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夜他拥花魁入怀, 弃我独守空房, 后来他跪求- 妻主饶命

发布时间:2025-09-08 22:35  浏览量:3

大婚之夜,喜烛高燃,映得满堂皆是刺眼的红。

我,南国和亲长公主云晞,正襟危坐于婚床之上,凤冠霞帔,重如枷锁。

堂外,是京城最顶级的权贵,是皇室宗亲,他们觥筹交错,笑语晏晏,庆祝着镇国公府与皇家的联姻。

可我的夫君,当朝最年轻俊朗的驸马萧晏之,却在敬完合卺酒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酒杯重重掷于地上。

“公主,你既已入我萧家门,便该守我萧家的规矩。”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也扇在整个南国皇室的脸上。

他眼中的轻蔑与厌恶,毫不掩饰:“今夜,我去醉梦阁陪卿卿,她身子弱,受不得委屈。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学学什么叫妇德。”

话音落地,满堂死寂。

随即,是压抑不住的窃笑与私语。

“天呐,大婚之夜,驸马爷竟要去青楼?”

“醉梦阁的柳卿卿?那可是京城第一花魁,难怪驸马爷魂都被勾走了。”

“可怜的南国公主,千里迢迢嫁过来,就是守活寡的命!”

我端坐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我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决绝而潇洒,仿佛身后不是他的新婚妻子,而是一件碍眼的旧物。

羞辱,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宾客散尽,热闹褪去,只余一室冰冷的红。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去而复返的驸马,而是我的婆母,镇国公夫人,以及我的小姑子,萧晏之的亲妹妹萧明月。

“呦,姐姐还坐着呢?”萧明月语带讥讽,上下打量着我,“哥哥已经走了,你这凤冠戴给谁看呢?”

国公夫人端着一副长辈的架子,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眼神里满是挑剔:“云晞,既入了我萧家,就该明白自己的本分。晏之他心有所属,你一个和亲公主,不过是陛下用来安抚我镇国公府的棋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刻薄:“你该庆幸,我们萧家还愿意给你一个名分。往后安分守己,别想着恃宠而骄,否则,有的是你的苦头吃。”

萧明月掩唇轻笑:“是啊,姐姐,你可别像那些没见识的女人一样哭哭啼啼,惹人厌烦。哥哥最讨厌女人哭了,尤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

字字诛心。

我最后一丝对这桩婚事的幻想,被她们撕得粉碎。

棋子?花瓶?

原来在他们眼中,我连一个活生生的人都算不上。

我的心,在那一刻,死得透透的。

可心死之后,涌上来的不是绝望,而是一股滔天的恨意和不甘。我凭什么要受这份屈辱?凭什么要任由他们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空旷的婚房,最后,定格在角落里那一道如影子般矗立的黑色身影上。

墨渊。

父皇赐给我的贴身暗卫,从南国一路护我至此。他永远都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沉默如山,仿佛不存在。可我知道,只要我回头,他一定在。

此刻,所有人都用看笑话的眼神看我,只有他,那双隐藏在阴影下的眸子,依旧沉静,没有半分波澜,仿佛我此刻的狼狈与他无关,又仿佛……他眼中只有我一人。

一股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升起。

你们不是要羞辱我吗?不是要让我当个笑话吗?

好啊。

我慢慢站起身,身上的凤冠霞帔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来人。”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守在门外的丫鬟婆子们立刻涌了进来。国公夫人和萧明月也诧异地看着我,不知我要做什么。

我走到墨渊面前。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身形挺拔如松,即使穿着最普通的黑衣,也掩不住那股迫人的气势。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和这满屋的脂粉气格格不入。

“公主。”他微微垂首,声音低沉沙哑。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对所有人宣布:“既然驸马公务繁忙,不能与我行周公之礼,想必也不愿皇家颜面受损。今夜,便由贴身护卫墨渊,代为伺候。”

满室皆惊!

国公夫人脸色煞白,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明月更是尖叫出声:“云晞!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给我哥戴绿帽子!你这个荡妇!”

