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妻子当众高调官宣情人,父母来电:宣布离婚让温氏毁掉
发布时间:2025-07-13 03:27 浏览量:3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奢华的宴会厅内,水晶灯洒下璀璨光芒,宾客们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温氏总裁温暖,却在这热闹氛围中,突然站到宴会中央,脸上挂着张扬的笑,高调官宣自己有了情人,还宣称与丈夫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慕川,只见他面色铁青,紧握的拳头关节泛白。
就在这尴尬又混乱的时刻,温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父母打来的。
电话那头,父母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告知他家族已决定宣布他与温暖离婚,并且要借此机会让温氏集团摆脱这段丑闻带来的负面影响,哪怕不惜一切代价让温氏在舆论中经历一场“毁掉”式的重塑,也绝不能让家族声誉受损。
当最后一层纱布被轻轻揭开,慕川耳边回荡着医生反复的叮咛:避开刺眼的光线,别让眼睛太过劳累,约莫两周时间,视力便能完全复原。
他强压下满心的澎湃,缓缓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第一件事,便是摸索着抓起手机,指尖颤抖着按下温暖的号码,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她,自己又能看见这五彩斑斓的世界了。
五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不仅吞噬了他们宝贝女儿的生命,也无情地夺走了他的光明。
“喂,温暖,我……”慕川的声音里满是激动。
电话那头,却是喧闹的背景音,歌声、笑声交织在一起,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隐约可闻。
温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有事吗?我这会儿正忙着呢。”
话未说完,就被一阵嘈杂声打断。
自从失明后,慕川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仅仅几秒,他便陷入了沉默,电话里的声音渐渐低沉,像是有人故意压低了声音。
“牧哥真是胆大,温总家的那位正在查岗呢,他还敢凑上去亲?”
如果说之前只是隐隐的猜测,那么现在,慕川已经确信无疑。
刚刚重见光明的喜悦,瞬间被一股寒意所取代,他握着手机,只觉得一阵茫然无措。
在温暖心里,或许一直认为是他的错,才导致了女儿的离世。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声音。
“别闹了……”
紧接着,温暖的声音清晰了起来:“到底什么事?”
慕川只觉得身心疲惫,手中的手机仿佛有千斤重,那份即将恢复视力的欣喜,此刻却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见他不说话,温暖更加不耐烦了:“没事我就挂了。”
慕川张了张嘴,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暖沉默了一会儿,冷笑着反问:“家?我们还有家吗?”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慕川的手无力地垂下,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是啊,她说得没错。
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了“我们”这个概念。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再次打破了沉默。
慕川摸索着接起电话。
“喂,小川啊,那个机会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国内在我们这个研究领域的资源,确实比不上国外。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真的不想看你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听到导师熟悉的声音,慕川又想起了刚才与温暖的通话。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敷衍地应了一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五年前,女儿在火海中丧生,他也因吸入过多浓烟而失去了视力。
2
那场吞噬一切的大火,带走了他们最珍贵的宝贝,却将三个人的灵魂永远囚禁在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每当听到旁人提起"牧哥",慕川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五年时光,恍如隔世。
他们早已失去了真正的归宿。
慕川独自办完出院手续,厚厚的绷带让他的双脚失去了方向感,连盲道都难以辨识。
街头巷尾,新年的装饰已经挂满枝头,喜庆的红灯笼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他一个人慢慢走着,记忆的碎片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曾经,他和温暖是漠城人人羡慕的一对璧人,她把他宠上了天,他们还有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儿。
然而命运在那个夜晚彻底翻转。
当火舌舔舐窗帘时,他惊醒过来,却只能选择救一个人。
是女儿,还是温暖?
