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摄政王带着圣旨娶我为正妻,可中秋宴我去拜谢,却听到
发布时间:2025-09-24 12:08 浏览量:1
准备成亲的前一晚,我那即将与我共结连理的未婚夫婿,竟毫无预兆地提出要迎娶我的庶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头,让我瞬间陷入了无尽的惊愕与痛苦之中。
京城之中,消息传播得比风还快。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讥讽我,说我处处都比不上庶妹。那些刺耳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割破我本就脆弱的心。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第二天,摄政王裴颂竟带着圣旨,风风光光地来到我家求亲,还郑重地表示要娶我为正妻。那一刻,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这突如其来求亲的疑惑。
就这样,我嫁给了他。婚后,我每日尽心尽力地打理府中事务,悉心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努力让自己成为配得上他的摄政王妃。我满心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平静而幸福地延续下去。
直到中秋家宴,我怀着感恩之心去拜谢皇帝赐婚之恩。却没想到,竟无意间听见了皇帝恨铁不成钢地责骂裴颂:“你是摄政王,想要一个张若依还不容易?你为她付出那么多,甚至娶了她厌恶的姐姐,就是为了她能幸福,值得吗?”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裴颂喝了口酒,苦笑着回应道:“权势不能让她爱我,但权势能扫平她幸福路上的阻碍,我甘之如饴。”
原来如此,原来裴颂对我说的白首不离都是假的。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的庶妹幸福。想到这里,我的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既然这样,那我便成全他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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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紫宸殿。在外等候的侍女,见我泪流满面,眼中满是关切,急忙问道:“王妃,您怎么了?”我无力地摇了摇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裴颂和皇帝也迈着从容的步伐朝着宴席走去。我心中慌乱不已,生怕被他们发现,连忙拽着侍女的手,匆匆躲到一侧的假山后。
“裴颂,若音视你为天,真心实意地爱你,若有天她知道了一切,你可会后悔?”一个声音隐隐传来。
裴颂微微摇头,声音坚定得如同磐石:“她不会知道,我亦不会后悔。”
初秋的风轻轻拂过,本应是宜人的温度,可我却只觉寒意刺骨,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对上了侍女了然又同情的视线。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痛。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我死死地扶住假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今日之事,管好你的嘴。”侍女连连点头,扶着我朝着御花园走去。
园中鲜花盛开,五彩斑斓,花香四溢。我坐在亭中,看着飘落的花瓣,怔怔地出神。脑海中的回忆如走马灯般不断闪过。
当初,成婚前夕,未婚夫沈庸突然跪到我爹面前,情真意切地表示要娶我的庶妹张若依,甚至愿意抛弃侯府世子之位入赘。他的深情,将我衬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京城之中,流言蜚语骤起,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说我身患隐疾,所以才会在成亲前夜被退婚。那些难听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雨滴,一次次打在我的心上。我伤心欲绝,几度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就在第二天,摄政王裴颂却带着圣旨和丰厚的聘礼登门,说爱慕我已久。那一刻,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就答应嫁给他。可现在看来,我以为的救赎,在所有人眼里,不过是一场荒唐的笑话。
裴颂不知何时走到了我面前。见到我,他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温柔地将我的手握进掌心:“怎么在这里坐着?”“初秋虽然不是很冷,但你身子单薄,小心染了风寒。”我眨了眨眼,努力将眼泪逼回眼眶:“御花园的花很美,不知不觉就看了许久。”
