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成了植物人,我代长姐嫁过去延嗣,一人洞房着实困难

发布时间:2025-06-19 00:15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将军陷入了深度昏迷,成了植物人,我被迫代替长姐嫁入将军府,肩负起延续子嗣的重任。

成亲那晚,独守洞房的我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我走走停停、歇歇做做,就在某一刻,眼角的余光瞥到将军脑袋上方冒出一个小小的气泡,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没用的东西!】

紧接着又是一句【下次别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惊惶之中,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小气泡里的文字仿佛带着愤怒和咆哮,又变换成了【给老子回来!好歹做完再走啊!】

爹娘为了让兄长能够顺利承袭爵位,向皇帝恳请,打算把长姐送到昏迷不醒的将军府中,以此来换取家族的荣耀和利益。

然而,平日里向来温顺听话的长姐,在大婚当天却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以死抗争,情绪激动地扬言要让我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爹娘被她弄得毫无办法,最终狠心把我捆了起来,强行让我代替长姐嫁进将军府。

就在长姐心满意足地为我盖上盖头的那一刻,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脑门上方浮现出一行字:【我真的重活一世,这辈子定能过得比上辈子好!】

这一行文字如同重锤一般,深深震撼了我的内心。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我就被匆匆推上了花轿。

花轿随着道路的颠簸左右摇晃,而我的思绪却早已飘远,犹如一团乱麻般百转千回。

其实,如果长姐能心平气和地和我商量,我是不会拒绝这门亲事的。

因为从小到大,我心里明白得很,在爹娘眼中,兄长才是他们唯一看重的孩子,而我们这些女儿,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是用来为兄长的前程铺路的垫脚石,是能在关键时刻换取利益的物品罢了。

我眼红长姐这门姻缘已经很久了。

偶然间,我偷听到爹娘私下里的谈话,他们竟然打算把我送到端王府去当妾室。

同为嫡女,谁愿意去给别人做小呢?

虽然将军因为受伤一直昏迷不醒,但将军府没有公婆管束,而且他还有一个在宫中颇有权势的姑姑云妃。

嫁过去之后,我不仅能够掌管府中的大小事务,还无需像普通媳妇那样伺候丈夫。

倘若日后能为将军生下一儿半女,那在府中的地位自然稳固,没人敢轻易欺负我。

长姐竟然把这原本属于她的机会让给了我,这让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但不管怎样,我都暗自下定决心,我才不要去给人做妾,这将军夫人的位置,我坐定了。

拜完天地,被送入洞房没多久,云妃身边的嬷嬷就来到了房间。

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轻声说道:“二姑娘,老奴奉云妃娘娘之命,过来教您一些闺房之事的技巧。”

听到她直接称呼我为二姑娘,我不禁愣了一下。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娘娘她知道替嫁这件事了?”

嬷嬷微微叹气说:“国安爵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老奴算是见识到了。”

仔细想想,长姐故意选在大婚当天闹事,而且闹得沸沸扬扬,以死相逼爹娘成全她。

爹娘答应她之后,她不但没有躲起来,还满脸得意地送我上花轿,这么显眼的举动,怎么可能不被人察觉呢?

我急忙表态:“还请嬷嬷回去转告娘娘,长姐行事不当,但我吟吟愿意为将军延续子嗣。如果将军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我愿意守着他一辈子,若违背这个誓言,就让我遭天打雷劈!”

听到我的话,嬷嬷原本严肃的神情稍有缓和,安慰我说:“二姑娘不必如此,娘娘既然没有声张,还派老奴来,想必是看好您的。”

我低下头,做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样子,轻声应道:“是。”

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没有哪个贵家女子愿意嫁给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即便对方是那个杀敌无数、守护百姓平安的镇国将军。

长姐也是看在家族利益的份上才勉强同意这门婚事的。

一旦事情闹大,恐怕连我这个国安爵府的嫡次女都难以保住这门亲事。

云妃心里即便有再多的怒气和怨恨,也只能暂时隐忍下来。

嬷嬷接着说:“春宵时间宝贵,老奴只能先挑重点讲,等圆房之后,再跟您详细说说闺房中的事。”

我隐隐记得,嬷嬷在大婚前曾多次去过长姐的院子,但每次离开时都是气冲冲的。

后来也听闻长姐每次都会大发脾气。

想来,嬷嬷去肯定是教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怪不得长姐会如此抗拒。

嬷嬷耐心地讲解完后,看着我问道:“您记住了吗?”

此时我的脸热得发烫,估计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只能含糊地点点头,结巴地回答:“记、记住了。”

嬷嬷语重心长地说:“过了今夜,您就是将军夫人了。只要您能为将军生下孩子,娘娘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您。”

洞房内,烛火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忽明忽暗。

我坐在床边,目光落在睡在红床上的将军身上。

虽然我心里清楚等会儿要做什么,但紧张的情绪还是如潮水般涌来,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口蹦出来一样。

眼前的将军眉如利剑,鼻梁高挺,尽管因为长时间昏迷,脸色略显苍白,但那份英俊不凡的气质依然难以掩盖。

我不禁暗自感慨,如果他是清醒的,又怎会轮到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国安爵府嫡次女嫁给他呢?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说道:“将军,妾身是您今日新过门的妻子,名叫吟吟。”

或许是太紧张了,我想通过说话来缓解一下这种尴尬和不安。

“今、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说着,我伸出颤抖的手,想去解开他的衣裳,但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心里想着他昏迷不醒也没有反应,还是直接脱裤子吧。

我避开他宽厚的胸膛,将视线移到他的下身,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鼓起勇气一把扯掉了他的裤子。

随后,我偷偷地睁开一条小缝看了一眼,只是那一眼,我就羞得立刻又闭上了眼睛。

“对、对不起,将军。”我轻声呢喃,“吟吟也是迫不得已啊。”

要是今晚不完成圆房之事,给云妃一个交代,虽然她一时之间无法对国安爵府怎么样,但对付我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我实在是不敢睁开眼睛面对这一切,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努力回忆嬷嬷刚才教的步骤。

终于想起要先让将军有感觉……

我紧紧咬着嘴唇,双眼紧闭着按照记忆中的步骤慢慢推进。

好不容易觉得差不多了,才颤抖着双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那一刻,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长姐的自私,一会儿想到爹娘的偏心,又想起曾经偷听到的关于我要去端王府做妾的对话。

脑海中不断纠结着,到底是做妾好,还是作为正妻自己完成这艰难的圆房之事好呢?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缓缓坐了上去!

