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回府当日,夫君冷眼递上和离书 我赘的是孙家,不是你
发布时间:2025-09-21 12:46 浏览量:1
真千金回府当日,夫君冷眼递上和离书。
「我赘的是孙家,不是你。」
这种不听话的,不要也罢。
我转身又找了个忠犬。
后来敌军压境,我从军赴边。
才发现那个沉默跟随我的男人,竟是名震天下的少年将军。
他掏出祖传玉佩,耳尖泛红,
「你若不愿嫁,我入赘也行。」
1
书本子上的戏码竟然让我遇到了。
做了十多年的孙府千金,突然有一天告诉我是占了别人的位置。
将我和真千金调包的嬷嬷说。
我是她当年随手买来的,根本不知来历。
爹娘觉得无所谓,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养,劝我安心住下。
可我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特别是看到真千金那瘦小的身躯,皮肤黝黑,笑起来一口白牙明晃晃的。
她得吃了多少苦啊!
我心里不痛快,就喜欢往醉香楼跑。
点上一盘花生米,以茶代酒,靠着窗户边试图将自己喝撑。
今天似乎格外热闹。
「新到的贱奴,绝对是看家护院的好手,夫人,您看看这身材。」
人牙子将最高的那个贱奴推了出来。
肩宽腰窄,虽然头发凌乱全身脏兮兮的,也挡不住凛冽的气势。
我原本还伤心着,一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醉香楼紧挨着怡香院,时常会有人牙子出没。
所以这样的场景不算稀奇。
崔湛当年就是这么被我买下来的。
想到崔湛,我心里又是一痛。
三年前,他从怡春院偷跑出来,被抓住后差点丢了性命。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我崔家人绝不做胯下玩物!」
崔湛呕出一口鲜血,溅在雪地上格外刺眼。
我当时被他这股子傲气折服,花了五百两为他赎身。
见他长得不错,给了他两个选择。
要么随我回孙府,入赘到我孙家,我保他吃喝不愁。
要么签下欠条,日后连本带利还我。
崔湛背脊微弯,指尖冻得青白。
我以为他会选第二条的。
等崔湛抬起头,眼里的不甘化成利刺,「我随你回孙府。」
就这样崔湛成了我的赘夫。
可他从不愿让我碰,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我不明白,既然不愿意,当初为何要随我回府。
他咬紧牙关,半晌才扭过头说:
「我不想欠你恩情。
「而且,我早有心上人。」
不想欠我恩情,还钱即可。
他又不愿。
「有心上人为何不早说?现在婚也成了,你这不是耽误我?」
我心里有些烦躁,看见他俊美的容貌强行压了下去。
崔湛脸色惨白,成了哑巴。
他是个很拧巴的人。
一边念着我的恩情,一边又不愿寄人篱下。
久而久之,整个人都有些扭曲。
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我一直在等哪天他能自己想明白。
可崔湛越发厌恶我。
与同窗闲聊时,他对我的存在避而不谈。
我亲手捞出的珍珠,他转手送与他人。
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崔湛斜眼看来,眼底一片冰凉。
「这等俗物,也配沾我的身?」
「你有这折腾的工夫,不如去多救两个灾民。」
「也是,你这样的女子,眼里横竖只装得下这些儿女情长。」
可这颗珍珠,正是我去赈灾的路上,路过南海顺手捞的。
我离府三个月之久。
他对我的去向竟从未在意。
后面更是在得知我是假千金后,悄悄松了口气。
真千金回府那天。
一向沉稳的崔湛失手打碎了我最心爱的琉璃盏。
我清楚地看见他眼里流露出异样的神色。
有几分温柔,有几分眷恋。
总归不是面对我时的淡漠。
当晚,崔湛第一次主动找上我。
「我赘的是孙家,不是你孙时予。」
「你既不是真千金,那我的妻主也另有其人,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让人误会了不好。」
「更何况,我早就爱慕真千金许久。」
相处了三年,我对他并非没有感情。
并且我自认为这些年对他也十分不错。
不曾逼他随我改姓。
贱籍改为良籍,供他继续读书,给他请最好的夫子。
穿的是绫罗绸缎,用的是金杯玉盏。
爹娘惯着我,连带着对崔湛的所作所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他是孙家另一个主子也不为过。
三年之久,崔湛对我竟没有一丝真情。
这叫我如何不心寒?
