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监斩我全家, 重生大婚当夜, 我笑着对他说-轮到你家破人亡了

发布时间:2025-08-24 18:35  浏览量:2

她被押上刑场时,监斩官是她的夫君萧珩。他亲口下令:“斩!”只一个字,断了她十年情爱,也断了她苏家满门忠烈。血溅上他玄色的衣摆,他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再次睁眼,竟是她与萧珩大婚的前一夜。

窗外风雪凄凄,屋内红烛高照。苏晚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年轻却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淬了冰的笑。

上一世,她满心欢喜,以为觅得良人,从此琴瑟和鸣。她倾尽苏家百年家财,为他铺路,助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校尉,一步步登上了大将军的宝座。

可结果呢?

他功成名就之日,便是苏家家破人亡之时。她的表妹白灵,那个楚楚可怜,一口一个“姐姐”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臂,笑靥如花地告诉她:“姐姐,你一个商贾之女,怎配得上将军夫人之位?你的家产,你的身份,都该是我的。”

而他,萧珩,只是冷漠地看着她,说:“苏家富可敌国,早已引得陛下猜忌。你父亲不死,我如何能安稳?苏晚,这是你的命。”

好一个“这是你的命”。

苏晚抚上心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利刃贯穿的痛楚。她不会再信命了。这一世,她要改的,是他们的命。

“小姐,该歇息了,明日还要早起上妆呢。”贴身丫鬟青竹端着安神汤进来。

上一世,青竹为了护她,被萧珩的亲卫乱棍打死。

苏晚回头,眼中的戾气瞬间收敛,温声道:“放下吧,你先去睡。”

青竹走后,苏晚将那碗安神汤倒进了盆栽。她清楚地记得,白灵就在这汤里下了微量的软筋散,让她第二天拜堂时险些摔倒,在新婚之夜被萧珩斥责“不知礼数,丢尽颜面”。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她如愿。

次日,吉时到。

苏晚一身凤冠霞帔,端坐于房中。当喜娘进来催促时,她却淡淡开口:“不急,等将军府的聘礼清点入库,我再出门。”

喜娘一愣,哪有新娘子还管聘礼的?

苏家管家匆匆跑来,面露难色:“小姐,将军府送来的聘礼……似乎与礼单上出入甚大。许多珍宝都被换成了凡品。”

来了。

上一世,她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对此事不闻不问。后来才知,萧珩将真正的聘礼变卖,充作了军资,一部分还送给了白灵当私产。他们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掏空苏家。

苏晚站起身,红盖头下的声音清冷如玉:“去告诉外面迎亲的萧将军,苏家嫁女,不嫁乞丐。聘礼不全,这门,我不出。”

消息传到外面,一身喜服的萧珩脸色瞬间铁青。他正值事业上升期,与苏家联姻是重中之重,岂能在此刻出差错?

他压下怒火,对身边的副将低语几句。很快,副将便带着人快马加鞭地回府,将那些被克扣的聘礼原封不动地补了回来。

人群中,躲在角落里的白灵气得绞紧了手帕。她没想到,一向温柔好拿捏的苏晚,竟会在这件事上发难。

苏晚听到管家回报,这才缓缓起身,盖上盖头。“起轿。”

婚礼照常举行。

拜堂时,苏晚站得笔直,每一步都稳稳当当,毫无上一世的虚软无力。

萧珩牵着红绸,能感觉到另一端传来的沉静力量,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今天的苏晚,似乎有些不一样。

洞房花烛夜。

萧珩推门而入,带着几分酒气。他看着端坐在床边的苏晚,眼神复杂。对于这个妻子,他没有爱,只有利用。娶她,是为了她背后的苏家财力。

他走过去,准备按流程掀开盖头。

“将军且慢。”苏晚的声音从盖头下传来,“我有几句话想与将军说。”

萧珩动作一顿,不耐烦道:“何事?”

