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夫君出游,不想却碰到了多年不见的手帕交
发布时间:2025-05-21 11:13 浏览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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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夫君出游,不想却碰到了多年不见的手帕交。
她拉着我的手,很是惊喜,“姜荛阿姊,兄长找了你五年,原来你一直在这啊,你不知道,哥哥这些年找你找的有多辛苦,满京都在传他对你的深情。”
她的兄长裴文远曾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未婚夫,只可惜后来他喜欢上了别的姑娘,也是他亲手将我丢进匪窝,断了这段孽缘。
“阿姊,哥哥虽然已经娶了婉婉嫂嫂,但他还是在意你的,一直留着平妻的位置等你回去呢。”
我笑容淡了淡,“早在三年前,我就不会嫁他了。”
看着逐渐走近的三道身影,我笑了笑,起身离开。
身后的裴姑娘讷讷的声音传来,“不嫁了?可是哥哥他一直在等你回去呀。”
夫君将一对骑在他脖颈上的儿女拉到了怀里,“那是宋将军新妇,可是与她投缘,我可让宋将军多让她来家里陪你说话。”
我笑着接过其中一个吵闹的孩子轻轻哄着,“也算不得什么投缘,她是裴文远的小妹,所以多聊了两句。”
夫君原本含笑的眉眼立刻严肃起来,他对裴家人一贯看不上眼。
看他面色不善的看向裴姑娘,我摇了摇头,“不必理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你呀,也太心善了些。”
我笑着搂着他的臂膀讨饶,思绪却因为裴文远这个阔别已经的名字,飘回了肃州落水成冰的冬日。
那时的裴文远穿着单薄的长衫,跪倒在我家医馆门口一个劲的磕头,求我爹救救他的嬷嬷。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少年哪怕满脸霜雪,也难掩眸子里的锋芒。
我爹将他请进堂内,喂了姜茶给他。
这才知道,他原本是京中裴侍郎的长公子,母亲病逝,爹爹再娶后,他便成了无根浮萍,和老仆一起被赶来了这偏远的素州。
这次他求上门,也是因为他唯一的嬷嬷病的很重,少年人身无长技,又无银钱,这才只能在我家医馆外磕头。
爹爹怜惜他一颗人善之心,治好了他的嬷嬷后将他们养在家里,又出了银钱送裴文远入书院读书。
从此,我身边遍多了一个清朗的少年郎。
许是年少时见多了人情冷暖,裴文远对谁都一副克己复礼的清冷模样,唯独对我温柔宠溺。
我幼时顽皮,时常想去山野里玩耍,裴文远课业重,却从不肯扫我的兴儿,总是熬夜背完功课,乌青这一双眼,陪我去山里戏水扑蝶。
有一年我不知为何发了热,十几副药下去,还是昏沉的起不来床。
爹爹愁白了了头,娘亲坐在我的床边哭。
裴文远不知听说说南山的菩萨灵验,竟然一步一叩首,跪满了三千阶,只为求我平安。
后来我病好了他却生生脱了一层皮。
也就是那时,爹娘起了将我嫁他的心思。
庚帖寄去了裴家,只换来一句裴文远自己做主就好。
那日,我第一次看他站在廊下红了眼,他说,“阿荛,有朝一日我一定高中状元,让你成为最风光的新娘,也让裴家那些人后悔。”
那日后,爹娘为我们定下婚约,只等我及笄成婚。
可惜我及笄前一个月裴家来了好些人,他们喧喧赫赫地跪拜在裴文远脚下,要接他回裴家。
原来他后娘的儿子生病去了,裴侍郎只余了裴文远这么一个儿子,只能接他回去继承香火。
他临走那日,我眼皮跳个不停,他却拉着我的手,将脖子上那枚他娘送他的贴身玉佩给我。
他和我说,等他回家站稳脚跟,一定风风光光的来迎娶我。
2
可我等了他一年又一年,直到花期将过,那一封又一封送入京城裴家的信终于有了回音。
那时我满心里都是终于要嫁给意中人的欢喜,丝毫没注意到裴府里那些来接亲的人眼里的轻视和倨傲。
马车在官道上行了一月,我亲手缝制的嫁衣大了一圈,可我却丝毫不觉得辛苦,只觉的能再见到裴文远便是在辛苦些都值得。
只是等马车进了裴府,等我的却不是我心心念念的裴文远,而是花厅里十多个精致到头发丝的高门贵女。
我像个物件般被她们打量,那些目光里有鄙夷,有不屑,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直到这时,那颗满是少女旖旎心思的蠢肚肠才惶恐起来。
一个女子开口,“我当是什么天香国色呢,原来是这么没见过世面蠢秧子,只是这等货色就是来给我做丫头我都先她粗笨,真是委屈婉婉姐姐日后要和她姐妹相称了。”
只见那坐在上首的端庄女子轻叹了口气,“你们哪里知道,有些人就像蚂蝗一旦沾上了,就是千般不愿也要被它吸足了血肉才行。”
“要我说,这姜家人也太不要脸了些,不过是裴公子落难时的一饭之恩,竟然还真敢妄想让他家这粗鄙的女儿嫁进来做平妻?”