裴颂轻轻将我抱起来,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今天不看了好不好?很晚了,我们该回府了,等过些时日我们进宫再看。”我顺从地点点头,跟他回了王府。
只是到了寝殿,裴颂借口有事就去了书房。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今日之事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如同噩梦一般,让我久久无法释怀。
斟酌许久,我还是决定前去书房,和裴颂说清楚。只是刚走到前院,就发现院庭一片黑暗,连门口的灯笼都不曾亮起。门口的看门小厮昏昏欲睡,我带着贴身丫鬟阿满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
灯笼瞬间照亮了书房。看着摆满书房的画像,我只觉得酸涩堵满了整个胸膛。画中人都是张若依,从年幼无知到亭亭玉立,涵盖了她整个少女时期。我随手拿起一张,画像上甚至标明了时间地点,裴颂还亲自题诗,满腔爱意,全部跃然纸上。
我强忍着酸涩,朝着内室走去。一个华丽精致的发冠就摆在桌上,上面的东珠是今年的贡品。我不止一次表达过对东珠的喜爱,可裴颂给我的都是有瑕疵的东珠。他曾将我搂在怀中叹气:“今年贡品东珠数量稀少,圆润饱满的更是紧着皇后娘娘,我只得了这些有瑕疵的,你且先用这些打收拾吧。”
我颤抖着抚摸发冠上的东珠,足足有九十九颗,颗颗饱满圆润,最中间那一颗更是硕大无比。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彻底撕裂,我逃一样地跑出书房。初秋的风吹在身上,冷到了心里。
回到寝室,我拉住贴身丫鬟阿满的手:“阿满,我们去外祖家!”阿满一脸不忿:“好,这破王府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闻言,我扯了扯唇,或许,我早就应该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裴颂风尘仆仆地迈进寝室。他眉眼带笑:“今日是若依生辰,你是不是要去侯府为她庆生?”我怔了一下,酸涩瞬间爬满心头。他竟然将张若依的生辰记得那么清楚,可上月我过生辰,还是他身边的仆人提醒,他才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还真给忘记了,我准备今晚去巡庄子呢。”裴颂拧起眉,又将我揽进怀里轻哄:“你就一个妹妹,自然是她生辰更为重要。”“我用你的名义订了宴席,等为若依过完生辰,我就陪你去巡庄好不好?”
感受着他的亲昵,我只觉得万分可笑。他费尽心思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借我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和张若依说句生辰快乐。反正我也要走了,就当最后再成全他一次,也算全了这场夫妻缘分。
这日,京城最大的酒楼里坐满了豪门贵族。张若依处在中心,享受着众人的恭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见此,裴颂松开我的手,迫不及待地冲到张若依面前:“若依,生辰快乐。”“我为你准备了礼物。”
我远远缀在裴颂身后,听见这话心里一痛。听见我的脚步声,裴颂脸色变了一下,随后不情不愿地改口:“我和你姐姐为你准备了礼物。”“我去给你拿。”
裴颂走后,我寻了处僻静位置坐下。但即便如此,还是没能躲过和张若依迎头碰上。见我落座,她款款而来,拉住我的手,语气却极为挑衅:“姐姐成了摄政王妃就不理妹妹了吗?”“怎么,真当自己攀上高枝了?”
说着,她又附在我的耳畔,悄声道:“可惜,你爱的人都爱我,沈庸是这样,裴颂也是这样。”她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话语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得我心痛不已。
张若依曾经是我最宠爱的妹妹。母亲去世后,爹爹的续弦害死了张若依的姨娘。是我用嫡女的身份庇护她长大,可她却在我大婚当日,抢走了我的夫婿。从那之后,我们二人便彻底决裂,我则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是裴颂像一束光出现在了我身边,拯救了我。我们决定成亲之后,裴颂就在京城散播我们两情相悦的消息,张若依勾引姐夫的流言也瞬间被平息。现在想来,裴颂决定娶我,就是想洗清张若依身上的污名。
我微微抬眼,却被张若依手上的翠绿手镯吸引住了视线。霎时间,我心口痛了一下,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娘去世后只留给我一个翡翠玉镯,我好好保存在嫁妆箱子里,如今怎么会出现在张若依手上?
我靠近一步,拽住张若依的手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好痛——”“姐姐,你要对我做什么!”张若依脸色瞬间煞白,捂着手腕颤抖不已。宾客们吓了一跳,酒楼里的小二连忙冲出去找郎中。
只有我,不为所动,死死地盯着那个镯子。“——若依!你怎么了?”裴颂刚回来就见到这一幕,瞬间变了脸色。他忙冲上前将我一把推开,小心翼翼地拉过张若依的手。“手怎么了?我看看!”