“我苏家倾尽财力助将军青云直上,所求为何,想必将军心中有数。”苏晚的声音不疾不徐,“我求的,是苏家百年安稳,和我这个正妻的体面。若有人想踩着我苏家的门楣,觊觎不属于她的东西,我不管她是谁,都绝不姑息。”

这话意有所指,萧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想到了白灵。白灵温柔解语,与他情投意合,若不是她出身旁支,这将军夫人的位置本该是她的。

“你什么意思?”萧珩的语气冷了下来。

“我的意思就是,”苏晚猛地掀开盖头,一双清亮的眸子直视着他,毫无畏惧,“从今日起,这将军府,我说了算。包括将军你,是宿在书房,还是哪个姨娘的院子,都得经过我的同意。”

萧珩愣住了。眼前的苏晚,面容依旧,但那眼神里的锐利和决绝,却是他从未见过的。这哪里还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满眼爱慕的女子?

他怒极反笑:“苏晚,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萧家买来的一个商女!”

“错。”苏晚缓缓站起,与他对视,“你不是买,是求。若没有我苏家的银子,你萧珩如今还在边关吃沙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苏家能把你捧上高位,自然也能让你摔下来。”

她的话,字字诛心。

萧珩被她眼中的寒意震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过,一只温顺的绵羊,会突然亮出利爪。

“你……”

“将军若无别的事,可以去书房了。新婚之夜,我不喜人打扰。”苏晚说完,竟自顾自地开始卸下头上的珠钗,不再看他一眼。

萧珩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他拂袖而去,重重地摔上了门。

门外,寒风呼啸。门内,苏晚看着镜中卸下伪装的自己,眼中没有半分新婚妻子的柔情,只有一片冰封的死寂。

萧珩,白灵,这只是个开始。

婚后第三日,按规矩要回门。白灵也作为表妹,跟着一同回了苏家。

宴席上,白灵故技重施,频频向萧珩敬酒,眼神柔媚,言语关切,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苏父苏母看在眼里,脸色有些不好。

苏晚却像没看见一样,只顾着给父母夹菜,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白灵起身,端着一杯酒走到苏晚面前,娇声道:“姐姐,这杯酒,妹妹敬你。祝你和将军,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上一世,她就是喝了这杯酒,回去后便腹痛不止。萧珩的母亲本就看不起她商贾出身,借此大作文章,请来的大夫一口咬定是她吃了不洁之物,冲撞了胎神,罚她在祠堂跪了一夜。后来她才知道,酒里被下了寒性的草药,长期饮用,可致女子不孕。

苏晚看着那杯酒,微微一笑,接了过来。“多谢妹妹。”

就在她要送到唇边时,手腕一抖,酒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酒水溅了白灵一身。

“哎呀!”白灵惊呼一声,脸色煞白。

“姐姐,你这是何意?”她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委屈地看向萧珩。

萧珩果然皱起了眉,对苏晚道:“苏晚,灵儿好心敬你,你为何……”

“我为何?”苏晚打断他,看向白灵,眼神却骤然变冷,“我为何要喝一杯加了红花和川芎的酒?白灵,你是祝我与将军‘永结同心’,还是祝我永无子嗣?”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苏父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白灵:“你说什么?”

白灵吓得浑身一颤,哭着辩解:“我没有!姐姐,你为何要污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苏晚冷笑一声,对身后的青竹道,“去,把张大夫请来。就说有人中了药,让他来瞧瞧这地上的酒水,再给我这位好表妹把把脉,看看她身上常年佩戴的香囊里,都藏了些什么好东西!”

张大夫是苏家的老人,医术精湛。

白灵的脸色彻底变了,她下意识地捂住腰间的香囊。她为了陷害苏晚,自己也长期饮用解药,身上定然会留下痕迹。

萧珩看着她慌乱的神情,心中也起了疑。

不一会儿,张大夫提着药箱赶来。他先是沾了点地上的酒水闻了闻,又看了看颜色,脸色凝重道:“回老爷,这酒中,确实被人掺了分量不轻的红花。”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白灵。

白灵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姨夫,姨母,你们要相信我!”

“那便请张大夫为你把脉。”苏晚步步紧逼,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白灵死死地护着自己的手腕,拼命摇头。

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道:“你这个毒妇!我苏家收留你,你竟敢如此歹毒,谋害晚儿!”

萧珩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可以利用苏晚,却不能容忍后宅的女人用这种腌臜手段,尤其是在苏家的地盘上,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来人,”苏父怒喝,“将这个毒妇给我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白灵尖叫着被拖了下去。

一场回门宴,不欢而散。

回去的马车上,萧珩和苏晚相对无言,气氛压抑得可怕。

许久,萧珩才开口,声音沙哑:“你……早就知道了?”