我冷笑一声,看都懒得看她们。

我的目光,只落在墨渊身上。

我看到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是震惊,是难以置信。

我不管。

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注视下,我伸出手,主动牵住了他那只因常年握剑而布满薄茧的大手。

他的手很凉,却很稳。

“走。”我只说了一个字。

墨渊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下一秒,他反手握住了我,那力道,坚定而有力。

我拉着他,在国公夫人和萧明月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内室。

“反了!反了!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我拦住!”国公夫人嘶吼着。

但,无人敢动。

墨渊只是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家丁护院,便像被扼住了喉咙,生生停在原地。

那是属于顶尖高手的杀气。

我与他,走入内室。

“砰”的一声,我反手将门锁死,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咒骂与喧嚣。

喜烛的光透过纱帐,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高大而沉默。

我看着他,心脏狂跳。

我知道我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但我一点也不后悔。

“公主,不可。”墨渊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为何不可?”我逼近一步,仰头看他,“他们能羞辱我,我便不能反击吗?墨渊,我问你,从今往后,你听谁的?”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单膝跪地,声音是斩钉截铁的忠诚:“墨渊之命,皆属公主。”

“好。”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那就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从今夜起,你不再是我的影子,而是我手中……最锋利的刀。”

我弯下腰,用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现在,我的刀,替我把这身碍事的嫁衣脱了。”

墨渊的呼吸,乱了。

……

次日,天光大亮。

“云晞!你给我滚出来!”

一声怒吼伴随着巨大的踹门声,将我从浅眠中惊醒。

我睁开眼,墨渊早已不见踪影,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场荒唐梦。但空气中残留的清冽气息,以及外间那暴跳如雷的男人声音,都在提醒我,梦已经醒了,仗,才刚刚开始。

我慢条斯理地起身,穿上早已备好的素色常服,推开内室的门。

萧晏之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死死地瞪着我。他身后,国公夫人和萧明月也是一脸怨毒。

“你还有脸出来?”萧晏之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说!昨晚那个野男人呢?”

我吃痛,却没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驸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昨夜驸马不是在醉梦阁陪伴红颜知己吗?怎么,天亮了,想起自己还有个公主正妻了?”

“你还敢顶嘴!”萧晏之一巴掌就要扇下来。

“住手!”一道黑影闪过,墨渊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前,稳稳地抓住了萧晏之的手腕。

萧晏之又惊又怒:“一个狗奴才,也敢对本驸马动手?来人,给我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府里的护卫围了上来,却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

我拨开墨渊的手,走到萧晏之面前,眼神比他更冷:“驸马要打死我的贴身暗卫?可以。只是,我倒想问问,昨夜驸马将我一人丢在新房,转头去了青楼,此事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是你萧家的脸面重要,还是我这个南国公主的清白重要?”

萧晏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我继续道:“我身为公主,自然要为皇家和驸马府保全颜面。驸马不愿同我圆房,我总不能让下人们看笑话,说我独守空闺吧?所以,我便让墨渊守在内室门外,做了个样子罢了。怎么,驸马连这点脸面都不想要了吗?”

我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将脏水尽数泼了回去。

是我顾全大局,反倒成了他萧晏之小肚鸡肠,不知好歹。

“你……”萧晏之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

国公夫人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一场误会。晏之也是一时糊涂,公主大度,就别跟他计较了。”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委屈的样子:“母亲说的是。只是这府里的下人,嘴碎的太多。我身为公主,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脸面,若是这后宅都管不好,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国公夫人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环视一圈,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从今日起,这公主府的管家大权,由我亲自接管。所有下人的采买、任免,都需经我之手。也好过有些人,拿着府里的月钱,却在背后嚼主子的舌根。”

这话,是冲着国公夫人和萧明月来的。

她们脸色一变。这府里的管家权一直是国公夫人的心腹在掌管,油水丰厚不说,更是安插亲信的绝佳位置。

“不行!”萧明月尖声道,“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就凭我是陛下亲封的公主,是这座公主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我迎上她的目光,气势上丝毫不输,“还是说,在小姑子眼里,连陛下的圣旨都不算数了?”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萧明天顿时哑了火。

萧晏之虽然愤怒,但也知道,这事闹大了对他没好处。他丢下我夜宿青楼是事实,传出去,御史台那帮老头子能把他参死。

他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随你!”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

国公夫人和萧明月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走了。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当天下午,我便让墨渊去查了府中的账本。

“公主,账本在这里。”墨渊将几本厚厚的册子放到我面前。

“有问题吗?”我问。

“问题很大。”墨渊言简意赅,“负责采买的管事是国公夫人的远房侄子,厨房的管事是萧明月小姐的奶妈,府库的钥匙在萧晏之的贴身小厮手里。这三年来,府中账目至少有三万两白银的亏空。”

我冷笑起来。

三万两,好一个镇国公府,真是把我当成冤大头了。

“人证物证,能拿到吗?”

