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剜我双眼害我惨死, 重生后我将毒簪献给祖母, 联手废太子

发布时间:2025-08-24 18:25  浏览量:1

我死在永安二十七年的冬天,被我亲姐姐剜了双眼,灌下毒酒。再睁眼,却回到了永安二十年,她送我那支要命的毒簪子这天。

“妹妹,这是姐姐特意为你求来的碧玉七宝簪,明日祖母寿宴,你戴上定然是全场最瞩目的。”

苏青青笑得温婉,将一支通体碧绿、点缀着细碎宝石的簪子递到我面前。

上一世,我欢天喜地地收下,戴着它参加寿宴,结果簪头淬着的慢性毒素,让我在半年后容貌尽毁,身体衰败,最终成了她登上后位的垫脚石。

这一世,我看着那支簪子,它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我笑了,接过簪子,故作惊喜地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姐姐对我真好!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能就这么收着,我们去给祖母瞧瞧,让她也高兴高兴!”

苏青青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这簪子是西域奇毒,无色无味,需长期佩戴才会发作,短时间接触根本无碍。她自然不怕被祖母看,只是……

她很快恢复了笑容:“好啊,祖母见了定会夸我疼你。”

我拉着她,步履轻快地走向祖母的松鹤堂。

祖母正在闭目养神,听见我们进来,才缓缓睁开眼。

“祖母,”我抢先一步,将簪子高高举起,“您看,这是姐姐送我的寿宴贺礼,漂亮吧?”

苏青青温顺地站在一旁,等着祖母夸赞。

祖母是识货的,看了一眼便点头:“是好东西,青青有心了。”

“是啊,”我笑意盈盈地接过话头,“姐姐说,这簪子能让人变得特别瞩目呢!祖母,您说,这么好的东西,是不是该配个更尊贵的人?”

说着,我不等任何人反应,直接将那支碧玉簪插到了祖母鬓间的发髻上。

“祖母您看!您戴上才叫雍容华贵!明日您戴着它,定能福寿安康,百邪不侵!”

苏青青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惊恐地想上前取下簪子,却被我一把按住。

“姐姐你做什么?这是我们送给祖母的孝心,你怎么能拿回来?”我大声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不解。

祖母何等精明,立刻察觉到了苏青青的失态。她皱起眉,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簪子:“青青,怎么了?这簪子……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有!孙女只是觉得这簪子太年轻了,怕唐突了祖母!”苏青青的声音都在发颤。

这簪子是她母亲柳姨娘托人从黑市弄来的,毒性只有她们母女知道。如今被我插在一家之主的老太太头上,她怎能不怕?

我心底冷笑。怕?这才刚刚开始。

我故作天真地说:“怎么会唐突呢?这是姐姐的心意,也是我的心意呀!祖母,您就戴着吧,千万别摘下来,不然就是不疼我们姐妹了。”

我一句话,堵死了苏青青所有的路。

祖母本就偏爱我这个嫡女,见苏青青反应古怪,心里已起了疑。她淡淡地瞥了苏青青一眼,对身边的张嬷嬷说:“去,把宫里赏的千年人参取一根来,赏给青青,让她压压惊。”

赏赐是假,敲打是真。

苏青青白着脸跪下谢恩,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将我刺穿。

我视若无睹,依偎在祖母身边,心里一片冰冷。

苏青青,柳姨娘,还有那个为了权势将我推入深渊的太子……上一世你们欠我的,这一世,我会连本带利,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第二天寿宴,祖母果然戴着那支簪子。

苏青青和柳姨娘整场宴会都坐立难安,频频望向祖母,生怕她老人家出什么意外。

而我,则利用这个机会,做另一件事。

宴会进行到一半,宾客们纷纷献上寿礼。轮到我时,我并未拿出什么奇珍异宝,而是呈上了一本手抄的佛经。

“孙女知道祖母礼佛,特意为您抄写了《金刚经》,愿祖母福泽绵长。”

祖母十分欢喜。

就在这时,苏青青也款款上前,她手里捧着一幅画。

“孙女不才,作画一幅,祝祖母寿比南山。”

画卷展开,是一幅《松鹤延年图》,笔法老道,意境深远,引来满堂喝彩。

太子赵恒更是毫不掩饰地赞道:“青青表妹才情过人,此画堪比大家手笔!”

