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带美人入府,骂我人老珠黄,后他全家跪在法场求我救命

发布时间:2025-09-08 09:16  浏览量:4

“砰——”

一声巨响,镇国大将军府的正门被人一脚踹开。

满堂宾客的喧嚣瞬间静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门口。

镇国大将军顾长渊,一身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本该是今日庆功宴的主角。可此刻,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反而布满了寒霜。

更刺眼的是,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弱柳扶风,泪眼婆娑,正是京城最有名的“才女”柳轻烟。

我,萧扶月,作为顾长渊明媒正娶的妻子,正端坐在主母之位上。我手中的暖炉,在这一刻仿佛也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冷刺骨。

“将军,你这是何意?”我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顾长渊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令人厌恶的旧物。他将柳轻烟护在身后,声音响彻整个大厅:“萧扶月,从今日起,轻烟便是我顾长渊的平妻,与你平起平坐。”

平妻?

满堂哗然。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道:“顾长渊!我萧家在你落魄时倾尽所有助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我才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怎能如此羞辱我?”

“羞辱你?”顾长渊发出一声嗤笑,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发簪散落,狼狈不堪。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开来,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顾长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萧扶月,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瞧瞧你这张人老珠黄的脸,本将军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要不是看在你萧家当年那点恩情的份上,你连这主母的位置都坐不稳!现在还敢在本将军面前摆谱?若不是轻烟心善,愿意委屈自己与你共侍一夫,你早该被休弃了!”

人老珠黄……多看一眼都恶心……

这几个字如同一道惊雷,轰然在我脑海中炸开!

尘封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前世的画面与眼前的场景瞬间重合!

上一世,也是在这样的庆功宴上,顾长渊带着柳轻烟登堂入室,也是用同样的话,同样的神情,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那时的我,心如死灰,从此缠绵病榻,不到半年便郁郁而终。而我死后,我萧家被安上一个“通敌”的罪名,满门抄斩,无一幸免!

原来,我重生了。

重生在了悲剧开始的这一天!

两世的怨恨、屈辱、不甘交织在一起,像一团烈火在我胸中熊熊燃烧。强烈的刺激冲破了灵魂深处的某种禁制。

刹那间,一股庞大而神秘的信息洪流涌入我的脑海。

【毒圣心经,已激活。】

无数关于毒物的知识、药理、配方……仿佛与生俱来一般,清晰地烙印在我的灵魂里。从寻常花草到罕见奇珍,万物的毒性、相生相克之理,我竟在瞬间了然于胸。

这是我外祖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一个不起眼的香囊,我一直贴身佩戴。外祖母曾是名动天下的神医,她临终前只说,这香囊能保我一世平安。原来,所谓的平安,竟是这般惊世骇俗的传承!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散乱的发丝遮住了我的脸。无人看见,我那双原本温婉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彻骨的冰寒与凛冽的杀意。

顾长渊,柳轻烟,上一世你们欠我的,这一世,我要你们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哭闹,没有再争辩。我只是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着顾长渊福了福身子,声音平静得可怕:“将军说的是,是妾身失仪了。”

我的反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顾长渊。他似乎没想到,一向刚烈的我会如此轻易地服软。

他皱了皱眉,随即归结为我的“识时务”,冷哼一声,拉着柳轻烟的手,柔声道:“烟儿,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柳轻烟依偎在他怀里,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挑衅。

我视若无睹,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关上院门的那一刻,我再也支撑不住,扶着门框剧烈地喘息。复仇的火焰在燃烧,但理智告诉我,不能急。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宅妇人。而顾长渊,是手握重兵、圣眷正浓的大将军。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的优势,是这满脑子的《毒圣心经》。

我要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次日清晨,柳轻烟果然来了。

她打着“给姐姐请安”的名义,带着两个盛气凌人的丫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走进了我的院子。

“姐姐,昨夜是妹妹的不是,不该惹姐姐生气。这是妹妹亲手为你炖的燕窝,给你赔罪了,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她笑得温婉可人,眼底却满是算计。

我坐在妆台前,淡淡地看着她。

在激活了《毒圣心经》后,我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只一眼,我就“看”穿了那碗燕窝的本质。

【雪蛤燕窝,上品。辅以‘七日醉’,微毒。长期服用,会使人肌肤由内而外溃烂,状若衰老,神仙难医。】

好一招歹毒的计策!