我初来乍到,怕给裴文远惹事,所以只低着头由着她们说嘴。
只这一句平妻突兀在脑中炸响,什么平妻,文远哥哥当年是许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下一刻,那道温润声音自身后传来,“今日是怎么了,你们这么热闹。”
我抬眸撞上了裴文远那双深情眉眼。
这一刻,那一路的委屈,这一上午的刁难,我再也忍不住边流眼泪,“裴哥哥,我答应过我的,要风光迎娶我做你的正妻。”
看到我落泪,裴文远未向年幼时那样,将我揽在怀里,温言安慰。
他站在一步之外,冷眸训斥“姜荛,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而后他走到上首,牵起了白婉婉的手,“婉婉,姜荛她粗野惯了,往后还要辛苦你教她规矩。”
我看着这个风清月朗的男子屈起手指在手腕上敲了两下,这是幼年混闹时他向我讨饶的动作,终是将心头的委屈憋了下去。
我住进了裴家,却早没了欢喜的心思。
晚上,裴文远带着我最喜欢的芙蓉糕来寻我。
我只盯着他问了一句,“裴哥哥,平妻是什么意思。”
裴文远眼睛躲闪。
他不知怎么开口,却又最终像是恼了我的不懂事,“阿荛,这里是京城,不是偏痹的肃州,你知道像我这样父亲不喜又没有母家扶持的人想出头有多难吗?”
“我想封侯拜相,想有一番建树,就要有所牺牲。”
“白婉婉是白相的千金,他都因为爱慕我不惜和你这个乡下郎中的女儿共侍一夫,你就不能为我忍让一下吗?”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裴文远,你知道的,我家祖训,男子不纳二色,女子不可为妾。”
他噎了一下,语气也软了下来。
“阿荛,我知道让你做平妻你不开心,可这却是我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为你求来的呀。”
“我答应你,哪怕你不是我的正妻,我也会像对待正妻一样待你,阿荛,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
我茫然的看着眼前赌咒发誓的男子,想不通那年清朗高洁的裴哥哥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那晚我坐在窗前想了一夜。
我不聪明,却也知道所谓平妻不过是好听些的妾室,我虽爱极了裴文远,但做妾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第二日一早,我就订好了回肃州的马车,打定主意陪裴文远过完生辰就离开。
五月初八,裴文远的生辰。
我大早起来,跑去厨房如往年一样,亲手为了煮了一碗长寿面。
裴文远看这案几上的长寿面时,眼里闪过欣喜。
“阿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通的。”
这时,厢房的门再次被推开,白婉婉的仆从们提着食盒从鱼贯而入。
一碟一碟的珍馐美味被摆上裴文远的案几,直到桌上再无一丝空隙,丫鬟踟蹰着端出一碗长寿面,“裴公子,这是小姐亲手为您煮的长寿面。”
众人的目光落在我那碗面上,不知怎么,我的心头倏然一紧,下一刻,裴文远淡漠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把姜姑娘的面撤下去吧。”
案几上,裴文远和白婉婉被一群丫鬟婆子伺候,言笑晏晏。
我站在廊下看着那碗坨掉的面条,心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那些和裴文远在肃州的那些光景仿佛泥坑里的斑驳,再也不堪回首。
罢了,既然爱人面目全非,那也就不必再好好告别。
3
我上了回肃州的马车,许是这些天太过伤神,车还未出城,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马车已经停下,外面好些粗壮的男声讲着些荤段子。
我瞬间清醒,心脏狂跳的几乎要冲破胸腔。
就在我拔下头上的银簪以防不测之时,一个刀疤脸的壮汉像拎鸡仔般将我拎下马车。
我这才看清车外的场景。
白婉婉和她的贴身丫鬟被一伙歹人团团围住。
她满头珠翠凌乱,衣服上也满是泥污。
六神无主间,我听到远处的马蹄声,是裴文远。
我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胸腔里,这些天的委屈和不满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庆幸。
可我没想到,他的马略过了我,径直冲向了白婉婉。
他心疼的将她抱上马背,就连那些丫鬟都被裴府的下人妥善的抱上了马。
只是回头看我时,他那双眼里只剩了厌恶。
“姜荛,我没想到你竟然敢勾结山匪,妄图毁了婉婉的清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样恶毒的话,也不知道他凭什么认定是我找山匪绑架白婉婉。
我前半生从没有一刻想那一刻那般绝望。
“不,不是的,我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强烈的恐惧席卷了我,在一片混沌中,我还在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裴哥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害人的心思的,我今日是打算回家去的,我不嫁你了,怎么会想要害白婉婉?”