上一世,苏青青就是凭着这幅画,博得了“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也成功引起了太子的注意。

可他们都不知道,这幅画,根本不是她画的。

我看着她沐浴在众人赞美中的得意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缓缓起身,走到画前,故作好奇地指着画的落款处:“咦?姐姐,你这印章……怎么和我前几日在外面淘到的一个旧印章一模一样?”

说着,我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石印,那石印的材质和刻法,与画上的印章如出一辙。

苏青"巧合罢了!"苏青青厉声说道,眼神有些慌乱。

我却不理她,自顾自地对众人说:“我买这印章的时候,那个老板说,这是前朝一位叫‘松溪居士’的落魄画师的遗物。那位画师擅画山水松鹤,可惜一生不得志,画作大多遗失了。我还觉得可惜呢,没想到姐姐的画风竟与他如此相似,连印章都一样,真是奇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

宾客中不乏懂行之人,立刻有人窃窃私语。

“松溪居士?我好像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个名字,确实是画松鹤的大家。”

“这……难道是临摹的?”

“临摹能临摹到连私印都一样?怕不是……盗用吧?”

太子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刚刚才盛赞过苏青青的才情,如果这画是假的,那他的脸面何在?

苏青青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没有!这画就是我画的!苏晚,你休要血口喷人!”

“姐姐别急啊,”我慢悠悠地说,“我只是说巧合。或许是姐姐心慕那位前辈,所以才特意仿了他的印章和画风呢?只是,姐姐为何不早说?害得太子殿下都误会了,以为这是姐姐独创的呢。”

我一番话,看似在为她解围,实则坐实了她“模仿”甚至“抄袭”的罪名。

才女之名,最重原创。一旦沾上抄袭的污点,就全完了。

苏青青百口莫辩,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求助似的望向柳姨娘。

柳姨娘连忙出来打圆场:“小孩子家家的,不过是学习前辈画风,晚儿何必如此较真?”

“姨娘说的是,”我顺从地点头,“是我想岔了。不过,既然是学习,总该有个出处。姐姐,你不如就告诉大家,你是从哪本画册上学到松溪居士的画的?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一起学习学习。”

我步步紧逼。

因为我知道,苏青青根本拿不出什么画册。这些画,都是柳姨娘早年从一个穷困潦倒的画师手里低价买来的,然后一直藏着,就为了给苏青青铺路。

苏青青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苏二小姐的画,本王倒是见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一个身穿玄色王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正淡淡地看着这边。

是靖王,萧澈。

当今圣上最不受宠的九皇子,三年前坠马伤了双腿,从此不良于行,性情也变得孤僻冷戾。

上一世,我与他毫无交集。他就像一个透明人,在京城的权贵圈里没有任何存在感。直到我死后,才从害我之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这个被所有人忽视的残废王爷,才是最后坐上那个位子的人。

他一直在伪装。

此刻,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看着我,带着一丝探究。

我心中一凛。他怎么会出来说话?

只听萧澈继续说道:“三个月前,本王在城西破庙,见过一位游方画师作画,其笔法意境,与苏二小姐这幅,倒有九分相似。想来,苏二小姐是师从那位高人?”

他这话一出,苏青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是、是的!王爷说得没错,我正是得了那位高人的指点!”

她以为萧澈是在帮她解围。

我却知道,他这是递过来一把更快的刀。

我立刻接口:“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那位高人现在何处?女儿也想去拜访学习。靖王殿下,您可知他的去向?”

我将问题抛给了萧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萧澈转动着轮椅,缓缓来到画前,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画卷的右下角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轻轻一捻。

那里的宣纸被揭开薄薄一层,露出了下面一个模糊不清的字迹——“赠吾女”。

“看来,那位高人早已将此画赠了人。”萧澈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不知苏二小姐,是那位高人的……女儿吗?”

全场死寂。

苏青青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谎言被当众戳穿,还是以这种无可辩驳的方式。

祖母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孽障!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柳姨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苏青青哭喊道:“老夫人饶命!青青她只是一时糊涂,爱慕虚荣啊!”