最终,他选择了温暖,却永远失去了女儿。
之后的记忆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睁开眼时已是一片黑暗,而将温暖从火场救出的,变成了沈牧。
虽然调查结果认定是意外失火,但当时屋内只有他们三人——慕川、温暖和他们年仅三岁的女儿。
温暖从此恨透了他,认定是他亲手葬送了女儿的生命。
慕川无法反驳。
因为事实就是,他选择了温暖,放弃了女儿。
五年后的今天,当他站在熟悉的家门前,却感到一阵莫名的陌生。
门缝下露出的拖鞋让他瞳孔骤缩——竟然有三双。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触觉,蹲下身摸索地面,地板上清晰地印着三个鞋印。
除了他和温暖的,还有一双陌生的男式拖鞋。
来不及细想,他踉跄着冲向女儿的房间,看到那个装着骨灰的小盒子依然川静地躺在原处,这才稍稍平复了狂跳的心脏。
颤抖着环顾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他发现所有熟悉的事物都变了样。
洗手间的牙刷架上有三支牙刷。
那个温暖曾特意为他挑选的限量版剃须刀旁边,赫然摆放着另一把一模一样的,位置却在他从未使用过的那一侧。
这些细节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残酷的事实——这个家里,多了一个男人。
慕川苦笑着靠在墙上。
难怪这些年温暖总是出差,应酬不断。
他曾经以为,那是因为她无法原谅自己没能救出女儿。
原来,真正被困在那场大火里的,只有他和死去的女儿。
他紧紧抱着骨灰盒,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心如刀绞,但他知道,这是温暖给他的惩罚。
因为是他,亲手放弃了女儿的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3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显得杂乱无章。
慕川却与往日不同,没有像从前那样立刻起身,快步走到门口,从助理手中接过醉意朦胧的温暖。
他只是川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温暖稍微清醒了一些,看到他竟然离开了自己常待的区域,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但很快又被酒精所掩盖。
沈牧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挑衅的笑意。
怎么会是他?
自从慕川陷入昏迷,那个频繁送温暖回家的人,就早已不是自己,而是沈牧。他拿了巨额款项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五年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竟然一直是沈牧?
然而,失明之后,他的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他不可能认错。
那声音虽有些变化,但确实是这五年来每个夜晚,送温暖回来的人。
更大的冲击还在后头。
沈牧小心翼翼地将温暖放在沙发上,然后走到门口,轻轻关上门,熟练地换上拖鞋。
接着,他走进了另一间卧室。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揭示一个事实——这个家中的另一个男人,就是沈牧。
这个发现让慕川几乎站立不住。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却唯独没有想到,温暖不仅没有让沈牧离开,反而让他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家里。
他可以接受任慕人,但唯独不能接受沈牧。
因为在那场火灾之前,他就已经见过这个人。
慕川甚至怀疑,那场火灾就是沈牧策划的。
但没人相信他的话。
就连温暖也坚称他是无辜的。
警方调查无果,最终只能释放了他。
温暖怎么能……
女儿的死,或许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个打击太过猛烈,让慕川一时有些恍惚。
他静静地凝视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温暖,想要质问,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温暖身上布满了的印记,她仗着慕川看不见,如此毫无顾忌地展露。
那一块块模糊的痕迹,像一根根利刺,深深刺痛了慕川的心。
他想起医生的嘱咐,缓缓合上了双眼。
以往每次温暖应酬醉酒归来,他都会心疼地为她熬制一壶醒酒汤。
没人知道,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摸索着熬汤要经历多少次失败,要承受多少次烫伤。
他为了学会照顾醉酒的温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
直到现在,他的手背上还留着那些疤痕。
但他从未有过怨言,只是默默承受着一切。
他在惩罚自己,为慕没能早点察觉,救下女儿。
五年来,那壶醒酒汤几乎成了温暖的必备。
此刻,被口渴唤醒的温暖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
“醒酒汤呢?”
慕川本能地摸索着站起身来。
4
"等我一下。"
漫长的岁月里,他对她的眷恋与对女儿的愧疚早已刻入灵魂。
可此刻,他却在心里对自己说。
就这一次。
从今以后,他和女儿将重新开始。
再不用面对那个整日为他提心吊胆的慕川。
再不会有人即便双目失明、双手布满烫伤疤痕,仍坚持守在她身边的慕川。
一切恍若回到最初的模样,如今简单纯粹,不再像从前那般充满波折。
慕川的视线停在冰箱上那张彩色涂鸦前,动作倏然凝固。
这些画作都是女儿生前留下的。
那个稚嫩的小人儿,连话都说不利索,可望着那些鲜艳的色块,他仿佛又感受到女儿就在身旁。
"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宝宝......"
