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三年备用血库,她心死带球跑,五年后总裁跪求-再爱我一次

发布时间:2025-08-24 18:58  浏览量:2

电话打来时,苏静正在给陆承宇煲汤。手机屏幕上“白薇薇”三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没接,电话那头的人却锲而不舍。终于,她划开接听,对面传来陆承宇冷漠而不耐的声音:“苏静,薇薇胃出血,你现在过来医院一趟。”

苏静握着手机,指节泛白,炉火上的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气满溢,却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心。她轻声问:“我去干什么?”

“你是B型血,稀有RH阴性,薇薇也是。血库告急。”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命令一个下属。

三年了,她就像个备用血库,随叫随到。

苏静笑了,笑声很轻,却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决绝。“陆承宇,”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更冷的不耐:“别闹了,苏静,人命关天。”

“是啊,白薇薇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吗?”苏静关掉火,将那锅精心熬制的汤尽数倒进水槽,“我不会去的。以后,白薇薇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苏静!你敢!”陆承宇的声音瞬间阴沉下来,带着暴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苏静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拔卡,一气呵成。她回到卧室,打开衣柜,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陆承宇为她置办的名牌衣物。她一件都没碰,只拿出自己来时带的那个小行李箱,装上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旧衣服,和桌上那本翻了无数遍的《法式甜点大全》。

做完这一切,她环顾这间住了三年的豪华公寓,没有丝毫留恋。这里的一切都刻着陆承宇的名字,唯独没有她的位置。

她走到玄关,正要开门,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暗地。扶着冰冷的墙壁喘息时,她鬼使神差地看到了垃圾桶里那个未来得及扔掉的验孕棒。

两条鲜红的杠,醒目得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她怀孕了。

苏静的眼泪在那一刻终于落了下来,不是为陆承宇,而是为这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孩子,和过去三年卑微如尘的自己。她擦干眼泪,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她拿起验孕棒,放进行李箱的夹层,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扇门。

再见了,陆承宇。

再也不见了。

苏静消失了。

像一滴水汇入大海,无声无息,无迹可寻。

陆承宇是在第二天清晨才回到公寓的。白薇薇的情况稳定下来后,他满身疲惫,心里憋着一股火。他以为会看到一个哭哭啼啼、等待他审判的苏静。

可迎接他的,只有一室清冷。

衣柜里,他买给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着,仿佛从未被触碰。梳妆台上,那些昂贵的护肤品也原封不动。她带走的,只有她来时的那点东西。

陆承宇的心,第一次感到了空落。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拨打苏静的电话,提示已关机。他让助理去查,苏静名下的银行卡没有任何消费记录,监控显示她最后出现在一个老旧的汽车站。

她真的走了。没有哭闹,没有纠缠,干净利落得让他心慌。

“陆总,白小姐那边……”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

“让她自己待着!”陆承宇第一次对白薇薇的事感到了厌烦。他想,苏静只是在闹脾气,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她无亲无故,除了他,她还能去哪儿?

然而,一天,一周,一个月。

苏静再也没有出现。

陆承宇开始疯狂地找她。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几乎把整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她的一点影子都找不到。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竟然对苏静的过去一无所知。她从哪里来,家里有什么人,有什么朋友,他一概不知。他一直以为,她只要乖乖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白薇薇出院后,又开始梨花带雨地缠着他。“承宇,苏静姐姐是不是误会我们了?都怪我,身体不争气……”

陆承宇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第一次觉得无比刺眼。他挥开她的手,冷冷道:“你最好没有骗我。”

他派人去查白薇薇的病历,查到的结果让他如坠冰窟。所谓的胃出血,不过是急性肠胃炎。而她稀有的RH阴性血,更是子虚乌有。她只是普通的B型血。

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一个把他耍得团团转,逼走了他生命里唯一一抹暖色的骗局。

陆承宇发了疯。他彻底断了给白薇薇的所有资源,将她赶出了自己的世界。可这又有什么用?苏静已经找不回来了。

午夜梦回,他总会回到那个晚上。电话里,她声音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如果那时,他没有不耐烦,而是选择回家,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这五年,陆承宇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陆氏集团的商业版图扩大了一倍又一倍,可他心里的那个空洞,却越来越大。

他再也没见过苏静。

直到五年后的一场国际甜品大赛。

作为特邀评委,陆承宇坐在评委席上,意兴阑珊地看着台上的选手。直到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上台,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是苏静。