“能。”墨渊点头,“给我三天时间。”

“好。”我看着他,忽然道,“昨晚,委屈你了。”

墨渊的身体又是一僵,他垂下眼,避开我的视线:“属下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轻笑一声,走到他身边,替他理了理微乱的衣领,“墨渊,记住了,从今往后,你不是奴才,你是我的……自己人。”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三天后,我召集了府中所有下人,当众将账本摔在地上。

“王管事,你来解释一下,为何上个月府里采买的燕窝,价格比市面上高了三成?”

“李妈妈,你再说说,为何后厨每日消耗的木炭,是别家府邸的两倍?”

“还有你,阿福,驸马赏你的那几间铺子,是你自己攒钱买的吗?”

我每问一句,被点到名的人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我将墨渊搜集到的所有证据,一桩桩一件件,全部摆了出来。

铁证如山!

“贪墨主家财物,按律当杖毙!”我的声音冰冷如刀,“但我念在你们伺候萧家多年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二十大板,即刻逐出府去,永不录用!”

“公主饶命啊!”

“我们再也不敢了!”

求饶声此起彼伏,但我充耳不闻。

“墨渊,行刑。”

“是。”

墨渊亲自监督,板子结结实实地打在那些蛀虫身上,惨叫声响彻整个公主府。

国公夫人和萧明月闻讯赶来,看到自己的心腹被打得皮开肉绽,气得当场就要发作。

“云晞!你敢!”

我缓缓起身,走到她们面前,笑道:“母亲,小姑子,我这是在为萧家清理门户。你们若是有意见,不妨我们拿着这些证据,去京兆府尹面前说道说道?”

她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些事,一旦闹到官府,丢脸的只会是镇国-公府。

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腹被拖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经此一役,府里再无人敢小觑我这位南国公主。我迅速提拔了几个忠心可靠的下人,将整个公主府的内务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萧晏之对我愈发厌恶,但他忙着和他的柳卿卿花前月下,也懒得管我。

这正合我意。

我开始利用公主的身份,在京中结交一些官家女眷,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而墨渊,则成了我最得力的助手。

他为我收集情报,为我铲除障碍,为我做一切见不得光的事。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发微妙。

一日,萧明月在府中举办赏花宴,邀请了京中许多贵女。那柳卿卿,竟也被她以“义妹”的身份请了进来。

宴会上,柳卿卿一身白衣,弱柳扶风,楚楚可怜,将一众贵女比了下去。

她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盈盈一拜:“民女柳卿卿,见过公主殿下。听闻殿下与驸马情深意笃,民女心中甚是羡慕。”

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我淡淡一笑:“柳姑娘客气了。本宫与驸马的感情,自然是极好的。就不劳柳姑娘挂心了。”

萧明月在一旁煽风点火:“姐姐,卿卿可是哥哥的心上人,你这么说,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我还没开口,柳卿卿的眼圈就红了,泫然欲泣:“是卿卿的错,卿卿不该来的。公主殿下,您千万别误会,我与驸马……只是知己。”

这副模样,引得在场不少人心生怜惜。

“公主殿下也太霸道了些。”

“就是,驸马爷真心喜欢谁,难道自己还做不了主吗?”

我看着她们一唱一和,心中只觉得好笑。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端着一碗汤羹,脚步踉跄地朝柳卿卿撞了过去。

“啊!”柳卿卿惊呼一声,眼看那碗滚烫的汤羹就要泼到她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闪过,墨渊不知从何处出现,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同时一脚踹翻了那个丫鬟。

汤羹洒了一地。

柳卿卿却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软软地倒了下去,恰好倒在匆匆赶来的萧晏之怀里。

“卿卿!你怎么样?”萧晏之抱着她,满脸心疼。

“晏之……”柳卿卿泪眼婆娑,“我……我没事。只是这位护卫大人……好凶。”

萧晏之抬起头,怒视着墨渊:“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惊吓卿卿!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又是这套。

我从墨渊身后走出来,冷声道:“驸马好大的威风。我的护卫救人有功,你却要罚他?”

