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只想让我做通房,我:谁稀罕,和我入过洞房的还有侯爷和将军
发布时间:2025-07-31 01:51 浏览量:1
我与慕容野缔结婚约已满两载春秋。
他腿上的旧伤早已痊愈如初,面庞上曾有的狰狞疤痕也日渐消弭,最终只剩一道浅淡痕迹。
可他的眉宇间却仿佛压着千斤重担,郁结之气愈发深重。
我佯装浑然未觉他的异样,依旧与他同桌共食,同游山水,享受着岁月静好的闲适。
慕容野也绝口不提那些扫兴之事,只是夜夜与我缠绵缱绻,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这鱼水之欢里。
直至那日,家中迎来一位衣饰华贵、珠翠满头的妇人,这才将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彻底捅破。
我瞧见慕容野神色慌乱,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嘴唇嗫嚅着。
紧接着,他轻声唤道:"母亲。"
我瞬间明了来人的身份,默默地转身欲走。
然而,房门阖上的刹那,我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不甘。
于是,我假意离开,却又蹑手蹑脚地折返回来,悄悄蹲在窗沿下。
刚站定,慕容夫人的声音便清晰无比地传入耳中:
"野儿,你父亲的丁忧期已满,你的腿伤也已痊愈,是时候回府了。
你万不可忘记自己的身份。
唯有长乐郡主,才能助你登上翰林院掌院学士之位,回府后你便与郡主完婚。
至于那个采药的女子,倘若你喜欢,可将其带回府中,做个侍妾便是。"
慕容野沉默了片刻,语气却异常坚定:"她身份卑微,做个通房丫鬟便可。
母亲请放心,孩儿从未遗忘与郡主的婚约。"
刹那间,我只觉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站立不稳。
待勉强稳住心神,我便绕到门前,猛地推门而入。
慕容夫人端坐在厅堂首位,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正指挥着丫鬟们整理行囊。
当然,我这两年为慕容野亲手缝制的衣物,被她们弃如敝履,全然不放在眼里,随意丢在一旁。
她们所整理的,主要是慕容野的典籍与文稿。
为了给这些卷帙腾出空间,我晾晒在八仙桌和几案上的草药,被她们一股脑地掀翻在地,散落得到处都是。
而慕容野,竟就那样冷眼旁观,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已经遗忘了。
为了治愈他的断腿,恢复他的容貌,这些草药都是我历经千辛万苦,在深山老林中采撷回来的。
从前,他会小心翼翼地帮我晾晒草药,再悉心收集,视若珍宝。
如今,他竟将这些倾注我心血的草药随意践踏在脚下。
听到我的脚步声,慕容野抬眸,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但很快,他的目光便又迅速地收了回去,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奢望。
慕容夫人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见我一声不吭,她语带讥讽地开口道:
"你便是那个采药的吧?
叫什么名字来着?小茴是吧?
这三年里,你将野儿照料得甚是妥帖。
你尽管放心,即便野儿迎娶了郡主,我仍会为你做主,让郡主应允你留在野儿身边,做个通房丫鬟。
日后你便安心在府邸中侍奉,我们慕容家乃书香门第,即便是通房丫鬟,亦不容你抛头露面。"
我置若罔闻,并未搭理慕容夫人,只是死死地凝视着慕容野,语气平静却透着丝丝寒意地问道:
"我们是曾拜过天地、结为连理的夫妻,如今你为了迎娶郡主,竟要我沦为下堂妻,将我贬作通房丫鬟吗?"
不曾想,这句话竟彻底激怒了慕容夫人,她随手将身旁的书籍砸向我,厉声呵斥道:
"放肆!
你胡说些什么疯话?
野儿先前与你拜堂,只不过是在孩童过家家,根本作不得数。
再者说,拜堂之时,可有高堂在上?可有媒人引荐?可有宾客作证?
连一个见证之人都没有,这又算什么拜堂?"
我强压着心头翻涌的怒意,继续追问慕容野:
"既然如此,那为何这两年,你要与我如同真正的夫妻般一同生活?"
慕容野的脸上毫无波澜,声线平得像一潭死水:
"什么夫妻,不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吗?"
