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他的白月光敬酒,他接过她手里的杯子看向我:你替她挡着点

发布时间:2025-09-05 19:04  浏览量:1

京圈无人不笑话沈听夏傻。

身为沈家捧在手心的大小姐,她却巴巴追了有自闭症的穷小子周池砚十年。

她送珠宝填他创业窟窿,戒钢琴改性子只为讨他欢心,连发着高烧都要给他送亲手做的爱心早餐。

可周池砚眼里只有同是贫困生的江绣晚,对她的好视若无睹。

所有人都说“沈听夏是周池砚的狗”,她却洒脱地笑:

“没关系,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捂热他。”

直到那场雨夜车祸,沈听夏陪父母出行,江绣晚无证驾驶的车突然冲出来,剧烈撞击时,父母用命护住了她。

可醒来时,交警说周池砚认了责,说车是他开的。

而隔壁病房里,父母的遗体盖着白布,再也不会叫她“晚晚”了。

她眼泪都哭干了,撑着插满管子的身体,在父母下葬当天冲去周家别墅。

她只想问周池砚一句为什么,却先听见了他和兄弟的对话,字字像刀:

“砚哥,之前你让我们捉弄沈见夏也就算了,现在做伪证让她爸妈冤死,她家收养了你,她还追在后面舔了你十年……你就这么讨厌她吗?”

“我从来没说过我讨厌她。”

她如坠冰窟,听周池砚沉声道:

“她追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是对她不心动。”

“但是她是沈家大小姐,我怕她对我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怕她哪天腻了,就会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掉。”

这些字眼太荒谬,痛得她几乎窒息,周池砚的声音还在字字诛心: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考验她,看她会不会离开,看她的爱到底有多坚定。”

“这次沈家的事情也是考验……只要她能熬过去,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再也不让她受委屈,一个月后她生日那天,我会答应她的表白。”

“那江绣晚呢?明明一开始只是个刺激大小姐的工具人,可后来你对她越来越宠溺,现在她甚至撞s了沈家人,你也不惩罚,你是不是真爱上她了?”

周池砚的语气淡了下来:

“我爱的只有听夏一个人。”

“绣晚懂事,跟别的女孩都不一样……这次的事情她不是故意的,我会给她教训,但不是现在,等我确认了听夏的心意,自然会跟她断干净。”

后面的话,沈听夏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觉得喉咙里一阵腥甜,一口血猛地吐了出来,染红了脚下的雨水。

她踉跄着后退,雨水冰得刺骨,可身体上的刺痛怎么比得上心被撕裂的痛?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十五岁那年,她在学校门口等了周池砚三个小时,只为给他送一把伞,结果他接过伞,转身就给了江绣晚;十八岁生日,她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给周池砚买了一块手表,他却放在抽屉里,从来没戴过,反而天天戴着江绣晚送的廉价手链;上个月,她查出了胃癌,医生说她还有一个月可活,她舍不得告诉周池砚,怕他会伤心。

可原来,她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卑微,在周池砚眼里都只是一场考验。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胃里传来阵阵剧痛,眼前开始发黑,只觉得整个人像被沉进了深海,一口气也喘不上来。

可没走多远,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她面前。

车门打开,周池砚抱着江绣晚走了下来,脸色焦急。

江绣晚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虚弱地说:

“阿深,我好疼……”周池砚看见沈听夏,目光中划过关切,但很快又被掩藏起来,皱眉不耐烦道:

“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沈听夏说话,他怀里的江绣晚就咳嗽了起来,面露痛苦。

见沈听夏表情冷漠,毫不在意的样子,周池砚咬牙冷笑一声道:

“晚晚胃出血了,你和她都是RH阴性血,跟我去医院。”

沈听夏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周池砚,你凭什么?”