她这是要坐实我“人老珠黄”的名声,让我在无声无息中,变得比现在还要丑陋不堪,最后在绝望中死去。

和前世,何其相似!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感激,低眉顺眼地接过燕窝:“妹妹有心了。”

我当着她的面,将燕窝“喝”了下去。当然,在衣袖的遮掩下,大部分汤汁都被我用内力逼出,顺着指缝流入了袖中暗藏的吸水布料里。

见我喝下燕窝,柳轻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精光,嘴上却愈发关心:“姐姐慢点喝,别烫着。”

她又从丫鬟手中接过一碟精致的点心,递到我面前:“这是妹妹亲手做的‘落雁酥’,也请姐姐尝尝。”

我抬眼看向那碟点心,心念一动。

【落雁酥,成分:面粉、猪油、白糖……无毒。】

我微微一笑,伸手拿起一块,却没有吃,而是转身从妆台上拿起一盒新制的胭脂,递给她:“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妾身娘家新送来的‘醉红颜’,最是衬妹妹的肤色,便当是回礼了。”

柳轻烟欣然接过。

就在她接过胭脂,注意力被那精致的盒子吸引的瞬间,我拿着点心的那只手,指甲轻轻一动,三滴无色无味的汁液,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了她面前那碟“落雁酥”上。

这三滴汁液,分别来自我窗台上的凤仙花、院角里的马齿苋,以及廊下的爬山虎。

三种植物,单独来看,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东西。

但它们的汁液以特定的比例混合,便会成为一种名为“红颜劫”的奇痒之毒。无色无味,银针难测,发作极快,却又查不出任何病因。

“妹妹慢走,姐姐身体不适,就不送了。”我柔声说道。

“姐姐好生歇着。”柳轻烟心满意足地带着人和胭脂走了,临走前,她还顺手拿起一块我“加过料”的落雁酥,优雅地放入口中。

她以为她赢了。

可她不知道,地狱的门,才刚刚为她打开。

我坐在院中,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将军府的前院就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喧哗。

我的贴身丫鬟小翠急匆匆地跑进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夫人!夫人!那个柳轻烟出事了!”

“哦?出什么事了?”我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仿佛早已料到。

“听说她和将军正在花园里赏花,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尖叫起来,说身上奇痒无比!奴婢偷偷跑去看了一眼,我的天哪,她的脸上、脖子上,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长满了红疹子,跟个癞蛤蟆似的,丑死了!”

“将军请遍了京城名医,连宫里的御医都来了,可谁也查不出病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那儿又哭又叫,抓得满身是血!”

我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才只是个开始。

柳轻烟,你不是最在意你那张漂亮的脸蛋吗?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人老珠黄”!

接下来的几天,将军府彻底乱了套。

柳轻烟的“怪病”时好时坏,每当她精心打扮,想要在顾长渊面前重拾恩宠时,那恐怖的红疹和奇痒便会如期而至,让她在最美的时刻,变成最丑的怪物。

她变得歇斯底里,摔碎了房里所有能照出人影的东西,整日以泪洗面。

而顾长渊,起初还满是心疼与怜惜,日日守着她,遍请名医。但时间一长,面对一个容貌尽毁、性情暴躁的女人,他的耐心也渐渐被消磨殆尽。

他开始借口军务繁忙,回自己书房睡的次数越来越多。

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红颜劫”的引子,便是柳轻烟最爱用的西域奇香。只要她燃起那熏香,毒性便会发作。而解药,就是最普通的清水。只要她洗去妆容,素面朝天,红疹便会慢慢消退。

她越是爱美,便会越丑陋。

我则利用这段时间,悄悄地调理自己的身体。

《毒圣心经》中不仅有毒术,更有无数养颜固本的奇方。我用最常见的草药,为自己配制药浴和花茶。

不过短短半月,我原本因常年操劳而略显憔悴的容颜,竟焕发出了惊人的光彩。皮肤变得细腻白皙,吹弹可破,眉眼间的郁气一扫而空,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风姿甚至胜过了未出阁的少女。