这番话让慕容夫人极为受用。
她从主位上斜睨过来,手腕一抖将书卷砸在我身上,冷言冷语道:
"倒是有几分颜色。
"可你不该如此贪得无厌。
"就凭你这卑贱的身份,能入慕容府做个通房丫头,已是祖上积德了。
"你若再不知好歹,败坏我儿名声,休怪我叫你人财两空。"
我飞快地拾起散落在地的两本书册,反手掷回慕容夫人怀里:
"夫人怕是弄错了,我从未想过踏足你们那破落户的慕容府。
"劳烦您收起这副惺惺作态,省得在外头丢人现眼。"
慕容夫人被砸得目瞪口呆,整个人瘫在太师椅里,指尖抖得连帕子都抓不住。
我懒得再与她纠缠,径直走到慕容野面前,声线里淬着冰碴:
"慕容野,你在这间屋子里住了三年,吃我的穿我的,甚至在我家堂前拜天地,发过海誓山盟要永远追随我。
"如今你踏进我的门庭,倒想翻脸不认人了?"
慕容野的脸色忽青忽白,瞪圆了眼睛瞅我。
过了半晌,他才找回声音,换上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小茴,这三年多谢你照料。
"可你心里也清楚,你这样的身份,我们之间的婚事本就作不得数。
"先前我说要追随你到天涯海角,不过是一时冲动,你就当没听过这话。
"我定是要娶郡主的。
"但我心里依然有你,你随我回府做个通房丫头如何?
"这对你而言,难道不是最好的归宿?
"往后不必再上山采药,跟着我就能衣食无忧,有何不好?"
我忍不住拍手冷笑。
瞧他这副模样,倒像是情深似海,处处为我着想!
"既然还爱我,为何要背弃婚约,将我贬作下堂妻?
"在你心里,让我做个以色侍人的通房丫头,就是天大的恩赐?"
面对我的质问,慕容野竟噎得说不出话。
慕容夫人从主位起身,踱到我跟前。
她与我四目相对,突然朝我面上啐了一口:
"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就你这低贱的身份,带在身边都嫌晦气,哪个世家公子会看上你?
"除了我家野儿,还有谁肯让你进门?"
她话音未落,我反手就是一巴掌:
"贱妇!没教养的泼才!说话就说话,朝人啐唾沫算什么东西?"
我常年翻山越岭采药,手劲比寻常男子还大。
这一巴掌下去,慕容夫人半边脸立刻肿得像发面馒头。
她气得发疯,张牙舞爪朝我扑来。
我侧身一闪,顺势将旁边的慕容野推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母子俩撞作一团,齐齐跌坐在地。
我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出了房门,我直往桃花山去。
四月的山峦虽未见桃花,却处处透着新绿。
就像三年前初遇慕容野那日。
那天我背着药篓进山,药锄刚勾住岩缝里的柴胡,头顶便传来碎石滚动的声响。
抬头望去,白衣男子正从悬崖上坠落。
他连撞三根粗壮枝杈,最后"扑通"砸在我三尺开外的地上。
虽被砂石树枝刮得面目全非,我却一眼认出——
正是新科状元、翰林院编修慕容野。
那个曾如谪仙般的人物,此刻却狼狈不堪。
我犹豫片刻,终究将他带回家中。
毕竟,我曾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我自幼便没有父亲。
阿娘仅靠售卖草药,独自将我历尽艰辛地抚养长大。
待我懂事以来,便跟随着阿娘辨识草药,学习医术。
然而我十二岁那年,阿娘旧疾复发。
她心中万般不舍我,硬是支撑到大年初五,才撒手人寰。
阿娘离世之时,家里一贫如洗,无钱购买棺木。
因为仅剩的十两银子,被我在山中救下的大汉讹诈走了。
我在山上浸泡了三天三夜,采摘了诸多药草。
我学着阿娘离世前的做法。
将草药拿到集市上贩售。
我一心只想着换取些钱财,让阿娘得以入土为安。
然而,街角同样贩卖草药的瘸腿大爷,蛮不讲理地声称我的草药是他的。
他与他的老伴儿,撒泼打滚,不依不饶,企图将我的草药抢走。
就在争抢之际,慕容野恰巧途径此地。
他力排众议,保住了我的草药。
问清缘由后,慕容野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又为我引荐了一间药铺。
“日后采到草药,你便拿来此处兑换钱财吧。”
药铺的掌柜为人甚是和善,回收草药的价格都格外高昂。
比阿娘在集市上售卖的价格,足足高出一倍有余。
后来我才得知,那间药铺根本不缺药材,店里都有专人负责采买。
在这个世上,除了阿娘,便是慕容野待我最好。
我未能挽回阿娘的性命,如今我只想尽力将慕容野从鬼门关拉回来。
幸好,在用灵芝喂养了五日之后,慕容野终于苏醒过来。
但他发现双腿残疾,竟意欲轻生。
我瞟了他一眼,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你既然一心求死,当初为何要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肯松开?