“救人?”萧晏之冷笑,“我只看到他差点伤了卿卿!”

“是吗?”我走到那个被踹倒的丫鬟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说,是谁指使你的?”

那丫鬟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墨渊上前,只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那丫鬟立刻吓得魂飞魄散,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招了。

“是……是柳姑娘!是柳姑娘让奴婢假装失手,把汤泼向她,好……好嫁祸给公主殿下!”

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卿卿身上。

柳卿卿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拼命摇头:“不……不是我!你胡说!晏之,你相信我!”

萧晏之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竟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陷害自己的正妻。

“证据呢?”他咬着牙问。

“证据?”我笑了,“墨渊,把东西拿上来。”

墨渊呈上一个香囊。

“这是从那丫鬟身上搜出来的。柳姑娘,你闻闻,这香囊里的味道,是不是和你身上的熏香一模一样?”

柳卿卿的身体晃了晃,几欲晕倒。

真相大白。

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败坏我的名声,让我成为一个善妒的恶妇。

只可惜,她们算错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身边,有一个墨渊。

“萧晏之,”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管好你的女人。再有下次,就不是让她丢脸这么简单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墨渊沉默地跟在我身后。

回到房中,我才发现,为了护住我,墨渊的手臂被溅出的汤汁烫伤了一片,起了好几个燎泡。

我拿出药箱,亲自为他上药。

“疼吗?”我问。

“不疼。”他答。

我看着他手臂上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疤,心中一痛。这些年,他为我挡了多少明枪暗箭。

“墨渊,”我轻声道,“以后,不许再为我受伤了。”

他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看我。

我看到他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就在我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我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他怀中一个坚硬的物体。

我好奇地拿了出来。

那是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卷轴,上面,盖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印章。

是我姑母,大齐先皇后的凤印!

我猛地打开卷轴,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一道密旨。

密旨上说,墨渊,并非普通的暗卫。他是姑母一手培养的“影卫营”的统领。而这支由三百名顶尖高手组成的影卫营,是姑母留给我最后的底牌,他们……只听我一人的号令!

姑母在密旨中写道,她一生被困于深宫,身不由己,不希望我重蹈她的覆辙。她将这支力量交给我,是希望我能有朝一日,挣脱枷锁,为自己而活。

原来,我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原来,墨渊与我的相遇,从不是偶然,而是姑母蓄谋已久的守护。

我拿着密旨,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哽咽着问。

墨渊单膝跪下,头深深地埋着:“先皇后有令,除非公主身陷绝境,否则,此密旨永不见天日。她希望公主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而不是依赖于外物。”

我明白了。

姑母是想让我真正地成长。

我擦干眼泪,扶起墨渊,心中前所未有的坚定。

“墨渊,传我命令,召集所有影卫,我要知道镇国公府做的每一件脏事,我要萧家……付出代价!”

“是,公主!”

有了影卫营这支秘密力量,我如虎添翼。

墨渊将萧家这些年来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甚至草菅人命的证据,源源不断地送到我的案头。

我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卷宗,只觉得触目惊心。

镇国公萧鼎,也就是我的公公,这个表面上忠君爱国的老臣,背地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国贼!

他不仅贪墨军饷,还暗中与北境的蛮族私通,出卖军情,以换取边境的安宁,从而巩固他萧家的兵权!

这已不是宅斗,而是叛国!

我意识到,我面对的,是一个庞大而危险的利益集团。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但我没有退路。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布局,将手中的证据,分批次、有选择地通过一些可靠的渠道,递到御史台和皇帝的案头。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

弹劾镇国公府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向金銮殿。

萧鼎焦头烂额,萧晏之也再没心思去寻花问柳,整日被他父亲叫去书房训斥。

他们开始怀疑我。

一个深夜,萧晏之喝得酩酊大醉,闯进了我的院子。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他掐着我的脖子,双目通红地嘶吼,“云晞,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这个毒妇!”

