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嫡姐的替身才得帝王恩宠,可嫡姐弥留之际,明用口型对我说:跑
发布时间:2025-09-29 19:22 浏览量:1
嫡姐风光无限地嫁入东宫那一年,我才刚刚年满十四岁。
我虽是庶出之女,可主母和嫡姐却从未有过丝毫的苛待,反而对我呵护备至、关怀有加。平日里,她们总是对我嘘寒问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会想着我。
就连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姐夫,有次也笑着打趣道:“将来啊,朕一定要给小乔寻一个顶好的郎君,定要让她幸福美满。”
乔家有二姝,嫡姐是大乔,我自然便是小乔。我们姐妹二人,容貌竟有六分相像,走在路上,旁人常常会误以为我们是双胞胎。
然而,命运却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好景并未长久。嫡姐竟遭人暗算,不幸难产而亡,只留下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那孩子哭起来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听着便觉心疼。
不久之后,太子顺利登基为帝。新帝为了更好地照料小皇子,便下旨让我入宫为后。一时间,宫中流言蜚语四起,人人都说,我是因为长得像嫡姐,是嫡姐的替身,所以才得了帝王的恩宠。
可只有我知道,嫡姐在弥留之际,明明用那微弱的口型对我说了一个字:“……跑”。当时,我的内心犹如被重锤击中,震惊、疑惑、恐惧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嫡姐为何要让我跑?她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这一切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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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又是一夜,我从惊梦中猛地醒来,冷汗浸湿了后背。嫡姐离开已经半年了,可她弥留之际那令人揪心的画面,却时常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我的梦里,挥之不去。
梦里,嫡姐脸色煞白如纸,眼底涌入无尽的忧虑,那忧虑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她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刚出生的孩子,只是无力地拉拽着我的手指,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她好像很想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最终,她只能用口型吃力地说出一个字——跑。
她让我跑什么?又该往哪儿跑呢?我满心都是疑惑,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我是嫡姐亲自教养长大的,自幼时起,我便对嫡姐言听计从,以她马首是瞻。我们二人同吃同住,感情深厚得如同一个人。主母也常常笑着说:“两个丫头不愧是亲姐妹,长得也颇为相似,走在一起,真是养眼。”
姨娘本是主母的陪嫁丫鬟,生下我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主母待我极为亲厚,吃穿用度皆是按照嫡出的配置来,从未让我受过半点委屈。
嫡姐走后,我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子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半年。相府的人都纷纷劝我想开些,说人生无常,要我看开点。
可我想不通啊,心里就像有一团迷雾,怎么都看不清楚迷雾之下的东西。我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远方发呆,试图从那虚无的空气中找到答案。
主母又来看我了。嫡姐走后,我成了她唯一的寄托,她把所有的爱和希望都放在了我身上。
这一日,她神色萎靡,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眼眶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她缄默片刻,便缓缓说明来意:“皇上才刚登基,眼下朝中事务繁多,他无心顾及小皇子。皇上与你父亲商榷过了,想让你入宫照料小皇子。你可愿意?”
主母在询问我的意见,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可我心里清楚得很,既然新帝开口了,相府只能将我送入宫,这是无法抗拒的命令。
小皇子是嫡姐留下的血脉,宫里又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是该入宫亲自照顾他,保护他不受伤害。想到这里,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主母脸上却瞧不出多少欢喜之色,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说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万不能……像你阿姐……好好活着。你今年也才十五岁呀。”
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涩,忍不住抱住了主母,埋首在她脖颈间。我感受到她瘦了,人也憔悴了许多,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母亲放心,我不会再让您失去一个女儿。”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坚定和决心。心里有太多谜团,我得亲自查清楚,否则,我此生难安,就像心里扎了一根刺,不拔出来,永远都不会舒服。