“就凭你喜欢我。”

周池砚的语气理所当然,“你要是还想留在我身边,就别耍脾气。”

江绣晚拉了拉周池砚的衣角,怯生生地说:

“阿砚,算了,别为难沈小姐了……”“别管她。”

周池砚抱起江绣晚,塞进车里,然后走到沈听夏面前,强行把她拽了进去,“沈听夏,你最好听话。”

她还是被强行带到了医院。

针头扎进血管的那一刻,沈听夏绝望地闭上了眼,只有泪从眼角滑落。

下一瞬,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坐在她床边,用温热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听夏,疼不疼?”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等她再次醒来时,病房里空荡荡的,只听见换药护士低声说:

“人和人的命真是不一样,隔壁vip病房的江小姐真好命,顾总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守着她,寸步不离。”

“不像这个,躺了三天了,也没有一个来看她的人。”

沈听夏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没关系,一个月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沈听夏了。

沈听夏在病房躺了整整五天。

这期间,周池砚只来过一次,看见她脸色苍白,他眼中心疼一闪而过,但很快隐忍成冷淡:

“晚晚还需要后续观察,你的血型特殊,随时待命准备再输血,别耍性子耽误事情,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你身上。”

沈听夏攥着被子的手微微收紧,心中悲凉。

如果他能不伪装得这么冷漠,亲口对她展露出哪怕一分特殊该有多好? 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追了十几年的人,最后还是没忍住问:

“周池砚,你对我,真的从来都没有过一点喜欢吗?”

周池砚顿了顿,眼底挣扎,可不过几秒就被他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冷淡。

“喜欢?沈听夏,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追着我跑几年,我就该喜欢你?不过是看在你父母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我才没把你赶得太远,别自作多情了。”

沈听夏的心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望着他,眼底最后一点光也灭了。

周池砚走后没多久,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

江绣晚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笑容柔弱,声音细软:

“听夏姐,我来看看你,谢谢你之前给我输血,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她说着,手突然一滑,保温桶里的粥全都泼了出来,滚烫的粥液溅在沈听夏身上,还打翻了旁边相框—— 那是沈听夏父母留下唯一的合照!她不顾身上的疼痛,立刻去擦,但怎么也擦不干净。

江绣晚立刻红了眼,委屈道:

“对不起,听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太不小心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看着江绣晚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只觉得无比疲惫,摇头道:

“你走吧。”

可江绣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擦着眼泪转身就跑了出去。

沈听夏闭上眼,刚想平复一下心情,病房门就被猛地推开,周池砚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眼眶通红的江绣晚。

“沈听夏,你是不是对绣晚发脾气了?”

周池砚的声音带着怒火,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

“她本来就因为你输血的事愧疚,特意来给你送粥,你就不能让着她点?非要让她不开心吗?”

沈听夏缓缓睁开眼,看着他毫不犹豫维护江绣晚的样子,心脏像是被钝器反复击打。

她苦笑着开口:

“你是说,她用粥烫到我,还打翻我父母遗照,我还要好声好气对她吗。”

“你以前不是忍得挺好的吗?现在不愿意忍了,是在跟我赌气?”

周池砚冷笑,眼里却带着期待,“沈听夏,你还是没明白,想留在我身边,就得懂分寸。”

沈听夏知道他又在试探自己的爱意,可她只是扯了扯唇没说话。

看她无所谓的模样,周池砚脸猛地一沉:

“看来,你还是没有长教训。”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放在江绣晚手里,沈听夏看清了,那是她母亲留下的翡翠手镯! “这……这不好吧?”

江绣晚假意推辞,眼神却亮得很。

“没什么不好的。”

周池砚按住她的手,看向沈听夏,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这手镯就当是给绣晚的补偿,她受了惊吓,该有点东西安慰。”

“不行!”

沈听夏猛地坐起来,心痛得窒息,只是死死盯着那枚手镯,“那是我妈的东西!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周池砚,你有什么资格把它送给别人?”

“资格?”

周池砚挑眉,语气里满是嘲讽,“沈听夏,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父母的公司我已经全资收购了。”

“现在,你父母留下的所有东西都在我名下,你要是还想要你父母的遗产,还想以后有地方住,就乖乖听话,给绣晚道歉。”

沈听夏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他的眼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看见她情绪波动的快意。

他这样一次次地用对江绣晚的“好”来伤害她,让她吃醋,到底意义何在? 难道她的心就不会痛?不会死吗?