“若我说不知道,将军信吗?”苏晚掀开车帘,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语气平淡,“我只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萧珩看着她的侧脸,那张熟悉的容颜下,仿佛住着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灵魂。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看不透她了。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悦。

回到将军府,萧珩的母亲,老夫人孙氏早已等在门口。她是得了白灵被扣下的消息,特地来兴师问罪的。

“苏晚!你一过门就容不下灵儿,竟敢在娘家对她动手!我们萧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孙氏一见面就指着苏晚的鼻子骂。

上一世,苏晚对这个婆母敬畏有加,处处忍让,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欺辱。

这一世,苏晚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绕过她就要往里走。

“你给我站住!”孙氏气得跳脚。

苏晚停下脚步,回头,眼神平静无波:“母亲,白灵谋害将军子嗣,按家规该如何处置?您若是不懂,我可以把族老请来,大家一起商议商议。还是说,母亲觉得,将军断了子嗣,也无所谓?”

她直接把问题上升到了萧家子嗣的高度。

孙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再不喜欢苏晚,也不能拿自己儿子的后代开玩笑。

萧珩沉声道:“母亲,此事是我亲眼所见,与苏晚无关。白灵心术不正,先关在苏家也好,让她反省反省。”

说完,他便径直走向书房,连看都未再看苏晚一眼。

孙氏见儿子都这么说了,只能恨恨地瞪了苏晚一眼,悻悻作罢。

苏晚回到自己的院子,青竹兴奋地说:“小姐,您今天太厉害了!看那白灵和老夫人,一个屁都不敢放!”

苏晚只是淡淡一笑,笑容却未达眼底。

这才哪到哪?白灵被关,只是第一步。她要的,是让白灵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她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心腹:“送到城西的说书先生那里,让他把这个‘表妹谋害主母’的故事,编得精彩点,传遍京城。”

流言,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白灵的真面目。

几天后,京城的大街小巷,茶馆酒楼,都在流传着一个新出的故事:某大户人家收养了一位孤苦无依的表小姐,表小姐却心如蛇蝎,嫉妒表姐嫁得高门,竟在新婚之际下药,欲使其不孕,以图取而代之。

故事编得绘声绘色,虽未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将军府和苏家的事。

一时间,舆论哗然。

白灵的名声,彻底臭了。

萧珩得知此事后,气得在书房砸了套茶具。他知道这是苏晚的手笔,但他没有证据,更无法阻止。这件事,本就是白灵理亏在先。

他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以为自己娶的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却没想到,那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而苏晚,对此置若罔闻。她开始着手另一件事——收拢苏家的产业。

她以将军夫人的名义,频频召见苏家散落在各地的掌柜,利用前世的记忆,精准地指出了他们账目上的漏洞和经营上的弊端。

众掌柜惊为天人,对这位大小姐彻底心服口服。苏晚趁机提拔了几个忠心有才干的人,将苏家的生意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

她不再像上一世那样,傻傻地把钱财源源不断地送进将军府,而是用这些钱,为自己编织一张巨大的关系网。她资助寒门学子,结交朝中清流,甚至暗中与几位不得志的皇子有了往来。

她手中的力量,在暗中,悄无声息地壮大。

萧珩忙于军务,对此并未察觉。他只觉得,自己的妻子越来越安静,也越来越疏远。她不再为他洗手作羹汤,不再深夜等他归来,更不会用那种崇拜爱慕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时,他深夜从书房回来,路过她的院子,看到里面透出的孤灯,心中会莫名地烦躁。他想推门进去,却又拉不下脸。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明明不爱她,为何又会在意她的冷淡?

很快,边关传来急报,北狄大举来犯。

朝堂之上,主战主和,争论不休。萧珩是主战派的领袖,但粮草问题,成了最大的阻碍。国库空虚,根本无法支撑一场大战。

萧珩为此焦头烂额。

这天晚上,他破天荒地踏入了苏晚的院子。

苏晚正在灯下看账本,见他进来,只是淡淡地抬了下眼:“将军有事?”

萧珩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准备好的质问和责备都卡在了喉咙里。他沉默半晌,才艰难道:“边关告急,粮草不济,你……苏家可愿助我?”