张若依的眼泪断了线般落下,咬着下唇轻轻摇头:“王爷,我没事。”裴颂眉头紧皱,满脸担忧:“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先去找郎中!”他扶着张若依往外走,路过我身边时站定,满脸怒容:“我早就知道你们姐妹关系不好!”
“但你至于这么对若依动手吗?如果她的手真的断了怎么办?”我咬着牙,努力克制泪意:“她手上的镯子,你不眼熟吗?”裴颂拧眉:“胡说什么,若依手上的镯子我怎么会眼熟?翡翠镯子不都一个样!”
他眼底没有一丝心虚。可我的嫁妆箱子,除了我的贴身侍女,只有他有钥匙。
见我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裴颂终于察觉到了异样,他赶忙放缓了声调,语气变得柔和起来:“我并非有意冲你发脾气。”
“若依终究是你的妹妹,伤害她对你的名声可没什么好处。你且先回王府,等若依处理好伤势,我定会立刻回府陪你。”
我望着裴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张若依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苦涩,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了能让张若依收获幸福,他竟与我虚情假意地周旋了这么久,想来他心里定是疲惫不堪,也着实难为他了。
宾客们陆续散去后,我缓缓走向刚刚被裴颂随手扔下的生辰礼,轻轻抬手,掀开了那层遮盖住礼物的布帛。
不出所料,正是那个我曾心心念念的东珠发冠。
我微微垂下眼眸,将布帛重新盖了回去,而后带着丫鬟神色黯然地离开了酒楼。
刚迈出酒楼的大门,就瞧见裴颂身边的侍卫匆匆迎了上来:“王妃,王爷说二小姐的手并无大碍,让小的护送您回府。”
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坚定:“先去趟珍宝铺吧,我要去查查账目。”
马车稳稳地将我送到了珍宝铺,我吩咐人找出账本递给我。
只是还没等我来得及翻开账本仔细查看,对面金玉阁的景象便吸引了我的视线。
透过那明亮的窗户,我看到张若依正拿着一根白玉发簪,轻轻地在自己的发髻上比划着,时不时还回头笑着说着些什么。而另一个人的背影,我再熟悉不过,正是我那夫君裴颂。
我望着手中的账本,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随后认真地查完了账。
刚准备起身离开,掌柜的便匆匆走到我面前,面露难色:“小姐,王爷带着侍卫把珍宝阁给围了。”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说是要清场,为他心爱之人包下店内所有的首饰。”
我微微点了点头,神色淡然:“那就全卖给他吧,价格高一些也无妨。”
掌柜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退了下去。
我牵着阿满的手,从后门悄然离开,回到了王府。
从天色渐亮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我的嫁妆箱子和所有行李都已全部装上了马车,却依旧没有见到裴颂回府的身影。
看来,是等不到他了。
我转身交代王府的小厮:“记得告诉王爷,我带人去巡庄子了。”
另一边,裴颂望着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柔声对张若依说道:“若依,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将账单都挂在王府名下,让掌柜拿着收据去王府结账就行。”
“就当做是你姐姐伤害你的赔礼,我今日还有要事,得先一步回王府了。”
张若依抿着唇,脸上露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王爷,这才什么时辰,可是着急回府哄姐姐?”
裴颂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声。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王府的侍卫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地连滚带爬地冲到裴颂面前:“王爷,不好了!”
“王妃巡庄子的路上遭遇了山匪!逃亡时马车滚落悬崖了……”
第2章 2
裴颂怔了怔,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看向侍卫:“什么?”
侍卫疼得身体不住地发颤,但还是强忍着又复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我们等人为了护住王妃,兵分两路,可山匪人数实在太多,流矢射中了马,马匹受惊后直接带着马车翻下了悬崖……王妃没来得及从马车里出来。”
裴颂愣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随即愤怒地掀翻了摆在桌面上的所有首饰:“放屁!本王明明和王妃说好要一起去巡庄子的,她不可能自己独自前往!”
