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智商不足以支配这些灵石!
发布时间:2025-09-27 03:24 浏览量:1
第一章
青云城,林家别院。
林风枯坐在冰冷的灵石地板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枚黯淡无光的下品灵石。
窗外,曾经象征着林家富庶的灵植园一片狼藉,珍贵的“凝露草”被连根拔起,换成了廉价的“引气藤”——那是他为了凑齐最后一笔“天衍宗”的“核心弟子供奉”而贱卖的。
三个月前,他还是青云城人人艳羡的林家少爷,天赋虽平平,但家底殷实,心气极高。
当“天衍宗特使”玄诚子,那位仙风道骨、言谈间道韵流转的金丹“高人”降临青云城,抛出“天衍宗”这前所未闻、却许诺直指元婴大道的“隐世宗门”招募盘时,林风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他倾尽家财,变卖祖产,甚至说服父亲抵押了家族最后一条小灵脉的开采权,换来了一个“核心弟子”的名额。
与他一同入局的,还有心思单纯、家境普通的阿竹,以及他从小玩到大的富商之子钱多多。
起初,一切都像梦一样美好。
玄诚子赐下“天衍筑基法”,虽晦涩难懂,但偶尔运转时确有一丝微弱灵气流动,让他们深信不疑。
他们被要求在特定时辰、特定方位“感应天衍”,将灵石置于特制的“聚灵盘”上“供奉宗门,换取气运加持”。
林风投入最多,也最积极,甚至主动安抚那些因迟迟不见“神功大成”而心生疑虑的同门,比如阿竹。
“阿竹,莫急。修仙之路,本就漫长。你看,我这‘天衍筑基法’运转时,灵气是不是比昨日凝练了一丝?”林风曾这样对忧心忡忡的阿竹说,尽管他自己心里也隐隐发虚。
他不能急,也不敢急。
林家已经押上了全部,他林风的名字在青云城已经和“天衍宗”紧紧绑在一起。
承认被骗?那意味着家族破产,他林风将沦为全城笑柄,永世不得翻身。
沉没成本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更用力地自我欺骗,甚至帮着玄诚子编织谎言。
直到那一天。
巡天司的飞舟如同乌云般遮蔽了青云城的天空。
威严的甲士冲入他们秘密聚会的“道场”,以雷霆之势抓捕了玄诚子及其几个核心爪牙。所谓的“天衍筑基法”被当场戳穿,不过是粗浅的引气诀加上一点致幻药粉。
那价值连城的“聚灵盘”,不过是刻了劣质聚灵阵的普通玉石。
骗局崩盘,一地鸡毛。
林风站在混乱的人群中,看着玄诚子被锁链捆缚,脸上那副仙风道骨荡然无存,只剩下仓皇和怨毒。
林家完了。
父亲听闻噩耗,一口鲜血喷出,修为尽废。
家族产业被债主瓜分殆尽。曾经围绕着他的奉承声,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嘲笑和鄙夷。
巨大的耻辱和愤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他恨玄诚子,恨这个该死的世道,更恨那个愚蠢的、倾家荡产押注幻梦的自己。
在巡天司查封“天衍宗”仓库的混乱中,林风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像幽灵般潜入了一间密室。
里面散落着未来得及销毁的账册、玉简。
他颤抖着手拿起一本。
灵石!堆积如山的灵石!
账册上冰冷的数字,记录着令人窒息的暴利。仅仅青云城一地,短短半年,敛财竟达百万上品灵石!
而成本,低廉得令人发指——那些“秘法”、“灵盘”,成本不足收益的百分之一!
林风的眼睛红了。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扭曲的、被点燃的火焰。
他看着那些数字,仿佛看到了林家失去的一切,看到了自己跌落尘埃的尊严,看到了那些嘲笑他的面孔。
“凭什么……”
他低语,声音嘶哑,“凭什么他玄诚子可以?凭什么那些蠢货……阿竹、钱多多他们,还有那些排着队送灵石的傻子们……他们活该!”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名门大派垄断一切,散修如蝼蚁!被骗?只能怪自己蠢!这钱,玄诚子能赚,我林风为什么不能赚?我不赚,也会有张诚子、李诚子来赚!”