他终究还是为了钱而来。

苏晚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苏家是商贾,不是国库。将军要粮草,为何不去找陛下,来找我一个妇道人家?”

“你!”萧珩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苏晚,你不要忘了,我若是倒了,你这将军夫人的位置也坐不稳!”

“是吗?”苏晚放下账本,站起身,直视着他,“可我若把苏家掏空了来帮你,他日将军功成名就,第一个要除掉的,恐怕就是我这个功高震主的‘贤内助’吧?”

她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进了萧珩内心最阴暗的角落。

他脸色大变,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将军心中自知。”苏晚走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我可以帮你。但不是用苏家的钱,而是用你的钱。”

“我的钱?”萧珩皱眉。

“将军忘了?你母亲孙氏,这些年借着将军府的名义,在外放印子钱,利滚利,可是赚了不少。还有你那位好舅舅,仗着你的势,私开矿山,侵吞良田,家产万贯。这些钱,与其让他们挥霍,不如拿来充作军饷,还能为将军博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萧珩震惊地看着她。这些事,他都只是略有耳闻,从未深究,苏晚是如何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她仿佛能看穿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将军府的内院,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萧珩的心,沉了下去。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被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而织网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他从未放在心上的妻子。

他感到了恐惧。

最终,在战事的压力下,萧珩妥协了。他默认了苏晚的行动。

苏晚雷厉风行,不出三日,就搜集了孙氏舅家贪赃枉法的全部证据,直接捅到了御史台。皇帝正愁没钱打仗,又想敲打一下萧珩这个新贵,当即下令彻查。

孙家倒了。家产全部充公,一半划入了军费。

孙氏在府中哭得死去活来,大骂苏晚是丧门星。苏晚却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上一世,孙家可是构陷苏家的主力之一,如今只是让他们倾家荡产,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粮草问题解决了一半,萧珩领兵出征。

临行前,他看着前来送行的苏晚,神情复杂。“等我回来。”他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

苏晚只是平静地福了福身:“将军,武运昌隆。”

没有一句叮咛,没有一丝不舍。

萧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闷闷地疼。他策马转身,头也不回地奔赴战场。

他不知道,苏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只有冰冷的算计。

萧珩,你最好死在战场上。你若不死,我也会亲手送你上路。

萧珩走后,苏晚的日子清净了不少。她利用这段时间,彻底掌控了京城的商业命脉,并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了朝堂的各个角落。

而此时,被关在苏家柴房许久的白灵,被放了出来。

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眼神里的怨毒却丝毫未减。苏父本想将她送去家庙了此残生,但苏晚却阻止了。

“父亲,留着她,还有用。”

苏晚将白灵“接”回了将军府,给了她一个偏僻的院子,好吃好喝地养着。

所有人都看不懂苏晚的操作,只有她自己知道,白灵这颗棋子,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三个月后,前线传来大捷,萧珩大败北狄,即将班师回朝。

京城一片欢腾。

只有苏晚,知道这捷报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危机。

上一世,萧珩就是因为这场大胜,功高震主,引得皇帝猜忌。为了自保,他与三皇子勾结,伪造了苏家通敌的证据,将苏家作为替罪羊推了出去,才换来了皇帝的信任和自身的安全。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她要做的,是把这把火,烧到萧珩自己身上。

萧珩班师回朝那日,万人空巷。他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铠甲,意气风发。

皇帝亲自出城迎接,恩宠无双。

庆功宴上,萧珩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将军府,他没有去书房,而是径直走向了苏晚的院子。

他推开门,看到苏晚依旧在灯下看书,岁月静好。

不知为何,战场上的血腥和杀戮,在看到这一幕时,都仿佛被抚平了。

“我回来了。”他哑声说。

苏晚抬头,眼神平淡无波:“恭喜将军。”

萧珩走过去,借着酒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苏晚,这几个月,你……可有想过我?”

他的眼神灼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

苏晚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极美,却也极冷。

“想过。”她轻轻挣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我在想,将军什么时候会为了自保,把通敌的罪名,安在我的头上。”

萧珩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脸色煞白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怪物:“你……你怎么会知道?”

勾结三皇子的事,是他最大的秘密!

“我不仅知道你要做什么,我还知道,你的‘证据’,就藏在书房的暗格里。一封伪造的、我父亲写给北狄可汗的信,对吗?”