完事后,我趴在将军的胸膛上,委屈得小声抽泣。我本就是个怕累又容易抱怨的人,这个苦差事全让我一个人承担,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整个过程磕磕绊绊,走走停停。

可仔细想想,如果不用在意夫君的反应,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反正将军闭着眼睛,我也闭着眼睛,只求快点结束这场煎熬,最好一次就能怀上孩子,以后就再也不用受这种罪了!

呜呜咽咽中,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停下来休息了。

我无意识地抬起头,突然瞥见将军头顶上方出现一行字:【没用的东西!】

刹那间,我浑身一震,头皮发麻,内心仿佛有个小人在疯狂尖叫:将军头顶怎么会有字!这是不是意味着……

还没等我思考清楚,洞房之事就突然结束了。

那一刻,我只想撒腿就跑,可身体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憋屈地大声喊丫鬟进来扶我。

我根本不敢再去看将军头顶上会不会又出现什么文字,心里默默想着:只要我不看,就当没发生过!

当丫鬟搀扶着我起身时,眼角的余光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将军那边瞟了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让我十分疑惑,难不成是刚才因为太痛苦,产生了幻觉?

从规矩上来说,这是皇上亲自赐下的婚姻,婚后第二天新娘理应进宫谢恩。

可如今新娘在大婚当天换成了我,我一时之间也拿不准自己到底该不该去。

好在云妃身边的老嬷嬷并没有马上离开。

她把沾有落红的圆帕小心地放进锦盒后,特意过来找我。温和地对我说:“夫人昨天辛苦了,娘娘的意思是让您好好休息,将军现在还需要人悉心照料呢。”

听到这话,我心里明白云妃这是认可我了。

我感激地回应:“多谢嬷嬷提醒,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说完,我给嬷嬷回了半礼。

嬷嬷连忙说道:“夫人这可折煞老奴了。”

其实国安爵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也没必要掩饰什么,爹娘就是那种糊涂、懦弱又喜欢用女儿换取利益的人。

老嬷嬷等将军府里的下人都来见过新主子后,又叮嘱教育了一番,这才回宫向云妃复命。

把嬷嬷送走后,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疲惫感瞬间袭来。

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东厢房,一头扎进柔软的被子里。

昨晚的折腾让我身心俱疲,腰部以下到现在还疼得厉害,又一直担心第二天进宫会被云妃责难,整晚都没睡安稳。

奶娘心疼地看着我,声音带着哽咽,边用手帕擦眼泪边埋怨长姐:“大姑娘也是!要是真不愿意嫁,早点以死相逼也就罢了,偏偏要等到花轿临门的时候闹出这么一出,这不是……”

我趴在被子上,动都不想动一下,有气无力地说:“好奶娘,别再说那些了,快帮我按摩一下吧,我疼死了。”

奶娘听了,顾不上擦眼泪,赶忙过来帮我按摩酸痛的腰部。

在奶娘轻柔的按摩下,我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虽说我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为将军府延续香火,但人总是要有所取舍的。

想要享受富贵安逸的生活,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奶娘的按摩手法还是那么娴熟舒服,不知不觉中我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太阳都快升到头顶了,肚子饿得咕咕叫。我赶忙吩咐丫鬟传膳。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菜肴就摆在了面前,四菜一汤,每一道都精致可口,比起在国安爵府吃的饭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动筷子之前,我真心实意地感谢长姐。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和自私,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怀着愉快的心情,我风卷残云般把饭菜吃得精光。饭后,我让贴身丫鬟漫月把嫁妆单子拿过来,想看看自己这份丰厚的嫁妆。

按照规矩,嫡长女出嫁,会有五万两的压箱钱和六十台的嫁妆;而嫡次女只有三万两压箱钱,嫁妆也只能有五十台。

更何况皇帝出手阔绰,额外又赏赐了二十台嫁妆。

婚礼当天,长姐大闹一场,我临危受命代替她出嫁,却享受到了嫡长女的待遇,这可真是赚到了!

越看嫁妆单子,我越忍不住偷笑。

对于那些铺子的管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把管事叫来,严肃地说:“这些铺子的管事都要重新考察一遍,不行的就换掉。”

接着又说道:“那些从战场上退伍的伤兵,你也去问问他们的意愿,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到我的铺子里找点事情做,不用做别的,就帮忙看着铺子,别让闲杂人等闹事就行。”

管事恭敬地一一答应下来,大概是因为我愿意给伤兵提供工作机会,他的脸色比刚进来时和善了许多。

他真诚地说:“老奴替那些将士们,多谢夫人了。”说完还向我行了个大礼。

我连忙回应:“您客气了!这些将士们保家卫国,我打心底里敬重他们!”

而且,把将军的名号打在我的铺子上,就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个强硬的靠山,谁要是敢来捣乱,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后果。

当然,对于这位被我借了名声的将军,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以后每天都要去看望他,培养培养感情。

毕竟要用人家的名头和势力,总要表示一下心意吧?