五年不见,她瘦了些,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眉眼间满是沉静和自信。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厨师服,长发利落地挽起,正专注地介绍着自己的作品——一款名为“重生”的慕斯蛋糕。

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平静而温和,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陆承宇的心上。

他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贪婪地描摹着她的轮廓。她过得很好,好到仿佛生命中从未有过他的存在。

比赛结束,苏静的作品获得了金奖。当主持人念到她的名字时,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那个笑容,陆承宇从未见过。

他再也坐不住,不顾助理的阻拦,疯了一样冲向后台。

他在走廊的尽头堵住了她。

“静静。”他声音嘶哑,带着压抑了五年的痛楚和思念。

苏静闻声回头,看到他时,脸上那抹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礼貌而疏离的平静。她微微颔首:“陆总,好久不见。”

这声“陆总”,像一把刀,将他瞬间打回原形。

“你……”陆承宇有千言万语,却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陆总是来叙旧的,那就不必了。”苏静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一片不起波澜的湖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旁边的休息室跑了出来,一把抱住苏静的腿,仰起小脸,奶声奶气地喊:“妈妈,你好了吗?念念肚子饿了。”

陆承宇的目光瞬间凝固。

那个孩子,约莫四五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眉眼之间,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陆承宇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孩子,又看看苏静,喉咙干涩得发疼:“他……是谁?”

苏静弯腰抱起孩子,动作温柔又熟练。她没有看陆承宇,只是淡淡地回答:“他叫苏念,我儿子。”

“苏……念?”陆承宇咀嚼着这个名字,心脏一阵抽痛。是在思念谁?

他往前一步,试图靠近,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静静,他……他是不是……”

“陆总。”苏静打断了他,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冷意,“他是我的儿子,跟我姓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她抱着孩子,绕过僵在原地的他,径直离开。

陆承宇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眼睁睁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那孩子趴在苏静的肩头,好奇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乌黑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样。

是他的孩子。

他竟然有个儿子。

而他,错过了整整五年。

一股巨大的悔恨和狂喜交织着,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终于明白,苏今晚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地离开,她不是一个人,她有了新的牵挂,新的世界。一个完全没有他的世界。

不,他绝不允许。

陆承宇很快查到了苏静的全部信息。

五年前,她离开后,去了一个南方的小城。她用自己攒下的一点钱,盘下了一家小小的甜品店,取名“静心烘焙”。她一边学习,一边经营,靠着出众的手艺和勤劳,把小店做得有声有色,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网红店。

苏念,就是在那座小城出生的。出生证明上,父亲一栏是空的。

资料的最后一页,附着几张照片。照片上,苏静牵着苏念的小手在公园里散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她的脸上是陆承宇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满足。

陆承宇捏着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

第二天,陆承宇就出现在了“静心烘焙”的门口。

小店装修得温馨雅致,空气中弥漫着黄油和奶油的香气。苏静穿着围裙,正在柜台后忙碌,苏念则乖巧地坐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画画。

陆承宇推门而入,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苏静抬头,看到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对店员说:“小李,招待客人。”

她把他当成了普通的客人。

陆承宇径直走到柜台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静静,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苏静低着头,继续整理手里的订单。

“为了孩子。”陆承宇抛出杀手锏。

苏静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清冷:“你想谈什么?谈你怎么在他母亲最需要你的时候,为了另一个女人,让我们自生自灭吗?”

陆承宇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心口像被重锤击中。

“陆总,念念是我的底线。”苏静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如果你敢伤害他,或者试图从我身边抢走他,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她不再是五年前那个逆来顺受的苏静了。她的身上,有了一层坚硬的铠甲,而那副铠甲,是他亲手逼她穿上的。

“我不会!”陆承宇急切地辩解,“我只想补偿你们。静静,回到我身边,我会给你和孩子最好的一切。”

“最好的一切?”苏静笑了,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陆承宇,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到?五年前你给我的,已经是你能给的‘最好’了,可结果呢?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和念念现在过得很好。”

“妈妈,”苏念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苏静身边,警惕地看着陆承宇,“这个叔叔是谁?”

