赵霜华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我。
"打开看看。"她说。
我接过木盒,感觉有些眼熟。
"这是......"我震惊地看着她。
"我嫁给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救了我,是因为这个。"赵霜华轻声说。
木盒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做工虽然稚嫩,但很用心。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惊讶地发现里面是一个木雕牡丹花。
这是我17岁时做的第一件作品。
我捧着木雕牡丹花,回忆涌上心头。
那年我刚开始学木工,做了这个牡丹花,拿到集市上卖,希望能买些钱贴补家用。
"我用了全部积蓄买下了它。"赵霜华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这么说,当年买走这个木雕的小姑娘是你?"我惊讶地问。
她点点头:"那时你还只是个学徒,但我看出你的天赋。"
"所以,你后院种满牡丹花......"
"是因为这个木雕。"她接过我的话,"我想让它在现实中活过来。"
我无言以对,内心被一种复杂的情感填满。
"李远方,我爱上的是你的双手和心灵。"她认真地看着我,"救命之恩只是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的理由。"
"这么多年,你一直......"我哽咽了。
"一直关注着你。"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看着你从学徒成长为镇上最好的木匠。"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需要时间。"她低下头,"也害怕你只把我当成那个被救的小女孩。"
我把木雕牡丹花放回盒子,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
"所以你故意在镇上树立'母老虎'的形象?"
"人们畏惧强者,却会同情弱者。"她苦笑道,"我不需要同情,只需要尊重。"
我终于明白了她背后的故事,也明白了为何她对木器有着如此深刻的了解。
"这些年,你都收集了我的作品?"我好奇地问。
"每一件。"她的眼中满是骄傲,"从你的第一件作品到现在的每一件,我都珍藏着。"
我感到一阵心疼,想象着她这些年默默关注我的身影。
"赵霜华,我......"我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用说了。"她轻轻抚摸着我的脸,"今晚,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眠,没有更多的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我看着熟睡中的她,想起那个雨夜中被我救出的小女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从此以后,我会用余生好好珍惜她,弥补她失去的那些年。
07
婚后的日子平静而温馨,赵霜华在家中卸下了"母老虎"的外壳,展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
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一天晚上,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隐瞒这么多年?"
赵霜华放下手中的针线:"什么?"
"你明明可以早点告诉我真相。"我有些激动,"而不是用'母老虎'的形象把所有人都推开。"
"我有我的理由。"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当初的冷硬。
"那些年,你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我,却不肯相认?"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我说过,我需要时间。"她避开我的目光。
"时间?整整15年的时间?"我站起身,来回踱步,"你是在报恩,还是真的爱我?"
"我已经解释过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你爱我的双手和心灵,但你真的了解我吗?"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还是说,你只爱你脑海中想象的那个救命恩人?"
赵霜华猛地站起身:"够了!"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李远方,你在怀疑我的感情?"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太突然了。"我叹了口气,"15年的隐瞒,突然的求婚......我感觉自己被操控了。"
"操控?"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以为我精心设计了这一切?"
"我不知道。"我坦诚地说,"我只知道你向我隐瞒了那么多事。"
"我没有隐瞒,只是没有说出来。"她固执地说。
"这有什么区别?"我反问。
"区别大了!"她的眼中燃起怒火,"我给了你选择的权利,而你选择了我!"
"但那是建立在我不知情的基础上!"我也提高了声音。
我们的争吵惊动了邻居,隔壁的张大婶敲了敲门。
"李师傅,赵掌柜,没事吧?"门外传来担忧的声音。
"没事!"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等脚步声远去,赵霜华看着我,眼中满是失望:"你后悔了?"
"我不是后悔,我只是......"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只是什么?"她逼问道。
"只是觉得被欺骗了。"我最终说出了心里话。
赵霜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转身走向卧室,留下一句话:"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那晚,我躺在客厅的长凳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发现赵霜华已经出门了,桌上留了张纸条:"去布料店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之间的氛围越来越紧张。
白天各自忙各自的事,晚上回家也很少交流。
一周后,我决定暂时搬回木工坊住。
"我需要一些时间思考。"我收拾着简单的行李。
赵霜华站在一旁,没有阻拦,只是平静地问:"你还会回来吗?"