“我原先并不打算救你,是你非要赖着我。
“我家向来贫困,为了救你,我已倾尽所有家底。
“待我治愈你的双腿,你便将所欠我的药钱如数归还,届时你自可去留随意。”
慕容野默不作声。
接下来,他倒是全力配合我的救治。
我将他的断腿小心翼翼地切开,重新接驳。
我也坚持不懈,让他浸泡药浴,为他施针治疗。
只是,从春到夏,又从秋入冬,他的腿被扎得如同筛子一般,却依然毫无反应。
终于有一天,当我给他刷恭桶时,彻底崩溃了。
那气味实在太过熏人。
我被熏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一个不慎,踉跄了一下。
手上沾满臭秽之物的刷子,不偏不倚地捂到了慕容野的脸上。
他挣扎着站起来,试图躲避我。
待他走出好几步,我才赫然发现,他竟然已经能够走路了。
到了第二年春天,慕容野的双腿已基本与常人无异。
他从河边拾回了三块心形石头,声情并茂地向我示爱:
“一块代表前世,一块代表今生,一块代表来世。我愿生生世世,与你携手同行。”
他的眼眸中,尽是真诚。
我默不作声地凝视着他。
他的脸庞虽已毁容,身姿却依旧清逸出尘,风采不减。
“你是不愿意吗?”慕容野见我迟迟未曾回应,又再次开口询问。
“你是翰林院的编修,皇帝亲封的状元郎。而我,不过是在街上卖草药,被你搭救的采药女子,我们不合适。”
是的,我们确实不合适。
即便那年他出手为我解围之时,我便已对他心生爱慕。
但我深知自己的身份。
纵使他容貌有损,他亦非我能高攀之人。
“这些都不重要,身份不过是外在的俗物。
“重要的是我只想与你相伴。
“我愿永远守护着你,与你相守一生。”
慕容野急切地表白心迹,随即竖起手掌,对天盟誓。
我应允了慕容野的求亲。
我们以天地为鉴,以日月为证,跪地对拜,结为夫妇。
生活随即归于平静,简单却又充满炽热的爱意。
然而,我依旧没有忘记与慕容野的约定:
“我是个对感情有洁癖之人,倘若你背叛我,我便不会再容忍你。”
慕容野听闻此言,顿时急切起来,像一只忠诚的小狗般蹲在我面前,眼巴巴地说道:
“只要你不嫌弃我容貌丑陋,我定会追随你到天涯海角。”
我当然嫌弃慕容野变丑了,从前他可是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于是,我铆足了劲儿,不停地捣鼓祛疤的药汁。
一天又一天。
一月又一月。
一年复一年,转眼又到了两年。
我每日坚持不懈地为慕容野敷药。
药汁浸润疤痕之时,我也总是憧憬着,慕容野容颜恢复如初的模样。
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料到,现实竟是如此残酷。
慕容野的容颜恢复了。
而我与他的婚姻,却也走到了尽头。
我在桃花山里独自逗留了一整天。
待到落日余晖尽数消散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山下的住处。
慕容野和他的母亲尚未离开。
但他们的行李似乎已收拾妥当,两大马车被塞得满满当当。
驾车的小厮正牵着马,恭候在门前。
慕容夫人带来的四个丫鬟,也恭恭敬敬地站在马车两侧。
看来,慕容夫人已端坐于车厢之内。
见我归来,倚靠在院门上的慕容野,立刻冲到我面前,一把拽住我的手臂。
“小茴,你掌掴我母亲,将我推倒之事,我便不再与你计较了。
“你随我回府可好?
“我当真无法离开你。
“但你亦知,男儿的前程至关重要。
“我必须与郡主完婚,毕竟我的目标是晋升首辅,成为权倾朝野的权臣。
“我向你保证,即便我迎娶了郡主,我的心也永远只在你这里。
“其实我也非常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你的身份太过低微,若无郡主助力,我如何高升?
“又如何让你过上贵妇人的生活?
“你莫要再使性子了,快随我登上马车吧!”
这并非我所认识的慕容野。
我无法理解,是他骤然受到了刺激,还是他从前伪装得太过巧妙。
我凝视着慕容野,足足一分钟,然后反问道:
“一个通房丫鬟,何来贵妇人的生活?”
慕容野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改口:
“是我言辞不当,我只是觉得通房丫鬟的身份较为自由,我们便可随时亲密。
“倘若你对此不甚满意,我让你做个侍妾可好?”
我气极反笑,用力甩开慕容野的手臂,直指他的鼻尖,痛骂道:
“慕容野,你太过自以为是了。
“你以为自己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如此羞辱于我,竟还妄想坐享齐人之福?
“离开了你,我亦可一日与两位出类拔萃的男子共枕。
“我为何要自寻烦恼,去过那二女争一夫的日子?