一场好好的寿宴,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苏青青被罚禁足佛堂三个月,“京城第一才女”沦为“京城第一笑话”。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宴会散场时,我特意走到萧澈面前,对他福了一福。

“多谢王爷今日解围。”

萧澈坐在轮椅上,仰头看我,那双眼睛像寒潭,能看透人心。

“苏大小姐的谢礼,未免太轻了。”他淡淡地说。

“那王爷想要什么?”我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动轮椅,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清楚,这个人,已经注意到我了。

这正是我想要的。

要复仇,光靠我自己,力量太单薄。我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

而萧澈,就是最好的人选。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有意识地接近萧澈。

我知道他每周三都会去京郊的灵泉寺。上一世,太子的人曾想在那里暗杀他,但被他轻易反杀。

我提前一天,就在灵泉寺附近的山道上“偶遇”了他。

当时,我正假装采药,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正好滚到他的轮椅前。

“王爷恕罪,民女不是故意的。”我狼狈地爬起来,膝盖磕破了,渗出血丝。

他的侍卫长风立刻拔刀护在他身前。

萧澈却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他的目光落在我流血的膝盖上,又看了看我篮子里那几株平平无奇的草药,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苏大小姐金枝玉叶,也会亲自采药?”

“闲来无事罢了。”我低着头,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不小心崴了脚,怕是走不了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笨拙的借口。

萧澈没有戳穿我。他沉默了片刻,说:“上车。”

他的马车很宽敞,但陈设简单,只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我坐在一角,与他保持着距离。

马车缓缓行驶,车厢里一片寂静。

我偷偷打量他。他闭着眼,侧脸的线条冷硬而完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不像个阴鸷的王爷,反倒像个病弱的贵公子。

可我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的雷霆手段。

“苏大小姐,”他忽然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心头一跳,知道他已经看穿了我的伪装。

我索性不再演戏,坐直了身体,迎上他的目光:“我想和王爷做个交易。”

“哦?”他挑了挑眉,“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交易?”

“我能帮你,”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他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本王想要的,凭你?”

“就凭我知道,明日午时,太子太傅李文海的管家,会带着一本秘密账册从城南的悦来客栈后门离开,那上面,记录了太子私吞赈灾款的所有证据。”

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萧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警惕。

太子私吞赈灾款,这件事极为隐秘,上一世是两年后才被爆出来的,直接导致了太子被废。

我如今提前说了出来,对他而言,无异于平地惊雷。

“你如何知道?”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王爷不必管我如何知道,只需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个消息,算是我送给王爷的见面礼。至于交易,等王爷验证了消息的真伪,我们再谈。”

说完,我便请求下车。

萧澈没有阻拦,只是让长风送我回府。

回到苏府,我一夜未眠。

我知道,我赌对了。

第二天傍晚,靖王府的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苏府后门。

长风递给我一个信封。

里面没有信,只有一片金叶子。

我知道,这是萧澈的回应。他信了。

三天后,我借口去寺庙上香,在约定的茶楼见到了萧澈。

还是那间雅间,还是那张桌子。

“说吧,你的条件。”他开门见山。

“我要苏家。”我平静地说出我的目的,“柳姨娘母女,我要她们身败名裂,不得好死。我父亲,我要他为自己的懦弱和偏心付出代价。整个苏家,我要它完完全全地掌握在我手里。”

萧澈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家是太子的外家,动苏家,就是动太子。”他说。

“我知道。”我迎上他的目光,“王爷的目标,不也是太子吗?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想要本王做什么?”

“我需要王爷的庇护,以及在关键时刻,推我一把的力量。”我说,“作为回报,我会为王爷提供所有我知道的,关于我们敌人的,未来的情报。”

“未来?”他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

有些事,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他只需要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就够了。

“好。”他终于点头,“本王答应你。但你要记住,若是你敢欺骗本王……”

“王爷放心,”我打断他,“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谁也活不了。”

我们的联盟,就这样达成了。

有了萧澈在暗中相助,我的复仇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

我先是设计让柳姨娘的娘家兄弟,一个在户部任职的小官,卷入了一桩贪腐案。证据确凿,柳家一夜之间倾倒。柳姨娘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接着,我利用苏青青急于挽回名声的心态,引诱她参加了一场由皇后举办的百花宴。

我知道,她为了在宴会上一鸣惊惊人,会再次铤而走险,盗用一首前朝女词人的冷门诗作。

而我,则提前将那位女词人的诗集“无意间”送到了同样爱好诗词的安宁公主手中。

百花宴上,当苏青青得意洋洋地念出那首“自己”所作的诗,引来满堂赞叹时,安宁公主疑惑地开口了。

“咦?苏二小姐这首诗,我怎么在一本旧诗集里见过?”