胃里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沈听夏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她下床虚弱地跪下,轻声道: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不会再冒犯江小姐了。”

门被“砰”地关上,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沈听夏压抑的呼吸声。

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

夜里,沈听夏的胃痛突然发作,疼得她蜷缩在床上,浑身发抖。

护士士听到动静,连忙跑进来,给她拿了止痛药,又倒了杯温水,“沈小姐,你忍忍,吃了药就会好点了。”

护士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同情,“刚才我去护士站,看到周总刚给江小姐买了夜宵,还特意嘱咐厨房做了江小姐爱吃的莲子甜汤,说是怕江小姐晚上饿。”

“你要不要也吃点什么?我去给你端点粥来?”

沈听夏摇了摇头,声音微弱:

“不用了,谢谢,我不饿。”

护士无奈,只好帮她盖好被子,轻轻带上门走了。

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沈听夏压抑的痛哼声偶尔响起,她蜷缩着身体,感受着胃里一阵阵的绞痛,慢慢闭上眼睛,意识模糊。

等她死了,周池砚会不会后悔,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她只希望,这场漫长的噩梦,能早点结束。

病好之后,沈听夏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想去父母留下的老房子收拾些东西。

刚走到医院门口,就撞见周池砚扶着江绣晚出来。

江绣晚穿了条米白色的连衣裙,是周池砚特意让人从国外空运回来的新款,气色红润极了。

江绣晚也看见了她,依偎在周池砚怀中笑容甜美:

“听夏姐?你这是……要出院了吗?”

她仰脸看周池砚撒娇,“池砚,听夏姐一个人,不然我们送她一程吧?”

周池砚一眼也不看沈听夏,只低头对江绣晚温声说:

“你身体刚好些,别总为别人操心。”

说完,他才转向沈听夏,语气冷淡得像陌生人:

“要送你吗?”

沈听夏摇头,自己拦了出租车。

周池砚皱眉,脸色也沉了下来,死死盯着她看,她没在意,径直上了车。

可没走多远手机就响了,她接起来,是周池砚不容拒绝的声音:

“你家老房子里,是不是有盒我以前的画?”

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你去拿过来。”

沈听夏攥紧了手机:

“什么画?”

“你十五岁到二十岁画的,绣晚想看看我小时候的样子,你拿来给她看看。”

顿了顿,他补充道,“你把画送来,之前你妈那些遗物,我让助理整理一部分给你。”

沈听夏愣住了。

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在学校见到他,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看成绩,侧脸清俊,她鬼使神差地拿起画笔。

后来的五年,她几乎每周都画他,课堂上低头记笔记的他,篮球场上奔跑的他,雨天里撑着伞沉默走在路边的他……可这些画被他发现,他却只是冷冷地说:

“死缠烂打有意思吗?我只觉得你恶心。”

“好。”

她听到自己轻声说,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

她抱着画盒去了周池砚的别墅。

到客厅时,周池砚正一边看文件,一边给江绣晚按摩小腿,看到沈听夏手里的画盒,江绣晚眼睛一亮:

“听夏姐,你把画带来啦?”

她打开盒子,拿出最上面一张——是他第一次陪她过生日,也是唯一一张双人画,她画得格外用心。

“哇,画得真好。”

江绣晚笑着赞叹,可下一秒,她手一滑,画纸飘落在地,褐色的液体溅上去,晕开一大片污渍。

江绣晚立刻红了眼,怯生生地看向周池砚:

“池砚,我不是故意的……” 周池砚抬眼看了下地上的画,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对江绣晚说:

“没事,一张画而已。”

然后他转向沈听夏,语气平淡,“这些东西放你那不合适,就给绣晚吧。”

她攥紧了盒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最终还是松了手。

江绣晚随意地将画盒放在一边,抬头对周池砚笑:

“谢谢池砚。”

看着她眼中的波澜,周池砚心情似乎很好,抬手揉了揉江绣晚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

两人并肩往楼上走,客厅里只剩下沈听夏一个人。

她站在原地,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疼,踉跄着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撑着墙站起来,一步步走出别墅。

再回到老房子,她找出了一个带锁的铁盒—— 里面有她写了三年的日记,每页都离不开“周池砚”三个字; 有一本相册,里面贴着她偷偷拍的他的照片,还有一张唯一的合照,是当年学校运动会,她硬拉着他拍的,他表情冷淡,她却笑得一脸傻气; 还有他高中时用过的一支笔,是她当年趁他不注意捡的,笔杆上还有他名字的刻痕…… 每一样东西,都带着回忆,那些她曾以为珍贵的回忆,此刻刺得她那么疼。

