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白月光亲姐灌死我, 重生后, 我转身嫁给了他最畏惧的七王爷
发布时间:2025-08-24 18:18 浏览量:2
我死在永安二十七年的冬至,被我夫君顾言之亲手灌下鸩酒。他说,苏晚,你姐姐需要一个正妻之位。
冰冷的毒液灼烧着我的喉咙,我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下沉,耳边最后的声音,是我那柔弱善良的姐姐苏晴的啜泣:“妹妹,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挡了我们的路。”
再次睁开眼,我正躺在自己出嫁前的闺房里。
雕花木床上挂着半旧的流苏帐,空气中浮动着熟悉的、属于少女闺房的淡淡馨香。我猛地坐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纤细、毫发无伤的手。
不是梦。
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我的好姐姐苏晴端着一碗莲子羹走进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晚晚,你醒啦?昨夜受了风寒,母亲让我给你炖了莲子羹,快趁热喝了。”
前世,就是这碗莲子羹,里面下了微量的软筋散,让我在第二天与顾家的议亲宴上精神不济,举止失仪,成了全京城的笑话。顾言之却“不计前嫌”,执意求娶,为他自己博得了一个深情的美名,也为日后将我踩在脚下埋下了第一颗钉子。
我看着苏晴那张无辜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姐姐,”我抬起头,声音里还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这莲子羹,你自己喝吧,我没什么胃口。”
苏晴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傻妹妹,说什么胡话呢,这是特意给你炖的。”她说着,就要把碗递过来。
我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犹如实质,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看到她里面那颗肮脏恶毒的心。
“我说,我、不、喝。”我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苏晴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她勉强笑了笑:“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是啊,很不舒服。”我掀开被子下床,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压低了声音,“一想到有人要害我,我就浑身都不舒服。姐姐,你说,要是父亲知道你给我下药,他会怎么样?”
苏`晴`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手一抖,那碗莲子羹“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瓷和汤水溅了一地。
“你……你胡说什么!”她声音发颤,眼神惊恐。
“我有没有胡说,姐姐心里清楚。”我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向梳妆台。镜子里映出一张不过十五岁的脸,尚有几分稚气,但那双眼睛里,却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寒霜与恨意。
顾言之,苏晴。
上一世你们欠我的,这一世,我要你们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第二天就是议亲宴。父亲苏威是护国大将军,手握京畿一半的兵权,顾家是文臣之首,这门亲事,是皇帝亲自撮合,意在平衡朝中势力。
谁都知道,娶了我苏晚,就等于得到了苏家的支持。顾言之那个汲汲营营的伪君子,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宴会上,我一反前世的沉默怯懦,表现得落落大方,言谈举止无一处不妥帖。顾言之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志在必得的满意。
我心中冷笑。
酒过三巡,我借口更衣,离开了宴席。凭着前世的记忆,我轻易地绕到了花园的假山后。我知道,顾言之很快就会跟过来,他要在这里对我“一诉衷情”,让我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对他死心塌地。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晚妹妹。”顾言之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转过身,装作惊讶的样子:“顾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自然是为晚妹妹而来。”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我知道这门亲事非你所愿,但请你相信我,我定会一生一世待你好。”
真是可笑。我几乎要吐出来。
我低下头,做出羞怯的模样,声音细若蚊蚋:“可是……我听说,顾公子与我姐姐……情投意合。”
顾言之脸色微变,立刻否认:“绝无此事!我心中只有妹妹一人。你姐姐……她不过是将我当做兄长敬重罢了。”
他一边说,一边朝我走近,试图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恰好躲开。
就在这时,假山另一侧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办成这件事,丞相大人就肯在陛下面前为我美言几句?”这是一个略显猥琐的男声。
另一个声音响起,正是顾言之的心腹小厮:“当然是真的!我家公子说了,只要王主簿你帮忙伪造一份苏将军和北狄私通的文书,事成之后,你就是头等功臣!”
顾言之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他猛地回头,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假山后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我父亲的副将张猛,另一个,则是一身玄色暗纹锦袍,面色苍白,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笑意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半倚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出来,明明是一副病弱之姿,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让人不敢直视。
是七王爷,萧景珩。
那个前世里被所有人忽视,传说中活不过二十岁,却在最后时刻掀翻了太子和二皇子,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的男人。
我上一世死得太早,只知道他最后赢了,却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布局的。这一世,我提前遇到了他。
顾言之看到萧景珩,瞳孔骤缩,立刻跪了下去:“下官顾言之,参见七王爷!”