2
我走神时,人牙子那边吵了起来。
「不长眼的贱奴!惊了贵人还敢瞪眼!」
人牙子高高举起麻鞭。
鞭子抽打在皮肉上,声音沉闷刺耳。
听得我心头一紧。
那贱奴硬是一声不吭。
人牙子见状更是气急败坏,「你个作死的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贱奴那份倔强,像极了三年前雪地里的崔湛。
却比崔湛更多了几分野性和凶悍。
听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那高大威猛的贱奴脸上有道狰狞的疤,吓哭了贵家小姐。
眼见那鞭子又要落下,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我鬼使神差地开口:
「住手!」
那边的嘈杂静了一瞬。
人牙子诧异地回头看我。
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这位小姐可是看上哪个了?这个模样虽凶了些,但力气大能干活。」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贱奴面前。
我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污垢和血痕交错,那道疤从额角划过眉骨,没入杂乱的鬓角。
我问他:「为何不道歉?」
他眼皮都没抬,像是没听到我的话。
我淡淡道:「吓哭人了总归是你的不是,低个头,或许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他终于有了反应,声音沙哑:「对不起。」
「晦气!」
贵家小姐低声骂了一句,捂着手帕扭头走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跟这个贱奴一样,喜欢认死理。
同一件事,明明只要稍微改个态度,便是另一个结局。
就像我跟崔湛。
既然始终无法将他捂热,那我吃个亏,不要他了便是。
为何非要让自己吃苦?
三年的付出我全当喂了狗。
这世间哪里寻不到听话的夫君。
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
我眯着眼打量眼前的男人,「多少钱,我要了。」
人牙子报了个数。
买倒是买得起,只不过日后得喝西北风了。
咬着牙付了钱。
回头看去,男人还站在原地。
我挑眉,「怎么,还不想走?」
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迈开了腿。
步履沉稳地跟在我几步远的地方。
3
我给他取名孙安,跟我姓。
问他是哪里人,可曾有其他亲人。
孙安眼里闪过迷茫。
「罢了,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嫁给我做赘夫。」
「二,签下欠条,日后还钱与我。」
我将曾经对崔湛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孙安沉默了片刻,做出了一个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
「您买下的是奴隶,那便是奴隶。
孙安没有选择,此生都是您的奴。
「我会用性命护主人周全,至死方休。」
我愣住了。
震撼之余,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忠诚吗?
「起来吧,记住你今天的话。」
「只要听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若有二心……」
我没有说下去,但他应该明白。
孙安站起身,姿态全然臣服。
目光垂落,不再与我对视,「是,主人。」
我带他回了孙府。
又命两个得力的小厮带他去沐浴换衣。
没有刻意隐瞒,孙家假千金带回一个男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府内。
此刻我正坐在院里喝茶,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安置孙安。
要不让他同我一起参军吧。
无论如何我都不好意思再留在孙府。
爹娘的爱本来就该独属于真千金一人,我没脸再分一杯羹。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崔湛直接掀帘闯了进来,手里紧紧捏着一卷纸。
他甚至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语气隐隐有些怒气,「你怎么能随便带来历不明的男人进府?」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从前他对我冷淡疏离,视若无睹。
如今我带回个人,他倒摆出一副关心我安危的架势了?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花枝,语气讥讽:
「你以什么身份来过问我院子里的事?」
「我既然敢买,自然也担得起,你少管闲事。」
崔湛被我的话一噎,脸色更加难看。
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似乎在强行压下怒火。
最终将手里的那卷纸「啪」地一声拍在石桌上。
仔细一看,是一封和离书。
崔湛冷笑一声,「好,好得很。
「我们还未和离,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另寻新欢。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给你留什么体面,这和离书,你签了罢。
「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我看着他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
心底最后一丝不舍和难过彻底消散了,只剩下荒唐和可笑。
崔湛是不是忘了,他是入赘我孙家。
赘夫有什么资格提和离?
只有被我休弃的份。
我小抿了一口茶,「把东西拿走,我是不会和你和离的。」
崔湛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眼神轻蔑。
「你为何非要纠缠我?
「我并不爱你,当年的恩情,这三年来我已经还完。
「求你成全我和念可。」
他口中的念可,正是真千金。
心里一片荒谬感。
我正要开口,门外传来通报。
「小姐,孙安带来了。」
帘子被丫鬟撩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迈了进来。
「主人。」
孙安朝我行礼。
我抬眼看去,呼吸不由得一滞。
方才那个脏污狼狈的男人消失了。
站在那里的孙安,换上了一身深青色的干净布衣。
布料普通,却被他挺拔魁伟的身躯撑得极有气势。
疤痕之下的五官深刻如刀削。
他站在那里,就自带一股沉稳而可靠的气场。
与一旁穿着绫罗绸缎,满身书香气息却尖酸刻薄的崔湛相比……
高下立判。
我毫不掩饰目光里的惊艳。
崔湛也看到了孙安,皱起眉,「孙时予,你别以为随便男人回来就能刺激到我。
「就算你找遍天下所有的男人,在我眼里,你也永远——」
「崔湛。」我打断他,声音平静。
我拿起那封他所谓的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