几日后,入宫事宜皆准备妥当。当我踏进宫里的花轿时,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嫡姐留给我的玉佩,那玉佩温润光滑,仿佛还残留着嫡姐的温度。
阿姐,这一次,我要忤逆你的意思了。我非但没跑,还要以身入局,去揭开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
2
我虽是新帝的第一任皇后,但嫡姐已经被追封为“恩元皇后”。我算是继后,在宫中的地位有些尴尬。
世上的女子大多都梦想着当皇后,享受那至高无上的荣耀。可我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我宁可嫡姐还活着,哪怕,我此生只嫁一个凡夫俗子,过着平淡却幸福的日子,也无关紧要。
内殿燃着龙凤火烛,那跳动的火焰仿佛在诉说着宫中的故事。这里是未央宫,本该属于我的嫡姐,如今我却站在了这里,心中五味杂陈。
新帝过来时,他身上沾染了些许酒气,但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他缓缓掀开盖头,看着我的眼神,如往常一样,透着一股温和,可那温和背后,又似乎隐藏着什么。
我莞尔一笑,那笑容有些勉强,唤了一声:“姐夫”。从前,我也这么称呼他,那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单纯而美好。
这一声姐夫,让帝王脸上多了一丝难堪,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在掩饰什么。他此前说过,会给我物色一个顶好的郎君,还说,他自己没有亲妹妹,所以,会将我也视作亲妹。
可他如今,却将我娶进宫,当了他的继后。这巨大的反差,让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我的心里,帝王一直都是我的姐夫,因为,嫡姐爱他至深。至少……在我看来,嫡姐的确心悦于他,她看向帝王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和温柔。
我不可能抢走嫡姐的心上人,入宫也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查明真相,保护小皇子。
帝王的神色讪了讪,自从嫡姐过世后,他清瘦了不少,五官凌冽,脸上隐有上位者的威严了,那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我问:“姐夫,半年未见,你瘦了。听父亲说,姐夫让我入宫,是为了照料小皇子。那……我私底下还能继续喊你姐夫么?”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和小心翼翼。
帝王眸色微变,下一刻,他握住了我的肩,那力度有些大,让我有些吃痛。他耐心教导,道:“小乔,日后你不能继续唤朕姐夫,也不能在朕面前自称是我了。”
是么?可他从前明明说,嫡姐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我心里有些委屈,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笑而过,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满,反而顺从道:“皇上,臣妾明白了。”
帝王端来合卺酒,那酒杯精致而华丽。我配合着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入喉,我双眼泛红,像是哭过一般。
帝王似是被取悦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我揪着他的衣襟,问道:“皇上,臣妾可以看看小皇子么?他乖不乖?像嫡姐多一些?还是像皇上多一些?臣妾记得,皇上从前说过,若是个女孩儿,就像嫡姐。可若是男孩,最好还是像皇上。”我的声音温柔而亲切,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关心孩子的母亲。
我又提及过往,帝王刚刚泛起情潮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突然失去了光芒。
见状,我接着煽情,道:“皇上,见到小皇子,便如同见到了嫡姐。今后,臣妾一定会照拂好小皇子,绝不让皇上与嫡姐失望。”我的语气坚定而诚恳,仿佛在向帝王许下一个承诺。
帝王终于露出温和笑意,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舒适。他亲自替我摘下了繁重的凤冠,说道:“好,朕依了你,这就让人将孩子抱来。你呀……还没长大呢。”
我眨了眨眼,显得纯真无邪,仿佛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宫里的奶娘将小皇子抱来后,我便一直搂着襁褓不撒手,那小小的襁褓里,承载着我对小皇子的爱和对真相的渴望。小皇子在熟睡中,五官已经长开,随了嫡姐的相貌,一丝也不像皇上。
我红着眼眶,恳求帝王,道:“皇上,今晚可否让小皇子留在臣妾身边?”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让人不忍拒绝。
3
时辰已经不早,帝王眸中隐有倦意,那倦意仿佛一层薄纱,笼罩在他的眼睛上。他并未动怒,一口应下,道:“好。”
帝王离开了未央宫,也并未去其他三位嫔妃的宫里,而是回了帝王寝殿。我抱着小皇子,不由得愣神,思绪飘到了远方。
小皇子没有出生之前,阿姐爱惨了他,亲自为他缝制虎头鞋、婴孩帽、肚兜儿……她明明那么期盼这个孩子,每一个针脚都倾注了她的爱。可孩子出生那日,嫡姐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就仿佛……嫡姐厌恶极了他,那种厌恶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就连闭眼之时,也始终没有瞧孩子一眼,仿佛那孩子与她毫无关系。嫡姐心气极高,身为相府嫡女,又才高八斗,扬名京都,她之所以那般冷漠的对待自己的孩子,只有一个缘由——这个孩子……是她的耻辱。
所以……这是为何?我眸色一凛,想到了什么,心里像是被一道闪电划过,突然明亮起来。
我从小就与旁人不同,可以轻易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我的五感甚是敏锐。这也是为何,我从不怀疑主母的真心,每次靠近主母,我便能感受到了一股怜爱、关切、疼惜,那感觉就像冬日里的暖炉,温暖而舒适。