萧景珩没看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如玉:“苏小姐,好巧。”
我屈膝行礼:“臣女苏晚,参见王爷。”
他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地上跪着的顾言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伪造通敌文书,构陷护国将军。顾公子,你好大的胆子。”
顾言之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王爷明鉴!这是污蔑!是有人故意陷害下官!”
“哦?”萧景珩挑了挑眉,“那不如……请顾大人和苏将军过来,当面对质一番?”
此言一出,顾言之彻底瘫软在地。
这件事的后果是,顾家和苏家的婚事当场告吹。
顾言之被他父亲,当朝丞相顾修远关了禁闭,苏家则以“顾家子弟品行不端,意图构陷”为由,向皇帝请辞了这门婚事。
皇帝虽有不满,但苏威将军手握重兵,他也不好过分逼迫,只能作罢。
家中,父亲勃然大怒,将我叫到书房。
“晚晚,你老实告诉爹,今天这事,是不是你设计的?”苏威目光如炬。
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是。”
“胡闹!”父亲一拍桌子,“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你得罪了顾家,得罪了丞相!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名声还要不要了?”
“父亲,”我抬起头,直视着他,“与名声相比,女儿更在乎苏家满门的性命。顾言之狼子野心,今日构陷不成,他日必然会用更毒辣的手段。与其等他羽翼丰满,不如趁早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你……”父亲被我一番话说得愣住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审视,仿佛第一天认识我这个女儿。
许久,他叹了口气:“你长大了。只是,那个七王爷……他为何会帮你?”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萧景珩,这个人前孱弱多病的王爷,实则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他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买卖。
三天后,七王爷府的马车停在了苏家门口。
帖子是递给我的,邀我过府一叙。
我没有犹豫,登上了马车。
七王爷府邸清幽雅致,不似其他皇子那般奢华。我在水榭中见到了萧景珩。他依旧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手中捧着一个暖炉,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可我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一头伺机而动的猛虎。
“坐。”他示意我对面的石凳。
我依言坐下。
“苏小姐的谢礼,本王收到了。”他开门见山。
我为他准备的谢礼,是一份名单。上面记录了几个看似不起眼,实则是太子党羽的官员。这些人,上一世都是在太子被废后才暴露出来。
“王爷满意就好。”我平静地回答。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从何处得知的这些?”
“王爷不必追问来源,只需知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哦?”他来了兴致,“共同的敌人?”
“太子,二皇子,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我直言不讳,“王爷想要那个位子,而我,想要报仇。我们可以合作。”
萧景珩笑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红晕,他轻轻咳嗽了几声:“苏小姐,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与你合作?”
“凭我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比如,三个月后,江南会大涝,负责赈灾的户部尚书林正德会贪墨赈灾款,此事牵连甚广,最终导致太子被废去一只臂膀。王爷若是不信,可以等着瞧。”
这是前世发生过的大事。当时谁也没想到,一场天灾,竟会成为朝堂洗牌的导火索。
萧景珩眼中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探究。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
“好。”他终于开口,只说了一个字。
“合作愉快。”我站起身,微微颔首,“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
“我要顾家和苏晴,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萧景珩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本王喜欢你的坦诚。可以。”
离开王府,我心中大石落下了一半。与虎谋皮,固然危险,但想要扳倒顾家这棵大树,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萧景珩,是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着手布置。
苏晴因为议亲宴上的事,被母亲禁足在院子里。她不甘心,几次三番想找我麻烦,都被我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我故意在她面前“无意”中透露,城南李尚书家的公子正在寻觅一位才貌双全的妻子,而李尚书,是二皇子一派的得力干将。
苏晴动心了。
她太想摆脱现在的困境,太想嫁入高门,将我踩在脚下了。
前世,她就是靠着伪装出来的才情和美貌,先是迷惑了顾言之,后来又搭上了更有权势的二皇子。