将军府本来为我准备好了一个院子,按照规矩新婚第二天就可以搬进去住。

可我考虑到后院离正房太远,对于我这样的懒人来说实在不方便,就果断拒绝了,决定还是住在离正房更近的东厢房。

睡了个午觉起来,身体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比之前好多了。

我慢悠悠地从东厢房朝着正房走去。

专门伺候将军的两个丫鬟看到我来了,赶忙行礼。

我微笑着对她们说:“不必这么拘谨,以后每天我都会抽出时间来陪陪将军。”

不管她们是否相信我的话,我总归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们两人对视了一眼,轻声应了一声,然后端着水盆退了下去。

走进房间,将军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

尽管因为长时间昏迷,他的身体消瘦了一些,但面容依然英俊挺拔,丝毫没有因为生病而失去风采。

看着他安静的样子,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的情景,顿时感觉脸上发烫,空气也变得闷热起来,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趁着周围没有人,我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像个调皮的小猫偷到了鱼一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时,我突然想起昨晚好像看到将军头顶出现过文字,心里一动,决定试探一下。

我俯下身,贴在将军的胸膛上,在他耳边轻声低语:“没遇到将军之前,吟吟都不知道自己竟如此爱慕将军的容貌。”

说完后,满怀期待地看向他的头顶,希望能再次看到那些神秘的文字。

然而,什么都没有出现。

也许昨晚真的是我眼花看错了,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失望,轻轻叹了口气,坐直身子,开始和将军说起明天回门的安排。

虽然知道他无法回应我,但能有一个安静的听众,也挺好的。

按照习俗,三朝回门这天,云妃身边的老嬷嬷特地从宫里赶来,陪我一起回国安爵府,以此向外界表明云妃对我这个新媳妇很满意,让其他人不敢轻易小瞧我。

可没想到,夫家给足了我面子,娘家却如此不给力。

正常情况下,即便夫君因为昏迷没来,父母也应该在门口迎接我,至少多安排些人,表示对女儿的重视。

可当我们的马车到了国安爵府门口,却冷冷清清的,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只有管家站在阴凉处,等马车停下才慢吞吞地迎上来,那模样,一看就没把我当回事。

奶娘气得浑身发抖,没好气地说:“姑娘!老爷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我轻轻拍了拍奶娘的手,安慰她,可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这么浅显的道理,连奶娘都看得明白,还替我打抱不平,可我的那些家人……

我冷笑一声,说道:“既然父亲母亲这么不待见我,那礼数送到就行了,我还得回去照顾将军呢,就先走了。”

毕竟我帮他们解决了长姐拒嫁的难题,他们却在回门这天如此怠慢我,我又何必再热脸贴冷屁股呢?

说完,我扭头就要上马车离开。

管家一看急了,赶紧冲旁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慌张地解释:“二姑娘!您误会了!夫人怎么会不重视您呢,他们都盼着您回来呢……”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哦,那就谢谢他们的期盼了。”说完便放下马车帘子,让车夫赶紧启程。

这时,远远地传来一阵声音,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大!跟娘进府去,别闹得让人看笑话!”

是母亲的声音,言语中还带着些许不满。

长姐挽着母亲的胳膊,也在旁边添油加醋:“是啊,妹妹这样做,不是让外人看我们国安爵府的笑话吗?”

我不屑地回应:“笑话?长姐都站在这里了,还怕别人笑话妹妹吗?”

长姐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脑门上又出现一行字:【她怎么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难道发现什么了?】

紧接着又是一行【不可能!母亲肯定会把替嫁的事推到她身上的。】

然后长姐装模作样地假哭起来:“妹妹如今如愿以偿了,连姐妹情都不顾了吗?”

那矫揉造作的模样,看得我心里直犯恶心。

看到那行文字,我气得双手用力攥紧了手帕。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他们今天不在门口迎接我的真实目的。

他们是想把替嫁这件事的责任推到我身上,让人以为是我自己非要嫁进将军府,而不是长姐不愿意。

毕竟嫡次女已经嫁出去了,长女还等着找个好人家呢,如果名声坏了,还怎么能卖个好价钱?

想来他们这几天心里忐忑不安,不见皇帝和云妃追究,又开始打起了坏主意。

长姐宋妗想装成受害者?那得看我愿不愿意配合!

我冷冷地说:“你确定要在府门外和我争论这件事吗?”

我娘约莫是瞧出了我的不依不饶,也是赶紧出来打圆场。

“好了!今日是你归宁的日子,别闹得太难看了。”

“爵夫人此话说的,究竟是谁闹得难看?”

“周嬷嬷?您、您怎么也来了?”我娘看见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人,脸色那是变了又变。

“云妃娘娘担心夫人归宁受人欺负,特让老奴陪着夫人回门,岂料还未进门,便被人狠狠地为难一番!”

周嬷嬷眼神锐利,冷哼了一声:“将军虽还未醒,可谢家不是无人!”

有周嬷嬷在,她们母女二人像见了猫儿的老鼠,再无那嚣张劲儿。

“夫人,下车吧。”

周嬷嬷这话一说出口,我原本打算借着这个由头直接打道回府的计划,看样子是泡汤了。

真是烦死了!

不过没关系,作为宋家的女儿,我已经为家族出了一份力。

从今日往后,咱们就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逢年过节我给家里送份礼,也就再也不来这儿了。

我在心里如此安慰着自己,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随后,我下了马车。

进了府邸之后,我娘以想和我说说贴心话为借口,把周嬷嬷请到偏厅喝茶去了。

等周嬷嬷一走,她们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对着我冷哼了一声。

“吟吟,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真让母亲心寒!”

我娘一坐下,就板着一张脸,给我扣起了帽子。

“这话,我也原封不动地还给母亲。”

我在下方的座位上坐下,连个给我倒茶的人都没有,我只好给漫月使了个眼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京城里已经有很多关于你姐姐的谣言了吗?你们可是亲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我娘情绪激动,使劲儿拍着椅子的扶手,也不知道她拍得手疼不疼,那模样痛心疾首,慷慨激昂的。

而长姐呢,就默默地坐在她身边,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接过漫月递来的茶水,轻轻吹了吹,满不在乎地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造成的吗?”