“一个不认识的叔叔。”苏静摸了摸儿子的头,柔声说,“念念乖,去里面玩。”

“不认识”三个字,再次刺痛了陆承宇。他蹲下身,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念念,你好,我……”

“我不想认识你。”苏念躲到苏静身后,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抗拒。

陆承宇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这件事急不来。

从那天起,陆承宇成了“静心烘焙”的常客。他每天都来,不说话,就坐在角落里,点一杯最苦的黑咖啡,静静地看着那对母子。

他看着苏静耐心地教客人如何裱花,看着她温柔地给苏念擦去嘴角的奶油,看着母子俩在打烊后一起收拾店铺,一大一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和谐、那么温暖。

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像个局外人,一个可悲的小偷,只能在远处窥探着本该属于他的幸福。

他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补偿”。

他匿名给店铺送去最顶级的进口原料,苏静发现后,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附上一张纸条:“无功不受禄。”

他收购了店铺所在的整条商业街,想免掉苏静的房租,结果苏静二话不说,直接带着苏念开始看新的店面,准备搬家。

他派人暗中解决掉所有骚扰店铺的麻烦,苏静察觉后,只是冷冷地对他说:“陆总,收起你那套霸道总裁的戏码,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插手。”

所有他引以为傲的财富、权势,在苏静面前,都成了一文不值的笑话。

他越是靠近,她就退得越远。

这天晚上,大雨滂沱。陆承宇又一次被苏静拒之门外后,失魂落魄地坐在车里。雨水冲刷着车窗,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片狼藉。

助理递过来一份文件:“陆总,关于白薇薇的后续。”

陆承宇已经很久没想起这个人了。他打开文件,发现这五年来,失去他做靠山的白薇薇过得并不好,辗转于各个小剧组,受尽了冷眼。最近,她查出患了严重的肾病,需要换肾,正在四处筹钱。

陆承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曾经以为的真爱,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为了这个骗局,弄丢了自己真正的宝贝。

“还有,”助理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们查到,五年前您让苏小姐去医院那天,苏小姐其实已经怀孕一个月了。那天她本来预约了产检,还给您煲了汤,大概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

后面的话,陆承宇已经听不清了。

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她那天,是想告诉他,他们有孩子了。

而他,都做了什么?

他在电话里对她大吼大叫,逼她去给另一个女人献血。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在陪着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难怪……难怪她走得那么决绝。

那不是闹脾气,那是彻底的绝望。

陆承宇再也控制不住,他冲下车,疯了一样拍打着苏静家的门。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淋透,可他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苏静!开门!你开门!”他嘶吼着,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门,终于开了。

苏静穿着睡衣,冷冷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他:“陆承宇,你发什么疯?”

“我都知道了。”陆承宇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对不起,静静,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孕了,我不知道……”

他的道歉,苍白无力。

苏静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比外面的雨还要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陆承宇,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所有的伤害吗?我抽血抽到昏倒在医院的时候,你在哪儿?我一个人拖着孕吐的身体,在陌生城市找落脚点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我半夜阵痛,自己打车去医院生孩子,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捅在陆承宇的心上,刀刀见血。

“别说了……”他痛苦地闭上眼。

“为什么不说了?”苏静逼视着他,眼眶泛红,却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你不是想补偿吗?你拿什么补偿?你用你的钱,能买回念念错过的五年父爱吗?能抚平我一个人在深夜里抱着孩子痛哭的那些伤疤吗?”

“陆承宇,你补偿不起。”

她说完,决绝地关上了门。

门内,苏静靠着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泪水,终于无声地浸湿了衣襟。

门外,陆承宇站在瓢泼大雨中,像一尊被世界遗弃的雕塑,一动不动。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远不止五年时光。

他失去的,是苏静那颗曾经只为他跳动的心。

那晚之后,陆承宇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病中,他嘴里反复念叨的,只有“静静”两个字。

病好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用那种强势逼人的方式去接近苏静,而是选择了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

他开始学做甜点。一个掌控着商业帝国的男人,笨手笨脚地揉面团,打奶油,常常弄得自己一身面粉,狼狈不堪。他做的第一个蛋糕,烤糊了。第二个,奶油打发失败。

他把失败品拍了照,发给苏静,附上一句:“我想学着为你做点什么。”

苏静没有回复。

他每天都会去“静心烘焙”对面的咖啡馆,一坐就是一天。他不再进店打扰,只是远远地看着。下雨了,他会提前叫人把伞送到店门口。天热了,他会匿名给店里订去暑的凉茶。

他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守护着。

苏念对这个总是出现在附近的“怪叔叔”也从最初的警惕,变成了好奇。

有一次,苏念的幼儿园要举办亲子运动会,要求爸爸妈妈一起参加。苏念回家后,情绪一直很低落。

“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他小声说。

苏静的心被刺痛了。她可以给儿子全部的爱,却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

第二天,运动会上,苏静一个人带着苏念,在满是三口之家的操场上,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就在两人三足比赛快要开始时,陆承宇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气喘吁吁,额上还带着薄汗。