我被他掐得几乎窒息,但眼神依旧冰冷。

“是又如何?”我艰难地开口,“萧晏之,这是你们萧家……罪有应得。”

“我杀了你!”他被我的话彻底激怒,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是墨渊。

他一记手刀,干净利落地劈在萧晏之后颈,萧晏之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公主,您没事吧?”墨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神觉的颤抖。

我摇了摇头,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萧晏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但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

“把他送回去。”我冷冷道,“告诉国公,驸马醉酒,失足摔倒了。”

萧家父子并非蠢人。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们意识到,我这个看似柔弱的公主,才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他们决定铤而走险。

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北境急报,蛮族大举入侵,边关失守!

一时间,朝野震动。

皇帝紧急召集群臣议事,萧鼎在朝堂上慷慨陈词,主动请缨,愿带兵出征,抵御外敌。

我心中警铃大作。

这太反常了。萧鼎明明与蛮族私通,为何蛮族会突然入侵?他又为何要主动出征?

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我立刻让墨渊去查。

影卫营的消息很快传回,让我遍体生寒。

原来,这一切都是萧鼎的毒计!

他先是故意泄露军情,引蛮族入侵,制造边关危机。然后再主动请缨出征,只要他打了胜仗,便可一举洗刷之前所有的污名,成为护国英雄,声望将达到顶峰。

而这,还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他最毒的一步棋,是针对我。

他伪造了我与墨渊私通、并勾结南国,意图里应外合,颠覆大齐的“铁证”,准备在我被全城唾骂、孤立无援的时候,发动宫变,以“清君侧”的名义,逼迫懦弱的皇帝下旨,将我和所有与我有关的人,一网打尽!

好一招一石三鸟!

“公主,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京城!”墨渊脸色凝重。

“不。”我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不走。他要演戏,我便陪他演到底。我要让他亲手为自己,掘好坟墓。”

三日后,萧鼎大军开拔。

京城之中,关于我“水性杨花”、“私通外敌”的流言,开始甚嚣尘上。

有鼻子有眼,说得活灵活现。

甚至有人说,亲眼看到我与墨渊在府中行苟且之事。

一时间,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荡妇、叛徒。

公主府被愤怒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烂菜叶和臭鸡蛋雨点般砸进来。

府里的下人,人心惶惶。

我却置若罔闻,每日照旧弹琴、看书,仿佛外面的一切与我无关。

我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又过了七日,边关传来“捷报”。

萧鼎大败蛮族,正班师回朝。

消息传来,京城沸腾了。

皇帝大喜,下令百官出城十里相迎,要为萧鼎举办最盛大的庆功宴。

而我,也接到了入宫赴宴的圣旨。

我知道,这是鸿门宴。

赴宴前,我换上了一身最华丽的宫装。

“墨渊,”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问,“怕吗?”

“属下在,公主便无须惧怕。”他站在我身后,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

我笑了笑,转过身,替他整理好衣襟。

“今晚过后,一切都该结束了。”

皇宫,金銮殿。

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皇帝高坐龙椅,满面红光。

萧鼎一身戎装,坐在百官之首,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维和赞美,风光无限。

酒过三巡,萧鼎突然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地叩首。

“陛下,臣有罪!”

皇帝一愣:“爱卿何罪之有?”

萧鼎一脸悲愤:“臣虽在边关为国杀敌,却不料家门不幸,后院起火!臣要弹劾护国长公主云晞,与贴身暗卫私通,秽乱宫闱!不仅如此,她还勾结南国,出卖军情,意图颠覆我大齐江山!请陛下降罪!”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我。

我端着酒杯,面不改色。

“萧国公,”我淡淡开口,“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萧鼎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沓书信,“这些,都是从你房中搜出的,你与南国皇帝来往的密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你们的谋反计划!”

他又指着我身后的墨渊:“还有他!他根本不是什么暗卫,而是南国派来的奸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几个被收买的“证人”被带了上来,声泪俱下地“指证”我和墨渊的“罪行”。

一时间,群情激奋。

“杀了她!杀了这个叛徒!”

“不知廉耻的女人!简直是皇家之耻!”

皇帝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愤怒:“云晞,你太让朕失望了!”

萧晏之也站了出来,一脸痛心疾首:“陛下,臣万万没想到,与臣同床共枕的妻子,竟是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臣恳请陛下,赐死此毒妇,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好一出父子联手的逼宫大戏。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只觉得可笑。

“陛下,”萧鼎再次叩首,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请陛下立刻下旨,将云晞与墨渊就地正法!否则,国法何在?天理何在?”

