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FE领读者·孟士恒 |金玉质者之洁,远非肌肤之洁 ——从“红楼诗仙”妙玉诗词来看其人物命运

发布时间:2025-08-04 00:33  浏览量:1

孟士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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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读文化经典,笔绘书香校园—通识经典征文大赛(第五届)”二等奖作品>>>

金玉质者之洁,远非肌肤之洁 ——从“红楼诗仙”妙玉诗词来看其人物命运

一、摘要

在红楼梦的十二钗中,以玉命名的仅有两位,也就是黛玉和妙玉。所以本文试图以妙玉这个讨论度比较低,出场次数比较少的角色的诗词,来分析她特殊的性格。通过对诗词、判词、曲的分析中得出:长期以来对妙玉的结局导向有着“淫”的错误,而孤独终老是更加合理的推测。

二、妙玉的诗词

妙玉在全文中作诗词的行为极少,唯有在76回中给黛玉、湘云的联诗加上续文。妙玉在76回这个关键节点作诗,而且全文唯一一次安排这个“精通笔墨”的角色作诗,想必这首《右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并非只是凑数的内容。更况且这段诗更是遭到黛玉湘云的怒赞,被誉为红楼诗仙。

香篆销金鼎,脂冰腻玉盆。箫增嫠妇泣,衾倩侍儿温。

空帐悬文凤,闲屏掩彩鸳。露浓苔更滑,霜重竹难扪。

犹步萦纡沼,还登寂历原。石奇神鬼搏,木怪虎狼蹲。

赑屃朝光透,罘罳晓露屯。振林千树鸟,啼谷一声猿。

歧熟焉忘径,泉知不问源。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

有兴悲何继,无愁意岂烦。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谁言。

彻旦休云倦,烹茶更细论。

只看表面,结合前文可以说这是一个在夜晚看见悲哀景象的主人公,在冰冷无望的生活中毅然决然决定离开,并在克服众多困难后成功抵达山顶,得到只属于自己的闲情逸致的故事。是很符合妙玉身份的写作。

从深层来看,这个“主人公”究竟是谁呢?从“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谁言。”来看,这个主人公自然很可能就是妙玉的“心愿”,以妙玉的性格,她自幼出家,与佛教联系甚密,所以她自然有着佛教的思维方式。

但“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谁言。彻旦休云倦,烹茶更细论。“值得一思,明明” 只自遣“又何必问”向谁言“?更何况“更细论”与谁论?所以从此结合妙玉的判词“云空未必空”不难得出结论,妙玉本身虽然极致清高孤寂,但她内心中还是渴望可以遇到一个能和自己有着相似情趣,相近喜好的知己的。这构成了妙玉这个的角色的特质,即——“矛盾”。

三、妙玉其本人

玉是一种在红楼梦中相当重要的物品,玉既是一种石头,又有着可以超脱自己石头本质的洁净特色。石之美者为玉,玉性与石性在玉身上统一,是颇有辩证和哲理的意向。

那么就此想来,妙玉之“玉性”应当会得到相当的作用。顺此我们可以考虑一下红楼三玉,在红楼中的主要角色里,对“玉”这一代表传统观念中的纯洁、美丽、稀有的意向的使用并不多。但是从判词中我们又能发现曹雪芹本人认同玉的若干美好品质。就此我们有了探索的根本动力:他们名中带玉不仅仅是巧合,更有诠释她们性格、暗示他们命运的作用。例如贾宝玉有通灵宝玉更是全文主人公,黛玉是真正的女主角,他们之间的“木石前盟”并不奇怪。可思考妙玉的情况这一切就复杂了起来,她为何名“玉”?她又“玉”在何处?