历史重演,只是比上次更加惨烈。

当着皇后和满朝贵妇的面,苏青青再次被钉在了抄袭的耻辱柱上。这一次,连太子都救不了她。

皇后大怒,当场下令,将苏青青赶出了皇宫,并言明,从此京中任何宴会,不得再邀请此女。

苏青青彻底完了。

她被送回府时,已经形同疯癫,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是苏晚害我!是她害我!”

柳姨娘抱着她痛哭流涕,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仇恨。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们。

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记得,上一世,在我被毁容后,柳姨娘曾笑着对我说:“你这张脸,和你那早死的娘真像,看着就让人讨厌。现在好了,再也不会碍我的眼了。”

苏青青则拿着滚烫的烙铁,在我身上留下一个个疤痕,咯咯地笑着:“姐姐,你不是最爱美吗?你看你现在,像不像一只丑陋的爬虫?”

那些痛苦,那些屈辱,我都刻在骨子里。

我不会让她们轻易死掉。我要她们活着,尝遍我上一世所受的所有折磨。

我对付完柳姨娘母女,便开始着手对付我的父亲,苏丞相。

他是我复仇路上最大的障碍。只要他还是丞相,太子就不会轻易倒台。

我知道他一个秘密。

他表面上清正廉洁,实则暗中与江南盐商勾结,收受了巨额贿赂。这些银两,大部分都用来填补了太子的窟窿。

账本,就藏在他书房的暗格里。

但书房守卫森严,我根本无法靠近。

我把这个难题告诉了萧澈。

三天后,他给了我一个计划。

利用苏府举办家宴,他会派人引开守卫,我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家宴那天,我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席。

按照萧澈的计划,我顺利潜入了父亲的书房。

暗格的位置,我记得清清楚楚。转动书架上的青瓷瓶,墙壁上果然露出一个暗格。

我心中一喜,伸手去拿里面的铁盒。

可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铁盒的瞬间,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父亲苏振宏站在门口,面色铁青地看着我。

“你在做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血液几乎凝固。

被发现了!萧澈的计划出错了?

不,不可能。

我迅速冷静下来,脑中飞速运转。

我举起手中的铁盒,脸上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父亲,我只是想看看,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苏振宏一愣:“胡说什么!那是……”

“这不是母亲的遗物吗?”我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厚厚一沓账本。我故作惊讶地翻看着,“咦?这上面写的,怎么都是些银两往来?什么‘扬州盐商,白银三十万两’……”

我念出上面的字,每念一个字,苏振宏的脸色就白一分。

“住口!”他厉声喝道,冲过来想抢夺账本。

我抱着盒子后退一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父亲!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您是当朝丞相,是百官之首,您怎么会做这种事?这些钱,是不是都给太子了?您为了太子,为了苏家的前程,就要牺牲我,牺牲母亲留下的清白名声吗?”

我哭得撕心裂肺,一番话,偷换了概念,将他贪赃枉法,说成了是为了家族和太子不得已而为之。

苏振宏被我的话震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震惊,还有一丝……愧疚。

“晚儿……”他喃喃道。

我知道,我的话,戳中了他心里最虚伪的那根弦。

他一直标榜自己为国为民,如今被亲生女儿撞破了不堪的一面,他内心的防线,开始动摇了。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喧哗。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啊!”

是萧澈安排的人。

苏振宏脸色大变,也顾不上我了,急忙冲出去指挥救火。

我趁乱,将一本关键的账本藏入袖中,然后将铁盒放回原处,悄然离开了书房。

火势很快被扑灭,只是烧了半个院子,并未伤及根本。

但苏振宏的心,却彻底乱了。

他开始怀疑,府里是不是进了外人。他开始害怕,那本账本会不会被我泄露出去。

一连几天,他都心神不宁。

而我,则拿着那本账本,再次去见了萧澈。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将账本递给他。

萧澈接过,翻看了几页,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你做得很好。”

“接下来,王爷打算怎么做?”我问。

“不急,”他合上账本,“还要等一个时机。”

他在等什么,我没有问。我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我只需要做好我的事,剩下的,他会处理。

回到府中,我发现苏青青被从佛堂放了出来。

她瘦了很多,眼神却变得异常阴鸷,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看到我,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几天后,宫里传来消息,太子选妃。

苏家,收到了两份请柬。一份是给我的,一份是给苏青青的。

我有些意外。苏青青名声尽毁,太子怎么还会让她参加选妃?