“相反,我还替姐姐承担了欺君之罪呢。要不是皇上宽宏大量不计较,这会儿,我们一家老小都得去黄泉路上报道了。”

我娘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

她大概觉得强硬的手段不管用,打算来软的了。

“娘亲知道,那天让你嫁过去,确实是委屈你了,可当时情况紧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家老小都没命了吧?”

这话说得,明明罪魁祸首就在旁边坐着呢,却来为难帮着解决问题的人。

难不成觉得能干的人就得多干活,还得一直干下去是吧?

很可惜,我可不是那种能干的人!

“那为什么后面几天,家里不赶紧把长姐送出去,把这谣言给断了,非要等到今天我回门的时候才提起这件事?”

正准备跟我打亲情牌的我娘,一下子被我问住了。

“家、家里已经惩罚过你姐姐了。

“再说了,这事儿好歹也算是家丑……

“要是把你姐姐送出去,那不就坐实了换嫁的谣言嘛。你姐姐名声坏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

我娘说话吞吞吐吐的,眼神飘忽不定,故意岔开话题。

哼。

我看着长姐头上闪闪发光的首饰,拼命压制着内心的怒火,挤出几个字来:“所、以、呢?”

我娘哪还有之前那副黑着脸的样子,假装咳嗽了一声,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为娘知道委屈你了,可你也清楚将军目前的状况,他能不能醒过来都不一定,就算他还有生育的能力,你一个人也没办法撑起整个家啊!

“要是你长姐嫁了个好人家,以后还能不照顾你这个妹妹吗?”

“所以啊,为娘希望你能对外宣称,换嫁这件事是你自愿的,你长姐是为了成全你……”

我看了我娘一眼,真想问问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但她接下来的话,好像在告诉我,她不但不会心痛,还想把我身上最后一点价值都榨干。

“要是就这么说,别人肯定不会相信。这样吧,你把你的那些嫁妆,让人拉一半回来,当作给你姐姐的赔罪礼。这样一来,针对你姐姐的谣言就能平息了。”

她宋妗的谣言是平息了,那我呢?

呵。

我在他们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和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当、当然……也不是贪图你的嫁妆,拉回来之后,为娘会帮你好好保管的,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将军府过日子就行。”

她连偷偷把嫁妆再还给我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以前我还以为他们虽然自私凉薄,但好歹还有那么一点点为人父母的底线。

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底线。

明明就是一幅贪得无厌的嘴脸,却还要装作是为我好。

我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后来越笑越大声,我用手帕擦去笑出来的眼泪,问道:“母亲和长姐的这个计划,父亲和兄长知道吗?”

“他们是会拍手叫好,还是会大吃一惊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长姐,这时开了口。

既然她们打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她自然要安慰我几句。

“吟吟你放心,我们毕竟是亲姐妹,以后姐姐不会亏待你的。这嫁妆也不是真的要,就是为了平息谣言而已。”

“我们也知道让你受委屈了……”

“知道还说这些废话?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长姐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重要的事情,母亲还是把父亲和兄长请过来吧,也好让我知道,这是母亲你的意思,还是宋家的意思。”

如果只是母亲个人的意思,那我和宋家以后或许还能有一些往来。

“这点小事,何必去麻烦你父亲呢,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我眼前这个毫无耐心的母亲,又露出了笑容。

长姐是母亲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她享受过父母的疼爱。

兄长虽然是第二个孩子,但他一出生就是长子。

而我,是母亲最小的孩子,如果我是个儿子,说不定还能得到她几分关爱,可偏偏我是个女孩。

从一出生,我就被扔给了奶娘。

在后院的争斗中,我小心翼翼地活着。

她对我没什么感情,我对她同样也没有什么感情。

“母亲还是把父亲请过来的好。”

“趁着我现在还愿意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

她原本不耐烦地想拒绝,却被长姐拉了拉胳膊。

估计她也知道自己理亏,于是派人去前院把父亲和兄长请了过来。

父子俩过来的时候,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奶娘,把母亲刚才说的话,跟父亲和兄长再说一遍。”

奶娘早就气得浑身发抖了,这时开口说话,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他们听完之后,都沉默不语。

“圣上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兄长作为世子,也赞成母亲这个牺牲一个女儿来挽救另一个女儿名声的计划吗?”

宋墨就跟他名字一样,沉默着不说话,根本不表态。

“父亲你怎么看呢?”

我看向站在前面的男人。

“这件事确实是你姐姐做错了事,但事情已经这样了。等这个计划实施完了,为父再给你添一倍的嫁妆,怎么样?”

“哦,那就是同意这个计划了?”

“吟吟,为父希望你能为宋家考虑一下。”

我娘和长姐都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神色,觉得这件事十拿九稳了。

我低下头,冷笑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走到父亲面前。

“但女儿有一个比消除谣言更好的办法。”

父亲挑了挑眉。

“女儿决定——”我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疯狂的笑意,故意拖长了声音说:“去刺杀当今圣上。”

“父族四,母族三!夫君到现在还昏迷着,应该不会算在内。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下黄泉,怎么样?”

“宋吟!你疯了吧!说的都是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我娘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是吼了出来。

“女儿只是把之前承担下来的死罪,还给大家而已。”

“说起来还得感谢长姐,她这算是言传身教了。”

长姐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那又怎样?

想让我忍气吞声,让别人幸福一辈子?

真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以前没有诛九族的机会,现在机会多得是。

“宋吟,你也是宋家的女儿,难道你……”父亲也被我震惊到了,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愕,语气缓和了一些。

可我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

“父亲母亲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这个人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底!”