妙玉在红楼中可以说说是谜团重重,首先她的身份未知,原文只提到“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其余一概未讲。然后,妙玉本身作为出家人,也较少参与红楼中的各个活动,剧情也极少参与,存在感可以说并不高。最后,她虽然身处十二钗之中,但是既没有“原应叹息”的姐妹命运,又没有史湘云令人记忆深刻的性情,比起王熙凤、秦可卿、李纨等人又远没有描写的笔墨,更没有巧姐这种和刘姥姥、王熙凤的关联。可以说哪怕是在文本中,也颇有不沾尘世的味道。

但她既然为金陵十二钗之一,甚至排在后四者之前,则没有“不重要”的可能,曹雪芹在设计妙玉之时必然也是有着他的构想。我们不必过于将眼光聚焦在黛玉宝玉之上而武断地认为妙玉必然是黛玉的一个映射或是指代,妙玉这个角色自身还有一些重要的,但是我们尚未发掘,也少有人在意的特点,这一特点就是她性格上的——“矛盾“。

原文中提到,妙玉的出生是苏州,和黛玉是老乡,而且二人有着相似的自幼多病的特色,和本身相当高洁的思想,极通文墨的的特点再加上玉的命名,可以说她是一个相当相似与黛玉的角色。如果说谁是红楼三玉中事实上最接近隐者的,非妙玉莫属。由她自己的“榄外人”,批语的“世外人”之评价可见,她在内心中是满意于自己这样的离群索居的隐者、孤僻生活的。她是一个“自认为的隐者”,更是一个“隐于野”的人物。

从妙玉对刘姥姥的厌弃,和对宝玉有些过分的关照,我们可以继续发现她身上那些重大的“矛盾”。对于一个四大皆空的佛教徒,“宝玉笑道:‘常言世法平等,她两个就用那样古玩奇珍,我就是个俗器了。’妙玉道:‘这个俗器?不是我说句狂话,只怕你家里未必找的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之言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可见妙玉之洁,并非是大隐隐于市的洁,而是她本身对于洁的向往和喜爱。换句话说,就是“好高”一种主观意识上的姿态,而并非内化的洁净。这便是我们前文当中提到的矛盾的第一重。

所谓第一重矛盾,就是她隐逸的精神追求和内心中对“隐逸程度的攀比“和”对器物名贵攀比“。显然后两者都不是一个真正的隐者会重视的内容,所谓菩提本无树,何处惹尘埃,正是因为她对名器的看重,才会存在俗、雅的二分对比,这就是第一重矛盾的核心。

四、妙玉之隐

隐是红楼梦中相当重要的一个概念,隐意味着离群索居而独立自主,也是中国古代对于个人灵魂实现的向往。对于红楼而言,这种隐是个人理念的实现或者逃避,表达出的是一种结果而非过程。

在传统社会中,读书入世是男性的正途,宝玉 “于世道中”所面临的压力,一方面来自于男性世界,另一方面也来自于被男性世界所同化、熏染的女性世界。男性世界的压力主要来自他的家庭,尤其是他的父亲贾政。女性世界的压力主要来自宝钗、袭人、湘云等被男性价值观念所同化的青年女子。对女儿世界的倾心崇拜,仅是宝玉的一种浪漫理想,现实中的女儿多受以男权为中心的世俗价值观念的熏染,甚至本身就是男性价值观念的认同者和维护者。如宝钗袭人乃至湘云等,心心念念的就是男人该走仕途经济之路,读书应举、应酬世务,为官做宰、立身扬名。这些观念令宝玉打心眼里感到厌恶。可以说宝玉的价值观念是和社会格格不入的,曹氏在设计宝玉这样的一个角色的时候,其实就内涵了他从抓周开始的“反世俗”状态,自然也使得他自己限于世俗的对抗之中。从此可见金玉良缘与木石前盟的对立关系,可以说后者是宿命论的,是灵魂共鸣的,而前者是“正确”的,是不得不遵守的。正是宝玉对这种正确的事情的反抗和反思,构成了这样一个重要的男性角色。作为男性,他是高女性一等的存在,又作为小辈,有着继承贾家财富,延续家族的宏大叙事使命,比起女性角色作为附庸的命运,他的背离必然遭到更大的反对,即使有贾母等人宠他,也无法将整个社会的压力视而不见。那么对于妙玉而言,宝玉是一个中点,是一个串联三玉和所有角色的转接点。可以说妙玉和大观园的联系建立在宝玉和她的关系上,这种关系直接导致了妙玉内心的纠结和痛苦。他对宝玉并非俗化的喜欢、爱慕,她也没什么值得“慕”的内容,无论是诗品、用器她都确在宝玉之上,我们如果要觉察这种情感,必须要从妙玉的身世和她所缺的事情上说道了。