"会的。"我点点头,但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
消息很快传遍了小镇,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看吧,我就说这婚姻维持不了多久。"
"母老虎果然驯不了。"
"李木匠太可怜了,娶了这么个悍妇。"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心中既愤怒又无奈。
他们不了解赵霜华的过去,不了解她背后的故事,只看到了表面的现象。
王铁匠来看我,拍着我的肩膀说:"老李,早就劝你不要娶她。"
"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下意识地为赵霜华辩解。
"那是怎样?才结婚一个月就分居,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王铁匠摇摇头。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雕刻着手中的木块。
那是一朵牡丹花,和赵霜华珍藏的那个一模一样。
08
搬回木工坊的第三天,我在收拾工具时,无意中发现了角落里的一个大箱子。
这箱子我从未见过,上面落了一层薄灰。
出于好奇,我打开了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几件木器。
有我刚学艺时做的粗糙杯子,有后来的精致花瓶,甚至还有去年冬天我随手雕的一只小鹿。
这些都是我的作品,却从未见过它们的下落。
箱子底部,有一本发黄的笔记本,里面详细记录了每件作品的来源和制作时间。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李远方作品集,1972-1989。"
我的心猛地一颤,这是赵霜华的笔迹。
她果然收藏了我所有的作品,从最初的粗糙之作到后来的精品。
每件作品旁边都有她的评语,字里行间流露着赞美和骄傲。
"这个杯子做工虽然粗糙,但线条流畅,可以看出匠人的天赋。"
"这个花瓶的比例完美,木纹利用得当,已经超越了老师的水平。"
"小鹿的眼神栩栩如生,能从一块普通木头中看到生命,这就是真正的匠人。"
我坐在地上,一页页翻看着这本笔记,心中的坚冰渐渐融化。
原来,她不仅仅是默默关注,更是以一种近乎痴迷的方式记录着我的成长。
这不是简单的报恩或崇拜,而是真正的欣赏和爱慕。
正当我沉浸在感动中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李师傅!不好了!赵掌柜病了!"是隔壁的张大婶。
我心头一紧,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昨晚发高烧,今天早上都没开店,我去敲门才发现她躺在床上,烧得厉害。"张大婶焦急地说。
我顾不上多想,抓起外套就往家跑。
到家时,赵霜华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滚烫。
"霜华,我来了。"我握住她的手。
她微微睁开眼睛,声音虚弱:"远方......"
"别说话,我去请大夫。"我转身就要走。
她却紧紧拉住我的手:"不要走......"
"我很快回来,保证。"我轻声安慰她。
请来大夫后,确诊是劳累过度加上受凉引起的高烧。
"多休息,按时吃药,应该很快就会好。"大夫留下药方离开了。
我守在赵霜华床前,为她煎药、擦汗、喂水。
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我心疼不已,也后悔自己的固执。
晚上,下起了大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我忽然想起了15年前那个雨夜,想起了那个被我背出火场的小女孩。
当时的她,应该也是这样无助和脆弱吧。
雨越下越大,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赵霜华苍白的脸。
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15年前那个满脸泪水的小女孩,眼神中满是恐惧和希望。
我终于完全记起了那个雨夜,记起了小女孩的眼神,也理解了赵霜华为何会用"母老虎"的形象武装自己。
那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是她不愿再次失去所爱的人的防御机制。
"霜华,对不起。"我轻声说,虽然知道她听不见。
第二天一早,赵霜华的烧退了一些,能坐起来喝粥了。
"你回来了。"她看着我,眼中带着试探。
"我从未真正离开。"我握住她的手。
"我看到你发现了那些木器。"她有些忐忑地说。
"嗯,我都看到了。"我点点头,"包括那本笔记。"
她的脸微微泛红:"那些都是我的珍宝。"
"我明白了你的心意。"我认真地看着她,"也理解了你为什么会成为'母老虎'。"
"我失去过所有的亲人,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强大是我唯一的选择。"
"但你不必一个人面对一切。"我轻抚她的脸庞,"有我在。"
"你不怪我隐瞒身份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怪了。"我摇摇头,"我理解你的苦衷。"
她靠在我肩上,轻声说:"我害怕告诉你真相后,你会因为责任感而娶我,而不是真心喜欢我。"
"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娶你,是因为喜欢你这个人,无关责任,无关过去。"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真的?"
"真的。"我郑重其事地点头。
雨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赵霜华的脸庞在金色的光芒中显得格外柔和。
那一刻,我决定要亲手为她雕刻一对木质牡丹花,作为我们真正的新婚礼物。
一周后,赵霜华完全康复,我们一起回到了日常生活。
但这次,不再有隔阂和猜疑,只有相互理解和信任。
镇上人惊讶地发现,赵霜华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动不动就发火。
但她依然保持着独立坚强的本色,布料店的生意在她的经营下越来越好。
而我的木工坊,也多了一个帮手——赵霜华对木器的了解和见解,常常给我带来新的灵感。
每当有人问起我们的故事,我总是笑而不答。
因为有些故事,只适合埋藏在心底,成为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