我收起了笑容,眼神冰冷得就像一条藏在暗处许久的毒蛇,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一会儿我就跟着周嬷嬷进宫。有将军夫人这个身份在,皇上一定会召见我的。”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轻描淡写地说着,却让他们都打了个冷战。

“爹,她简直是疯了,我们把她抓起来吧!”涉及到自身利益的宋墨,终于开了口。

“抓吧抓吧,有本事就把我关一辈子。只要我有机会出去,我就有机会见到皇上。”

“要是见不到皇上,我就去刺杀皇后;见不到皇后,我就随便找个皇子杀了。总能诛九族的,放心吧~”

说完这些话,我也不管他们是什么表情,扔下一句:“如果真想为宋家好,父亲就当机立断,把那些该处理的麻烦处理掉。”

我招呼已经呆愣住的漫月和奶娘,在走出正厅之前,瞥了长姐一眼。

“还有,我嫁给将军,皇上封了兄长为世子,这交易已经达成了。”

“我们从此一刀两断吧,毕竟我是个疯子,一旦不高兴,说不定就会做出刺杀皇上这种诛九族的大事呢。”

我抬头望着天空,呼出了一口气。

“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后就再也不是国安爵府的人了!把嫁妆交回来!”

到了这个时候,我娘估计还不死心。

但她被兄长呵斥住了。

周嬷嬷也从偏厅走了出来。

正厅这边闹得这么大动静,估计她也听到了一些。

她怎么想的,我才不管呢。

“母亲想要嫁妆,别急啊,等女儿进宫见过皇上……”当着周嬷嬷的面,我依旧大大方方的,还能转过头去冲他们笑一笑。

“母亲糊涂了!小妹你别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宋墨走上前一步,不再沉默。

看到他这样,我从心底发出一声嗤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我和国安爵府啊,算是彻底没有关系了!

上了马车之后,奶娘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姑娘啊,怎么就……”

“奶娘,我不可怜。相反,离开他们,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我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

这一切都让我觉得无比自由。

“可是以后没有了娘家撑腰,要是将军一直不醒过来……”奶娘十分担心。

“那就努力生个孩子,到时候我的孩子就是将军府的主人了,还怕日子过不好吗?”

其实,就算生不出孩子也没关系。

有将军在。

只要我这辈子本本分分的,不做出轨的事。

到老了再收养个孩子就行了。

午饭也没吃,我就回到了将军府。

“老奴还要回宫向娘娘复命,就不进去了。”

“嬷嬷慢走。”

周嬷嬷行了个礼。

等我走进府邸,她才上了马车离开。

吃过午饭之后,我没有回东厢房,而是去了正房。

我把在国安爵府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地都告诉了将军。

“其实当时我气坏了,就想着大家一起死算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一肚子火。

但那时候我只能把气憋在心里。

要是我稍微表现出一点生气的样子,只会让她们得逞,她们又会摆出那副虚伪的嘴脸,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指责我不懂事,用孝道来压制我。

就算我今天不答应她们,和她们吵起来,她们就不会用这个计划来给宋妗洗白了吗?

不!她们照样会这么做。

因为她们还想从宋妗身上捞到好处。

所以,我干脆把事情往大逆不道的方向上说,直接触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这样一来,他们再想这么做的时候,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万一我真的疯了,真去刺杀皇帝怎么办?

说到后来,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将军,吟吟今天可真是痛快啊!”

“不过吟吟以后,就没有娘家了。”

“吟吟只有将军你了。”

我把我的手放进了男人宽大的手掌里,他的手掌厚实温暖,完全把我的手包裹在了里面。

“可将军不能陪吟吟说话,那就给吟吟生个孩子吧!”

正值中午时分,烈日高悬。

可此刻的我,满心只想肆意放纵一回。

白天又怎样呢?

我和自己的夫君亲近,能碍着旁人什么事儿?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想起在国安爵府受的那些气,到现在怒气都还未消。

此刻,我打定主意要把这股气狠狠发泄出来!

“他们居然说我生不出孩子!”

“还说以后长姐嫁得好会照应我,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嘟囔着:“他们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要生个孩子,活活气死他们!”

“气死他们!!!”

满腔怒火直往上涌,我估摸自己这会儿眼睛都红透了。

正闹得上头呢。

突然,我看到将军头顶冒出一行字。

【真是气坏了啊,这次倒还挺管用。】

我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行字,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哪里还敢有丝毫动作。

【刚夸完就不行了?下次别来了!】

这这这……

我紧张得浑身僵硬。

啊啊啊啊!

将军他……

我只觉耳边“轰”的一声,又惊又怕,羞得脸都麻木了!

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拔腿就想走。

脚刚踏上地面,却因双腿发软,直接摔倒在地。

我回头一看。

那字不但没像上次那样消失,反而变得气急败坏。

【给老子回来!好歹做完再走啊!】

我站起身来,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捂着脸,一路小跑回了东厢房。

一头扎进锦被里,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

“姑娘,这是怎么啦,不是去将军那儿……”

“我、奶娘……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这下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这究竟是咋回事啊?发生什么事了?”

“您就别问了!”

任凭奶娘怎么劝,我死活都不肯从锦被里出来。

我一直缩在被子里,直到夜幕降临。

奶娘过来告诉我。

国安爵府那边传话说,已经把长姐送走了。

我嘴角微微一扯。

所以,长姐所谓的重生回来,就搞出这么个结果?

紧接着。

漫月进来禀报,说照顾将军的太医传话,有要事相商。

我想起今天中午对将军做的那些事,心虚得直咬嘴唇。

该不会我走之后,将军出什么状况了吧?

“快请太医进来。”

要是真出了事,那我可担待不起。

“夫人。”

“太医请起,是不是将军他……?”

“今日下午,老夫给将军把脉时,发现将军对外界有反应了。当时问了伺候将军的小太监,他说夫人下午去过。”

“可他又支支吾吾的,实在是事关将军,老夫才斗胆来问,夫人是不是做了什么,才让将军对外界有了反应。要是能多来几次,将军苏醒就有希望了!”