当我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下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顾长渊也见到了我。

那日,他从柳轻烟院里烦躁地出来,正巧在花园里与我迎面遇上。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前的我,一袭素雅的青色长裙,未施粉黛,却明艳得不可方物。阳光洒在我身上,仿佛为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是更深的恼怒。

“你看上去,倒是春风得意。”他语气不善地说道。

我微微一笑,屈膝行礼:“托将军的福,妾身最近吃得好,睡得香,气色自然就好些了。”

我的话,无疑是在他心上又插了一刀。

一边是日渐丑陋、状若疯癫的新欢,一边是容光焕发、判若两人的旧爱。强烈的对比,让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萧扶月,轻烟的病,是不是你搞的鬼?”他厉声质问。

我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将军何出此言?妾身一个深宅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病,我能有什么办法?莫非将军认为,妾身是那传说中能下咒的妖妇不成?”

顾长渊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没有任何证据。萧扶月还是那个萧扶月,温婉、柔顺,甚至比以前更加恭敬。他找不到任何发作的理由。

“最好不是你!”他恶狠狠地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看着他恼羞成怒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顾长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深知,仅仅让柳轻烟变丑,让顾长渊烦心,是远远不够的。我要的是彻底的复仇,是让他们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而要做到这一点,我需要一个强大的盟友。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日,我借口去城外的普陀寺上香,马车行至一处偏僻山路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兵刃交击之声。

我的马车夫吓得不敢前进。我掀开车帘,只见不远处,七八个黑衣蒙面人正围攻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那男子虽然武功不弱,但双拳难敌四手,身边护卫尽数倒下,他自己也已是多处受伤,岌岌可危。

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他的嘴唇已经发紫,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

——是中毒的迹象。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当朝最不受宠的七皇子,墨玄离。

传闻他体弱多病,与世无争,终日只与诗书为伴。但前世的记忆告诉我,这位七皇子,才是隐藏最深的一条龙。最终,正是他斗倒了太子和一众兄弟,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

只是前世,他登基之时,我早已是一抔黄土。

这一世,我要把宝押在他身上!

“停车。”我吩咐道。

丫鬟小翠大惊失色:“夫人,危险啊!我们快走吧!”

“无妨。”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对车夫道,“你将此物投入他们的上风口,然后立刻驾车离开。”

车夫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那药丸落地,立刻化作一阵无色无味的轻烟,随风飘散开来。

几乎是瞬间,那群围攻墨玄离的黑衣人便纷纷惨叫一声,丢下兵器,痛苦地捂住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幻象,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这叫“鬼见愁”,是我用几种常见的毒蘑菇炼制的致幻散,能让人产生最可怕的幻觉。

墨玄离也愣住了,他强撑着身体,警惕地望向我的马车。

我缓步走下马车,对他遥遥一福:“臣妇萧氏,见过七皇子殿下。”

墨玄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戒备:“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我?”

“殿下不必惊慌,臣妇只是路过。看殿下嘴唇发紫,印堂发黑,想必是中了‘牵机引’之毒吧?”我轻声说道。

墨玄离的瞳孔骤然一缩。

“牵机引”之毒,无色无味,发作缓慢,中毒者只会感到四肢渐渐麻痹无力,最终在睡梦中悄然死去,连最高明的仵作也验不出中毒的痕迹。这是宫中秘毒,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眼前这个妇人,竟能一眼道破?

“夫人如何得知?”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臣妇略通医理罢了。”我走到他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在他指尖轻轻一刺,一滴黑血流出。然后,我递给他一粒解毒丹,“此毒易解,但这背后给殿下下毒之人,恐怕不易对付。殿下还需多加小心。”

做完这一切,我不再多言,转身便要上车离去。

“等等!”墨玄离叫住了我,“你……你是镇国大将军顾长渊的夫人?”