“你虽然皮囊尚佳,床上功夫也算不错,但如果你不能专属于我一人,那我亦不屑于拥有你。
“我明确告诉你,我不需要什么富贵高门的生活。
“我所求的,仅是与心爱之人,共建草庐,相知相守,相伴一生。
“现在,你明白了吗?
“是我不要你,请你立刻滚得越远越好,可以吗?”
话音刚落,我便被一双手突然从背后猛力推了出去。
我猝不及防,踉跄几步,径直趴倒在地。
很快,一只脚便踩上了我的手,并反复碾压。
我抬头一看,是面容扭曲的慕容夫人。
“贱人,我就知道你是个狐媚子。
“勾搭我儿不说,还想着招蜂引蝶,勾三搭四。
“白瞎我儿对你一往情深。
“现在本性暴露,不再装白莲花了是不是?
“我今天就弄死你这个贱蹄子。”
说着,慕容夫人便要动手。
但她一个绣花枕头,又岂是我的对手?
待我反应过来,马上扯住她的脚踝,用力将她掀翻在地。
慕容夫人四脚朝天,狼狈摔在地上,瞬间哭嚎起来。
见此,慕容野红了眼。
趁我不注意,他冲过来扇了我一巴掌。
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就给了他两拳。
“臭要饭的,你摔碗骂娘,我治好了你的断腿,修复了你的容貌,又好吃好喝地供了你三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慕容野被我打得嘴角流血。
他还要再上前,待看到我又抡起来的拳头,便生生止住了脚步。
只见他站在原地,愤怒地跺着脚:
“小茴,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母亲愿意让你进门,你为什么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频繁动粗?”
我笑了,这可太能颠倒黑白了。
“呸!
“什么狗屁东西,在那胡言乱语。
“你们先动手,还不让我反抗?
“凭什么?
“我劝你们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再来找我晦气,休怪我无情!”
但我忘记了,慕容野母子虽然打不过我,可他们还有两个驾车的小厮和四个丫鬟。
在慕容夫人的一声令下,他们纷纷向我冲来。
我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当那六个人向我冲过来时,我转身便跑。
只是,我刚跑出几十米,便被两个男人带着侍卫拦住了去路。
“快,你们来得正好。”
我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就是这一停顿的功夫,两个小厮就追上来了。
他们上来就要将我踢翻在地。
但他们的脚,显然不够快,还没来得及伸出来,就被侍卫踹倒。
在后面跟着的慕容夫人发了疯,破口大骂:
“我就说你这个贱人不干不净,这奸夫不就出来了。”
回应她的,是平乡侯的大长腿。
慕容夫人悄无声息地摔在了地上,像一条哈巴狗一样。
跑在最后的慕容野,见自己母亲吃亏,大怒着冲到平乡侯面前。
然而,他刚要厉声呵斥,待看清是平乡侯,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侯爷!您怎么来了?”
平乡侯并不说话,一巴掌将慕容野拍倒。
被打的慕容野,全无刚才的气势,他马上爬了起来,继续规矩地跪着。
只是,他刚跪好,又被走上前来的平南将军踹了一脚。
“啊,将军,您为何也在这里?”慕容野一脸震惊。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来抢媳妇儿的!”
平乡侯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斜睨平南将军一眼,眸中寒光乍现。转头对慕容野沉声道:
"我有要事问你,让你母亲带下人滚远些。"
慕容野尚未来得及应声,见风使舵的慕容夫人已慌忙扯住小厮丫鬟,如受惊的兔儿般窜走了。平乡侯与平南将军身后的侍卫也极有眼色地散作鸟兽状,顷刻间只剩我们四人立在原地。
我正琢磨如何脱身,忽闻刺耳咒骂劈头盖脸而来:
"贱妇!我当你方才走路发瘸是怎的,原是跑去与人偷情!"慕容野从地上爬起来,双目赤红如困兽,"我还没死呢,你就敢这般明目张胆?"
平南将军闻言眉头一皱,抬脚将慕容野踹回地上:"慕容状元说话放尊重些!你与小茴尚有干系么?这般辱骂女子,读书人的体面都喂狗了?"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慕容野捂着断腿嘶吼,"成婚两年,就算我要娶郡主,她也还是我慕容家人!"
"放你娘的狗屁!"平南将军剑眉倒竖,"你既准备迎郡主过门,与小茴便再无瓜葛!她如今是我平南将军府的人,待我伤愈便要带她回将军府做夫人!"