嫡姐待我也是如此,她的爱如同潺潺的溪流,细腻而温柔。可从前,我每次挨近皇帝,都会莫名不适,那种不适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让我浑身不自在。
方才,我与皇帝饮下合卺酒时,分明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情欲,那情欲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让我有些害怕。他若当真爱惨了嫡姐,又岂会对嫡姐的妹妹有任何非分之想?嫡姐也才离开半载……
我心中有了疑点,再结合此前查到的种种线索,接下来便是一点点验证了,就像解开一个复杂的谜题,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翌日一早,我去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见我一脸稚气未脱,脸上神色意味深长,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她赏赐了几样玉器首饰后,便只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皇后与你嫡姐倒是颇为相像。”
太后话音一落,宫里的其他三位嫔妃看向了我,眼神各异,有的带着嫉妒,有的带着好奇,有的带着不屑。
我不露情绪,只道:“臣妾是小皇子的亲姨娘,由臣妾照料他,最为合适。从今日起,母后就放心将小皇子交由臣妾。臣妾无论是相貌,亦或是性情,都像嫡姐呢。”我的语气不卑不亢,充满了自信。
太后抿了口茶,并未拒绝,道:“既然皇帝让你照料皇子,哀家自是无异议。不过,这后宫也太过冷清了,是时候添些新人。”
我笑着应下,道:“母后说得极是。皇上如今年富力强,膝下又仅有一位皇子,是该早日扩充后宫,让皇家血脉开枝散叶。”我的笑容真诚而得体,仿佛真的在为皇家的未来着想。
回未央宫的路上,其余三位嫔妃也紧跟在我身后。入目所及,是满庭的娇艳花卉,那花朵争奇斗艳,仿佛在诉说着宫中的繁华。
嫡姐才离开半年,她的心上人就要物色更多的女子入宫了。若是重来一次,嫡姐还会一心扑在皇上身上么?这倒也怨不得嫡姐痴心错付。
从前的皇帝的确面面俱到,他会亲自为嫡姐描眉,那动作温柔而细腻,仿佛在雕琢一件艺术品;也会快马加鞭从关外赶回京,只为来得及送上生辰礼,那生辰礼珍贵而独特,饱含着他的深情。当初的皇帝,只对嫡姐椒房独宠。他目光所及无他人,唯有嫡姐,那爱意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嫡姐的世界。
在美丽誓言的裹挟之下,极少有女子会不动心,嫡姐也不例外,她沉浸在那甜蜜的爱情里,无法自拔。
刚回未央宫,绿珠就气愤道:“娘娘!您方才可听见了?那王婕妤和陆美人竟在嚼舌根子,说您只是恩元皇后的替身!”
我揽镜自照,的确愈发像嫡姐了,那相似的容貌仿佛是命运的安排。也难怪旁人会将我视作嫡姐的替身,可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这背后隐藏的秘密,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等待我去解开。
我面色沉静,语气低沉且郑重地开口道:“切莫如此大惊小怪,此处乃是皇宫,并非你熟悉的相府。我此前交代给你的事情,如今进展究竟如何了?”
我身为当今丞相的千金,自是有着自己可以信赖、差遣的人。即便身处这规矩森严的皇宫之中,想要暗中安插一些眼线,倒也并非难如登天之事。
绿珠被我这一提醒,瞬间变得警觉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将周围的环境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遍,确认没有旁人在暗中窥听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咱们安排的人,都已经在各个关键位置准备妥当,就等您的指令了。”
我心里明白,有些眼线就如同暗藏的利刃,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能轻易动用的。
毕竟,一旦被旁人察觉到这些眼线的存在,再想重新在这复杂的宫廷之中安插新的眼线,可就难如登天了。
所以,我仅仅是让所有人都安静等待我的进一步吩咐,不可轻举妄动。
4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光里,我每日都亲自悉心照料小皇子。那小小的身影,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啼哭,都牵动着我的心弦,我仿佛将全部的温柔与耐心都倾注在了他身上。
皇帝偶尔会前来探望孩子,有时只是静静地看上一会儿,眼神中满是关切;有时则会命人送来各种奇珍异宝,那些珍宝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皇帝的“心意”。
在外人眼中看来,皇上无论是对我这个继后,还是对小皇子,都可谓是关怀备至,十分上心。
满朝的文武大臣皆心知肚明,皇帝对已故的恩元皇后爱得深沉,自恩元皇后难产离世后,皇帝因忧思过度,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最终将我这个庶妹封为了继后。
一时间,无人不称颂帝王是一位痴情种,仿佛他对恩元皇后的深情,已经成为了世间爱情的美好典范。
而我,就这样成了众人皆知的“替身皇后”,这个称号如同一个无形的枷锁,压在我的身上。
后宫的三位嫔妃一直想看我的笑话,这一日,给太后请安过后,几人结伴一同路经御花园。周嫔突然阴阳怪气地冒出一句:“芍药再怎么娇艳美丽,终究也不及牡丹的雍容华贵。即便两者再怎么相似,可到底不是同一种花,终究有着本质的区别。”
周嫔乃是周大将军之女,仗着父亲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军功,在宫中甚是嚣张跋扈。她一直爱慕皇帝,自然将我这个皇后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是她的情敌。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话语中那若有若无的鄙夷,但那鄙夷并不浓烈,仿佛只是轻轻拂过心头的微风。
相反,一直不吭声的王婕妤和陆美人,看向我的眼神中则充满了更为浓烈的厌恶,那眼神如同冰冷的箭,直直地射向我的心。
我年仅十五岁,又是庶出身份,若非仗着与恩元皇后有几分相似的长相,哪能有机会当上这高高在上的皇后呢?