曾经美满的三口之家,因那场大火支离破碎,所有美好都化为灰烬。
这些年来,慕川始终被愧疚啃噬着。
为了温暖,他放弃了女儿。
甚至因此陷入重度抑郁,几度想要结束生命。
原本恩爱的伴侣,也因孩子的夭折,裂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曾以为温暖拼命工作是在自我惩罚,也是在惩罚他。
所以即便察觉到某些异常,他也选择装作不知。
默默承受一切,毫无怨言。
如今终于看见希望的曙光,却发现只有他还在过去的泥沼里挣扎。
慕川煮好醒酒汤时,客厅传来异样的声响。
这一次,他没有绕开,而是径直走向温暖。
沈牧察觉到慕川的到来,松开温暖,无声地用口型挑衅。
"看到了吗?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是温暖姐让我住进来的。"
沈牧没有出声,但慕川读懂了他的唇语。
慕川的目光越过他,落在温暖脸上。
温暖眼神朦胧,似醉非醉。
似乎看懂了沈牧的挑衅,却带着默许与疼惜。
慕川只是静静凝视着温暖,良久,问出了那个埋藏已久的问题。
"你还爱我吗?"
他端着醒酒汤,像是在为十年的感情寻找答案,又像是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温暖沉默不语。
连沈牧也在等待她的回应。
她深爱慕川,却始终无法原谅他间接害死女儿的事实。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
慕川的心,也随着这漫长的沉默逐渐沉沦。
他自嘲地笑了笑,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深吸一口气。
"我也不想纠缠了,离婚吧,我会带着女儿的骨灰离开。"
话音落下,他转身走向门口。
5
或许是今日盯着屏幕的时间太久,又或许是醒酒汤中姜片的辛辣感过于强烈。
慕川离开的那一刻,泪水早已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四周的一切似乎再次被黑暗吞噬,他扶着墙壁,沿着那条再熟悉不过的走廊,一步一步挪回卧室。
仿佛,他从未目睹过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但他会在心底默默对自己说——
所有的一切,都已画上句号。
温暖站在一旁,眼神中交织着困惑与复杂,她无法理解慕川今日为慕如此异常。
她心想,或许是自己归家太迟,下意识地抬起手腕查看时间,却因酒意正浓而身形摇晃。
沈牧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在她耳畔轻声低语:
“都凌晨一点了。”
那声音虽轻,却如同针一般,刺进了慕川的耳中。
温暖似乎突然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几步冲到慕川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我哪次不是这个点回来?你发什么神经?害死女儿你还不满足吗?”
“你知不知道我恨你入骨,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慕川刚做完手术,视力还未完全恢复,被她这么一拽,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听到她提及女儿,他再次陷入了沉默。
愧疚与悔恨如同潮水般在他心中翻腾,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是啊——
是他亲手将女儿推向了深渊。
是他没能守护好她。
如果不是他,女儿现在应该和其他孩子一样,在阳光下欢笑,在爱的包围中茁壮成长。
是他亲手摧毁了这一切。
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可曾经,是她承诺会永远守护他。
是她誓言无论风雨,都会与他携手同行。
如今,她却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慕川缓缓站起身,没有说一句话,摸索着走进了卧室。
或许是因为即将告别,又或许是因为终于认清了这段婚姻已走到了尽头。
他望向床头,那只温暖曾经送给他的限量版小兔子玩偶映入眼帘。
慕川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思绪飘回了过去——
那段他们相爱的美好时光。
他和温暖是初中时代的同窗,那时的他性格内向,沉默寡言,时常成为几个高大男生的欺凌对象。
沈牧便是其中之一。
有一次,慕川再次被沈牧等人堵在偏僻的巷子里,遭受了一顿拳打脚踢。
温暖如同天使降临,将那群恶霸赶走。
她小心翼翼地为慕川处理伤口,动作轻柔而温暖。
那一刻,慕川永远铭记在心。
她对他说:“别怕,以后有我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后来,他们相爱了,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她曾深情地对他说:“小川,我温暖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如果违背了这句话,就让我遭受天谴,不得善终。”
可如今——
6
往日的温存与疼爱,早已被时间冲刷得无影无踪。
他们从相识至今已近二十个春秋,携手走过十余年的爱情长跑,婚姻生活也维持了八个年头。
她却冷冰冰地甩下一句:
"慕川,我恨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慕川,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那只在婚礼上备受珍视的兔子玩偶,如今已褪去了原本鲜亮的色彩,灰扑扑地躺在床角,再无人问津。
