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当众退婚, 嫌我无法绵延子嗣, 我转身为病太子生下储君
发布时间:2025-09-08 22:43 浏览量:2
琼林宴上,金玉满堂,丝竹悦耳。
新科探花郎顾清辞,一身绯色官袍,面如冠玉,正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他是我萧拂衣的未婚夫,是整个京城贵女们艳羡又嫉妒的对象。
我提着裙摆,含笑走向他,准备接受又一轮的恭贺。
然而,顾清辞却在我离他三步之遥时,从袖中拿出了一纸婚书。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撕毁。
“萧大小姐,请留步。”他的声音清冷,像淬了冰,“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清辞有一事不得不说。”
满堂喧哗瞬间静止,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像针一样扎人。
我心头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顾清辞高举那纸早已泛黄的婚书,朗声道:“我与萧大小M小姐的婚约,乃是儿时戏言。如今清辞已入仕途,当为家族开枝散叶为重。然,遍请名医,皆言萧大小姐……身有隐疾,宫寒体弱,此生恐难有子嗣。”
“轰——!”
人群炸开了锅。
无法生育!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我头晕目眩,浑身冰冷。
“为顾家香火计,清辞不得不忍痛割爱。”他目光扫过我惨白的脸,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如释重负的解脱,“今日,我顾清辞,自请解除与将军府嫡女萧拂衣的婚约!”
话音未落,他双手用力,“刺啦”一声,那张象征着我们十年情分的婚书,被他当众撕成了两半。
碎片飘落在地,如同我碎了一地的心。
羞辱,极致的羞辱!
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一个被探花郎以“不能生”为由当众退婚的石女。
周围的窃窃私语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我的尊严。
“天呐,原来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亏她还是将军府嫡女,这下可丢死人了。”
“顾探花真是果决,换我我也退,谁家要一个绝户女啊?”
我看向我的父亲,镇国大将军萧远山,他没有为我说话,反而脸色铁青,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在他眼里,我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仕途上一个巨大的污点。
我孤立无援,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任人观赏,任人嘲讽。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这无尽的羞辱淹没时,一个微弱的咳嗽声响起。
角落里,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病弱太子夜玄宸,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他面色苍白,身形清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父皇,”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儿臣有事启奏。”
皇帝皱了皱眉:“宸儿,你身体不好,有什么事坐着说便是。”
夜玄宸摇了摇头,目光越过人群,竟直直地落在了我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同情,没有嘲笑,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父皇,自古以来,东宫储君之位,最忌外戚干政。太子妃之选,更是重中之重。”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萧家手握兵权,若太子妃能诞下子嗣,未来外戚势力必将尾大不掉,于社稷不利。”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奇异的笑意,话锋一转:“而今,萧大小姐既被断言无法生育,对儿臣而言,恰是上上之选。娶一位无法诞下子嗣的太子妃,既能安抚萧大将军,又能杜绝外戚专权之祸。”
他对着御座上的皇帝,深深一揖:“儿臣恳请父皇赐婚,迎娶将军府嫡女萧拂衣,为太子妃!”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夜玄宸。
一个被断言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太子,要求娶一个被断言无法生育的“石女”为太子妃。
这……这是何等的“绝配”!
我惊愕地望着他,完全不明白他为何要将自己也拖入这趟浑水。
顾清辞的脸色更是精彩纷呈,青一阵白一阵。他前脚刚把我当成垃圾一样丢掉,后脚这块“垃圾”就被太子捡起来,还要捧成至高无上的太子妃?这比直接打他的脸还让他难受!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在我与太子之间来回逡巡,最终,他缓缓点头,金口玉言:“准奏。择吉日完婚。”
一道圣旨,将我从地狱的泥潭里捞起,又推向了另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
大婚那夜,东宫之内,红烛高燃,却冷清得没有一丝喜气。
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一个病太子,一个石女,他们的结合,注定是皇室最大的悲剧和笑柄。
我坐在床边,听着外面宫人压低声音的议论,心中一片茫然。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夜玄宸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下了繁复的礼服,只着一身单薄的寝衣,脸色在烛光下更显苍白。
他挥退了宫人,殿内只剩下我们两人。
“让你受委屈了。”他开口,声音温和,“今日之事,是我自作主张,未曾与你商议。”
我摇摇头:“殿下替我解围,拂衣感激不尽。”
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杯温水:“你我名为夫妻,实为盟友。我需要一个不会怀孕的太子妃来稳固我的地位,而你需要一个身份来洗刷耻辱。我们各取所需。”
我接过水杯,指尖微凉:“殿下就不怕,我真的……无法生育?”