沈听夏拿出打火机,将所有东西都扔了进去,火像是要把一切都烧干净。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还是周池砚。

她顿了顿,疲惫接起。

“今晚有个商业晚宴。”

他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跟我一起去。”

沈听夏握着手机,知道自己拒绝不了,索性点了头。

可拉开车门,江绣晚正在后座,周池砚大掌握着她纤细的腰,正为她拉上裙子拉链,江绣晚面颊晕红,神情娇媚。

车门打开的瞬间,周池砚动作顿住,下意识松开了手,可见沈听夏没有反应,目光又沉下来:

“绣晚第一次参加活动,你在后面照顾着她。”

周池砚发动车子,语气冷冷,江绣晚也甜甜笑道:

“听夏姐从前毕竟是大小姐,麻烦你啦。”

沈听夏身上衣服朴素,江绣晚却穿着真丝礼裙,那个曾经的贫困生,现在看起来倒比她更像个高贵的豪门千金。

“不麻烦。”

沈听夏扯了扯嘴角,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宴会厅里灯红酒绿,衣香鬓影。

沈听夏跟着他们走进来,立刻有几道目光投过来,从前上赶着巴结她的人,如今看她的眼神却只剩怜悯和嘲讽。

周池砚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全程护着江绣晚,为她挡酒,为她拿甜点,甚至亲手为她换更合适的高跟鞋。

沈听夏站在原地,像个多余的摆设。

周围人看沈听夏的目光更讥讽,还有人窃窃私语,“沈听夏当了周总十年的舔狗,现在豪门身份也没了,不知道还有什么脸死缠烂打。”

她低头掩饰难堪,可胃也在此时痛得难忍,不得不满头冷汗地去找休息室。

没休息片刻,门外却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绣晚站在周池砚面前,为他换上新的袖扣,眼神暧昧,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池砚,你戴这个真好看,比之前那个旧的好看多了。”

周池砚没躲,任由她扣着,嘴角甚至带着点浅淡的笑意:

“你挑的,自然好看。”

他顿了顿,不知是说给谁听:

“旧的扔了吧,反正我也不喜欢。”

沈听夏的目光落在垃圾桶里,那副旧袖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送他的。

她软磨硬泡哄他戴上,如今,也被他像垃圾一样扔掉。

她不想再看他的表演,径直走出休息室,周池砚动作猛地一顿。

她居然没生气?甚至连停留都没停留,就这么走了? 他心里莫名一沉,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握着江绣晚手腕的力道也重了些。

江绣晚疼得“嘶”了一声:

“池砚,你弄疼我了。”

沈听夏回到宴会厅,刚吞下的止痛药还没生效,周池砚就跟着走了过来,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

“那边有架钢琴,你去弹首曲子助兴。”

沈听夏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他让她这时候去弹琴,和把她当成供人取乐的玩意有什么区别? “我不弹。”

她轻声说,声音带着点颤抖。

“怎么?”

周池砚挑眉,语气冷了下来,“连这点事都不愿意做?还是说,你觉得丢了你的大小姐身份?”

他瞥了眼周围投过来的目光,“别耍性子,快点。”

周围的目光又聚了过来,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沈听夏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她难堪,要让她在众人面前低头。

她指甲几乎攥进掌心,最终还是松开了——她累了,不想争,也不想闹了。

“好。”

她低声应着,转身往钢琴那边走。

琴声缓缓流淌,宴会厅里渐渐安静下来。

可就在曲子快要弹完时,异变突生—— 悬挂在钢琴上方的水晶吊顶,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昏倒之前的最后一眼,是江绣晚柔弱躲进周池砚怀中。

而周池砚揽着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慌,猛地转头看向她。

沈听夏只觉得浑身剧痛,下一瞬眼前一黑。

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又躺在了病床上,耳边传来周池砚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怒意:

“怎么回事?为什么吊灯会掉得这么早?我不是说过,等她弹完曲子,我走到她身边再动手吗?我要的是救她,不是让她受伤!”

“周总,我们也不知道……可能是吊顶的螺丝松得比预想中快了……” “废物!”