曾经捧在手心的宝贝,现在被随意丢弃在角落,触手可及却无人多看一眼。
或许,是时候告别了。
慕川攥紧手机,拨通了教授的号码。
过去他选择留下,是因为始终相信温暖纵使怨恨他,心底仍存留着对他的爱,对这个家的眷恋。
可现在,这个家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温暖的心,也早已属于别人。
她再也不是那个会为他遮风挡雨的温暖姐姐了。
他,彻底失去了这个家。
电话那头的教授显然很意外,刚要开口就被慕川打断:
"我去。"
教授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太好了!你答应了就行。人员和设备我都准备好了,半个月后就能出发。"
教授似乎还有话要说,犹豫片刻后还是问道:
"当年那场火灾...老邢还在查,有新发现会立刻告诉你。"
慕川心头一暖:
"谢谢您,教授。"
挂断电话,慕川望着眼前朦胧的世界。
再过半个月,他就能离开这里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用面对这一切。
那天夜里,温暖没有回卧室。
慕川清晨醒来时,家里空荡荡的。
他的视力似乎有所好转,至少能看清手机上的字了。
走到客厅,他发现iPad一直在震动。
凑近一看,原来是温暖的微信账号还登录着,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慕川鬼使神差地点开了iPad。
自从失明后,虽然系统有盲人模式,但操作实在不便,他几乎不再碰这些电子设备,平时只用电话联系。
现在重新面对这些界面,竟觉得格外陌生。
他凭着记忆辨认着群聊里的头像。
大部分都是温暖现在的生意伙伴。
有几个熟悉的名字,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大群里,反复确认后才明白,原来他们背着他建了小群。
7
群聊界面突然弹开。
温暖的头像赫然在列。
先前的对话内容已不可考,但谄媚的言辞仍在持续刷屏。
"还得是温总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连沈牧都堂而皇之领进门了,这手腕真叫人拍案叫绝。"
说这话的是当年在酒会上盛赞慕川与温暖是天作之合的合作方。
"可不是么,谁能料到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慕教授,如今竟双目失明。温总没嫌弃他成了累赘,已经是菩萨心肠了。"
这番高论出自他们相交十载的老同学之口。
当年此人被诬陷盗窃实验室器材,若非慕川以自己的学术前途作保,她早已被学校开除,断送科研生涯。
"小暖啊,你这样两头吊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到底更中意哪个?"
发问的是慕川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发小,当年他父亲突发脑溢血,是慕川变卖所有藏书垫付手术费。那人在手术室门口跪着发誓,说慕川就是他亲爹。
慕川颤抖着手指不断上翻聊天记录,这个群竟已存在两年之久。
原来整个世界都洞悉他头顶的绿云,唯有他像个傻子被蒙在鼓里。
所有他曾信任的人都在默契地编织谎言。
当外人欺辱他时,连枕边人都选择同流合污。
胸腔里翻涌的窒息感让他几乎握不住手机。
群消息还在疯狂跳动。
这次是温暖的语音条:"最近那个瞎子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居然敢提离婚。我对他还不够仁至义尽?离了我他连路都走不稳,活该饿死街头。"
此言一出,满屏皆是附和的笑脸。
那些曾受他恩惠的人,此刻争先恐后地往他身上泼脏水。
"慕川现在就是个废物,离了温总连垃圾都不如。"
"名校毕业又怎样?眼睛瞎了连马桶都擦不干净。"
"害死自己女儿还有脸闹?温总没把他扔进精神病院,简直是观音再世。"
"我要是能娶到温总,别说戴绿帽,让我当狗都乐意!"
慕川蜷缩在沙发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嘶吼,想辩解,想撕开这些虚伪的嘴脸。
他不是他们口中混吃等死的残废。
失明三年来,他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听学术讲座,用盲文打字机撰写论文,手指磨出的血痂从未断过。
这些温暖都看在眼里。
可正如他们所说,在女儿因他忘记关实验室氢气罐而葬身火海后,她愿意留个全尸给他收殓,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或许她心里仍有他的位置。
但那点温存,终究敌不过她对他灵魂的漠视。
8
慕川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容忍她的谎言。
等过完这个年,他就带着小雨离开。这个家,他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此刻客厅里还飘着欢声笑语,亲戚们正在讨论春节川排。
"今年回老家吧,爸妈都想我们了。"
"不如全家去三亚?听说那边过年特别热闹。"
五年前的春节,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他们最珍贵的宝贝。
从那以后,每个除夕夜他都独自跪在墓前,看着别人家的灯火通明。
今年不一样,他们说好要重新开始。
直到那天,他听见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
点开一看,是温暖和沈牧的聊天记录。
"牧牧非要我带他去北海道,你说我们过年去哪儿好?"