沉没成本带来的绝望,化作了畸形的野心。良知在巨额利润的诱惑和“弱肉强食”的自我合理化中,被狠狠踩在脚下。
他紧紧攥住一枚记录着“话术精髓”和“受害者心理分析”的玉简,眼中最后一丝挣扎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
“玄诚子……你教会了我很多。”林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现在,该我出师了。”
第二章
半年后。
青云城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林家府邸依旧门庭冷落。
林风对外宣称闭关疗伤,低调地处理着家族最后的琐事。在旁人眼中,他只是一个被巨大骗局击垮、正在努力舔舐伤口的可怜虫。
然而,在夜幕笼罩下,城西一间不起眼的、布满了隔绝探查阵法的密室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林风不再是那个颓废的林家少爷。
他脸上覆盖着一层流动的幻术面具,身形模糊,声音通过特制的“传音玉符”传出时,变得低沉、威严,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缥缈感。
他面前,数枚留影石正记录着他的“教诲”。
“……星河浩瀚,剑道无垠。吾乃‘星河剑宗’接引使,星辉。”他的声音透过玉符,清晰地传递到远在千里之外、几位经过他精心筛选的“潜在弟子”耳中。
吸取了天衍宗的教训,林风的“星河剑宗”骗局进行了全面升级:
所有联系通过一次性加密符箓进行,绝不露面。
核心“弟子”分散各地,互不相识。
他雇佣了更专业的“托儿”——几个落魄但演技精湛的低阶散修,扮演“学有所成”的师兄师姐,在特定场合“无意”展露“星河剑气”(实则是林风高价购买的、效果酷似的冷门法术符箓)。
他反向操作,设置了极高的入门门槛——不仅需要“心性坚定”(实则是能承受前期大额投入),还需通过他设计的“忠诚度测试”(实则是观察其是否容易操控、是否背景深厚难以收尾)。
他瞄准的不再是小鱼小虾,而是像钱多多家族那样,有底蕴但并非顶尖的中型势力子弟。
“星河剑宗”被包装成一个传承自上古星神、隐于无尽星海深处的剑道圣地。
入门需供奉“星髓”(一种虚构的、需要大量灵石“淬炼”的宝物)以开启“星窍”,后续还需持续投入“星辉石”(同样是灵石)维持修炼。他编撰了更复杂、听起来更玄奥的“星辰剑典”残篇,充满了似是而非的大道真言。
林风白天是沉默寡言的林家遗少,晚上则是运筹帷幄、收割财富的“星辉”特使。
他冷静地看着一枚枚承载着巨额灵石的储物袋,通过隐秘渠道汇聚到他手中。
看着留影石里,新的“弟子”们像他当年一样,对着“星辉”大人的教诲顶礼膜拜,眼中燃烧着和他曾经一模一样的、名为“希望”的火焰。
这火焰,此刻在他眼中,只代表着愚蠢和……财富。
然而,内心的煎熬并未消失。一次偶然,他在茶馆听到了阿竹的声音。
“……我不会放弃的!玄诚子虽然被抓,但他的同伙肯定还有漏网之鱼!那些被骗走的灵石,我一定要追回来一部分!”阿竹的声音依旧清脆,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韧。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同样不甘心的受害者。她瘦了,眼神却锐利如剑。
林风的心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拉低了斗笠,恐慌和强烈的愧疚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在“道场”里,因为他的安抚而暂时放下疑虑的阿竹。