周池砚低骂了一声,声音里满是隐忍的痛苦,“去给我找最好的医生!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给我等着!”

脚步声渐渐远去,病房里安静下来。

周池砚来到床边,颤抖着握住她的手,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

“听夏……”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声音哑得厉害,“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试试你,想让你知道我会保护你,想让你……别再对我这么冷淡……” 沈听夏心痛得几乎窒息。

多可笑,原来连她差点死掉,都是因为他在试探她的心意。

没过多久,他起身离开,语气冷淡地吩咐进来的护士:

“好好照顾沈小姐,不要让她知道我来过。”

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沈听夏的意识开始模糊,连苦笑的力气也没有,只有两行泪滑入了枕头。

沈听夏醒来时,浑身骨头还在隐隐作痛。

刚打开手机,她心却猛地一沉。

宴会上的事传了出去,有人爆料说当年沈听夏追周池砚追得没有尊严,每天送早餐,冒着雨送伞,所有人都知道她爱周池砚无法自拔。

“这女的也太卑微了吧?”

“看周总现在对江绣晚多上心,对比起来好讽刺。”

可后面开始有人扒江绣晚的出身,说她家境普通却总装柔弱博同情,还有人说见过她和别的男生走得近。

沈听夏还没看完,周池砚的信息再次发来,仍然是冰冷的语气:

“学校有优秀毕业生大会,今晚你和我一起出场。”

她无力反驳,只能撑着虚弱的身体到了现场。

看着周池砚穿着深灰色西装,面容清俊,分享创业经历,台下掌声不断,而江绣晚仰头看他,眼里的爱慕毫不掩饰。

提问环节,有个女生站起来,声音清亮:

“周总,网上说您高中时,沈听夏学姐一直追您,是真的吗?您当时对她有没有过一点动心?”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落在周池砚身上,还有不少人转头看向后台的沈听夏。

周池砚握着话筒的手顿了顿,随即面无表情道:

“从未。”

他看向沈听夏,眼神冷漠,“网上那些谣言,我只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台下哗然一片。

“真不要脸啊,死缠烂打就算了,现在不甘心,还散播江学姐的谣言。”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优秀毕业生?滚下来!”

“轰”的一声,沈听夏感觉像被人打了一拳,浑身一僵。

为了不造成影响,她被请了下来,可结束后的酒会她想走,却被周池砚叫住:

“你也来。”

她咬了咬唇,没说话。

聚会设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包厢。

有人给江绣晚敬酒,周池砚立刻接过她手里的杯子看向沈听夏,语气自然:

“你替她挡着点。”

沈听夏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她现在的身体,再喝酒无异于自杀……可她看着周池砚不容置喙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好。”

一杯杯酒下肚,胃里像被火烧一样疼,她脸色苍白,后背都是冷汗。

可周池砚一眼也没有看过她,他给江绣晚夹菜,替她擦嘴角的酱汁,动作亲昵。

只在不经意间瞟向沈听夏,像是在等她露出难过或嫉妒的表情。

终于,她找到个空隙,起身:

“我去下洗手间。”

她快步走出包厢,刚到走廊尽头,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沈听夏。”

是周池砚。

“放在我家里的东西,你去收拾干净。”

“绣晚偶尔会去住。”

他别开目光,声音冷硬,“我不想她看到误会。”

沈听夏低下头,面色苍白,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

“好。”

她趁着夜色推开门,门口是双粉拖鞋,客厅的沙发上扔着件女士外套,茶几上是情侣杯,连墙上挂着的画,都换成了江绣晚画的向日葵。

处处都是江绣晚的痕迹。

但这些,她已经不在乎了。

胃里的疼又开始了,她捂紧肚子想缓解绞痛,却看见垃圾桶里有个熟悉的木盒子。

沈听夏心口一窒,那是她妈妈最心爱的画具盒! 可现在,盒子被摔裂了,里面的画笔断了好几支,脏得不成样子。

他们害死了她爸妈,现在,竟然连念想都不给她留。

“妈……”她哽咽着,眼泪掉了下来,砸在画具盒上。

心和身上的刺痛混在一起,她捂着肚子,弯下腰,喉咙里一阵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就在这时,江绣晚推门而入,看见她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残忍快意:

“这些垃圾本来就没用了,池砚说了,让我随意处理,怎么,听夏姐有什么不满吗?”