柳姨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苏晚,你别得意!太子殿下心里,还是有我们青青的!这次选妃,就是殿下特意为青青求来的机会!”

我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冷笑。

太子赵恒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他自私自利,唯利是图。一个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苏青青,他怎么可能还会放在心上?

这里面,一定有诈。

选妃宴在御花园举行。

我和苏青青一同前往。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仿佛之前所有的屈辱都未曾发生过。

宴会上,她果然大放异彩。

她当众跳了一曲西域惊鸿舞,舞姿曼妙,技惊四座。

连皇后都忍不住夸赞:“想不到苏二小姐还有这等才艺。”

太子赵恒更是看得目不转睛,当场就赏了她一对玉如意。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妃之位,非苏青青莫属了。

柳姨娘坐在女眷席上,得意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挑衅。

我却只是低头品茶,神色淡然。

因为我知道,苏青青跳的这支舞,有问题。

这支舞,是前朝一位宠妃所创,以身段妖娆、极具魅惑闻名。但也因为太过妖媚,被斥为“亡国之舞”,早已被列为禁舞。

苏青青在皇后和众位贵妇面前跳这支舞,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她大概以为,时过境迁,已经没人认识这支舞了。

可惜,她算错了一件事。

当今太后,年轻时就以博闻强识著称,对前朝旧事更是了如指掌。

果然,一曲舞毕,就在皇后准备宣布赏赐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突然冷冷地开口了。

“此舞,名为《魅影》,乃前朝妖妃所创。舞者,以媚术惑主,致使君王不早朝,最终国破家亡。苏家,是想让哀家的孙儿,也做那亡国之君吗?”

太后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皇后和太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苏青青更是吓得瘫倒在地,浑身发抖:“太后娘娘饶命!臣女不知道!臣女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太后冷笑一声,“无知,便是你最大的罪!来人,苏氏女品行不端,秽乱宫闱,拖出去,杖毙!”

“不要!”柳姨娘凄厉地尖叫着,想冲上去,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太子赵恒也急忙跪下求情:“皇祖母息怒!青青她……”

“你给哀家闭嘴!”太后怒视着他,“你也是被这妖女迷了心窍吗?还是说,这本就是你的主意?”

太子吓得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苏青青被两个粗壮的嬷嬷拖了出去,哭喊声和求饶声渐渐远去,最后化为一声凄惨的闷响,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上一世剜我双眼,灌我毒酒的仇人,就这么死了。

死在了她最渴望、最引以为傲的舞台上。

真是……大快人心。

柳姨娘亲眼看着女儿被打死,当场就疯了,被侍卫拖下去的时候,还在又哭又笑。

苏家的脸,再一次被丢尽了。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我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宾席。

萧澈坐在轮椅上,正静静地看着我。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对我,微微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我明白,太后会突然发难,一定是他安排的。

是他,帮我完成了这场完美的复仇。

苏青青死后,苏家彻底沦为京城的笑柄。

父亲苏振宏一夜之间白了头,上朝时,连头都抬不起来。

太子因为识人不明,被皇帝训斥,禁足东宫三个月。

朝堂的局势,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而我,则利用这个机会,开始一步步收拢苏家的权力。

我用萧澈给我的人手,替换掉了府里柳姨娘所有的心腹。又以嫡女的身份,从神志不清的父亲手中,接管了苏家的中馈。

不到半年,整个苏家,上上下下,都成了我的人。

苏振宏成了个空有丞相之名的傀儡。他每天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他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那个曾经被他忽视、任人欺凌的女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从不让他想明白。

我让他活着,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是如何分崩离析,看着他寄予厚望的太子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毁灭。

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又过了三个月,北境传来急报,蛮族大举入侵,连破三城,边关告急。

朝堂之上,主战主和,争论不休。

太子主和,认为当务之急是割地赔款,安抚蛮族。

就在众人以为皇帝会同意时,一直沉默的靖王萧澈,却坐着轮椅,缓缓来到了大殿中央。

“父皇,儿臣请战。”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一个残废的王爷,要去领兵打仗?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太子更是当场嗤笑道:“九弟,你连路都走不了,还想上战场?别去给将士们添乱了。”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和嘲笑,萧澈神色不变。

他只是看着龙椅上的皇帝,平静地说道:“儿臣双腿虽废,但脑子没废。蛮族此次来势汹汹,绝非割地赔款就能满足。求和,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唯有一战,将他们彻底打怕,才能换来北境数十年的安宁。”

他的话,掷地有声。

皇帝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久违的欣赏。

沉吟许久,皇帝终于开口:“准奏!朕命你为镇北大将军,总领三军,即刻出征!”