他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像春风拂过冰面:“孤自己都是个半死之人,何必在乎子嗣?你安心在东宫住下,无人敢再欺你。”
那一夜,我们分榻而眠,相敬如宾。
此后的日子,我成了东宫里最清闲的主子。夜玄宸每日汤药不断,大多数时间都在静养,而我,也乐得清静,看看书,种种花,仿佛将外界的一切风雨都隔绝了。
京城里的流言却从未停歇。顾清辞很快便与太医之女柳若雪定了亲,就是那位断言我“宫寒不孕”的柳太医的女儿。两人出双入对,成了京中人人称羡的佳偶。
柳若雪时常在各种场合明里暗里地提起我,言语间充满了同情与炫耀。
“太子妃姐姐真是可怜,嫁了那么个体弱的夫君,还……唉,女子一生,若不能做母亲,终究是遗憾。”
顾清辞则会在一旁附和,一脸庆幸自己当初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我从不过问,也从不辩解。
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清晨,我正侍弄着窗前的兰花,忽然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头,我捂着嘴,忍不住干呕起来。
贴身侍女夏荷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娘娘,您……您这个月的小日子,是不是没来?”
我浑身一震,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全京城的名医都说我体寒不孕,顾清辞更是以此为由将我当众羞辱。
可……
东宫的太医被紧急召来,个个战战兢兢。为首的张太医为我诊脉时,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良久,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激动而变了调:“喜脉!是喜脉啊!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轰!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瞬间炸响了整个皇宫,并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传遍了京城!
病秧子太子和“石女”太子妃,竟然有了子嗣?
夜玄宸得到消息时,正在书房喝药。他猛地站起身,药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了他一身。他却恍若未觉,疾步冲进我的寝殿,一把抓住我的手,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震惊和狂喜。
“拂衣……是真的?”
我看着他,眼眶一热,缓缓点了点头。
皇帝闻讯,龙颜大悦,当场下令重赏东宫上下。整个东宫,一扫往日的沉寂,变得喜气洋洋。
而外界,早已翻了天。
顾府。
“啪!”
顾清辞手中的青瓷茶杯轰然落地,摔得粉碎。
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前来报信的下人,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什……么?”
下人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重复:“回、回大人,宫里传出喜讯,太子妃……太子妃娘娘,有喜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顾清辞状若疯癫,“柳太医亲口断定她不能生育!她怎么可能怀孕!”
他身旁的柳若雪更是花容失色,喃喃自语:“爹爹说她宫寒如雪,气血凝滞,是天生的石女之相……怎么会……”
他们的惊骇,正是对他们当初言论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很快,一道圣旨传到了柳太医府。
“太医柳成,诊断不精,胡言乱语,险些耽误皇家血脉,着下狱彻查,听候发落!”
柳太医被拖入天牢的那一刻,他女儿柳若雪当场晕了过去。而顾清辞,则站在自家府门口,望着东宫的方向,脸上血色尽褪。
他不是傻子。
我没有病,有病的是柳太医的诊断。
他为了一个虚假的诊断,亲手抛弃了与他有十年婚约的未婚妻,让她受尽天下人的嘲讽。
而那个被他抛弃的女子,转眼间就成了尊贵的太子妃,还怀上了全天下最金贵的龙种。
他顾清辞,亲手将天大的富贵和荣耀,推给了那个他最看不起的病秧子太子。
他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打得他颜面扫地,打得他措手不及。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我怀孕的消息,让东宫的地位水涨船高。皇帝每日赏赐不断,夜玄宸在朝堂上的分量也肉眼可见地重了起来。
但与此同时,我也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
后宫的妃嫔们嫉妒我一步登天,太子的几位兄弟更是视我腹中的孩子为洪水猛兽。
各种阴谋诡计,如影随形。
今日是我安胎药里多了一味活血的红花,明日是我走过的小径上被人泼了滑腻的青苔油。
幸好夜玄宸将我护得滴水不漏。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队神秘的暗卫,将我的寝宫守得如铁桶一般,所有入口的饮食,也都有专人试毒。
他白天处理朝政,晚上回来便陪着我。给我讲些坊间趣闻,或是陪我下棋。他不再是那个只知喝药静养的病太子,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与神采。
“你好像……不怎么咳嗽了。”一日,我忍不住问道。
他执棋的手一顿,抬眸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我没有再追问,但我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这个男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
而另一个麻烦,也悄然而至。
是顾清辞。
自从我怀孕的消息传出,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可能会路过的地方,制造“偶遇”。
一次在御花园,我正由宫人扶着散步,他便从假山后“恰好”走出,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憔悴,再不复当初琼林宴上的意气风发。
“拂衣。”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乞求。
我目不斜视,淡淡道:“顾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本宫闺名,不是你能叫的。”
他身子一僵,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拂衣,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听信了小人之言。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原谅你?顾大人是以什么身份在说这句话?你我如今,一个是君,一个是臣,你有什么错,需要我这个太子妃来原諒?”