相比起王婕妤和陆美人在背后对我肆意中伤,周嫔倒是坦荡得多,至少她把那份不满直接摆在了脸上。
我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微微上扬,挑了一朵开得最为艳丽的牡丹,轻轻掐了下来,然后迈着优雅的步伐,亲自将这朵牡丹戴在了周嫔的头上,笑着说道:“本宫从前在闺中之时,曾亲眼见过周嫔骑马射箭的飒爽英姿,那画面至今依旧深深烙印在本宫的记忆深处,难以忘怀。本宫倒是觉得,但凡有过人之处的女子,皆如同这娇艳的牡丹一般,值得被人欣赏与赞美。”
周嫔本想借机奚落我一番,好好出出心中的恶气。谁知,我却对她如此和善,还这般吹捧她,她顿时愣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如同调色盘一般变幻不定,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周嫔才很不自然地笑了笑,结结巴巴地说道:“皇、皇后娘娘也配得上这牡丹。”
我能真切地感觉到,她对我的恶意,在这一瞬间减少了大半,仿佛一阵风,将那原本浓重的阴霾吹散了不少。
我心中暗喜,果然没猜错,她是个可以拉拢之人。
我想要在这复杂的后宫之中全身而退,自是需要寻找合适的人结成联盟,而周嫔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接下来的几日,我投其所好,精心命后厨做出各色美味佳肴,每日都派人给周嫔送过去。
她是将门虎女,性子大大咧咧,除了对各种兵器情有独钟之外,便最贪恋口舌之欲,对美食毫无抵抗力。
不消半个月,周嫔就明显圆润了一圈,原本合身的衣服都变得有些紧绷了。她开始主动寻我说话,有一日,见我抱着小皇子逗弄,她偶会露出同情神色,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后宫里的那些流言蜚语,您也不必太过当真。您是小皇子的亲姨母,日后等他长大成人,定会好好孝敬您的。”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即便我被当做了替身,也莫要太往心里去,不必为此而烦恼。
呵呵,她可真是个暖心人儿,我在心中暗自感叹。
我轻叹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回忆与温柔,缓缓说道:“周嫔,你虽比本宫年长几岁,但在本宫眼里,你也是一位亲切的姐姐。不瞒你说,皇上从前待本宫极好。本宫每年生辰之时,皇上都会精心赠我玉佩,那玉佩的质地温润,仿佛带着皇上的深情。”
说着,我有意露出一块帝王绿的环佩,那环佩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
周嫔一瞧见,登时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藏不住心事,那表情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眉头微微皱起,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没错……
皇帝也赠过她同样的玉佩。
而我身上这块,只是照着她那块精心雕刻出来的,并非皇帝亲赐,这其中的差别,只有我自己清楚。
周嫔神色赧然,在我面前提及帝王的次数愈发少起来,倒是与我更加熟络,时常会主动来找我聊天。
她虽大大咧咧,但并不笨,真心和假意,自是分得清楚,她能感受到我对她的真诚。
5
选秀之日很快就到了,我身为皇后,自然是要出席这重要的场合。
帝王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表现得毫无兴致,眼神空洞而乏味,看似只是按着前朝大臣的官职高低,随意挑选了几位贵女。
他一直兴致缺缺,情绪并无太大波动,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无精打采的状态,直到换了一批秀女。
帝王仿佛只是随手一指,挑选中了一个身着粉色裙裳的女子,语气平淡地说道:“再添她一个吧。皇后,你可还有更好的提议?朕全凭你的意思。”
帝王垂眸,百般无聊地品着茗,那茶香在他口中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
可我分明感觉到了他的狂喜和兴奋,那隐藏在平淡外表下的激动,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只是被强行压抑着。
我看向了方才被他选中的粉裳女子,登时,我浑身发寒,身子骨不受控制地在轻颤,仿佛被一股寒意笼罩。
是她!