两人争执间,平乡侯已踱至我身旁,受伤的眼神看得我心头一颤:
"小茴,你心里究竟把我当什么?"他嗓音发颤,"今日你主动与我……我以为你终于肯接受我,还想着明日就接你回侯府……"
"可你竟在耍我?"他忽然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若非我在山中撞见平南将军神魂颠倒的模样,此刻还不知被你蒙在鼓里!我问他才知,你从我这离开便与他……"
后颈寒毛乍起,我缩成鹌鹑般不敢吱声。
正绞尽脑汁想措辞,平乡侯突然逼近,灼热呼吸喷在耳畔:
"为何睡了我便要抛下?你当我是什么?"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既与平南将军有旧,为何瞒我?"
我垂首盯着他玄色衣摆上的金线暗纹,心头五味杂陈。对平南将军我尚能坦言婚史,对平乡侯却始终存着三分隐瞒——他养伤将愈,明日便要启程回京,我原想着等他人走茶凉,这段露水情缘便了无痕迹。
谁料他竟与平南将军在山中偶遇,更将我那些隐秘心思拆得干干净净。
"侯爷听我解释……"我硬着头皮开口,"您既无妻室又无红颜,突然示爱叫我如何不慌?一时糊涂才……"
"糊涂?"平乡侯突然冷笑,眼底似有火星迸溅,"我待你真心,你当我是一时兴起?"
平南将军这时插话进来:"侯爷何必强求?小茴早与我说过……"
"闭嘴!"两道声音同时炸响。平乡侯的马鞭与平南将军的佩剑齐齐出鞘,寒光交错间,慕容野的乌纱帽被削去半片,飘飘荡荡落在野菊丛中。
我趁乱往后挪步,指尖悄悄摸向腰间药囊。那里藏着淬了曼陀罗的银针——本是为平南将军旧伤所备,此刻倒成了保命利器。
"想跑?"平乡侯突然转身,马鞭挑起我下巴,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你当本侯是那些任你戏耍的浪荡子?"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我后颈汗毛倒竖,"既招惹了我,便别想全身而退。"
平南将军的剑已架在他脖颈:"侯爷慎言!小茴姑娘昨夜为我……"
"为你如何?"平乡侯突然发力,马鞭卷着平南将军的剑锋甩向悬崖。两道身影瞬间缠斗在一起,兵刃相击声惊起树梢宿鸟,几片羽毛般的雪花簌簌落下。
我瞅准时机往山下狂奔,耳畔风声呼啸。跑过九百九十九级石阶时,忽然想起那夜平乡侯执笔为我画小像的模样——他说要画满九百九十九幅,每幅都题"吾爱云卿"。可那些画纸,早被我烧在重获自由的夜晚。
"抓回去!"慕容野的嘶吼从身后传来。我回头望见火把如龙,平乡侯的玄甲军与平南将军的赤焰旗竟在此时联手,将下山之路围得水泄不通。
月光爬上我脚边时,平乡侯的靴尖踩住我裙摆。他弯腰拾起我跌落的银针,在烛火下端详片刻,忽然轻笑出声:
"这针上淬的,可是曼陀罗?"他指尖一弹,银针"叮"地扎进我脚边树干,"小茴啊小茴,你当本侯的医术是摆设?"
平南将军的佩剑这时横插进来,剑脊压住平乡侯手腕:"侯爷若再纠缠,休怪某……"
"某什么?"平乡侯突然发力,马鞭缠住剑身往怀里一拽。两人再度缠斗,衣袂翻飞间,我瞥见慕容野正被玄甲军五花大绑,口中塞着不知从哪扯来的破布,活像条被踩住尾巴的癞皮狗。
山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我摸向腰间最后一根银针。却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密集马蹄声。平南将军的赤焰旗最先反应,有人高呼:"是圣旨!"
平乡侯的马鞭应声落地。他与我同时望向山道,只见八匹雪色骏马拖着金漆龙纹的辇车疾驰而来。辇车帘幕掀起时,我看见了那张与平乡侯有七分相似的脸——当今圣上。
"皇兄。"平乡侯突然松开平南将军,单膝跪地。他玄色大氅铺展如夜幕,声音却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恭谨:"臣接驾来迟。"
平南将军的佩剑"当啷"落地。他扯着我就要跪,被我反手甩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缓缓降下的龙辇上,唯有慕容野在角落发出"呜呜"的闷响,像条被踩住尾巴的癞皮狗。
圣上的声音带着夜露的寒意:"清远,你可知罪?"