“正是。”

墨玄离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京城里关于将军府的笑话,他也有所耳闻。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从容不迫、医毒之术神鬼莫测的女子,与传闻中那个“人老珠黄”的糟糠妻联系起来。

“今日救命之恩,本王铭记在心。他日,定当厚报。”他郑重地说道。

我微微一笑:“殿下言重了。能为殿下分忧,是臣妇的荣幸。”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他的“厚报”,而是他这个人。

回到将军府,我继续扮演着那个与世无争、逆来顺受的主母。

顾长渊因为柳轻烟的事焦头烂额,加上我最近“安分守己”,对我放松了警惕。他甚至愚蠢地认为,柳轻烟的病,是因为我嫉妒,所以暗中请了什么江湖术士做的手脚。

为了给柳轻烟“出气”,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打压我的娘家。

我父亲本是个不大不小的京官,清正廉明。顾长渊却利用职权,给我父亲安插了几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他连降三级,赶到了偏远的苦寒之地。

消息传来,我气得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顾长渊,你当真以为我还是前世那个任你宰割的萧扶月吗?你动我家人,便是触了我的逆鳞!

我没有去求他,因为我知道,求他只会换来更深的羞辱。

我连夜写了一封信,信中详细分析了朝中毒害七皇子的幕后黑手,直指当朝太子,并附上了几种只有太子党羽才能接触到的罕见毒药的解法。

我将信交给了小翠,让她送去七皇子府。

三天后,朝堂之上风云突变。

御史台突然发难,呈上太子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累累罪证。人证物证俱全,太子百口莫辩。龙颜大怒,当场下令将太子圈禁,其党羽一并彻查。

朝堂大洗牌,而一直“与世无争”的七皇子墨玄离,却在此时异军突起,接管了太子手中的诸多要务,隐隐有了储君之势。

没有人知道,这场惊天动地的朝堂风暴,源头竟是我这个深宅妇人的一封信。

不久后,我父亲不仅官复原职,还被破格提拔,调入了京中要害部门。

顾长渊得知消息时,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已经日薄西山的萧家,怎么会突然走了这样的大运。

他开始重新审视我。

可他看到的,依旧是那个对他温顺恭敬,每日只在自己院中侍弄花草的妻子。他心中的疑虑,最终只能归结为“走了狗屎运”。

他被柳轻烟的眼泪和挑拨彻底蒙蔽了双眼,一步步将我推向他的对立面,愚蠢地为自己的未来埋下了足以致命的祸根。

转眼到了秋日,宫中举办围猎盛宴,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皆要参加。

顾长渊本想只带柳轻烟一人前往,但皇后特意降下懿旨,点名要见我这个“贤良淑德”的将军夫人。

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带上了我。

宴会上,柳轻烟的“怪病”奇迹般地好了。她精心打扮,穿着一身火红的骑装,容光焕发,紧紧依偎在顾长渊身边,接受着众人的瞩目,仿佛她才是真正的将军夫人。

而我,依旧是一身素衣,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顾长渊偶尔投来的目光里,充满了警告和鄙夷,似乎在说:“看,这才是配得上我的女人。你,算什么东西?”

我视若无睹,只是静静地品着面前的果酒。

我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酒过三巡,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就在此时,北狄国的使臣突然站了出来,高声道:“久闻天朝地大物博,人才济济。今日,我北狄愿献上一物,与天朝的能人异士们切磋一番,为宴会助助兴,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皇帝朗声笑道:“准了。”

使臣拍了拍手,两个侍卫抬上来一个巨大的铁笼,笼子里关着一头奄奄一息的猛虎。

使臣得意地说道:“此虎乃我北狄的‘兽王’,三日前,它误食了一种奇花,至今昏迷不醒。我北狄所有兽医都束手无策。若天朝有人能在一个时辰内救活此虎,我北狄愿献上良马三千匹!”

太医院的御医们立刻上前查看,一个个望闻问切,却都愁眉不展,连连摇头。

“此虎脉象全无,气息断绝,已是死物,如何能救?”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此毒太过蹊明。”

北狄使臣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皇帝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这哪里是切磋,分明是当着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的面,来打他天朝的脸!

就在满场陷入尴尬的寂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妇或许可以一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我身上。

我缓缓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

顾长渊脸色大变,低声喝道:“萧扶月,你疯了!快回来!你想丢尽我将军府的脸吗?”

柳轻烟也掩嘴惊呼,眼中却满是幸灾乐祸:“姐姐,你连医书都没读过几本,可不要逞强啊。这要是在陛下面前出了丑,那可是欺君之罪!”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对着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

皇帝看着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妇人,皱了皱眉:“你就是顾爱卿的夫人?你懂医术?”