曾经的二皇子妃,楚纯。
嫡姐难产而亡后,很快就查到了二皇子头上。所有证据都指明,是二皇子命人下毒害死嫡姐,那毒如同一条无形的毒蛇,悄悄夺走了嫡姐的生命。
先帝勃然大怒,治了二皇子的罪,将他贬为庶民,流徙三千里,那漫长的流放之路,仿佛是对他罪行的惩罚。
原本,二皇子也是夺嫡的最佳人选之一,他有着自己的野心和抱负,那原本可能辉煌的未来,却因为这桩事而化为泡影,被直接淘汰出局。
半年前,我难以承受丧姐之痛,心中满是悲愤与不甘,曾带人找到二皇子,试图报复回去,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也正因为那次,我窥听到了二皇子夫妇的谈话。
二皇子怒骂楚纯,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贱人!你害得我好惨!你和太子的算计当真歹毒!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日,我听见他二人提及太子,怔愣半晌,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楚纯并未被扣押,她被人保了下来,嘲讽二皇子,冷冷地说道:“我与太子本就是心意相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输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话,你就认命吧。”
我当时听得模棱两可,心中虽存疑,但碍于证据太少,无法拼凑出事情全貌,那些疑问就像散落的拼图碎片,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的画面。
此刻,我心中了然!
楚纯已不是楚家嫡女,她是以温家女身份入宫,彻底改头换面了,仿佛换了一个人,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
半年前,她与太子究竟算计了什么?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揪紧了手中锦帕,指甲掐入掌心肉里,疼痛让自己没有当场失控,那疼痛仿佛在提醒我,要保持冷静,不能露出破绽。
这一刻,我甚至表现出什么都不知情,但内心已经很清楚接下来的动作了,我要一步步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我看向面前的秀女,专门挑了几个家世好、容貌佳、不好惹的贵女,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些贵女或许能在接下来的事情中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皇帝没有看贵女们一眼,他一手掐着眉心,仿佛在缓解内心的疲惫,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轻叹道:“皇后,后宫之事就交由你了,朕有些乏,今日就到此结束。”
他一脸冷若冰霜,那冰冷的神情可以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我这种可以感受人心的“怪物”。
此前的团团迷雾,仿佛逐渐散去,我看见了丑陋不堪的真相,那真相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吸引着我不断去探索。
嫡姐根本不是皇帝的白月光!
他对嫡姐的一切深情痴心,皆是假象,那所谓的深情,就像一层华丽的包装纸,里面包裹着的或许是无尽的算计与阴谋。
嫡姐必定知晓了真相,所以,临死之前,她近乎绝望,就连小皇子也不想看一眼,她的心中该是多么痛苦与无奈。
嫡姐那样心气高傲的女子,发现自己一直被太子欺骗利用,她的一腔真心被践踏,所谓的良缘无非只是一个幌子,她当时该有多么心灰意冷,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嫡姐让我跑,是担心我也步她的后尘吧?!她或许在最后一刻,还在为我着想,想要保护我。
甚至于,嫡姐究竟是谁害死的,还未必可知!这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而我,一定要找出真相。
当晚,皇帝没有宠幸新入宫的嫔妃,而是来了未央宫。
我与他并没有夫妻之实,当晚也只是各睡各的,小皇子就躺在我二人之间,那小小的身影,仿佛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至于楚纯,也就是如今的温氏,她则被册封为温婕妤。
人人都以为二皇子夫妇已被发配苦寒之地,即便有人认出了温婕妤,也不会傻到揭发她,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这复杂的宫廷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6
帝王接连三日皆留宿在了未央宫。
可我并未从帝王身上感受到,任何欢喜情绪,他的表情平淡如水,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例行公事。
我明白,他故意不去宠幸温婕妤,无非是为了保护她,不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
一个男子发自内心心悦一个女子时,当真可以成为她的盖世英雄,为她遮风挡雨,护她周全。