“不!我们不是这样的!”他激动地上前一步,被我的侍卫立刻拦住,“拂衣,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你嫁给太子,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为了报复我!”
他的逻辑简直荒谬到可笑。
“顾大人,你的自信未免太过盲目。”我冷下脸,“当初当众撕毁婚书,羞辱我不能生育的人是你。如今见我怀上龙种,又跑来说这些胡话,你以为我是什么?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拂衣,只要你回头……”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说出了那句蠢到极致的话,“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不计较你腹中之子,我会待他如亲生……”
“放肆!”我厉声喝断他,“顾清辞,你是在羞辱本宫,还是在诅咒皇家血脉?你一个臣子,竟敢觊觎太子妃,妄议未出世的皇孙!你可知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我的声音引来了巡逻的禁军。
顾清辞吓得魂飞魄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娘娘恕罪!微臣……微臣只是一时糊涂!微臣爱慕娘娘,口不择言,求娘娘饶命!”
我看着他卑微如尘土的模样,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厌恶。
这就是我曾经倾心十年,以为会与我白头偕老的男人。利己、傲慢、又愚蠢。
“拖下去。”我冷冷地吩咐禁军,“今日之事,本宫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顾清辞被拖走时,还在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里充满了悔恨与不甘。
可那又与我何干?他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如今的追悔莫及,不过是自取其辱。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夜玄宸的耳朵里。
当晚,他来到我寝殿时,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竟敢如此纠缠你!”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让我都有些心惊。那不是一个病弱太子该有的气势,而是一种久居上位的、生杀予夺的威压。
“我已经处理好了。”我轻声道。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将我揽入怀中,动作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霸道:“拂衣,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平复。
“夜玄宸,”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他沉默了。
良久,他叹了口气,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拂衣,我的病,是装的。”
我心中一跳,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感到了巨大的震撼。
“我的母亲是先皇后,死于宫廷内斗。父皇为了保护我,也为了平衡朝局,才让我从小以病弱示人,韬光养晦。”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那些兄弟,个个对我虎视眈眈。我若表现出半点才能,早已尸骨无存。”
“那你娶我……”
“起初,确实是为了找一个不会引起外戚担忧的‘挡箭牌’。”他坦然承认,随即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温柔与歉意,“我以为你真的不能生育,这样既能让萧将军安心,又不会给我树立新的敌人。但我没想到……”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我没想到,你会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我更没想到,我会真的……爱上你。”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沦陷了。
从被顾清辞当众退婚的绝望,到被他请旨赐婚的震惊,再到如今的相互扶持。我们从一场始于算计的婚姻,走向了真正的爱情。
“那你身上的毒……”我记起他每日不断线的汤药。
“是真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是三皇子夜玄景下的慢性毒。我将计就计,正好坐实我‘命不久矣’的假象,让他们放松警惕。这些年,我暗中培植的势力,早已遍布朝野。”
我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我嫁的不是一只温顺的绵羊,而是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猛虎。
“拂衣,从今往后,我们是真正的夫妻,也是最坚实的盟友。”他捧起我的脸,郑重承诺,“我发誓,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我们的孩子。那些曾经欺辱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我看着他眼中的坚定,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京城的天,要变了。
我们的反击,从柳若雪开始。
顾清辞自那日御花园受辱后,被皇帝以“言行不端”为由,斥责并罚俸一年,暂时断了上朝的资格。他如同丧家之犬,终日闭门不出。
而柳若雪,成了他发泄怒火的对象。顾府时常传出争吵和摔砸东西的声音。柳若雪的日子,想必很不好过。
但这还不够。
夜玄宸动用了他的暗卫,轻易就查出了当初柳太医之所以会做出“不孕”的诊断,根本就是柳若雪在背后捣鬼。
原来,柳若雪早就倾慕顾清辞,一心想嫁给他。她买通了为我调理身体的丫鬟,在我的药里偷偷加了一味会造成“宫寒假象”的寒性草药,再让她父亲“顺理成章”地诊断出我无法生育。
好一招一箭双雕!既能让我身败名裂,又能让她得偿所愿。
证据确凿后,夜玄宸直接将状纸递到了御前。
龙颜大怒。
陷害皇嗣,罪同谋逆!