这一世,我便让她在这条路上,摔个粉身碎骨。
我找人仿了李公子的笔迹,写了几封情意绵绵的信,又通过我安插在苏晴身边的丫鬟,偷偷递给了她。
苏晴信以为真,欣喜若狂。她开始频繁地与“李公子”书信往来,甚至在信中,隐晦地表达了对顾言之的鄙夷,以及对二皇子势力的向往。
另一边,顾言之的日子也不好过。
构陷忠良的罪名可大可小,虽然被顾丞相压了下去,但他的名声已经臭了。加上与苏家婚事告吹,他在京中贵公子圈里,几乎抬不起头。
他迫切地需要一个机会,来挽回自己的声誉和地位。
而我,就给了他这个“机会”。
我让人放出消息,说我父亲即将押送一批重要的军饷前往边关,途中会经过城外的清风峡。
这个消息,我只透露给了顾言之的一个远房表亲。我知道,以顾言之的性格,他一定会铤而走险。
劫走军饷,栽赃给太子,既能打击政敌,又能解决他眼下的经济困境,一石二鸟。
他果然上钩了。
那一日,清风峡,顾言之带着他豢养的死士,信心满满地前去劫“军饷”。
可他等来的,不是装着金银的箱子,而是萧景珩布下的天罗地网,以及……奉命前来“剿匪”的二皇子。
原来,萧景珩早已将顾言之的计划透露给了二皇子,并“暗示”这是太子所为。
二皇子大喜过望,以为抓住了太子的把柄,立刻带人前来。
一场混战,顾言之的人马被悉数拿下。当二皇子得意洋洋地揭开顾言之的面罩时,两个人都傻了眼。
“怎么是你?”二皇子又惊又怒。
顾言之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非但没有打击到太子,反而落入了二皇子手中。以二皇子和顾丞相(太子党)的敌对关系,他绝对没有好下场。
顾言之被押入天牢,顾家上下乱成一团。顾丞相为了救儿子,四处奔走,却处处碰壁。
墙倒众人推。以往与顾家交好的官员,此刻都唯恐避之不及。
而苏晴那边,也到了收网的时候。
李尚书的寿宴上,我“不小心”将苏晴与“李公子”的通信遗落在了二皇子妃的脚边。
二皇子妃捡起信,一看之下,脸色大变。
信中的内容,不仅有苏晴对“李公子”的爱慕,更有许多对二皇子妃的恶毒诅咒和不屑。
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提到了苏晴已经与“李公子”私定终身,只等时机成熟,便要取二皇子妃而代之。
这位二皇子妃,是出了名的骄纵跋扈,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她当场发作,命人将苏晴拖了过来,狠狠地掌掴。
苏晴被打得晕头转向,哭喊着说信是伪造的。
这时,李尚书的儿子,真正的李公子站了出来,一脸茫然地表示,自己根本不认识苏晴,更未与她通过任何书信。
真相大白。
苏晴与人私通,还意图攀附权贵,构陷皇子妃。
这下,苏家的脸面被丢尽了。
父亲气得当场吐血,母亲则直接晕了过去。
苏晴的下场可想而知。她被带回苏府,打断了一条腿,然后被连夜送去了家庙,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前世她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顾家倒了,苏晴废了。我的大仇,报了一半。
但我知道,事情还没结束。顾丞相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不会眼睁睁看着顾家就此覆灭。
果然,没过几天,顾丞相就在朝堂上参了我父亲一本,说他教女无方,致使苏晴品行败坏,丢尽朝廷脸面,不配执掌兵权。
一时间,朝中附议者众。
皇帝本就对父亲心存忌惮,立刻顺水推舟,下令收回了父亲手中的一半兵符,命他交由兵部代管。
这是削权。
父亲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我去看他,他正在书房里擦拭他那把跟了他几十年的佩剑。
“晚晚,爹没用,护不住你了。”他声音沙哑。
“爹,这不是你的错。”我走到他身边,“是他们欺人太甚。您放心,我们失去的,我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我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父亲看着我,许久,点了点头:“爹信你。只是……万事小心。七王爷那个人,深不可测,你不要陷得太深。”
我明白父亲的担忧。
与萧景珩的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我没有退路。
我再次去了七王爷府。
这次,是在他的书房。他没有坐轮椅,而是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哪里有半分病弱的样子。
“你来了。”他转过身,目光平静。
“王爷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顾修远是只老狐狸,他会反扑,是意料之中的事。”萧景珩淡淡道,“不过,苏将军被削了兵权,这倒是让本王有些意外。看来,本王还是小看了你在苏将军心中的分量。”
他是在说,如果不是为了保我,父亲不会这么轻易交出兵权。
“这笔账,我会记在顾修远头上。”我冷声道。
“你打算怎么做?”他问。
“我要顾修远死。”我直截了当地说,“也请王爷助我。”
萧景珩看着我,黑眸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苏晚,你可知道,扳倒一个当朝丞相,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知道。”我迎上他的目光,“但我不怕。我烂命一条,早在上一世,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说漏了嘴。
空气瞬间凝固。
萧景珩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上一世?”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听错了。我是说,我这条命,早在被顾言之背叛的那一刻,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没有再追问。
“扳倒顾修远不难。”他缓缓开口,“本王手上,有他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所有证据。只是,还缺一个合适的时机。”
“什么时机?”