妙玉虽是戴发修行,从女尼的身份来说,算是一个真正的隐者,对世俗社会已经退避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妙玉对权贵和世俗的深恶痛绝必然引起和世俗礼法之间的激烈冲突,妙玉自己的出家人身份自然帮助她抵掉了相当多的社会压力,既然如此,理应妙玉才应该是全红楼那个真正得到内心平静和富足的人。然而事与愿违,她的这种“退无可退”的位置,造成了她最真正的矛盾——知己渴求与外在孤僻。妙玉为人被讨厌并不能单纯的归因于她的高洁,毕竟一块真正的洁净的玉又为何枉然引人不满?她令众人有所排斥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恰恰来自”云空未必空“,她虽超然世外,但未能真正忘却世情。

就在连诗那回中,她一句“咱们”所体现的就是她内心中还是认同自己与黛玉湘云一样,是闺阁女儿。再结合她出家的真正原因——治病,我们可以发觉整部剧看似最超脱的妙玉,事实上对洁净的热爱是一种依赖,她将对洁净的追求视作一种生活的目的,但她内心中并没有彻彻底底内化这种思想。

这边是她矛盾的第二重,她在情感上并没有舍弃整个社会关系,反而对社会关系产生了诉求。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削发、道观都是为了将自己从人类社会的关系之间脱出的手段,而这些手段所指向的目的就是隐士的“隐”,即内心的宁静和富足。

重新将目的和事实放置在一起,我们遗憾地发现,妙玉的矛盾是阻碍她成为隐士的原因。她并非不知如何隐逸,但有一些内心深处的东西,那些她从未体会过的情感成为了她最大的绊脚石。

我们可以总结出如下几点来证明矛盾是阻碍她成为隐士的原因:1、她在茶上对品质、器具的名贵稀有皆有要求,还会炫耀和厌弃。2、她待人有分别之心,会刻意处理俗人与雅人。3、对世间情爱仍存想象,希望能有论闲情的知己。

总而言之,妙玉的矛盾贯彻她性格的始终,她对隐的追求产生了依赖,并且在次过程中得到自我实现的满足。她坚信自己应当洁净,这是她从小为治病而出家导致的,换句话说,或许若无病她也不会选择出家,这导致了她略微病态的追求,而这种病态也因为她自己内心真正对情欲的向往而导致外显成了“为人所讨厌的妙玉”。但她真的就是一个“虚伪”的人吗?我看不见得。读者对妙玉要求有点过于之高,以至于只是一个弃杯就恨不得把她打成大罪人。她金玉的本质是没有错的,只是她过于高洁,过于不懂变通,是一种为了洁净而洁净的状态。她通过追求洁净,压制那些她不明白的情感和想法,作为一个年轻人她内心依然有着打破规则的热血,只是她并不知道,反而使用逆向的方式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这种追求只能随着庇护所的凋零使她“终陷淖泥中”,最终“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

所以她的悲剧比起红楼梦的其他角色,是一种更加内心的冲突,不像是宝玉对世俗的反击,她面临一种逆向的,三重的矛盾。其一是世俗和反世俗的矛盾。其二是反世俗与真高洁的矛盾。其三是真高洁与世俗情欲的矛盾。三角式的冲突链正是妙玉人格的核心构成,其作为间色事实上也是对黛玉的承托。对比黛玉和妙玉,黛玉对前二矛盾的微妙处理,才使得她能在同样本质金玉的情况下,做到质本洁来还洁去。

五、对妙玉结局的揣测

在网上盛传的“87红楼删减部分”以及后40回中妙玉的结局是为宝玉祈福时为盗贼所劫,从此去向不明。[靖眉批:妙玉偏辟处此所谓过洁世同嫌也他日瓜州渡口劝惩不哀哉屈从红颜固能不枯骨各示□。]而周汝昌校读为: “他日瓜州渡口,各示劝惩,红颜固不能不屈从枯骨,岂不哀哉! ”戴不凡校读为: “〈乃〉妙玉偏僻处,此所谓 ‘过洁世同嫌’也。他日瓜州渡口屈从,各示劝惩, 〈岂〉不哀哉! 红颜固 〈不〉能不〈化为〉枯骨 〈也〉, 〈叹叹〉!