“就算她自己去,为什么没人来知会本王一声?”
裴颂这突如其来的暴怒,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愣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凝滞了一瞬,一个王府小厮终于挣脱了旁人的控制,扑通一声跪到了裴颂面前。
“王爷!王妃在府中等了您整整一天,见入夜了您还没回来才独自去的,临走前特意派小人来告知,只是没想到,小人刚到就被侍卫拦下了,说……”
裴颂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怒喝一声:“说什么!”
“说王爷正在陪心上人选首饰,任何人都不能打搅。”
裴颂犀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侍卫,眸光如利刃般犀利:“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人打搅这种话?”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躁与不安,甚至大步冲上去,狠狠地给了那侍卫一拳:“说话!”
侍卫脸色苍白如纸,看向张若依:“王爷,二小姐说您下的命令,所以我才拦下了小厮,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张若依见侍卫供出了自己,连忙换上一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表情:“王爷,我只是很贪恋您陪我的时光,真没想到姐姐会出事,您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裴颂不发一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抓着张若依的手腕,将那只翡翠手镯用力地撸下来攥在掌心,而后转身决然离开。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张若依产生如此恼怒的情绪。
他将玉镯紧紧抓在掌心里,不停地摩挲着,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和不安,然后骑上马朝着悬崖处狂奔而去。
军队的火把将崖底照得如同白昼,近千人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直到士兵们扶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出现。
裴颂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冲到女子身前,将她紧紧拥进怀里:“若音,你吓坏我了,有没有事?摔没摔到哪里?”
怀中的女子身体轻颤,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恐慌。
她用力将裴颂推开,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王爷,您认错人了。”
“王妃娘娘她……”
她从怀里掏出带血的布帛,颤抖着送到裴颂眼前。
裴颂心中的恐慌如潮水般弥漫开来,他下意识抗拒去接那点残破的布料。
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将布料捏在掌心中。
他颤抖着抚摸上面的血迹和花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认出来了。
今日他的王妃穿的就是这一身衣服。
“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王的王妃呢!”
裴颂突然暴怒,猛地扼住女人的脖颈:“是不是你将王妃藏起来了?说,你想要什么?金银,身份,本王都可以给你!”
女人艰难地喘息着,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落下来:“王爷……王妃已经去了!”
已经去了。
这四个字落入裴颂的耳朵里,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击打他的脑子,疼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他晃了晃身子,无力地跌坐在地,指着女人:“你见到王妃了吗?”
女人泪流不止,连连摇头:“奴婢是王妃娘娘的陪嫁侍女,一直为王妃管理名下的嫁妆商铺、田庄。这次奉王妃之命再次接应,没想到遭遇了山匪。”
“奴婢看到马车翻下悬崖后,第一时间就带人下去寻找王妃的踪迹,可悬崖下是山林,深夜的雾气浓重,寻找困难,火把还引来了不少凶兽。”
“直到士兵们到来,才有于丽对付猛兽,继续寻找王妃。”
“只是……”
女人说着又哭了起来:“奴婢见一头猛虎满口鲜血在啃食着什么,想将猛虎赶走查探,可它竟叼着那具残骸离开了,只找到了一片衣角……”
“王爷,王妃娘娘已经不在了!”
裴颂面色苍白如纸,听完女人的话只觉得天地不断旋转,心脏带着尖锐的刺痛,不停地跳动着,整个人如同浸泡在冰水中一样寒冷。
他想抓住什么,动了动手指,却只能将带血的衣服碎片紧紧握在手里。
鲜红的颜色充斥满裴颂的双眸,下一刻,他突然间就失去了知觉,昏睡过去。
侍卫们瞬间慌了神,七手八脚地背起裴颂:“快,送王爷回府,找太医!”