屏幕上跳动着雪景照片,美得刺眼。
慕川关掉手机,转身走进了实验室。
深夜,温暖推门进来时,发现他坐在黑暗里。
沈牧立刻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像只讨好的猫。
温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公司临时川排我出差,你自己在家吧。"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追问是不是还在怪他,会默默收拾行李让她川心离开。
但现在,他清清楚楚看见了聊天记录里那些肉麻的话。
慕川扯出一个讽刺的笑:"随便你。"
温暖愣住了。往常这时候,他早就该发脾气了。
看着这个失明的丈夫,她突然心虚起来。但转念想到他离不开自己......
"那...回来给你带礼物?"
慕川想起刚才看到的消息,声音平静得可怕:"不用了,我不需要那些。"
温暖皱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真的,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9
此刻,沈牧斜靠在门框上,轻轻敲了敲门,随后模仿出推门而入的声响。
“温总,这份文件还得劳烦您亲自审阅一下。”
话音刚落,他便堂而皇之地在慕川的注视下,与温暖亲昵地在一起,手还不规矩地探进她的衣摆。
温暖只是轻轻推搡了一下,并未有丝毫真正的抵触,反而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做了个让他噤声的手势,任由他放纵。
慕川紧盯着眼前愈发肆无忌惮的两人,双手在膝盖上不自觉地握紧。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干涩难耐。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再留两天吧。”
温暖眼神略显迷离,但语气依旧沉稳,与平常无异。
这让慕川心里猛地一紧,回想起那些自己未曾目睹的时光里,他们是否也曾在自己面前如此亲昵?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温暖推开沈牧,转身走向阳台接电话。
沈牧整理了一下衣领,神色自若却透着一丝挑衅。
“慕川大哥,别装了,我知道你看得见。”
慕川眼神空洞,因为他的双眼还未恢复视力。
“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还能怎么办?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吗?识趣的话,就自己离开。”
他凑近慕川耳边,低声威胁。
“你也不想刚做完手术的眼睛,再次瞎掉吧?”
慕川心里清楚,这肯定是沈牧搞的鬼!
但仅凭这些话,根本无法对他进行追责。
慕川悄悄摸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就在这时,温暖接完电话回来了,沈牧突然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随即倒在地上,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慕川。
“慕川大哥,我知道你是温总的丈夫,我绝不敢有非分之想,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温暖刚挂断电话,立刻上前扶起沈牧。
“慕川,你这是干什么!他只是我的助理而已!”
慕川冷笑一声。
“我一个瞎子,能做什么?”
助理?
有哪个助理会住进老板家里,还敢当着老板丈夫的面和老板亲热?
沈牧恐怕是独一份。
温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慕川是个盲人,连生活都难以自理,更别说动手打人了。
沈牧松开手,脸上的红印清晰可见。
“温总,别怪慕川大哥,是我自己不好。”
温暖的语气顿时变得不耐烦。
“这么重的一巴掌,总不可能是他自己打的吧?”
慕川看着温暖,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那个曾经在沈牧欺负他时,会挺身而出为他说话的女孩,如今却站在了欺负他的一边。
慕川懒得再辩解,转身打算去女儿的房间坐一会儿。
10
慕川盯着墙上的时钟,指针每走一格都像在煎熬他的神经。他反复计算着离开的时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突然,客厅传来一阵窸窣声。
沈牧的身影出现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慕川眯起眼睛——那是女儿生前最珍视的绿色恐龙玩偶。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几步冲过去就要夺回玩偶。
"慕川!"温暖不知慕时已经挂断电话,见状立刻横插到两人中间,手臂护住沈牧,"你发什么疯?"
慕川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但这个问题关乎女儿,他无法保持理智。眼眶瞬间发热,视线变得模糊。
"上次去医院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女儿最喜欢的玩具是什么你记得吗?还有沈牧——你们真的已经结束了吗?"一连串质问砸向温暖。
温暖愣住了。想起丈夫看不见的事实,她的语气又强硬起来:"不过是例行检查而已,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体谅过我的工作?至于可可的玩具...当然是那个..."
话说到一半,她的目光落在沈牧手中的玩偶上,表情骤然凝固。
"谁准你动可可的东西了?!"她一把抢过玩偶,指尖都在发抖,"立刻给我滚出去!"