皇帝就是温婕妤的英雄,那她在我阿姐心中又算什么呢?阿姐又在这场阴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这一大早,我亲自给帝王更衣,我站在他面前,显得小鸟依人,柔声低喃着,宛若邻家小妹,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皇上,臣妾如今才十五岁,恐怕暂时不能侍奉皇上。好在,宫里又多了几位姐妹,有她们侍奉皇上,臣妾这个皇后也能稍稍安心,不必为皇上的生活而担忧。”
皇帝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摩挲,那温暖的触感仿佛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深幽的眸子凝视着我,像在探究什么,问道:“皇后……觉得朕凉薄么?你相信朕,朕从未忘记过你阿姐,也绝不会忘记她。可朕身为皇帝,三宫六院也是身不由己,这是朕作为帝王的无奈。”
我乖巧的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看似天真无邪。
内心却翻了个大白眼,心中暗自腹诽:好一个身不由己!他又不是男风馆的男娼,怎像被迫似的?!这所谓的身不由己,不过是他为自己的行为找的借口罢了。
从前,我在阿姐面前一直都是这副乖巧模样,皇帝也以为我心性纯良,无甚心思,把我当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可我从小就喜欢看话本,早就见识过无数人间百态,那些话本中的故事,就像一面面镜子,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复杂与世间的善恶。
我很清楚,最厉害的猎人,皆是以猎物的形态出场,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人放松警惕,掉以轻心。
如此,我才能在这复杂的宫廷斗争中,找到对方的破绽,实现自己的目标。
我柔声应下,声音温柔而顺从:“嗯,臣妾自然相信皇上。阿姐才是皇上此生挚爱。臣妾能得如今的荣宠,也皆是依仗着皇上对阿姐的情义,臣妾会一直铭记这份情义的。”
皇帝很满意,和善的摸了摸我的脑袋,像对待一个孩子,那动作充满了宠溺:“朕定保你此生无虞。”
我可以感觉到,他方才冒出来的一丝厌恶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意,那满意的神情仿佛在告诉我,我的表演很成功。
他既然那么喜欢牵线木偶,那我就对他表现出百依百顺,让他以为我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皇帝一离开,后宫嫔妃便来向我请安。
除却先前入宫的周嫔、王嫔妤、陆美人之外,魏贵嫔、姚美人,以及司马修仪这三人,是我经过一番精心考量后特意挑选出来的。
魏贵嫔曾有过一段差点与二皇子缔结姻缘的经历,凭借着这份过往,她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温婕妤,也深知温婕妤那看似尊贵的身份实则是伪造的。我之所以选中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便是期望有朝一日能借助她来牵制住温婕妤,让她无法在后宫肆意妄为。
姚美人虽说家世并不显赫,可那容貌却如天仙下凡一般,美得动人心魄,腰肢更是纤细得如同灵蛇一般。听闻她的生母是勾栏院子的东家,只因家中没有女儿,这才将她寄养在了主母名下。我心里暗自琢磨,有她这般绝色美人在皇帝身旁,皇帝当真还能对心中那所谓的白月光始终如一、身心不二吗?想到这儿,我不禁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而修仪司马燕,乃是三朝元老的孙女,其家族势力犹如盘根错节的老树,错综复杂且根深蒂固。更关键的是,她生性极为彪悍。我仿佛已经预见了她入宫之后,后宫必定会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再也无法平静。想到这即将到来的热闹场面,我心中竟隐隐有些期待。
对于这样的局面,我感到十分满意。
很快,这原本平静的宫廷就要热闹起来了,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即将上演。
“诸位姐妹都是皇上的女人,这今后,皆要对皇上全心全意,尽心尽力地替皇家开枝散叶。”我微微低下头,嗓音怯生生的,听不出丝毫威严。其实,这一切都是我蓄意为之。我心里明白,我表现得越柔弱,那些潜在的敌人就会越发嚣张,如此一来,她们便会露出破绽,也就更好对付了。
几位嫔妃听闻此言,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情。司马燕果然只是冷冷地嗤笑了一声,那神情中满是不屑,显然根本不将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我心里暗自冷笑,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一直沉默不语的温婕妤好几次偷偷看向我,那眼神中似乎藏着什么秘密。我故意装作纯真无邪的模样,开口说道:“听闻温婕妤今年十七?本宫瞧着,倒像是十八九岁了。”我心里清楚,温婕妤虽貌美如花,可她的实际年龄的确年长了我好几岁,而且她原本还是皇帝的嫂嫂。想当年,皇帝还是太子时,在众皇子中,序齿老四。想到这儿,我不禁在心里暗自思忖,红颜易老,她不会当真以为,仅凭皇帝年少时的那点喜欢,她就能在这后宫之中笑到最后吧?