裴颂靠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不过几天时间,他就消瘦了不少,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
一旁的小厮将一封信递到他手上:“王爷,这是婢女收拾王妃书案时找到的。”
信封上的小楷他非常熟悉,熟悉到令他恐惧,一时间他竟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打开看看信里写了什么。
顿了顿,裴颂像是下定了决心,干脆利落地撕开信封,将信拿出来一字一句地仔细阅读。
“王爷,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心情复杂。”
“当初沈庸悔婚,我成了整个京中的笑话,被造谣说身患隐疾,所以才被夫家嫌恶。”
“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来求亲时,我正站在白绫前,想要了断生命。是你的深情告白救了我,让我不至于凄惨死去。”
“对我来说您是救赎,是救命稻草,是黑暗中照进生命的光。我爱你,敬你,以为能这样和你相知相爱的走到白头,可没想到,一场中秋家宴摧毁了我心中的爱情。”
“我知道了一切,我是张若依幸福路上的阻碍,所以你将我娶回王府。得知一切的时候我不怨你也不恨你。”
“因为你曾是那个将我从深渊中拉出的人,可为何,你竟会偷走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转手赠予张若依!甚至,连我多问一句的资格都不给!”我声泪俱下,心中满是悲愤与不解,那些过往的温暖与如今的背叛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窒息。
“我真的累了,心也被伤得千疮百孔。我想去庄子上寻一处宁静之地,好好静一静。等我回来,我们便和离吧。我会永远地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成全你们所有人,你们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爱恨纠缠,从此与我再无半点瓜葛。”我眼神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
“裴颂,别忘了在和离书上签下你的名字。”我目光冷冷地扫过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解脱的轻松,又有对曾经感情的不舍。
裴颂捏着信纸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信封也跟着微微晃动,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离别而哀伤。一封和离书,如同一片沉重的乌云,缓缓坠落。
他愣怔地盯着那封和离书,眼神空洞而迷茫,久久都缓不过神来。他或许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与他相濡以沫的人,如今竟会如此决绝地要离开他。
皇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令人心酸的场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惋惜。他将和离书塞进裴颂手里,语重心长地说:“和离吧,这是她死前唯一的遗愿。”
裴颂强撑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双目猩红,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又似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他不断捶打着被子,声音嘶哑地喊道:“她怎么会知道?谁告诉她的!”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在质问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他。
皇帝身后的侍女走上前,伏跪在地,语气哽咽,带着哭腔说道:“王爷,中秋家宴那日王妃娘娘去紫宸殿谢恩,自己听到的,那天……”她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娘娘哭得很伤心。”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让人忍不住为之动容。
裴颂咬着牙,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他想起那夜,我独自在御花园吹着冷风,眼角似有水光闪烁。那一刻,他为何没有察觉到我的悲伤,为何没有上前安慰我?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摄政王妃去世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连带着几人之间那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摄政王府、济宁侯府和张府全都被这汹涌的流言所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枷锁束缚着。朝堂上的弹劾声如雪花般纷纷涌现,那些大臣们似乎都找到了攻击的目标,纷纷指责着各方的不是。