“回陛下,臣妇只是略懂一些草药之理。”我平静地回答。

一旁的七皇子墨玄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适时地开口道:“父皇,儿臣听闻将军夫人素有贤名,精通岐黄之术。不妨让她一试,或有转机。”

有了七皇子的背书,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些,他点了点头:“准了。”

我走到铁笼前,只看了一眼,便了然于胸。

我转头对北狄使臣说道:“此虎并非中毒,而是被一种名为‘假死草’的植物麻痹了心脉。此草无色无味,却能让猛兽陷入深度沉睡,状若死亡。想必,这头老虎所谓的‘误食’,是使臣大人亲手喂下的吧?”

北狄使臣脸色一变:“你……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理他,继续说道:“解此‘假死’之法,也并非难事。”我环顾四周,指着宴席上的一盘菜肴,“取三钱生姜,捣碎。”又指着殿外的花园,“取一株‘狗尾巴草’,烧成灰。”

“将二者混合,用烈酒调服,灌入虎口,一刻钟内,此虎必醒。”

我的话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生姜?狗尾巴草?

这都是最寻常不过的东西,能解如此奇毒?

御医们纷纷摇头,认为我是在胡闹。

顾长渊更是觉得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有墨玄离,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皇帝将信将疑,但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下令道:“照她说的做!”

很快,东西备齐,药汁被灌入了虎口。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盯着那头猛虎。

一刻钟的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众人快要失去耐心,北狄使臣准备开口嘲讽之时,那头本已“死去”的猛虎,眼皮突然动了一下!

紧接着,它猛地打了个喷嚏,一个翻身,从地上一跃而起,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吼——!”

全场震惊!

死虎复生!

皇帝“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惊喜,他大笑道:“好!好啊!赏!重重有赏!”

文武百官们看我的眼神,也从鄙夷和不屑,变成了震惊与敬畏。

顾长渊更是呆若木鸡,他无法相信,那个被他视为“人老珠黄”的糟糠之妻,竟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

而此刻,我却缓缓转身,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射向了脸色惨白的柳轻烟。

“使臣大人,”我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逼人的寒意,“这‘假死草’,乃是北狄独有之物,生长在极寒的雪山之巅,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触。使臣大人能轻易得到,并不奇怪。”

“但我奇怪的是,为何这种北狄的奇草,会出现在我天朝的将军府里?”

我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柳轻烟,你来告诉大家,你送给将军的那盆‘雪域幽兰’里,为何会伴生着一株‘假死草’?!”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顾长渊猛地回头,看向柳轻烟,眼中满是震惊和怀疑。

柳轻烟瞬间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辩解:“我没有!将军,你相信我,我不知道什么假死草!那盆花只是我……我托人从家乡带来的……”

“家乡?”我冷笑一声,“你的家乡不是在江南吗?何时江南也长出北狄雪山上的奇花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众人心上。

“你根本不是什么江南孤女!你是北狄派来的细作!你接近将军,用‘七日醉’之毒,毁我容貌,夺我主母之位!再用‘假死草’这等慢性毒药,日夜侵蚀将军的身体,想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身体亏空,最终‘病逝’!你好歹毒的心!”

“我说的对吗?北狄的,轻烟公主!”

最后四个字,我咬得极重。

北狄使臣的脸,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而柳轻烟,已经瘫软在地,面无人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相大白!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所谓的才女,所谓的真爱,不过是敌国用来毒害镇国大将军的“美人计”!

顾长渊如遭雷击,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血色尽褪。

他不敢相信,自己宠爱备至、视为珍宝的女人,竟是一个想要他性命的毒蛇!而他,为了这条毒蛇,亲手将唯一能救他的妻子,推入了深渊!

“不……不可能……烟儿……”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崩溃。

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来人!将北狄使臣和这个女细作,给朕拿下!打入天牢,严加审问!”

御林军一拥而上,将瘫软如泥的柳轻烟和面如死灰的北狄使臣拖了下去。

一场盛大的宫宴,以如此惊心动魄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而我,萧扶月,一战成名。

回府的路上,马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顾长渊坐在我对面,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悔恨与痛苦。

许久,他才沙哑地开口:“扶月……对不起。”

对不起?

