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有名的铸剑师 他却以我杀孽过重为由
发布时间:2025-09-21 11:16 浏览量:1
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有名的铸剑师。
他却以我杀孽过重为由。
将我淬炼百年的神剑,赠给了连鸡都没杀过的小师妹。
「阿鸾,你的剑太冷会伤了它。而清月纯良,正可温养剑灵。」
师妹亦出言讽我:
「若一柄剑就可抵你百年苦修,师姐也不过如此。」
日日苦修落得如此结局,最疼爱我的师尊也拂袖而去。
我看着夫君护着小师妹,心中只一片平静。
罢了。
他们不知道,此界倾覆,只剩最后一百天。
而我,也终于可以回家了。
1
我走下高台时,没有人敢拦我。
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目光里混杂着怜悯与幸灾乐祸。
「师姐,何必如此执着?」
林清月追了上来,语气天真又残忍:
「师兄也是为你好,你的戾气太重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堕入魔道的。」
我脚步未停,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让开。」
她却不依不饶地跟在我身侧,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
「师兄他为了你的道途,不惜背负骂名将神剑交给我来蕴养,我日夜承受剑气反噬之苦,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
强行出关闯入现场,我提着一身灵气,眼中几乎泣血。
我忍着痛轻笑一声: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替我承受了本该属于我的荣耀,替我承受了执掌神剑的风光?」
林清月被我的眼神看得一窒,脸色白了白,随即眼眶就红了,泫然欲泣地看向高台之上。
「师兄,你看师姐她……」
谢青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教诲的意味:
「站住!为夫的话,你现在是听也不听了么?」
他缓步走下台阶,来到我们面前,自然而然地将林清月护在身后,仿佛我才是那个会伤人的恶兽。
我终于停下,却没有回头。
风吹动我鬓角的碎发,像无声的嘲讽。
「谢宗师。」
我刻意用了疏离的称谓。
「神剑已归了新主,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总该让你明白何为真正的剑道。」
他声音清冷:
「剑者,心之刃也。你的心已经乱了,怎配执掌神剑?此番磨砺,正是要你静心反思。」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荒唐。
「所以夺我道途,断我前路,仅仅是为了让我反思?」
「正是如此。」
他答得理所当然:「待你何时磨平了这身棱角,我自会将剑还你。」
我解下腰间那枚曾与他一同在心火中淬炼的同心玉,这是我们结为道侣的信物。
我曾以为,它能维系我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温暖。
如今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同心玉脱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他脚下,没有碎裂,只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轻响。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斩断了我们之间百年的纠葛。
「谢青辞,从此以后,我的道,我自己走。」
我转身离去,再未回头。
他没有再唤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同心玉,神色不明。
我终于明白,谢青辞不是不懂爱,他只是不爱有棱角的我。
他想要的,是一柄收在鞘中的剑,而不是能与他并肩、甚至光芒盖过他的绝世神兵。
2
师尊的责罚很快便下来了。
废我首席弟子之位,入后山思过崖,面壁百年。
百年前,我姜栖鸾是宗门最耀眼的天才,剑指之处,万魔辟易。
百年后,我成了道心蒙尘、被夫君当众夺走本命神剑的弃子。
宗门上下,无人为我求情。
他们都认为,谢宗师此举,乃是为了匡正我的剑心,是为我好。
而我不知悔改,活该受罚。
胞妹以灵鹤传书,哭着劝我服软:
「姐姐,谢青辞乃当世奇才,他既如此说,必有他的道理。你且忍一时,待他气消了,夫妻哪有隔夜仇?」
我将信纸付之一炬,灵火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像是在祭奠我那死去的百年痴心。
在思过崖的日子安静得可怕。
我不再练剑,每日只是盘膝而坐,静观天边那道裂痕。
它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像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天际。
灵气日益混乱,山下的灵植开始枯萎,连思过崖的罡风都带上了一丝毁灭的气息。
这方天地,病了。
病入膏肓。
而我这个本该是药的人,却被他们亲手打断了手脚,囚禁于此。
师尊偶尔会来看我,见我沉静安然,很是欣慰,以为我终于懂得了收敛锋芒。
「如此甚好,待你心性稳固,为师便去寻谢青辞,让他将神剑还你。」
他们看轻了我。