我先是愣住了,在满眼求知欲的太医面前,只觉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次就算了,还说多来几次。

我都怕将军醒来后,把我给杀了。

太医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一个劲地咳嗽起来。

“将军对外界有了反应,这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他身体没啥大毛病,只是还需要刺激……这就,夫人自己看着办吧。”

太医这话听得我脸更热了,临走前,他还补了一句:“机不可失,短时间内能刺激两次,说不定……”

“您说的话,妾身会考虑的。”

我随便吃了点东西,想着太医的话,叹了口气,然后提着灯往正房走去。

说实话,越靠近正房,我就越觉得羞耻。

脑子也开始胡思乱想。

长姐是重生回来的,可上一世她说自己一直守活寡。

那也就是说,她上一世没这么刺激过人咯?

越这么想,我越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猴急了些啊?

“夫人来了。”

我对守在门口的小太监点了点头,快步走进正房。

走到床边。

想起今天下午自己扔下人家不管,落荒而逃的事,我心里直发虚,哪怕知道男人这会儿醒不过来,也不敢看他。

“今、今日下午,是吟吟不对,吟吟是特意来向将军道歉的。”

说完,我看向将军头顶。

没任何字冒出来。

我试过不少人,只有他和长姐头顶会冒字。

长姐是要干坏事时,字会冒出来。

而他……

我咳嗽了一声,好像是那档子事的时候,会犀利地批判我不行……

“吟吟知道今日将军没尽兴,今夜是特意来弥补将军的。”

我脱了鞋,趴在男人身上,在他耳边轻声吹气说道。

心里默默加了俩字,才怪。

听太医说,将军下午反应挺大的。

气坏了,身体和手都抖个不停,连眼珠子都动起来了。

可就是醒不过来。

太医说,刺激不够。

让我今晚接着来。

我拍拍热得发烫的脸颊,深吸几口气。

手开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

“吟吟累了,今晚就到这儿吧,晚安。”

中午搞得不上不下,晚上也是如此。

够刺激的吧?

我裹着被子,满心愧疚,打算偷偷溜走。

突然,感觉手腕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顺着那只手看过去。

躺在床上的将军居然睁开了双眼。

不仅如此,他眼里燃烧着怒火。

昏迷了一年的男人咋还这么有劲儿啊!

一下子把我拽过去,还能反客为主。

“将、将军您醒了,吟、吟给你去传太医?”我大声喊着,让外头守夜的小太监也能听见。

我就按医嘱试了试,没想到他真醒了。

这男人得气成啥样啊!

还好。

将军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

他恢复了理智,松开了攥着我手腕的手。

此刻,我白皙的手腕上,被他攥出了一道红印。

太医匆匆赶来,为将军诊断。

我趁乱,赶紧溜回东厢房。

然后把门一锁。

捂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我不禁思索起来。

现在连夜逃走,还来得及不?

还没等我想出个结果。

东厢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夫人,怎么还跑了呢?”将军坐着轮椅来了。

一进来,那双锐利的眼睛就紧紧盯着我。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总不能说,我是被他脑袋上那句要弄死我的话给吓着了吧。

“将、将军刚醒,应该好好调养身子才对。”

下人这时早已退下,估计都躲得远远的。

他自己推着轮椅来到我的床前。

“不急,有些事总得做完。”

“……”我想哭又哭不出来,想向他求饶。

谁知道这打仗的汉子跟文弱书生就是不一样。

刚醒过来,就算双腿还不太适应走路,也要报复我。

“吟吟不是说累了,今夜就歇着吧,为夫来。”

“……”

对不起,我可不想这样“歇息”!

我做了个可怕的梦。

梦里见到了长姐。

她好像被关在一个又黑又阴森的地方,面目狰狞地怒吼着:“要是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好!”

而我像是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

“可以。”一个古怪的声音传来:“但你要用谁来献祭才能换取重生呢?”

“封迟!云妃原本就想让宋吟嫁给他,只怪我当时心高气傲,不愿做妾。只要再重来一次,我一定把宋吟的姻缘还她!”

场景突然一变。

还是长姐,依旧是那副狰狞的模样。

“系统!为什么重来之后,我过得比上一世还差!”

“逆天行事,本就需要付出代价,不光要献祭,和你许愿有关的人,都会得到天道相应的补偿。”

“补偿?宋吟那个该死的贱人!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所以才害我成这样!还有封迟!他上一辈子明明一直没醒过来!”

“求求你,看在吸食了我那么多七情六欲养伤的份上,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吧,这次把时间往前推一点,让我有翻盘的机会。”

“可以,但时间越往前,需要献祭的人就越多。

“而且,这是系统最后一次帮你,不管成功与否,系统都要离开,你想好用谁来献祭了吗?”

宋妗好像疯了一样,笑容癫狂:“我的,九族!”

等我睁开眼睛,心脏还在咚咚狂跳。

思绪好像还没从那个噩梦中完全抽离出来。

我听见奶娘喜极而泣地喊着:“醒了!姑娘你终于醒了!太医!”

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厉害。

来给我诊脉的,正是之前建议我刺激封迟的那位太医。

他这会儿满脸歉意。

仔细为我诊断后,松了口气。

“夫人没事了,就是被折腾得太狠,老夫已经训过将军了。”

我连着喝了几杯水,声音没那么嘶哑了。

“多谢太医。”

太医走后,我让漫月去请将军过来。

“将军也真是的,刚醒过来就这么折腾姑娘!”奶娘帮我整理了下衣裳,埋怨道:“姑娘都昏迷三天了!”

封迟来了,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

“将军来了怎么不进来?”

封迟摸了摸鼻子,带着几分歉意走进来。

奶娘行礼告退。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我们两人。

“你,好些了吗?那天是我不好。”

“咳,先不说这些,吟吟找将军来,是……”

我抿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过是个梦罢了。

但另一个声音又说,这或许不是梦。

“将军、将军出征前,有没有跟云妃娘娘说过,要是凯旋归来,就到国安爵府向吟吟提亲这事呢?”