温婕妤的脸色当场就变了,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而知情的魏贵嫔则只是淡淡地笑过,那笑容中似乎藏着什么深意。
温婕妤紧紧地揪着手中的锦帕,表面上看上去甚是谦逊,连忙说道:“皇后娘娘说笑了,妾身前年才及笄,今年自是才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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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贵嫔忽然哼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她虽知晓温婕妤的真实身份,但也明白,在这宫廷之中,除了皇帝之外,无人可以瞒天过海。所以,她既无法揭穿温婕妤,也不能贸然揭穿。
我淡笑而过,随后话锋一转,提及了皇上与阿姐的故事。我充分发挥了自己说书人的实力,将阿姐描述成了皇帝的毕生挚爱,仿佛阿姐就是皇帝生命中那道最璀璨的光。
温婕妤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犹如被乌云笼罩。其他几位嫔妃,自是不会同一个逝去的人比较,毕竟人已逝去,再怎么争也毫无意义。
可温婕妤不同。她既然与皇上早就苟且上了,那么,她想要的可不单单是权贵和地位,而是皇帝那颗真心。可……我心里不禁冷笑,皇帝哪来的真心?在这宫廷之中,真心不过是最奢侈的东西。
温婕妤虽美,可这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就如同御花园里的娇花,一茬又一茬,永远都有更新鲜、更美丽的出现。何况,温婕妤知晓皇帝最不为人齿的秘密。他二人自认为,是一对苦命鸳鸯,这才觉之珍贵。可一旦矛盾重重、猜忌不断,他们之间必定会出现裂缝,到时候,所谓的深情不过是一场笑话。
温婕妤不愧是皇帝处心积虑弄到身边的心上人,皇帝有意保护她,一开始并未给她任何恩宠,仿佛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这一日,皇帝又来到了未央宫,还亲自给我带来了宫外的点心,看上去对我宠爱有加,温柔地说道:“皇后,朕记得,你最爱吃城南珍馐坊的桂花鸭,朕让人特意买来的,你趁热尝尝。”
我笑意满足,大口大口地吃着,吃得满嘴流油,全然不顾及形象。就仿佛,我在皇上面前,彻底放开了自我,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了出来。
我故意提及了姚美人,说道:“皇上,那姚美人倒是个顶美貌的,尤其是那把细腰,臣妾瞧着,也觉得喜欢呢。”
皇帝被我逗笑,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说道:“你呀,还是小孩子心性。”
经我一提,皇上今晚终于开始宠幸新入宫的嫔妃。他便顺了我的意思,挑了姚美人。我心里暗自得意,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皇帝离开时,我对他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他叫小林子,是御前秉笔大太监的干儿子,也是父亲的暗桩之一。小林子领会了我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我让人悄悄给他送过一份催情香。自然,那绝非一般的催情香,是从西域重金购置而来。只要事后清理干净,无人会察觉到异样。我心里打着算盘,我要让皇帝在姚美人身上失控,让他尝到别样滋味,等皇帝当真去宠爱他的心上人时,他只会觉得了然无趣,到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必然会出现问题。
夜色渐浓,我的人很快就来送消息,说道:“娘娘,皇上和姚美人安寝了。”
我笑了笑,抱着小皇子逗弄,轻声说道:“明耀啊,你是阿姐的孩子,小姨必定为你夺来一切。”阿姐,她理应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我能懂她,即便孩子是皇上的骨血,可也是从阿姐身上掉下来的肉,那份母爱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断的。
帝王寝殿的动静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我让宫人故意在后宫散播消息,心里想着,温婕妤也必定会很快知晓。
翌日一大早,皇帝昨晚叫了五次水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今日有早朝,皇帝还差点耽搁了时辰,可见昨晚是多么“尽兴”。
众嫔妃前来给我请安时,姚美人一直哈欠连天,但面色红润,眼梢还有未散去的媚态,一看就是昨晚被皇帝好好“宠爱”了一番。
我当众赏赐了姚美人,说道:“姚美人昨晚辛苦了,你能得皇上欢心,本宫也替你开心。争取早日怀上龙嗣,替皇上传承血脉。”
姚美人家势不高,她必定想尽快攀附高枝,我有意提拔她,她自然也能明白我的用意,忙笑着行礼,说道:“妾身多谢皇后娘娘的赏赐。”
其他几人脸色各异,有的露出羡慕的神情,有的则是一脸淡然。
周嫔因为那块玉佩的事,已经不再热衷于皇上,又见皇上会在姚美人身上失控,她更是觉得无趣了,大有移情的架势。在场几位,只有她神情自若的吃着茶点,时不时逗弄几下小皇子,那模样倒是有几分潇洒。不愧是将门虎女,拿得起放得下,我心里不禁暗暗赞叹。
温婕妤一身白衣,我轻笑道:“温婕妤,你这一身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替谁守孝呢。”
魏贵嫔接话,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听闻,二皇子在流放路上,突染恶疾,人已经没了。”
温婕妤浑身紧绷,艰难地保持着得体,那表情就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我心里清楚,二皇子当然活不长,皇帝不会让他活着,毕竟二皇子知晓太多秘密,留着他就是个隐患。二皇子一死,从前的事,便就是死无对证了。
司马燕的嘴巴是个没把门的,随口道:“怎么?温婕妤认得二皇子?不然,为何穿这样素静?”