柳家被抄家,柳太医在狱中畏罪自尽,而柳若雪,作为主谋,被判了“凌迟”之刑。
行刑那日,万人空巷。
我没有去看,但夏荷从外面回来,脸色发白地告诉我,柳若雪在被押赴刑场时,看到了人群中的顾清辞,她疯了一样地咒骂他,骂他忘恩负义,骂他是个瞎了眼的蠢货。
而顾清辞,只是呆呆地站着,仿佛丢了魂。
他终于明白,他不仅抛弃了真正的明珠,还错把一条毒蛇当成了宝贝。他的人生,被他自己的愚蠢和柳若雪的恶毒,彻底毁了。
柳家的倒台,像一个信号,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太子殿下护妻的决心。东宫内外,再无人敢对我腹中的孩子动半点歪心思。
然而,平静之下,是更大的暗流。
三皇子夜玄景,太子夺嫡最大的对手,终于坐不住了。
我怀孕七个月时,身子已经很重了。
那天,是皇帝的寿宴。我作为太子妃,自然要出席。
宴会上,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三皇子夜玄景频频向太子敬酒,言笑晏晏,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可我却从他眼底深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阴狠。
酒过三巡,三皇子忽然起身,对着皇帝大声道:“父皇,今日是您的大寿,儿臣有一桩天大的喜事,要为您,也为我皇家,献上一份贺礼!”
他说着,拍了拍手。
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被带了上来。
是顾清辞。
他比上次见到时更加颓废消瘦,双眼无神,如同行尸走肉。
我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握紧了夜玄宸的手。夜玄宸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安心。
“父皇!”三皇子指向我,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悲愤与痛心,“太子妃腹中之子,血脉不纯!他不是皇家的种!”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夜玄景,你胡说什么!”
“儿臣没有胡说!”三皇子指向顾清辞,“人证在此!顾清辞,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父皇!”
顾清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有悔恨,有疯狂,更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皇上,罪臣……罪臣与太子妃娘娘,早有私情!”他声音颤抖,却字字清晰,“太子殿下体弱,与娘娘成婚数月,并未圆房。娘娘腹中之子……是、是罪臣的!”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为了夺回我,他竟然答应三皇子,用这种自取灭亡的方式,来诬陷我!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殿之上,瞬间乱成一团。
“肃静!”皇帝一拍龙椅,怒喝道,“顾清辞,你可知诬陷皇嗣是何等大罪!”
“罪臣不敢有半句虚言!”顾清辞磕头如捣蒜,“罪臣愿以死明志!只求皇上彻查此事,莫要让皇家血脉蒙羞!”
三皇子立刻接口:“父皇,此事关系到我皇室声誉,乃至国本!请父皇下令,滴血验亲,以证清白!”
“滴血验亲!”
这四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直刺我的心脏。
在这个时代,滴血验亲被奉为圭臬。三皇子敢这么说,必然是做了手脚,准备在清水里动手脚,坐实我的“罪名”。
一旦验证“成功”,夜玄宸的太子之位不保,我会被处死,我腹中的孩子,也会被当成野种,不得善终。
好毒的计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怀疑,有幸灾乐祸,有冷漠。
我被逼入了绝境。
“父皇,不可!”夜玄宸站了出来,将我护在身后,“拂衣的为人,儿臣信得过!这定是三弟的诬陷之词!”
“二哥,你这是心虚了吗?”夜玄景冷笑,“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清白的,验一验又何妨?你如此阻拦,莫非是早已知道自己头顶……绿了?”