“三个月后,江南大涝。”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浑身一震。
他竟然也知道这件事!
他用的,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陈述。
难道……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王爷……”我试探着开口,“你……”
他打断了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苏小姐,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我懂了。
他也是重活一世的人。
难怪,他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深沉的城府和雷霆的手段。难怪,他对我这个同样洞悉未来的“异类”,没有丝毫怀疑,反而坦然接纳。
我们是同类。
背负着血海深仇,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这一刻,我心中最后的一丝戒备也放下了。
“好,就等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江南真的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朝廷下拨了巨额赈灾款,由户部尚书林正德全权负责。
而这位林尚书,正是顾修远的得意门生,太子一党的核心人物。
前世,林正德贪墨了八成的赈灾款,导致灾情愈演愈烈,民怨沸腾。太子为了保他,强行压下此事,最终激起民变,动摇了国本。皇帝震怒之下,彻查此事,太子党因此元气大伤。
这一世,萧景珩不会再给他们这个机会。
在灾情爆发初期,萧景珩就主动向皇帝请缨,前往江南赈灾。
皇帝自然应允。一个无权无势、体弱多病的皇子,派去最危险的地方,正好可以安抚民心,就算出了事,也不足为惜。
没有人知道,萧景珩带走的,是他暗中培养多年的精锐。
而我,则留在了京城。
我的任务,是盯紧顾修远,在他将贪墨的银两转移出京时,拿到最直接的证据。
萧景珩离开后,我与他的联系,全靠一只信鸽。
他的信很短,有时只有一个“安”字,有时会说说江南的雨,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我知道,我们不仅仅是盟友了。
两世为人,我的心早已冰冷如铁,却因为这个同样来自地狱的男人,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一个月后,我等到了机会。
顾修远府上的一辆马车,深夜离京,往城郊的一处别院驶去。
我带上父亲留给我的人手,悄悄跟了上去。
别院里,灯火通明。
我的人探明,里面藏着数十个大箱子,正是从江南运回来的“灾银”。
我没有立刻动手。
我要等一个人。
等御史大夫,张柬之。
这位张大人,是朝中有名的铁面御史,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是任何派系的人,只忠于皇帝。
只有他出面,这件事才能成为铁案,无人可以翻盘。
我派人给他送去了一封匿名信。
子时,张柬之带着都察院的人,包围了别院。
人赃并获。
顾修远连夜被从被窝里抓出来,押入大理寺。
消息传开,朝野震动。
太子在东宫大发雷霆,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他想救顾修远,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证据确凿,又有张柬之这个硬骨头盯着,谁求情,谁就是同党。
三天后,圣旨下达。
顾修远贪赃枉法,意图谋逆,判处凌迟,顾家满门抄斩。
顾言之在天牢里听到这个消息,疯了。他大喊着是苏晚害了他,是七王爷害了他,却没有人理会。
行刑那天,我去了。
我站在高楼上,远远地看着那个曾经让我爱入骨髓,也恨入骨髓的男人,被一刀刀地割下皮肉,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着死去。
我的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片空茫。
大仇得报,可我死去的孩子,我枉死的前世,再也回不来了。
一滴清泪,从我眼角滑落。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我的手背。
我回头,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萧景珩。
他瘦了,也黑了,但那双眼睛,却比以前更亮,亮得像天上的星辰。
“都结束了。”他说。
“是啊,都结束了。”我轻声说。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我,直到行刑结束,直到夕阳西下。
顾家倒台,太子失去了最大的臂助,元气大伤。
二皇子趁机发难,在朝中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手。
朝堂之上,形成了二皇子与太子分庭抗礼的局面。
而萧景珩,这个在江南赈灾中立下大功,获得无数民心赞誉的七王爷,则悄然回到了京城,继续做他的病弱王爷,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有我知道,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他需要时间,来消化在江南收拢的势力和财富。
而我,则利用这段时间,帮父亲重新拿回了兵权。
顾修远一死,当初弹劾父亲的那些官员,群龙无首。我用萧景珩给我的证据,将他们一个个地扳倒,换上了忠于苏家的人。
父亲看着我雷厉风行的手段,常常感叹,苏家后继有人。
他不再催我嫁人,甚至默许了我与萧景珩的来往。
他知道,这个女儿,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她的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半年后,边关急报。
北狄撕毁盟约,大举入侵。
朝中无人敢挂帅出征。
父亲主动请缨,皇帝却犹豫不决。他既需要父亲去退敌,又害怕他功高震主。
就在这时,萧景珩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愿与苏将军同去边关,为国分忧。”