百姓们对于我的死因更是猜疑不定,各类说法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甚至还流传出不少版本的话本,那些话本中,将事情描绘得更加离奇曲折。
话本中说,张若依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伙同济宁侯世子沈庸和摄政王裴颂,一起逼死了我。还说我被裴颂虐待,不堪受辱,最终选择了自戕而亡。这些话本传得沸沸扬扬,仿佛我就是那被命运无情捉弄的可怜人。
等这些话本传到江南的时候,已经入冬了。江南气候温暖,即便入了冬,也如同春天一般,湿润又舒适。那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世外桃源。
我和贴身侍女阿满正坐在院子里,和外祖父说着从小到大的糗事。那些往事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浮现,让我们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在院子里回荡,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当初在悬崖边告诉裴颂我死了的侍女阿兰,在这天终于赶到了江南。她风尘仆仆,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笑眯眯地看向我,兴奋地说:“小姐,阿兰不辱使命!”那模样就像一个完成了艰巨任务的勇士。
我将手里的琥珀核桃塞进她嘴里,也笑眯眯地说:“辛苦你替我善后啦,阿兰!”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我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嚼碎核桃,将这段时日京中发生的事娓娓道来,仿佛在讲述一个精彩的故事。“这几个月,摄政王像是发了疯一样,日日夜夜都要去悬崖下边,见到老虎就剖腹,说一定要找到他的王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诧异地挑眉,心中暗自嘀咕:“这还真是发疯,老虎又没做错什么,何必如此残忍。”
阿兰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听王爷身边的小厮说,他不敢入睡,只要入睡必会梦魇,每次都哭着喊小姐你的名字。”听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又被理智压了下去。“他荒废朝政,陛下没办法,只好让太医守着他入睡,见他有梦魇的迹象就施针扎晕,这才没熬疯。”我无所谓地笑笑,心中想着:“那还真是可惜,我特意假死成全他,他反倒受不了了。”
“不止这些,沈庸和张若依也上演了一出好戏。”我眼睛一亮,连忙招呼阿满端些茶水果子来,兴奋地说:“他们两个怎么了,你仔细说!”阿兰笑了一声,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摄政王为张若依准备的发冠被酒楼的小二看见了,再加上小姐假死后的流言,百姓们胡乱传,竟然也算将事实还原了八九不离十。”
“沈庸觉得张若依勾三搭四,要将她休出家门。”我心中暗自好笑,想着这沈庸也真是小心眼。“这张若依也丝毫不惧,接了休书就跑去了摄政王府门口,当着京城百姓的面剖白心意,说愿意嫁给摄政王做正妻,只是被摄政王府的侍卫打出去了。”我沉默了一瞬间,觉得有些看不明白这局面了,仿佛陷入了一个复杂的迷宫。
不过我也懒得细想,既然已经远离了京城,就不愿意让那些烦心事侵占我的时间。满足好奇心之后,我就让阿兰去休息了,自己则开始整理江南的生意。
外祖家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富户,生意遍布全国,只可惜此生只有我娘一个女儿。我娘去得早,这生意就全部落到了我的头上。自从来了江南,我就开始跟着外公学习,一点点将生意揽到自己身上,让他老人家颐养天年。
最开始我会觉得累,每天都要面对各种繁琐的事务,仿佛有做不完的工作。但上手之后,看着每日白花花的银子进账,只剩下高兴和兴奋。那沉甸甸的银子,仿佛是对我努力的最好回报。我甚至觉得,下半辈子和银子过也很好,至少不用再为那些感情的事烦恼。
只是外祖父不允许我这样。他总是说,女人还是要有个依靠,不能一辈子都和银子打交道。在我生辰这天,他神神秘秘地说送我一份礼物。
我被他拉着走到前厅,赫然看见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阳光。他看见我之后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弯腰作揖:“张姐姐好。”那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觉格外舒服。
我被他眉眼中的阳光明媚震惊到,久久不能回神。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他靠近两步,垂头看我,温柔地说:“张姐姐?”我深呼吸一口气,后退一步,偏头避开他璨若星河的眸子,看向外祖,心中有些慌乱:“外祖父,这是?”
外祖父对我挤眉弄眼,那模样十分滑稽,笑着说:“这是你的未婚夫季洲啊!”我蒙了一瞬间,心中暗自嘀咕:“又冒出来个未婚夫?我到底几个未婚夫?”