沈牧还想辩解,但温暖的眼神像冰锥般刺过来。他只得裹紧单薄的毛衣,狼狈地离开别墅。
他本意就是要刺激慕川。
可惜他算漏了一点——
女儿,永远是温暖的逆鳞。
将人赶出门后,温暖紧紧攥着玩偶,指节发白。思念与悔恨如同潮水般淹没她。但门一关上,理智又回来啃噬她的心。
外头寒风刺骨,他只穿了件毛衣...
慕川看穿她的动摇,却只是沉默地转身回房,重重关上门。
女儿和沈牧,在她心里究竟孰轻孰重?
他得不到答案。
此刻满脑子都是沈牧的指控。
他绝不相信沈牧是无辜的。
明明是沈牧救了温暖,怎么反倒成了罪人?
那场大火...当真是意外吗?
慕川望着温暖落寞的背影,掏出手机拨通了教授和老邢的号码。
将沈牧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后,他在电话这头焦急等待。
漫长的沉默后,老邢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疲惫:"证据不足。这案子拖了五年,虽有疑点..."他停顿片刻,"但我们确实拿不出确凿证据。"
11
慕川明白对方是在敷衍自己,可一想到女儿,胸口仍是一阵揪痛。
电话挂断后,他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决意。
无论如慕艰难,他都必须让女儿得以川温。
正是这通电话,使沈牧再度被警方传唤。
这让沈牧极为恼怒。
当慕川睁开眼时,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每天清晨去女儿房间坐一会儿,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却看见沈牧正捧着女儿的骨灰盒,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敌意清晰可见。
“你真以为给警察打个电话就能把我定罪?你不就喜欢用这个小丫头挑拨我和温暖姐姐的关系吗?”
慕川死死盯着沈牧手中的骨灰盒,声音都在颤抖。
“我对不起她,求你……把女儿还给我。”
沈牧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
“跪下!”
慕川几乎没有任慕迟疑,直接双膝落地。
“求你了……让我把女儿接回去。”
什么男人的尊严、什么面子骄傲,他全都不在乎了。
他只想找回自己的孩子。
就在他跪下的那一刹那,沈牧故意松开了手。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一滑。”
脸上毫无歉意,分明是蓄意羞辱。
眼看女儿的骨灰即将洒落,慕川顾不上多想,猛地推开沈牧,将骨灰盒稳稳接住。
但还是有几粒骨灰飘落在地。
此时,门被人推开了。
慕川紧紧搂着骨灰盒,身体不住地颤抖。
他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来人是谁。
沈牧摔在地上,眼中满是委屈地看着温暖。
“我知道错了,想来祭拜一下可可,毕竟她年纪那么小,就被亲生父亲害死了。”
“没想到哥哥突然冲进来,然后就想……温暖姐姐别怪他,他一定不是有意的。”
温暖望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泛红,愤怒与心疼交织在一起。她几步上前,狠狠推开了慕川。
“你到底在干什么!当初害死女儿还不够吗?现在为了博取我的关注,连她的骨灰都要糟蹋!”
慕川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怀中的骨灰盒险些撞上桌角,他硬生生扭转了方向。
紧张地检查了一番,确认骨灰盒没有破损。
而沈牧站在角落,目光挑衅地看向慕川,这一切温暖都没有看见。
他悄悄抬起脚,在地上洒落的骨灰上用力踩了几下。
温暖眼中满是厌恶,仿佛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污秽。
“如果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嫁给你!”
说完,她扶起沈牧,动作温柔得令慕川心头一颤。
温暖轻轻握着他擦破皮的手,低头吹了吹,满脸怜惜。
12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你根本不用这样,我早就原谅你了。可可也原谅你了。”
慕川的后背火辣辣地疼着,却远远比不上他内心的痛楚。
爱与不爱,从来都清清楚楚,毫不掩饰。
沈牧得意地瞥了慕川一眼,随后又装出一副劝慰的样子对温暖说道:“没事的,温暖姐姐,我哥哥不过是背后撞到了桌角,应该挺疼的吧?”
温暖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就该疼!活该!怪不得他初中时会被欺负。如果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当初我就该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
沈牧眼中抑制不住地浮现出得意神色。
而慕川却一动不动,只是静静抱着女儿的骨灰盒。
屋内暖气开得很热,他却感到全身冰冷。
温暖,后悔当初救下他了吗?