我牙齿在打颤,“裴哥哥,我来京城不过才不到十日,去过最远不过是街市,根本没有机会和山匪勾结。”
我拉住裴文远的裤脚,“裴哥哥,求求你,相信我,带我离开这里。”
他猛地收脚踹在我肩头,我整个人直接飞倒在山匪尸体身上。
“姜荛,我以前只以为你任性,却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恶毒,婉婉的贴身丫鬟说是你将婉婉骗出府的,你还要狡辩吗?”
裴文远走了,任凭我哭哑了嗓子,还是被狞笑的山匪带上了山。
他留下最后一句话,“阿荛,等你在匪窝里赎清了罪孽,我再带你回家。”
我将箱笼角落里那枚裴文远的玉佩找了出来,托裴姑娘还给他,没想到我还未腾出空来,家里却来了不速之客。
那日的雨下的极大,打在廊下的青石板上,像是瓢泼一般。
我正要出门去给夫君送饭,却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一行人吓了一跳。
裴文远带着一群仆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这里。
他头戴簪花,一身艳丽喜袍,见了我顿时满脸欣喜。
我脚步不自觉一顿,只当作没看见,转身护着食盒进了马车。
见我要走,他神色慌张地追上来,语气急促,“阿荛,你要去哪?婚宴我已经准备妥当,你快于我回去成亲。”
他怕不是当官当疯了发了癔症,懒得理会他,我转头对车夫说,“快走,不知道哪来的疯子。”
他却不甘心,一把抓住了辔头,“阿荛,你又在闹脾气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任性,你可知道我这五年找你找的有多辛苦?”
“我当初为了回去寻你,差点掀翻了那个山头,可你这个没良心的,就仗着我宠你,在外面逍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给我送个信儿,害我不知道多担心你。”
“这次我一听妹妹说你在雍州,就冒着雨,星夜兼程的来接你成亲,你快别使你的小性子了,否则平妻的位置我可就不给你了。”
我被他聒噪的皱眉,见马车迟迟不动,最后还是叫丫鬟拉开车帘。
“这位大人,你既然见过你妹妹了,难道她没告诉你我早已成婚?甚至连孩子都已生了两个?”
裴文远无奈的叹口气,“阿荛,你这脾气真是越发骄纵了,连这般自污的话都说得出来了,你一个进过土匪窝的女人,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
正在这时,一道童音自他身后传来,“娘,你又不带我和哥哥,是不是偷偷出门去找爹爹私会!”
我和裴文远同时被这道童声惊住,我暗恨夫君不知道成天瞎教女儿些什么。
而裴文远看着奶娘怀中和我极像的一对龙凤儿,僵直在原地,脸上惨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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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裴文远是如何失魂落魄的走回宋府的。
裴姑娘看他回来,将我几日前托人送还得玉佩给了裴文远。
没想到裴文远看到玉佩,竟然发起了疯,他失魂落魄的拿着那枚玉佩,一个人跑去院子里淋雨,口中还喃喃着,“不可能,她那么喜欢我,怎么能将这块玉佩还回来,这是我们的信物呀。”
裴姑娘看不下去,安慰他,“哥哥,既然姜荛姐姐已经嫁了人,你就放下她和婉婉嫂嫂好好过日子吧。”
本是一句好意的安慰,裴文远却赤红了双眼,“不可能,我这辈子只爱阿荛一人,我们有自小长大的情义,她为了等我更是等到错过了花嫁的年纪,你让我怎么放下她。”
“可是,可是哥哥你不是先抛弃她,娶了婉婉嫂嫂,还把她丢在土匪窝里赎罪了吗……”
裴姑娘这句话并没有说完,因为裴文远灰败了神色,呕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当然,我能知道这些,是因为裴文远病的太重,昏迷中还日日叫着我的名字,裴姑娘看不下去,只能告诉我这些,求我去见她哥哥一面。
我还未答复她,耳房里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的声音响起,很快一双儿女就迈着小短腿一脸委屈的跑了进来。
“娘亲,你是不是不要我,爹爹还有哥哥了,要去和小白脸私会!”