封迟原本低着的头,因为我这话,猛然抬了起来。

看他这反应,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确实有这事,是我大意了。只是没想到,我昏迷后,姑母竟然自作主张,把夫人娶进门,这事是封迟对不住夫人。”

“要是封迟一直不醒,就连累夫人一辈子了。”

他站起来,冲我抱拳鞠躬:“希望夫人能给为夫一个机会。”

“将军,他们没跟你说,吟吟是怎么嫁过来的吗?”

“不管夫人怎么嫁过来,阴差阳错,咱俩还是成了夫妻,这是天赐的缘分。”封迟一脸坚定。

他这话让我脸都红了:“吟、吟吟不过是小小伯爵府的嫡次女,又不受父母疼爱,怎么就入了将军的眼。”

竟让他在出征前,就计划着上门提亲。

“自然是为夫有眼光,发现了吟吟有趣的内在。”封迟毫不扭捏。

不仅有问必答,还动手动脚起来。

“就是这身子,真得练练,以后早上跟为夫跑几圈?”

我被他抱在怀里,还没来得及害羞,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吟吟又不是将军手底下的兵!”

“夫人一直叫将军,不是兵是什么?”

我正躲着他耳边呼出的热气,耳垂就被他捏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我乖乖喊了他一声:“夫君~”

这一喊,感觉身后这人要不安分了。

“不行!吟吟还疼着呢!”

我推开他的手,坚决拒绝。

封迟遗憾地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身子骨得多锻炼锻炼。”

到底还是克制住了,没直说我没用,就是那眼神传递出这个意思。

“吟吟请夫君来,是有事儿跟你说。”

一番交谈后,我还是决定告诉他我梦到的事,把所谓系统的事儿隐去。

既然之前都能看到人头顶冒字,做个预知梦又有啥稀奇的。

不过话还是得斟酌一下,才开口:“吟吟也觉得这事挺荒唐的,明明前几天家里派人来说,把长姐送走了。”

可在梦里,长姐为了再次重生。

在端午宴上企图行刺皇帝。

这不明摆着学我吗?

“很快就到端午了,到底会不会像吟吟说的那样,端午见分晓。”

我点点头。

随后,我悄悄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好几眼。

“将军,就这么相信吟吟?”

“当然。”封迟的手盖在我手上,手指微微弯曲,像在逗我似地勾了勾我的手指。

“夫人说什么,我都信。”

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移开了视线。

封迟苏醒的消息,如一阵疾风般迅速席卷了京都城。

一时间,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的焦点从我的长姐,悄然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长姐想要摆脱众人视线,把大家的目光引到我这儿的目的,倒也算是达成了。

然而,这和她所期望的那种招来恶意截然不同。

人们提及我宋吟的时候,无一不是满含羡慕的口吻。

他们说我是个福泽深厚之人,要不然怎么刚嫁给将军不久,就把昏睡的将军给冲醒了呢。

甚至有人调侃,如果是长姐嫁进将军府,说不定将军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更有不少人对长姐大婚当日的临时反悔表示感激,觉得正是因为她这一转变,将军才得以早日苏醒。

这传言越传越离谱,夸张到仿佛说我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专门来拯救封迟的。

我听着奶娘带着几分扬眉吐气的神情,跟我说起京都里这些舆论风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国安爵府那边估计肠子都悔青了,还派人送了信过来,不过奴婢没理会他们。”

漫月也满脸高兴,在一旁附和着。

“别搭理他们,要是沾上了,只怕就麻烦不断了。”

假如梦里后半段的预知是真的,那宋妗肯定没像表面那样被送走,所以才会跟着一起进宫。

不过目前,这件事还没发生。

俗话说捉贼拿赃,等到端午那天,看看她会有什么举动就清楚了。

端午佳节来临,皇帝邀请诸位臣子进宫,一同欢庆佳节。

封迟苏醒后,这是他头一回在众人面前亮相,我也是如此。

我们刚一到场,便吸引了众多打量的目光。

在这一道道目光中,我敏锐地察觉到一道充满怨毒的视线。

顺着感觉的方向望过去,正是宋妗所在之处。

她果然来了,此刻正一脸乖巧地跟在母亲身旁,但那藏不住的怨毒目光,却彻底暴露了她的心思。

此时,皇上和皇后还没到,但已经有几位宫妃提前抵达了。

端午对于她们来说,也是和家人相聚的好时机。

我和将军见到了期盼已久的云妃,云妃显得格外激动,紧紧握着我们的手,再三叮嘱我们日后要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云妃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然而随着太监高声通报皇上和皇后驾到,话题暂时被打断了。

“众位爱卿平身,今日是端午佳节,朕特邀大家前来,都不必拘束。”

皇帝说了几句场面话,这场佳节盛宴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对那个梦境的荒诞性产生了怀疑。

选择在端午这个日子,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难度着实不小。

皇上虽说和臣子一同玩乐,但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想要刺杀皇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不过,宋妗的目标并非真的要取皇帝性命,她只是想闹得看起来像是要刺杀皇帝而已。

我正走神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腕上多了些东西。

低头一看,封迟正专注地为我系着一条五色绳。

“愿夫人无病无灾,你这瘦弱的身子可得多锻炼锻炼才行。”

“……”

如果没有后面这句话,说不定我还真会被感动呢。

我也拿起一条五色绳,细心地为封迟系上:“愿夫君往后身体康健,诸事顺遂。”

封迟抬手轻柔地将我耳边的发丝拨到耳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不得不承认,我这人还挺喜欢美好的事物。

封迟本就生得极为英俊,又因养病许久,比那些整日练武的武夫白皙了许多。

这一笑,竟让我瞬间失了神。

“傻看什么呢?”