平乡侯的头更低了些:"臣知罪。"
"好个知罪!"龙辇中突然飞出卷轴,正砸在平乡侯肩头。明黄绸缎散开时,我看见了上面朱砂批注的"废后诏书"——而那被废者的名字,赫然写着"苏云卿"。
山风卷着诏书拂过我脚边,我忽然想起今晨为小丫包扎时,她手上那道与慕容野无关的、被野蔷薇划破的伤口。原来有些痛,从一开始就与某些人无关。
平乡侯前脚刚走,安静没一会儿的慕容野突然情绪失控。他死死攥住我的胳膊,眼底泛红:"所以,你是救一个便睡一个?"
"不不不。"我甩开他的手,后退半步,"凡是从山崖掉下来的,我都救。但我只睡对我示爱的男人。"
"那你为何不拒绝?"他声音陡然拔高。
"我虽未拒绝,可也从未主动啊?我何错之有?"我抱臂冷笑。
慕容野气得浑身发抖,指尖几乎戳到我鼻尖:"你真是无可救药,不守妇道!"
"彼此彼此。"我拍开他的手,目光如冰,"你为了前途背弃婚约,攀附郡主时,可想过'妇道'二字?快滚吧,现在看见你这张脸就犯恶心。"
他气急败坏地扬起手,余光瞥见旁边目光如炬的平南将军,终究硬生生缩回手臂,狠狠剜了我一眼:"你别后悔!过了我这村,往后求我,我也不会再搭理!"
"求之不得。"我做出送客的姿势,"下堂男还请自重,马上消失。"
慕容野骂骂咧咧地走了。我长舒一口气,目光转向平南将军——只剩这尊大佛了。
平南将军见我望过来,立即攥住我的手,将我猛地揽入怀中。
"我不计较你的过去。"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现在跟我走,这山里不许再待,更不许去捡什么男人。"
"啊?可这儿是我家啊。"我试图挣脱,"我恋家,没打算离开。"
回应我的,是平南将军炽热而绵长的吻。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松开,额头抵着我的:"跟我回将军府,那儿才是你的家。"
"不要,我喜欢桃花山。"我摇头,指尖抵住他胸膛。
他忽然俯身,再次吻住我。这次手也不老实起来,沿着腰线往上移。我浑身一颤,在他手掌即将攀上峰顶时,用力按住他手腕:"君子动嘴不动手,有话好好说。"
"叫我阿西。"他突然开口,热气喷在耳后。
"什么?"
"我的乳名是阿西,叫我阿西。"他声音沙哑,带着某种执拗。
我张了张嘴,终究叫不出口。平南将军也不废话,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扔在榻上,覆身压了下来。他动作愈发急切,我咬着唇,在他指尖即将探入衣襟时,突然娇声唤道:"啊——侯爷——"
世界瞬间安静。
我悄悄睁开眼,正对上平南将军泛红的双眼,里头似有火苗在烧。我装作慌乱地低头,手指绞着衣带。半晌,身边传来风声,他竟猛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我躺在榻上,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生活又回到从前的轨道。我每日上山采药,下山卖药,却再没去过慕容野的药铺。
从前卖草药赚的钱,都贴补在救治他,以及两年的婚姻生活里。
他的恩情,我已然还清。剩下的,便只有对他的漠视。
药铺的掌柜见我又在街上摆摊,满脸惊愕地跑过来:"姑娘,怎的不把草药送去铺里了?快,直接拿到后堂称重!"
我摇头拒绝:"交易到此为止。"
他更急了,追着问:"是价格不合适?你开个价,或者翻两倍收,如何?"
我讶异地挑眉。虽说我采的草药都是精品,但也不至于出如此高价。
"不是价格的事。"我直言,"我和你家主人慕容野闹翻了,往后不去了。"
"慕容野?"掌柜愣住,"我家主人是平南将军啊!五年前,他见你在街上卖药,被一对老夫妇欺负,特意交代我要高价收你的草药。至于慕容野……不过是当时陪你进铺子的同伴罢了。"
我如遭雷击,跌坐在地。
所以这些年,免我风吹日晒的人,竟是平南将军?
可当初明明是慕容野从恶霸手中救下我,又带我进药铺的……难道是我误会了?
掌柜的还在劝,我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回到药铺,看着他如往常般高价收走草药,又失魂落魄地往桃花山走。
山里的桃花开得正艳,我却无半点赏花的心思。刚进屋,身后突然伸来一双手,从背后紧紧环住我的腰。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侯爷?"我僵住。
身后的人却不答话。我用力挣脱,他竟毫无征兆地瘫软在地。
回头一看,平乡侯躺在地上,脸色酡红如醉。我摸上他额头,烫得吓人。
顾不上追问,我赶忙将他扶到榻上,煎了药端来。他已昏睡过去,我拍拍他的脸:"侯爷?侯爷?"