要揣测结局就必须从红楼中越是欲得就越是不得下手,妙玉是一个极其崇尚洁的人,对于她而言高洁是她人生的所有意义,所以对于她来说将淖泥简单地和风尘联系过于想当然,更况且“青灯古殿人将老”之句的存在。

而我们再回头看待“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一句,显这应当是妙玉在寺院中一日日老去,遥想起曾经在大观园的众多美好,却感慨自己未曾参与这些转瞬即逝的春色。真正的内心中对红粉朱楼的渴望,与自己对高洁不屑追求之间的矛盾带来的正是最后“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的感叹。

综上所述,妙玉不该是一个草草退场的角色,而是有着相当的作用,而这些内容也就隐藏在未能写完,或早已散佚的结局中。对于妙玉之洁,比起剥夺,让她主动追求不洁才是更加符合曹氏在塑造悲剧命运时的手笔。所以笔者在此认为,她会像静虚那样,成为一个陷于世俗之中的不洁者。作为黛玉的隐射,她没有自己要还的眼泪,她拥有的仅有自己的对洁的欲望,所以她终陷污泥中的原因是她在大厦倾后为了自己内心中“缘”的渴望而陷于污泥中,正所谓“屈从”。再从所谓枯骨入手,结合妙玉本身和佛教的关系,枯骨可以联想到佛教中不净观的白骨观,而所谓不净观正是排除自己内心欲望的一种方式,故认为这里屈从枯骨应当是指妙玉最终屈服与自己内心的欲望,这种欲望想必是对知己的希冀。

我们可以勾勒出大致的妙玉结局走向,大观园的倾倒没有真正影响妙玉的人生,对于一个远房的尼姑,她大可逍遥事外,但她还记得曾经大观园中生活的许多快乐,所以对黛玉、湘云以及宝玉等人有着感情,便主动踏足世俗,只是“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她的矛盾又一次显露在此,对高洁的欲望让她在俗的泥潭中寸步难行,而她内心又渴望能够挽救一些旧识,可最终未能拯救红楼梦中任何一个人。并不像刘姥姥那样有着劳动人民的“俗”才能在这泥潭间成功救下巧姐,而妙玉最终也只能陷入淖泥之后,或许随波逐流,或许合流同污,在年老后“王孙公子叹无缘。”

无论从前八十回的预叙、伏笔来看,还是从后四十回的具体描写来看,皆是以悲剧收场。这种悲剧的性质,如王国维所言,是“由于剧中之人物之位置及关系而不得不然者,非必有蛇蝎之性质与意外之变故也,但由普通之人物、普通之境遇逼之不得不如是”

六、总结

妙玉是一个相当特殊的角色,在红楼中她篇幅极少,而且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不仅仅出现在书内,也出现在书外。她也成为红楼各种胡乱分析中最大弊病之一的——“淫”的目标。妙玉的许多结局的揣测都颇有一种报复般的心理,试图满足读者的意淫般胡乱分析,这样是有失偏颇的。虽然笔者的揣测必然不可能全盘吻合曹氏本人的构想,但是有必要对“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一句重新思考,而不是简单的给各个结局还活着的女性角色分配妓女的身份。红楼中曹氏对女性角色寄于了厚望,他不是一个将笔下人物肆意抛弃来满足“黑暗”这种表象东西的作者,妙玉的悲剧必然是和她个性性格相吻合的存在,这种悲剧笔者认为就是“矛盾”。大厦将倾,确实没有完卵,但是对于这个依赖洁净的妙玉,大观园本身的倾倒对她而言或许本应时好事,但又为何“违心愿”呢?这个在文中无数次强调仙气的角色,我们不能用寻常的目光去揣测她的洁为身体肌肤之洁,而是要考虑她内心的、思想上的洁。或许只有真正触及她金玉质的洁的流失,才是这个角色真正悲剧之所在。