“你!”夜玄宸气得脸色涨红,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护妻心切的无助夫君。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着我高高隆起的腹部,又看了看信誓旦旦的顾清辞和咄咄逼人的三皇子,最终,他疲惫地挥了挥手。
“传太医,备水。验!”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太监很快端来了一碗清水,太医取来了银针。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顾清辞被押上前,他毫不犹豫地刺破指尖,一滴血珠滴入碗中。
然后,太医拿着银针走向我。
我看着那碗清澈的水,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孩子的结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夜玄宸,突然笑了。
他笑得很大声,笑得前仰后合,完全不像一个即将被戴上绿帽子的男人。
所有人都被他笑懵了。
“三弟,演得不错。”夜玄宸止住笑,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可惜,你千算万算,算错了一件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的卷轴,高高举起:“父皇,儿臣这里,也有一份献给您的寿礼!”
一个老太监将卷轴呈上。皇帝疑惑地展开,只看了一眼,便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这……这……竟是真的?”
“千真万确。”夜玄宸朗声道,“这是皇家秘闻。我夜氏一族,身负真龙血脉,血脉之力霸道无比,非寻常女子能够承受。唯有身负天定凤格的女子,方能受孕,诞下子嗣!”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我的身上。
“数百年来,我皇家子嗣艰难,正是因此。而太子妃萧氏,能在嫁与我之后短短三月便身怀有孕,这恰恰证明了,她,便是我夜氏皇族命中注定的真命凤后!”
“而我,”他一步步走向目瞪口呆的三皇子,“能让她受孕,便证明了,我,才是父皇血脉最纯正的继承者,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
这番话,比之前的任何指控都更具爆炸性!
原来,所谓的“不孕”,不是我的缺陷,而是我身份尊贵的证明!
我的怀孕,不仅证明了我的清白,更证明了夜玄宸的正统!
顾清辞的谎言,在这天命般的真相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愚蠢!
他整个人都傻了,瘫软在地,嘴里喃喃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天命凤格……”
“来人!”夜玄宸声音一提,殿外瞬间涌入一队身披黑甲的士兵,正是他的暗卫!
“三皇子夜玄景,结党营私,构陷储君,意图谋逆,证据在此!”他将一叠厚厚的罪证扔在地上,“顾清辞,身为罪臣,与逆党勾结,诬告太子妃,罪加一等!”
三皇子脸色惨白,知道大势已去,瘫倒在地。
而顾清辞,他看着我,看着夜玄宸,终于明白了。
他明白了他当初退婚,是退掉了怎样一场泼天的富贵。他明白了他亲手将一位真命凤后,推到了别人的怀里。
他成了全天下第一号的蠢货!
“不……拂衣……我错了……”他疯了一样向我爬来,“你回来……你回来啊!”
夜玄宸一脚将他踢开,眼神冰冷如霜:“将这两个逆贼,打入天牢!”
宫廷大戏,尘埃落定。
三皇子谋逆案,牵连甚广。朝堂之上,进行了一场大清洗。
夜玄宸的势力,彻底浮出水面,再无人能撼动他的储君之位。
两个月后,我顺利产下一名男婴,皇帝赐名“夜天佑”,意为上天庇佑。小皇孙的诞生,更是坐实了我和夜玄宸的“天命”之说。
一年后,老皇帝退位,夜玄宸顺利登基,改元“永安”。
我被册封为皇后,母仪天下。
册封大典那天,我身着凤袍,头戴凤冠,与夜玄宸并肩站在太和殿的最高处,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山呼海啸般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响彻云霄。
我看见了我的父亲,他跪在百官之首,老泪纵横,脸上是无尽的荣耀与……愧疚。
我也看到了人群的尽头,那被押解着,即将被流放三千里的罪人——顾清辞。
他的功名被剥夺,家族被抄没。他戴着枷锁,仰着头,痴痴地望着我。
四目相对,他眼中充满了悔恨、痛苦、绝望,还有一丝早已无用的爱意。
我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我们之间,早已云泥之别。他的人生,将在悔恨与痛苦中度过余生,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夜玄宸握住我的手,十指紧扣。
“拂衣,朕的皇后。”他在我耳边低语,“以后这万里江山,朕与你共赏。”
我靠在他的肩上,看着脚下匍匐的众生,看着远处壮丽的河山,笑了。
曾经所有看不起我、嘲笑我的人,如今,都只能仰望我。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场看似是我人生最低谷的退婚。
或许,命运就是如此奇妙。它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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