我若想走,这天下无人能困住我。
这日,谢青辞竟来了思过崖。
他依旧一袭玄衣,风姿卓然,只是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我看不懂的烦躁。
「阿鸾。」
他先开了口,语气像是恩赐:「崖上清苦,我给你带了些聚灵丹。」
他说着,便将一个玉瓶放在我身前的石桌上。
我眼都未睁,淡淡道:
「无功不受禄,宗师还是拿回去吧。」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说出了真实来意:
「清月根基尚浅,驾驭不了神剑,时常被剑气反噬,经脉受损。你可有化解之法?」
我睁开眼,平静地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此剑既已认她为主,我一个外人,能有什么法子?谢宗师乃铸剑大家,难道比我还不知如何安抚剑灵?」
我的疏离让他皱起了眉。
「你还在怪我?」
他走近几步,语气软化了些。
「我知道你委屈,但你那般桀骜的性子若不加以打磨,将来如何做我的妻子,与我一同问鼎大道?」
我终于又笑了,笑得眼底发冷。
「你的大道我不稀罕。」
他倾身过来,似乎想抓住我的肩膀,被我侧身避开。
「阿鸾,别闹脾气。」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与疲惫:
「你这野性不收一收,我如何放心将后背交给你?」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我曾爱慕了百年的面容,此刻却只觉得陌生又可笑。
「你的后背?」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讥讽:
「谢青辞,你是不是忘了,百年前妖魔围山,是谁为你挡下了魔君的致命一击?」
「八十年前秘境崩塌,又是谁背着重伤的你,斩出了一条生路?你问我如何放心将后背交给我?」
「那我倒想问问你,你又是如何放心,将我的后背捅得鲜血淋漓?」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剑,刺得他脸色骤然一白。
他似乎想辩解什么,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话来。
那些过往,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
「那……那是不同的。」
半晌,他才艰涩地开口:
「那时你是我的道侣,我们同生共死是应该的。可如今你的剑心已偏,我不能再放任你……」
「够了。」
我打断他,再也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谢宗师,我的剑心如何不劳你费心。」
「你若真是为了林师妹好,不妨废了那剑的灵性,改成一柄寻常仙剑,自然就不会有反噬之忧了。」
「胡闹!」
他勃然色变:
「那是我毕生心血,怎能轻易毁去!」
「你的毕生心血,却不是我的。」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道不同不相为谋。请回吧。」
他站在原地,气息浮动,显然是动了真怒。
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罢了,没想到你竟当真如此冥顽不灵!」
他拂袖而去,带着一身寒意。
3
天地异变越发明显,终于惊动了宗门闭死关的太上长老们。
古老的宗门神钟被敲响,声传万里。
灵脉开始枯竭,新入门的弟子甚至无法引气入体,宗门上下人心惶惶。
而关于谢青辞的流言,也悄然传开。
听说他为了压制林清月体内的狂暴剑气,耗尽了自己珍藏百年的九转金丹,甚至不惜以本命精血为引,为她布下护身大阵。
宗门内对他偏心至此的微词渐渐多了起来。
这日,几个与我交好的师弟师妹偷偷来看我。他们带来了我最爱喝的桃花酿,还有山下最新出的话本子。
「大师姐。」
为首的小师弟看着我,眼眶发红:
「外面都乱套了,大家都说是天道要惩罚我们了。长老们四处查探也查不出原因,大师姐,你在这里真的好吗?」
我接过酒坛,浅酌一口。
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却暖不了这段时间以来沉寂的心。
「不必为我担心。」
我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
「你们要做的是好好修行,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未来的路怕是不好走。」
他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道嫩黄色的身影出现在思过崖入口,是林清月。
她身边站着谢青辞。
他看起来清瘦了些,眉宇间的疲惫更重了。
谢青辞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与师弟师妹们的身上。
尤其是在看到我手中的酒坛时,眼神骤然变冷。
林清月故作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长长的睫毛掩去了所有情绪:
「呀,原来师姐在思过崖上也不孤单呢,有这么多师兄陪着,想必这面壁思过的日子,也过得十分热闹吧?」
为首的小师弟顿时涨红了脸,想要为我辩解:
「林师妹,你别误会,我们只是……」
「误会。」
只见谢青辞上前一步,将林清月护在身后,目光冷冽地看着我。
「思过崖乃清修之地,不是让你呼朋引伴饮酒作乐的地方。你的悔过之心就是如此吗?!!」
他摇了摇头,仿佛受不住打击一般,整个身子晃了晃:
「罢了,我竟看不出你是这种性子的女子,招蜂引蝶,思过期间还与师兄弟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师弟们大抵也从未见过有这一面的他。
他们面面相觑,开口为我辩解道:
「谢宗师,师姐她从来就不是那般女子!你怎能听信林师妹一句话,便随意揣测自己的道侣!」
「是啊,不过一个入门没多久的小师妹,我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凭什么空口污蔑我们和师姐的清白!」
更有甚者,摩拳擦掌,当场就要给林清月好看。
谢青辞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对我怒目而视。
「是你?是你跟他们讲了清月的不好?」
我摇摇头,笑出了声:
「谢青辞,你与我,云泥之别。」
只想嘲讽曾经的自己,把谢青辞奉为道途上的圭臬百年,尚不得他一句温言软语。
林清月几句娇憨软语,就让他软了心肠,甘为护花之人。
也让他忘记了我原本锋芒的性子。
谢青辞是天生的铸剑师,一手锻造之术出神入化,惊才绝艳。
初出茅庐便铸出仙品,引得天下修士争相求取,山门险些被踏破。
仙剑出世那日,天降异象,霞光万里,引得无数大能侧目。
曾几何时,他锻剑的身影,比漫天霞光更让我心折。
我以为我懂他的孤高,为他踏遍万水千山,寻来北海寒铁、南明精金。
又为他绘尽天下剑谱,耗尽心血。
我曾以为我们是世间最契合的道侣。
神剑镇世出鞘之日,便是我与他共证大道之时。
思及此处,我拖着疲惫的神魂走进洞府深处,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奇珍异铁、剑谱图样。
这些曾是我对他无声的爱意。
如今看来,却是我百年痴傻的罪证。
指尖燃起一簇凤凰真火,我毫不犹豫地将它抛了过去。
「轰——」
灵火瞬间吞噬了一切。
火光映在我毫无血色的脸上,也映入我空洞的眼眸。
这把火烧尽了百年纠葛。
也烧尽了我曾以为能与他并肩的,那一场天大的笑话。
4
凤凰真火在我身后熊熊燃烧,将冰冷的石壁都映得一片暖红。
刚迈出一步,一道裹挟着怒气的气息,便以一种近乎撕裂空间的速度,骤然降临在我的洞府之外。
「姜栖鸾!」
是谢青辞。
他的声音里再没有了往日的清冷从容,而是充满了不敢置信的震惊。
我脚步未停。
「轰——」
洞府的结界被他一剑斩碎,碎石四溅。
他冲进来,死死地盯着那片火焰,俊美的脸庞上血色尽褪。
「你疯了?」
他喃喃自语。
「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过。」
我终于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迎上他震惊的目光。
「你怎么敢将它们全都毁了?!」
「我的东西,为何不敢?」
我反问。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色煞白。
只好僵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满是荒谬与不解。
5
洞府内的火焰渐渐熄灭,只留下一地灰烬。
我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
他拦在我面前,双目赤红,死死地攥住我的手腕。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字一顿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我垂眸,看着他紧握我的手,眼神没有半分波澜。
「放开。」
「你不说清楚,我绝不放手!」
就在这时,林清月也跟了上来。
她福身一礼,姿态放得极低。
「师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神剑我还给你就是了!求你,别再生师兄的气了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要去拉谢青辞的衣袖,似乎是想劝解。
然而,当她那只纤细白皙的手臂从宽大的袖口中伸出时。
那本该点着代表女子贞洁的朱红守宫砂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
浑身血液直冲头顶,我几乎站立不稳。
那一瞬间,我清晰地听到了心弦彻底断裂的声音。
百年相伴,百年情深。
我曾以为,他谢青辞再如何自大偏执,于情之一事上,终究是清白的。
原来连这点可怜的念想,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浑身颤抖,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
「滚开,放开我,我嫌脏!」
谢青辞的目光也扫到了,他的身体骤然一僵,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下意识地就想甩开我的手去解释什么。
「不是的,阿鸾,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没有把持住自己!」
林清月像是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触电般飞快地缩回手,用袖子紧紧遮住手臂。
她脸色惨白,惊慌失措地看着我,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拼命地摇头。
「不是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