无论从现实层面还是从精神层面来看,“红楼三玉”与其说是斗士,是抗争者,是叛逆者,不如说是隐士,是避世者,是借隐逸以求身心自由者。他们的悲剧既是个人性格的悲剧,更是社会文化的悲剧。单从文化症候的角度看,可以视为受庄禅与心学影响的童心、性灵一派,在理学、实学、经世之学的挤压下,逐渐丧失存在空间与话语权,退却到社会与文化的边缘的境遇。透过 “红楼三玉”的形象,我们不难领会曹雪芹是以诗性的思维进行文化反思与社会批判,从中可以隐约听到作者所发出的救救病态社会中的病态的人的悲悯呼声,足资当时及后世的“齐家”“治国”者引以为鉴。

七、当代人阅读之殇

妙玉的特殊同样体现在书外。不仅极少有人在乎她的结局,也甚至喜欢她的人少之又少。我们不难看出,从性格的角度来说,妙玉就是“旁观者的黛玉”,这并非挖苦黛玉,而是希望读者,包括刚开始读红楼梦的我,可以“以宽容一点的态度看待配角”。妙玉的几次出场,多少都要么有架子(下帖子请),要么有挖苦(扔杯子、俗雅),看起来她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可是,不好相处就是“活该受到悲惨的命运”吗?肯定不尽然,这就是为什么现如今回头查看妙玉一生的前半段和可能的后半段后,会真切感到“王孙公子叹无缘。”是一句多么沉重的判词。

当代的红楼又有越来越多的人投向索引派,甚至可以说“比索引派更加信仰索引派”,在一些痴狂的人眼中,红楼的本质是歌颂大明。越来越多读过但没读懂的人,开始在所谓的“大格局”下狂欢,在他们眼里,生命的凋零与腐朽、青春的流逝与消亡、信念的反叛与尖锐、爱情的矛盾与痛苦,这些关乎每一个的人的人类共同议题都是肤浅的。哪怕是家族的兴衰、权力的交叠、人性的冲突都是小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只有虚无缥缈的“大明”是重要的。

十二钗隶属于“薄命司”,无论说红楼梦到底够不够“女权”,但是他切切实实讲述了那个时代无数个女性的缩影。她们或勇敢、或温顺、或自我、或顽固、或富有生命力、或清净喜雅……但是到逃不出“薄命”一说。

这是旧时代的悲哀,更是包括宝玉在内的年轻人的悲哀,正所以红楼梦是一出悲剧的百科全书,也是人类共同议题未完的论述,更是曹雪芹无尽心血凝结成的一块纯洁但残缺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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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FE领读者

领读者说

孟士恒

统计与数据科学学院

能得到二等奖感觉相当受宠若惊,因为我始终觉得自己对红楼梦的研究还远远不够。这篇文章原是一篇课程论文,在柳岳梅老师一学期的指导学习下,我才算真正走进了红楼梦这本书,后来又观看了欧丽娟的红楼梦,配合脂批才逐渐领略到红学深刻的内涵和它的魅力。我想,红楼梦的研究是可以以“一生”为单位进行的。说到红楼梦我简直有着说不完的话,小时候我本很讨厌红楼梦,因为它总是“别家孩子都看了两遍了”的攀比元素,似乎我不读就是一种罪过。这种情绪的扭转是在我“毫无压力地阅读红楼梦”之后发生的,当年有多讨厌和排斥,现在就有多喜爱。

无论如何,我希望大家至少可以拿起各种影视化的、缩略版的、漫画版的……各种方式去作为第一次阅读红楼梦的载体,尤其推荐老版电视剧或者木鱼水心(一个博主)讲解的老版红楼梦,作为人类不可多得的一块历经时间打磨的宝玉,我真心希望所有人至少可以摸一摸,深切感受这一份跨越时间和历史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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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FE领读者

推荐书目

书名:

《红楼梦》

作者:曹雪芹;高鹗

出版社:南京:译林出版社,2019

索书号:I242.47/C214(6)

馆藏地:中文图书借阅室(三楼)

《红楼梦》,中国古代章回体长篇小说,又名《石头记》等,是一部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人情小说,举世公认的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小说以“大旨谈情,实录其事”自勉,只按自己的事体情理,按迹循踪,摆脱旧套,新鲜别致,取得了非凡的艺术成就。“真事隐去,假语村言”的特殊笔法更是令后世读者脑洞大开,揣测之说久而遂多。后世围绕《红楼梦》的品读研究形成了一门显学——红学。

*SUFE领读者