大殿之外,传来了整齐的盔甲碰撞声。

是萧鼎的军队,他们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宫。

皇帝脸色煞白,他知道,今天若是不从,他这个皇帝,也就当到头了。

他颤抖着手,拿起了御笔。

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

萧鼎和萧晏之的眼中,闪烁着胜利者得意的光芒。

就在皇帝的朱笔即将落下的那一刻。

“慢着。”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不是我,是墨渊。

他缓缓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那挺拔的背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放肆!”萧鼎怒喝,“区区一个暗卫,也敢在金銮殿上喧哗?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几名士兵冲了上来。

墨渊看都未看他们一眼。

他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高高举起。

“先皇后密旨在此!尔等谁敢放肆!”

那卷轴上,鲜红的凤印,在烛火下灼灼生辉!

所有人,都呆住了。

包括龙椅上的皇帝。

“影卫营听令!”墨渊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在!”

一声整齐划一的怒吼,从四面八方传来。

下一秒,无数黑影从天而降,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殿之内。他们手持利刃,寒光闪闪,瞬间便控制了萧鼎带来的所有士兵。

局势,在顷刻间逆转!

萧鼎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怎么也想不到,我手里,竟然还握着这样一张王牌!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影卫营不是早就随着先皇后……”

“国公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姑母留给我的东西,又岂是你能揣度的?”

我不再理他,转身面向皇帝,将一摞更厚的卷宗,呈了上去。

“陛下,这,才是镇国公萧鼎,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的真正铁证!”

“每一封信,都是他与蛮族可汗的亲笔。每一次交易,都有人证物证。就连这次所谓的‘大捷’,也不过是他与蛮族演的一出双簧,目的,就是为了今天,在这金銮殿上,逼宫造反!”

我每说一句,萧鼎的脸色就白一分。

皇帝颤抖着手,翻看着那些证据,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怒。

“萧鼎!”他将卷宗重重砸在地上,发出雷霆之怒,“你这个国贼!乱臣贼子!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欺君罔上!”

人证物证俱在,真相大白。

萧鼎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不……我没有……陛下,臣是冤枉的……”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狡辩。

我冷笑一声,给了墨渊一个眼神。

墨渊会意,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拖了上来。

那人,正是蛮族派来与萧鼎接头的使者。

使者将萧鼎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萧鼎,彻底完了。

“不——!”萧晏之状若疯癫地冲上来,“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我要杀了你!”

他还没靠近我,就被墨渊一脚踹飞,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与恐惧。

也许直到此刻,他才幡然醒悟,自己亲手推开的,是怎样一个能够决定他生死的女人。

他丢掉的,又岂止是一个和亲公主,而是整个萧家的未来。

可惜,一切都晚了。

皇帝下旨,镇国-公萧鼎,意图谋反,罪证确凿,满门抄斩!

萧家,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庞然大物,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临刑前,我去了天牢,见了萧晏之最后一面。

他形容枯槁,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

“为什么?”他隔着牢门,嘶哑地问我,“我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对我?”

“你没有对不住我。”我平静地看着他,“你只是……看轻了我。你以为我是一件任你摆布的玩物,却不知,玩物,也会咬人。”

我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身后,传来他绝望而悔恨的哭嚎声。

……

尘埃落定。

皇帝感念我护驾有功,不仅撤销了之前所有的污蔑,还下旨准许我和离,并赐予我“护国长公主”的封号,食邑万户,地位尊崇,可自选婚配。

册封大典上,百官朝贺。

皇帝笑着问我:“云晞,如今你可自由选择夫婿,不知这满朝文武,可有你中意之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无数年轻才俊,向我投来热切而爱慕的眼神。

我笑了笑,提着裙摆,没有走向任何一位王公贵族,而是穿过人群,一步步,走到了那个依旧沉默地守在角落里的黑色身影面前。

我当着文武百官,当着天下人的面,向他伸出了手。

“墨渊,”我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可愿,做我唯一的驸马?”

他愣住了。

那双万年冰封的眸子里,第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所有人的倒吸一口冷气声中,他缓缓地,郑重地,单膝跪地。

然后,执起我的手,印上了一个滚烫的吻。

“臣,愿以余生,护公主……周全。”

我笑了。

阳光透过金銮殿的窗棂,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耀眼。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云晞,再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我将与我最忠诚的爱人并肩,成为自己命运真正的主宰。

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