又叫又摇,折腾半晌,他才迷迷糊糊半睁眼,目光涣散。
好歹醒了,不会呛药。我松口气,将他扶起靠坐,端起碗捏着他下巴灌药——过程竟异常顺利。
刚放下碗,平乡侯突然委屈得直掉眼泪:"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这么粗暴……别人生病都是用嘴喂,你倒好,掐人中、扇耳光、灌药,有你这么当大夫的吗?"
"你装睡?"我挑眉,"醒了为何不自己坐起来?"
他却不答,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闷气:"粗鲁……"
我体会到了留神容易送神难。
平乡侯只是普通感冒,却住了月余,始终赖着不走。
对此,我每隔几天,就要赶他一遍。
“侯爷,你不用上朝吗?快回去吧。”
“不用,我向皇帝请了长假。”
“你之前不是在山中养了半年腿伤吗?这会再请长假,皇帝会生气的,快回去吧。”
“他有什么可生气的,毕竟我从桃花山上摔下来,全是为了救他。我给他说,腿伤未好,还得继续静养,他便大手一挥,很爽快地同意了。”
“那你一年不回家,你爹娘不要照顾吗?”
“他们早就去世了。”
“那你的侯府不需要打理吗?快回去吧。”
“我的府邸里也没啥人,管家自会照料,哪里需要我操心。”
我想尽了办法送客,但平乡侯总有赖着的借口。
结果这一赖着,三个月过去了。
这期间,平南将军仿佛消失了一样,再也不见踪影。
夜深人静时,偶尔我还是会想起他。
他是我的恩人,但我却伤害了他。
我有些怅然,怅然之后,又有些释怀。
我的人生在山里,他的人生在战场上,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与平南将军的消失截然不同,慕容野隔三差五,还会跑来桃花山。
起初,他站在院门前面,痛哭流涕:
“小茴,我错了。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从前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
“你跟我回府吧。
“我没有和郡主成亲,我们回到过去吧。
“我答应你,以后我身边只有你。”
我还未说话,平乡侯便破门而出,对着慕容野呵斥道:
“慕容野,你滚远点,以后不要出现在小茴面前。
“你还能要点脸吗?
“我怎么听说是郡主退了你的婚事!
“是郡主不要你了,并不是你主动退婚的。
“说的好像你有多深情一样。
“赶紧滚蛋吧,少来丢人现眼。”
猝不及防的慕容野,大惊失色。
他以为我只是和平乡侯睡了一次,没想到我还把人留下了。
更没想到,平乡侯会把他的老底全给揭了。
最终,慕容野灰溜溜地走了。
但事情却没有消停。
即使诡计被平乡侯揭穿,慕容野依然频繁跑来桃花山。
他开始对我进行荡妇羞辱。
每每这时,平乡侯便推门而出,将慕容野臭骂一顿。
上头的时候,更是将慕容野打得鼻青脸肿。
如此,我索性任由平乡侯留下。
每次慕容野过来破口大骂,我就把平乡侯推出去。
但除了前几次,慕容野低头任由平乡侯数落。
后来,两人便开始对骂起来。
“慕容野,你一个下堂男,你有什么资格骚扰小茴?”
“那我好歹也是有过名分的,但侯爷你呢?你跟在小茴身边这么久,还是无名无分,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托了慕容野的福,平乡侯当天就痛哭流涕,要我给他名分。
平乡侯的身姿,虽然没有慕容野飘逸出尘,没有平南将军硬朗挺拔,但他气宇轩昂。
他往那儿一站,哭泣的模样,竟有着极大的反差感。
很难让人不动容。
我想,我实在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这送上门的肥肉,吃了一次,难道就不能一直吃下去吗?
于是,我当天就给了平乡侯名分,让他做了我的第二任夫君。
我又过上了自在潇洒的生活。
平乡侯的活,虽然比不上平南将军,也比慕容野差了点意思。
但他有钱,金疙瘩随手拈来。
不像我养着慕容野的时候,吃穿用度,什么都要我去想办法解决。
而且,平乡侯的情绪价值也给的很满。
只要我提到的,他马上便去安排。
和他在一起,我的足迹遍布各地。
既感受了小桥流水的婉约江南,也领略了黄沙漫漫的边关风情。
若是累了,我便回桃花山,做自己的山大王。
比起深闺大院里的女子,我是自由的,是任意翱翔的飞鸟。
只是,这样的时光,也只持续了三年。
“皇帝让我与楼兰的公主联姻,我要成婚了。”
平乡侯和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午后的暖阳,透过窗棱,照到他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温柔,几分浪漫。
但我心底却升出一股寒意。
时隔三年,平乡侯终究也走上了慕容野的道路。
而我也不得不,再次问出三年前的话。
“你和我拜过堂的,难道你之前和我在一起,不算是成婚了吗?”