皇帝甚至将象征最高兵权的虎符,交到了他的手上。

太子一党,全都傻眼了。

我知道,萧澈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他根本没有残废。那次坠马,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避开太子的锋芒,在暗中积蓄力量。

如今,他羽翼已丰,终于要走到台前了。

出征前夜,他约我见面。

还是那间茶楼,他依旧坐在轮椅上,但整个人的气势,已经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运筹帷幄、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此去北境,短则半年,长则一年。”他看着我,“京城这边,就交给你了。”

“王爷放心,”我说,“我会看好我们的敌人。”

“不止是敌人,”他深深地看着我,“还有……你自己。”

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递给我:“这里面是解毒丹,若遇到危险,可保你一命。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我接过锦囊,紧紧攥在手心,点了点头:“王爷,此战,必胜。”

他笑了。

“当然。”

萧澈出征后,京城的局势更加波诡云谲。

太子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开始变得疯狂。他暗中联络朝臣,结党营私,试图架空皇帝。

这一切,都在我的监视之中。

我将太子的一举一动,都通过秘密渠道,传给了远在北境的萧澈。

半年后,北境大捷。

萧澈以三万兵马,大破蛮族十万大军,斩敌数万,俘虏蛮族可汗,一战封神。

捷报传回京城,举国欢腾。

皇帝龙颜大悦,下令大赦天下,并准备为萧澈举办庆功宴。

而就在此时,我收到了萧澈的密信。

信上只有两个字:收网。

我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我将手中掌握的,苏振宏与太子勾结的所有证据,连同那本关键的账册,匿名呈送到了御史台。

第二天早朝,御史台的官员当庭弹劾太子与丞相苏振宏,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意图谋逆。

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苏振宏当场瘫倒在地。

太子赵恒还想狡辩,却被皇帝直接打断。

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满是失望和痛苦。他将一本奏折狠狠地摔在太子脸上:“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舅舅!这就是你倚仗的苏家!为了扶你上位,他们连勾结外敌、出卖军情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原来,萧澈在北境,不仅打了胜仗,还截获了太子与蛮族暗中通信的证据。

太子妄图借蛮族之手,除掉萧澈这个心腹大患。

这一下,是彻底的谋逆了。

人证物证俱在,太子百口莫辩。

皇帝下令,废黜太子,贬为庶人,终身圈禁。丞相苏振宏,满门抄斩。

圣旨下达到苏家时,我正平静地坐在前厅喝茶。

父亲苏振宏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了进来,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是你……是你!你这个逆女!我早就该杀了你!”他疯狂地嘶吼着。

我放下茶杯,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轻声在他耳边说:

“父亲,你还记得永安二十七年的冬天吗?那天雪很大,我跪在雪地里求你救我,你却连门都没有开。你看着我被苏青青剜掉双眼,看着我被灌下毒酒,无动于衷。现在,你后悔了吗?”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

“是啊,”我笑了,笑得灿烂,“我又活过来了。活过来,向你们所有人,讨债。”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然后,两眼一翻,活活吓死了。

苏家倒了。

行刑那天,我没有去看。

我只是去了城外,我母亲的坟前。

我烧了很多纸钱,告诉她,大仇得报,她可以安息了。

三天后,萧澈凯旋。

他没有坐轮椅,而是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身穿银色铠甲,在一众将士的簇拥下,缓缓入城。

他从马上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我回来了。”他说。

我看着他,这个曾与我一同在黑暗中行走的男人,如今,他站在了万丈光芒之下。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欢迎回来。”

半个月后,皇帝下旨,册封靖王萧澈为新太子。

册封大典那天,他穿着一身庄重的太子蟒袍,再次走到我面前。

“苏晚,”他执起我的手,单膝跪地,仰头看我,眼中是化不开的深情,“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可好?”

我看着他,想起上一世的惨死,想起这一世的步步为营,想起我们之间的交易与扶持。

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眼前的温柔。

我笑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