此时,皇帝刚好跨入门廊,太监刚喊出“皇上驾到”四个字。
我淡淡窃笑,心里想着,皇帝必定听到了方才的谈话。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煞气,那股怒气仿佛要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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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到,众嫔妃又是神色各异。有的露出惶恐的神情,有的则是一脸平静。我观察仔细,分明看见皇帝的目光从温婕妤身上一扫而过,那眼神中似乎藏着什么复杂的情绪。
不过,皇帝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他始终擅长伪装,整日戴着一张面具示人,极少露出真性情,让人捉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姚美人含羞带怯,皇帝故意多看了她几眼,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
众人品茗片刻,浅聊了几句,便就此散去。
我看见皇帝离开时,龙袍衣袖故意擦过了温婕妤的手臂。呵,好得很!这对暗度陈仓的鸳鸯,可真会玩!我心里不禁冷笑,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
如我所料,姚美人侍寝,再加上温婕妤穿了白衣,这两人果真耐不住了,悄悄在宫里见了面。
我的人送来消息后,我便在未央宫静等。小林子送来他二人的谈话内容后,我气到差点撕碎了手笺,那愤怒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一般。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绿珠被我吓到了,连忙问道:“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我的手在发颤,浑身发抖,仿佛被一股寒意笼罩。原来,阿姐、相府,以及我,皆是皇帝手中的棋子。一直以来,皇帝才是那个布局之人,我们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任由他摆布。
皇帝真正所爱,是温婕妤,也就是当年的二皇子妃楚纯。可皇帝更爱他的江山,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可以舍弃一切。
所以,还是太子的皇帝,当年舍弃了家势一般的楚纯,选择了相府嫡女。阿姐之死,是太子与楚纯联手所致。楚纯在二皇子府上藏了毒药,太子则在阿姐难产时,在参汤里下了同样的毒。所以,阿姐死后,太子一口咬定是二皇子所为。大理寺的人也很快就翻出了二皇子府上的毒药。
先帝勃然大怒,因太子痛失爱妻,先帝即便心中存疑,还是处置了二皇子。毕竟,阿姐不仅仅是太子妃,还是相府嫡女,是丞相的掌上明珠。世人皆以为,太子爱惨了太子妃,无人怀疑到太子头上。
可实际上,阿姐只是太子献祭出去的工具人。难怪……阿姐在弥留之际,会让我跑。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我与她长得太像,太子必定会借用我,继续营造他的深情故事。如此,父亲一党才会全力辅佐他。可……等到他的帝位稳固后,相府会有活路么?!想到这儿,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我让人给相府送信,父亲以“看望小皇子”为由,火速入宫了一趟。
我将小林子写得手笺,让父亲过目,之后立即扔入火盆烧了。看着那手笺在火中渐渐化为灰烬,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伤害阿姐的人付出代价。
父亲神色凝重,那表情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山压在他身上。他是个爱妻之人,主母生嫡姐时,伤了身子,不能生育,当年若非主母逼迫,他也不会将我的姨娘收为通房。可我依旧是个女娃,后来父亲再也没有过其他女子,可见他对主母和孩子们的深情。
阿姐对父亲而言,可谓是心头肉。他眼眶泛红,但权臣的威压尤在,他闭了闭眼,良久才看向我,说道:“小乔,你有何计划?”
我抱着襁褓,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狠辣的话,说道:“皇上迟迟不立太子,八成是另有打算。可他凭什么借助乔家势力,却又过河拆桥呢?”
父亲稍稍一愣,问道:“小乔的意思是?”
我的目光从小皇子脸上挪开,转移到父亲脸上,坚定地说道:“皇上可以去母留子,咱们也可以去父留子。这孩子将来继承大统,咱们乔家才有望成为顶级世家。”
“皇上利用阿姐和乔家登上皇位,本宫便将一切都夺回来。”
“他害死阿姐,他该付诸代价!”
父亲是个聪明人,浸淫官场这么多年,他自是比我还通透,片刻后,他下定决心,说道:“好。”
自今日起来,父亲定会在前朝好生经营。
而我,则一定会将后宫搅得鸡犬不宁。
父亲前脚刚迈出宫门,绿珠便心领神会地将我的心腹侍女领到了我面前。
自打得知皇帝与温婕妤私下秘密会面后,我便暗中布局,派人巧妙地将司马燕引向了那个关键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