“这不是一回事,我当然是和你拜过堂的,我也承认你是我的妻。可在世人眼里,我还是未婚的。所以,楼兰的公主选中了我,而皇帝也要给我赐婚。”
“那你打算怎么办?”
“小茴,皇命难违,我恐怕……”
“我知道了,你去成婚吧,以后你我再无关系。”
但平乡侯却突然发起疯来,他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不,你不能离开我!
“我们继续维持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只要你想要的,你想去的地方,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满足你。
“除了正妻的位置,其他我都可以给你。
“你喜欢在桃花山待着,我也同意,只要我有空了,便来找你。
“以后我们还像之前一样,好不好?”
我一点一点地掰开了平乡侯的手指,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侯爷,其实我本来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但当初你表现得一往情深,我以为你和慕容野不一样。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离开慕容野,可你还是重复了他的路。
“那我也明确告诉你,我不接受你安排的生活。
“我不会给慕容野当通房丫鬟,同样,我也不会给你当外室。
“既然你决定另娶他人,那我们就好聚好散。”
平乡侯到底是走了。
第二日,他便派人送来了一万两银子。
我坦然地收了下来,反正他银子多,我也犯不着和银子过不去。
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点。
不过,和三年前相比,这次明显富裕多了。
睡了慕容野三年,每天都要苦哈哈地采药养他。
而睡平乡侯三年,分文不用花,最后还能赚上一万两的银子。
划算。
看来还是得睡大方的权贵。
但平乡侯也还是像慕容野当初那样,断的一点也不利索。
既要另娶他人,又继续跑来桃花山,表情深情。
可惜我不吃这套。
他来,我便闭门不出。
他在院门前站着,我便回屋里躺着。
无论是下雨, 还是刮风, 我也始终不让他进门。
只是,连续给了平乡侯半个月的闭门羹后,我的卧房里进了贼。
我感受到一双强有力的手, 把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莫非是平乡侯在作怪?
只是有这个想法, 我便从睡梦中, 马上清醒过来。
条件反射地,我伸出巴掌,迅速拍向身前之人。
但对方却抓住了我的手。
速度比我还快,力道比我还大。
这个男人, 绝不是平乡侯。
慌乱之下, 我连踢带打, 终于踢到了关键之处。
男人闷哼一声, 掉下床去。
我则迅速抽出枕头下的短刀,朝男人身上刺去。
“小茴, 是我!”
我听出来了, 是平南将军的声音。
但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尖刀刚刚刺进肉里时, 平南将军伸手握住了尖刀。
而我也马上收了力气。
只是等我点燃油灯后, 地上还是滴了许多血。
“你是真刺呢!”平南将军龇牙咧嘴地抱怨着。
“不然呢?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摸黑爬床, 我还怎么活着?”
理亏的平南将军,倒是不再吭声。
我也马上找来药箱,给他包扎起来。
看着消失三年、又突然出现的男人, 我到底是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来桃花山了?”
这一问, 像触动了平南将军的神经。
他瞥了我一眼, 有些气恼地说道:
“我怎么不能来?
“你是我的夫人, 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睡了我, 就要负责。”
他的话,霸道又温柔。
他的眼神, 充满期待。
但我,也只能让他清醒过来:
“可我还睡了旁人。”
平南将军有一瞬间的失神, 很快他又瞪着我,不满道:
“你还好意思说, 三年前你是怎么气我的?
“你为何故意将我喊成平乡侯?
“后来我回了将军府, 才反应过来, 只是我没有时间来找你了。
“回去后,我就被皇帝老儿派去打仗了。
“这三年里,我很想念你,可又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不想耽误你,便也没有给你写家书。
“现在我回来了,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在平南将军的注视下, 我也问出了自己最关注的问题:
“那你以后还会走吗?
“像这样一去几年, 没有任何消息。”
平南将军直接掏了一份诏书递给我。
是皇帝同意他解官的诏书。
他笑得像个孩子:
“我再也不会走啦。
“平乡侯要和楼兰公主和亲了。
“我也顺水推舟, 给皇帝递交了辞官归田的奏折。
“皇帝老儿很高兴, 赏我黄金万两, 又将桃花山周围的千亩良田,都划给了我。
“往后我就是个有钱有闲的自由人啦。
“这样的生活我惦记很久了。
“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在桃花山, 占山为王吧。
“你是山大王,我当你的压寨夫君。”
看着平南将军眉开眼笑的脸庞,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以后不用再去山崖下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