萧-珩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他所有的秘密,在这个女人面前,都无所遁形。

“你到底是谁?”他声音颤抖。

“我是被你亲手送上断头台的,苏晚。”她一字一句,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重重地砸在萧珩的心上。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苏晚,不再看他。她走到门口,对着门外早已等候的亲信道:“时辰到了,动手吧。”

是夜,三皇子府邸失火,搜出与北狄私通的信件。

同时,御史台接到匿名举报,称大将军萧珩与三皇子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证据就在将军府的书房暗格。

龙颜大怒,禁军连夜包围了将军府。

萧珩被从苏晚的院子里直接拖了出来,他看着苏晚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终于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一个从他出征前,甚至从他们成婚那天起,就开始布置的局。

他,才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禁军统领从书房的暗格里,搜出了那封“苏家”的通敌信。

但在火光下,信纸上用特殊药水写就的字迹,却发生了变化。原本“苏父”的落款,赫然变成了萧珩自己的名字!而内容,也成了他与三皇子商议如何构陷忠良、染指兵权的密谋!

铁证如山。

萧珩百口莫辩。

他疯狂地看向苏晚,嘶吼道:“是你!是你做的手脚!”

苏晚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轻声道:“将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信,不是你自己准备的吗?”

“毒妇!你这个毒妇!”萧珩目眦欲裂。

“彼此彼此。”苏晚微微一笑,“比起将军亲手将发妻满门送上断头台,我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纤弱的身影扑了出来,跪在禁军统领面前,哭喊道:“大人!冤枉啊!这一切都是苏晚设计的!是她!她嫉妒我和将军情投意合,才设下此等毒计陷害将军!”

是白灵。

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她以为,这是她扳倒苏晚,救出心上人的最佳时机。

她从怀中掏出一沓信件:“大人请看!这些都是苏晚与废太子暗中来往的信件!她才是真正心怀不轨的人!”

然而,禁军统领接过信,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便冷笑着扔在地上:“废太子?白姑娘,你是不是忘了,如今监国理政,最得陛下信赖的,正是这位‘废太子’殿下。你拿这些信出来,是想证明大将军夫人慧眼识珠,一早就投靠了明主吗?”

白灵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她怎么会知道,这几个月,朝堂早已风云变幻。曾经的废太子,凭借苏晚在财力上的支持和情报上的帮助,早已重新获得了皇帝的信任,权势滔天。

苏晚,早就选好了新的靠山。

“不……不可能……”白灵喃喃自语。

苏晚走到她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白灵,你最大的愚蠢,就是总以为男人是你的靠山。你以为萧珩爱你?他爱的,不过是你的温顺和可怜,能满足他高高在上的虚荣心罢了。现在,他自身难保,你这颗弃子,又有什么用呢?”

白灵绝望地看着苏晚,又看看被禁军死死按住的萧珩。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萧珩与三皇子谋逆案,震惊朝野。

人证物证俱在,无可辩驳。

皇帝下令,三皇子赐死,萧家满门抄斩,三日后执行。

行刑那天,天色阴沉。

苏晚站在高楼之上,远远地看着刑场的方向。

她没有去。

上一世的场景,她不想再看第二遍。

青竹在她身后,轻声道:“小姐,都结束了。”

是啊,都结束了。

苏家沉冤昭雪,父亲官复原职。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大仇得报,她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片空茫。

半月后,新太子登基,是为新帝。

苏晚递上请辞的奏章,请求解除与萧珩的婚姻关系,并自愿放弃所有封赏,回归商贾本家。

新帝准了。

他知道,这个女人,心有乾坤,却志不在此。强留,只会适得其反。

离开京城的那天,天气晴朗。

苏晚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男装,骑在马上,身后是庞大的商队。

她没有回头。

京城的繁华,朝堂的权谋,都与她再无关系。

她要去看看江南的烟雨,漠北的风沙。

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马蹄踏过官道,车轮滚滚向前。

苏晚回头,望向那巍峨的城墙,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真正的,释然的微笑。

她想起很久以前,父亲曾对她说:“晚儿,你要记住,金钱和权势,都只是工具。最重要的,是守住自己的心,活得自在。”

上一世,她不懂。

这一世,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