“呜呜呜,你不许去,不许丢下我们。”女儿抱住了我的腿,哭的声泪俱下。
“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他又没有爹爹英俊,更没有爹爹有男子气概,他家也没有我和妹妹这般可爱乖巧的孩儿。”儿子也不干示弱的抱着我的另一条腿。
我一时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只能抱起孩儿们轻声哄着,有一脸歉然的看向裴姑娘,表示自己是在爱莫能助。
只等人出了门,我那夫君笑嘻嘻的从耳房里出来了。
我看着一脸奸计得逞的父子三人,实在不明白,我这个在外让敌兵闻风丧胆的冷面将军夫君,背地里却是这样一个爱吃醋的促狭鬼。
消停了三五日裴文远许是病好了,又开始不安生起来。
先是吃的玩的,糖糕面人,后是绫罗钗镮裴府的下人不要钱般的往我家送。
“大人说,姜姑娘幼年时最爱孙悟空,这面人做的精致,博姑娘一笑。”
“大人说,您幼时就爱桂花糕点,这糖糕大人唱过,甜度刚好,想来您会喜欢的。
“大人说,这嫩绿色的衣裳最是衬您……”
未等夫君发怒,我已是不堪其扰,我也实在想不通,当年将我丢给土匪时那样决绝的人,现在这幅样子又是要闹那般。
这日,夫君下值后迟迟没有归家,我心中不安,出门寻他。
却看到巷子里,他正与裴文远扭打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
似是被我的声音惊到,原本将裴文远压在地上的夫君慌忙起身,魁梧的汉子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裴文远倒在地上,原本俊俏的脸肿了半边他似是伤的不轻,气若游丝的呻吟。
我快步上前,“可是伤到哪里了?”
裴文远的声音响起,“阿荛,我没事,这莽夫下手虽重了些,但我不……”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眼睁睁看着我越过他,心疼的拉起了我夫君的手。
“你怎的这么没轻重,他虽然是个不堪用的书生,但你也不该拿拳头直接打呀,伤到了手可怎么办。”
我边说边小心的吹着他拳锋处的擦伤,眼里是满的要溢出的担心。
“可还伤到哪里了,我们去医馆瞧瞧。”
夫君脸上难堪的神色消弭殆尽,笑容灿烂的要晃了我的眼。
他指了指肚子,“他踹了我肚子一脚,不过他没占到便宜,我都十倍还回去了。”
我忙要拉开他的衣裳看,“他没你的功夫,手不知深浅的,万一打伤了你,他就是死了也抵不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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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笑的更灿烂了,“就他那小鸡崽一样的身板,我就是站着让他打,也只会累死他。”
我只顾着查看夫君,并没有注意到裴文远受伤的神情。
“阿荛,你怎变成这样了,明明我以前和人打架,擦破一点油皮你都心疼的要命,现在我被他打得这般重,你就只关心他吗?”裴文远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
我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道,“他是我夫君,我自然是关心他的,至于裴大人您想要关心,自要去找尊夫人了。”
我扶着夫君往家走去,他大笑着说,“那小子鬼的很,故意那脸往我拳头上撞,谁知你看都不看他,真是自作多情。”
那日以后,裴文远像是得了失心疯,脸上的伤还没好,就和标枪一样站在我家门口。
赶了他几次,他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我,眼里似有化不开的哀伤。
他这样站着,虽也不妨碍我家什么,但落在左邻右舍眼中难免会有流言蜚语。
我终是忍耐不住,“裴大人,你也看到了,我早已嫁人生子,你到底还要在这里纠缠到什么时候?”
裴文远一脸受伤,“阿荛,你那夫婿就是一个莽夫,他根本配不上你,你还是和我回京吧,我不会嫌弃你嫁过人,这一次一定好好待你。”
我其实很想不通裴文远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曾经我一心爱慕他时,他满眼都是白婉婉带给他的权势,现如今我们各自安好,他又围上来诽谤我的夫君。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冷笑出声,“裴文远,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全天下的女子都想争着抢着做你的妻子?”
“你说我的夫君是莽夫,可却是他救了被你丢在土匪窝里,险些受尽凌辱的我。”
“你觉得他配不上我,可在我眼里,他却英武率性,不知比你这种自私小人好多少倍。”
“我本来想着,既然我们各自婚嫁,那以前的那段孽缘就让它随风而逝好了,可你却偏偏总要像只臭虫一样膈应人。”
我盯着裴文远的眼睛,语气是我都没有想到的平静。
“当日你被你爹赶出裴府,差点饿死在肃州,是我爹将你和你的嬷嬷救下,还出资供你读书科举。”
“我们一起长大,你待我好,爹娘有意招你作婿,你也是千恩万谢的答应的,后来你弟弟死了,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