如今,她成了追索者,而自己,却成了她追寻的目标之一,甚至可能是终极目标。
“不能让她查下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更冰冷的算计取代。
他加快了“星河剑宗”的收割步伐,同时利用从天衍宗账册里学到的洗钱手法,将灵石通过多个渠道分散、转移、洗白。
麻烦也接踵而至。一个来自邻郡的“弟子”家族似乎起了疑心,派了人来暗中调查“星河剑宗”。
林风不得不花费一笔不小的灵石,买通了一个与巡天司底层吏员有勾结的掮客,让那吏员“无意”中透露一点“星河剑宗背景深厚,莫要深究”的“内部消息”,暂时压下了风波。
每一次危机,都让林风更深地体会到这个黑暗世界的运行规则,也让他内心的冰壳更厚一层。
他用骗来的灵石购买丹药、法器,修为在资源的堆砌下竟然真的有所提升,这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道路”。
只是,在独自面对堆积如山的灵石时,那冰冷的触感,再也无法带给他当初想象中的满足。
只有无尽的空虚,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深渊的寒意。
第三章
“星河剑宗”的雪球越滚越大,林风(星辉)的名声在特定的圈子里悄然传播,吸引着更多渴望一步登天的“鱼儿”。然而,阴影也随之扩大。
最大的危机来自两处。
其一,是钱多多。
作为林风从小到大的朋友,钱家也成了“星河剑宗”的“优质客户”。
看着钱多多在符箓传讯中,兴奋地描述着“星辰剑典”的玄妙和对“星辉”大人的崇敬,林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和……一丝恐惧。
对朋友下手,这是道德底线彻底崩塌的标志。
他只能不断用“钱家底蕴深厚,这点损失不算什么”、“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来麻痹自己,但钱多多那毫无保留的信任,像针一样刺着他早已麻木的良心。
其二,是阿竹。
她的调查越来越深入,她似乎找到了当初天衍宗的一个低级执事,逼问出了一些关于资金流向和通讯符箓来源的线索。
这些线索,正隐隐指向林风现在用来中转信息和灵石的一个隐秘据点。
林风感到了致命的威胁,他一方面加紧清理痕迹,更换据点,另一方面,不得不再次与黑暗中的力量打交道——这次,他直接联系上了当初那个收钱的巡天司吏员,赵司监。
在一间烟雾缭绕的地下密室,赵司监肥硕的手指敲着桌子,皮笑肉不笑:“林少爷……哦,不,星辉大人?您这‘星河剑宗’的买卖,做得可比玄诚子那老小子隐蔽多了。不过嘛,最近风头有点紧,上面新来了个愣头青巡守,油盐不进,专门盯着这些‘旧案’……您那位小朋友阿竹姑娘,好像跟他搭上线了。”
林风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赵司监这是在索要更大的“保护费”,同时也把阿竹的威胁摆在了台面上。
“赵司监想要多少?”林风的声音透过幻术面具,听不出情绪。
“爽快!”赵司监眯起眼,“这个数。”
他比了个手势,一个足以让林风肉疼的数字。
“另外,那个叫阿竹的小丫头……太能折腾了。留着,对你我都是祸害。巡天司大牢里,死个把调查旧案的散修,没人会深究。”他话里的意思,冰冷刺骨。
除掉阿竹?
这个念头让林风浑身一颤。他想起阿竹清澈的眼睛,想起她当初对自己的信任,想起她现在追索真相的执着。
杀了她?用自己从骗局中学来的手段,或者借助赵司监的刀?