“当年你母亲回门,可是给你指腹为婚了!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呢!这小子只比你小一天,这个年纪还没娶亲就是在等你啊!”外祖父越说越兴奋,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要不是你那个畜生爹为了攀高枝将你嫁给摄政王,你早就该和这小子成亲了,娃娃都能满地跑了!”外祖父气呼呼地说着,仿佛对我的父亲充满了不满。
我蒙了一瞬间,心中五味杂陈。季洲见我傻了眼,主动解围,笑着说:“宋爷爷,您别这么说,张姐姐等下可要生气了!”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感觉格外温暖。
外祖父捋了把胡子,哼笑一声:“好好好,不说了。”
“你小子今天来不是找若音有事吗?你们聊,我去找你祖父喝茶了!”说完,外祖父拄着拐杖慢悠悠离开,那背影仿佛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从容。
我叹了口气,请季洲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别介意,老顽童就是这样的。”季洲勾起嘴角,笑着说:“没事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那笑容真诚而灿烂,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我笑着点头,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膜隔在我们之间。季洲也没出声,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被手帕包裹住的东西,缓慢地在我面前打开。
我盯着他的动作,微微皱眉,心中充满了好奇。看形状,似乎是一个镯子。那手帕被一层层打开,仿佛揭开了一个神秘的宝藏。
“这是家母给我的,家母和宋姨是手帕交,当初她们怀孕时交换了信物。”季洲的声音温柔而动听,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宋姨给的,就是这只手镯。听宋爷爷说你的手镯不见了,我就想起这里还有一只,特意给你带来。”我垂眸看着这只翡翠手镯,第一眼就能看出,和娘亲留给我的那一只是一对。那熟悉的色泽,那精美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那一只我拿不回来了,但另一只却回到了我身边。残缺,又好像圆满。我的眼泪瞬间从眼眶滚落,却依旧瞪大双眼,看着季洲将手镯推上我的手腕。那手镯贴合在我的手腕上,仿佛带着娘亲的温度。
“物归原主。”季洲满意地看着,然后将手帕递给我。我接过,擦了擦眼泪,才真心实意道谢:“谢谢你,季洲。”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我和季洲总凑在一起。并没有什么旖旎的氛围,只是在真情实感的交流生意。我们坐在桌前,面前堆满了账本和文件,认真地讨论着每一个细节。
季宋两家是江南巨富,私下关系要好,生意却井水不犯河水。我和季洲接手生意,探讨的过程中一拍而合,决定合作。我们仿佛是两个默契的伙伴,无需多言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为了这桩生意,我和季洲时不时就跟着商队前往西域,以物换物,再带着西域的物件回到江南,然后再全国门店寄卖西域的物件。一路上,我们经历了风沙漫天,也欣赏了美丽的风景,那些艰辛与快乐都成为了我们珍贵的回忆。
属于我们两个的商号很快就打出名声,为了保护货物,我们又组建了镖局。那些镖师们身手矫健,如同守护神一般保护着我们的货物。一些小商队也会选择我们的镖局保护货物,我们的生意越来越红火。
一年时间,我和季洲赚的盆满钵满。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银子,我们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我和季洲在相处间也暗生情愫,互通心意。那微妙的情感如同春天的花朵,悄然绽放。
从前那些令我痛苦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被我抛之脑后了。那些曾经的伤痛,仿佛被时间抚平,只留下美好的回忆。只是我没想到,在我们准备定亲那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宋府。
张若依身着破旧不堪的衣衫,满脸都是浓烈的恨意,如同一头发狂的母兽般,站在宋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前,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大家快过来瞧瞧啊!宋家那位表小姐又要嫁人啦!”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这厚重的府门。
“京城里可还留存着一个夫婿,还有一位未婚夫在眼巴巴地等着她呢!”她的声音愈发高亢,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
“谁能想到啊,她竟然在江南又风风光光地成亲了!”
刹那间,原本安静的街道上,百姓们如同被惊动的蚁群一般,迅速聚集在宋府门口,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心中暗自思忖,这张若依究竟要闹出什么花样来。这时,我和季洲小心翼翼地扶着外祖父缓缓走出门来。
张若依脸上的神色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楚楚可怜,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带着哭腔说道:“外祖父!我是若依啊!当年母亲带着我回来住过的呀!母亲可疼爱我啦!”那声音娇柔做作,让人听了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
季洲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疑惑,用探寻的目光询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想,先看看她还要怎么表演,便示意他继续看着张若依的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