沈听夏抬头死死盯着她,眼里满是红血丝。

“你别这么看着我。”

江绣晚走近一步,笑容诡异,“你以为池砚真喜欢你?他是喜欢过你,可那又怎么样?”

“现在,陪在他身边的可是我,他心疼的是我,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她嗤笑一声:

“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知道了伪证的事,但那又有什么用?你爸妈不在了,沈家倒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沈听夏。”

江绣晚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胜利者的得意,“今天发生的这么多,我看还是不够让你死心,我来彻底给你个了断吧。”

沈听夏察觉到不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轰”的一声,火突然着了起来! 门“哐”一声被踹开,周池砚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沈听夏,眼神骤然收紧。

“听夏!”

他立刻冲过去,手伸到一半,却忽然顿住了。

沈听夏心猛地一沉,难道在这个时候,他还要玩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但下一瞬,她就见周池砚咬了咬牙,冲过去抱起江绣晚,转身离开。

沈听夏站在原地,只觉得心像被活生生剜了出来,痛得她几乎窒息。

房梁突然“嘎吱”一声塌了下来,沈听夏只觉得后背被狠狠砸中,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意识开始涣散。

真疼啊…… 周池砚,喜欢你真的好疼。

再次醒来时,沈听夏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手腕被粗绳绑着。

“醒了?”

江绣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沈听夏心猛地一沉,后背的伤扯得她倒抽冷气,“是你找人绑了我。”

江绣晚也被绑着,头发凌乱,神情却有着诡异的兴奋,“沈听夏,这一切都还没结束,你说,这一次,池砚会选择救谁呢?”

这时,一个蒙面绑匪拿过来了她的手机,“给周池砚打电话,让他来救你。”

沈听夏握着手机,指尖冰凉,艰难按下周池砚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周池砚的声音很冷,带着不耐烦。

“周池砚……”沈听夏的声音发颤,“我被人绑到了一艘船上,你能不能……” “沈听夏。”

可周池砚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嘲讽,“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沈听夏愣住了。

“我已经查过了,家里的火是你放的,现在又找人绑了她,演这出戏给谁看?”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

“我不过是先救了她,你就这么容不下她?沈听夏,你能不能成熟点?”

“不是我……”沈听夏百口莫辩,只觉得心冷到了底。

“够了。”

周池砚的声音里带着厌恶,“你最好保证绣晚毫发无损,不然,我不介意让你见识我的手段。”

电话被挂断了,沈听夏握着手机,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没过多久,船外就被人包围了起来,周池砚走了进来,视线冷冷落在她身上。

沈听夏抬头看他,眼里还有最后一丝恳求。

“别再做戏了。”

周池砚却先开了口,语气硬得像石头,“沈听夏,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你越是这样,我越反感。”

那个绑匪上前用刀抵着两人,狞笑道:

“周总,钱我们已经收到了,但这两个女人,你只能选一个带走,另一个……就只能留在这儿陪我们了。”

周池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沈听夏的脸惨白,嘴唇干裂,后背的衣服渗出血迹,看着他的眼神空落落的; 江绣晚则哭得眼泪汪汪,不停地摇头,嘴里念着“池砚救我。”

沈听夏望着他投向自己的目光,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我选她。”

可下一刻,周池砚伸出手,指向江绣晚! 沈听夏耳边嗡鸣,只觉得当头一棒,看着他要伸手去抱江绣晚,她猛地哑着嗓子喊:

“周池砚!不是我!”

后背伤口被扯得更疼,她却顾不上:

“火是江绣晚放的,绑架也是她策划的,她故意让绑匪把我们俩都绑在这,就是要你选她!”

周池砚伸出去的手顿了顿,侧过脸看她,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沈听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嗤笑一声,目光扫过旁边哭得抽噎的江绣晚,语气里满是不耐:

“绣晚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做这些事?你以为我会信你,还是信她?”

沈听夏泪如滚珠,哽咽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

“我已经快要死了,就这一次,你能不能信我?”

周池砚猛地转回头,像是被戳中了,语气骤然变得狠戾:

“我喜欢你?”

他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再用这些把戏勾着我,沈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