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夫君生得好看,吟吟满心欢喜。”

我们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这让我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可这放松的状态还没持续多久,就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叫声。

我循声望去,只见宋妗被云妃一脚踹倒在地上,她手里还握着一根簪子。

她什么时候跑过去的呀?

没想到她真的来搞行刺这一套了,难道就不能动点脑子吗?

云妃这一脚力道十足,宋妗一时半会儿都爬不起来。

侍卫们很快就赶到,将她擒住了。

她却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容格外得意,仿佛自己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生赢家:“臣女妄图刺杀陛下,罪该万死!请陛下诛臣女九族!”

国安爵府的人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赶忙跪在皇帝面前磕头请罪。

“皇上开恩呐!都是臣管教无方,这孽女怕是精神失常了!”

皇帝的脸色十分难看,周身散发着一股愤怒的气息。

都说天子之怒,能让伏尸千里,但当今皇上并非暴君,该问清楚的事情还是要问。

“人疯了都不看管起来,还带到宫里乱跑?你这个国安爵爷真是昏庸无能到极点了!”

云妃毫不留情地呵斥着,丝毫没给对方留面子。

“臣、臣女大约是受到了刺激,才、才会做出这种事啊!”

父亲说着,目光居然往我们这边瞟了过来。

真是个蠢货!其实也不奇怪,他本就没什么大本事,擅长的不过是宅院里妇人耍弄的那些小手段和狭隘的格局。

如今被皇帝这般质问,自然就想着甩锅了。

“你是想说,你女儿大婚当天以死相逼,让妹妹替她完成婚事。结果妹妹嫁过去后,夫妻和睦,她又后悔了,对吧?”

云妃也不管什么前臣后妃的规矩,张嘴就开始反驳。

“皇上,臣妾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

皇帝总归是有些身份顾虑的,比如骂人这种事,他需要有人代劳。

此刻,皇帝朝云妃点了点头。

“当初是你用女儿换取儿子世子诏书的吧?本宫把你夫人请进宫,明明白白跟她说要选二姑娘,只是为了照顾你大姑娘被陛下略过,怕外人误解,才在圣旨上写宋家嫡姑娘。你们对外却宣称要嫁大姑娘,这事儿是你家大姑娘自己争取来的吧?大婚当日又是她突然反悔,把妹妹推上了花轿,对吧?更不用说,她做了这些事后,躲起来像个缩头乌龟,趁着妹妹回门,还让妹妹背黑锅,自己扮成苦主!她落到今天这地步,能怪得了谁?今日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简直愚蠢可恶到了极点!而你们身为父母,教养出如此歹毒的女儿,更是罪责难逃!”

宋妗冷笑一声:“云妃娘娘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把我妹妹撇清关系,可我这法子,还是跟她学来的呢!”

“大家一起死,多痛快啊!”

这照猫画虎也得有点水平啊。

要是我去行刺陛下,肯定趁没人的时候真动手,让陛下受伤。

她倒好,明目张胆的,又没有真正伤到陛下的能力。

被抓住后也不想着求饶,一心只想叫嚷着让陛下诛她九族,拖着大家一起死。

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算计呢。

帝王最忌讳的是什么?当然是被人利用,又怎会真如她所愿呢。

不过这些话,我不太适合说出口。

站在我身边的封迟气得浑身发抖。

“如果陛下真的诛她九族,那就遂了她的心愿了。要是以后谁过得不如意,就拉上九族陪葬,陛下岂不是从早到晚都得杀人了?而且,你不知道祸不及出嫁女吗?想拉我夫人一起死,下辈子吧!”

好好的一个端午节,被搅和成了这副模样。

皇帝心里也堵得慌。

“就这么让她死,太便宜她了!国安爵府这一脉,革去爵位,贬为平民,永远不得进入京城,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我看着国安爵府的人瘫倒在地,父亲更是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自己作的孽,神仙也救不了。别在这里为难我夫人!”

封迟直接挡在我身前,然后挥手示意侍卫赶紧把他们带走。

一场热闹的端午佳节,就这么被破坏了。

众人只好早早离开皇宫。

宋妗的计划彻底失败了,她妄图重新来过的美梦,也随之破灭。

我们回到将军府后,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件事。

国安爵府很快被查抄,被贬为庶民的宋家,被逐出京城。

我没有去见他们,只是让漫月送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过去,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

没过多久,漫月脸色煞白地跑了回来。

“姑娘,老爷、夫人和大姑娘……都出事了。奴婢把银票送到城外,没想到大姑娘突然发狂,用簪子刺死了一直在骂骂咧咧的夫人,老爷过去阻拦,也被她划破了喉咙,只有少爷幸免于难。”

漫月想到那个场景,仍心有余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大姑娘是真的疯了,还大喊着说一定会重新来过,绝不放过姑娘。”

“也许,她早就疯了吧。”

我已经不想再去琢磨那个所谓的系统会不会再次帮她重生了。

就算重生又怎样,又不会让她变聪明。

凭借她那点脑子,再加上几世的记忆,只会让她在情绪里越陷越深。

别说再来一次,就算是重来十次,她的日子也只会越过越糟,每次都会怀念上一次,永远不会感到满足,这就是人的贪欲。

说到底,在爹娘心里,从始至终只有兄长才是他们的心头肉。

该果断的时候不够果断,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毕竟曾经姐妹一场,她以前对我也还算可以,得知她就这样死去,我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伤感。

一直到封迟回来,我都还没能从这种情绪中缓过来。

封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只是默默将我拥入怀中。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我内心的烦躁与不安,渐渐平息了下来。

“我已经向皇上请了旨,前往辽东戍守边疆。吟吟,你可愿意和我一同去领略那辽东的壮丽风光,大好河山?”

我望着他,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京都繁花似锦,但于我而言,留下的尽是些不好的回忆。

辽东虽然路途遥远,可余生漫长,我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