“我……我能和念念一组吗?”他看着苏静,眼神里满是祈求。

苏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苏静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天,陆承宇背着苏念跑,陪他玩游戏,把他高高地举过头顶。苏念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洒满了整个操场。

夕阳下,陆承宇把苏念送回苏静身边,他看着苏静,认真地说:“静静,我知道我过去错得离谱。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作为念念父亲的机会。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我只想……能陪着他长大。”

苏静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眼底的青黑,沉默了。

从那以后,陆承宇被允许有限度地进入苏念的生活。他可以周末带苏念去游乐场,可以参加他的家长会,可以在他生病时送他去医院。

他做得很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父亲。温柔,耐心,有求必应。

苏念越来越依赖他,甚至会偷偷叫他“爸爸”。

周围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复合。陆承宇的助理甚至已经开始准备求婚戒指。

陆承宇自己也这么认为。他觉得,只要他坚持下去,苏静那颗冰封的心,总有一天会被他融化。

他选在苏静的生日那天,包下了整个江边的观景餐厅。他准备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准备了她最喜欢的钢琴曲,准备了那枚独一无二的钻戒。

他约苏静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谈。

苏静来了,穿着一身简单的连衣裙,未施粉黛,却比在场任何盛装的女人都要夺目。

她看着这满室的浪漫,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

“静静,”陆承宇单膝跪地,举起戒指,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虔诚,“过去的五年,是我生命中最黑暗的五年。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什么是爱。失去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我知道我罪无可恕,但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弥补。嫁给我,好吗?让我们给念念一个完整的家。”

周围响起了善意的起哄声。

苏静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陆承宇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然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陆承宇,起来吧。”她的声音很平静,“我不爱你,也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陆承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是因为我做得还不够好吗?你说,我改,我什么都愿意改!”

“不,你做得很好。”苏静说,“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念念很喜欢你,这就够了。”

“够了?这怎么能够!”陆承宇激动地站起来,“静静,我们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苏静自嘲地笑了笑,“陆承宇,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你就亲手打碎了这个家。镜子破了,就算黏起来,也还是有裂痕的。更何况,我连黏都懒得黏了。”

她的目光坦然而清醒:“我承认,我曾经很爱你,爱到失去自我。但也是那段经历教会了我,女人最该爱的人,是自己。我现在有爱的事业,有可爱的儿子,我的生活很完整,很幸福。而这份幸福里,不需要一个‘陆太太’的头衔来锦上添花。”

“至于念念,他是你的儿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会阻止你们相认,这是他应有的权利。但我和你,除了是念念的父母之外,再无可能。”

“陆承宇,我不是在等你道歉,我是在等自己死心。五年前,我就已经死心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宣判,将陆承宇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明白了。

她不是在考验他,也不是在赌气。

她是真的,不爱了。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苏静,已经死在了五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现在的她,是钮祜禄·苏静,为自己而活,坚不可摧。

陆承宇最终没有再纠缠。

他接受了苏静的条件,以“苏念父亲”的身份,存在于他们的生活中。

他看着苏静的甜品店越开越大,成了全国连锁的知名品牌。她站在聚光灯下,自信从容地接受采访,成为了无数女性的榜样。

他看着苏念一天天长大,眉眼越来越像他,性格却像苏静一样独立坚强。他会礼貌地叫他“爸爸”,会和他分享学校的趣事,但那份亲昵之下,始终隔着一层无法跨越的距离。

他给了他们他所能给的一切物质条件,却永远无法走进他们真正的内心世界。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正好。

陆承宇开车来到“静心烘焙”总店,看到落地窗内,苏静正和苏念一起做着一个漂亮的翻糖蛋糕。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站在他们身边,微笑着递给苏静一块毛巾,眼神里的爱慕毫不掩饰。

那是苏静新聘请的甜品总监,一个从法国留学回来的青年才俊。

苏静自然地接过毛巾,对他笑了笑。那个笑容,明媚而温暖,是陆承宇穷尽一生也再无法得到的珍宝。

苏念似乎也很喜欢那个叔叔,三个人站在一起,其乐融融,像极了一家三口。

陆承宇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脏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

他知道,苏静会有新的开始。

而他,只能永远地停留在过去,守着那面破碎的镜子,一遍遍地回忆着,自己当初是怎样亲手将它摔得粉碎。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终其一生,不得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