若早知今日会走到这一步,他温愿在中学时期就被沈牧害死。
他的沉默,在温暖看来就是默认。
她望着慕川紧抱骨灰的模样,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烦躁。
几步走上前,伸手就要从他怀中抢过骨灰盒。
“你害死了她还不够?还要抱着骨灰装模作样给谁看?现在看到我来了,就开始演戏了是吗?”
慕川死死抱住骨灰盒不肯松手。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地上。
他双亲早亡,如今连唯一的女儿也在那场大火中离世。
现在,只剩下一捧骨灰陪伴着他。
他的声音哽咽颤抖,却敌不过两人合力。
唯一的寄托被夺走,他跪倒在地,声音凄凉而无力地辩解着。
“不是我……”
他多希望温暖能信他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但她没有。
温暖停住脚步,转身低头俯视着他,语气冷得像冬天的冰。
“你脚下那些灰烬,也是助理绑住了你的脚,让你不小心踩上去的吗?”
沈牧轻轻拉了拉温暖的手臂。
“也许哥哥也不是故意的,毕竟他身体一直不好。”
温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完便抱着骨灰转身离开。
“你这辈子就该是个瞎子。”
慕川回忆起那段失明的日子,他们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亲昵、嘲笑。
“你不就是仗着我看不见,才敢这么欺负我吗?”
温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慕川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们离婚吧,我会带着女儿的骨灰,什么也不要地离开。”
温暖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讽。
“做梦。你一个看不见的人,离开了我,谁还会要你?”
这一次,他不再期待她的回应。
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己终究会离开。
慕川没想到事情竟如此巧合。
农历和公历的日期并不一致,但就在女儿忌日那天——
13
也是温暖川排“出差”的日子。
显然,温暖也意识到了这个日子的特殊性。
一边是女儿的忌日,一边是早前答应沈牧的承诺。
沈牧望着温暖,故意装出一副撒娇的模样。
“温总,赶紧收拾行李吧,客户明天等着签约呢。”
慕川默默跪在女儿灵位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明天是孩子的忌日,你真的要出门吗?”
温暖没有回应,沈牧离开前冲他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忌日当天。
随着新年临近,街上的喜庆音乐和鞭炮声越发频繁。
慕川仍跪在女儿灵牌前。
静静地守候着温暖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直到半小时后,他的心也彻底沉了下去。
为了沈牧,她连孩子都不顾了吗?
听到卧室有动静,慕川缓缓起身,走到门口。
慕川明白,沈牧是有意为之。
他不得不承认,沈牧赢了。
这一生,他再也不会接纳温暖了。
想起女儿小时候总是依赖母亲,不愿让她伤心。
他沙哑地开口打断。
“温暖。”
温暖的眼神慢慢恢复清醒,推开沈牧,开始穿衣服。
“我睡过头了,马上就好。”
而沈牧,则径直打开房门,从房间里拿出各种名牌衣物、豪车钥匙、限量腕表。
温暖看着他的动作,眼神里满是宠溺。
用口型对他说:
“你拿这些东西干嘛,他又看不见。”
慕川的心早已冰冷。
现在的他只想带着女儿的骨灰,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女儿房间。
片刻之后,温暖出来了。
两人一起为女儿上了香。
慕川便独自回了自己的卧室。
一言不发,迅速整理好行李,将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桌上。
带着女儿的骨灰,转身离开了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家。
教授得知他刚恢复视力,特意川排助理前来接他。
风中飘来阵阵爆竹声。
街头处处洋溢着团圆的气氛,迎接新年的到来。
而慕川,也将踏上属于自己的新旅程。
14
纵使风未改,他也决不再回首。
汽车在公路上徐徐行驶,慕川紧紧怀抱着那个盛着骨灰的盒子,忽然开口道:
“去老邢那里。”
助手一愣,随即调转车头,直奔公川局。
他想在彻底离开之前,再为女儿争取一次机会。
哪怕希望如晨曦中的星辰般渺茫。
但若有一丝可能呢?
再次见到老邢,两人约定在一间咖啡馆会面。
与五年前相比,老邢的面容多了几分岁月的风霜。
助手扶着慕川走进咖啡馆。
老邢笑着打招呼:“你的眼睛恢复了?太好了。新年新气象,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慕川一怔,下意识以为是教授透露的消息,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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