我心中冷笑。

若不是我重生归来,若不是我有《毒圣心经》护体,现在,我早已成了被他抛弃、被柳轻烟毒害的一缕冤魂。萧家,也早已满门覆灭。

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想抹去这一切吗?

“将军不必道歉。”我淡淡地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是镇守边疆的顾家军,是信任你的陛下。”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再次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祈求:“扶月,我们……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回到从前?

我看着他这张曾经让我爱慕、也让我绝望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

“顾长渊,”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你带柳轻烟进门,打我那一巴掌,说我‘人老珠黄’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马车,正好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下了车,走进了那座曾经困住我,如今却再也束缚不了我的牢笼。

顾长渊的崩溃,比我预想的来得更快。

柳轻烟是北狄细作的真相,像一颗炸雷,不仅炸毁了他的爱情,更炸毁了他的前程。

作为镇国大将军,竟被敌国细作玩弄于股掌之间,险些丧命,还亲手打压揭露真相的妻子……这简直是天大的丑闻和失职。

朝堂之上,弹劾他的奏折堆积如山。

皇帝虽然念及他过往的战功,没有立刻将他问罪,但也收回了他的兵权,让他闭门思过。

顾长渊,从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一夜之间,变成了京城的笑柄。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柳轻烟被捕后,她背后隐藏的势力开始疯狂反扑。他们买通了朝中官员,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顾长渊身上,伪造了他与北狄暗中勾结、意图谋反的“证据”。

一张天罗地网,悄然张开。

半个月后,一道圣旨,彻底将顾家打入了地狱。

【镇国大将军顾长渊,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罪无可赦!着,三日后满门抄斩!】

历史,惊人地重演了。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罪名,一模一样的结局。

当禁军冲入将军府,将所有人锁拿的时候,顾长渊没有反抗,他只是站在那里,痴痴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无尽的绝望和悔恨。

他终于明白,他亲手将自己和整个家族,送上了绝路。

我们被分别关押在天牢最深处的死囚牢里。

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和血腥味。

我静静地坐在铺满稻草的地上,神情平静。

我知道,这一天会来。我也知道,这并非结局。

第二天,一个狱卒打开了我的牢门,引着我走到了顾长渊的牢房前。

他已经不复往日的英挺,穿着囚服,头发散乱,满脸胡茬,憔悴得像个老了二十岁的老人。

看到我,他猛地扑到牢门前,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栏,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扶月!扶月是你吗?”

“是我。”

“他们……他们说我通敌叛国,要满门抄斩……扶月,我是被冤枉的!你相信我,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你那么聪明,你救救我,救救顾家!”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我静静地看着他,这个我曾深爱过的男人,这个将我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

“我为什么要救你?”我淡淡地反问。

顾长渊愣住了。

“为什么?”我一步步走近,隔着牢门,冷冷地注视着他,“在我被你当众羞辱,说我人老珠黄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被柳轻烟下毒,险些容貌尽毁的时候,你在哪里?在你为了她,打压我娘家,让我父亲险些客死异乡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顾长渊,你可曾想过,若我没有重生,没有这身本事,现在的我,下场会是什么?萧家,又会是什么下场?”

“满门抄斩……这个词,我比你更熟悉。”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最后只剩下死灰。

他想起了我父亲被贬斥时,我的隐忍;想起了宫宴上,我挺身而出时的决绝。他终于明白,从始至终,他都错得有多离谱。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本可以护他周全,助他青云直上的神女。

“我错了……扶月,我真的错了……”他痛苦地用头撞着铁栏,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求求你,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救救我,救救爹娘和孩子们……他们是无辜的!”

“夫妻情分?”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我们的情分,在你打我那一巴掌的时候,就断了。”

“至于顾家的老小……”我顿了顿,看着他绝望的眼睛,缓缓说道,“他们确实是无辜的。”

留下这句让他燃起一丝希望,又瞬间坠入更深地狱的话,我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行刑之日,京城法场,人山人海。

顾家上下百余口人,穿着囚服,被押上了断头台。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叹息,有唾骂。

顾长渊跪在最前面,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他已经彻底绝望了。

午时三刻已到,监斩官扔下令牌,刽子手举起了手中的鬼头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刀下留人!”