他仿佛看到自己正站在深渊的边缘,脚下是玄诚子那张扭曲的脸在狞笑。
再往前一步,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第四章:星陨(轮回结局)
林风最终没有亲自对阿竹动手。他付给了赵司监一笔天文数字的灵石,并提供了阿竹的行踪。
他告诉自己,这是“借刀杀人”,是“必要的牺牲”,是为了保全自己庞大的“基业”。
然而,当几天后,他通过特殊渠道得知阿竹在“追捕天衍宗余孽”时“不幸遭遇反抗,重伤不治”的消息时,他把自己关在密室里整整三天。
没有眼泪,只有一种彻骨的寒冷和……空洞。
阿竹死了,他心底最后一点属于“林风”的光,似乎也彻底熄灭了。
他彻底变成了“星辉”,一个活在幻术面具和谎言下的幽灵。
他加快了收割速度,准备在赵司监胃口变得更大、或者新巡守查到蛛丝马迹前,卷款潜逃,远遁海外。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优质客户”出现了。
一个自称来自偏远小城、家资巨万却苦无门路的年轻修士,慕名而来,对“星河剑宗”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和“虔诚”。
他缴纳供奉极其爽快,提出的问题也刁钻精准,常常让林风需要仔细斟酌才能回答。
林风起初并未在意,只当是又一条肥鱼。
他开始向这个年轻人传授更深一层的“星辰剑典奥义”,并暗示需要更多的“星髓”来开启最终的“星神传承”。
年轻人恭敬地应下,却在一次看似平常的符箓传讯中,突然问道:“星辉大人,您可曾听说过‘沉没成本’?”
林风心中警铃大作!
“沉没成本”这个词,是他当年在崩溃边缘领悟到的、驱动他堕落的原动力!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你什么意思?”林风的声音冷了下来。
符箓那头传来年轻人低沉的笑声,那笑声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丝……熟悉感?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起一个故人。一个被骗子榨干了一切,最后连命都丢掉的可怜人。她叫阿竹。”
林风如遭雷击!阿竹!这个年轻人认识阿竹!他是谁?
“你到底是谁?!”林风厉声喝问,同时疯狂地启动密室内的毁灭阵法,试图切断联系销毁证据。
“我是谁?”年轻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嘲讽,“我是那个在巡天司殓房,看着她冰冷尸体发誓要复仇的人!我是那个顺着她留下的线索,一路追查到你这条真正大鱼的人!林风师兄……或者,我该叫你,星辉大人?”
幻术面具下的林风脸色惨白。
他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当初天衍宗里一个不起眼的小修士,好像叫陈默?他竟然是阿竹的……亲人?或者爱慕者?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
陈默的声音继续传来,如同毒蛇吐信:“你模仿玄诚子,却比他更贪婪!你利用阿竹姐的信任,最终还害死了她!你以为赵司监能保住你?他自身难保了!新来的巡守大人,正在请他‘喝茶’呢!你转移灵石的渠道,你洗钱的窝点,你雇佣的那些‘师兄师姐’……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一枚留影石的内容通过尚未完全切断的符箓通道强行传输过来,里面清晰地记录着林风作为“星辉”进行诈骗的影像、声音,以及详尽的资金流向和人员名单!铁证如山!
“不——!”
林风发出绝望的嘶吼,密室毁灭阵法启动,符箓炸裂,但一切都晚了,信息已经传了出去。
几天后,巡天司的飞舟再次光临青云城,目标直指林家别院。
林风试图反抗,但他那用灵石堆砌起来的修为,在真正的巡天司精锐面前不堪一击,他被锁链加身,押解出城。
沿途,无数人围观。
他看到了钱多多震惊、愤怒继而无比失望的眼神;看到了昔日的熟人指指点点,唾骂不休;看到了赵司监同样戴着镣铐,被押在另一艘飞舟上,面如死灰。
在囚车里,林风看到了人群中的陈默。
那个年轻人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深沉的悲哀和……一丝怜悯?
林风忽然想起了玄诚子被抓时那张仓皇怨毒的脸。
何其相似。
他闭上眼,耳边仿佛响起了阿竹清脆的声音,还有玄诚子疯狂的大笑,最终都化作了同一个词,在他脑海中轰鸣、回荡,如同来自深渊的回响:
“骗子!”
“骗子!”
“骗子!”
青云城最大的骗子伏法了。
但没人知道,在某个更阴暗的角落,一个名叫陈默的年轻人,正默默整理着从林风密室里获取的、关于“星河剑宗”骗局的所有资料和……未被巡天司发现的、隐匿的巨额灵石。
他看着窗外浩瀚的星河,眼神复杂,最终归于一片冰冷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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