他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咳血。
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皇帝也愣住了:“珩儿,你……你的身体……”
“为国尽忠,万死不辞。”萧景珩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皇帝最终同意了。
或许在他看来,让一个病秧子皇子去监军,正好可以牵制我父亲。
没有人知道,这正是萧景珩计划中的一步。
他要去边关,名正言顺地接管那支最精锐的边防军。
那是他夺嫡的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出征前夜,他来找我。
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等我回来。”他看着我,眼神灼热。
“我等你。”我点头。
他突然上前一步,将我拥入怀中。他的怀抱并不宽厚,甚至有些清瘦,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苏晚,”他在我耳边低语,“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我的心,猛地一颤。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我的重生,知道我的仇恨,知道我的一切。
“你……”
“嘘。”他用手指抵住我的唇,“等我回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他走了。
跟着我的父亲,一起去了那个黄沙漫天的战场。
京城,暂时恢复了平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太子和二皇子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他们都想趁着萧景珩不在,将对方彻底踩死。
而我,则冷眼旁观,偶尔在暗中推波助澜,让他们斗得更狠一些。
三个月后,边关大捷。
父亲和萧景珩大败北狄,斩敌十万,俘虏了北狄的王。
消息传回京城,举国欢腾。
皇帝龙颜大悦,下令大赦天下,并命太子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得胜之师。
就在太子出城的那一天,京城,变天了。
二皇子发动了宫变。
他勾结了禁军统领,封锁了皇宫,逼迫皇帝写下传位诏书。
太子被堵在城外,回天无力。
就在二皇子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准备登基的时候,一支军队,如神兵天降,从城外杀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本该在千里之外的萧景珩。
原来,边关大捷的消息是假的。
那只是萧景珩放出的烟雾弹。他早就带着最精锐的部队,秘密潜回了京城,就等着二皇子动手。
一场厮杀,从深夜持续到黎明。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皇宫时,叛乱已经被平定。
二皇子被擒,禁军统领战死。
萧景珩一身银甲,手持滴血的长剑,一步步踏上太和殿的台阶。
皇帝瘫坐在龙椅上,面如金纸。
“你……你……”他指着萧景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皇,”萧景珩的声音很冷,“这个天下,该换个主人了。”
三天后,皇帝“病逝”,传位于七皇子萧景珩。
太子和二皇子,被圈禁终身。
登基大典那天,我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接受百官朝拜。
他成了这个天下的主宰。
我们的合作,也到此结束了。
晚上,他来了我的府邸。
他脱下了龙袍,换上了一身寻常的锦衣。
“在想什么?”他问我。
“在想,我是不是该走了。”我说。
仇报了,他也登上了皇位,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走?”他皱起眉头,“你要去哪?”
“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你的容身之处,就在这里。”他抓住我的手,力道很大,“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萧景珩,你已经是皇帝了。你的后宫,将会有无数的女人。”
“我的后宫,只会有一个皇后。”他看着我的眼睛,无比认真,“苏晚,我问你,你可愿做我的皇后,与我共享这万里江山?”
我愣住了。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是我?”
他叹了口气,将我拉进怀里。
“因为,我也是从地狱爬回来的。”
他告诉我,他的上一世。
他没有病,他的病弱,都是装出来的。他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夺嫡。
可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却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功亏一篑,最终死在了一杯毒酒下。
那个人,是二皇子。
而苏晚,我,是二皇子妃。
前世的我,被顾言之和苏晴蒙蔽,以为是太子害死了我的家人。为了报仇,我投靠了二皇子,帮他出谋划策,最终助他登上了皇位。
可我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登基后,为了掩盖真相,杀了我,也杀了萧景珩。
我们死在了同一天。
然后,我们一起重生了。
“所以,从你第一次在苏府的花园里算计顾言之,我就认出你了。”萧景珩抱着我,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也是重生的,我知道你想报仇。所以,我帮你。”
“这一世,我不想再看到你走错路。苏晚,留在我身边,好吗?”
我靠在他的怀里,泪流满面。
原来,我们之间的纠葛,不止一世。
原来,我寻找的救赎,一直就在我身边。
我抬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