一声清喝,如滚滚天雷,响彻整个法场。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在禁军的护卫下,缓缓驶来。

马车停下,车帘掀开,我穿着一袭凤冠霞帔,在七皇子墨玄离的搀扶下,缓步走下。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长渊更是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没有看他,而是径直走到监斩官面前,高高举起一块金牌。

“奉七皇子令,重审顾长渊通敌叛国一案!”

监斩官看到金牌,大惊失色,连忙跪下:“下官遵命!”

紧接着,我从袖中拿出一叠厚厚的卷宗,扬声道:“此乃顾长渊被柳轻烟及其党羽陷害的全部证据!上面记录了他们如何伪造书信,如何买通官员,如何设下圈套!人证物证俱在!”

人群再次哗然!

就在此时,法场周围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了数十个黑衣刺客,手持利刃,朝我扑来!

这是柳轻烟的余党,要杀我灭口!

百姓们吓得四散奔逃,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墨玄离的护卫立刻将我护在中间,但刺客太多,他们显然早有准备。

就在这危急关头,我冷哼一声,不退反进。

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香囊,猛地朝空中一掷!

香囊炸开,一阵淡红色的粉末随风飘散,瞬间笼罩了整个法场。

那粉末无毒,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甜香。

那些杀气腾腾的刺客闻到香气后,竟一个个像是喝醉了酒,动作变得迟缓,眼神变得迷离,手中的刀都握不稳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是‘醉仙尘’,能麻痹人的神经,让人一个时辰内手无缚鸡之力。”我平静地解释道。

弹指之间,一场致命的刺杀,被我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轻松化解。

全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神仙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步步走到已经彻底呆滞的顾长渊面前,从怀中取出了最后一样东西。

那是一纸文书。

“顾长渊,”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文书递到他面前,“这是和离书。你签了它,我便救顾家老小一命。”

“至于你,通敌之罪可免,但失察之罪难逃。你的后半生,就在这京城的某个角落,好好忏悔吧。”

顾长渊颤抖着手,接过那封和离书。

他看着上面“萧扶月”三个娟秀却决绝的字迹,两行悔恨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用尽全身力气,咬破手指,在那张决定他命运的纸上,按下了自己的血手印。

从这一刻起,我,萧扶月,再也不是镇国大将军的夫人。

我自由了。

风波过后,一切尘埃落定。

顾长渊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洗清,但因重大失察,被废去一切职务,削爵为民,终生幽禁在一处别院之中。听说,他整日面对着我的一幅旧画像,时而哭,时而笑,状若疯癫。

柳轻烟及其党羽被一网打尽,叛国通敌的罪证确凿,被处以极刑,北狄也因此元气大伤,十年内再不敢进犯。

而我,萧扶月,在与顾长渊和离之后,并没有选择再嫁。

在七皇子墨玄离的支持下,我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开设了一家名为“扶月堂”的药庐。

凭借着《毒圣心经》中出神入化的医毒之术,扶月堂很快便名动天下。无论多疑难的杂症,多诡异的奇毒,到了我这里,都能迎刃而解。

我不再是谁的附庸,不再是谁的妻子。

我就是我,萧扶月。

我富甲一方,权势滔天,连当今圣上见了我,都要客气三分。

那些曾经看不起我、嘲笑我“人老珠黄”的人,如今只能在远处,仰望着我的背影,追悔莫及。

一个落日熔金的傍晚,墨玄离一身便服,来到了扶月堂的后院。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与世无争的七皇子,而是被册封为太子,监国理政,离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天下第一的药庐,果然名不虚传。”他看着满院的奇花异草,笑着说道。

我正在侍弄一株新得的草药,闻言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谬赞了。”

他走到我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扶月,如今你已是自由身,天下之大,任你遨游。可愿……与我并肩,看一看那山巅之上的风景?”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有江山社稷,也有我的倒影。

我笑了,笑得云淡风轻。

“山巅的风景固然好,但我更喜欢亲手栽种满园春色。”

我的未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至于情爱,或许,那会是我下一段旅程中,最值得期待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